江母出了门去买菜。闲的无聊的江珩开始折磨江圆,他仗着自己身高手长,把江圆的手机举高,女孩跳起来也够不着,气得大喊:你别想动我的游戏记录,上次你打那么高,我一年都破不了!
我帮你破。江珩站着不动,点开女孩常玩的游戏。
不要你帮!你烦死了!江圆气鼓鼓地叉腰看他。
好好好。江珩很无奈的样子,那我教你,想不想知道怎么打的?
江圆心动了,点点头。
过去,坐好。江珩扬起下巴指了指沙发,女孩走过去乖乖坐好。
江珩坐在她身边,想了想说:有点渴。江圆殷勤地给他倒了杯可乐。
江小圆,我不能喝可乐。江珩无辜地看着她。江圆深吸一口气,转身去倒了杯白开水。
江珩接过水笑了笑,打开了一款拼手速的小游戏。一分钟后,江圆瞪大了眼睛看着又翻了一倍的最高记录,眼前还有江珩手指的残影。
学会了吗?江珩问她。
学这怎么学?江圆完全反应不过来。
这么简单都学不会?那我再给你演示一遍。江珩准备再开一局。
江珩!江圆扑到他身上,遮住手机屏幕,你是不是耍我?
江珩没忍住笑出声:你怎么才发现?
这边顾云川和江父刚摆好棋盘,突然听见隔壁房间女孩大喊:江珩我要咬死你,你别跑!
午饭时间到了,顾云川提前为江珩设下精神屏障,让他能和大家一起享受午餐。江圆垮着脸盛了一碗饭,又夹了几道菜,径直往房间走去:我不要和这个烦人鬼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烦人鬼本鬼江珩在面对母亲询问的目光时歪了歪头,甚至做出迷惑的样子。江母皱着眉:你不在家,圆圆天天念着哥哥怎么不回来,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早上六点钟就醒了睡不着,要下去接你,怎么这会都不和你一起吃饭了?
小孩子就是这么阴晴不定的,我也不懂。江珩还叹了口气。
连顾云川都差点绷不住笑意,被江珩警告了一眼,低头吃饭当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吃完饭,江珩推开江圆的房门,小姑娘看见是他,转过身去把后脑勺对着自家哥哥。
江圆。江珩喊她。
江圆动了一下,但是没转过身来,突然感到一个凉凉的东西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她伸手去拿,摸到一个硬硬的徽章。徽章只有硬币大小,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翱翔的海东青,下方有两个字母YH。
江圆眼睛一亮,看看江珩,又看看手里的徽章:哥,这是
殷荷姐姐的队员每个人都会有一个这样的徽章。
江圆欣喜地给了江珩一个拥抱:谢谢哥!她有仔细看了看这枚徽章,欣喜的表情逐渐淡去,小声说,可是我到现在也没有觉醒成为向导或者哨兵,应该不会有机会成为殷荷姐姐的队员了。
江珩点点头:确实。但是就算你是向导或者哨兵,等你长大,你殷荷姐姐早退伍了,做什么梦呢?
江圆抬头咬牙切齿地看他:你就不能说点好的!
江珩不理解地说:我在帮你认清现实,免得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江圆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免得自己被气死,转而问:你的呢?
我的什么?
哥你们小队没有这种徽章吗?江圆问出来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声音渐弱。
没有,我们只有统一的军队徽章。江珩摇摇头。
为什么?
你云川哥不让。江珩和自己妹妹说顾云川的坏话,他心眼太小了。把印有江珩名字缩写和精神体的徽章发给别人?为了队员的人身安全,还是算了。
也是,你要是有,早就在我面前臭美了。江圆皱皱鼻子说。
江珩伸手把江圆的短发揉乱,没等她发脾气,说:我走了啊。
江圆脸上的表情立刻没有了,嘴巴一撇:现在就走吗?
嗯。江珩点点头,下午有事。
江圆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这下江珩真的手足无措起来,他扯了张餐巾纸给江圆擦眼泪:哭什么?
江圆却越哭越凶,扑上去死死搂住江珩的脖子:我不想你走。
江珩摸摸她的脑袋:不许哭了,好丑。好好学习,要听话,嗯?
嗯!江圆没放开他,我暑假能不能找你玩?
暑假啊江珩想了想,我不一定在哪呢。
江圆嚎啕大哭:那我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嘛!上次见你都是大半年之前了。
江珩捧起小姑娘哭得乱七八糟的脸,用纸巾把她的眼泪擦掉:下次见面,就这周日吧。
江圆愣了愣:这周日?
嗯。江珩捏了捏她的鼻子,轻笑一声,我请了一周的假,你过来,我去车站接你。
江圆破涕为笑:好!
江珩拎着一大包粽子以及各种腌好的咸菜包好的馄饨,费力地塞进后备箱:我妈给多少你就拿多少,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可是你喜欢吃。顾云川说。
再喜欢一口气也吃不完这么多,放坏了不是浪费了。
顾云川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没错,决定以后有空和江母学一学手艺,就不用每次回来再带这么多,自己可以做给江珩吃。
从清泉镇回城车程不到两个小时,正是下午最热的时候。江珩看了会窗外,问:你不去医院吗?
顾云川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一下:先送你回去?
不用。江珩调整了一下坐姿,不是正好顺路吗,我在车里等你。
医院里飘着粽子的香气,顾云川来到了病房。床上的男人身上插满了管子,像一张白纸般平铺着,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顾云川将手里的一串粽子放在床头,对着盯着他看的母亲说:如果缺钱,记得打电话给我。说完他没有一丝留恋就要离开。
顾云川!母亲喊他,我们之间能谈论的只有钱了吗?
那您想聊些什么?顾云川转过身来,平静地问她。
你爸爸已经这样了,你你们就不能放过彼此吗?
顾云川看了眼自己的父亲:我早就放过自己了,是他不肯放过。
顾云川打开车门,看见江珩把座椅放倒,靠在上面打游戏,腿上放着一袋子樱桃。顾云川刚落座,嘴巴里就被塞了一颗东西,他下意识地咬了一口,酸味充斥了整个口腔,甚至让眼前的色彩都鲜艳起来,胸口淡淡的窒闷情绪也给酸没了。
我能吃吗?江珩看着他问。
顾云川把樱桃核吐在餐巾纸上,揽过江珩的脖子亲了上去。即使他口腔里的酸味比起樱桃本身已经很淡了,但是对江珩来说依然是不小的刺激。吻毕,两人额头相抵,江珩还没有缓过来,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生理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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