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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发福GIF(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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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乐生在傅元嘉咄咄逼人的注视下头也不敢抬。

照理来说他不该那么怂,好歹是做过警察的,甚至是直面过生死的,就算现在外形酷似多啦A梦,然而圆圆的躯壳下分明仍然是彪悍的灵魂。

可是傅元嘉不一样。

不仅仅是老板而已。

韦乐生觉得自己欠这个男人的,欠得泰山难移东海难填,欠出一生一世的小心翼翼。

如果不是他的迟钝,傅元应就不会死。

尽管搭档只有三个月,但是韦乐生和傅元应相识却是早在两年多前,偶然的一次公务上有了交集,闲聊出共同的朋友,再发现彼此都爱猫,尤其是傅元应,听说韦乐生父母家养了猫,两眼放光,韦乐生对那阳光热情的帅小伙颇生了好感,还真带着傅元应回了一趟父母那。

傅元应当时撸猫撸得如痴如醉,十斤左右的猫在他怀里仿佛一个小婴儿,又是贴脸又是哄着“小可爱”,也是那一回,他首次提到了哥哥傅元嘉,控诉傅元嘉独裁,不让他养猫。

直到今天,韦乐生还记得那一天,青春无敌的傅元应灿烂得让人忍不住跟着陶醉的笑容。

从那之后,两人虽然算不上越走越近,但是因为有了“猫”,两人间的关系,似乎比普通同事、寻常朋友,多了些许毛茸茸、暖洋洋,又不循常规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猫和工作,傅元应聊得最多的当然是哥哥傅元嘉,韦乐生虽没见过傅元嘉,却借着元应的碎碎念,也像是熟悉了那位外冷内热的大哥一般。

后来傅元应因为年轻且工作出色调任到上一级,韦乐生私底下不犯规地小小推了一把,两人顺理成章地成为搭档。

别看韦乐生如今在傅元嘉面前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人也如傅元嘉所说胖了至少两圈,但当时,他刚立下远赴千里之外成功抓捕杀人嫌犯的大功,又不满三十岁,可谓大有前途。

韦乐生是打算亲自照顾傅元应,而且他也相信,以他的个性脾气,还有和傅元应的关系,没人能比他对傅元应更好,教得更多,照顾得更周到的。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怎么也没能想到啊……

事后审讯才知道,韦、傅二人找上门的时候,那个惯犯已经拉上几个昔日“室友”,正打算做票大买卖,他当时独自在家准备着工具,警察突袭,仓促之间只能临时拿来一堆废报纸,遮住那些歪门邪道的玩意,同时悄悄在裤头上藏了把水果刀。

本来就已经紧张得快疯了,好不容易熬到警察准备离开,刚松了口气,不想眼尖的傅元应却一下瞄到了报纸没遮严实的地方,那凶徒的弦登时崩断,丧失理智的人脑子里已经没有“杀人死罪”这样的“刹车闸”了,那一刻凶徒只想着不能让这个年轻小警察发现他的秘密,只有杀人灭口。

韦乐生没有太过留意那嫌犯,他知道这个人是几进宫的老惯犯,每回的罪名不是扒手机就是偷摩托,从没有暴力犯罪的历史,这回出来得了个看摊子的工作,表面老老实实了一年多……

是啊,他太过清楚那凶徒的历史,太笃定过往的经验,丧失了足够的警惕与谨慎,于是报应来了,老天不长眼,却是报应在他的搭档身上!

韦乐生走不出来,他真的走不出来,午夜梦回,无数次,他仍困在元应牺牲的现场,一遍一遍,每一遍,都仿佛一次对心脏的活剐。

他既知道过去不可能更改变,又疯狂地强迫自己在似梦的臆想中能快上那么一步——三秒……不,哪怕只是快一秒,夺下凶徒的刀,傅元应就不会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笑得让人心里生暖的年轻人再也不在了。

因为自己。

悔恨犹如毒液,把韦乐生腐蚀成千疮百孔。

他当时也受了伤,有一处伤在了左手手肘,伤愈后自感灵活和气力都有些损害,恰好上面也认为他的情况不适合再干刑警,就要把他派去做文职,韦乐生也就顺水推舟地辞了职。

浑浑噩噩中,韦乐生已经是面目全非,早不见当年风采,曾经匀称得宜的身材,也因着各种药物与死气沉沉的关系,而像气球一样在短短时间内膨胀起来。

甚至连父母的痛心绝望,都没有将韦乐生从黑暗的深渊中拉拽出来。

他终于明白自己不是什么硬汉,他可以面对凶相毕露、手持凶器的杀人嫌犯无所畏惧,但却无法接受傅元应惨死于自己面前而力不能及。

就算这是警察的宿命,那也该是他韦乐生,而不是刚刚扬帆起航的傅元应。

后来的一天,在母亲的再三苦求下,韦乐生回了一趟家。

父母家里曾养了两只猫,一只年龄较大的虎斑已经荣归猫界,留下来的那只白猫,猫到中年,格外多情,见到韦乐生就走过来,脑袋左右开蹭了很久,碧绿的眼眸盯着韦乐生,发出了长长的、带转音的一声叫。

韦母看着,突然不胜唏嘘:“小傅给梨花买的罐头,还有小半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韦乐生愣了一会儿,俯身抱起白猫,也不管这胖猫不大乐意地挣扎着,摩挲着白猫,泪如雨下。

梨花白猫在他怀里“喵喵”叫的时候,韦乐生开了窍,傅元应走了,但他不是彻底消失了。

他给梨花留下了罐头。他喜欢梨花,自己就该好好地照顾梨花。

他还有个哥哥,元应曾说,哥哥对他简直跟老爸对儿子一样,他现在自立了,就得想法子回报哥哥——

“哎,我哥那眼睛长头顶上,我可不敢给他介绍妹子……要不,介绍只猫,最好是小小的,白白的,脚趾粉粉的……”傅元应陷入遐想,眉眼舒展,笑得痴傻,俊逸的容貌遭到灭顶打击。

韦乐生笑喷:“你根本是自己想养吧!”

当他再次想起这一幕,回忆中傅元应的笑容犹如尖锐的匕首,直插心窝。

元应的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丧失了唯一的亲人,视同亲子的弟弟,那个人过得还好吗?

至少……去看看吧。

韦乐生起了接近傅元嘉的心思,但是借他十个胆二十层脸皮,他也不敢直接找上门去,几番辗转,倒是打听到傅元嘉所在的公司在招保安,他立刻就奔着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先还有些担心自己这已经颇见滚滚的身材会成为障碍,但似乎“本地人”的身份,和做过警察的履历颇受青睐,公司人事当场就定了下来。

韦乐生不知道傅元应有没有和哥哥提过自己,起初他担心过傅元嘉认出他来,再被赶走,不过事实证明他想多,他只是公司一个小小的保安,连傅元嘉的正面都少见,再加上这大变样的形貌,那种事情发生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他曾经在安全距离中偷偷观察过傅元嘉,那个与弟弟有七分相似的男人,有着比傅元应更加干净利落、棱角分明的脸型,迥然不同的气质,成熟至游刃有余的气场。

看着傅元嘉每天准点出现在公司,再不同时间离开,表情如出一辙的冷淡疏离,步伐来去如风,韦乐生也稍微放下了心。

还能工作,还能生活,就算心碎成齑粉,别人也看不出来。

直到韦乐生主动暴露——不,他倒是没这打算,他自始至终想的只是远远地守着元应的哥哥。

黑白小猫“溜溜”是父母邻居的大猫生的,邻居等小猫断奶后就张罗着送人,韦乐生要了过来,养了几天,突然想到不久之后就是傅元嘉的生日了,不知道那个特殊的日子里,那男人会不会因为想起弟弟的离去,而倍感煎熬。

傅元应的心愿是养猫,但警察的工作时间极不稳定,如果没有哥哥同意帮忙照顾,他就只好忍着不养,可他生前一直没能让傅元嘉答应,韦乐生想,他不如替元应遂了这心愿试试。

哥哥知道弟弟爱猫爱得看到猫就想撸一把的吧?

这很简单,借用宠物店的名头,仿造一张送货单,以傅元应的名义,假作是预订到货,保安的身份,也可以免去许多的盘问。

如果傅元嘉不喜欢,勃然大怒,那他也能立刻把小猫带走,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弊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不到的是以傅元嘉的头脑,不费吹灰之力就推断出了真相。

现在韦乐生只能尴尬至极地在傅元嘉面前垂头丧气,等待发落。

料不到的还有一桩,认出了他来的傅元嘉,首句话居然直指他的身材……

韦乐生更羞愧了,他现在当然已经不再服药,也不是当时心如死灰的颓唐放纵,但是“胖”这玩意儿,沾了个边也就不大好甩,他好不容易才有了继续规律生活的力气,至于身材,也就……这样了,反正也不碍着谁不是么?

可、可是,傅元嘉这一问,韦乐生恨不得地上突然裂开个洞,方便他钻进去,他不想辩解,但又担心傅元嘉误会他在元应走后胡吃海喝,乐享人生,以致发福成多啦A梦:“并不、不是因为吃得多……”

傅元嘉微微点了点头,两人再度相对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傅元嘉开口,眉头紧蹙着,声音平静如常:“你还好吗?”

韦乐生抬头,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直接的目光,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傅元嘉的憔悴,眼眸中的血红,眼眶下沉甸甸的青黑,胸口不由自主地一揪,“好”字没能发出来,他干咳了声,回答:“算好吧,老板呢?”

“你胖了不少,我瘦了一些,”傅元嘉笑了笑,“大概都是出于同一个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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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足全部勇气的一声“对不起”,还没真正出口,就因为服务生妹妹恰到好处的敲门上菜,而不得不生生咽了回去,韦乐生被噎了个正着,忙低头捂嘴干咳。

傅元嘉淡淡的低音从一侧传来:“怎么了?感冒了吗?”

“没有,没有。”韦乐生重新坐正,只觉得两颊发烫。

到底是怎么了?

眼前的傅元嘉明明没有任何过激的言行,然而韦乐生却近在咫尺地感受到强烈的压迫,那力道大得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巨手在不遗余力地挤压他两肺的空气。

韦乐生的心跳和呼吸都有些逾常。

傅元嘉没有追问,伸手取过韦乐生面前的汤匙,从热气腾腾的汤盆中舀起两个鱼丸子,放入韦乐生碗中:“鸡汤浸丝瓜鱼丸,元应最喜欢的菜,你尝尝看。”

香气扑鼻,但勾不起韦乐生的食欲,他有些战战兢兢举起筷子,夹了一颗鱼丸往嘴里送,眼角瞥见傅元嘉从衣袋中拿出一盒烟,在桌上轻点了点,搁在旁边。

“老板怎么不吃?”韦乐生强行吞下了鱼丸,挤着嗓音开口。

“主要是请你。”傅元嘉应着,手又不由自主地摸向一边的香烟盒。

韦乐生看在眼里,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老板想抽烟就抽吧……不过……还是戒了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出口后他有点想咬掉自己舌头,后面加那几个字做什么?

多余。

傅元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不以为忤地笑笑,把烟盒放回衣袋中,摇头:“谢谢你。但强迫别人吸二手烟并不道德。你抽吗?”

韦乐生点头:“以前抽的。所以老板不用介意。”

“现在不了?”傅元嘉的口气有一分好奇。

“不了。”

“……戒了?”

“嗯。”韦乐生看着傅元嘉,踌躇着,慢慢地回答,“活下去了,就活好一点吧。烟总不是太好的东西。”

傅元嘉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两人再度陷入各自的沉默。

打破僵局的依然是送菜来的服务生小姐,她放下菜,笑颜如花:“请慢慢享用。”,随即退下后轻轻合上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韦乐生这回眼疾手快地抓起公筷就往傅元嘉碗里夹去了白切鸡腿,蓦然拔高音量:“老板您吃鸡吧!提前祝您生日快乐!”

傅元嘉哑然片刻,失笑:“你还是别叫我‘老板’了,听着别扭。”

“那……领导?”韦乐生试探。

“……叫名字就好。”傅元嘉瞥了眼韦乐生,“你怎么称呼元应的?”

韦乐生只觉得心里倏然一痛,情不自禁地再度垂下头,讷讷:“平时就叫小傅。”

傅元嘉“哦”了声,又问:“那他呢?怎么喊你?不会是韦哥吧?嗯?”

韦乐生被傅元嘉突如其来的调侃呛得喉间一哽,抬头却见傅元嘉眉眼唇畔都微微带了些笑意,那本来显得过于刚劲的容貌,被这似笑非笑的表情柔化了许多,那稍稍上扬的眼角,与傅元应是何其相似啊!

“不、不是,”他被这陌生而熟悉的傅元嘉吸引得出神,过了三四秒钟,他才如梦初醒般,期期艾艾地回答,“元应叫我‘乐哥’,他说‘生哥’不好听,像在叫一棵生菜。”

傅乐嘉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韦乐生的心湖被这短暂的笑激起阵阵涟漪,他忙不迭地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那我就叫你的名字吧……虽然你应该比我小,但毕竟你曾是我弟弟的前辈,可以吗?”傅元嘉笑过后,认真地问。

“那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傅?不好听。我们又不航海。”傅元嘉的态度仍然很认真。

韦乐生一时无言以对,他突然发现,可能由于距离和元应描述的关系,对傅元嘉产生了些许的误会。

这位在公司鲜少见到笑容的傅总,在某些方面,与直至离去都未脱天真的元应,还挺有相似的地方。

不愧是兄弟。

“不能叫‘老板’?”韦乐生看着傅元嘉摇头,“那‘傅总’?”

“你送了一只猫给‘傅总’?”傅元嘉蹙眉,“是这样吗?”

韦乐生叹了口气:“那……元嘉……呃,大哥?”

傅元嘉的神情骤然一僵,韦乐生几乎立刻意识到,那个“大哥”的称呼不偏不倚地刺中了傅元嘉的心脏,他有些慌,赶着要解释,还没出声,傅元嘉已经微微一笑,说:“乐生,你不用那么紧张,我没打算做什么……只是,你今天给我送猫,让我觉得,如果世界上还有人也会想念元应,那个人应该就是你了,就是这样……才叫上你……”

他看着韦乐生,抿了抿唇:“一会能上我那看看猫吗?我很少接触那种……活物。”

韦乐生忍着心间的五味杂陈,重重点了头。

三菜一汤,都是精致款的粤菜,但就餐的两人都没有什么胃口,尤其是傅元嘉,只是勉强喝了几口炖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韦乐生也曾身处烟鬼众多的环境,他当然看得出来,尽管神色自若,但从极力克制却仍然不自觉地摸向衣袋的手,傅元嘉上桌没多久就已经在忍着发作的烟瘾。

匆匆把每道菜都尝了些,韦乐生扯过餐巾纸擦了擦嘴,向傅元嘉汇报:“吃好了,我们去看猫吧。”

傅元嘉的目光扫过餐桌:“你没吃多少。”

“比你吃得多。”韦乐生坦然。

“也是。”傅元嘉自嘲地扬了扬嘴角,“打包回去吧,说不定过一会儿,就想吃了。”

结账后到了外面,韦乐生琢磨着要不要主动提议自己开车,念头还没转完,傅元嘉已经上了车,他没辙,只好再度硬着头皮坐进副驾驶座。

算啦,这年头,老板给打工的开车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没必要如坐针毡。

一路无话,夜色沉沉,城市大道上仍忙碌如白昼,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偶尔阻滞下来,韦乐生尝试开口,瞟向傅元嘉,语言又被他那聚精会神目视前方的模样给踹回了喉咙里,不由地嗓子眼发干。

也好,如此他便可以全心全意地在压抑咳嗽感了。

压抑中,车子开进湖滨小别墅区,韦乐生上午才刚刚来过,他方向感很强,当傅元嘉开着车转过方向时,知道马上要到达目的地,他不由在座位上全身紧绷。

顺利地停车入库,傅元嘉熄了火,瞥了眼僵直的韦乐生,打开了车门:“别担心,一会我送你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韦乐生想要解释自己没有担心回不去的问题,冷不丁地想到,作为傅元应的哥哥,兴许这么多年来,傅元嘉都是习惯于照顾者的身份吧。

怜弟如子的兄长。

莫名就生出些许的难过来。

傅元嘉见韦乐生脚步迟疑,倒是又起了新的误会,他皱着眉,语气低沉:“你又在怕我?”

韦乐生一时无言,他做人做警察那么久,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被认作胆怯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仍觉难受,也必须勇往直前。

进了屋,傅元嘉打开客厅顶灯的开关,两人不约而同地四处巡视——

没有猫影。

傅元嘉直接转头问韦乐生:“猫呢?”

韦乐生一声“啊”,定了定神,拉开嗓子,开始呼唤:“溜溜?溜溜?”

猫并没有出现。

“难道已经跑走了?”傅元嘉的口气满是不确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应该啊。”韦乐生说,“我离开前还特地检查了一下,房间门跟窗户都关上了——应该跑不掉的,找找看吧?”

傅元嘉边点头,边把客厅的落地台灯也打开,两人一通寻觅,甚至连沙发底也找过了,仍然没有找到那只小猫。

“会不会在楼上房间?”

韦乐生摇头:“我觉得老板——傅先生……元嘉你可能不喜欢让动物进房间,把几个卧室的门全都关上了。”

傅元嘉一挑眉:“出不去就行。你喝点什么?矿泉水?对了,酒喝吗?我从来不一个人喝酒,正好你在,要不要来点?”

“……我没关系。”韦乐生直觉无法推拒,“可以喝点。”

“那你先坐,等我一会儿。”傅元嘉说着,就往里面走去。

韦乐生白天刚来过,此时傅元嘉不在跟前,他也瞬间没那么拘谨,寻了沙发的一角,刚刚坐下,屁股都还没捂热,就听到内里倏然传来傅元嘉的一声惊呼。

他一弹而起,循声冲过去,三步作两步扑到厨房,眼前情形却令他不由愣在当场:

就见傅元嘉背靠着冰箱,一手拿着长颈酒瓶,一手提着加了冰块的俩酒杯,神情呆滞地向下看着。

一只甚至成年男子的巴掌还要小的黑白奶牛猫,正牢牢地攀在傅元嘉的裤腿上,它似乎也被异响惊了,不动弹了三秒钟,又开始前脚后脚左右左右地沿着傅元嘉的裤子往上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嘉呆若木鸡,表情复杂。

韦乐生强忍住笑意,上前一手拎住小猫的后颈,小心地把它跟傅元嘉的裤子分隔开来,抱在怀里。

傅元嘉终于把憋着的气长呼了出来:“它……干嘛要爬我的腿?”

“喜欢你。”韦乐生脱口而出。

他突然觉得这话似乎有些不妥,可是从傅元嘉那居然还带了点敬畏的神色看,理性而大胆的风投人并没有察觉任何异样。

傅元嘉把酒杯和酒瓶放下,指了指小猫:“在笼子里的时候看起来没那么小。”

“刚断奶没多久,还是小猫。”韦乐生把怀中的小猫往傅元嘉面前一递,“要抱抱看吗?”

他看到傅元嘉的喉结明显地上下一滚。

不会吧?

这个男人难道从没抱过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五章、猫、逗猫棒和酒

傅元嘉忍着头疼,翻看着秘书一早便递交的资料,他的公司,他无人交托,无人依靠,再难受也得强撑着完成工作。

秘书中途进来,重新换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傅元嘉眼光逗留在电脑屏幕上,伸手拉过咖啡杯,小啜了口问:“韦乐生今天来了吗?”

“韦……”秘书职业干练的脸上现出一丝困惑,她蹙着眉头,随后直截了当地向老板回应,“是哪个部门的?我马上去问问。”

傅元嘉抿住咖啡,有些含糊:“不用了,谢谢。”

等秘书离开办公室,傅元嘉往后一倾,靠着椅背,把咖啡一饮而尽。

他两边太阳穴处隐隐作痛,胃也像压着石块一般发沉,这所有的不适,包括心上的异样滋味,全“归功”于昨天他自己的心血来潮。

酒,猫,逗猫棒,以及一个他原以为会恨之入骨,真接触之后,非但兴不起半分怨憎,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的人。

昨晚本来只是打算在特殊的日子里稍微破个戒,与韦乐生喝两杯,问问元应工作时的事情,就算以他当时的状态,那似乎是饮鸩止渴的不智,傅元嘉也想,至少在生日即将到来的时刻,他还是可以稍稍放纵一把。

可是万万没想到,半道杀出只程咬金猫,趁他从冰箱里取冰块,悄无声息地偷袭成功,顺着他的裤腿就往上爬……

好小啊——傅元嘉震惊于“溜溜”的体型而发出了惊呼,他的视线也瞬间被那只黑白杂斑的软毛生灵给攫得牢牢的。

受再多元应那些“猛男必看”的视频照片“荼毒”,仍是比不过被一只活生生的小猫主动上身来得震撼,傅元嘉眼见着小猫不为所动,仍然坚定不移地往上爬着,脑子里空白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亏韦乐生及时出现,把他从猫爪中“救出”。

但是接着,事情却更加失控了。

在把小猫递给傅元嘉的同时,韦乐生圆圆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笑意,他问:“你以前没有抱过猫吗?”

傅元嘉无法逞强。

他确实没有抱过猫,狗也没有——如果有人要追问的话。

眼前这小东西虽然看着弱弱小小,叫声也又细又嗲,被韦乐生提着后颈悬在半空,一动不动,似乎乖巧温顺得很。

但是……

傅元嘉咽了口唾沫:“抱?能抱吗?怎么抱?”

韦乐生似乎也被这高深莫测的三连问题给问倒了,怔了好一会儿,才抿着嘴唇,说:“呃,你先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

傅元嘉轻出口气,依言照做。

“然后,伸出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自觉把两只手掌摊开的模样颇像乞讨,但傅元嘉还是忍着性子,向韦乐生展开了双手。

韦乐生提着“溜溜”,小心翼翼地放在傅元嘉双掌正中,边吩咐着:“你可以一只手托住它的屁股,竖起来抱。”

傅元嘉在手心接触到柔软温暖的猫身霎那,连带着头皮也不由发麻,他眼睁睁地看着小猫完全挪到了他这边,由着韦乐生将他摆布成托猫竖抱的姿态,低头看向小猫。

“溜溜”胆子不小,它被傅元嘉一抱,也就索性顺势趴上了厚实的胸膛,努力地缩起身体,开始入睡。

傅元嘉僵了好一会儿,不可思议地瞧着小猫真就在他怀里安稳地睡着了,茫然迷离的目光只好再次求助地投向韦乐生。

韦乐生试图掩饰忍笑,但由于面颊丰满,到底没那能耐压制住两边肉乎乎微微的抖动,傅元嘉撇嘴低声:“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可以趁机摸一摸。”韦乐生答得很正经。

“……”傅元嘉右手的食指顺过小猫的后脑勺,他失神了一秒,再度转向韦乐生,“能放下来吗?它的……它的窝你买了没有?”

韦乐生点点头,引着仿佛抱着一臂弯鸡蛋,或者是新生婴儿的傅元嘉,慢慢地回到客厅。

就韦乐生跟猫相处的经验而言,猫其实是不大需要窝的,它们最喜欢睡觉的地方常常是人的床,不过在摸不清傅元嘉的癖性之前,他还是为“溜溜”准备了一个小小的软狗窝。

傅元嘉抱着已经睡沉的小猫,极缓极慢地半跪下来,托住“溜溜”,当他成功地把小猫放进窝里后,起身不由擦了一把额上的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他听见韦乐生的笑声,他一转头,那圆圆的多啦A梦顿时露出窘迫的表情,支支吾吾地道歉。

“你挺能给我添麻烦的。”傅元嘉微扬嘴角,同是忍俊不禁。

“对不起。”韦乐生听到这话,神色瞬间僵硬,垂下头去,说出的话,与“猫”南辕北辙,“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元应。”

这几个字他说得速度不快,声音干涩,死死板板,毫无波折,听起来像是被逼无奈才勉强出声。

傅元嘉凝着低头的韦乐生,他敏锐地觉察到了那为了给他送猫而特地就职成公司保安的胖子僵硬的身形,以及异乎寻常的语气。

有时候痛得狠了,伤处就会滋生出一种麻木,攫夺个体正常且顺畅表露喜怒哀乐的能力。

他当然是懂的。

毕竟自傅元应去后,他这个哥哥,没有哭过,没有喊过,什么借酒浇愁,看破红尘之类的异样举动,一概欠奉。

一如既往地生活着,工作着,“工作狂”的属性仿佛就能概括傅元嘉全部的人生。

于是傅元嘉很轻易地便从韦乐生那极易为人误解的表态中窥到前警察难以表述的痛苦,他张了张嘴,原是想说“这不怪你”,可是话到唇边,却怎么也冲不出篱笆。

有一个声音悄悄在他心中响起——你真的不怪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

傅元嘉迟疑了一阵,到底是在心里默默地回答下来。

习惯于理性思考的人拒绝随意迁怒。

元应的过早离世,一定要有人负责的话,首先就该是他本人才是,对“警察”职业的选择,傅元嘉实际是不大支持的,除开对组织体制天然的排斥,这个职业本身就意味着更高的人身危险。

其中包括了付出生命。

他们是知道的,只是都没想到,命运的獠牙会那么快、那么准地咬中傅元应——如果有错,那最该受责备,或许是他这个哥哥,他太低估了元应生活的风险。

命运借歹徒的凶器,夺去了元应的未来,也近乎抹去了他的希望,若是韦乐生也有过错,不会也不能是主犯。

他的痛苦是虚无性质的,人生漫漫,无边无际,却似已无可追可盼的人事,而眼前这人,在元应溅血身亡的当场,应该也是挣扎了很久,才能稍稍从愧疚与无力的啃噬中,得以缓解吧。

不恨,也不怪……甚至是渴望靠近……不然又怎么会硬把人拉来看猫?

然而他刚想说话,却还是没能成功,一个“我”字半卡在牙关,就被一声极细、极嗲的“咪——”打断。

两人不约而同一起看向“溜溜”,原本熟睡的小猫此时居然又醒了,从窝里跳了出来,“咪咪咪”地叫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韦乐生看着发愣的傅元嘉,以及懵懂的“溜溜”,倏然福至心灵,神来之笔,猛一步上前,弯腰拿起猫窝旁的逗猫棒,直接塞进傅元嘉手中。

傅元嘉一怔,自然而然地轻轻一挥,大惑不解:“这是什么?”

不等韦乐生回答,“溜溜”先行蹿了上来,尽管猫幼体型小,但身姿却非常矫健,一纵一跳,向着逗猫棒上五颜六色的羽毛出爪如电,收招落地,悄然无声,在傅元嘉瞠目之际已经转了过来,发动第二波袭击。

“这是逗猫棒,小猫很喜欢玩。”韦乐生在一旁平静地解说,像是在做纪录片。

傅元嘉瞥了韦乐生一眼,手腕晃动,逗猫棒从左跑到右,“溜溜”也眨眼间飞了过去。

“好像真的喜欢。”

“是啊,尤其是小猫,贪玩好动,很好逗的。”韦乐生殷勤地解释,“据说猫妈妈教小猫捕猎也是差不多的方式。”

傅元嘉没有回应,他眼中闪烁着好奇与生趣,有规律地将逗猫棒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地挥动,小猫也很灵活地跟着他的指挥,又跳又蹦,嘴里不住发着“咪咪”的叫声。

反复了两三分钟,傅元嘉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闭一闭眼,侧身将逗猫棒往韦乐生怀里一拍,越过他,大步径直向厨房走去。

韦乐生在五秒钟后也跟进了厨房,傅元嘉已经一口气把满杯酒喝掉了一半,他匆匆扫了眼韦乐生,继续仰头,把剩下的半杯一口气喝干。

连带着眼中不慎滑出的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会这么失控?

傅元嘉暗自苦笑,他一向冷静克制,偶尔纵情,也自有分寸,可是今晚屡屡失态,先是被一只小猫惊呆成木鸡,接着又逗那只猫,逗出了满心的伤。

眼眶发热、眼前模糊,幸好还有足够的自制力躲过了在韦乐生面前落泪的窘境,傅元嘉只能借着喝酒,来掩饰难看的脆弱。

“……元嘉,酒不要这样喝。”韦乐生的声音轻柔地响起,傅元嘉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看过去,霎那间大感错愕。

他们的距离虽不是近在咫尺,却也足够让傅元嘉清楚地分辨出韦乐生通红的眼,以及眸里浓重的水雾。

“我跟你喝,慢慢喝,好不好?”

傅元嘉深吸了口气,转身在另一个杯子里倒上酒,递给韦乐生。

韦乐生接过,稍作犹豫,举了举酒杯:“敬元应。”

“敬元应。”傅元嘉笑了笑,与韦乐生碰了碰杯。

于是昨夜的酒,就成了他今天头疼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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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酒喝了不少,话却没有多说。

原先沉重如山的气氛,也因为开始喝酒后不久,“溜溜”找到了两人,跳上傅元嘉的膝盖,固执地要尝上一口酒,随后整只猫都不好了,惹得两人只能失笑为敬,笑声一起,那凝固黏滞的空气也顿时流动了起来。

谈不上欢快,但是忧伤的色彩已经减淡了不少。

傅元嘉本是想与韦乐生聊聊傅元应在工作时的表现,他没有见识过的另一面,但是被“溜溜”这么一打岔,在笑过之后就只顾着担心小猫摄入酒精的影响了。

等“溜溜”在十几分钟后因为无聊,安然入睡,傅元嘉发现,这话也聊不起来了。

他酒量不怎么样,在社交场合从来是浅酌即止,但是韦乐生的酒量居然比他更差!

在职业的偏见里,就包括刑警必然是烟鬼加酒鬼,但韦乐生非常干脆地打破了傅元嘉的固定思维。

韦乐生迷离的两眼,快要烧起来的双颊,陡然大了一倍的舌头,都充分说明这人的醉意绝不是伪装。

才几杯红酒而已。

“对不起,”韦乐生眼里的水雾再度席卷而来,他仍在喝酒,边喝边向着傅元嘉,“我没、没做好,要不是我太、太没用,元应……”

他嘴唇哆嗦得厉害,那瞬间,傅元嘉强烈地感觉到这人怕是要直截了当地哭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韦乐生没有,他也没让泪水真的冲开眼眶的束缚,喝干了杯中酒,他吸了吸鼻子,两眼发直地盯着傅元嘉:“元应留下了罐头给梨花……还有,还有,他最放不下的就是你,我要代他照顾……”

话到这里又融进了酒液中,傅元嘉看着韦乐生,轻轻叹了口气,他默默地等韦乐生放下酒杯后,把酒瓶和两人的酒杯一块儿收走,拿进厨房,杯子在水龙头下略作冲洗,摆进了洗碗机中。

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再回到客厅时,发现韦乐生已经歪在沙发上,打起了尚不算嘹亮的鼾声,而小猫“溜溜”则聪明地跳上他的肚腩,睡成一团毛,傅元嘉不禁一声低笑,坐在韦乐生旁边。

“溜溜”睁眼觑了他一下,重新把小脑袋埋进身子里。

“我没有怪你。”傅元嘉轻声说,“你也可以少怪一点自己。”

他顿了顿,还想再说什么,但看着韦乐生微张的嘴,再瞟了眼“溜溜”,还是决定别再打扰这俩沉浸梦乡。

上了楼,从卧室衣柜中取出一条干净的毯子,傅元嘉将它轻轻地搭在韦乐生身上,猫则几乎被整个埋在了里面,但“溜溜”只是微微动了动,并没有抗议。

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任何异状,傅元嘉这才自行回卧室洗浴休息。

本以为又将辗转反侧,睁眼到天将破晓,却不想挨着床不到半小时,酒劲,加上一缕缕不知其缘何来的暖意与安心,傅元嘉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且一夜无梦。

醒来时手一挥,冷不丁碰到个毛绒绒的东西,傅元嘉睡意全消,猛然坐起,发现床上身边,正四脚朝天仰面躺着小猫“溜溜”。

“溜溜”被傅元嘉拍醒,不大满意地抬起头来“咪”了一声,继续旁若无人地安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嘉登时有种身处异界的超现实感,他的头在痛,恍惚了一会儿,瞅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翻身下床,到客厅一看,韦乐生已经不在沙发上了。

他试着叫了两声,没有回应,傅元嘉确定那保安已经走了。

洗漱完毕后,傅元嘉回卧室瞄了瞄,小猫仍在以主人的气势横睡在自己枕头上。

这么小的猫大概跟人类的幼儿差不多,睡觉就是生活的主旋律?

傅元嘉走到厨房,虽然没什么胃口,他还是决定泡杯咖啡,再吃块方包——可能的话,要尽己所能规律地生活,习惯的力量,既能让人困于囹圄不得解脱,也可以引着人一点一点,走出泥潭。

然后他在冰箱门上看到韦乐生留下的两张便笺,用冰箱贴粘在最中心的位置。

第一印象是,这前警察现保安的胖子,字写得挺不错的,那手行楷书触目即知下过功夫。

细看内容,基本上都是养猫的注意事项。

一条条下来,囊括小猫的吃喝拉撒,最后韦乐生还特地附注,既然家里是真皮沙发,顶好弄个厚实点的沙发套子,鉴于他忘了给“溜溜”买猫抓板,甚至有了猫抓板,勤剪了猫指甲,也不能完全禁绝小猫对在各种昂贵的东西上留下“到此一抓”痕迹的热衷,这个事项可以说非常急迫。

只字不提昨夜喝酒前后的事情。

傅元嘉等着咖啡煮好后,啜着满口苦香,重新将便笺再重新浏览了一遍,待他发觉时,他的唇角已经挂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应最后的岁月,是跟这样的人一起度过的,猫友一对,弟弟还买给韦乐生家的猫买过食物。

在元应早早离去的冰冷之外,也许,是件多多少少让傅元嘉感到欣慰的事情吧。

离家出门前,傅元嘉特地看过猫食盆,显然韦乐生今早已经给添过了,“溜溜”还小,吃得不算多,但想到最早也是傍晚才会回来,他又少少地加了些许,这才放心离去。

生日这天,傅元嘉带着头疼,依然准时到了公司。

忙碌到中午,女秘书再进来,含笑问傅元嘉:“今天不是小韦轮班,他没在。需要联系他吗?”

“不,也没什么事。”傅元嘉迟疑了一下,“下午除了去那电子公司之外没什么安排了是吗?”

秘书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傅元嘉点点头,心里有个盘算。

昨晚话未曾说开,他该直面韦乐生,告诉那个人,作为元应的哥哥,他不怪任何人,包括韦乐生。

他们的痛苦与失落尽管不尽相同,却都是源自傅元应的早逝。

随着时间的流淌,尚未成家的元应也只有他与他还会刻骨铭心地记得了吧。

傅元嘉熟练地点上支烟,深吸上一口,下午忙完后,主动找韦乐生见一面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多啦A梦总不至于身份被揭穿之后就辞职了吧?

知道可能性不大,然而傅元嘉还是不免心中一跳,顺手就拨通了韦乐生的手机。

第一回直到断线也没有人接,傅元嘉锁着眉头又拨了一回,这次仍响了挺久,但在他按断重拨前,韦乐生接了电话,口气居然也是颓败的:“喂,谁啊?”

“乐生吗?”傅元嘉竟是生出了些许犹豫,韦乐生的声音比昨天粗哑了不少。

“嗯?!”巨大的惊讶即便是隔着通讯线路也让傅元嘉受到了冲击,他不自觉地笑了一声:“你没存我手机号是不是?”

“不,不是,”韦乐生沉默了一下再回答时,已经平静了下来,不过说起话来还是稍有结巴,“只是,那个,我没细看来电显示……”

“还在休息,还是已经休息了?”傅元嘉看看表,试探着问,“昨天是不是酒精过量了?”

“啊……”含糊其辞的回答,随后是一个震天动地的喷嚏。

傅元嘉舒展不久的眉头再度皱起:“不舒服吗?”

“没什么事。就是不大习惯喝酒。”韦乐生的语气迟疑了一下,很快地接下去,“本来酒量就不好,那次受伤以后,就、就更不行了。”

又是一顿,“没什么事,真的!别……别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三个字的音量似有若无如一缕孤魂,傅元嘉倒是听清了,心里暗自后悔,不自制总是会招来恶果,或大或小而已。

“你一个人住吗?我晚些去看看?”他脱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经过深思熟悉,但是话到半途,他的决心就已经下定了,“地址给我。”

老板的气魄更加能够穿透空间,直击灵魂,韦乐生嗫嚅:“好,我、我发你手机上。”

这句话之后,双方都沉默了下来,两三秒后,手机里传来韦乐生小心翼翼的发问:“老……元嘉?”

傅元嘉回过神来,干咳一声:“没什么,你把地址发我,我一会过去。先挂了。”

结束通话后,傅元嘉将烟头熄灭,不觉在办公室里转起圈来。

他的心脏跳得不太符合规律。

不合常理的钝痛。

傅元嘉听说过一个他不知真假的说法:当你心碎时,你的心真的在受伤。

那些痛楚,不仅仅是心理上的,意识里的。

如果他现在突发心梗一命呜呼,自己会感到庆幸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嘉的脑子里浮现出了那团毛球,还有那个逗毛球的人。

很荒谬地想到,如果自己死在了此时此地,那小小的猫怎么办?韦乐生会带它回去吧?

元应的离开已经让那个人虚胖了一圈,如果自己再在正式认识他之后也撒手人寰,他是不是会再加一个吨位?

这个念头让傅元嘉忍不住地扬起了嘴角,他拉长了呼吸的频率,尽可能地吸入与呼出,心跳也随着呼吸的节奏缓慢了下来。

他虚脱地坐回座位上,一身的汗。

看来去见那多啦A梦之前,他还得先洗个澡,这个样子出现在韦乐生面前不好。

傅元嘉不想看到韦乐生那小心翼翼的、畏惧心碎的眼神。

那个人本来该是满脸带笑地挥舞着逗猫棒和猫玩游戏的——本该是元应给他介绍成令人尊敬的前辈、对自己照顾有加的搭档的人。

傅元嘉不由地伸手捂住了脸。

元应,最后陪你走完人生路的人,我也会好好地对他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七章、异状

韦乐生挂了电话,在床上发足三分钟呆,才抓了抓头皮,重新拿起手机,把小租屋的地址一字字地输了进去,发送给傅元嘉。

然后重新陷入懵懂。

傅元嘉这是什么意思?

要过来看他?

——是不是应该强撑着起来把这单人小间稍稍打扫一下,刷刷马桶什么的……

不不不,韦乐生强行将思维拉回原点。

为什么傅元嘉会特地打这通电话,又主动开口这个在他看来颇为匪夷所思的打算。

他勉强拨开头脑中的混沌迷雾,再度尝试追忆昨晚的细节。

韦乐生确实喝不得酒,但酒精的不耐受更多体现在身体难受,他当时虽然有些许晕眩,但意识总体还是清醒的。

清醒到当他察觉脱口而出的话有些过界时,他立刻能适时地召唤出来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渐渐下沉进昏暗无光的沉眠中,傅元嘉那句仿佛叹息的话语,仍如一道黎明的光箭,准确地击中了他的心脏。

别说是当时,就是现在,韦乐生也无法分辨清楚听到那一句时的感受。

惶恐,甚至让他生出了对傅元嘉的怯意。

黎明时喂猫,他蹲在一旁,抚摸着“溜溜”顺滑可爱的后脑勺,自言自语地嘱咐:“溜溜,你的新主人心肠很好,你跟着他,可是傍上款了,要乖,懂事点,多多展现你的好猫相,知道不?”

韦乐生想,他已经该辞职了。

原本就是打算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静静地守着傅元嘉——这种说法似乎有些奇怪,但却是韦乐生最直接、不加半点修饰的念头。

看着元应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好好地生活着,这将成为他今后人生中一个很重要的意义。

可傅元嘉不应该承受这些,这是一份没有人可以分担得了的伤痛,它沉重得一定会贯穿一生一世,所以……

是旁人无论多少善意好心,都不该随意打扰的与世隔绝之处。

韦乐生毫不怀疑他的出现会让傅元嘉更加深陷在元应带走的世界里,难以自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等一周吧,也许这个星期,傅元嘉还需要自己传授如何照顾猫的经验呢?

这是韦乐生回到自己的小蜗居,在意识投降于混沌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然后神转折将他拽离周公怀抱,傅元嘉要主动送上门来——唔,不大对劲的说法莫名地切合实际。

韦乐生坐在床上想了半天,还是没能参悟透傅元嘉这回是为什么而来。

就是来看看自己?

得了吧,都又颓又胖成这副德性了,还能有什么看头。

自我厌恶中,韦乐生起了身,忍受着沉重的脑袋,走进刚好转身的卫生间,草草洗漱。

他估摸着傅元嘉应该是下班之后才会过来,自个的地方名副其实“鸽子笼”,两个大男人一塞进来估计呼吸都艰难,干脆等人来了,就直奔巷子口的烧烤小店吧。

酒是一定不能喝了。

胡思乱想着,他到底还是把单身狗窝给大致打扫了一遍,出门吃了点东西,回来洗个澡,看了部丧尸电影,随后便在网上查找起沙发套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阳已经开始西斜的时分,韦乐生的情绪也跟着不安分起来。

傅元嘉什么时候出现呢?

还有多久才出现?

他不习惯这么被动,可是此情此景,好像也主动不起来,难道要率先打电话过去吗?

两人只不过是老板与保安的关系,大概还无法归作朋友吧,就算傅元嘉爽了约,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到了七点多,韦乐生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他翻遍了家里,也没找出什么能暂时垫一垫肠胃的食粮,他叹了口气,鼓足勇气拿起了手机,在脑海中反复演练,最后一闭眼,拨通了傅元嘉的电话。

快响尽的时候,傅元嘉接了。

韦乐生的心悬了起来,刚开了个口,就听见傅元嘉发出了一声像是难受的呻2吟:“乐生?”

“你、你出什么事了?你在哪?”韦乐生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喉咙,冷汗瞬间在全身爆开,他边问边出门,噔噔噔地下了楼梯。

“我没事。”傅元嘉的声音听起来依然虚弱,但清楚了一些,“你别紧张,我不小心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睡着了?”韦乐生讶然。

傅元嘉一声闷笑:“是啊,睡着了。”

他顿了顿,语气居然有些像埋怨:“昨晚睡得挺好,结果今天又莫名其妙地在办公室睡着了,是因为你用了催眠的法宝吗?”

“催、催眠法宝?”韦乐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至少他知道傅元嘉是在开玩笑,那颗差点没蹦出胸腔的心脏总算是缓慢了下来。

“……没事,麻烦你再等我一下,我现在就过去。”

“不行。”韦乐生脱口,口气坚定,“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乐生……”

“我去接你。”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地把话说完。

傅元嘉沉默了一会儿,妥协了:“我还在公司,办公室里。那我等你,你一会儿直接上来就行,电梯的密码还没换,你知道的。”

“好,等我。”韦乐生挂掉电话,疾走到巷子口,拦了辆车,直奔公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嘉的办公室在顶层,有专门的电梯直通上去,韦乐生小跑着上电梯,在电梯间气还没有喘顺,电梯门一开,傅元嘉就站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他,韦乐生本能地叫出口了口:“老、老板。”

换来傅元嘉的一声干咳。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快步地上前,边走边上下地打量着傅元嘉,他看起来确实精神不错,喂饱了“瞌睡虫”的模样。

“先进去歇一歇吧,”傅元嘉看着韦乐生,胖胖的他额前和鬓角的头发都被汗水黏在了脸上,“我真的没事。”

韦乐生的嘴撇了撇:“我之前也、也和你说过我没事。”

被反将了一军,傅元嘉不吭声了,领着韦乐生进了办公室,给他倒水,拿纸巾擦汗。

真见到了人,韦乐生的心跳又开始不对劲了。

他端着纸杯,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意识到傅元嘉就在三步外的地方看着自己,他不敢抬头,只好盯着自己手里的杯子,偶尔啜上一口。

“乐生。”傅元嘉在叫他。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韦乐生等不到傅元嘉的下文,只好转而看向傅元嘉,随即与傅元嘉的视线对各正着。

他平静的目光里,有关心。

这让韦乐生喉头一哽,又想垂下眼睛,傅元嘉说:“乐生,看着我。”

韦乐生深吸了口气,偷偷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外侧,重新与傅元嘉对视,他甚至憋出了一点笑声来:“哎,你要训话了么,老板?”

“乐生,元应工作以后,他忙,我也忙,见面的时间并不多,”傅元嘉的唇抿了抿,韦乐生想,他们兄弟的长相还是有些区别的,比如傅元嘉的唇型,更薄,线条更直——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留意元应的大哥的嘴唇,傅元嘉已经继续说了下去,“也没什么机会听他谈起你们同事间相处的事,但我想……对他来说,你大概就像他的另一个哥哥。”

他的眼神柔和下来,问韦乐生:“你是吗,乐生?把元应当成弟弟?”

韦乐生不知不觉捏扁了手中的纸杯,喝剩的水从杯子里流出来,淌到他手上,滴到地上,他慌张起来,忙不迭松开手劲,不知所措地看着地毯上的一小块水渍:“对、对不起。”

傅元嘉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韦乐生,直到韦乐生躲无可躲,扬起了头:“是,我要照顾他,教他,教他很多很多的事,我都想好了的,怎么问话,怎么做记录,怎么……你知道的,就算这些学校都有教,真正工作的时候还是不一样的。”

他再一次深深地吸了口气,不能再说了。

傅元嘉沉默了一阵,笑了笑:“我知道。元应和我差了十岁,我们的父母早逝,跟在外祖父母身边长大,老人家毕竟有些力不从心,所以从小到大,我一直都觉得照顾元应就是我的责任。他读书,毕业,找工作,甚至包括以后成家,我都该为他准备好才行。只是,没有机会了。和你一样,想给他的,全都给不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韦乐生听得心如刀割。

一样吗?

哪里能一样。

这是个几乎把弟弟当儿子看大的哥哥,不是他这种仅仅是半路同行的搭档。

一瞬间,傅元嘉的痛苦重重地压上了韦乐生的胸膛,他甚至有些喘不上气来。

“你怕我,是不是因为你看着我就会想到元应?如果是这样,那乐生,你离开公司吧,我们也不要再联系了,‘溜溜’我会照顾好的。”傅元嘉又像是笑了一声,他的声音低沉,疲惫,“我知道你一定会一直记得元应,可是你没有必要继续痛苦下去了,你还有父母,还有家人,还得继续你的生活,你……”

“不。”韦乐生站了起来,他逼到傅元嘉面前,两人的身高相差无几,但是在体重方面显然他更占优势,这气势让傅元嘉小退了半步,韦乐生瞪圆了眼,直看进傅元嘉闪过一丝惊愕的眼眸深处,“你不会养猫!你甚至都不会抱猫!你照顾不好‘溜溜’!”

他还想再说什么,他的肚子适时地发出一阵让人无法忽略的咕噜咕噜声。

韦乐生恨不得地上能突然裂开一个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八章、猪杂粥

傅元嘉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丰润的脸颊瞬间红透,窘迫地像是恨不得能立刻从他面前消失,不觉得好笑又有趣,倒是也好,将之前那股哀伤的气氛冲淡了许多。

他不忍韦乐生继续尴尬,轻笑道:“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这么饿着对你的身体不好。”

韦乐生点头,又像想起什么,问傅元嘉:“‘溜溜’有吃的吗?”

“有,我让上门的保洁添了猫粮和水。”傅元嘉应着,韦乐生放心后露出的笑容让他心里陡生了一点难过,他想,这个自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还想着猫有没有吃的男人,即便真是从此与自己断绝来往,不通音信,他也不会忘记元应,忘记死在面前的搭档和兄弟。

看向韦乐生的眼神不觉柔和了几分,还有语气,傅元嘉问他:“你想吃什么?”

韦乐生挠了挠鼻尖:“我吃得很随便,元嘉你来选吧,这次换我请你,好不好?”

傅元嘉乐了:“我选?你确定?”

“哎,”韦乐生脸上浮出了一丝尴尬,讪笑着问傅元嘉,“你吃不吃路边的大排档?有一家猪杂粥做得很好吃,以前……”

他戛然而止,再次挠上了鼻子。

傅元嘉说:“好,你带我去。元应也吃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元应也吃过。他很喜欢,一锅粥被他干掉了一大半,我不得不又叫了一碗汤面才算吃饱。”韦乐生笑起来,他垂下了眼,“结果那家伙吃得太撑,哼唧哼唧了,说小时候吃太饱了难受,都是哥哥帮他揉肚子。”

傅元嘉只觉得喉头一哽,凛了凛神,将笑声压了出去:“这倒是真的,他就跟条金鱼一样不知道饱,大了也还是这德性。”

韦乐生抬起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迎上傅元嘉的目光,嘴唇只是动了动,他的肚子再度发出了一连串的哀鸣,傅元嘉轻拍向韦乐生的肩:“走,吃去。”

猪杂粥的店在临近步行街的夜市里,这个时间宾客盈门,很是热闹。

两人运气好,找到了一个墙角处的小桌子,傅元嘉让韦乐生做主,韦乐生就点了一锅牛杂粥,一份炒河粉,和一盘青菜。

炒河粉先上来,韦乐生理所当然似的拿过傅元嘉面前的碗,给他装满,傅元嘉接过,又直接放到了韦乐生的跟前:“你都饿瘪了,先吃吧。”

韦乐生不好意思地说了声“好”,夹起两根粉条,送入嘴中。

傅元嘉等他吃了几小口,停了筷子,才突然问道:“乐生,你为什么会想到给我送猫?”

“啊……”韦乐生舔了舔嘴唇,盯着自己的筷子尖,实话实说,“元应说他不敢给你介绍女朋友,就想给你送猫,也算给你个伴。”

傅元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猪杂粥上来了,韦乐生继续先给傅元嘉盛好,傅元嘉看着他问:“你有女朋友吗,乐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韦乐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瞅了眼傅元嘉,连忙敛住笑,“怎么可能嘛,我那神经病一样的工作时间,除了同行,谁家姑娘要找我啊?连陪陪人家的时间都难得,还有,那点可怜巴巴的工资,买些好点的主食猫罐头都够呛……”

“元应从小到大都有女孩子喜欢,”傅元嘉打断韦乐生,“工作以后也没有谈了?”

韦乐生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反正他没跟我提过,他倒是说过没见过你有女朋友。”

傅元嘉移开了视线,沉默了好一会儿,转看着脸上涌出了担心的韦乐生:“我没有女朋友,因为我只对同性有感觉。”

他目视着韦乐生的嘴巴一下张大,一下合拢,再张大,再合拢,不禁轻笑。

“元应不知道?”

“嗯,不知道。”傅元嘉回答得干脆,紧跟着说,“你要是觉得难以接受的话……”

韦乐生手一挥,差点没将面前的粥碗打翻,说出的话又急又快:“没,不会,这没什么,很平常的事,真的,我不在乎,哪有什么难以接受,没有的事……”

傅元嘉笑了起来:“冷静点,乐生。”

韦乐生猛喘了口气,傅元嘉默默地将茶杯递给他,他一口灌下。

看着韦乐生,傅元嘉吹着匙羹里的粥,慢慢地送到嘴里,才重新开口:“没告诉元应,总觉得他小,再说这些年,我从来就没有真和谁谈过朋友,跟你一样,没时间,但钱大概比你多些,所以想要短期的关系的话,还是有那么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韦乐生点点头,他的脸又红了起来,傅元嘉只觉有趣,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韦乐生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游荡着忐忑不安、尴尬与害羞,交集在一起,傅元嘉不由地也拿起了自己的茶杯,滋润倏然干渴的咽喉。

这有些荒谬。

不,不是有些,是非常荒谬。

面前这个人是弟弟过去的搭档,出于负罪感,才来到自己身边,更何况,傅元嘉确定的一点是,韦乐生完全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这些年来他来往过的对象,几乎都是同一种类型,漂亮,灵巧,既乖顺又有脾气,像猫。

韦乐生也像猫,那只举世闻名的蓝胖子猫,孩子们的男神。

傅元嘉抿了口粥,一笑摇头。

韦乐生小心翼翼地问:“是,不好吃吗?”

“不是。”傅元嘉扫过那对直勾勾盯过来的大眼睛,他看了韦乐生的资料,知道其实这人的实际年龄比他当初猜测的要大几岁,毫无疑问便是这双眼让韦乐生显得年轻了,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掩饰着情绪,问,“就是在想,还好元应没有女朋友,不然现在那姑娘得多难过啊,我和你,还都安慰不了她。”

韦乐生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笑了笑说:“谁也安慰不了谁,我知道我也安慰不了你,元嘉,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是在这里请我吃猪杂粥吗?怎么就不是安慰了?”傅元嘉不希望话题重新沉重了去,他知道难过的情绪会消解掉食欲,而韦乐生的身体显然经不起饥一顿饱一顿的折磨,“而且你还把‘溜溜’送给了我,还要帮我养猫——你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吧?”

“当然不是。”韦乐生叫起来,他的目光又一次凝在傅元嘉脸上,郑重其事,“我肯定能帮你把猫养得棒棒的。”

“那就好。”傅元嘉低头笑。

这个人说过他要代元应照顾自己,他是认真的。

应该赶不走。

傅元嘉又一口热粥下肚,从口舌处一直暖入肺腑。

两人吃完,韦乐生结了帐,两人一起走到傅元嘉的车边,傅元嘉说:“你不赶着回去的话,要不要去看看‘溜溜’?”

韦乐生眼睛一亮:“可以吗?你该休息了吧?”

傅元嘉轻推他的肩膀:“上车,走吧。”

他没告诉韦乐生,他和猫在昨晚,是这段时间来他难得的安睡时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车上的时候他们依然沉默,但傅元嘉并不打算主动打破安静,他察觉到韦乐生在偷偷地瞄自己,那眼神里似乎只有好奇,这意味着什么,傅元嘉不知道,他希望刚才对性向的坦白不会让韦乐生在冷静之后感到不适。

傅元嘉知道很多人的刻板印象里他们这一类人饥不择食,欲望亢进,甚至不惜骚扰无辜,但事实上,正因为性向的关系,傅元嘉会更注意和同性保持距离,他不会轻易和别人勾肩搭背,这些在普通人眼里平平常常的肢体接触,他都是尽量避免的。

但对朋友却不需要顾忌太多,傅元嘉有点担心韦乐生因为过于介意,而生生在他们之间垒起墙壁来。

他真的不希望这样。

可要如何才能让韦乐生安心?

对他说“你不是我要的类型,所以尽管放心”?那好像更带了一份侮辱的意味。

等到再一次捕捉到韦乐生的视线时,傅元嘉忍不住开口了:“你是有问题想问我吗?”

被逮个正着让韦乐生忙不迭低头,结巴起来:“没、没有。”

“但你在——看我?”傅元嘉斟酌了一下,没用上“偷看”两字。

韦乐生的声音更低了,像是丧失了一部分语言功能:“啊啊,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嘉不由地笑:“第一次碰到活的男同?”

韦乐生尴尬地“嘿嘿”了两声,然后深吸口气,像是总算鼓起了勇气:“只是想,元应一直说你眼高过头顶,看不上人,所以到现在才单身。我第一次在公司见你的时候,也是这么想,你们兄弟俩都那么帅,你还有钱有地位,眼光高是理所当然的。”

“哦?你觉得我帅?”

韦乐生讪笑起来:“这都不用我觉得吧?夸你们长得好的话你们肯定从小听到大的。”

傅元嘉的手在方向盘上摩挲:“那如果我说你也很帅,会不会冒犯到你?”

韦乐生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嘎”,然后他笑出声来,挠着头说:“你不要昧着良心啦,以前,虽然比不过元应,倒也确实有人说我长得不错的,现在,哈哈哈,哪里有好看的胖子嘛。”

“有啊。你就是。”傅元嘉轻描淡写,“好看,可爱。”

韦乐生身上弥散出的热度傅元嘉在驾驶座都感受到了,安静了好一会儿,他听到韦乐生嗫嚅出来一句“谢谢”。

到了嘴边的“你这样很好,我喜欢”的话及时地咽了回去,傅元嘉想,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表达还是要小心一些,万一把人吓跑了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九章、你显得福相

“溜溜”猫很生气。

从她那吹胡子瞪眼的表情,以及连续不断的“咪咪咪咪”叫声,和踊跃地从傅元嘉的裤腿快速地攀爬至他的肩头,两个人类确凿无疑地感受到了她被冷落被遗忘的恼怒和委屈。

“小猫通常比较黏人。”韦乐生向傅元嘉解释,他上前尝试把“溜溜”从傅元嘉肩上拿开,但猫虽小,爪子依然锋利有钩,一拉倒是把傅元嘉的衣服扯了起来,傅元嘉说:“算了,让她先待着吧。”

韦乐生只好看着小猫从傅元嘉的衣服领口往里探,怕自己又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来,赶紧去了厨房,找到猫罐头打开,总算是成功地让小猫自动撤退了。

两人就这么观察着小猫“咕噜咕噜”地吃罐头,韦乐生偷眼瞟见傅元嘉的唇角微微地勾起,心里只觉一软,情不自禁地摸出手机,飞快地闪了一张照片下来。

过了一会儿,傅元嘉抬头问韦乐生:“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了不了,”韦乐生摆手,“时间不早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要……”

话未说完,傅元嘉截断了他的话头:“你还回去做什么,就在这过夜吧。”

韦乐生张大了嘴,掩饰不住惊讶,他讷讷地说:“啊?可是我什么都没带啊。”

“我这里都有。”傅元嘉看着他,开玩笑般地笑道,“怎么?你怕我半夜偷袭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韦乐生知道自己这一刻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因为傅元嘉干脆利落地笑出声来,他挠着头,禁不住地苦笑:“别打趣我啊,元嘉。”

天晓得为什么,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傅元嘉的嘴唇上。

那线条分明的嘴型,薄且微宽的唇瓣,还有上下略略泛青的皮肤,都不会让人产生混淆的错觉,但为什么,就是让他看着看着,忍不住就感受到一种引力呢?

亲一亲会是什么感觉?

韦乐生莫名其妙突兀地冒出的这个想法,犹如天降陨石,当场把他砸得呆若木鸡。

傅元嘉看韦乐生表情又生硬起来,还以为这个小胖猫仍然在纠结刚才的话题,笑了笑,故意慢慢地上下打量一番韦乐生,道:“没打趣你,要你也是同类,今晚就用不上客房了。”

“你才看不上我。”韦乐生脸又红了,他低头,不太敢看傅元嘉,怕他留意到自己的诡异心思。

他是异性恋……就算现在没女朋友,可也曾经谈过恋爱,只是后来两人合不来分开了而已……可他为什么要留意男人的嘴唇?

“乐生。”傅元嘉在叫他,韦乐生不得不重新调整表情,与傅元嘉对视。

傅元嘉的五官全在严肃的角度:“你很有魅力。我既然告诉了你我的性取向,你如果没有这个打算,就不要怂恿我,你刚才的话,我听着就像‘激将’。”

韦乐生听得猛然睁大了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傅元嘉,傅元嘉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享受完罐头的“溜溜”又一次打断了他们的对峙,她在傅元嘉的裤脚上蹭了蹭头,又踩上韦乐生的脚背,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都不由地看着她笑了起来,刚刚有些凝滞的气氛一扫而光,韦乐生小声地对傅元嘉道歉:“对不起。”

傅元嘉向他伸出了手,目标似乎是他的脸,在空中一顿后,又向下沉了沉,拍到了他肩头:“我带你去客房,然后拿换洗的衣服给你,你身体没好,早点睡吧。”

韦乐生呆呆地点了点头,由着傅元嘉将他带到了一楼的客房,这房间也收拾得很干净,床铺被褥一应俱全,显然平时都是有人打扫。

见他有些拘谨,傅元嘉又笑:“你也不是第一次在我这过夜了,紧张什么?就是这回,别再自己跑了,我还打算让你送我去公司——你会开车吧?”

“会,不过……”

“不愿意?”

韦乐生哑然,傅元嘉已经转身要出房门了,他如梦初醒地叫了起来:“愿意的,当然愿意,你让我做什么事我都愿意啊。”

傅元嘉看向他,挑了挑眉:“我去给你拿东西过来。”

韦乐生长舒了口气,只觉累得慌,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来,想着去床上坐一会儿,扭过头去却发现“溜溜”已经快他也一步,霸占了床的正中央。

他好笑地过去,戳了戳猫头:“好吧,我让着你,谁叫你才是这里正宗的主人呢。”

不多会,傅元嘉带着一套睡衣和洗漱用品回来,并告诉韦乐生卧室中自带的洗浴间就能使用,韦乐生看着他放下东西,心里古里古怪地一阵不踏实,眼瞅着傅元嘉又要离开,他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说:“元嘉,那个,我还不想,那么早睡,我——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词穷了,真是可笑。

幸好傅元嘉足够善解人意,替他补充了话语:“那要不要出去散散步?这个小区的地方挺大的,有个人工湖,这个时候除了夜跑的没几个人,我们可以到那边去。”

“好。”韦乐生应得爽快,他瞄了眼已经睡成一个球的“溜溜”,“别吵醒她,不然又要生气了。”

傅元嘉点头,伸出食指竖在了唇边,做出“噤声”的动作。

韦乐生禁不住想笑。

为什么他当初会觉得傅元嘉高高在上,难以接近呢?

只是从傅元嘉与自己的一点点相处中,韦乐生已经能窥见些元嘉元应俩兄弟的相处了,难怪元应那么看重自己的哥哥,他确实是个很好的大哥。

当快走到门口,傅元嘉倏然住了脚步,对韦乐生说:“晚了可能还是有点冷,我去给你拿件外套吧。”

韦乐生到底没拦住傅元嘉,只能呆站着任由傅元嘉将拿来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好像从小到从来没有同辈这么照顾他,韦乐生有些尴尬,但看着傅元嘉神情举止都非常自然,他脸烫了一下,没有说话,默默地把外套穿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肩并肩地走出屋子,外面的温度果然较之前要寒凉了不少,韦乐生心中更觉感激,不觉瞟了眼傅元嘉,心思突兀地又是滑到了奇奇怪怪的地方:他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喔老天,第一次见到活的男同原来真的会因为好奇胡思乱想的,哪怕对方是元应的哥哥也不例外,韦乐生在心里默默地向元应道歉,然后就听到傅元嘉平静低沉的声音:“乐生,能不能和我说说元应的事?”

韦乐生这才蓦然发觉,他和傅元嘉好像真没有好好地一起聊聊元应,上回说不上两句,他就被酒精打败了。

想起傅元应,他嘴角不由地挂出了笑容,他把和傅元应从初识,到两人成为好朋友、好搭档的经过告诉傅元嘉,尽管韦乐生自认并不擅长说故事,只是平铺直叙地和元应的点点滴滴由头到脚地说出,但傅元嘉听得很用心,到有趣的地方,他也忍俊不禁起来,笑声轻快,似乎沉淀的哀愁也消散了许多,等韦乐生喘了口气停顿了一下时,他插口问:“你为什么会想到去我公司应聘保安?没想过直接来见我?”

韦乐生低下了头,嗫嚅:“我想你应该不会想见我。”

傅元嘉沉默了好一阵,两人已经走到了湖边,这里路灯很亮,更衬托出黑黢黢的湖面,傅元嘉倚在栏杆边,望着沉寂黑暗的湖水,轻声说:“我没想过去见你。认识你之前,我虽然不恨你,但恨你还活着这个事实。”

他的话语虽然轻柔若风,韦乐生却听得一个激灵。

“会生气吗?”

韦乐生迟滞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傅元嘉在问他,他禁不住轻轻笑了笑:“怎么会呢?你的想法和我一样的。”

“一样的。”傅元嘉喃喃地重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恨我还活着这件事啊。”韦乐生深深地吸了口空气,清新,冷冽,直冲大脑,直击泪腺,该死,他仰起了头,不让发热的眼眶凝聚出水珠来,“虽然有时候看着爸妈,又会庆幸自己没死,他们就我一个孩子,我不知道我没了,他们会怎么过。”

这一次傅元嘉沉默得更久,久到韦乐生的鼻子眼睛不再酸楚难当,他转头看向傅元嘉,路灯的灯光足够亮堂,清楚地照出傅元嘉闭上的眼睛和眼角的泪珠,他有些发慌,不自觉地去扯傅元嘉的胳膊,傅元嘉睁开了眼,目光却仍望向空无一物的湖面。

“元嘉,元嘉……”韦乐生不知所措,这时候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他不知道,他声带哽咽地连叫了两声傅元嘉,见得不到他的回应,更是慌张,猛将傅元嘉的肩头抱住,“元嘉……”

傅元嘉将额头抵在了他的肩上,韦乐生听见他说:“乐生,元应是我唯一的亲人,你要是不知道你爸妈会怎么过,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就够了。”

这一句话终于彻底地击溃了韦乐生,泪水不受控地涌出,他不管不顾地用力抱紧了傅元嘉,想说些什么,嘴唇却颤抖得一个字也吐不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居然是福原件先恢复了冷静,他离开韦乐生的拥抱,轻轻地笑了起来:“还好现在没有人,不然人们一定要以为我们是一对马上要分别的恋人。”

韦乐生偷偷擦了擦眼睛,也顺水推舟地接过笑话:“不会不会,我俩这身材比一看就不般配,人家不会误会的。”

傅元嘉略略退开一步,上下打量了一遍韦乐生,抚着下颏说:“我知道我没你显得有福相,不过你也别因为身材嫌弃我么。”

韦乐生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嘿嘿”了两声,敷衍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章、

傅元嘉一觉醒来,曙光乍现。

他从床上慢慢地坐起,伸展双臂,因为至少睡足了五个小时,他现在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劲。

只有长期失眠的人知道其中的感动。

而且这一觉,没有梦。

没有悔恨如毒蛇一般噬咬自己心的黑暗的、绝望的、窒息的梦。

没有噩梦惊醒时分狂乱的心跳,淋漓不休的汗水,濒死状的惊恐。

真好。

傅元嘉想起昨夜,禁不住地寻思,难道是因为韦乐生在这里的缘故吗?

他们从外面回来之后,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儿,这一次没有再说起傅元应,东拉西扯,并没有太固定的话题,大概一个小时后,傅元嘉知道了韦乐生的家庭组成,和父母的关系融洽,老俩口对独子又宠又严格,自韦乐生出事后,彻底改成了放手,只要韦乐生每天报个平安,就不会再多管他;家里养过猫和狗,其中一只狗和一只猫都分别去了天上,现在只剩一只猫,因为年纪大了的关系,又嗲又懒;二十八年来谈过两次恋爱,初恋是高中,再一次是刚刚正式当上警察,可惜两次都是无果而终,韦乐生自我检讨,两段关系中都过于自我,没有顾虑到女孩子的感受,所以两次都是女孩提了分手,他还懵懵懂懂不知就里。

工作之外他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也玩游戏,也看,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受伤之前还喜欢去爬山,当然不是专业的登山,就是喜欢去路修好、有手机信号的山里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嘉记得自己也给韦乐生聊了聊私人的生活,只不过作为曾经的“工作狂”,他的经历实在乏善可陈,和元应交叠的那些不说,当年去国留学,在国外也曾经纵情过,毕竟氛围不同,文化不一样,也没什么特别的纠结,这些事傅元嘉并不觉得丢脸或愧疚,只是在韦乐生面前,就跟对着元应一样,他不大说得出口,直到韦乐生也礼尚往来地问起他感情的经历,傅元嘉才告诉韦乐生,有过一段双方都同意排他的关系,单对单,只是对方清楚他肯定要回国,而那个人则是全家都在国外,不可能为爱走天涯,于是泪洒机场后,两人也就这么散了,现在依然作为朋友联系着。

韦乐生当时摸着耳朵,有些不解地对傅元嘉说:“你不觉得可惜吗?如果是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

“可惜啊,”傅元嘉淡笑,那毫无疑问是他心头的一道伤,但时间过了那么久,两人各自都有了新生活,也没再见过面,那处早就成了结实的疤痕,不会再痛,就是追忆之时,仍能清楚地看见过往的存在而已,“不过没办法,我们都是把亲人放在更重要位置的人,他不会离开他的亲人,我也不可能丢下还没成年的元应,靠我自己是没办法把他也带到国外生活的,所以只能接受现实了。”

韦乐生轻轻一叹,傅元嘉看到了他眼中飘出的惆怅,正想转换话题,就听他说:“要是你现在也有伴就好了,至少元应能放心一些。”

傅元嘉语塞,但不应话又怕韦乐生多虑,来不及多作思考,开口说:“我有伴啊,你不就是?”

等出了口才发现这话大有歧义,尤其之前自己已经向韦乐生挑明了性向,尴尬又狼狈,转眼一瞅,韦乐生直接是给他一个超级大红脸,即刻扮关公都无需化妆,傅元嘉道歉找补的念头不知为何就烟消云散。

随即韦乐生匆匆表示累了,觑了眼傅元嘉,心虚溜走——尽管傅元嘉并不清楚他在心虚什么,但韦乐生的表情真的像被抓了个正着的小贼。

拉开窗帘后,打开窗,阳光照射进来,傅元嘉深深地吸进一口早晨的清新空气。

尽管真正的接触还那么短暂,但韦乐生无疑是他人生这段经历里最好的旅伴,弟弟的前搭档率真且可爱,傅元嘉扪心自问,他似乎没有对韦乐生产生任何不恰当的依赖。

昨夜韦乐生冲动之中把他抱住,从那只大蓝猫身上散发出的温暖、可靠,让他情不自禁地贴了上去,傅元嘉自懂事起,他便是元应的哥哥,独立、稳重,几乎从不依靠谁,即便是在曾经认真的那段关系中,他依然更多是照顾者的角色,但是韦乐生的拥抱,至少在那一刻,让他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被保护的感觉,即便在那个人面前放声大哭也没有关系的感觉。

这应该与性无关,傅元嘉再一次告诉自己,只是依然要注意分寸,他不希望韦乐生因为自己的取向而产生芥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拾完自己,听着外面一直没有动静,傅元嘉出了卧室,刚开门就迎面撞上了凑前来的“溜溜”,小猫咪咪叫着,熟练地从傅元嘉的腿上直蹿到胸口,傅元嘉不得不用手托住她。

客房在一楼,门已经打开了条缝,傅元嘉到了门口,从门缝里望进去,韦乐生还裹着被子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近,看清楚韦乐生的手里抓着手机,手机上闹钟停止的界面还没有暗掉,他的目光在韦乐生微微张开嘴唇的睡脸上停了停,默默地退了出去,掩上房门。

“溜溜”不明所以地“咪”了一声,傅元嘉摸着她:“别吵,我给你吃的。”

趁着小猫愉快地享受罐头,傅元嘉也随意地用面包机和煮蛋器解决完早餐,走去车库,开车离开。

在离公司还有十分钟左右路程的路口红灯前,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傅元嘉瞄了眼屏幕,唇角微微翘起,挂上了耳机:“醒了?冰箱里有面包面条和鸡蛋,看你想吃什么自己做。”

耳机里传来韦乐生着慌的声音,傅元嘉甚至能想象出他大概又是脸红到了脖子:“啊啊,对不起元嘉,我本来、本来想着按了闹钟再睡一小会儿的,谁知道、谁知道……你去公司了吗?那我现在立刻就出发。”

“出发什么?”傅元嘉终归没忍住笑,“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韦乐生才又讷讷地说:“但、但是这样不好吧,我也没请假……”

“我就是你老板。”傅元嘉又好气又好笑。

“这样会让别人顶班的,”韦乐生坚持,“真的不好。”

傅元嘉想了想,说:“行,那你中午再到公司来好了,我给你说说,让他们安排你下午当值,你现在赶过来也是迟到了,最多就钱少扣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韦乐生还是不吱声,傅元嘉叹了口气:“放心,我不会开除你的。你中午过来,一起吃午饭吧。”

韦乐生毫不意外地发出了惊讶的“啊”声,傅元嘉没再等他提出不同意见,挂掉了通话。

等停好了车,走向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傅元嘉才后知后觉地顿悟到之前韦乐生的突然安静,大概是因为他在无意之间非常顺滑地就把让韦乐生“在家”这话说出了口,他是将韦乐生自然而然地当成元应了。

韦乐生会感到不适吗?

希望不会吧。

傅元嘉让秘书帮韦乐生去请假,情理之中地看到了秘书眼中的大问号,他也没多作解释,到了中午,忍不住打电话给韦乐生,问他来了没有,韦乐生期期艾艾地说早就来了,他莞尔,禁不住调侃:“那我不是白给你请假了?”

“又不是真的生病起不来,总要人代班不好。”韦乐生嗫嚅。

他虽然喜欢韦乐生脸红的样子,可并不乐意他在自己面前怯生生的模样,就不要用老板的身份说话,转而问他几点能走,韦乐生答:“准点下班,可以的吧?”

到了时间,傅元嘉让韦乐生换好衣服在停车场出口等,他去开车,等韦乐生上了副驾座,紧绷的表情终于松弛了下来。

“怎么了?”傅元嘉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今天是不是让楼姐去给我请假了啊?大家都挺……挺意外的。”韦乐生斟酌着用词,他说的“大家”是指保安保洁还有维修他们。

“楼姐”是傅元嘉的秘书,其实年纪比韦乐生还小一些,但平时一副能干的强悍姿态,除了傅元嘉和几个大龄员工,无论男女都喜欢叫她“姐”。

她的相貌气质都很出众,也难怪吸睛吸话题。

“怎么说?是觉得她对你另眼相看?”傅元嘉实在忍不住打趣。

韦乐生摇头讪笑:“哪能呢,就是……好奇。”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觑了眼傅元嘉,脸有点微红,傅元嘉瞥见,禁不住问:“怎么了?”

“没有,就是……就是哪怕我说我和你认识,你的猫还陪我睡了一晚上,大概是谁也不会信吧。”韦乐生笑起来,“‘溜溜’昨天到了半夜闹腾起来,在我肚子上跳来跳去,被我关到外面又叫得可怜巴巴,实在没办法只好又放她进来。小猫实在太活泼了,老骨头受不了。”

傅元嘉大笑起来。

笑声渐落时,他才想到,这好像是自打元应离去后,他第一次放声地笑出来,纯粹地因为愉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一章、你掉情网啦

时间很快进入了八月,几乎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韦乐生从来没有觉得哪一年的夏天像今年那么难熬,估计还是因为受过伤导致了体型和体质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哪怕办公楼里始终开着空调,他的工作也不是什么高强度的重体力活,但也经常弄得全身汗涔涔、黏糊糊,虽说还不至于虚弱到喘不上气,总归是很不舒服。

傅元嘉在有一次下班后找韦乐生上来,发现他这一窘境后,便让他在办公室自带的浴室里洗了个澡,再换回便服。

打那之后这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常规。

下班点到了,韦乐生不会马上离开,直等到傅元嘉叫他上去办公室,洗澡换衣服,然后两人一起离开。

傅元嘉不是提倡加班的老板,所以在他的刻意下,他们俩始终是公司里最晚走的人,不过韦乐生看着傅元嘉那放松自在的样子,显然并不在乎会不会被人撞见。

起初韦乐生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通常傅元嘉会送他回租屋,他们也在距离租屋不远的小吃街上一起享用过美味的路边摊烧烤,有时候则是直接去了傅元嘉那边过夜,晚餐的食材一般由韦乐生至今还没见过的家政阿姨采买好,然后他和傅元嘉再一起做饭,一起用餐,逗猫,聊天,甚至韦乐生还同意了傅元嘉夜跑的提议——当然实践起来完全变了形,不如说是快步走更准确。

于是当韦乐生回过神来时,他几乎大部分的闲暇时间都和傅元嘉待在一起。

发现问题的原因是某天当班的时候,他按照规定时间走完楼层,回到休息室,做保洁的几个阿姨已经在那里坐着聊天,看见韦乐生,其中一个被叫“杨姐”的阿姨笑嘻嘻地张口问:“小韦是不是谈恋爱了啊?最近笑得跟个小弥勒似的。”

众人一阵哄堂,韦乐生的脸顿时红得像煮熟的虾,胡乱敷衍了两句,逃出了休息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他心里却因着这事起了嘀咕。

这段时间来,他的心态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别说是跟出事之后比较,就是在那事之前,他好像也很少有那么愉快过——带着期盼的愉快,就像……

像什么呢?韦乐生没有答案。

毕竟在屈指可数的感情经历中,他还没有和对方亲近到可以一起下厨做饭的程度,仍然停留在外面见面约会,他当时还住在单位的单身宿舍里,女孩子也不方便登门拜访,她也没邀请过他回家,韦乐生的思想有特别古板的地方,正正当当的男女朋友怎么也不该跑宾馆酒店,结果就是直到分手,两人的关系也只到了亲吻,至于日常共处,那是彻底欠奉。

但和傅元嘉一起下厨做饭却让韦乐生放松而且开心。

实事求是地说,两个人的厨艺都不怎么样,第一次傅元嘉提出要一起下厨时,韦乐生孩不得不打电话回家向母亲求助,经母亲手把手教授,总算搞定一份难度不大不需要掌握火候交给电锅就行的蒜蓉蒸排骨。

而没有家长可以求助的傅元嘉则非常成功地把青菜炒糊了,看着他费劲地把有些碳化的菜叶费劲地从锅底刮拉出来,韦乐生没忍住笑声,傅元嘉看他一眼,也笑起来,当时,韦乐生心里想着,他要是能经常这么笑,就好了,至少那一刻,他在傅元嘉的眼睛里看不见悲伤。

不过两人都是不服输好钻研的类型,即便只是关起门来的自己下厨也是,两三次之后,无论是韦乐生还是傅元嘉,厨艺都颇有长进,他们一人折腾出一个菜,然后共同对付着晚餐,收拾碗筷跟清洗韦乐生抢着大包大揽,大多数时候“溜溜”都会到洗手池边凑热闹,用各种方式干扰韦乐生干活,而猫的逗留时时也会把傅元嘉给招回来,有几回韦乐生一回头,便能看见傅元嘉倚在门边默默地看着他和“溜溜”。

他会朝傅元嘉笑笑,傅元嘉也回以一笑。

生活的节奏变得平淡却并不枯燥,和缓而不乏味,最初想辞职离开的念头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无踪,韦乐生打算就这么陪着傅元嘉和“溜溜”,直到他们都不再需要他为止。

嗯……所以,他对傅元嘉有绮想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韦乐生深入灵魂地扪心自问,他确实注意到傅元嘉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不论是个性还是更加俗套的外形、地位、身价,都能划到超一流的范围,当傅元嘉靠近他的时候,他并不不感到突兀或者威胁,而是自然,非常地自然,没有传说中一见钟情的什么心脏狂跳一类的肾上腺素狂飙的反应,这算吗?

他曾胡思乱想过,不知道傅元嘉的情人会是什么样的人,越想就越觉得,那怎么也是跟傅元嘉里里外外都般配的对象,怎么也不可能是他,可他又止不住地希望能和傅元嘉能有更多的时间相处,一起做更多的事情。

这样,算是动心吗?

韦乐生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他不得不哀叹自己的人生经验果然太少。

思前想后,他决定找个参谋。

而这个参谋的身份几乎是唯一的,那就是韦乐生现在在开酒吧的发小洛冰梦。

洛冰梦听起来是个女孩的名字,真人是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高大男性,长相也是浓眉大眼,形象尽向着“猛男”靠,据说他的名字来自于“铁马冰河入梦来”,韦乐生也不知道明明是悲壮恢弘的诗句,怎么就能浓缩成“冰梦”这两个一眼就起了梦幻色彩的字来。

等到他轮休那天,他和洛冰梦在电话里约好,跟傅元嘉也说了声自己今天有事,在傍晚六点多的时候到了洛冰梦开的那家酒吧。

时间还早,酒吧没什么人,洛冰梦早在吧台前等着韦乐生,见他来,高兴得连连招手:“哟,小胖子来了!”

韦乐生的脸有点垮,他得减肥,他一定要减肥,他不能沦落到被洛冰梦嘲笑。

在两人相识交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洛冰梦才是那个被叫作“胖子”的人,直到青春期开始拔身高,这才用高度稀释了重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韦乐生也十分不客气地回敬:“老胖子。”

洛冰梦大笑,丝毫不以为意。

之所以会想到来问洛冰梦,是因为这家伙自己虽然不是同性恋,但是他人缘广,又是开酒吧的,见的世面多,至少韦乐生就曾经听他讲过一些同性情人之间的爱恨情仇故事,男女都有,他听得啧啧称奇外,又不禁觉得是不是同性爱侣比异性更多了份激烈和极端?只是那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跑来问洛冰梦自己可不可能会对男人动情的问题。

洛冰梦知道韦乐生受伤后不能喝酒,便叫人拿来一贯冰可乐倒给韦乐生,端详着韦乐生“发福”的脸,有些惊讶地说:“你气色居然还不错?比上次去你家见你的时候好太多了,最近有好事?”

韦乐生没想到自个的变化连洛冰梦也注意到了,不由地摸了摸脸,讪笑起来:“少瞎扯,能有什么好事?皇粮没得吃了,你知道我现在在做保安吧?就那点薪水,还能有什么好事?”

和洛冰梦聊天和傅元嘉完全不一样,完全不带一丝的紧张,韦乐生也不在乎会不会被洛冰梦看穿——从洛冰梦似笑非笑地挑嘴角,他就知道对方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词。

“说吧,什么事?我知道自从‘那件事’之后你就跟个乌龟似的,平时绝对不会把脑袋伸出壳外,这次主动来找我,肯定有事。”洛冰梦说。

韦乐生稍稍整理了下思路,提前跟洛冰梦约法三章,让洛冰梦绝对不可以半途打算自己,不管多么惊讶,都闭嘴听到最后,得到洛冰梦不情不愿的点头后,他才把送傅元嘉猫的事,以及被傅元嘉认出来之后两个人来往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洛冰梦。

洛冰梦履行承诺,尽管表情千变万化,但始终三缄其口,一言不发,直到韦乐生彻底安静下来,他才说:“你想听我说什么?”

韦乐生有些尴尬,他无意识地摆了摆手,然后挠向自己的鼻子:“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因为他直接告诉我他喜欢男人,所以我,呃,才会也变得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冰梦摸了摸下颏,回答得耐人寻味:“你说的‘奇怪’是指?”

“……就是奇怪。感觉对他不像是对你,虽然都是朋友。”韦乐生灌了口可乐,“怎么说?我觉得他很好看。”

“哈?”洛冰梦嗤笑,脸上露出一种“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的表情。

韦乐生笑骂:“哈什么哈,这是我长那么大头一回觉得男人好看啊!”

“那,他弟弟呢?那个牺牲掉的……你没觉得好看过?”

“元应啊,”韦乐生想了想,摇摇头,“他当然也好看,但我没有特别去在意他这一点。元嘉不同,我就是觉得他好看,而且他好看这件事,我的脑子似乎觉得很重要,总是三不五时地在提醒我。老马,你懂的多,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马”这个跟姓氏名字都完全挨不着的称呼,当然是来源于那句古诗。

洛冰梦叹了口气,拍了拍韦乐生的肩膀,一副惋惜的神态:“哎呀呀,好兄弟,你掉情网咯。”

韦乐生咬了咬唇,仍然觉得难以置信:“可,他是男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二章、为什么亲我?

就算洛冰梦的白眼翻到了天上去,韦乐生还是不能明白。

怎么活着活着活到了快三十“高龄”,居然连性向都能发生转变。

洛冰梦也不掌握理论知识,他单刀直入地一针见血地问韦乐生:“你想草F他不?”

韦乐生吓得差点把手里的可乐直接掉地上。

“不想?”

“还没那想法。”重新把五官摆正,韦乐生严肃地回答,天,洛冰梦这什么问题,他甚至都没想过与傅元嘉“坦诚”相对。

洛冰梦眨了眨眼睛问:“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韦乐生陷入了思考,至少两三分钟后,他犹犹豫豫地说:“我是觉得他的唇形很好,有过不知道亲起来什么感觉的念头,但也就那么一两次。”

“那就对了!”洛冰梦拍桌。

“对什么对?”韦乐生一头雾水。

“以你对那方面绝对迟钝的神经,能感应到这一步,说明你对他确实有意思。你自己想想,长到那么老,你上次有这样的冲动还是在什么时候?”作为关系很铁的发小,洛冰梦是知道韦乐生的情感经历的,简单一个词:乏善可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韦乐生不说话,洛冰梦叹了口气:“你肯定也是察觉到了什么,既然他是单身,看起来也很乐意跟你混一块,你就上前一步试试呗,不成功的话,尴尬一阵也就过去了。”

韦乐生瞥了洛冰梦一眼,这毫无疑问是他的经验之谈,洛冰梦的情感史也是从高中开始,那叫个让人眼花缭乱。

也许好友的建议是对的,与其苦思冥想坐困愁城,不如行动一下,看看后果,再差也……

“但他是元应的哥哥啊,这,要我怎么跟他交代?”韦乐生想着那个爱猫爱笑阳光般的青年,实在不敢去想天上的元应要是知道自己居然对他哥哥动了歪心思那得是什么反应,更何况傅元嘉甚至还没告诉过他性取向的问题。

看着韦乐生一脸的为难,洛冰梦的笑容温和了起来,他起身又给韦乐生倒了杯可乐,说道:“你为什么不想,就是他怕他哥孤单,才做的这个媒?”

韦乐生愣愣地盯着洛冰梦,嘴巴张开闭上,闭上张开,神情一变,猛然一口把可乐喝干,放下杯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出手,两掌拍住洛冰梦的脸:“你真是个聪明的小天才!”

洛冰梦吃痛叫了一声,一把格开韦乐生:“行啦小胖子,你的问题解决了,哥也要开门做生意了,你快点滚吧。”

“最后一个问题,”韦乐生伸出了食指晃着,“所以我现在是……同性恋了?”

洛冰梦嗤笑:“神经!”

说着话他起身,作势飞腿踢韦乐生,韦乐生到底没能得到答案,不过他也不是真的在乎。

很多问题,在生死面前无足轻重,想象不到,那是因为还没有遇到。

对韦乐生来说,转眼之间,好友搭档加小兄弟的元应因为自己的大意没了,他的悔恨无处落脚,直到发现傅元嘉,如果他对傅元嘉的感情真的带了爱意,那又何必去纠结自己是不是同性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该考虑的其实是,他高攀不起傅元嘉。

被洛冰梦“赶出”酒吧后,韦乐生取出了手机,傅元嘉没有消息过来,他迟疑了一下,但转瞬又决定不要拖拉。

一边走在热闹的夜晚街道上,和川流不息的人群擦肩而过,遥望着远处的霓虹闪烁的广告招牌,韦乐生找到了傅元嘉的电话,拨打过去。

响了好多声,傅元嘉才接起,只是叫了一个“乐生”,韦乐生便听出来不对劲。

傅元嘉的声音里罩着一层厚厚的黑雾,韦乐生心中一“咯噔”,脱口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边安静了很久,久得韦乐生只觉得自己都快要掉进异世界冰窟窿了,他将手机紧紧贴在耳边,生怕错过一点迹象,同时忙不迭地拦了辆车,说出了傅元嘉的地址。

这时候傅元嘉才轻轻呼出口气,说:“你要过来的话,那就到了再说吧。”

“元嘉,到底怎么了?”韦乐生想告诉傅元嘉他害怕对方这样的状态,终究还是忍着没出口,他不能给傅元嘉压力。

“今晚我想试着开始整理元应的东西,”傅元嘉又沉默了一阵子,终于说道,“我以为我可以,但是……不行……”

他的声音到最后湿淋淋的,就像雨点打在了石阶上,紧跟着,又恢复了沉默。

韦乐生强咽了口唾沫,挤出了声音:“你先别动了,等我,好吗?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嘉挂断了手机通话,韦乐生甚至没能听清他最后是应了声“嗯”还是没应。

无论如何当他用最快的速度从小区门口一路跑到傅元嘉别墅门前按下门铃后,傅元嘉还是很快给他开了门。

见韦乐生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傅元嘉伸手在他背上顺了顺,韦乐生只感到一股像遭遇了轻微的电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怔怔地看着傅元嘉,凝着他通红的、湿润的眼睛,脑子里空白一片,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犹如一只扑火的飞蛾一般,他不假思索地凑上去,在傅元嘉嘴唇上轻轻一擦,唇瓣交接的瞬间,韦乐生整个人着了火,顿时跳了起来,大叫着退后一步,却不幸踩上了正要过来一起热闹的“溜溜”,小猫尖叫了一声,韦乐生吓得连忙蹲下来仔细察看,还好,他及时地收回了脚,小猫只是被踩疼了,倒是没有受什么伤。

慌慌张张地抱起“溜溜”,在她的猫头上亲了两下,连着几声道歉和安慰,韦乐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傅元嘉毫无反应,抬头看过去,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自己。

韦乐生不由地心慌,还没开口,傅元嘉便抢先了说:“什么意思,乐生?”

他的语气太冷太硬,竟然一时堵得韦乐生说不出话来。

自己果然是弄错了吗?

“你以为这样能安慰得了我?”傅元嘉再次开口,语气里带了些许的愤怒。

韦乐生顿时愣住了,安慰?

“你觉得你这样做我会高兴?乐生,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喜欢男人,但不是随随便便滥/交的,我把你当朋友,当成元应的另一个哥哥,你……”傅元嘉戛然而止,霍然瞪大了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韦乐生的脑子嗡嗡作响,这一刻他恨不得地上能突然裂开个洞好钻进去。

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线,竟然以为如果自己真的喜欢上傅元嘉,他也会对自己另眼相看——这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

明明知道与傅元嘉差天差地,为什么会那么冲动地犯错呢?

这下可好了,大概是连守在傅元嘉身边陪伴都做不到了——

他听见自己连声道歉,然后仓皇地转身,直奔大门,韦乐生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幼稚得可笑,但是他不能留下来,他做不到强打精神作出笑脸来对着傅元嘉,他得先撤,撤到没有人的地方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要打开门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怀中居然还抱着“溜溜”,不得不先弯腰将她放下,就这么一耽搁,傅元嘉从后面拉住了他。

“乐生,等等!”

韦乐生回过头,呆呆地看着傅元嘉。

傅元嘉不再是刚才的阴郁冰冷,有些困惑,也有些急迫:“别走,我们,我们聊聊?”

“聊什么?”韦乐生感到自己全身都在冒汗,虚汗,可他不愿拒绝傅元嘉,哪怕此刻他狼狈得只想背后突然长出能缩头的乌龟壳。

“先坐下来吧,来。”傅元嘉领着韦乐生在客厅沙发上坐好,转身看着他,“你刚才为什么亲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问题直接把韦乐生送进了烤箱,他红透了。

但傅元嘉没有放过他,见他不回答,又问了一遍。

韦乐生逃不过,抱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心态,期期艾艾地把最近的变化,今晚找洛梦冰聊天后的内容,以及自己的想法,用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理解辛苦的话说出来,他偷偷地观察着傅元嘉的表情,还好,尽管眉头渐渐皱起,但傅元嘉并不像是在生气或者要嘲笑他的样子。

傅元嘉没有打断韦乐生的讲述,直到韦乐生安静下来,他才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问韦乐生:“乐生,你坦率地告诉我,你确实不是因为知道我的性取向,而想通过这种、这种方法来安慰我?”

最初的五秒韦乐生没有听懂傅元嘉的话,当他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呆了,万万没想到傅元嘉的思路能歪到那去,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当然不是,我才没那么想,谁会因为想安慰朋友就……当然不是了!”

他嚷出来之后,胸口的憋屈去了不少,羞赧感再度袭遍全身:“那个,就是冲动了一下,对不起,我不会这么做了。”

“为什么不会?”傅元嘉若有所思地问。

“因为你又不喜欢我”——这句话差点就冲口而出,被韦乐生及时地压了回去,哪怕是客观事实,但说出口也实在太伤自尊太伤心了,他朝傅元嘉笑了笑,挠挠头:“没有经过同意就亲,不就是性2骚2扰了么。”

傅元嘉挑眉:“哦?这样吗”

他倏然捧住韦乐生的脸,封上了他的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三章、所谓的命中注定

在韦乐生破天荒的主动亲上来之前,若说傅元嘉完全没有那方面想,并不准确。

毕竟他几乎从来就没有对异性产生过任何亲近的欲念——“溜溜”虽然是母猫,到底不是人嘛,所以他很敏锐地觉察到了自己对韦乐感觉的变化和加深。

但让他迷惑的是,这与他过往的心动经历完全不一样。

在从前,差不多都是一见对眼缘,因为彼此都是“同道中人”,又全具备雄性哺乳动物的简单直接,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常常是不用多少时间,就干柴烈火了。

傅元嘉不止一个情人笑过他“表里不一”,看着像不苟言笑的严肃无聊的人,实际上,床笫之欢,各种荒唐。

对韦乐生的第一印象只是“胖”保安,除了癖好奇特,很少人会对“胖”一见钟情,不过他依然注意到那一对大大的眼睛,清晰标准的双眼皮,很适合圆圆的脸。

现在他已经不认为韦乐生胖了,那只是轻微的超重,而且在不经意的身体接触中,他偶尔还会生出要是枕在韦乐生的肚子上也许会很舒服的诡异地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的念头,他想抱着韦乐生,也许也会做些儿童不宜的事情……他还真梦到过这样的一幕,醒来之后既觉回味,也不禁哑然失笑。

韦乐生其实生得很帅气,是那种能让人过眼就很舒服的相貌,只不过可能需要一点点时间才能察觉得到罢了。

只是现实中,傅元嘉没有真对韦乐生做过什么,就像他对韦乐生说的,这是元应的另一个哥哥,更别说,韦乐生还谈过两次和女性的恋爱,九成九的概率下,他是个直男。

因而当韦乐生率先上来亲他的时候,尽管那家伙也是满脸惊骇,显然是被自己吓到的表情,傅元嘉的第一反应依然是韦乐生不想见他难过,用这样的方式试图安慰他,哪怕并不喜欢男人,也情愿压下性取向来取悦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种“既然你这么难过,不如和我来一场”的信号,不过这信号出自一个直男。

傅元嘉觉得他受到了侮辱。

这一天韦乐生轮休,傅元嘉本来还想着晚上要不要去他租屋接了他吃饭,但不到中午就接到韦乐生的消息,说他另有安排,傅元嘉差点就没忍住问他什么安排,幸好及时刹了车。

正好那天公司没什么事,又不需要等韦乐生一起最后“压阵”,傅元嘉提早离开,然而他已经有些习惯了空闲时间段有韦乐生存在的日子,突然间又只有孑然一身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以前元应还在的时候,他是个“工作狂”,闲暇时间有心情也会去健健身,泡泡吧什么的,或者宅在家里看书,元应刚走那阵子,他如行尸走肉,回家也是僵着,呆着,枯在某个地方,让尼古丁包围,饿了渴了就随便吃点喝点,困到了极致就在似睡非睡的状态混混沌沌一阵,他也清楚自己的状态很危险,所以脑子里始终有一根弦绷着没断:去公司。

虽然去了他也根本没力气做任何事,但至少在外面的环境中,他还能强撑着不倒下,强撑着洗澡、刮胡子、换衣服,用规律反复的日常,阻止自己下滑到深渊。

那并不纯粹是一种痛苦。

就像失去孩子的父母一般,不仅仅是痛苦,更大的其实是空虚,彻彻底底的空虚,什么都没有了,未来,希望,一切喻示着向好处的改变,都再与自己无关。

然后他继续做“工作狂”,继续健身,却不再去泡吧,连活下去的欲望都只剩下一点点火星,更别提什么性9欲了,早烟消云散了。

韦乐生带着猫出现在了生活里。

傅元嘉想,那就早点回去陪“溜溜”吧,晚一些再给韦乐生发个消息,韦乐生说再过两三个月就该带“溜溜”去绝育了,这对傅元嘉来说个崭新的知识领域,原来养猫还有那么多的事情,他突然明白了元应为什么那么喜欢猫,却不愿养一只,他的弟弟有着很强的责任心,因为养宠物有那么多的事情,而他的工作却不允许有太多的自由私人时间,怕养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可惜,元应没能成为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他分明比任何人都适合那两个身份。

家里已经有了自动喂食喂水器,还有一个占据了客厅一角的猫爬架,当傅元嘉回到家的时候,“溜溜”神采奕奕地踩着正宗的猫步迎了上来,他一把抱起,在猫头上拱了拱。

软绵绵的身体咕噜咕噜着,发出微弱的“咪咪”声,傅元嘉听得忍不住笑,进了厨房,给“溜溜”开了个罐头。

原本打算今晚就安安静静地看书度过,但当他路过元应的卧室时,却愕然地发现本来紧闭的房门居然开了条缝。

这个房间自从元应离开就一直关着,只是没有上锁,傅元嘉也一直没能鼓起勇气去整理元应的东西,但今天门却鬼使神差地打了开来,他在房间门口站住,脑子里一团乱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门是怎么打开的?是“溜溜”吗?那么小的猫,居然会开门?

“溜溜”也恰好在这时跟了过来,小猫好奇心最重了,在门缝口探着头,嗅了嗅,头一伸,身子一挤,就进去了,一点都不纠结。

傅元嘉无奈,只得深深地吸了口气,推开门,跟着进去。

开了灯,房间一下子亮起来,“溜溜”已经毫不客气地跳到了床上,傅元嘉环顾着房间,没有动弹,一瞬间大脑像是完全停止了运转。

元应的房间,可是好陌生,这里已经不像是自己的家了,似乎是某个通道,通向遗忘时间的异次元。

他怔怔地看着这里,平时他会特意嘱咐家政保洁不要进这个房间,几个月下来,家具和物什上早已堆积上厚厚的一层灰,床铺仍然是凌乱的,还丢着几件没有叠好的衣服,元应起床不会整理床铺,没有人能想到那天他离开家之后就不会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溜溜”左跑跑,右嗅嗅,她的活动多少给傅元嘉注入了一点生气,他迟缓地走进房间,嘴里喃喃地说:“就整理一下东西吧。”

说话间,傅元嘉的目光落在了写字台的电脑显示器上,和许多青年人一样,傅元应也很爱打游戏,傅元嘉给他准备了顶尖的配置和一个巨大的曲屏显示器,但元应成为刑警之后少有时间玩,如今这台安安静静的显示器看起来依然和崭新的差不多。

傅元嘉找来干净的抹布,将桌面和电脑都擦干净,他找到在窗台眺望的“溜溜”,把她抱在怀中,随即打开了电脑,在开机画面过后,直接进了系统,他还是刚刚知道元应是没有在电脑上设密码的,想想也是,家里只有兄弟俩,何必设防呢?

桌面背景,是猫,一只从购物纸袋里探出头的小猫,跟“溜溜”不一样,那是一只小狸花,蓝膜还没褪去,懵懂而好奇地望着镜头。

傅元嘉仰头,不觉地抚摸起腿上的“溜溜”,眼泪在瞬间滑落下来,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还没缓过劲来,就听旁边放出了一声彩铃的声音,傅元嘉低头一看,原来是放在写字台一角的手机亮了起来,傅元嘉这才想起,元应的手机交还给他后,他就把它放在这里充电,再后来又将这里的电源开关全部关掉,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吧,他刚才为了开电脑而打开插座的电源,手机才又有了开机的电量。

傅元嘉拿过元应的手机,手机有密码锁,他试了试元应的生日,没开,又试了试自己的生日,开了。

他把手机紧攥在掌心,伏在写字台上,浑身颤栗。

元应不在了,元应不在了。

这句话在他心中反复不断地循环,循环,他的心脏每搏动一下,都像被尖刀剜上一块,他快要喘不上气来,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真有天意,他的手机恰恰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傅元嘉本能就知道是韦乐生,掏出一看,果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韦乐生要过来,濒临崩溃的情绪居然能收拾起来一些,傅元嘉把元应的手机放下,捞起“溜溜”,关上灯,关好门。

还不是时候。

傅元嘉想,也许向韦乐生提出陪自己一起整理元应……元应东西的要求,他会答应。

就这么想着,他洗了一把脸,就在客厅焦灼地等待着韦乐生。

然后,那个多啦A梦般的人出现了,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完全出乎傅元嘉的意料。

严格来说,那并不算是个亲吻,韦乐生只是将嘴唇擦过了他的,然后自己就被吓得踩到了猫。

但是那其中的意思却没有一点歧义,傅元嘉只觉得被当头打了一闷棍,他完全没想到韦乐生会对他产生朋友之外的情感,他甚至觉得自己被戏弄了,可当被他愤怒地指责之后,韦乐生眼里的受伤与不知所措又是那么地真实。

幸好自己没有放韦乐生逃跑,幸好自己还有足够的理智听他吐露衷肠。

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感觉到了,所谓的命中注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四章、把我们的事告诉他

有什么东西在韦乐生的脑子里炸开了,一股电流迅速地蹿上了大脑,大脑又发出某些不知羞耻的指令,指挥着韦乐生身体的变化。

他不自觉地张开了嘴,任着傅元嘉长驱直入,这一下子更有火上浇油之势,韦乐生虽然沉浸其中,极为不舍,但更不想傅元嘉发现自己的狼狈,往后缩去,傅元嘉却不放他,双手捧住他的脸,更加地用力。

韦乐生全身的温度飙升,直接把理智之弦烧断,他张臂环保傅元嘉的腰,将他拉近到两人近乎贴胸的位置。

不再只是任着傅元嘉进攻,他趁隙也冲进了对方的领域。

激烈,甘甜。

刺激,凶猛。

像是都在攫取对方的空气,韦乐生听到了几声断续的低低的呻P吟,他无法判断这究竟是出自他还是傅元嘉,声音传入空气,空气激荡在肌肤,微痒,略疼,唤醒的不止是原始的渴望,还有……

活下去,会有好事。

是的,希望,是希望。

当两人终于分开,韦乐生看着傅元嘉有些红肿的嘴唇,心想自己的状态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至少傅元嘉呼吸正常,而他却像是刚刚慢跑结束,虽不至于喘不上气,但也不得不加大加深呼吸的频率和力度,外伤早已痊愈,但是体质的下降却是毫无办法的事情,此时此刻,他对自己的身体恨铁不成钢。

傅元嘉看着韦乐生,眼睛里蕴含着什么,他温柔地发问:“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韦乐生红了脸,情不自禁地低头瞄了瞄,朝傅元嘉侧了侧头。

傅元嘉轻笑,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这是真的?”只是韦乐生还是有些不大敢确信,他伸手抚摸上傅元嘉的脸颊,从指尖传递的温暖告诉他,这是真的,“你刚才真的在亲我?”

傅元嘉不语,也伸手捣了捣韦乐生的脸。

韦乐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倏然又皱起了眉头,傅元嘉之前的担心,现在他倏然有了切身的领悟,他凝着傅元嘉,小心而并不婉转:“你不会也是要安慰我,所以才亲我的吧?”

傅元嘉一愣,没想到现世报来得那么迅速,不由笑出声来,韦乐生看着他笑,忍不住挠着后脑勺嘿嘿了几声。

一直被冷落而且还被踩了一脚的“溜溜”这时候终于不甘寂寞,“咪”地一声跳到韦乐生的腿上,倒下,翻滚,调整姿势,一副马上要入睡的样子。

两个人类对视了一眼,唇角都不禁勾起。

韦乐生轻抚着小猫的猫身,有些迟疑地问傅元嘉:“元嘉,啊,虽然我那个朋友的意思是,让我别想太多,但、但是,你见过有谁像我一样,那个,一把年纪了才……啊……”

傅元嘉的理解能力非常好,尽管韦乐生的话语零零碎碎,他还是说:“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是有的。还有,乐生,你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同性吗?”

韦乐生微仰起头,思考了很久,才犹豫地说:“我不清楚注意是什么,比如广告里身材很好的男模,或者运动员之类的?这倒是会多看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的表情迷惘又认真,傅元嘉不由地笑了,他再次摸摸韦乐生的脸:“别去想那么多,有感觉就是有感觉,没有就是没有。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怎么打算?”

“我怎么打算?”韦乐生一呆。

傅元嘉注视着他,目光在自己刚刚“蹂躏”过的嘴唇上停留一会儿,知道韦乐生确实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轻叹了口气,说:“你能给我什么?又希望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乐生,就像我之前说的,你是元应的另一个哥哥,也……只和女性来往过,我努力不让自己被你吸引,不去跨越那条底线,可是你现在说,你其实也有这方面的念头——我想问你,你希望你和我的关系是什么?朋友?能上床的朋友?还是情人?情人的话,到哪一步?”

“哪一步……”韦乐生喃喃地重复。

傅元嘉一笑:“现在说这些当然还太早,不过,假如我们真到了希望能彼此陪伴的程度,你会让你家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你会介意外界可能的风言风语吗?乐生,你可以试着去想一想。”

韦乐生沉默了下来,是了,当他决定和傅元嘉说出自己感觉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傅元嘉会怎么回应,他们俩的关系会发生什么变化等等,他完全没想过父母能不能接受,他甚至都还没想到介绍傅元嘉给父母认识!

毕竟他之前的两段关系,在走到家人见面前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他怔怔地盯着傅元嘉,傅元嘉的微笑渐渐淡去,轻轻一叹:“现在没答案也没关系,你愿意的话,我们走一步,是一步,可以吗?”

韦乐生如梦初醒般摇了摇头,动作幅度大得让“溜溜”霍然抬起了半身,警惕地四处张望,然后被韦乐生的一只大掌按了回去。

傅元嘉问:“不行?”

“如果我真的和你确定关系,我是指,在一起了,我肯定要你见我爸妈的,他们……”韦乐生深吸了口气,对父母会如何反应,他心里完全没底,像傅元嘉说的,现在想这些还太早,可是他肯定不会对家人欺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韦乐生不觉握住傅元嘉的胳膊,脸又红了起来:“只要你肯,元嘉,你真的愿意和我试试?”

“为什么不呢?你把‘溜溜’送进来的时候,我第一次看清楚你,那时候就在想,这个保安就像那个机器猫,好可爱。”傅元嘉认真地回答,见韦乐生再次发红,眼里浮出了一抹笑意。

“我不可爱。”韦乐生低头,小心翼翼地把看似已经熟睡的小猫捧到沙发上,“溜溜”即刻醒转,不满地“咪”了一声,继续往韦乐生身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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