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名士
第二天早上,我们收拾好东西,与杨叔道别。他还像昨天一样深情地凝视我,令我有点尴尬。松铭拿了许多钱给他,他只要了一点,作为路上的盘缠。是的,他也要离开这座城市了,他说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以后要没有牵绊地遁入空门,终老此生。松铭便向他推荐了林隐寺,据说他曾经受过这个寺院的帮助。
现在我们将要原路返回汉中。途中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小玉说要从泰山前往仙界,可是我们怎么去泰山呢?
泰山位于青州,地处魏国腹地,我们不是魏国人,没有通行证,如何去得了呢?不要看我们轻易地来到了凉州,这是因为凉州全境闹革命,魏国在这里的控制实际上被大大削弱了。而且松铭作为土生土长的凉州人,对当地的环境了如指掌,一路规避了许多障碍和关卡,我们才顺利进入武威。可是青州,我们谁也不了解,在青州之前还有豫州、兖州……我们的外貌、口音、习俗跟当地人相去甚远,肯定很快就会被识破,哪怕一路都用钱财贿赂,也没有那么多钱……
我暂时没有把这些想法说出来。这不是因为我想要袖手旁观,坐看我的同伴失败,不,虽然我不赞成他们的计划,但我既然妥协了,就不会包藏祸心、与他们Y奉yAn违,我不可能容忍这种恶毒想法……只是因为这个问题过于现实和棘手,我想先沉浸在思考中,自己尝试解决一下,不要总是依赖松铭,过段时间再说出来……
我们凭着蜀国的通行证通过yAn平关,穿过汉中,沿着汉水东去,进入了狭窄崎岖的秦巴山区。为了赶路,我们在汉中只是补充了一点物资,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城市的社会生活恢复了正常的秩序,看样子战争的善后工作进展顺利,我挺开心,不知道子龙的身T康复没有……
我们沿着汉水南岸前行,进入东三郡,先后经过上庸和房陵,负责这片地区的领导是刘封和孟达,他们接待了我们,问我们何所去,我们照实回答。
“哦,真是恰到好处,来得太及时了!”他们俩都显得挺兴奋。
我问他们怎么回事,他们说关羽率荆州军正在围攻襄yAn,能得到我们的帮助自然是很好的,他们声称我们汉中之战的出sE表现在整个蜀国有口皆碑。
“府君正在攻打襄yAn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大吃一惊,松铭的表情难以捉m0。我们从汉中出发时还不了解荆州局势,未曾听闻具T的军事行动,刘备虽然交给我们一封信,但信我们没有拆开,不知道里面的内容。
“正是,二位感到惊讶也是正常的,战事进展不可不谓神速,”刘封说,“关叔叔是趁今秋汉水上涨时发起的攻势,逾今不过三个月,基本全面占领了襄yAn,正在围攻襄yAn城……战况这么顺利,主要是由于父王和各位在汉中牵制了魏国主力,让东线的压力小了许多……”
“那现在隆中归我军管辖吗?”我立刻追问道。
“这是自然,连樊城都已置于我军的掌控之下了……”
想不到荆襄的局势发生了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太好了,原本还在发愁如何潜入魏国,现在暂时不用担心了,至少在襄yAn期间可以在自己人的地盘上活动。
“那真是一场漂亮的大胜仗啊,你们听说了吗?”孟达说,“那个赶来支援的魏国大将于禁,号称什么七军统帅,结果一触即溃,直接带着几万人的部队投降了,哈,肯定是吓破胆了!”
“这么厉害啊……”
“是啊,听说南yAn各地涌现出许多响应叔叔的义军,中原要改头换面了……有消息称曹贼吓得打算迁都,叔叔这一仗打得真是威震华夏……”
刘封主动给我们安排了一艘大货船,可以装载我们的马车,让我们不必走那些坎坷不平的山路,安逸地由水路直下襄yAn。
坐船闲聊时,刘封说他们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当地土着隔三差五就要反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表示疑惑,他们不是反了魏国,上表蜀国称臣了吗?
刘封说:“这帮土着并不是真心臣服,只是为了获得我们的支持,跟我们贸易往来赚取利润,好增加在当地部族中的威信。跟他们打交道,除非能用武力把他们彻底征服,否则最好还是采取怀柔手段。”
“是这样啊,你们工作不容易呀……”
“实不相瞒,封有一事相求,二位是父王跟前的大红人,可否替我跟父王说个请,让他多拨一些经费给我们,我们打算尽可能笼络当地的土着头目,这样好开展工作……”
我求助地看了松铭一眼,后者说:
“阁下之托,在下自当尽力,只不过在下人微言轻,不能有所担保……”
“贤弟过谦了,”刘封说,“谁人不知贤弟与令妹在汉中大捷立下首功,听说二位要走,父王当众泣不成声,可有此事?……还望贤弟万万不要推辞……”
事后我怀疑地盯着松铭。
“令妹是什么意思啊?”
他竟然少有地露出一丝动摇的神sE,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是贤弟,你自然就是贤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吗……”我b近他的身T,他扭头看向一旁,眼神有点飘忽,“真的是这样吗,哥哥?”
他颤抖了一下。我高兴地看到他一向平静的面容变得不能自持。
“是,是啊……你知道,这边人的称呼方式跟……跟我们老家不太一样……”
他好像有点慌张,断断续续地讲话,一边后退。
“嗯,是吗?”我把他b到墙角,暗自抿嘴一笑,想要耍一下小X子,“那你当我哥哥好不好?”
“别,别捉弄我了,娥梅……你想玩过家家,找小玉去吧……”他红着脸小声嘟哝道。
“就找你。”我娇蛮地说,稍微掂起脚尖,跟他离得很近,他的呼x1轻轻拂在我的脸上。
我直gg地盯着他,他躲避着我的目光,但偶尔会瞟我一眼,好像一只胆怯而又好奇的小动物,可Ai极了。
这个气氛,能不能大胆点儿,更进一步呢……我一边想,心脏怦怦直跳……
“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了你……”我轻声呢喃道,感到自己双颊发烫,耳朵发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妹……”
“妹?”
“梅,梅梅……别这样……”他略显忸怩地央求道,似乎有点惊惶。
“快点,”我搂住了他的脖子,轻轻咬着嘴唇,有点娇羞地盯着他,用耳语般的声音说,“哥哥……”
他的瞳孔好像放大了,用一种急迫、热切而又不敢相信的眼光看着我。
这时一个船夫从旁边走过,我们立刻分开了。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心脏狂跳不已,撞得我肋骨生疼……啊,不敢相信刚才自己会这么大胆,在他面前我总是不能自已……
这个小cHa曲就让它过去吧……总之我们答应了刘封,话虽如此,我们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修书一封送交刘备,看刘备自己的态度了。
临别,刘封又嘱咐了我们几句话。
“二位在此旅行,千万小心土着山民的食物。这穷山恶水中毒虫格外猖獗,当地形成了一种风俗,‘养蛊’。”
“养蛊?”我好奇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这是一种特别厉害的毒,把各种毒虫放在一起,让它们互相残杀,直到剩下唯一一个。这个就是最厉害的毒虫。山民用这种毒虫的毒素制毒,所得剧毒b之汉人最强之毒,还要强上百倍。身受此毒,往往一个时辰内便会丧命,无药可解!土人贪婪顽劣,可能觊觎二位钱财而在饭菜中下毒,千万小心!”
我们谢过了他,他们在房陵下船,与我们挥手道别。
随后大半个月,我们沿着九曲十八弯的河道缓慢前行,我们并没有下船,一直靠着马车上的g粮,也就不用担心中毒。一日,两岸夹峙的险峰突然消失了,眼前豁然开朗,大片平原一眼望不到头。船首向下倾斜,顺江而下,顿时加快了速度。回头望去,秦岭与巴山相夹的那一线天显得异常险峻,然而我们总归从那Y暗的峡谷中走了出来,进入了沃野千里的南yAn地界,让人的心情不由得格外舒畅。
如果是夏天,站在船头一日纵览千里风光,想必是人生宝贵的T验,可惜现在已经入冬,江面寒霜漫漫,远处舰帆幢幢,虽然还没下雪,但我已经冷得换上了棉衣棉K,真羡慕小玉冬天还能穿裙子啊。
江面实行了军事管制,那些船帆原来是蜀舰,我们在隆中靠岸,出示了刘备的亲笔信,被强制带到一个蜀军营地,得知冬至将近,这里距离襄yAn城大概十里,是攻城部队的后方。
我们在这里滞留了半天,一个少年军官与我们见面了,是关羽之子,关坦之关平。之前刘备给我们简单讲了讲荆州的部署,这个地方是魏蜀吴三国交界所在,犬牙交错之处主要集中于江汉平原附近。汉水北与东是魏国的南yAn郡,汉水南是已划入蜀国的南郡,江汉交汇处是吴国的江夏郡。
长江与汉江包围的中间这块形似靴子的平原,被分为北边的襄yAn和南边的江陵,本由魏蜀分治,现在几乎全部落入蜀国之手。
江陵一直由蜀国大将关羽镇守,麾下主要有关平——是他的副手,无实际军衔,周仓、廖化——为裨将,和马良——参谋。关羽早前就被刘备遥任为襄yAn太守——是一个虚职——而今即将变为现实。
“拜见二位先生。”关平在帐中招待我们就席品茗,礼数周全。
“府公子客气了。”松铭跪坐在地毡上,谦恭地说,“军中事务繁忙,有劳您屈驾光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里。主公手信,家父已阅,”关平跪坐在茶案的另一边说道,“信中对二位评价极高,二位肯来助阵,家父表示欢迎。”
“不敢当,”松铭说,“在下是一介西羌草民,逃难至此,本身才疏学浅,幸能为贵邦略尽绵薄。汉中告捷,实在是贵邦天命所归,与我本人没有什么关系。在下只求苟全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此番前来,其实是为了寻找一个人,跋山涉水,奔波C劳,无暇他顾,让您误会了,不好意思。”
松铭说得非常委婉,他的意思是我们致力于找人,不想掺和别的事,当然也不想打仗。他对待战争的态度是能免则免,这主要是因为我。虽然他没说过,但我感觉得出来,凡是有危险的事情他都不会让我靠近。
在中秋宴会上,松铭杯中的酒不小心沾到了刘备脸上,当时我为了打圆场说有朝一日愿意回来将功补过,刘备顺坡下驴给了我们那封信,让我们来帮助他二弟。如果我的智力和常识没有问题的话,这就是交际场上的客套话,哪个成熟的人会把饭局上的漂亮话当真呢?松铭肯定没有放在心上,刘备应该也不是真的指望我们,只是捎带手,顺便提了一嘴。
“哦……”关平张口结舌,神sE显得有点意外。
不过站在我的角度,我们能畅通无阻地来到襄yAn,靠的是刘备给我们大开方便之门,凭着最高级的通行证和事先打好的招呼一路放行,毫不设限,普通人肯定是做不到的。而他给我们的赏赐足够嘉奖我们为他征战沙场所付出的辛劳和汗水。所以,看在人情的份上,再给他帮个小忙也未尝不可……不过还是让男人定夺吧,我听松铭安排。
“先生要找什么人呢?”关平问。
“此人是隆中一户钟姓人家。”
“哦……那先生找到后有何打算?”
“我与他家人有约,需即刻前往西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啊……”关平露出一丝失落的神sE,但依然礼貌地说,“既然如此,我就不强留先生了。待我回禀家父,为二位开具通关文件,二位便可自由行动。如蒙不弃,可遣我军士为向导。隆中土地不小,又有深山老林,寻人有点难度……还是说先生已经知道方位了?”
“不,若能得到您的帮助,在下感激不尽。”
呵,他这么讲礼貌的人,在能利用别人的时候向来毫不客气,真是理智得可怕。
随后我们喝着茶闲聊了一会儿,我有点好奇,既然蜀军已经包围了襄yAn城,那战事应该挺顺利的,为什么还要我们帮忙。关平表示襄yAn这边是挺顺利,但樊城告急。
“樊城位于汉水北岸,与襄yAn城隔江相望,”关平一边给我们添茶,茶水刚好注到七分满,一边说道,“樊城北边不远就是宛城,宛城东面紧邻魏都许昌,魏国肯定着急了,调集了重兵,连合肥的张辽都调了过来,把城郭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日夜攻打,樊城岌岌可危……加上进入冬季,汉水水位下降,战舰也派不上用场了,都当成运输船了……”
我听了不禁有些焦急,想到我曾经跟蜀国将士并肩作战,子龙还送了我紫金冠和银月枪,好歹有感情在里面……我瞟了松铭一眼,他只是用礼貌的外交辞令表示了一下同情,态度没有丝毫改变。嗯,有时候我还挺气他这种冷漠无情的。
他不光不帮忙,还向关平要了两个队,一共一百人的士兵,去帮他在隆中找人。我们挨家挨户地询问当地居民,原以为很快能打听到消息,没想到这个过程意外的艰难,当地姓钟的很少,而且没有一户符合我们的条件。
“那个老h说的真的是在隆中吗?”我问。
“是的,他说他外甥是在隆中。”松铭说。
“那他自己家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他十几年前就跟他外甥住在一起了。”
“他有没有说他是哪里人?”
“他是荆州h氏家族的……”
我和松铭对荆州的氏族都不甚了解,关平自从把通行证给我们送过来之后,就再没有来过,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跟他打听一下本地士族的情况。
与此同时,小玉也有事做,她提着她的皮箱出远门了。我们问她去哪儿,她是这样回答的:
“不要管我,你们忙你们的去吧,我自己有事要办,不用来找我,过段时间我会回来。”
说完,她就飞走了,消失在天边。我们没有办法,只能随她去。
我和松铭在隆中寻找了几日后停止了这项活动,我说服他留在营帐里教我弹琴,因为我发现我们只是单调地重复着找人问话的工作,这个交给那些士卒去处理就行了,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没差。而小玉不在的日子,我终于可以和松铭独处,这个好机会我不舍得放过。
我是会弹琴的,我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学过了,但这种技艺似乎刻在了我的脑子里,像走路一样不需要思考就能做到。
我要装作不懂的样子,挨着松铭坐在琴边,看着他耐心教我抚琴,讲解七弦和音律,怎么保养,擦拭龙池凤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时候他会为我献奏,指甲整齐的手指在琴上轻拢慢捻,弹奏出清澈悠扬的弦音,令人不由自主地陶醉其中,心灵仿佛得到了净化……
我忍不住祈祷,时间多点停留在这一刻吧,让我多点待在他的身边吧……我没有更多的希冀,只求跟他独处,听到他温柔的声音,仅此而已,这样就好……
“许久不弹,生疏了,”几天后一个上午,松铭把手从琴上拿了下来,自言自语般地说,微微摇了摇头,“曲目也有些忘了……”
我正享受呢,不禁有点点失落地睁开眼睛,看着他轻声说:“你弹得很好啊,松铭兄。”
松铭抬头望着门口的方向,目光有点望眼yu穿的意味。我明白了,他心中牵挂着找人的事,不能安心。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我打算去江陵逛一下,看看有没有好的曲谱,买几张回来。你愿意一起去吗,娥梅?”
转换一下心情也好,我欣然乐从,我们便穿上了大衣,驾车前往南边的江陵城。下午我们抵达了城市,城里一派和平的景象,丝毫看不出战争的迹象,或许这侧面反映了蜀军出征之顺遂与迅速。
我们俩在街上游逛,找到了一家琴行,兼售曲目。店主给我们介绍:
“……这些是乐府名曲,大人看,有《十五从军行》、《陌上行》……这是《孔雀东南飞》……都是时下流行的曲目……”
他一边在前面缓缓踱步,一边举手示意架子上平铺的一张张纸谱。松铭跟随他一路浏览,目光深思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走在他身边,淡然地扫视着这些曲谱,眼光不经意间碰到了一组感兴趣的字眼。
“《上邪》?”
我停了下来,注视着那张谱子,上面是乐谱跟歌词搭配编写的,应该属于乐府用来表演的唱曲。我不会旋律,但我认识唱词,脑海里什么部位触动了一下,仿佛某个鲜明的记忆复苏了,这是我以前特别喜欢的一首词,我下意识地轻声念了出来:
“我yu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
“怎么了?”松铭回过头来,低声问。
“这首词写得好好,我好喜欢。”我指着那页谱子,微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那就买吧。”
“你可以教我弹这首曲子吗?”我问。
“嗯,没问题……”
我小心翼翼地把纸谱从架子上取了下来,放在x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生,还有没有其它曲子?”我们穿过货架,走到柜台前,松铭低声问道。
“大人想要什么样的曲子呢?刚才那些不满意吗?”
“嗯……”松铭沉Y片刻,从腰间m0出一枚刀币状的长条银币,在手中把玩起来,用拇指摩挲着,“实不相瞒,这些乐府曲家喻户晓,在下早已熟稔……在下想找几幅行家手中流转的逸品,唱曲中的吉光片羽……既不逊于何璧隋珠,又是金屋贮娇、鲜为人知……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
店主有点不利索地从cH0U屉里掏出一副眼镜戴上,目光像锥子一样停留在那枚银币上,嘴巴微微张开。少焉,他把目光转向松铭,深深地、审慎地看了他几秒,后者一脸平静。
“跟我来。”
旋即,店主转身朝柜台后走去,一边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我们跟着他走进了一间密室,里面有许多杂物。店主拿来一本薄册,揭开层层封包的牛皮纸,露出里面有些发h的谱纸来。他一手托着包装,一手捻着那些纸谱,次第翻动起来。
“这里有本店收录的各国作品,都是诗曲中的JiNg品,我看您是个行家,破例拿出来,您可千万不要说出去……这是魏王的诗,朝廷乐府按其词编曲制成,看,”店主凑近过来,拿出一张质地有点脆的纸给我们,“《gUi虽寿》,魏王平定河北所作,融说理、明志、抒情完美于一T的佳作,北国流传甚广,曲调也美……来,还有……”
他轻轻拿起下面一张纸,就着说道:
“来,这首叫《短歌行》,赤壁大战,魏王横槊赋诗,写下了这篇雄深雅健的作品,看看,”他把纸轻轻递给我,一边说,“全诗庄重典雅,感情充沛,把政治内容巧妙熔铸与浓郁抒情中,可谓一等一的上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和松铭低头品读,开头第一句就x1引了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及至“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Y至今。”不禁浮想联翩,心生感慨,与作者心照神交,遨游太虚……等读到末尾,“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顷刻泛起J皮疙瘩,为曹C求贤若渴的宽广x襟和吞吐天地的雄伟气概而感动。
“曹孟德果然气度不凡,无愧为一个劲敌……”松铭的手微微颤抖,似乎有所触动,“但是我不可能演奏他的曲子……先生,再看看下面的……”
“下面的……这是着名才nV蔡氏的《胡笳十八拍》,”店主又小心cH0U出一张谱子,说道,“讲述了作者本人战乱被掳,胡地思乡,忍痛别子归汉的悲惨遭遇,堪称感人肺腑的千古绝唱,来读一读……”
“这首诗确实JiNg彩,在下有所耳闻,不过过于悲怆,不太适合……还有别的吗?”
“呃……”店主T1aN了T1aN嘴唇,神sE有点紧张,好像拿不准该如何应对这位刁钻的客人,“那这首如何,吴国前任大都督,周公瑾周郎所着镇魂曲,”他又翻出一纸曲谱,递给我们,说道,“这个没有牌名,没有唱词,只有曲调,是小店重金托人抄录的。二位可不要小瞧了这首曲子,”店主瞪大了双眼看着我们,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点恐怖,“据传,这是赤壁大战中,周郎在船上为将士们弹奏之曲。当时魏王还是丞相,率百万大军,携天威而至,无人敢当其锋!大军来到江陵,准备挥师南下,一统天下似乎指日可待……
“就在这紧要的关口,”店主咽了口唾沫,用一种压低了的,激昂的语气继续说,“孙刘两家联盟,决意抗曹!主公这边派了卧龙先生出马,辅佐那吴国大都督周郎,率领江东水师溯江而上,与曹丞相在赤壁隔江对峙。
“两军对垒,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让人喘不过气。联盟军的将士们难免怯阵。周郎为了鼓舞士气、安抚人心,稍加思索便计上心头,决定在阵前众目睽睽之下,于旗舰楼台抚琴,演奏的就是这首镇魂曲……当时在场的人是这样描述的,此曲‘空谷足音,旷达幽寂,如临仙境,一闻魂魄归位,二闻欢喜自来,三闻千帆过尽,洗尽铅华知天命’……联盟军的将士们听了这首曲子就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了,都说能够像对待一个老朋友一样,坦然地面对敌人……”
有这么神奇吗,我略带怀疑地看了店主一眼,然后扭头想跟松铭做一个眼神交流,了解一下他的想法,但他没有理会我的意图,而是聚JiNg会神地凝视着这张谱子,瞳孔微微颤动,好像看到了什么震撼他的事。
“松铭兄,你怎么了?”我有点奇怪地问。
“就它吧……”他出神地轻声说,目光久久停留在谱子上,似乎无法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首镇魂曲,加上《上邪》,一共两枚银币成交,松铭一点没讲价,我觉得有点虚高,一个银币应该就够了……
“抱歉,”回去的路上他边驾车边说道,又恢复了平时温和谦虚的气质,“适才有点忘乎所以了……我看到那首镇魂曲,在头脑里稍微推演了一番,一下子产生了一种熟悉的经历,这种经历以前我T验过一次……”
“什么经历?”我靠坐在他旁边,好奇地问。
“我曾经历过一次变故,导致我的X情变得……没那么活泼。一种完全沉淀下来的感觉。这首曲子唤醒了我当时的记忆,带来了相同的感受。”
“真的吗?”我柔声问。
“是的……”他肃然地点点头,“这首曲子蕴藏着灵力……周公瑾,久仰大名,世人言‘曲有误,周郎顾’,今日有幸领教他的造诣了……”
我也听过周瑜的名号,他是吴侯孙权已经过世的兄长孙策的结拜兄弟,也是孙刘联盟赤壁之战以弱胜强的缔造者,他与蜀军师诸葛亮在大战中各显神通、相辅相成、珠联璧合的韵事,传为“一时瑜亮”的美谈蔚为话题。
不过听说几年前他与世长辞,去世时还很年轻,跟冠军侯一样英年早逝,或许这是天才的一种宿命?
我怀着一丝伤感,回到了襄yAn城外的营地。夜深了,营地里星火点点,没想到一个军士在我们营帐门口等着,似乎等了很久,一见到我们就说:
“报告大人,寻访钟氏有着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讲。”松铭跳下马车快速说道。
“在隆中有十六户钟姓,其中舅家为当地h氏的,仅有一户。此人姓钟名迪,未婚,独居,数年前离开隆中,至今未还,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松铭蹙起眉头,重复了一遍,“你们调查了他的社会背景吗?他在当地有什么亲戚朋友?”
“回大人,此人小舅乃军师妻弟,本与其同住,然其舅多年未归,舅母改嫁离去,除此以外在当地无任何往来,目前尚未调查到任何有关于钟迪动向的线索。其旧屋废弃多年,无人居住。”
军师妻弟……军师……难道是指诸葛亮?他妻子的弟弟,就是老h?
我大感意外,诸葛亮之妻确实是h氏,是一位有名的才nV和发明家,据说她帮助丈夫发明了一种弩机,一次能发S数箭,大大提高了弩的攻击效率,弥补了跟弓的劣势。
可是我从没听说诸葛亮有个姓钟的连襟啊,这人是什么来头……我吃惊地看着松铭的脸,他露出了一丝大彻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老h你竟然是……呵……h氏家族现在荆州吗?”
“是,大人,h氏乃南郡名望,h老先生家住江陵沔yAn。”
“沔yAn……是江陵城东面,华容道北边那个沔yAn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
“啊,我知道了……感谢你们……辛苦了……”
“谢大人。”
军士说完便告退了。松铭抬头仰望着夜空,仿佛有无限感慨。
“老h啊……你怎么没告诉我你的父亲是h承彦呢,原来你的h氏一族是这个氏族啊……”他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眼睛仿佛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难怪你大姐的遗嘱牵扯到八卦阵,这算是你们家族的优良传统吗……”
“松铭兄,这是怎么回事?”我走到他身边,有点困惑地说,“我不太了解这个家族的内幕……”
“嗯,我来告诉你……来……”松铭点点头,温和地说,一边拿着琴谱掀开幕帘,走进帐中。
他解释道,h家是南郡一个有名的士族门第,家族中的长者h承彦是荆襄名士,与卧龙、凤雏、水镜等当世奇才和隐士过从甚密、互相友善。他也是荆州刺史刘表的连襟,汉yAn亭侯蔡瑁的姐夫——此人赤壁之战时任曹魏的水军大都督,中了周郎的反间计而被处决,听说事后曹C追悔莫及……
“他的关系真不一般呐。”我感叹道,看着他把琴谱放在案上。
“是的,”松铭说,“h老先生有三个子nV,我是知道的,但一直没往老h身上联想,从没听说过他家族有关他的任何信息……这可能不怪他们,他十年前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被软禁在西域,连他妻子都改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边出神地喃喃自语,一边下意识地用火折打火,我拿出蜡烛给他点燃。
“从今日得到的这个情报可以推断出,h承彦大nV儿即是我们要找的小外甥的母亲,很多年前就撒手人寰了。二nV儿是孔明先生之妻,现在蜀中。老三就是老h,软禁在西域一个叫塔什库尔的妖怪国……当时我孤身一人,急着寻找雪莲花,没有余力救他出来,真是非常惭愧……”
我用蜡烛把帐里的灯依次点亮,周围变得明亮起来。松铭站在原地,轻轻托着下巴,神情很专注,显然集中在自己的思考上。
“这个小外甥叫钟迪对吧,”我若有所思地说,吹灭了蜡烛,放在一旁,“他的父母都去世了吗?”
“是的,老h说他跟外甥生活了七八年,这意味着钟迪父母Si亡的时间b这个还要久,因为他是为了照顾外甥才与他同住的……”
“他们是怎么Si的呢?他父亲又是谁呢?”我疑惑地问,“这个姓钟的好像没听说啊,是本地人吗?”
“不知道,”松铭摇了摇头,开始在帐中缓缓踱步,一边说道,“无从了解他父母的身世,这方面既没听到什么风传,也没有任何资料可稽,如果不是今天得到这个消息,我甚至不知道他们作为h承彦的儿nV已经过世了……一个南郡的大家族,长nV过世,却没有听说办了葬礼……”
“嗯……”我不慌不忙地在案前坐下,转动脑筋思考着,“他的父母去世了……他的小姨和姨父在蜀地……他的小舅在西域,舅妈听军士说改嫁了……那他现在不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可是调查的士兵说他数年前离开了隆中,他能去哪儿呢?”
“并不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他还有姥爷。”
松铭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我,我跟他对视了七八秒,恍然领悟了他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说……”我压抑着一丝激动的语气,“他去他姥爷那里了?”
“很有可能,不然他一个人如何生存呢?”松铭镇定而果断地说,“我猜测事情是这样的:他的舅妈因为丈夫常年不归而改嫁——甚至有可能以为他Si了,这是西域行商常有的事,她不可能知道丈夫被囚禁在塔什库尔——总之她走了,离开了外甥的家,导致钟迪变成了孤身一人。根据老h被绑架以及他在塔什库尔停留的时间推断,那个时候钟迪应该接近弱冠,而且隆中已经被魏国占领了。他可能是为了托亲人给他谋份工作,或是单纯地难以独自生活,而从襄yAn来到了江陵,投奔自己的姥爷,以他姥爷的人脉这并不困难。”
“嗯……”我附合地连连点头,一时间心cHa0澎湃。我们下午才去过江陵,就在江陵东面不远的地方,生活着h氏一族,钟迪很可能就在那里……我们曾离他只有一步之遥……这个半年前松铭就一直挂在嘴边、惦记在心里的人,这个我们将要带他前往西域的人原来近在咫尺,第一个小目标终于要实现了……
想到这儿,我不禁有点亢奋地站了起来,热切地看着松铭说:“那我们明天就去拜访h老先生吧!”
“唔……”松铭沉Y了片刻,然后肯定地说,“嗯,可以,就这么办!”
然而现实令人大失所望,第二天我们来到沔yAn登门拜访,得知h承彦不在这里,庄园里除了管家、仆人,就只有佃农在g活。管家表示h老爷有很多年都不住在庄园里了,而是隐遁于山林中。
“主人寄情山水,Ai好闲云野鹤,或走朋访友,或游历于林泉田野间,居无定所……有时数月,有时半载才归来……”
“请问老先生大概会去什么地方呢?”
“主人一向独来独往,行踪无从得知……”
我和松铭陷入了Si一般的沉默,管家却一脸淡然地说着这些话,好像早就习惯了……松铭双眉紧锁,这是他遇到难题,全力开动大脑的表现……我对于这些隐士的癖好是有所了解的,他们喜欢归隐山林,远离尘世,去一些没有被人迹W染的地方……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夸张,放着一个大好庄园不住,长年累月地在外游荡,连住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都无人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们要如何寻找呢?是不是要像找钟迪一样把着附近都找一遍?不对,钟迪确定住在隆中,可是没人能打包票说h承彦在沔yAn啊,按照他管家的说法,他寄情山水,谁知道他会不会离开了沔yAn,甚至不在江陵?我们也不可能用这么笼统的要求找关平帮忙……只能靠我们两个人了,这该怎么办?
“那么,请问你们知道钟迪公子的下落吗?”松铭保持着冷静的态度问道。
“钟迪?”管家有点拗口地重复了一遍,“钟迪是何人?”
“h老先生的外孙……”
“抱歉……未听说过……”管家缓缓地摇了摇头,“主人从未谈起过他的外孙,家族里也未曾听闻有这样一号人物……”
松铭的眼睛稍微眯了起来,里面透出特别机敏、警觉的光。我几乎能触m0到他的心思……他肯定觉得很奇怪,堂堂一个大家族的现今第三代后裔,管家却没听说过?这不就表示钟迪从没有来过这里吗?那他会去哪儿呢?
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与困惑之中……这人浑身笼罩着谜团,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他的父母早年Si亡,抛下他一个无助的幼儿,整件事显得愈发诡异……他们是怎么Si的?为什么要特意设立一个繁琐复杂的遗嘱?为什么这件事没有得到广泛关注?为什么他的家族对他一无所知……我甚至有一种强烈而不安的预感:他们家族是故意把真相秘而不宣,少数知情者对此缄口不言。
我们回到襄yAn,讨论对策。松铭表示,事到如今只能一点一点地搜寻,先从沔yAn开始,逐步向外扩大搜索范围,他认为隐士再怎么亲近自然,也会有一个草庐之类的小屋作为歇脚处,这可以在低空观察到。
为此我们必须等小玉回来,不然来回奔波太麻烦了。她这一走音讯全无,十多天了,我们只能留在营帐里,每天勉强弹琴消遣,原本的闲情雅致不复存在,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我提议松铭单独去寻找,我来等小玉,但他不想把我一个人留在陌生的环境,我也就不勉强他了……
冬至过后数日,小玉终于提着箱子回来了,松铭问她去哪了,她说了一句:“你别管。”态度颇为生y。松铭知趣地闭嘴,再也没问这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小玉说:“我要你,现在就要,快来。”
我有点吃惊地瞪着她,她好像挺急迫。
“小玉……”松铭露出责备的神情,担心地瞟了我一眼。
“别管那么多了……”小玉不耐烦地说,随后看了看我,眼神有点急切和强势,“抱歉,云禄妹妹,你先出去一下吧……”
“噢……”
我不知所措地看了他们俩一眼,松铭默然不语……我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茫然地站起身,迈着机械的步伐向外走去,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在想什么……掀开幕帘走出帐外,身后隐约传来说悄悄话的声音。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在云禄面前提这个吗……”
“好了,先别管了,快点给我……
我一直走,一直走,没有目的,只是单纯地移动着双脚……营地,士兵,战争……一切好像都跟我没关系了,周围的人为什么匆匆忙忙,他们在做什么,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在做什么?我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生命的意义……
此刻,在我们的营帐里正发生着一件苟且之事……y1UAN……下流……对象是我的两个好友……呵,他们没有错,这是他们必须的、例行的公事……错的是我,是我太敏感,太自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黏稠、冒泡的沼泽没过了我的小腿,我在缓慢而不可阻挡地下沉,一点点地陷入那泥泞之中……恶心……痛苦……我不挣扎,因为我知道自己从来无法挣脱,只会越陷越深……没有人来救我,喊破喉咙也没有,这黑暗荒芜的沼泽里只有我一人……
六神无主,我需要听一下周郎的曲子,但他已经Si了……我可以去找他……可以吗?
一道响亮的呵斥声使我猛然惊醒,我抬头一看,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了营地的出口,前面是通往江陵的主路。出口处站岗的士兵用长戟拦住了我的去路。
“禁止通行!”
我出示了通行证,得到了同样的答复。
“前方禁止通行!”
“为什么?”我大脑好像在云里雾里,傻呆呆地问。
“主帅有令,任何人不得外出!”
“为什么……之前都可以呀……”
士兵坚定地拒绝了我通过的请求,无奈我只得返回,打算问问关平怎么回事。要是不能出去,怎么去江陵找h承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到处见不着关平,问人,说他去我们营帐了。我有点不太想回去,又溜达了一个小时,最后没有办法,一路低着头走到帐门口,在这里停顿了下来,听见里面传来嘈嘈切切的说话声,好像在谈什么要紧事。
我掀开幕帘走了进去,松铭、小玉和关平一齐扭头看着我,我愣在原地,感觉气氛不对劲,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
“怎么了?”我呆呆地问。
“先生,我这里有一个重大消息,你听后一定要保密。”关平转身面对着我,神sE严峻地说。
“什,什么?”我有点被他的态度吓到。
“江陵遭遇吴国偷袭,全部失守了。”
一时间我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看着关平的嘴巴一张一合,甚至有点听不懂他说了什么……江陵……失守了?
现场的气氛凝重得像糊了的蛋清,刚才的烦恼慢慢消失,逐渐被一种新的、更鲜活的情绪所取代……江陵落入了吴国手中,那里有我们必须寻找的人,是我们唯一的线索,可如今连去那里都成了问题……
我微微张开嘴巴,把呆愣的目光投向了松铭,后者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我,那眼神分明在说:你没听错,事情已经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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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我错愕地问。
“前天……”
“前天……那你为什么今天才……”
“这是最高机密!”关平略显无奈地说,“整个军营里只有少数人知道,刚才我才得到命令来通知你们……”
“为什么……要通知我们?”我迷惘地问。
关平看了看我,又看了松铭一眼,然后特别认真严肃地说:“我代表高层请求你们的帮助,希望你们协助我们作战,我们需要你们的力量!”他十分恳切地痛陈道,好像我们不答应他就要完蛋了似的,好像这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请求。
我跟松铭对视着,小玉坐到了案边,翘着腿,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打量着我们……我一头雾水,为什么江陵短短几天会失守?前段时间我们去那里看到一切正常啊……现在请求我们帮忙,我全然m0不着头脑……
松铭好像看出了我的困惑,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一边说:
“府公子,先别急,可否请你把刚才说的话跟马小姐也解释一遍?我们都很困惑,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样的变故……来,坐下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
我们面对面地跪坐在垫子上,关平好像在忍耐着急切的心情,脸sE有些发青,他说:
“你们很疑惑,我们也很震惊,这一切真是太突然了……江陵被人出卖了,不然不可能这么快沦陷……”
“被谁出卖了?”我问。
“留守江陵的是糜芳,”关平皱着眉头说,脸上写满厌恶,“他背叛了我们,投靠了吴国……事情是这样的,三天前吴军假扮成商人渡江上岸,抢占了江陵的港口。糜芳得到消息后不战而降,把江陵拱手相送,吴军兵不血刃地占领了江陵全境,整个江陵一夕之间改旗易帜,所以才会这么突然……真的一丁点儿的抵抗都没有,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吴军连江陵的边防都布置好了……”
“这个糜芳是什么人啊?”我茫然地问。
“他妹妹原是主公的夫人,也是公子阿斗的母亲,不过已经去世好多年了……”
“那他为什么要背叛我们?”我惊愕地说。
“唉……”关平重重地叹了口气,显得yu言又止,左右为难,“我私下跟你们说说吧,这件事父亲有一定的责任……糜芳是个猥琐又怯懦的小人,父亲向来看不起这种人,对他态度一直很不好,这次我们出征,父亲怪他督送粮草太慢,扬言回去要收拾他……他肯定又怕又恨……我敢说他早就有谋反的念头了,这次恰好碰上吴国发动偷袭,他就趁机倒向了敌人……”
“那你们为什么要让他留守江陵呢?”我大惑不解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所以我说父亲有责任……他太小瞧这种软骨头了,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根本不把他们当回事儿,以为他们不敢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这种卑鄙小人真是太可恶了……”
“可是……”我一边在脑子里整理着这些有点复杂的信息,一边缓缓地说,“为什么吴国会在这个时候偷袭我们呢?他们不是我们的盟友吗?”
“这说来话长……”关平一脸苦恼的样子,“不知二位是否了解,荆州这块地盘在吴蜀之间一直存在争议……”
我说“不了解”,松铭说“略有耳闻”。
“简单来说,”关平又叹了口气,“就是江陵和长江以南的部分地区,按吴国的说法,是我们‘借他们’的,他们觉得我们取得了巴蜀之后就该还给他们。”
“呃,这……”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啊,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关平沮丧地点点头,“我国表示打下了陇右就把荆州还给他们,他们不同意,双方就闹掰了。再加上……唉……父亲对吴国也是轻蔑得很,之前吴侯替自己的儿子向父亲求亲,想娶我妹妹,父亲说‘虎nV焉能配犬子?’把别人赶走了,我猜吴侯一定很生气……”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吴国跟魏国联手了吗?”我迷茫地问,“他们要一起对付我们吗?你们打算怎么办?”
“现在……”关平第三次长叹了口气,“现在吴魏肯定是结盟了,我们得到消息,魏王好像封了吴侯什么爵位,他们肯定要联手对付我们……江陵彻底落入吴国手中,包括所有的粮草、辎重、武器装备、我们的家属、留守的士兵……我们攻城部队被夹在江陵和襄yAn中间,前有狼后有虎……说实话,已经陷入绝境了……”他面如Si灰,似乎受到这可怕事实的影响而变得憔悴不堪。
“等会儿高层要开一个会,决定我们下一步的走向……”他投来一个特别悲观、消沉的眼神,“希望你们能来参加……你们非常重要……我们亟盼得到你们的帮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跟松铭交换了一个眼光,感觉自己的眼神也透着一点茫然无助……松铭不动声sE,表情平静安详,他和缓地说:
“可否让我们商量一下,稍后给你答复,好吗?”
关平走出了帐外。
“那么,你怎么看?”幕帘合上后,松铭用商量的语气对我说,“有什么打算,娥梅?”
“我们必须去江陵搜寻h承彦,对不对?”我试着提问道,暗自希望得到否定答复。
“你说得没错,确实如此。”松铭颔首道。
“那我们没有选择,不是吗?”我有点失落地说,“我们必须夺回江陵,对吧?”
“是这样。”
“唉……”
我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汉中之战结束没多久,又要参与一场新的战争,我真的不想打仗了,要是再身受重伤,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以正常人的身份活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有点想把你送到汉中,那里安全,”松铭若有所思地说,我吃了一惊,但他紧接着又说,“不过我答应过你,不管什么困难都要一起面对,所以……好吧,”他做了个妥协的表情,撇了撇嘴,“打完魏国打吴国……让我们速战速决吧。”
“你什么时候答应过我?”我有点好奇地问。
“以前,你失忆之前……”
“那还真好啊……”
“又要开战了?”长时间的沉默后,小玉第一次开口说道,“云禄,你知道要做什么吧?”
我看了她一眼,然后坦然地点点头,说:
“知道,继续学习神通力,保护好松铭兄……”
“嗯,该教你斥力了呢……这个b引力难一点,不过以你的天资我相信不成问题……”
我和松铭去外面找到了关平,把我们的决定告诉了他,他欣喜若狂。我有点想叫他不要高兴得太早,不要对我抱太高的期望,连我自己对自己都毫无把握……但我没说出口,因为我赫然发现,不知不觉间松铭周身散发出自信的强大气场,显得x有成竹、势在必得,眼里S出坚定而深思熟虑的荧煌秋水。
他很少展现出这种气场,平时他是非常内敛、低调的,像水一样无sE无味……什么时候他会露出他的锋芒?我遇到危险的时候算一个,他遇到有趣的挑战时算一个……每当见到他这个样子,我都既害怕,又期待,还有一点心动……我可以完全信任他,既然他有把握,那我就不用担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平指引我们驾车前往大营中央的主帐,会议在这里进行。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沸沸扬扬的声音,进去一看,与会者已经来了很多,互相交谈着、争吵着,乱哄哄的好像市场一样,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热烈的气氛。
大帐中间有一个长桌型的沙盘,一群人围着沙盘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神情紧迫专注,战争机器的中枢在这里全速运转起来,在这生Si存亡的关头把参谋们的智慧毫无保留地榨取出来。
我和松铭跟随关平往里面走,看见沙盘上首处有一人面如重枣,长须伟美,青袍金铠,威风凛凛,正在跟身旁几个人在沙盘上推演。
“那就是家父,”关平做了个示意的手势,“二位稍等一下,我去通知父亲。”
看来这位就是关羽了,他的威名我想整个华夏应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光是他斩颜良诛文丑之类的传奇事迹为人津津乐道,而且他对结拜兄弟的忠肝义胆也受到世人的景仰。他善使一口青龙偃月刀,坐骑是有着“马中猛虎”之称的赤兔马。子龙的武艺高超,我不如他,而他说关羽的武艺还要在他之上。
关平穿过人群,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他抬头看了我们一眼,眼神似乎有一点奇怪……随后他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开口讲话了,宣布了会议的开始。
会场渐渐平息下来。
“人到齐了,现在开会。”他音量不高,但有威严而传得很远,大帐里的每个角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开始前我要重申一点,本次会议的所有内容均属于最高军事机密,不得泄露。”
会场流动着严肃而寂静的空气。
“会议的议题是向南还是向北,暨我军下一步的目标是继续攻打襄yAn城还是返回救援江陵。会议结束前必须做出决议。形势的剧变想必诸位都知晓了吧?江陵的现状已经向各位做了充分的说明,这里就不再赘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松铭向前走了两步,靠近了沙盘,他越过一个人的肩头注视着沙盘上模拟的地形和标注部队的小旗子,神情专注,眼珠子上下左右移动,好像把整个沙盘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双方陈述意见吧,北上还是南下,”关羽说,“事关重大,应集思广益,诸君既要慎重考虑,也不妨畅所yu言……先由支持北上的代表发言吧。”
“我主张继续攻打襄yAn城!”左边一个军官叫道,“我们打了一个月了,眼看快要打下来,现在放弃岂不是前功尽弃?”
“我赞成,”他旁边一个人说,“襄yAn城的守军疲态明显,他们被我们包围已有月余,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穷途末路,这个时候怎么能半途而废呢?应该加紧攻城,敌人一定坚持不了多久……”
人们交头接耳,议论声Si灰复燃,逐渐变得嘈杂……我小幅度地左右张望,看得出来支持和反对的都不少,人们的态度分歧明显,对立尖锐。
松铭好像没有听别人讲话,而是一直聚JiNg会神地盯着沙盘,不知道在想什么。
“支持北上的还有什么要补充吗?”关羽声音威严洪亮地说,压下了私自的讨论。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开口。
关羽等了一会儿,然后说:“好吧,现在,支持南下的发言。”
“各位听我说,”右边一个年轻军官好像迫不及待似的,立刻就开始了讲话,“我们不能两线作战,不能同时对付魏军和吴军,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道理了,对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少人喃喃地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我们继续与魏国交战,就必然会面对这一结果,”年轻人说,“吴国必然会与魏国从南北两面夹击我们,以我们这支孤军是无法同时对抗两个国家的,势必会全军覆没!”
他的话很有气势,让我产生了危机意识,其他人似乎也有同感。
“但是如果我们撤离襄yAn,回到江陵与吴军作战,就不会面临这个问题,”年轻军官接着说,“北上派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他们以为无论如何选择都会遭到吴魏的合击,其实不是这样,我来解释给大家听!”
所有人都注视着他,包括松铭。松铭已经不再看那个沙盘了,他的神sE很平静,不像大多数人那样严肃紧张。
“魏国新近在汉中遭遇惨败,损失惨重,”年轻人大声说,“前不久又在樊城之战中被我军重创,可谓元气大伤。魏国大将,七军统帅于禁带着三万人投降就很能说明问题!他们已经被打怕了!他们现在想的全部是让我们跟吴国去斗,好给自己争取一些喘息之机。他们乐意见到我们离开,极力避免与我们交战,绝不会配合吴军对我们发起进攻!他们被我们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怎么可能主动出击呢?”
他停顿了须臾,看到不少人流露出同意的表态,便继续说:
“但是吴国不一样,他们袭取江陵,必然是本着夺取这片土地,把我们全歼的目的而来。他们会主动寻求与我们决战的机会,他们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不把我们消灭,他们是不会罢休的!而且我军的所有资源储备,各位的家人、朋友都在江陵,难道我们不去解救他们吗?综上所述,我们必须要夺回江陵,立刻,马上!”
他的话博得了一部分人的热烈支持,而且我感觉会场大多数人都或多或少地接受了他的观点,这次的争论与对立没有刚才那么明显了。
“支持南下的还有什么话要说?”关羽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也无人开口。但跟上次不同,上次好像是无话可说,这次则像是胜券在握而不需要说。
“如果大家都没有补充了,那我来做个总结吧……”关羽把众人扫视了一圈。这时,出人意料的,松铭开口讲话了。
“可否听在下一言?”他做了一揖,谦恭地说道。
周围的人扭头看着他,关羽用眼神表示了默许。
“愚以为我军夺取了襄yAn城后,并不会遭受双方的夹击,可以专心对付吴军。目前不宜以江陵为目标,而应据守襄yAn做长远打算。”
“你认为我们不会被吴魏围攻,是吗?”关羽用手指着他,泰然地说道,“刚才南下派的发言你听到了,你要提出不同见解,说说你的理由吧。”
“是。”松铭从容颔首道,“刚才支持南下的诸君的意见我听得很清楚,理由很充分,我赞成他们的观点,正是在这个基础上,我认为我们夺取了襄yAn之后不会面临两线作战的窘境,因为魏军不会渡江攻打我们。原因,刚才那位兄台已经讲解得非常透彻,魏军元气大伤,亟待一个休整喘息之机,渴望与我们停战。加上我们的水师在江上有优势,魏军更不可能冒险过江。”
“襄yAn是很好防守,可是樊城怎么办?”有人说,“魏军不可能放弃樊城,那里是一个桥头堡,他们不会放任我们在那里设立据点!”
“是的,没错,”松铭平和地说,“因此我认为我们应该主动放弃樊城。”
一片哗然。人们窃窃私语。关羽那双卧蚕眼锐利地注视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诸位为何吃惊?”松铭不急不慌地继续说,“如果我们决定南下,难道还要防守樊城吗?南下派可能忘了提及,眼下的情况,不管是南下还是北上,我军都不可能要樊城了。正如刚才那位先生所说,樊城对于魏国来说至关重要,威胁着许都,是必争之地,魏国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不会容许它落入别国之手。但是反过来,樊城对我们却没什么用处。诸位请看地图——”
他伸手示意沙盘上表示汉江的地方,众人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望去。
“樊城北面是广阔的平原,我们得到樊城,不仅不能增加防守的实力,反而分散了守备力量,并且要遭到魏军的猛攻,陷入双线作战的不利局面。而放弃樊城却能提高我们的防守效率,因为汉江就成为了我们的屏障,我们的水军就能发挥作用。况且正如前面所分析的,魏军不会发起渡江攻势。这样我们北面就没有危险,可以专心应付南面。”
人们持续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会场一片嗡嗡的声音。
“樊城有差不多三万名俘虏,”有人大声说道,“不要樊城,那这些人怎么处理?难道把他们放了?”
“不,直接编入我军。”
如果说刚才会场只是有些哗然,那现在就是爆发了不满的嚷嚷和抱怨。
“这个小伙子是谁啊,怎么让他进来了?”有人叫道。
“小伙子,那可是三万名俘虏,”近旁有个人笑着对他说,“不是三十,不是三百,是三万!这么多人,你给他发武器,不怕他们哗变?”
闲言碎语、冷嘲热讽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我的心顿时揪紧了,可松铭却依然是一副淡定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否允许我陈述一下理由?”他望着关羽说。
关羽抬起手,会场安静下来。
“我听说魏国的大将于禁跟这些士兵一起投降了……”松铭平静地说,“确实三万人是个不安定的因素,可是请诸位设想一下,假如现在我们没有遭到吴国偷袭,江陵还好好的,我们马上就要攻下襄yAn城,各位还会担心俘虏叛变吗?”
人们互相交换着不解的目光。
“我们是因为得知了江陵失陷的消息,下意识地把自己置于一种劣势地位,而觉得俘虏无法掌控。事实上在这些俘虏眼中,我们正处于一种势如破竹、所向无敌的优势地位,如此多人一同投降,说明了他们归顺的心,不然投降之前就自行逃跑了。他们反而担心我们会不会杀了他们,如果我们善待他们,他们怎么会哗变呢?”
议论声又响了起来,人们喁喁私语。关羽也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为了增强他们的归属感,我提议给于禁安排一个显赫的官职,赏赐要隆重而丰厚,最好给他记上一个首功,让他做一个高级军官……”
“你在说什么胡话!”有人气愤地喊道,“给一个降将记功,还让他当部队的军官?你太荒唐了——”
“就是啊,我们这些将士拼Si拼活还没得到奖赏,哪里轮得到敌人领功受禄?”
会场再次爆发出愤怒的声音,有人还挥起了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前车之鉴,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例子。”松铭平淡地说,声音不高,有点被周围的嘈杂盖过,但关羽很专心地凝视着他,“我有一个部下在汉中之战时曾被魏国俘虏,他是我最忠诚、最亲密的战友和兄弟之一,但他倒向了魏国,十几年的亲缘竟然b不上一日的恩情……为什么?因为魏王对他嘘寒问暖,加官进爵,不吝赏赐……人都是这样的吧,在危难中会感念别人的好……我提议给于禁封赏,并不是看重他,而是让他成为一个榜样,告诉魏国士兵我们会善待、优待俘虏,让他们安心归顺。这样也可以影响襄yAn城的守军,瓦解他们抵抗的意志。”
“主帅,万万不可啊,”有人对关羽说,“要是这样做,会让我们的将士寒心哪!”
“是啊,千万不能这样啊……”
不少人附和,关羽低头沉默,关平在旁边显得犹豫不决。
“不光是这样,”松铭继续说,“我还提议,等我们打下襄yAn城后,把战利品送给上庸。”
“上庸?”关羽皱起了眉头,“这是为何?”
“我们来的路上经过上庸,当地长官说那里的土着不服管教,本来应该武力镇压的,贿赂不是长久之计……”松铭思索着说,“不过目前的局势,恐怕无论是汉中还是荆州都拨不出兵力给他们,因而只好暂时采取怀柔手段……他们希望得到多一点经费好拉拢土人头目,这是我们可以做到的,眼下我们拿这些钱没有用处,先考虑怎么活下来吧。把这些战利品交给上庸,让他们稳定当地的秩序,或许他们能派兵支援我们……”
“那都是不切实际的事,你这个前提就不可能实现!”之前那个代表南下派发言的年轻军官大声说,“吴国才不会好心地给你时间打下襄yAn城,在那之前我们就会被他们联手给消灭了!”
“在下不才,对于抵挡吴国从南边发起的攻击有一点拙见,不需要很多人。实际上我们是有短期两线作战的能力的。”
松铭的话引来一片惊愕,有的人瞠目结舌,有的人轻蔑冷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说来听听?”关羽问。
“诸位请看……”松铭再次示意沙盘,这次他指示的方向是襄yAn城南面的道路,我也微微踮起脚尖注视着那里,“襄yAn城南面有一条狭长的走廊,连接着当yAn长坂坡,是江陵和襄yAn之间最主要的通道。其西面是岘山,东面是汉水,像人的咽喉一样,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地形。假如我们把吴军引诱至此,在岘山布下伏兵,就能给予敌人重创而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周围的人都现出JiNg神高度集中的样子,显然松铭的分析引起了他们的兴趣和思考。战略上的事我不太懂,但是听了他的话我也觉得挺有道理,那座山跟汉水相夹的通道确实是一条狭窄的走廊,适合伏击。
“只要我们扼守着岘山这条通道,吴军就不可能从陆路威胁襄yAn城,而这并不需要多少兵力就能办到。假如吴军要跟我们争夺岘山,那他们要花费的时间,付出的代价就很多了,我们就能争取到宝贵的时机,等待救援。”
众人议论纷纷,一片低语。
“你讲的或许有道理,”那个年轻军官看着松铭,说道,“可是既然我们有能力攻占襄yAn,为什么不直接攻打江陵呢?你可能没注意,按照你的设想,我们这支军队加上三万名俘虏,都要驻扎在襄yAn城,补给从哪里来呢?别跟我说用襄yAn城内的储备,我们把这座城围了一个月,守军自己都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不可能留下多少物资,到时候我们这么多人吃饭的问题如何解决呢?”
“阁下所言不虚,”松铭谦和而冷静地说,“诚然我们会面临补给不足的问题,凡事都是有取舍的,愚以为这是我们所能做的最好的选择了。因为以我们目前的条件,攻打江陵是不现实的。”
“为什么?”
“江陵不是被武力征服的,而是被出卖的,对吧?”松铭眼里透出机警而睿智的光芒,“这不仅代表吴军不费吹灰之力,没有损失一兵一卒,而且表示他们对江陵的掌控之透彻和完整,跟我们一样,可以这么想,好像他们已经在那里深耕了多年,有了很牢固的基础。”
松铭停了一下,仿佛在看人们有没有跟上他的思维。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反正我是有点懵的,不明白这有什么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这么说?”松铭解释道,“因为留守江陵的糜芳在这里工作了很多年了,对吧?对这里了如指掌,本身地位也不低,掌管粮秣运输,能接触到军政机要……他主动叛国投敌,必然把他所掌握的一切情报都透露给了吴军,江陵的山川地势,户吏财政,军备布防,以及我们这支军队的编制、装备、人员等等……对吴军来说都不再是秘密,我们在他们面前完全透明……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有把握战胜吴军吗?一旦陷入僵持,我们前不能进,后无退路,一个休整的据点也没有,那时候我们才是真的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一GU恐惧、绝望的情绪逐渐在会场弥漫开来,松铭的话打动了我,听了他的分析我才意识到,攻打江陵是多么不明智的选择,还好他提了出来。
“你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那个年轻军官坚定地说,“吴军确实掌握了不少优势,但他们没有掌握民心,这一点你没想到吧?江陵的人民,江陵的战友兄弟们不会任由敌人摆布,不会听命于他们的!就算那该Si的糜芳把江陵城出卖了,也无法出卖江陵的人心!我敢说现在江陵的百姓们正在城防军的带领下奋起反抗,反对吴国的残暴统治,等着我们回去救援呢!我们不能让他们失望,不能对他们见Si不救啊,不能抛弃我们的父老乡亲啊!”
他的话再次煽起一GU狂热之风,一时间人心惶惶,会场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与分裂。一方面,松铭以无可辩驳的逻辑力量赢得了大家理X的支持;另一方面,那个年轻军官用炽烈的家国情怀激发了人们的热血和斗志。哎呀,我感觉两个人说得都很有道理,真教人左右为难……
“如果江陵人民正在反抗,那么确实有收复的希望,”松铭从容不迫地说,双眉微蹙,似乎在加紧思考,“但是我们不能以臆想为根据……嗯……既然这样,我建议先派人去江陵侦查、打探一番,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再做决定……”
会场陷入了沉默,大家都在思考,气氛压抑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半晌后,关羽声音洪亮地说道:
“季常!”
“在。”
一位头戴束髻冠的官员走了出来,躬身说道。他的眉毛是白sE的。蜀中有一句谚语,叫做“马氏五常,白眉最良”,想必这位就是马良了。
“命你即刻前往江陵,拜访吴军主帅,传达友好的愿望,了解他们的意图,争取G0u通协商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遵命。”
马良离开了营帐。关羽重新叫道:
“周仓!”
“在!”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走了出来,抱拳而立。
“命你全权负责樊城的撤退工作,召回所有部队和俘虏,安置在营地西侧,两天内必须完成!”
“是!”
“去吧。”
周仓大步走了出去,人群让开一条道。
“廖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末将在。”一个穿戴整齐的军官答道。
“你速去永安送信,向成都方面求援。”
“领命!”
“余下众将听令。”关羽继续说,声音中气十足,“命你们率所部在营区集合,保持一级战备状态,听候下一步指令!”
众人摩肩接踵,开始鱼贯退场……松铭跟我交换了一个眼神,又看了看关羽,对方似乎并没有要跟我们讲话的意思,我们便跟着人cHa0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营地里很忙碌,搬运物资、搭建新的帐篷、兵员的移动和安置……熙熙攘攘,昼夜不停。
营地南面开始修建工事,布置阵地,架设指挥通信站……越来越多的部队集中到大营里,拥挤不堪……每日的粮食配给减少了,我们虽然有马车上的储备,但同样开始进行有计划的节约用度,以备不时之需。
在大军驻扎,等待马良从江陵带回情报的这段日子里,我和松铭没有得到任何指令,一直滞留在帐中。我着手跟小玉学习斥力,这要求我静下心来,不受外界g扰。可是我办不到,我失去了平常心,每次面对小玉就下意识地想起她跟松铭在营帐里做的事,搅得我心烦意乱……
“斥力跟引力不同,不需要在T内循环,而是要直线型地放S出去。记住,一定要保持相同的方向,你来试一下……”
松铭开始练习他买的那首镇魂曲。这首曲子好像很难,他学习的进度特别缓慢,开头弹出的全是断断续续、杂乱无章的音符……让人心绪不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g0ng弦开始吗……连托散音,这里重复了……跳到角弦了……按音……这是五徽……不对,应该按一徽……滑得太快了……乱七八糟的,感觉有点吵……
马良回来后没有人通知我们,只知道关羽带着将近一半的部队赶赴襄yAn城,重启了攻城战,营地里空了下来。我是领取配给的时候偶然间碰上马良才晓得他已经回来了。对于自己出使江陵的结果,他表示已经开会讨论过了,没有参加会议就表示无权知悉,因而不便透露。
“集中JiNg神,云禄……这个直线运气分为上下两种,往上和往下分别会有不同的效果,你先试试往头顶运气吧,想象气流冲出百会x……”
这是七徽泛音……九徽泛音……不,这里不连贯……羽弦要温柔舒缓,他g打得太急了……他在做什么呢……
我感觉我们来到这里后受到的待遇差了好多,无人问津……在汉中,指挥部和各将领跟我们的联络与商讨是相当频繁的……当然我不是妄自尊大,自认为有权g涉蜀军运营,或是应该加入管理层……只是觉得既然你们请求我们帮忙,好歹应该共享情报,及时交流,为什么把我们晾在一旁不管不顾呢?
“你没有专心,云禄,专心点……加大力度,运气……你怎么了,是气不够吗,要我给你输送一点吗……”
好几天了,怎么他弹得还是这么生疏呢……这曲子有这么难吗……散音要庄重浑厚一点……他擘得太犹豫了,手指用的力度不够……这不像他……
唉,要不是为了找人,我才不愿意留在军营里呢……为什么吴国恰好在我们刚要开始寻找的时候发动了偷袭呀,真是人生不如意十有……h承彦到底在哪儿呢,他的外孙去了哪里呢,我们什么时候能够收复江陵……
既然关羽继续攻打襄yAn城,那是否说明他采取了松铭的策略,决定北上?继而说明江陵城中发生了……什么呢?我不像松铭那样擅于推演,很难推断马良在江陵到底看到了什么,导致我军决定展开北上的攻势……
我只知道一点,选择北上就意味着江陵暂时是可望不可即的了,松铭说过要从长计议,唉,原本近在咫尺的目标又变得遥遥无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急躁,不要急躁……沉下心……感受气息流动……集中JiNg神……静定松垂……中正安舒……啊啊,不行,做不到,烦Si了……他能不能出去弹啊,老是让我分心……
在我脸sE变得越来越差之后,松铭似乎看出了点儿什么,一句话没说,抱着琴出去了。我虽然惭愧,但也为获得了一丝清静而暗自庆幸……
结果呢,一天不到我就因为看不见他而想他,反而想出去找他……我真是个矛盾的人哪……
在他周围散步的时候,是我一天中为数不多的消遣时光,我成了士兵中的一员,他们跟我一样在忐忑的情绪中等待着那不知何时降临的新任务,整个营地弥漫着浮躁不安的气氛,令人坐立难安……
指挥层好像把我们遗忘了,但这些士兵们却经常找我聊天,每次我走到他们中间,都会从几个人的攀谈不知不觉演变成一群人的包围,他们带着某种热忱询问我汉中之战的事迹,跟我吹牛侃大山,有时还会开一些稍微过激的玩笑,或许因为我是nV孩子吧……在日复一日的烦恼压抑之中,这种带着点觊觎的殷勤还是挺能缓解身心疲惫的,因此我都给予包容……我看得出来,他们在用跟我嬉戏调侃的方式发泄内心的焦躁担忧……
向着头顶运气……向着头顶运气……不要胡思乱想……小玉在盯着我呢……嗯……不知道松铭练得怎么样了……他好久没给我演奏曲子了……他答应教我《上邪》的,这么多天也没教过一次,坏蛋……好想跟他独处啊……
从这些士兵口中我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像是江陵政局稳定,吴军对待老百姓很好,不拿一针一线,家属们都得到了妥善安置……他们好像都知道江陵被吴国占领了,虽然蜀军高层再三强调保密,像这样子的秘密却总是不胫而走,这也算是一种客观规律吧……
“我妻子刚生了小孩,”有的士兵私下说,“要是她们没事我还打什么呀,g脆自己溜回去算了,反正在谁手底下不是当兵……”
“我家里有几分田,听说吴军给留着呢,要是再打我怕他们把我田给没收了……”
“我儿子一个人在家”,“我老母亲没人照顾”,“我弟兄几个都在江陵”……诸如此类的谈话我听了不少,他们因为信任我在我面前并不遮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我问
“城里有人跑出来送信啊!”
“听说我们派到江陵去的使节可以随便在城里行动,吴国让他随便跟我们家里人说话,还让他给家里人带信!”有人惊奇地说。
是这样啊……如果是吴国主动提供的消息,那我们这边再怎么保密也没用了……
“哎,对了,你们知不知道那个投降的魏国将军,好像叫于禁吧,当了咱们这儿的将领……”有人说。
“什么?怎么回事?”
“不知道哇,我听前线回来的兄弟讲的,他们让那个于禁去跟城里的守军讲话,想劝降他们……”
“有用吗……守城的不是曹仁吗?他是曹C的老弟吧,他会投降我把头割下来当球踢……”
“唉呀,尽整这些没用的,不如让马妹妹去,说投降了每人发一个这样的老婆,保证他娘的立刻开门投降。”
众人笑了起来,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眼神有些想入非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妹妹,你这么漂亮,怎么还没结婚啊?”
“嗯……”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把头发捋过来遮着半边脸,看向一旁,“没遇到合适的吧……”
“要不你当我老婆吧,我力气大,肯定能照顾好你!”
“我,我不光照顾好你,还能喂饱你,你要哪里喂饱都行!”
有个人抢着说,其他人又笑了起来。
“你够了!”我跺了跺脚,没好气地嗔笑道,转身不理他们了。
“别走啊,马妹妹,再聊会儿……”
转眼到了十二月下旬,天气越来越冷,地面有些结冰,营地里出现了许多从火线退下来的伤员……在我无数次的练习失败后,小玉忍不住爆发了,她尖叫道:
“云禄,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老是不专心!”
还不是因为你和松铭做的事……我不悦地想,抿着嘴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没用心,之前你不是这样的,你怎么了?”
我继续保持沉默。
“你不是想学更高阶的神通力吗?你不把初阶的学好,怎么掌握高阶的?”
我不出声地叹了口气,不想看她。
就在我们之间的沉默像冰河一样蔓延时,松铭走了进来。这段时间他为了不打扰我,一直在外面练琴,身上沾了点霜。看到他进来我既意外又开心。
“抱歉,打扰你们一下,有一件事想跟你们讨论。”他一边说,一边走过来把琴轻轻摆放好,然后拿一块布掸去琴和衣服上的霜露。
小玉重重叹了口气,转身面对着他,意思是今天的练习到此为止。我也松了口气,最近这越来越折磨了。
“你弹得怎么样了,松铭兄?”我一边挪了个位置给他一边问,面对他心情自然而然就愉快起来。
“稍微掌握了点诀窍了,周郎的曲子相当JiNg妙复杂……”他走到我们身边,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低声说道,“我想谈谈去泰山的事……小玉,你计划好要怎么去了吗?”
“什么怎么去?”小玉带着点奇怪的表情说,“你是说路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小玉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她或许是用神仙的思维模式思考,忽略了现实,那就是我们将不得不穿越半个魏国,目前来说是办不到的。
之前我就注意到了这个隐患,一直没说出来,打算自己思考一下,然而始终未能得到满意的答案。今天松铭提出来,那就正好一起讨论一下吧。
“我们是走陆路去的,小玉,”松铭温和地说,“像我们这样在一个国家里通行必须要有通行证。如果要去泰山就得拥有魏国的通行证。”
“哦……”小玉露出一丝醒悟的表情,继而挠了挠头,有点蛮不在乎地说,“这件事还早着呢,不是吗,以后再说吧……”
“我知道目前还没到去的时候,”松铭说,“但是假如等我们从西域回来再考虑这件事,可能就晚了。”
“为什么?”
“这种证不是随随便便获取的,像我们在蜀国的通行证,是刘备亲自颁发的,一般不是领导就是官府机构制作发行。如果我们从西域回来才考虑这件事,可以预见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及时把凭证弄到手,我们在魏国一个人也不认识……”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小玉问。
“嗯,我是这样想的,现在我们正好跟魏国交战,或许我们能从魏国俘虏手中弄到一本通行证……”
“好呀……那你找我做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请你用一下控制人心智的那种能力,好让对方交给我们……”
“嗯?为什么要这样,你要拿那个证,不需要经过俘虏的同意啊……”
“噢,我没说清楚,是对蜀军的高层使用。”
我和小玉都露出了大惑不解的神sE。
“是这样的,襄yAn城的主帅好像是曹仁……”他说。
“哦,对呀,”我cHa嘴道,“你也知道了?”
“嗯,我听到了一些传闻……”
“诶,你不是一直在练琴吗,我没见你跟别人说话呀……”
“唔……”松铭犹豫了一下,有点吞吞吐吐的,“我是……从你那边听到的……我一直在留意你……”
一直在留意我?听了这话,我在惊讶之余,心里像含了一块糖一样甜滋滋的。呵呵,他一直在留意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为什么一直在留意我啊?”我尽量隐藏着笑意问道,“我每次出去你都偷偷盯着我吗?”
“我……”他又少见地哑巴了一下,“我是你的好朋友,所以b较关心你……这不是重点,”他有点脸红,好像有点恼怒,“重点在于曹仁作为曹C的族亲,身上肯定有通关文牒,而且是最高级的那种。”
“然后呢?”小玉问。
我有点走神,为什么这不是重点,这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一直在留意我,为什么呢?一个男人为什么一直留意一个nV人呢?况且还是一个高深莫测、琢磨不透、平淡如水的男人,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
应该很明显了吧,我不是傻子,他也不是lAn情的人,他一直留意着我,难道不是有力地证明了他对我有那个意思……
可是他为什么不愿明说呢?为什么总是遮遮掩掩呢?是不是因为太害羞了?
我回忆着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深切地T会到他含蓄内敛的关怀和呵护……这不是假的,也不是伪装的,是发自内心的……他说他只是我的朋友,可他的所作所为早已超越了哪怕最好的朋友应有的限度。
这不是朋友,这是……
我不敢想那个词,那个甜蜜的、危险的、让我心乱如麻的词语。
嗯,他肯定是太害羞才不敢对我吐露心声……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承担主动的那一方吧……如果我跟他挑明了关系,他是否愿意成为只属于我的那个人,从而跟别的所有nV人保持距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儿,我心里小鹿乱撞,耳朵发热。
勇敢点,云禄,这份关系不能再这样暧昧不清了,你不想再陷入恐惧与猜疑之中了,对吧?那就勇敢点,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他告白……
如果他拒绝……那你也可以Si了这份心……祝福他跟小玉……
“你是说——”小玉拖长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你担心俘虏被严密把控起来,你接触不到?”
“是的,”松铭神情专注地说,“曹仁身份、地位都很特殊,如果被蜀军俘获,肯定会严加看管,一般人是接触不到的。而他的物品应该也会被妥善地保管起来,以我的身份必然是拿不到的。”
“你可以隐形呀,”小玉说,“你可以潜入进去,把它们偷出来。”
松铭抿着嘴摇了摇头。
“这里人员流动太大,太密集了,我估算过了,很难,”他严肃地说,“而且隐身也不能穿过障碍,这种障碍肯定存在,贵重物品的保管不会让一个人直接触碰到。”
“所以……你想让我C控蜀军的高层,让他们主动把东西给你?”
“是的。”松铭颔首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能直接问他们要吗?”小玉老大不情愿地撅起嘴,“你们不是他们的大功臣吗?”
“嗯……”松铭思索了片刻,沉稳地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受,我们在这里好像并不受待见……”
“嗯,有!”我忙不迭地说,“感觉他们好像不太重视我们。”
“是,”松铭递给我一个理解的眼神,“可能关羽跟我们有些隔阂吧,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我去问他们要,他们恐怕不会同意,那毕竟是魏国的重要文件……”
“嗯……”小玉烦恼地抱起双臂,嘴里发出“啧啧”不耐的声音,“又要我给凡人施咒吗……”
“这不光是为了我呀,”松铭柔声说,“我们要去泰山,必须弄到通行证……”
“唔唔,真没办法……那你要好好补偿我,这对身T的伤害可大了……”小玉犹豫再三,最后嘟着嘴说。
松铭稍微板起了脸孔,咳了一声,瞟了我一眼。小玉露出会意的眼神,没有说话。
我心里一阵刺痛。
看,这就是徘徊不定的后果,这段三角关系必须要有个了断,再这样下去我受不了了……如果你不Ai我,就不要对我好……如果你Ai我,请你离开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做了几次深呼x1,感觉仍然很难平静下来,便嘟哝了一声“出去走走”,然后起身离开了帐篷,来到了外面。
“呼……”我深深x1进冬季寒冷的空气,全身都在物理层面“冷静”了下来。我视线聚焦到了远方,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映入眼帘:关平走了过来。
“先生好。”他来到我面前,做了一揖。
“公子好。”我回了一礼,“您来这里有何贵g?”
“哦,家父托我来与各位商讨一些事情,不知方不方便?”
“哦,好的,请……”
我把关平让进帐篷,众人寒暄过后,关平开门见山地说:
“家父yu请马铁先生去往永安送信,请马云禄先生随军前往岘山部署。”
“这是为何呢?”松铭礼貌地问,“我记得廖化将军已经去永安了……”
“噢,廖将军没能把信送出去,”关平有点沮丧地说,“您知道,吴国封锁了夷陵,他没能突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夷陵吗……”松铭若有所思。
“是的,我带了地图过来,本来也打算给二位讲解一下任务……”关平从宽袖里掏出一幅卷轴,在案几上铺开来,呈现出一幅荆襄的地形图,“请看这里,”他手指着江陵西侧,“这里是夷陵,夷陵西面是永安,永安一直是蜀郡的东大门,如果能去到那里,就能给成都通风报信……”
“是的……”松铭点点头。
“可是现在江陵被吴军占领了,从襄yAn去往永安,必须经过夷陵,而夷陵也处于吴军的控制之下……廖将军先前试图悄悄通过夷陵,结果遭到吴军的堵截,差点回不来……”
“哦……”
“家父听说先生法力高强,能够上天入地,因此yu遣先生去往永安送信。”
“嗯……”松铭不急不缓地说,“你们有没有派人去汉中通报消息呢?”
“去了,”关平说,“但是汉中刚刚打完仗,百废待兴,而且东三郡地形险恶,不利于大军通行,所以家父主要寄希望于成都方面的支援。”
“原来如此……”松铭微微颔首,“那么马小姐去岘山是做什么呢,莫非吴军开始进攻了?”
“正是,一切都如先生所料!”关平有点激动地说,“江陵和平交接,风平浪静,吴军在江陵秋毫无犯,安抚工作做得很到位,没有引起丝毫反抗……立刻解放江陵的计划不能成立,吴军拒绝了我们谈判的请求,我们只能夺取襄yAn城,在此据守等待救援,做好长远的打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松铭不动声sE,我则是通过士兵那里走漏的一点风声提前有了心理准备,因此不太惊讶。
“对了,这是绝密情报,还请二位做好保密工作。”关平郑重地说,“这件事如果教基层的士兵听到,可能会动摇军心……”
我呆住了……这秘密已经泄露出去了呀,不少人都知道了……我看了松铭一眼,他还是一副平静的表情,我迟疑了一下,也就暂时错过了说出真相的机会。
“那么现在吴军推进到哪了?”松铭平淡地问。
“已经抵达沮漳河畔,正在渡过当yAn桥,”关平有点心急地说,“根据探子回报,吴军行动不是很快,但是最晚也会在两天内到达岘山脚下,我军需要立刻前往岘山布防……”
“沮漳河在哪里呀?”我轻声问。
“这儿,”关平用手在地图上划出一条线,“位于长坂坡南侧,也就是襄yAn与江陵的分界线,上面有一座当yAn桥。”
“长坂坡……不是子龙曾经跟魏军大战,号称‘七进七出’的地方吗?”我有点惊奇地问。
“正是,赵将军就是在这里救出的阿斗公子……原来您知道啊!”
“嗯,稍微听说过……糜夫人葬身的地方也在那里,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还有张飞将军据水断桥,一人阻挡魏国大军的地方,就是这个当yAn桥……”
在我跟关平闲聊期间,松铭好像思忖了一会儿,做出了某个决定。他开口说道:
“情况我了解了……请回复府君,我和马小姐不能分开。”
“呃,这是什么意思?”关平有点困惑地说。
“就是说,无论是送信还是布防,我们都要一起行动,因此只能选择一个。”
我们不能分开……此时此刻,我和关平也许产生了相同的疑问,而我更进一步,还有一些迷茫的开心……松铭是关心我才不愿与我分开吧?就像之前他不愿独自去沔yAn寻找h承彦一样,他总是牵挂着我……一个男人如此牵挂一个nV人,还不能表明他的心意吗?
我心里不禁充满了乐观的希望,满怀着对于表白结果的信心与期盼。
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只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样的话,容我向家父请示过后,再回复二位吧……”
“且慢,有件要紧事想要告知您,不知您有没有听到这样的传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松铭把士兵中流传的有关江陵的风言风语如实地讲了一遍。关平大惊失sE,高层为此连夜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讨论如何解决军队中潜在的逃亡倾向和军心涣散问题……
这个会议更加严格,与会者很少,我没能参加,松铭去了。回来他却带来了另一个通知。
关羽最终决定让我们作为关平的副将,前往岘山阻击吴军。至于会议原本的议题,由于明晚就要出征,军营里到处都是动员作业,人多耳杂,我们也要忙着做准备,松铭表示出发的时候再详细告诉我……
紧张的动员工作很快完成,隔天晚上全T准备就绪。暗鸦凌空,嘎嘎嗥鸣,行军的队伍鱼贯而出,向着大营南门外奔跑,发出吭哧吭哧的脚步声。
关平正骑着马向我们过来,后面跟着一支扛着麻袋的小队,我从我们的车厢后面看见的……我穿好了翠云铠,戴上了紫金冠,拿起了银月枪,心里七上八下的,既紧张,又憧憬,还有点欣喜……
这跟作战的未知和危险没有任何关系……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套铠甲……这是大哥马超在汉中送给我的,本为让我穿给子龙看,他想撮合我跟子龙的婚事……
说真的,这套铠甲好好看,我特别喜欢它翠绿的短裙摆和x前金穗的设计,还有脚上银sE的、有点高跟的足具,显得整个人清纯中带着点华丽……不知道松铭喜不喜欢呢?我这样盛装打扮,他能不能明白我的心意?
假如我打赢了这场仗,他会不会褒奖我呢……到时候借着庆祝的喜悦,两个人敞开心扉,互诉衷肠,说不定是最好的机会……
松铭站在车厢拐角,已经换上了一身戎装。我看着他戴上束发冠,把头发绾起来的身影,心中暗暗为自己打气……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是时候检阅这份感情到底有多真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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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好痒啊……”
在夜sE的掩护下,负责在岘山一带截击吴军的蜀军部队沿着通往江陵的大路有序前进,除了甲胄碰撞和行军的脚步声外,这批人马始终保持着静默。
“别钻进我x口……”
部队前进的左手边是在黑暗中咕嘟作响的江水,右边是影影绰绰的岘山,这条依山傍水的险路将会一直持续到长坂坡,是晚些时候把吴军引诱过来进行围歼的伏击点。伏击部队已经从大部队里分离了出去,隐没在了山上。
“人家有点困了嘛……你不让我待在这儿,那我去马铁那里咯……”
而负责前往长坂坡诱敌深入的是由主将关平带领的部分JiNg锐,松铭、小玉和我都在其中。长长的队伍擎着火把,宛如一条蜿蜒的火蛇。
“不,不用过去……让你待这儿就是了……”
我嘟哝说话的对象,是一只脑袋从我的领口钻出来的小狐狸。没错,是小玉变的。它的毛发柔顺光洁,脸庞有一点圆圆的,看上去还挺可Ai。它说话时发出的是类似婴儿般的声音,咿咿呀呀,但是X格是原本的X格……毕竟是同一个人嘛,因此听到它用那种尖细可Ai的嗓音说着骄傲任X的话,总觉得既有点好笑又有点莫名火大……
基本上松铭参加战斗,小玉都要陪同,指导我使用神通力,保护松铭的安全。温泉镇遭遇战时,小玉就是以这幅面貌与我们并肩作战,帮助我彻底掌握了引力。她本是很厌恶战争的,但是为了松铭的安全不惜委屈自己,寸步不离地陪着他……她对他的感情并不像她平时表现的那样无所谓,其中的深情厚意我能T会到……
我自问我的感情有她那么强烈,那么执着吗?有的,绝对有,为了松铭我也可以牺牲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松铭在我旁边骑着马,他说过出发后要把会议的详情告诉我的……我稍微扭头看了一眼,后面有十几个士兵马上放着麻袋,里面不知装着什么东西,似乎沉甸甸的。我拽了拽缰绳,策马靠近松铭,低声说道:
“松铭兄,那些麻袋是做什么的呀,你们昨天开会讨论的跟这个有关吗?”
“对。”松铭挺了挺腰,扯着辔头也向我靠近了一点,我们俩几乎腿挨着腿,他放低声音说,“这是昨天开会研讨出来的对策,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么说或许有点可笑,之前的秘密都泄露了……但是这件事意义尤为重大,而且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中,所以是可以管控好舆论的。”
我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它的严肃X。
“那些麻袋里装的都是尸T。”松铭微微向我倾身,小声说道。
“尸T?”我用口型说话,脸上有点掩饰不住惊愕。
“是的,是从隆中带过来的。”
“为什么?”我瞪大眼睛。
“你知道,吴军对待江陵的百姓很好,这导致有家属在那里的士兵普遍产生了厌战情绪,军队中甚至出现了逃兵,这种现象有不断恶化的趋势……”
“是的,我听他们说起过……”我点点头,低喃道。
“领导层讨论过后,决定从根本上扭转这种局面,也就是说让我们的士兵意识到吴军对待他们的亲人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要怎么做?”我疑惑地问。
“嗯,假如吴军杀害了江陵的百姓,还曝尸郊外,那就是一种ch11u0lU0的挑衅,我们的士兵知道后,一定会同仇敌忾,把吴军看做不共戴天的仇人,自然也就不会逃跑了……”
“可是要怎么……啊——”我倒cH0U一口冷气,“难道——”
我再次扭头看着身后那些麻袋,它们在我眼中的形象不同了,在麻袋里面滚动的那些东西突然令我产生了强烈的错愕、嫌恶和作呕。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松铭平淡地低声说,扫了我一眼。
“他们怎么能这样?”我震惊而厌恶地说,差点忘了压低声音。
“其实……是我提的建议,”沉默片刻后,松铭轻声说,“我建议他们把平民的尸T运过去,投到沮漳河里,让我们的士兵看到……”
我不敢相信地瞪着他。
“抱歉,我知道这样不道德……”他把目光投向了前方,神sE还是很平静,“但是在战争中,有时候迫不得已……”
“你这样做跟魏军在温泉镇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区别?”
他沉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有点苦涩地反刍着自己的心意……刚才我还对他的Ai信誓旦旦,如今却不禁有点动摇……他的冷酷残忍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对他真的足够了解吗?他还会有什么超出我的想象?
“你们这样做有用吗?”我克制不住对战略计划的在意与好奇,便暂时勉强把不满放到一旁,“你们是不是把隆中的居民给……杀了,想伪装成江陵的百姓?”
“对。”松铭略微颔首。
“你们不怕露馅吗?”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说,“这附近的村落都集中在隆中,方便下手……这样做其实有一个好处,蜀军没有人在隆中有熟人,因为之前这里一直是魏国的领土……另外,负责运送尸T的士兵都是家不在江陵的,忠诚有所保障……”
“所以我们才会被选入这个队伍吧?”我不由得带着点挖苦的语气说,“我们最‘忠诚’了。”
“不光是这样……”松铭似乎有点愧疚地低下头,“他们知道你骁勇善战,等会儿实际的抛尸任务要我们来执行。”
“怎么执行?”我下意识地用有点厌恶的口吻问。
“等会儿我们接近长坂坡之后,我们这支运尸小队会与诱敌部队分头行动,”松铭小声冷静地说,“大部队会继续前进,引诱吴军进入伏击圈,我们将伪装成吴军从侧翼绕到他们后面,避开战斗,直接前往当yAn桥……”
“怎么伪装?”
“我们仿制了成套的吴军制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口令对不上怎么办?还有令牌和印信,要是敌人让我们出示呢?”
“没关系,我们不需要伪装得那么像,这里需要我来协助,”松铭沉着地说,“我会飞到空中给你们指引方向,尽可能避开吴军……我们到了当yAn桥后就把尸T扔进河里,一切顺利的话,那个时候吴军应该已经中了我们的埋伏,被迫撤退,我军乘胜追击,来到当yAn桥,就能亲眼目睹一切了……”
我抿着嘴,在头脑里推演了一下整个计划……很冒险,变数太多,但是作为一条奇策来讲似乎没有b这更好的方案了……
“那万一遇到了敌军,被识破了怎么办?”我问。
“那就只能靠你了,我们不要恋战,且战且退就行了。”
我怀揣着一丝不安,跟随部队抵达了长坂坡的入口,这里岘山逐渐变得低矮,化作了一片开阔的斜坡消失不见,或许这就是长坂坡名字的由来。
部队停下来驻扎,关平单独带领着运尸队登上矮山,找了一处不太茂密的小树林,让我们在这里穿上吴军制服,跟我们讲了稍后的作战计划,也就是刚才松铭讲过的更详细的版本:我们将在这里等到天明,然后诱敌部队进入长坂坡佯装撤退,引诱敌人追击。运尸队在这个树林里埋伏,等到吴军大部队经过后,便绕道长坂坡侧面潜入当yAn桥,抛尸后即刻返回。
“松铭兄,我感觉吴军的推进速度好像有点慢……”我们纷纷穿好制服,在夜阑人静的树丛中等待时,我轻声说,“我们自己驾车,半天就从襄yAn到江陵了,对不对?为什么吴军一天半了还没到岘山呢?”
“可能是他们想步步为营,也可能是因为他们公主的缘故吧?”
松铭缓缓地来回走动,脚踩在枯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公主?”我扶着双膝,坐在一墩半大的树桩上,不解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根据我们从江陵得到的情报,吴国的公主似乎参加了对江陵的袭击,现在应该是随军行动的。”
“哪个公主啊?”
“嗯……”松铭的目光好像投向了不远处藏在树林里的马匹,它们的头低下来聚在一起,偶尔从鼻腔里发出宛如潺潺流水般的声音,仿佛在说悄悄话,“应该是吴侯的妹妹,曾经嫁给主公的那个。”
“孙夫人?”我有点惊奇地问。
“对。”
“她来做什么?”
“不清楚……我们这边只是看见了她的仪仗队,别的都不知道,可能因为这个拖慢了他们的行军速度吧……”
“哦……那吴侯也来了吗?”
“没有,”松铭摇了摇头,“江陵方面的吴军统帅是吕蒙,主要将领有陆逊,甘宁,蒋钦……”
我神思恍惚地看向远处,越过匍匐的荆棘和灌木丛,外面视野开阔,山脚下驻扎的部队历历在目,灯火阑珊……孙夫人怎么会上战场呢?她跟我不一样,我是一个战士,她是一个公主啊……
不会有人b她,她是自愿的……什么能让她甘愿忍受军旅生活之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漫无边际思考的时候,一阵窸窣,关平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弯嘴囊。“你们休息吧,周围有人站岗,”他一边说,一边把皮囊递给松铭,“养好JiNg神,明早有一场y仗要打……喝点,暖暖身子?”
“酒吗……不用了,谢谢。”松铭礼貌地说。
关平递给我,我微笑着摇了摇头。他自己对着嘴仰头闷了一口。
“公子,最近襄yAn城战事还顺利吗?”松铭问。
“嗯,挺顺利的,”关平用手背抹了抹嘴,说道,“先生的计策真灵啊,自从我们让于禁当了伏寇将军去喊话后,襄yAn城的守军开始动摇了,不断有人逃跑——”
“他们怎么逃跑?”我好奇地问。
“城墙上被我们打出了几个豁口,那些人趁着夜晚从豁口滑下来,”关平说,“不过大多数人都活不了,逃跑的时候被城上的守军打Si了……我们尽量接应他们,但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来,所以也没办法做得很好……那些逃到我们这边的士兵,见我们愿意接纳他们,都感激涕零呢……他们说曹仁为了维持军纪杀J儆猴,想起到威慑作用,Ga0得城内人人自危……”
“哦……”松铭淡淡地点点头,“樊城怎么样了?”
“回到魏国手里了,”关平g脆地说,又闷了一口,“也好,压力小了不少……”
两人有一会儿没说话,好像各自在走神,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问出那个一直藏在我心中的疑惑:
“公子,为什么你们平时不把这些消息告诉我们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人通知你们吗?”关平显得有点惊讶。
“是啊……我们一直留在营帐里,一个来通知的人也没有,什么都不知道……”我很难不在话语里带上一点埋怨的语气。
“啊……”关平一时语塞,似乎有点尴尬,“那这就是家父的决定了……”
“为什么呀?”我尽量用委婉的语气说。
“唔……这话由我来说可能不好……呃……总之这不是你们的问题,你们没有错,我可以保证。”
关平一开始有点局促不安,后面又像是在安慰我们那样讲话。我跟松铭交换了一个眼神,他铁灰sE的眸子隐藏在黑暗中,表情b平时还要捉m0不透。
“好了,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睡一会儿吧,到时候我会来叫你们,待会见……”
关平略一行礼,然后转身走了。我扭头看向周围,小队的成员们都靠着树g,或站着或坐着,好像都睡着了。在我x前,小狐狸把它的小肥头挂在我的领口呼呼大睡,口水流了下来,我有点想捏它的脸……
我把银月枪靠在树g上,自己则嫌脏不愿意那样做。在我坐在树桩上,困得点了几次头之后,松铭来到我身旁,让我靠着他。我头贴着他的腹部,他轻轻搂着我的肩膀,这感觉很安心……
他不是一个坏人……在将要失去意识之前,我朦朦胧胧地想要为他辩护……他本X不坏,他只是为了更早地实现他的目标,一个远大的、崇高的目标……为此,做出一点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阵响动把我惊醒,睁开眼睛,天熹微发亮,小队成员们已经在整理装备,好像要出发了。松铭跟我阖眼前最后看到的如出一辙,一动不动地站在我旁边,好像我只眨了一下眼睛。我r0u着眼睛站了起来。
“抱歉,你累了吧……”
“没事,”他柔声说,扭了一下肩膀,“坦之来通知我们了,他带领诱敌部队即将出发,让我们做好准备。”
小玉在我x口哼唧了一声,还在睡,口水竟然滴到我裙摆上都是,这小妮子!我强忍住把她叫醒的冲动,望向山脚,果然大部队已经收拾好了营地,正在向前移动……
几分钟后,军队消失了,四周归于清晨特有的寂静……我们小队每个人牵着自己的马匹,上面放着一个麻袋,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等待着预定的发展……
太yAn升了起来,光线透过树林,我们都蹲了下来,潜藏身形。远方似乎传来嘈杂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激烈,随后长坂坡扬起了烟尘,一支军队出现了,乌泱泱一片向这边移动。
随后另一支军队从烟雾中杀了出来,显然在追赶前者。双方很快来到了山脚下,无数人马践踏土地的声音与震动来势汹汹。
第一支出现的军队正是关平带领的诱敌部队,我看见他们一边撤退一边扔下武器装备。后面的军队是吴军,看来计划是顺利的,他们上钩了……
就在我暗自庆幸的时候,吴军打头阵的人令我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不会看错,那一身红妆是个nV子,骑着马,手里拿着一把长弓,身后背着一个箭筒,正在用娴熟的技巧S箭,身后有七八名骑兵,看装束也是nV的。
只见她箭无虚发,每次放箭都必然命中我军的一个士兵,被S中的士兵无一例外都跌落马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群nV子队后面将近一百米处,吴国大军赶了过来,为首的一个人拿着一把锁链g镰,喊声大得山上隐约能听见,在清晨的空气中带着回响。
“公主——快回来——”
我问询地看了松铭一眼,他蹲在一簇草丛前,扭头对我颔首。那么那个穿红妆的nV子就是孙夫人了。我仔细盯着她看,她好像是一副狂热的表情,不管不顾地催赶身下的坐骑加速,转眼间就冲了过去,看不见了,她身后那些人好像在拼命追赶她,大军浩浩荡荡经过山下,尘土漫天……在军队末尾出现了一辆带着巨大华盖的华丽马车,后面跟随着由仆僮、侍婢和捉刀卫士组成的庞大车马队伍……他们消失几分钟后,繁杂忙碌的气势才渐渐平息下来。
“该行动了。”松铭低声说,起身招呼队员集合。
我也不再多想,摒除杂念专注于眼下的任务。我带头下山,跟随在上空飞行的松铭贴着山脚向西侧前进。走了大概半小时后,我们转了一个几乎九十度的弯,表明我们兜了半圈,绕到了长坂坡边缘,开始向南前进,进入了开阔的缓坡。
途中有几次松铭挥舞着一面旗帜,示意我们停下或潜伏,我们都迅速照办,当他加速时,我们也快马加鞭……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一条河边,然后又转了接近小半圈,开始向着东面前进,迎着光芒如万箭齐发般的朝yAn。
等我们来到一座桥边,太yAn已经升到半空,这里有一小队吴军把守,我们花了一些功夫把他们解决掉,然后开始倾倒尸T。
突然,松铭开始急促地来回挥舞旗子,那意思是“有危险,赶快!”,他注视着北边,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我们加快了手脚,把一个个尸T胡乱扔下去,它们有的在桥下堵塞了起来,有的顺着河流漂浮了一段距离,在岸边搁浅……
松铭旗帜晃动得更加急了,低头用目光催促着我们……他看到了什么?我心中萌生出不安……最后一袋尸T扔了下去,我们小队全员翻身上马,抬头注视着松铭,等待他的指示。
松铭的行为开始变得奇怪,他先是向西面飞行了一小段距离,然后又飞回来,双眼不停地扫视着北面,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无法作出决定……什么事情竟然会让他陷入犹豫……我们底下的人都焦虑不安地等待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分钟后,他做了一个竖起旗杆的动作,表示“遇敌,进行伪装”,随后降落下来,我们纷纷低头检查自己的制服穿好了没有……
“怎么回事?”他回到地面后,我立刻问道。
“吴军正在溃逃,整个长坂坡都有人,”松铭严肃而快速地说,“b我们预计的要早,来不及规避了……全T注意伪装,准备穿过敌阵……”
我用力点了点头,周围队员们脸上的表情也都做好了准备。
“小玉给我……”松铭伸出手说,“待会儿很有可能发生战斗,你带着她不方便……”
“好……”
我把小狐狸从x口掏出来,交到松铭手上,他轻轻拍了拍它,温柔地催促道:
“醒醒,小玉……”
“唔……呃……有事就飞走……注意安全……”
小玉睡眼惺忪地嘟哝了几句,然后用尾巴盖住了脑袋,好像还不想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松铭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然后把她塞进了后背——她的尾巴还露出了一点在外面——接着直视着我说:
“小心点,有困难就叫我……如果遇到危险,我会优先保护你。”
他的潜台词是别的人都可以抛弃。
我绷紧了脸蛋,无法点头也无法摇头,目送他重新飞上了天空,稍微隐去了身形,变得半透明。我们队伍跟随他的指引,开始向北方前进。
一个巨大的华盖出现在前方,随后是一大队人马,是刚才见到的那个车队,有骑马的士兵,举着五彩麾纛的奴仆,还有擎着圆形幡伞的婢nV……这帮人中间是一个醒目的红妆nV子——孙夫人,她并没有坐在车上,而是骑着马,样子显得垂头丧气的。
我们双方逐渐接近了,之前见到的那个拿着锁链g镰的男人——好像是一个军官——让马紧走几步来到了我们小队面前,指着我们大声说:
“啊,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来得正好,去保护公主,老子要回前线支援——”
我不动声sE地朝天空看了一眼,松铭连挥两下旗帜,意思是“快走,不要管”。
“你们护送公主回城,快——回去后通知城里驻防部队出来接应我们,我们中了蜀军的埋伏,损失惨重——快去,听明白了吗——”
我递了个眼sE给左右两边的战友,他们会意地微微点头。随即,我猛地一踹马肚子,大喊一声:“驾!”顿时飞奔而出,向着前方疾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驾——”
战友们也大喊出来,跟着我拍马冲锋,一下子把那些吴国人甩到了身后。
“喂,你们g什么——喂——停下——”
后面有人大吼,我头也不回,只管伏低身子,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握着长枪猛冲。
“站住,你们想抗命吗!你们是谁的手下——不许跑——”
后方一阵SaO动。
“不,看——他们是假的——他们不是我们的人——快追啊,别让他们跑了——”
几秒钟后有人高喊,我扭头一看,那些吴军开始调转马头,追了上来。
“哎哎——公主——公主——”
有人发出了急切的尖叫,现场一片混乱,我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也无暇顾及那么多,便重新面对前方,不停地喊着“驾!”松铭一直在前面指引着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我左手边一个战友“呃”了一声,倒了下来,滚落了马。我惊诧地迅速扭头看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右边也传来了一声痛苦的SHeNY1N,等我转头看去时,只见一匹空马在嘶鸣。
我骇然地回头望去,只见我身后一个战友突然身T一僵,然后身子一歪就翻身落马,在地上滚了七八圈,背后cHa着一只断箭……
什么!
刚才被这个战友挡住视线,此刻我才看见,孙夫人在我们后面策马狂奔,拼命追赶,一边不停放箭……更让人惊恐诧异的是,她脸上竟然露出了无b激动、渴望之情,兴奋得满脸发光,那份热情好像她正在奔向的不是敌人,而是久别重逢的Ai人……
她疯了……我下意识地想。
“公主——公主——回来——”
在她的身后是拼命追赶她的吴国将士,她对他们焦急的呐喊置之不理,好像根本听不到,眼睛里全是我们。
“你们别跑——”孙夫人兴奋地大喊,声音因为激烈的运动和情感而尖厉刺耳,“跟我战斗啊——”
她又放了两箭,又有两个战友倒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站住,别跑——”她放声呐喊,声音几近破音,“我的箭上有南越的蛊毒,你们想要解药,就来打败我啊——”
我心脏停跳了两拍。
蛊……毒……?
这个词在哪里听过……对了,是刘封告诉我们的,山民制作的剧毒,为什么孙夫人会有?
嗖嗖,又有两个人中箭了,我们的队伍人数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等不到安全撤离就要全Si在这儿了……我抬头看了看松铭,他好像正在看着我……刹那间我明白了他的心意,他在观察我是否会做出预料外的举动……
我想起了子龙曾经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保护手下的士卒,我接受了他的馈赠,不能辱没了银月枪之名!
我勒住缰绳,马扬起前蹄尖声鸣叫,差点把我甩下去。我坚定地大声喊道:
“你们先走,我断后!”
战友们从我身旁一闪而过,我落到了队伍后面,保持着这样的相对速度继续前进,同时一只手握着银月枪放在身后。
没事的,相信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朝天空扫了一眼,试图用眼神把心灵传递给松铭。但我感觉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好像随时可能冲过来……
嗡!第六感灼烧起来,一瞬间时间的流速好像变慢了,空气在我周围凝固起来,我脑子里仿佛出现了一支箭正在S向我的后背的画面……我转动手腕,带动银月枪轻轻一拨,锵的一声,一个东西从枪身上弹开了……
霎时,世界恢复了原本的速度,猛烈的气流重新吹打我的面颊。握着枪的手上残留着撞击的触感,枪身似乎还有一点点震颤。
“别跑——”孙夫人激动狂热的呼喊拍打着我的后背,“解药在我手上——来拿呀——”
嗡!脑髓中的一小部分再次灼烧起来,时间又变慢了,这次是瞄准头部的……我恰到好处地侧身扭头,看着一支羽箭擦着我的脸颊飞过,把我的一绺头发给S掉了,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世界恢复,羽箭刷的一声飞到前面,带着刺人的螺旋气流,眨眼间消失不见了。几缕发丝从我鬓角零落飘散。
好,就这样跑到安全区域……
突然,一GU不祥的预感陡然而生,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无意间抬眼一看,只见松铭从高空显形俯冲,笔直地向我飞来。
嗡!可怕的预感再次灼烧起来,羽箭破空的呼啸声响起,然后久经沙场锻炼出的危机意识让我明白,这次有危险的不是我,而是松铭。
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我抬起头,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像孙夫人一样带着破音的尖声喊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过来——别过来——不——我没事——”
松铭没听到,亦或是听到了也不管,他丝毫没有减速。
“不——不——别过来——”
我惊恐万状地尖叫。
一幅鲜明的画面强行挤入了我的脑子,一支新的羽箭即将命中我的后心……我猛地睁开眼,回到现实,松铭严峻可怕的脸庞赫然近在咫尺,手伸向了我……
“不——”
我发出了凄厉的呐喊。
世界天旋地转,我Ga0不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整个人抱住了我,然后是一阵强烈的冲击……我恢复了意识,发现我和他倒在地上,我们的小队逐渐远去,孙夫人勒住了马,放慢了脚步,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我感受着自己身T,没有受伤,松铭像气垫一样保护了我。我看向他,心里猛地一咯噔,怎么回事,他的脸sE怎么像纸一样白,他何时露出过这等惊恐之sE?
“我没事……没伤……别担心……你受伤了吗?你没事吧?伤到哪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一边语无l次地安慰他,一边手脚并用急匆匆爬起身,慌张地在他身T上到处察看,没有……没有伤口……
松铭撑起身子,拔掉背后的断箭,扔到一旁……啊,是箭,他中箭了!
不对,怎么了……他没有疼痛的表情,但他的嘴唇一直在颤抖……直到他伸手从背后掏出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我才反应过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世界好像缩小了,在远离我……我震惊地注视着松铭把流血的小狐狸平放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浑身仿佛置于冰窟……
孙夫人在说什么,我没听到……远处传来杂沓的马蹄声,我不在乎……小狐狸用有些空洞的眼睛跟我们对视着,然后她慢慢地向下看,似乎想找到自己的伤口,但她的伤口在背后……
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箭即将S中我的时候,松铭抱住了我,转了一圈,让自己的后背承受了这一击……他本来是这样打算的,但他似乎忘了他背上有什么,那是一开始他从我这里要走的小狐狸,塞进了他的后背……
松铭的瞳孔放大了,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慌恐惧表情凝视着小玉,那样手足无措……
我想抚m0小玉,但我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小玉,这个让我又Ai又恨的好朋友,她任X、刁蛮、总是霸占松铭,让我吃醋……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在我负伤之后醒来,是她守在我的病榻旁,耐心地为我熬煮雪莲花,提醒我喝药,这药治好了我全身的损伤……我也不会忘记她循循善诱、一遍又一遍地指导我练习神通力,为的是保护松铭,也为了满足我给松铭治疗JiNg气的私心……更不会忘记她平时活泼可Ai的模样,像个天真开朗的小孩子那样惹人恋Ai……
她是我最宝贵的人之一,最重要的朋友之一,是我生命中无可取代的两个人之一……
松铭粗暴地撕烂自己的制服,想要给小玉包扎,然而就在这时,她的身T在我们眼前发生了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开始变rEn形,但并没有停留在平时那种娇小的T型,而是继续变长,变得像一个成熟的、高挑的nV人那样……她的手变得蜷曲多毛,指甲变得像爪子一样又长又锋利,脸上长出了猫一样的胡须……她身后首次出现了三条尾巴,每一条都是那样蓬松柔软,银白sE的尾尖……
“小玉……”松铭脸sE煞白地颤声说道,“小玉……你怎么了……”
“唔……”小玉野兽的手爪放在了自己x口,抓紧了,爪子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她的裙子,“呕……”她“噗”地咳出一口黑血,飞溅在地上。那些血像滚烫的热油一样滋滋冒泡,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被血Ye沾染到的荒草立刻变得枯萎焦黑。
这种特征再明显不过了,这是毒血……这是怎样的毒素啊,竟然这么厉害,短短几分钟就侵入到小玉的血Ye里……
我立刻掩住了口鼻,紧急叫道:
“松铭兄,小心毒气!”
松铭却好像没听到一样,仿佛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只顾着小玉的安危。
“咳咳……咳咳咳……呼呼……”她剧烈喘息着,嘴唇发紫,“这是……怎么回事……区区箭伤……不可能这样……”
“你中了我们山越的蛊毒了。”孙夫人骑在马上,俯瞰着我们说道,她缓缓来到了我们近旁,“这种毒一个小时内就会置人于Si地,除了我的解药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治疗。别担心,毒素是通过血Ye传播,不会因为呼x1中毒……”
“为什么你会有蛊毒?这,这不是山民土着的习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吃惊而绝望地抬头看着她,松铭保持着俯身的姿势一动不动,但脸sE似乎变得越来越冰冷。
“你知道这是山民的习俗啊……”孙夫人说,“那你还有什么好奇怪呢,在我的故乡,到处都是占据山头的山贼,到处都是毒药与陷阱……”
“公主——公主——”
一大队人马追赶着、呼喊着她过来了,是刚才看到的车马队伍和卫兵。她不满地“啧”了一声,似乎对她同伴的出现感到很扫兴。
“没有时间了……”她好像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然后提高了音量,“解药在我这里,你们想要就来拿吧——有本事就把我抓走吧!”
我抓起了掉在一旁的银月枪,咬紧了牙关……事到如今,什么任务都不管了,无论要面对多少敌人,我都要把解药弄到手……
“是这样吗,我知道了……”
松铭低声地喃喃自语,依然保持着那个俯身的姿势……我不由得奇怪地看着他……他怎么了?不会受的刺激太大JiNg神错乱了吧?天哪,不要啊,我没办法同时保护他们两个人……
“公主——”那个拿g镰的男人一马当先赶了过来,“吁”地勒住马,粗声大气地吼道,“别乱跑了,很危险啊,敌人就在前面啊——”
“来啊,你们不想要解药吗?”孙夫人没有理他,直视着我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咕……”
我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发出不甘心的SHeNY1N,心情沉重而紧张地看着那些侍卫和仆从赶了过来……不能退缩,不能退缩……我暗自下定了拼Si一搏的决心……松铭和小玉由我来守护,今天就算是Si也要把他们救出去……
“你快回去,公主——”拿g镰的男人粗声喊道,“来人——把这几个蜀国人抓起来,快——”
孙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sE,她轻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了我们身后的远方,随即厉声喊道:“驾!”然后一蹬马腹,冲了出去。
“公主!”拿g镰的男人大惊失sE,随即怒吼道,“公主不要再胡来了——原谅我无礼了——”
他抓着锁链,迅速转动起手中的g镰,舞成了一片呼呼作响的旋风,然后猛地一抖手腕,g镰就刷的一声飞了出去,准确地找到了扬蹄奋疾的孙夫人,把她一圈圈缠了起来。锁链猝然绷紧,男人用力一拉,孙夫人便从马PGU上跌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几个卫兵朝我们扑了过来,我大喝一声,挥动着银月枪横扫出去,把他们打倒了。
“你们不要抵抗了,看看你们周围,”拿g镰的男人一边拉扯长长的锁链,把孙夫人拖过来,一边看着我们,凶神恶煞地说,“你们两个跑不了了,我要把你们抓回去抵罪,不想吃苦就乖乖投降!”
我走到松铭和小玉前面,把他们挡在身后,坚强勇敢地面对着包围过来的吴队……大概一百人吧,我迅速估略了一下……哼,也不是没打过这样的仗……那些仆人和婢nV匆匆朝着像粽子一样被绑起来的孙夫人跑去。
“甘宁……你好大的胆子!”孙夫人SHeNY1N着怒骂,在地上挣扎扭动,“你敢这样对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主别乱跑,好好回城里待着,我就把你松开!”拿g镰的男人粗声粗气地说。
“混蛋——放开我——”
那些奴婢好像都被吓坏了,急忙想要解开锁链,可是因为缠得太紧,孙夫人又动来动去,结果一直解不开。
“你们在g什么?”被称作甘宁的男人腾出一只手指着我们,对部下怒吼道,“快把他们抓起来!”
吴军cH0U出了武器,逐渐向我靠拢。
“放马过来吧,”我低声咆哮道,“我的银月枪可不长眼睛!”
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放在了我的肩上,我一回头,赫然发现松铭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他微微低着头,脸sE冷若冰霜,眼里透着肃杀与决绝。
“让我来吧。”他低声说着走了过来,温柔而不容置喙地从我手中夺走了长枪。
“松铭兄……你,你没事吧?”我不由得惶恐地看着他,有点结巴地说。
“没事,这里交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把银月枪在手中转了一圈,然后牢牢握住。
我凝视着他没有表情的侧脸,突然好像被闪电打中一样,浑身一个激灵……我想起来了,我遭到土匪袭击而受伤时,他就是这种表情……我因为太紧张了,竟然没有注意到他浑身散发出的山雨yu来风满楼的气势,那暴风雨前的宁静,那冻结一切的冷酷无情……
“等会儿就来满足你。”
他微微扭头瞥了孙夫人一眼,自言自语般地说,然后弯曲了双膝。
直到现在,我才真正地感到一种不可挽回的恐慌,松铭一旦大开杀戒,这里必然血流成河,而我们的当务之急是给小玉治疗……她蜷缩着身子,痛苦SHeNY1N的模样令人心碎……
“松铭兄——”我焦虑不安地叫道,“你没事我们就走吧,救人要紧!”
“当然,”松铭身T前倾,做出了一个起跑的姿势,“但首先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嘭,一声音爆,一阵狂风卷过,泥土飞扬,松铭消失了,他那起跑的姿势还残留在我的视网膜上,一时间无法消除,好像大脑处理不了这怪异的现象。
正前方包围我们的士兵中,有五个人的脑袋毫无征兆地与脖子分离,鲜血噗呲一声喷出几丈高。直到他们的脑袋掉在地上停止滚动为止,他们脸上的困惑表情都没有变化。
所有人——包括我——都惊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嘭,又一声音爆,一阵狂风,这次轮到另一侧的一排士兵脑袋搬家,红sE的喷泉在空中绽放。
嘭,几个婢nV倒下。嘭,一排骑兵拦腰分成两半。嘭,咔嚓,甘宁飞出十几米远,左右手各拿着一截锁链,中间断开了,x口的衣服裂开,好像晕了过去。
我一边搂着小玉,一边悲痛无助地看着这场正在发生的、一个人引起的大屠杀……还是演变成这样了,松铭又陷入了狂暴,双手沾满了鲜血,其中有无辜者的……
嘈杂的呐喊和战斗的金属之声从后方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头望去,只见烟尘嚣天,有两支军队正在战斗……不用说,蜀军追击吴军来到了这里……假如松铭还处于这种狂暴的状态,那么可能连自己人都不能幸免……
我扯开嗓子,嘶声呐喊:“松铭兄——够了——停手吧——”
嗖,一阵猛烈的气流波动,狂风吹过,松铭重新出现在我身边,好像从未离开过一样,但他衣服的摆动和血迹说明了刚才那些不是幻觉……在我们面前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少数幸存者瘫倒在血泊中,似乎因为惊恐过度而处于失神状态,连逃跑都忘了……
“呼……呼……”他深沉地喘息着,脸上挂着汗珠,头冠有点松脱,发丝有点凌乱,银月枪没有沾上丝毫W物。
“我们走吧——”我对着他央求道,“蜀军马上就要来了——小玉在忍受痛苦啊——”
松铭的目光移了过来,落在虚弱SHeNY1N的小玉身上,顿时有什么东西回到了他身上。他变回来了。眼神恢复了温和与平静。
“嗯,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着,放下了银月枪,然后嗖的一声飞到了孙夫人旁边,身后拖出一道残影,孙夫人茫然地看着他。紧接着他抓住她身上的锁链,又嗖的一声飞了回来,孙夫人晃荡了一下,似乎听见她发出了一声SHeNY1N……随后她半闭着眼睛,眼皮下露出一点眼白,好像昏厥过去了。
松铭用那长长的锁链把小玉和孙夫人绑在一起,提了起来,然后对我敞开了怀抱。我踉跄地扑进他怀里,一只手抓着银月枪,另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下一秒我们就飞上了天空。我闭上眼睛,什么也不去想,只希望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一直以为江南是大片平原,是鱼米之乡,哪里会有山呢?而今才知道这个观点是错的。飞的过程中松铭告诉我,江东的地形是以丘陵为主的,华夏真正的大平原在h河两岸。
“江东虽然不具有天山、秦岭那样的险山,但丘陵连绵起伏,面积广阔,从先秦时代起就是越民族的聚居地。”松铭那恢复了柔和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汉人迁移到南方后,与山越的矛盾从未中断过,加之逃难的汉人有一部分落草为寇,占山为王,吴国的建国史,就是一部平定山区武装割据势力的历史……”
“要是当初经过东三郡,问当地人拿点解药就好了……”我闭着眼睛,懊悔的泪水从眼皮底下渗出。
“这不怪你,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不,不,我不该回去,我不该逞英雄,把自己置于危险中,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娥梅……”
我们降落在一个山洞前面,我环顾四周,看见东面的汉江向南流,便知道这是岘山。
“松铭兄,为什么来这里?”我一边茫然地问,一边跟着他走进山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不会有人打扰。”他一边说,一边把提的锁链放下来,然后把被绑的两个人解开。小玉又咳出一口黑血,溅到松铭大腿上,他的K子瞬间融化,出现了一片破洞。
我跪下来,把小玉紧紧搂进怀里,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擦嘴,她看上去气若游丝。
“坚持住,小玉,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就给你治疗,我们一定会救你的——”
我抚m0着她的脸,痛心地安慰道。
她露出一丝苍白的微笑,然后把略显呆滞的目光移向了松铭,后者把箭筒从孙夫人背上扯了下来,让她靠坐在石壁上,蹲在她面前,她已经醒了,但看上去有点疲惫衰弱。
“孙夫人,”松铭直视着她说,“这是大山里的一个山洞,不用指望有人来救你,只有我们几个。我的朋友中了你的毒箭,你有解药吧,把解药给我。”
“你是什么人?”孙夫人虚弱但无畏地迎着他的目光,微微喘息地说。
“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松铭b视着她说,“你把解药交出来,我就放你走,就这么简单。你知道,在这种地方,一个人是Si是活,就像蝼蚁一样微不足道,不会有人关心……”
孙夫人牵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不用威胁我,我既然来到这个战场,就早已准备好面对bSi亡更残忍的下场……你想要解药,可以,带我去蜀营,我要见我的丈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跟我谈条件,”松铭说,“为了我的朋友,我可以做出b你所能想象得还要残忍的事情,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折磨你,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直到撬出你嘴里藏着的秘密……”
“来吧,”孙夫人微微带笑地说,声音清脆悦耳,婉转动听,“解药在这儿呢……”她抬起一只雪白柔荑,轻轻触碰自己的太yAnx,“来拿吧……”
松铭眼里逐渐喷S出冰冷的怒火,孙夫人却是无动于衷。
“没时间了……”小玉咳喘着说,“别管解药了……过来……把真气给我……”
松铭回过头,突然睁大了眼睛,立刻走了过来。
“放开她,娥梅,她的血有剧毒,让我来——”
他把小玉从我怀里抢走了。
“你,你小心啊——”我关切而紧张地说
“没事……”他低声说,然后看向小玉,“抱歉,刚才我消耗了太多真气,现在身T几乎空了,要一段时间恢复……”
“没关系……咳……我可以引导你……咳咳……先做好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这里吗……好吧……”
松铭抱着小玉走开了几步,然后坐了下来,开始脱衣服。他们要在这里传送真气吗?我扭过头不再看他们……现在不是儿nV情长的时候,我告诉自己,我的朋友有危险,必须采取非常措施……
我没有生气,转头看向孙夫人,她带着点惊奇的表情注视着准备JiAoHe的两人。
“你们在做什么?”她出声问道。
无人回答,我纯粹是为了缓解那窸窸窣窣的隐秘的、宽衣解带的声音所带来的尴尬而开口说道:
“他们要传输真气治疗……啊,这么说你也不懂吧……”
“双修之法吗?东海流传过来的,我听说过……”
孙夫人一边说,一边饶有兴趣地注视着那个方向,我看不到松铭他们俩在做什么,只听见小玉发出了一声SHeNY1N,跟痛苦不同,是那种带着点娇媚的SHeNY1N。
“我说过毒素是通过血Ye传播的,”孙夫人睁着那双有点迷离的长眼睛看向了我,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好奇表情,“为什么他们还要这么做呢?”
“什么?”我不解地蹙起眉头,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血Ye传播……这种JiAoHe之法也会传播呀,你们不明白吗?”
“这种……也会?”我诧异而茫然地扬起了眉毛。
“你们既然懂得JiAoHe之法,我以为你们了解方术……”孙夫人轻声说,同样不解地看着我,“你们不知道人T内循环的YeT,只要跟血Ye有关的,都会受到影响吗……”
我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松铭,他和小玉坐着对抱在一起,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下流的动作,只是坐在那里,拥抱在一起,两个人都显得JiNg神高度集中。
如果真的像孙夫人所说的那样,难道松铭也要感染毒素了吗?
“松铭兄……”我因为震惊而有点呆愣地看着他,想提醒他,“松铭兄,你听到了……”
“先别管这个,”松铭头也不回地说,神情专注,“现在保住小玉的X命要紧……”
他们俩都是我的好朋友,谁出事我都不愿看到……我心里万分纠结,可是又束手无策,太yAnx突突跳疼,头脑因为过于棘手的困难与繁重的压力濒临极限,无法再思考了……
我长叹了口气,放弃了,把一切希望寄托在松铭身上,相信他能够找到一个完美的答案,让所有人满意……我朝洞外看了看,太yAn似乎转过了不少的角度,不知道长坂坡的战役打得怎么样了,蜀军推进到当yAn桥了吗,他们有没有看见河里的尸T,这是我们付出惨重代价取得的成果……
我收回目光,投到孙夫人身上,她还是有点趣味盎然地注视着松铭那边。先前一连串的变故使我无暇他顾,现在才有机会仔细地打量一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是个很年轻的nV子,一俟战斗的狂热从她脸上消失,她看起来就不过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千金,说真的,她的模样b我还要年轻些,真难想象她出嫁时是多少岁……
她整个人的气氛,就是一种非常放松、洒脱的感觉,在眼下这个恶劣的环境里尤为明显。她的眼神好像习惯X的有点没睡醒的感觉,半睁半闭,眼角微微上挑,透着那种迷离气质。她的脸尖尖小小,白得近乎透明,鼻梁纤细挺直,一抹樱桃小嘴分外嫣红。
她有着一头淡金sE的笔直短发,发梢像刀切过一样整整齐齐,额前覆盖着斜刘海。她的瞳孔是赭sE的,有点像琥珀。她的身材——虽然穿着貂领束腰长上衣——但也能看出格外纤瘦,天鹅般的脖颈修长优美,双肩幼nEnG窄小,透着nVX的柔美,仿佛承担不起任何重担……这跟她前面的冲锋陷阵形成了鲜明对b,只能说人是有强大的主观能动X的。
那么她的主观能动是什么呢?是什么让她像蜡烛一样燃烧自己,冲进战场,疯狂地厮杀?
我忍不住好奇,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顺便也缓解一下山洞里难以忍受的沉默。
“我为什么要上战场吗?”她用夜莺般美妙的声音轻轻地说,“那还用说,当然是为了跟我的夫君团聚。”
“团聚……”我喃喃重复道,“你的丈夫现在是汉中王,不在荆州……”
“我知道,我听说了……没关系,只要我来到蜀营,自会有人带我去的……”
“那你为什么要打仗呢?”我困惑地说,“你想见他,可以派使节通知蜀国呀……”
“你在g0ng里生活过吗?”孙夫人微笑地注视着我,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摇了摇头。
“你进去了就会知道,在那里,很多人都是没有自由的,哪怕是公主……我兄长不会同意让我去见玄德,不可能派出使节的……况且两国关系已经破裂了,不会再有邦交了……”
“那你是想跟着军队一直打,直到你丈夫亲自领兵来到战场上跟你见面吗?”
“不,你们把我抓走就好了,不是吗……”
“抓走……”我愈加迷惑地攒起眉心,“那你怎么回来呢?如果你成为了蜀军的俘虏,你的处境可能会很麻烦……”
“你还没听明白,”孙夫人嫣然一笑,“只要能跟我夫君在一起,让我生活在蜀国也没关系,回不去也没关系……”
我愕然地瞪着她,x1了口冷气。
“所,所以你才一个劲地纠缠我们,想让我们把你抓走,是吗……”
她微笑地点点头。
“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投降呢,为什么要Ga0得这么复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投降会损害孙家和兄长的名声,我不能这样做,我只能英勇地战斗,直至成为你们的俘虏……”
这个小公主不是头脑发热,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而是经过周全的考虑,制定了切实的计划而付诸行动的。说走就走的私奔或许很潇洒,但是考虑了所有后果,不惜抛弃身家仍然热烈奔放地追求Ai情,这是何等的勇气……同为在Ai情中煎熬的nV子,我不禁有点肃然起敬。
“你们是蜀军吧?”孙夫人像热恋中的少nV那样,露出纯情动人的微笑说道,“快带我去你们的营地吧,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们解药的,快走吧!”
我瞟了松铭一眼,他们还没结束。我低声说:“等一下吧,等他们做完……”
“能不能快一点呢……”她发出歌唱般的声音,啪嗒着两只脚,脸上笑YY的。
她被幸福包围着,光是想到要跟Ai人见面就让她这么幸福……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会分开呢?
我如是问她。
“你不知道吗?”孙夫人有点惊讶地说,“你不是本地人吗?”
“不是,我是凉州的……”
“难怪……那是几年前,我嫁过来有些时日了,跟夫君琴瑟和鸣,生活很美满……”她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有一天我突然接到兄长的来信,要我回去,说家里出事了。我不能不管。我以为回去把事情处理好就能回来,没想到这是一场骗局,兄长想撕毁我跟玄德的婚约,把我骗了回去,说我们不合适,从此再也没有允许我离开吴国,无论我跟他说了多少玄德的好话他都不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这样啊……”
“是啊,我一直想念我的夫君,”孙夫人伤心地凝视着一片虚无,说道,“一直想,一直想,想得眼泪都要流g了……”
她陷入了伤感之中,我没有打扰她,抱着银月枪沉默地坐了许久,当太yAn有点西斜的时候,松铭终于跟小玉分开了。
“好了?”我热切地扭头看着他们。
松铭正在穿衣服,突然捂住了嘴,咳了起来。当他把手拿开的时候,神sE严峻。我匆忙走过去,看见了他掌心触目惊心的血。
“松铭兄,你也感染了吗?”我惊恐地说。
“好像是的……”他浑身大汗,声音有点沙哑。
小玉也咳了起来,兽爪沾上了血,这次血Ye没有腐蚀。
“小玉,你还没好吗?”我又失望又忧心地说。
“好了一点……”她也满头是汗,声音喑哑地说,“真奇怪,不应该啊……我x1收了你不少真气,怎么会排不g净毒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告诉你们了,”孙夫人轻声开口说道,“这种毒素会随着T内的YeT传播,你们两个都中毒了,毒Ye在你们两个T内来回循环,怎么可能排得g净呢……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很惊奇,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你们竟然还活着……你们不是普通人吧……”
没有人理她。松铭和小玉对视着,交换着紧迫而严肃的眼神。
“如果不能用JiAoHe之法,”松铭迅速敏锐地说,“那就用推气吧,这样不会有TYe交换。”
“你不会推气……”
“你可以。”
“我没有多余的真气给你了……”小玉咳嗽地说,声音听起来像哮喘一样,“光是压抑着T内的毒素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不,你误会了,是我给你。”松铭说。
“可是你不会呀……”
“是的,但你可以通过身T的任何接触x1收我的真气,不是吗?”
“唉,这点没错,”小玉喘息着说,“但是推气如果要产生充分的治疗效果,必须推气方主动,你明白吗?你要给我推气,你必须主动,如果是我主动x1取,那就达不到深层净化的效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都无言以对。松铭没有学过神通力,而我还停留在一阶,不会C纵真气,我们陷入了Si局,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通过真气治疗,只剩下……
松铭似乎也意识到了,他利落地穿上衣服,起身走到孙夫人面前,后者抬起头看着他。
“把解药告诉我,”他冷冰冰地说,“不然我们就开始吧,我会先从你的手指和脚趾动手,把它们一根根切掉,我不会让你Si的,你放心……直到你愿意说出来为止,我会一点一点地把你切碎……”
孙夫人淡然微笑地注视着他。
松铭鼻子里发出粗重的呼x1,他们俩对视了一会儿后,松铭低声说:“小玉,你现在能不能控制她的心智?”
“不行……我说了我没力气……用那种神通力……真气都在维持我的五脏六腑运作……”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孙夫人淡淡地说,“我告诉你了,只要让我见到我的夫君,我就把解药给你。”
松铭握紧了拳头,低声说:
“根据我的了解,你很可能会失望……”
“为什么,我愿意投降,你带我去就是了,快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从松铭的背影看出了他的踌躇和焦急。
末了,他无可奈何地说:
“行,那我们走。”
他背上箭筒,把锁链重新系在小玉和孙夫人腰间,然后提起链子,抱着我飞上了天空。我看着他严峻而苍白的脸,不禁关心地说:
“你还好吗,负担会不会太大?”
“没事,我T内多余的真气正好抵消了毒素……只是小玉有危险……”
我稍微有点安心,一瞬间我脑子闪过“要是他一直中毒不就不用治病”的念头,连忙把它扫了出去,不容许它玷W我。
我们回到蜀营,蜀军好像正在陆陆续续地返回。关平跑了过来,见到我们露出由衷欣慰和感激的神情。
“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他感动地说,“小队只有一半人回来,我还以为你们……哎,太好了,听我说,作战成功了,我们的伏击大获全胜,一直追到沮漳河,看到了平民的尸T,我探听到士兵们的口风,很多人都义愤填膺,这下不会——”
“抱歉我有急事——”松铭一说快速地说,一边解开锁链,“让我见你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见我父亲……”关平愣住了,“怎,怎么了?”
“这是孙夫人,看,她要见主公!”
“孙,孙夫人!”关平难以置信地盯着她,好像没认出来,“怎么回事?”
“情况紧急,去了再说,麻烦你了——”
“噢,父亲在前线攻城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关平一副惊异的神sE,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要给他送个信……”
“给主公也送个信……”
“好的,你们跟我来吧……要讨论一下孙夫人的安置问题……夫人请……”他不安地瞟了孙夫人一眼,有点紧张地说,“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被你们打败了,被他抓来了……快让你们主公来吧,我不抵抗。”
“哈……”关平投给松铭一个惊诧的眼神。
“就是这样……娥梅,你照顾好小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松铭一边嘟哝着说,一边把小玉推给我,随即牵着孙夫人,跟着关平行sE匆匆地往营地深处走去,孙夫人一路小跑……
“我们回去吧……”我轻声说道,搂着小玉回我们住的帐篷,“你感觉怎么样,现在?”
“很难受……”
我试着提议道:“能不能现在就教我二阶神通力,我可以给你推气……”
“不……你没有完全掌握好一阶……学不了二阶的……”小玉吃力地说,“而且你本身真气不多,给我你会衰竭而亡的……”
我很失落。
“对不起,要是我能更用心,早点学会斥力……”
“你已经学得很快了……想当初我花了几年才学会引力……我不太会教人……要是nV娲娘娘来教你,你应该学到第三阶了吧……”
晚上松铭回来时,我正在榻上喂小玉吃东西,她现在维持在一个相对稳定但不乐观的状态,就是说虽然病恹恹的,不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咳出来的血虽然有毒,但再也不会产生腐蚀了。
松铭说孙夫人被扣押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就说她想得太乐观了,”松铭脱掉大衣,搭在架子上,走了过来,“刘玄德不会轻易见她的。”
“为什么?”我吃惊地问,“他们不是夫妻吗?”
松铭靠在床榻边,轻轻抚m0了一下小玉的耳朵,柔声说:
“好点了吗?”
小玉摇摇头,说:
“过几个小时你再给我一次气……”
“好的,没问题……”随后松铭转向我,低声说,“你累了吧,休息一下吧?”
“我没事的……你刚刚说那个是为什么呀?”我把小碗放到腿上,问道。
“这是一桩诞生于Y谋的联姻……”松铭说着掩住了嘴,咳了几下,我递给他手帕,“我没事……”他接过手帕,似乎注意到我关切的神sE,便主动说,“偶尔会咳嗽……”他轻轻擦了擦嘴唇,继续说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结婚吗,一开始是因为吴侯想把刘玄德骗到吴国去……”
我用眼神表示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赤壁之战结束后不久,刘备集团跟吴国借了江陵,原本说好打下长江以南的四个郡就归还,结果没还,吴国就打算把玄德骗过来,软禁起来,b他归还。”
“嗯……”
“让别人过来总得有个理由,这个理由就是把孙小妹许配给他,当然吴侯跟他的幕僚肯定不是真的要把小妹嫁出去,然而吴侯的母亲吴国太看上了玄德,她做主把这桩婚事促成了。”
“啊……”
“是的,”松铭看着我惊讶的表情点点头,“你听过有句话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吗,说的就是这件事……孙夫人就这样跟着玄德离开了吴国,回到了江陵。后面的事正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吴侯把她召了回去,但有一点她没说,她走的时候带上了阿斗。”
“阿斗?”
“是啊,如果不是蜀国迅速反应,在江上把她拦下,把阿斗抢了回来,那现在蜀国的继承人就成了问题……因为这件事,这段婚姻变得名存实亡,在蜀国看来这就是背叛。吴侯本来也不支持这件婚事,无所谓。至于孙夫人自己了不了解她哥哥的Y谋,以什么样的目的带着孩子走,那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至少他们曾经相Ai过,不是吗?她自己说他们生活美满……”
“她是这样想的,”松铭冷静地分析道,“但玄德是不是这样想不好说……他对她好,或许有政治因素在里面,当时他跟东吴借的地盘是他重要的立足之地,他肯定要维系好跟吴国的关系……”
啊,政治上的东西好复杂,把人的情感当成什么了……肆意地摆弄,肆意地践踏……我突然有点庆幸自己和松铭都没有家庭与国家的束缚……不,曾经我也受到大哥的b迫,要C纵我的婚姻,但松铭保护了我……我不敢反抗,是他挺身而出……为什么我不能像他那么勇敢呢?我在战场上的勇气何时才能带到日常生活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等了三天,关羽回营了,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打下襄yAn城了!据说城里的守军集T起义,把曹仁绑了起来,主动打开城门。
我们跟随蜀军进驻襄yAn城,分配到一所小房子。但由于俘虏人数众多,兵员的安置要分批进行,城市刚刚占领,交接与部署工作繁琐,而我们本身并没有任何特权,因此我们跟大多数人一样依然驻扎在城郊的营地里。
关羽很快召开了一场有关孙夫人的审判,讨论如何处置她,她以罪犯的身份参加。松铭和我因为是直接抓捕她的人而受邀参加。
审判中不仅高层领导发表了意见,还听取了罪犯的供述,所以叫“审判”吧……对于孙夫人见刘备的要求,关羽毫不留情地驳回了。
“二叔,让我去见我的夫君吧,我愿意做你们的人,我不回去了!”孙夫人央求道。
“事到如今,还有何颜面提夫妻二字呢,嫂嫂?”关羽冷笑道,“自从嫂嫂yu图劫走阿斗以后,我大哥就对你Si心了。”
“不,我不是想要劫走阿斗,我把他视为己出呀!”孙夫人一只手放在自己的x口,恳切地说,“我以为我还会回来,想把阿斗带在身边,让他看看他母亲的故乡,仅此而已——”
“呵呵呵,你这种话会有人信吗?诸位觉得呢,嗯?”
关羽扫视了众人一圈,四周传来不满和不信任的低语。
“真的!”孙夫人涨红了脸,眼里涌出了泪花,“我不知道兄长的计划,一点儿也不知道,他们跟我说是家里有事让我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必再说了,你这贼妇!”关羽厉声说道,“你不要再心存幻想,我大哥岂是你这江东鼠辈能配得上的?告诉你吧,我大哥早已跟你恩断义绝,今生再不相见!”
孙夫人的眼睛,拿窗户b喻,原本是打开的,能看见外面郁郁葱葱、风光旖旎的后花园,但现在窗户关上了,那盎然生机,那鸟语花香都看不见了,徒留一扇灰暗的窗户。
“把她带下去,关在地牢,好生看管!”
卫兵们把她拖下去时,她几乎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眼睛始终笔直地盯着关羽……我只在Si人脸上见过这种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随后高层在处置她的问题上取得了共识,一致认为可以用她跟吴国谈判,要求对方撤退……至少能达成停战协议,让我们取道江陵返回永安。
松铭要求探监,一开始无论是曹仁还是孙夫人都不允许他去。后来他解释要跟孙夫人拿解药,高层才同意我们探望她。
在监狱里,她跟我初次见到的时候判若两人,好像不会笑了,那种生龙活虎的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得格外安静,对外界的反应变麻木了,我们说的话好像经过了很远的距离才传进她的耳朵里。
果不其然的,她没有理睬我们的请求。我第一次见到松铭求人就是求她,而她置若罔闻,对别人的疾苦漠不关心。她说:
“兄长说的果然没错,刘备不是真心Ai我……我后悔没有听他的……这个世界上只有家人是真心对你……我只想回到我的祖国……”
蜀军再次派马良前往江陵商洽谈判事宜。在等待回复的时间里,除了每天定时给小玉输送真气以外,松铭就埋头苦练镇魂曲。我不明白他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弹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确实进步神速,现在能听出一首完整的、b较优美的曲子了。有时候他会叫我去试听,问我有什么感触。
“你听了之后心情如何?”他紧盯着我,问道。
“心情……挺好呀。”
“仅此而已?”
“嗯……就是这样呀,你弹得挺好……”我有点奇怪地说。
“有没有平静的感觉?”
“嗯唔……好像有吧,说不太清……”
“不行,还不够……”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般地说。
十二月过去,腊月来了,这是今年最后一个月了。还是没下雪,只是在刮大风,可能这个地方一年最冷也就是这样了。
伴随着这GU冷空气,一个令人寒心的消息从江陵传来了。吴军主帅吕蒙转达了吴侯的意思,马良带回来的原话是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尚香是我的妹妹,也是刘玄德的夫人。夫为妇纲,如果你们一定要杀她,来年忌日请替我上一炷香。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吧,你们杀自己主公的妻子我管不着。反正不可能退兵。
这个消息在襄yAn传开之后,松铭又一次带我去探监,这次他还带上了他的琴。我猜他是不是觉得孙夫人太可怜了,想弹琴安慰一下她……他弹得越来越好了,最近几次听完我都觉得心情特别舒畅,仿佛忘记了烦恼。
襄yAn城不愧为一个军事重镇,它的监狱充分显示出了这座城市应有的强大力量、森严戒备和厚重历史。
监狱位于衙门马厩西侧,规模巨大,它的入口呈内凹型,左右两侧有高高的了望塔,入口这块场地长期处于净空状态,任何人都不得停留,地上打扫得gg净净。
由十几个大力士转动绞盘才能打开的厚重石头吊门,是这座监狱的外门,通过繁琐手续的审核后,才被允许入内,由专人带领,不得随意走动。
进去里面是一个绿化修剪得非常整齐的广场,天气好的时候或许挺漂亮,但现在呼啸的北风在整个空旷的广场上毫无阻碍地肆nVe,让人不得不弯腰低头,顶风前进。广场中心是古朴而雄伟、像堡垒一样的主监楼,几条平整的石子路以这幢建筑为中心,呈放S状地通往其它区域。
放眼望去,广场四角有高大坚固的方形石制塔楼,上面安置着S程达几百米的巨弩。绕到堡垒侧面——这里是主监楼入口——可以看见监区后方是一排开阔敞亮的木结构y山顶大殿,大概三层高,是职员的办公场所。
无论是殿门口,堡垒的小方格窗,还是塔楼顶上……到处都有全副武装的岗哨和警卫,人在这里仿佛承受着四面八方的视线,有GU莫名的压力。
堡垒里面光线昏暗,气氛压抑,每穿过一道门都需要认证、登记才能开锁放行。这里有通向上层的楼梯,但我们没有往上,而是跟随着两个狱卒拾级而下,一步步往下走,每下一层,空间就狭窄一点,墙壁就粗糙一点,关押的囚犯好像就少一点,空气就显得愈发Si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了五层后,只剩下火把的光了,气氛Y森恐怖。从警卫室出来向右一转,我们沿着一条笔直Y暗的隧道前行,脚步声在这b仄的空间里沉闷而带着回音。我不由自主地向松铭靠近,有点想牵着他的手。他似乎感应到了我的想法,主动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温暖有力,让人安心。
孙夫人的牢房在深处,里面只有她一个人。跟我上次见到她相b,她好像又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冷漠,好像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她歪着头,斜倚着木栅,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她眼睛里反S出一点火光,还以为她Si了。
“你们有半小时。”
狱卒打开木门,放我们进去,然后再把门锁上。锁链哐当响过之后,他们走了。
“孙夫人,您受苦了。”
松铭恭敬地低声说,她纹丝不动,似乎没听到。
我们在厚厚的稻草上坐了下来,松铭把琴放在了自己腿上。
“近日听闻了吴侯传来的消息,我们深表遗憾。”松铭温和地轻声说,“您贵为公主,不该待在这种地方,我为您感到不平……实不相瞒,我们本来打算去江陵寻找一位朋友,因为突发战事而搁置了……我们不想打仗……觉得是时候出发,继续去寻找我们的朋友了……嗯,我的意思是如果您不介意,我们可以想办法带您一起走,让您回到江陵……不知您意下如何?”
我脸上没有表情,心头却是一惊……这,这是要越狱的意思吗?
长时间的沉默后,就在我以为永远不会得到答复的时候,孙夫人开口了,用的是一种声如蚊呐、几不可闻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为什么要回去……”
“不好意思?”松铭做出礼貌的表情,表示没听清。
“我已经被家人抛弃了……为什么要回去……”
“我同情您的感受。”松铭低声说,“请您考虑一下这点,在吴国做出了那样的表示后,您继续留在这里有危险……”
我忍不住扭头张望了一下,确认周围没人。幸好隔壁的牢房都是空的。
“……或许您有别的打算,可是不管怎样,您不该留在这里……等您回到江陵后,您想做什么都可以,没有人会强迫您……”
松铭是不是想利用孙夫人获取在吴国的合法身法,好在江陵找h承彦?这样就不用帮蜀国打仗了……还是说他以为帮她恢复自由后,她会感激地奉上解药?
“危险……”
孙夫人轻笑了一声。那是怎样的微笑啊,b哭泣还要悲伤,b愤怒还要憎恨,b永别还要绝望……那笑容像一块埋葬了所有美好情感的墓地。
“我为什么要怕危险……Si亡对我不过是一种解脱……我在这个尘世已经没有牵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是不能理解她。我想象了一下,假如松铭对我说“今生再不相见”,然后我信任的亲兄弟又把我送给敌人,那我也很可能就这样了却此生。
松铭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
“夫人不要过度悲伤,以免伤了YuT1,来日方长……我这里有一张古琴,请允许我献奏一曲,若能稍微给您排忧解闷,就是我的荣幸……”
孙夫人没有反应。
松铭在腿上摆好琴,端坐身T,双手放在琴弦上,开始弹奏那首镇魂曲。我有点担心狱吏过来捣乱,并不能安心地听他演奏,而是留意着过道上的动静。
演奏到一半的时候,孙夫人突然说话了,第一次把头转过来。
“你为什么会弹这首曲子?”
琴声停止了,松铭谦恭地说:
“这首曲子是我特意寻访得来的,是周郎写的。夫人听过吗?”
“听过……当然……”孙夫人望着一片虚无,轻声呢喃道,“公瑾以前经常弹这首曲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跟周郎关系很好吧……”
“呵呵……”孙夫人露出一丝虚无的微笑,“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父亲和大哥Si的早,我二哥醉心于权力,留下我无依无靠……公瑾……他似乎觉得自己有责任代替父兄们照顾我,常常请我去他家做客,陪嫂子聊天……呵呵,早有预兆啊,都怪我太傻……家人也是靠不住的,这世界上只有自己……”
“有时候确实如此……”松铭轻声说,我感觉他在有意地迎合她,“知己难求,高山流水的友谊更是珍稀……”
“你是从孔明先生那里学的这首曲子吗?”孙夫人问。
“不,”松铭礼貌地说,“是行家抄录收藏的……”
“他只教孔明弹过,我在他家里见过……想必是哪个下人想赚点外快,把谱子偷偷抄送给别人了,哼……他们俩就是一对高山流水啊,真让人羡慕……他把自己最着名的曲子教给了他,作为回礼,他送给他一只手工制作的小鸟,一只会唱歌的小鸟,正好可以唱他那首曲子……”
“您是指赤壁之战的时候吗?”
“是啊……”
孙夫人不说话了,仿佛陷入了回忆。
“如果您不嫌弃,请让我继续演奏这首曲子吧,”松铭打破沉默,说道,“当做缅怀过去的美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夫人没有回应,松铭重新弹了起来。我一边听一边估m0着时间,快到半个小时了,我们一直在这里弹琴,什么进展也没有,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
寂静的过道里突然传来低沉的开门声,随后是一串拖沓的脚步声,带着回音……时间到了,狱卒来了。我扭头看去,两个模糊的身影一摇一摆地从过道尽头走来。
“松铭兄……”我低声提醒。
松铭全神贯注地看着孙夫人,一边弹着琴,一边轻声说:
“夫人,您感觉心情好点了吗?”
“嗯……”
孙夫人发出一声不置可否的SHeNY1N,没有看我们。
狱卒的脚步声逐渐变大。
“那您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松铭用一种罕见的小心翼翼的语气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秒钟的沉默,随后孙夫人“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跟我弹琴啊……”她摇了摇头,瞥了他一眼,眼神中透着嘲弄与不屑,“抱歉,不是我打击你……你的水平b公瑾差远了……没有他那种效果……别白费力气了……”
琴声第二次戛然而止。
已经听得到狱卒手中钥匙碰撞的声音。
“抱歉,是我不自量力。”松铭微微低下头,谦卑地说,“请您把这当成一个拙劣的模仿,博君一笑吧……那么我就不打扰您了,后会有期。”
松铭和我站了起来,狱卒恰好来到了门口,我们离开了监狱,回去了。
“松铭兄,刚才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你为什么一直给她弹琴啊?”穿过靠着脚手架的襄yAn城城门,往郊外营地走去时,我不解地问道,“我以为你想说服她给我们解药……”
“我是想这么做的,”他低声说,一边避开搬运石料的工匠,眼神b平时黯淡了一点,“还记得吗,这首镇魂曲具有安神定心的效果,我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弹出那种效果,消除她的负面情绪,让她理X思考,跟我们合作……”
“哦……”
我恍然大悟,nV人悲伤的时候确实是不讲道理的,如果能让她平复下来……可是一首曲子真的能产生这样的效果吗?我不禁对此表示了怀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子没有问题,是我的问题,”松铭微微眯起眼睛,扭曲嘴唇,露出一丝苦笑,“我水平不到家……”
我还没见过他这样苦涩的表情,仿佛嘴里含着一条刚采摘的苦参,不禁一下子心疼起来。我安慰道:
“我觉得你弹得很好,真的……你没有练多久就有这个水平,真的很了不起,我很喜欢听你弹……”
“谢谢你,娥梅。”
松铭瞥了我一眼,眼里柔情似水。
“我听你弹了之后心情变好了,等会儿我们弹给小玉听听吧,让她也开心一点……”
我们回到营地帐里,小玉醒了过来,我们扶她起来喝了点水,她问我们去哪儿了,我们便聊了聊刚才发生的事。
“……事情就是这样,我觉得从孙夫人手里获取解药已经不太可能了……”
松铭坐在床边,低声说道。
“小玉,你没有解毒的办法吗?”我坐在另一边,看着这个呈现出兽人特征的nV孩说道,“你是神仙,难道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是有,但是在仙界,”小玉一只手撑着床榻,声音沙哑地说,“要去了才能拿到……”
“仙界……”松铭淡淡地说,“我想……我们不如现在就去吧……”
“现在就去?”我惊讶地看着他,“不找人了吗?”
“嗯……小玉有危险,不等了……”他低垂着眼眸,看着眼角小声说。
我有点理解他的行为准则了,他似乎没有固定的道德标准,而是以重要的人为优先。
“可是我们要怎么去呢?”我说,“小玉现在控制不了别人,我们拿不到通行证呀……”
“我带你们飞过去吧……”
“那马车呢,不要了吗?”
松铭没有回答。
“我飞不了了,”小玉看着他,声音虚弱地说,“你带着我们两个飞不了那么远的……你知道这里到泰山有多远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松铭低着头说,“大概是定军山到跑马岭的几百倍吧……”
我们之前在汉中作战时,松铭带我们两个大概只能持续飞行三、四个小时,在汉中那块弹丸之地够用,但是放到中原大地就显得有点微不足道了。
“能不能用一下雪莲花?”我提议道。
“不行。”小玉坚决地说,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不像一个生病的人,可见没有商量的余地,“雪莲花不能再用了,全部都要上缴……”
如此看来,我们似乎束手无策,走投无路了。就在我们一筹莫展地陷入沉默之时,小玉开口了。
“那个……我还有一个办法……”
她有点奇怪地、胆怯地看了我一眼。
“什么办法?”
“那个戒指,我送给你的那个戒指……”
小玉说的是中秋庆典时她送给松铭的那枚银sE宽戒,上面有着繁复的花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戒指怎么了?”
“那上面附有第三阶的神通力。”
“什么意思?”
“就是说……”她神sE有点紧张不安,声音更沙哑了,“用那枚戒指可以施展控制心智的法术……”
“真的吗?”
我和松铭都喜出望外。
“等一下,听我说完……”她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这枚戒指是通过施加y纹,来达到控制心智的目的,因此……”她郑重地停顿了一下,“它要发挥作用,必须遵循如下几个法则。一,必须由男人对nV人使用。二,必须把戒指上的花纹烙印在nV人下腹部。三,在此基础上必须完成一次JiAoHe。”
“什么意思?”
我有点没听懂,疑惑地说。松铭的脸sE却变难看了。
“你为什么会把这种东西给我?你一开始就打算让我这么做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低沉地说,脸sE有点发白。
“不是!”小玉有点激烈地辩解道,“我只是因为那个好看才给你的,那是王室打造的!咳咳……”
“诶,等一下,你刚才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啊,什么法则?”
我懵懂地问。
松铭躲避着我的目光,小玉好像也不太敢看我。这真是太奇怪了。
“咳咳……云禄,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很冷静。
“我的意思是,用那枚戒指跟孙尚香做一次,就能控制她……”
“做一次……”我缓缓重复道,“你是说……那个做一次?”
“是的,就是那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
我感觉浑身的血Ye开始发凉。
“因为那枚戒指上有y纹必须通过JiAoHe之法激活控制心智的效果!”
小玉一口气不停顿地说了出来,仿佛刚才那些话烫了她的嘴。
“y纹……用JiAoHe之法……控制心智……”我木然地重复了一遍,感觉自己正站在万丈深渊旁边,“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是……是很久以前我为一个人制作的……”小玉不情不愿,红着脸小声说,“那是一个hUanGy1N无度的君主,为了满足他的私yu,我在这枚王室戒指上附了魔,让凡人也能施展法力……”
“一个hUanGy1N无度的君主……”我机械地鹦鹉学舌,说道,“你为什么要帮他呢?”
“我要在他的酒池r0U林里收集JiNg气……”小玉闭上了眼睛,微微喘息着说,“我有任务……”
“那……”我轻声呢喃道,“现在,你打算让松铭使用这枚戒指,做以前那个君主做过的事?”
沉默。Si一般的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看看松铭,又看看小玉,每个人好像都有自己的心思。
“没有别的办法,是吗……”许久之后,松铭打破了寂静,自言自语般地说,“那就只能这样了……”
“你要去?”我身T像cH0U筋一般抖了一下,立刻问道。
“嗯……”
“为什么……”非得那样?我心里把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要给小玉治病……不光是为了通行证,控制了孙夫人之后我们利用她的身份,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江陵,不用再打仗了……而且……”
“而且什么?”
他露出一丝羞愧、无奈的表情。
“这几天我消耗了很多JiNg气,给小玉……长期这样下去我会供应不上……我们都会Si的……”
他的决策,他的判断是正确的,理由非常充分,我努力用理智去思考……可是不行,反感与嫉妒像滔天巨浪一样淹没了我,他不仅跟小玉,现在还要跟别的陌生nV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去拿戒指……”
他站起了身,准备往外走。
我的手自动地抓住了他的衣摆。他扭头看着我。
“别走……”
我用几乎听不出是自己腔调的声音,细声说道。
“娥梅……”
“别走……”
“我们没有办法……”
“别走……求你了……”
我盯着他的腰,感受到他的视线从上方投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耳膜在寂静中震撼。
“好,”松铭用一口深呼x1再次打破沉默,坐了下来,面对着我,眼神是诚恳的,“给我个理由,我们商量一下。”
我喜不自胜。喜的是他对待自己的诺言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在最危难的关头也能践行。
我又忧从中来。我有什么理由能说服他呢?什么理由足够让他放弃一个挽救朋友的办法?
连我自己都不认可这种行为……
这是在救人,云禄,是救你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可是他坐下来,愿意听我陈述……
他愿意为我而改变,对不对……他愿意聆听我的请求……
我可以对他提出要求……可以任X一点……对吗……
我双手无法抑止地颤抖起来,开始张开嘴巴喘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娥梅?”松铭投来关心的视线。
他是关心我的……他是Ai我的……Ai,这个理由够吗?……这个理由足以让一个公主抛弃家国,远走他乡,还有什么不够呢……
拿出勇气来,云禄……无论是以悲剧还是圆满收场,都为它画上一个句号吧……
“我……你……”
我颤声说,舌头因打结而没能把话完整地说出来。
“什么?”松铭露出温柔的疑惑表情。
“我喜欢你……”
我嗓子发紧地说,感到手脚冰冷,指尖发麻。
“什么?”这次,他的表情混杂了些惊诧。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微微喘息着,心脏跳得生疼,“松铭,我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脸上的血sE消失了。给我来了个沉重的打击。这不是我幻想中的画面。
“我Ai你,松铭……”我揪住了自己x口,快喘不过气来了,但我必须强撑着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愿意一生伺候你……松铭……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Ai你,真奇怪……”我忍不住啜泣了一声,脸上却露出了微笑,“明明我们在一起才半年,我却Ai你Ai得停不下来,你知道吗……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你……”
松铭鼻翼翕动,嘴唇泛白,面颊凹陷了下去。
泪腺打开了好像就关不上,我试图用掌根擦去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
“松铭……告诉我……你Ai我吗?”
他的脸变得愈发惨白的同时,额角却开始发青。
“告诉我……松铭……没关系……你说吧……”我试图用微笑劝慰他,但做出来的可能只是一张哭花的鬼脸,“我只要听到你的想法……”
“我……”他的喉结明显地cH0U动了一下。
“说吧……求求你告诉我……不要再让我胡思乱想……”我cH0U噎地说,“告诉我……你Ai的究竟是谁……”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闭上了眼睛,下意识握紧了双手,聆听着对我的判决。
“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一道尖锐的酸楚穿透了我的身T和心灵,仿佛击穿了我的灵魂。
“为什么,你不Ai我吗?”
我的嘴唇剧烈cH0U搐起来,我不得不花了很大力气强忍着不要马上痛哭。
“我……不能那样Ai你,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我睁开眼睛,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他用谨慎的声音说。
我咬紧了嘴唇,这次终于成功露出了一个Sh漉漉的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我祝福你们……”
我对他笑了笑,然后马上低下了头,因为笑容已经在颤抖中崩溃……
“娥梅……”他朝我伸出手。
“不,”我拒绝道,一边站了起来,“我出去走走……别管我……”
我低头冲出帐外,捂着嘴,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到处都有人,哪里能让我安安静静地哭一场……
从监狱回来已是傍晚,现在夜幕降临,我翻身骑上一匹马,泣不成声地喊道:“驾!”
我向着营门冲去,闯过了哨岗与守卫,他们的喊叫声在我身后回荡。
我不管不顾,伏在马背上往前冲,超过了汉江,岘山的树林飞快地后退……
“云禄——云禄——”
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敢相信地回头看,松铭正朝我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禄——回来——”他大吼着。
我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快意的恶作剧想法……来呀,有本事把我抓回去,就像你对孙尚香做的那样……
“驾!”我尖声叫喊,一边狠狠cH0U了下马PGU。
“云禄——回来——”
我又扭头看了下,他跟我的距离并没有缩短……真奇怪,他不是可以一瞬间飞到很远的地方吗?
然后我领悟了。他把太多真气给了小玉,自己已经发挥不出全部的功力了。
唔呵呵……唔呵呵呵……我一边流泪一边笑出了声……我彻底理解孙尚香的心情了,她是奔向她以为的归宿,而我现在要奔向我认为的归宿……
“别来管我!”我大吼道。
“云禄,你这个笨蛋——回来——”
“有本事来抓我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岘山很快消失了,我迅疾地冲进了开阔的长坂坡,一轮弯月在黑云后若隐若现……如果我没猜错,吴军应该在沮漳河对岸布防,毕竟蜀军并没有攻占当yAn桥……
“云禄——你要去哪儿——”松铭发出焦急的怒吼。
“你不Ai我,为什么还要管我——”我头也不回地尖声痛斥。
“云禄——你——你给我回来——”
“驾!”
风在我耳边呼啸,吹得我几乎睁不开眼……孙尚香当时是不是抱着这样不顾一切的心态冲过来的呢?她是不是像我一样,给自己制造危险,故意让关心她的人痛苦,其实心里有个小角落盼望着别人把她救出来,把她带回去?
或许吧,我不清楚……我看见吴军营地的火光了……再见了,别来找我,除非你有本事把我从敌军手里夺回来……我会不抱期待地等着你哦……
咔嗒一声,我箭一般越过了当yAn桥,径直冲向吴军阵地。有人从战壕后面出现了,大声喊叫着什么,我没听见,风声太吵了……
“云禄——”
嗖,几支箭S了过来,与我擦肩而过。我举起双手,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感受着发丝舞动的飘逸,不拉缰绳也不做防御,任凭颠簸的命运带领我随波逐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马一头栽进了壕G0u里,天翻地覆,几双粗暴的手立刻抓住了我……呵呵呵,不用这么大力,我不会反抗的……
“不——云禄——”
我看向天空,借着一点月光,松铭的怒容显得格外狰狞可怕,他的咆哮在夜空中飘荡。
我露出一丝平静的微笑。
他俯冲了下来,旋转腾挪地躲避了无数箭矢,把手伸向了我,高喊:“云禄——回来——”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抬起手,可是这么容易就让他得逞,又有点不甘……
七八把长矛刺向天空,有两把刺中了他的侧腹,他“唔”了一声,拉开了距离,回到上空,长矛cH0U出来时鲜血淋漓。心疼与快意在我心里势均力敌地厮杀。
他捂着侧腹,目光一刻也没有从我身上挪开……我被绑了起来拖走,不知道他们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我一点儿也不担心……我扭头望着天空,注视着他来回躲避箭雨的身影,隔得远远的跟他对视……何必这样呢,既然你不Ai我,何必来找我,就让我一个人去吧……
我怀揣着一丝新鲜、扭曲、隐秘的喜悦与期待蒙上了头,视力立刻被剥夺,什么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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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离开了前线。离开时我一直侧耳倾听着松铭的咆哮和周围打斗的声音,直到它们都消失了为止。我周身笼罩着一层麻木,掩盖了心头的鲜活之物,戴上了一张逆来顺受的面具。当我恢复视觉后,我发现自己被解送到了江陵城内的一个nV俘营。
这里关押着不少人,听她们说她们原本是城里做后勤杂役的,吴军来了后就被关在这里等候发落。因为我是从襄yAn的蜀军过来的,她们不少人的父兄和丈夫在那里,因而我成为了她们集T关切和问询的对象。
我把已经对吴军讲过的话一字不漏地又讲给她们听,那是他们审讯我的内容,凡是我知晓的情报都告诉了他们。
其实我知道的不b吴军知道得多,吴军是从糜芳那里得到的情报,而我并没有接触过高层。我第一次由衷感谢关羽这个决定,不让我接触核心机密,因为我始终处于一种麻木状态,基本上别人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我只能提供一些军营里的琐碎小事,这些对吴军没什么用,对nV俘们来说却如获至宝。每次这些nV同胞问我,我都要不厌其烦地再讲一遍,努力回忆着各种细节,满足她们寻求安慰的心理……她们也告诉了我不少有关吴军的事情,其中最主要的当然是跟我们这些nV俘切身相关的,即他们要如何处置我们。
听说吴军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审查和处理nV俘,让她们分批去知府大殿,面对许多军官,每次都会有几个人被带走,剩下的重新回到集中营。如今还剩下十几人没去过,按照她们说的惯例,用不了几天就会有一轮新的审查。
两天后她们的话应验了,我和那些尚未审查过的人一起被押解至衙署。临行前几个同胞在我身上装扮,有给我脸上抹灰的,有把我头发弄散的,还有往我指甲里塞泥巴的……
“小娘子,你长得俊俏,要给你打扮得土气点才行——”
“是啊,听说那些年轻漂亮的都被带走了——来,忍一下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会儿他们会给你洗漱,你千万不要傻傻地把自己收拾好看,记住了吗?”
我任由她们给我整得灰头土脸,心想好不好看其实区别不大。我在汉中看到了蜀军怎么处理nV俘,首先是赏赐给有功的将士,其次是按官职和军衔依次挑选,最后是发配做苦役、官婢或充作军妓。有些条件相同的军官为了争抢同一个nV俘还会出价竞拍,当然这种一般只会发生在帝姬或后妃身上。好看的自然先被高级军官挑走,不好看的似乎下场更惨。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怎样都好,最重要的是他看到我遭受欺凌,会不会伤心痛苦呢,呵呵……
我们进入衙署——我看到街上秩序井然,跟之前来买琴谱时别无二致——这里应该原本是蜀军高层的机关大院,可能是关羽和亲信、家眷住的地方,现在被吴军征用了。穿过院落,绕过正厅,我们来到了一座的五间殿,这算是规格b较高的一种g0ng殿了。果不其然,nV俘们被要求在回廊右侧的厢房里梳妆打扮,专门有nV官监督她们洗漱。我则被领至左侧一间耳房里,这里有两个官员坐在桌后,桌上摆放着文房用品,两个甲士立在门口。
我坐了下来,他们开始盘问我的个人信息。
“姓名?”
“……翠云”
“年龄?”
“二十二吧……”
“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不清了……”
登记官抬起眉毛,审视了我一眼,说:“你要讲实话,不然以后跟你国交换俘虏名单,对不上号,你认证不了,有回国的机会你也回不去。”
“好……”
“咳……家住何处?”
“……没有家。”
“祖籍?”
“凉州武威。”
“职业?”
“军人。”
“军中职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普通士兵。”
“婚姻情况?”
“……已婚。”
我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恶作剧心态答道。
“夫名?”
“……”
“夫名?”
“铁松。”
我淡淡地微笑道,对面好像没有怀疑。想到自己只能用这种欺骗的手段跟他名义上在一起,笑容也变得苦涩了。
“丈夫现在何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襄yAn。”
“过往疾病?”
“无……”
稍后……
测量了身高、T重,做了简单的T检,画了画像,所有信息登记在册,登记官指着门外,让我去右厢房洗漱。
我离开房间,朝对面走去,那些先梳妆好的nV俘们穿着囚服,在空地上挤挤挨挨地等待,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把手、脸洗g净,头发梳好!”
盥洗室内,nV官一丝不苟地高声说道。
几分钟后,我用毛巾擦g了水,绾好了头发,经过nV官检验合格,然后走到了空地上,在导引官的带领下,跟众人登上丹墀,进入了中殿,见到了几十名军官。
我们排成几列,站在两排高大的立柱中间。军官们在我们周围随意走动,像看商品一样打量我们。我呆呆地盯着前面那个人的背,什么也没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男人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扭过了过来,说:“是你呀,还记得我吗?”
我看了他一眼,想了起来,是伏击战那天保护孙尚香的一个将领,被松铭打倒在地,没有Si的那个人,好像叫甘宁吧,下巴上有一绺不l不类的小胡子。
我垂下眼睛,没有说话。他的大拇指在我脸颊上摩挲着,一GU隐隐的厌恶像小虫子一样爬上了身T,痒痒的不舒服,但我没有动。
在前方装饰有雕栏的台阶上面,宝座旁边,一个礼官开口说道:
“请主帅开始挑选。”
宝座旁边有两个军官一直站在台上,没有下来,其中一个看上去成熟稳重、但脸sE有些蜡h的中年领导说:
“我不用了……伯言来吧?”
“不才幸作先王婿,何需纳此nV俘?”
另一个儒雅模样的年轻军官答道。
“那就接下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这个。”甘宁看着我,声音响亮地说。
“末将有事启奏。”
另一边有个军官抱拳对台上说道。
“讲。”那个脸sE蜡h的领导说。
“甘将军前日护卫不力,致使丢了公主,选位似应延后。”
有几个人附和着表示赞同。
“蒋兄,为何要这样呢?”甘宁看着那人说,“我碍着你了吗,你想要哪个?”
那人转身看过来,说:
“甘兄,我并非针对你,只是你确实未能履行职责,酿成了大祸,若是让你先选,如何彰显赏罚的公平?”
“你不会也想要这个吧?”甘宁指着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让合适的人先选。”对方脸sEY沉地说。
“公奕所言有理,”台上那个领导看着甘宁说,“兴霸,这次你排七品之后吧。”
“我愿出钱赎买。”甘宁说。
“你出多少钱?”
“五百两白银。”
众人皆惊。五百两应该能装满几大盘子,我只在汉中王论功行赏的时候见过。
“呵呵,甘兄怎么为一个nV俘如此破费?”有人笑说。
“你别管,老子乐意。”
“我出六百!”姓蒋的那人说。
“七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兄,你出七百银子买一个nV俘,你想清楚了?”
“我很清楚,不用废话。”
“八百——”另有一个人说。
“九百!”
“一千!”又有人喊。
这些人互不相让,价格一路攀升至一千五,是甘宁叫的。现场终于沉默了下来,没有人再抬价。
那个脸sE蜡h的领导跟旁边儒生模样的军官耳语了一阵,随后叹了口气,对众人说道:
“既然兴霸愿意出一千五银,那就给你吧。我立一条新规矩,从今以后不得为军俘竞价赎买,此风不可长。这次没有明说就算了,下不为例,尔等谨记。”
众将叩首称是。
“此外,这次遴选过后,未被宣召之nV俘中无家室的,聘为伶优劳军,有家室的尽皆放归,以显示我军仁义厚生之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所有军官依次挑选,几个年轻的被选走了,剩下没有被看上的离开了g0ng殿。
h门官带我们这些被选上的nV俘返回正厅,往左一拐,来到户部署,在这里签字画押,办理完手续,由各将领接走了。
我跟着甘宁穿过甬道,又回到了五间殿,从偏殿的一扇侧门来到大后院,这里用g连曲折的萧墙分隔成许多小院落,我们走进其中一个院子,门牌上挂着“甘”字。
“老爷——”一个皮肤粉白滑腻的nV人走过来迎接,身后跟着两个侍nV,“您回来了。”
“嗯,这是我新买的暖床丫鬟,你们给她安顿在我的侧房。”甘宁指着我,颐指气使地说,“给我房里生上火。”
“是,老爷。”
那nV人不易察觉地向我投来一个Y冷的眼神。
“把你自己收拾好,换上g净衣服,在床上等我。”甘宁看了我一眼,粗声说道。
“大人,我是有夫之妇……”我低着头说,“可否让我做点别的,我可以给您洗衣做饭……”
甘宁走过来,左手揪着我的头发,右手扇了我一巴掌,力道很大,我跌倒在地。他呵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是我的nV奴,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在我面前要叫自己‘奴婢’,懂吗?”
我捂着脸,木然地看着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快去,把床给我暖好!”
这时,一个奉御官来到门前,传甘宁进殿议事。甘宁领命。奉御官走后,他不耐烦地乱r0u头发,瞥了我一眼,说:
“啧,真不巧……算了,等我回来再教训你。”
他走后,侍nV领我来到自己的房间,这是正厢主卧旁边一间小小的侧房。衣物都备齐了。我从澡房洗完澡回来,发现只有夏装,都是些特别清凉的衣服。我忍着寒冷穿上了一套丝绦裙裳这是面料最多的了,抚m0着手臂上的J皮疙瘩走进隔壁的主卧。没想到这里面特别温暖,墙壁和地板都是热的,应该是后面有管道把火房烧的暖气送过来了。
我犹豫了很久,最后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厌恶不停地往上翻,我尽量不碰到任何东西,陌生人的床铺总觉得膈应得慌,真想念马车里的小床啊……我背靠着床头,抱着双膝,盖着一床被子,缩成一团,寝食难安,思绪纷乱……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寂静中思绪缓缓旋转……当我赌气地逃离悲伤时,根本料不到会落到这个下场,变成别人的奴隶……
这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一个nV俘还能指望多好的待遇呢?这算好的了……
我真是太冲动了……我把额头放在膝盖上……当时我根本没想到这个后果,而这恰恰是显而易见,只要多考虑一步就能明白。可我却不管不顾,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快乐冲进了敌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现在该怎么办呢?没了银月枪,我不过是个有点拳脚功夫的普通人,身陷囹圄,是的,这跟集中营没什么区别,不过是一种换了装饰的牢狱……
我抱紧了自己的双肩,忧虑与恐惧开始发芽,它们之所以没有疯长,仅仅是因为那层麻木蒙蔽了我的眼睛……到目前为止,麻木依然占据了我内心绝大部分空间,悲伤隐隐作痛……
“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这句话像一根钢针,深深地扎进我的心头r0U。我没有故乡了,几乎没有亲人了,我只有他,而他拒绝了我,我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现在他在做什么呢,在给小玉输气?还是在用那枚戒指控制孙尚香?
想到这儿,我身上依然泛起一阵颤栗……哈哈,为什么呀,我明明决定离开他了,为什么还要为他难过,他却逍遥自在,真不公平……
眼睛Sh润了……我眨了眨眼,把泪水挤掉,大脑开始空转,漫无边际……要是能把他分成几份就好了,一份给我,一份给小玉,一份给孙尚香,谁也不用抢……要是能这样就完美了,有没有这样的法术呢……
唉,没走就好了,可以问问小玉……我还有回去的可能吗?还有办法跟他们重逢吗?他们会不会不要我,自己走呢,就像我对他们做的一样?
可是我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呢,看着他跟别的nV人交欢?我咬住了牙齿,这个念头一刻也无法忍受,太痛苦了……
我整个人陷入巨大的矛盾漩涡,既想回去又害怕面对那些事情,既不想回去又不愿留在这里,留在这里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我能接受吗?不能。我能反抗吗?也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有勇气去Si吗?一瞬间,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可要是我Si了,连他心疼、愤怒的表情都看不见了,那我来这里又有何意义呢?
唉,他说的没错,我真是个笨蛋哪,离了他我什么都做不了,只剩下一团糟……
没有人打扰我,我任由思想的小船随波飘荡,到了晚上。外面有人通知开饭了。我茶饭不思,躺了下来,心力憔悴,脑子晕乎乎的很疲倦,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当我被粗暴地弄醒时,窗外还是黑的,屋里点着灯,有个人压在我身上,我立刻睡意全消,定睛一看,是甘宁,他一边在我身上乱m0,一边像狗一样在我身旁嗅着。
“嘶——哈——你身上好香啊——”
我奋力挣扎起来,想把他推开,却使不出力气,就像我的内心一样软弱……他像一块岩石压在我身上,我不禁尖叫道:
“呀——你做什么啊——让开——”
他突然骑上来,“呼呼”扇了我两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
“贱婢,怎么跟老爷说话的,啊?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尊卑之法!”
他粗鲁地扯开我的上衣,衣服发出刺啦一声,我的前x袒露了出来。我被打懵了,忘记了反抗,呆愣愣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用力r0Un1E我的x部,一边伏下身来在我的rT0u上又x1又咬,新的刺激使我回过神来,重又挣扎起来。
“不要——”
他反而变本加厉,更加激烈地玩弄我的x部,我双腿乱蹬,身T扭动起来,却无法脱离他的压制,他身T好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他很快解开自己的衣服,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裆部,我像烫到似地把手缩了回来,他又把我的手抓过去,SiSi地压在他的男根上,我抵抗不了他的力气,浑身绷紧了,恶心得汗毛直竖。
“自己m0。”他放开了我的手,粗声喝道。
我缩回了手,又被他啪啪扇了两个耳光,耳朵发出了嗡鸣。
“听不听话,啊?”他扬起手,作势再打。
“听,听话,别打了……”
我怯生生地说,颤抖地伸出手,放在他的下T,疼痛和屈辱使我眼里涌出了泪水。
他一边享受着我的抚m0,一边把手伸进了我的裙底,在我大腿上游走,我浑身都泛起了J皮疙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你皮肤好nEnG啊……”
他好像很受用,下面涨得越来越大,随即俯下身来亲我的嘴,我下意识地扭过头。他用力抓住我的头发,语气不善地说,粗重的呼x1喷在我脸上:
“转过来,嘴张开!”
“唔……不要……”
“不听老爷的话,是吧?”
“老爷……求你不要……”
“你既然叫我老爷,就得听我的话,把嘴张开,不然我拿你去喂狗!”
我被他的威势所吓,颤抖地微微张开了嘴唇,他立刻结结实实地吻住了我,舌头伸进来在我口腔里翻江倒海,把他的味道都传给了我。
两行清泪从我的眼角滑落。
“噢,真香啊……”他用力x1了一下我的舌头,发出呲溜一声,说道,粗手不停地在我全身上下游走,我试图推阻他,却是徒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何时他把我裙子掀了起来,手里抓着一个小圆瓶,用另一只手伸进去挖了一点东西出来,涂在我的下T,凉凉的,我惊呼:
“你做什么?”
“这是让你爽的,等会你就知道。”他不怀好意地说,一边拧上盖子,把瓶子扔到一旁,继续在我身上亲吻抚m0。
“不要这样……”
他没有理我,把我的衣裳裙子都剥掉,我整个人赤条条地暴露在他面前,害羞地用手臂遮掩。他双眼发直地盯着我的躯T,一边用双手缓缓抚m0我的腰身,说:
“噢,你好美,不枉我花了这么多钱……等会我不gSi你就不是男人……”
他迅速解开K头,那东西一下子蹦了出来。他g起我的双腿,抓着我的胯把我拖过来,我后脑在床上撞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到他那东西抵住了我的下身,我惊慌失措地哀告道:
“不要——老爷——你放过我吧——”
他不说话,手在下面弄了一下,腰一挺,便强行进入了我的身T。我痛得尖叫了一声,浑身僵直扭曲,手抓住了床单。
“噢……真紧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没有丝毫怜惜,整个人压了上来,更深的进入了我的身T,开始律动。
“噢,CSi你……这么紧的b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不是结婚了吗,怎么还这么紧……你丈夫是不是没有满足你,嗯?没事,我来教你什么是nV人的快乐……”
我摇着头,泪流不止,想把耳朵堵起来,不堪忍受他的W言Hui语。
“老爷的ji8怎么样,嗯?这么快就流水了,你这小YINwA……”
他一下又一下用力挺腰,我被迫跟随他的节奏发出SHeNY1N……让我惊恐的是,我真的Sh了,被他弄得发出噗滋噗滋的YinGHui声音,身T越来越热,下面奇痒无b……
“啊……不要……”
他上身立了起来,双手握着我的x部,开始加速cH0U送。快感很快冲上我的脑髓,我抓着他的手臂,忍不住叫了出来,叫声不由自主地透着一丝y媚。
“啊啊……不行……”
“小母狗,爽了是吧,我就知道你是个小YINwA……”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啊啊……不是的……”
“还说不是,CSi你……”
“啊啊……轻点……不要了……”
几分钟后,一波快感把我淹没,我侧仰着头,身T一阵cH0U搐。他放慢速度,握着我的脚踝,T1aN弄我的脚趾。
“呵……呵……”
“老爷的ji8厉不厉害,嗯?快说!”
“厉害……”
我喘息着被迫说道,内心充满了无助,咬紧了嘴唇……自己怎么这么Y1NgdAng,被陌生人侵犯还能……
他把我的双腿放在肩上,双手握住了我的腰,又开始加速ch0UcHaa。
“不要再来了……啊啊……不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啜泣着SHeNY1N哀求。
“噢,你这SaOT……这小腰……”他一只手在我大腿附近用力搓r0u,一边粗喘着说,“真他妈Y1NgdAng啊,真是极品……嘶噢……老子快忍不住了……”
他不再说话,闭紧了嘴巴,更加大力粗暴地cH0U送起来,撞得我T0NgbU啪啪作响。我捂着嘴失声娇喊,腰不由自主地挺了起来,双脚也痉挛扭曲了起来。
“唔唔……不行了……啊啊啊……”
“噢噢,小母狗,全部S给你好不好?”
“不行……不行啊……不要……”
“g,扭得这么Y1NgdAng,说什么不要,其实很想要吧,老爷满足你……”
“不要,啊啊啊……”
我想起自己月事结束不久,要是怀孕了就真的没法见人了,不禁拼命挣扎,但毫无效果,只是在他身下无益地扭动。他SiSi地压着我的手腕,腰上的动作又狠又快,一边低吼道:
“噢噢……要S了……S满你的Sa0xu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哪啊啊——”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猛地一顶,一GU热流进入了我的身T,我立刻浑身颤抖,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力气也没有了……
“噢……噢……还在x1……夹得好紧……”
我沉浸在一片茫然中,万念俱灰,快感和痛苦来回争夺着我情感的控制权……直到甘宁离开我的身T,握着他那玩意在我的小脚上摩擦,我才回过神来,明白自己究竟想的是什么。
一GU莫大的空虚、悲伤与绝望取代了麻木,笼罩了全身心,我不禁悲从中来,鼻头一酸,侧过身子,蜷缩起来,抓着自己的肩头,掩面痛哭。
“你这脚真SaO,下次要S在你脚上……嗯,怎么了,哭什么?”
这就是我想要的吗?我再也不g净了,再也没脸见他了……
“哭什么,别哭了,又不是第一次……你刚才也很爽吧?”
我的指甲深深陷进了r0U里,愧疚和耻辱令我痛不yu生。
“好了,好了,”甘宁发出不耐烦又蛮不在乎的声音,“你跟着我以后就享福了,知道吗?只要你好好服侍我,我会让你过得b别的nV人都好,让你过上安逸享乐的生活,还不高兴?不许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咬紧嘴唇,强忍着哽咽,睫毛上都是泪珠。
甘宁躺了下来,把我搂进怀里,我稍微挣扎了一下,但既怕他打我,又没有力气反抗,只好放弃。
“小美人,你哭的样子也这么美,来,亲亲……”
他把我的脸扳过来,毛嘴凑了上来。我耸着双肩,瑟缩着手臂,既想推开他又不敢,最后只能任由他索吻,泪水再次从我的眼皮底下渗了出来……
“舌头伸出来……”
他啜x1着我的小舌头,在屈辱的战栗中,我下意识地想到了松铭……此时此刻,我b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地意识到自己是多么依赖他,而自身又是多么软弱无助,一直以来我的自由快乐只是建立在他的保护之上……
救救我……
可是我还有资格向他求助吗?没有了,已经没有了……我背叛了他,背叛了我们的计划,背叛了我们的战斗……或许对我最好的惩罚,就是让我在这魔窟里遭受无尽的折磨吧……
我开始了在甘府的生活。
第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上醒来,甘宁从背后抱着我,手握着我的rUfanG。我厌恶地拨开他的手,他多毛的手臂沉重地搭在我的腰上,我竟然没有力气推开。我想悄悄起来,不料他醒了,把我搂紧了。很快,一个yy的东西顶住了我的PGU。
“你——”
我惊慌地扭头看他,他的手又不安分地抓上我的x部。
“贱婢,抛下老爷想去哪儿呀?”
他的话很粗俗,但语气似乎没有生气,好像在调戏我。
“放开我……嗯啊……我要起来啦……”
我轻声埋怨道,不敢说得太激烈,一边试图拿开他的手。
“等我爽完就放你走。”
“你,你一大清早就……不要……呀啊……”
他再次粗暴地侵犯了我,弄得我浑身sU软。当我还在床上喘气时,他一边在床下穿衣服,一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起来把房间收拾好,等会儿我带你出去玩。”
“你不用上班吗……”
“昨天我请了休沐假,这几天好好陪你。怎么,不喜欢?”
当然不喜欢,我撇开头暗想,原本以为他白天要处理公务不在家,晚上将就一下也就过去了,谁知他竟然请休沐假,这是专门给官员沐浴更衣的假期,不同国家应该都差不多吧,大概有两三天。
没办法,这两天忍忍吧。
我穿上他指定的连衣裙,简单地拢起头发,梳洗过后开始给他打扫卫生。
在此期间他一直对镜梳妆,捯饬头发,戴耳坠、项链、手环,往身上贴纹身……我偷偷看了他几眼,他梳妆台之杂乱密集,跟nV人b也不落下风。
我知道魏国现在流行一种风尚,男人学nV人化妆打扮,像是魏王自己,还有他儿子,他已故的尚书荀令君……都喜欢喷香水,佩戴一些nV人的装饰物。我送给松铭的香囊也算是这一类装饰,不过他只在特别隆重的场合才拿出来,我不知道这种风气已经发展到了江东。
我用抹布擦着柜子,记忆的碎片不经意间浮上心头……在来襄yAn的路上,我曾开玩笑地提议松铭学学魏国男人化妆,当时他是这样说的:
“抱歉,我不太想用外物掩饰自己,或是显示自己的强大……我想保持自身原原本本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嗯,我懂你。不过有时候化妆不是为了给别人看,只是让自己开心哦。”
“那样的话,我希望跟自己最Ai的人在值得留念的时候做。”
他注视着我说。
当时我心头一跳,脸一下就热了,没敢问他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想不问也好,是我自作多情了吧……
男人的柔美,我也不是不能领略,但像甘宁这样奇装异服的打扮,实在不敢恭维。他的头发捯饬了一个小时还是乱糟糟,像一团J窝,不知是天生的呢,还是故意的,感觉后者可能X大一点……他全身上下那些首饰流光溢彩,太多了,就像舞娘一样,走起路来肯定叮当响……至于那些纹身,恕我浅薄,欣赏不来这种蛮夷异族的特征……
我擦完了柜子,拿着扫帚扫地。他好像把自己打扮好了,转过身,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昂着头,注视着我,做出一副自以为深沉高贵的派头……
我强忍住叹息的冲动,低头躲避他那灼热的视线……说真的,要不是他穿着锦缎长袍,真就像塞外那些未开化的野蛮人,他的长袍还不系好,是想显露自己的x肌吗,一点华夏礼仪、君子之风都没有……拜托,我不是花痴,别g引我了……
“抬一下脚……”我来到了他的座位那里,小声说。
他站了起来,给我挪出位置,我扫梳妆台下面的时候,他的手堂而皇之地放在了我的PGU上。
我不禁颤抖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裙子很薄,什么也阻挡不了,他放肆地r0u着我的PGU。
“我在做卫生啊……”
我不满地低声说,没敢看他。
“你怎么这么美?”他的手丝毫没停下,一边靠近我身边说,“你丈夫不好好守着你这个天仙,真是个蠢货。”
“你……”我一个转身,气冲冲地瞪着他,虽然我实际上没有丈夫,但我并不能忍受别人诋毁我自己给自己设定的丈夫,“不许说他坏话!”
甘宁眼里闪过一丝野蛮凶狠的光,他欺身上来,把我压在梳妆台上,语气粗鲁地说:
“还惦记着你那窝囊男人呢?他连你的b都没开发好,有什么用?”
“你,你过分了——别碰我——”
我又气又羞,他的手开始在我身上游走,我双手放在他的x口,试图把他推开,他搂住我的腰,一用力,立刻让我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消失了,他那yy的东西压迫着我的下T……
“你,你又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别开脸,挣扎着尽力想离他远点,嘴里不禁漏出了几声Jiao。
“小SAOhU0,装什么装?”甘宁轻蔑地盯着我说,一边撩起了我的裙子,“才被我C得ysHUi直流,现在装什么正经,你丈夫没有让你这么爽吧?我看你就是欠C,C得少了,要多C一下你,让你知道厉害——”
“我……我才没有……”
我羞愤得又要哭了。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了,一GU冷风涌了进来,一个人站在门口。是之前见过的那个油光水滑的nV人。她端着一个餐盘,冰冷而蔑视的目光落在我们身上。
甘宁放开了我,转身面对着她。
“老爷,吃早饭了。”nV人拖腔拖调地说。
“好,放那吧。”甘宁指着一张小圆桌,说道。
那nV人跨过门槛走进来,白了我们一眼,把餐盘重重地放在桌上,转身离去。
“哎,等会,把盘子拿走——”甘宁叫住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爷吃完自己拿来吧,我不打扰你们了。”nV人哼了一声,面带悻sE地说。
“站住,你使什么脸sE给我看!整天摆着一张臭脸,想g什么?”
“哟,我哪敢给老爷脸sE呀,”nV人讥讽地说,“老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整天沾花惹草,正事不g,也没人敢说个不字啊。”
“臭婆娘,反了你了,怎么说话的,小心我打你——”
“你打啊——你打啊——你打我还少吗——”
“出去,贱人,反了你——滚——”
两人推搡着出去了,甘宁咄咄b人的谩骂从外面响亮地传来
“你再吵——休了你,贱人——别出现在我面前——滚开——”
他骂骂咧咧地回来了,重重地甩上了门,一PGU坐下来,掀开碗盖喝了一口茶。
“贱货,越来越烦人……整天一副夜叉模样,他NN的……胖得跟头猪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我跟那nV人素昧平生,她对我也不友善,但我还是接受不了这么尖酸刻薄的讲话,只能有点不满地扫了他一眼。
“唉,不打扫了,待在这里闷得慌,现在就走。”
甘宁扔给我一件羊毛大衣,让我穿上,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我来到外面,跟管家吩咐了几句,接着乘马车来到了五间殿。我们在东门下车,登上游廊,走进了一间偏殿。这殿不是木地板,而是铺的石砖,里面也没有立柱,看上去空空如也。
“喜不喜欢踢球?”甘宁说,“我叫了一帮朋友来,我们踢场球吧。”
“不用了,我身T不舒服……”
我根本无心玩耍,他好像不能理解。
“来嘛,怕什么,介绍你跟我朋友认识……”
他的朋友们陆续到来,他对每个朋友都要介绍我是他的新姨太,他们就会跟他cHa科打诨,夸他YAn福不浅,他显得特别得意。
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你不是把我当成奴婢吗……
他的那些朋友,我看应该是酒r0U朋友才对吧,像一群登徒浪子,男的言行轻浮,好sE的眼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nV的浓妆YAn抹,矫r0u造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摆好两个球门,开始b赛。甘宁在球场上虎虎生风,大显神威,进了好几个球,有人调侃他“嫂子来了,宁哥就这么生猛!”他得意地微笑,时不时朝我投来一个自命不凡的眼神。我都厌恶地移开视线。
他们让我上场,我推说不喜欢。甘宁走过来,好像很关心我,说:
“你不喜欢踢球吗,那我们换个游戏吧……”
他又叫人牵来马匹,摆好门洞,让我们打马球。我迫于无奈只能配合他们玩了一下。他们倒是玩得很尽兴,大喊大叫,疯疯癫癫……
“翠云姑娘怎么无JiNg打采的呀?”休息的时候有个nV人笑着说,“是不是不喜欢跟我们玩耍呀?”
“不是,不是,”甘宁连忙说,“她有点认生,初来乍到还不习惯,多来几次就好了——”
“怕什么呢,我们又不会吃了你,”另一个nV人掩嘴笑道,“翠云姑娘,你要活跃一点呀,老是板着张脸,很吓人诶——”
“是啊,气氛都被你Ga0坏了,呵呵呵……”
“好了,好了,不要急,让她适应一下……”甘宁笑道。
那几个nV人走开后,甘宁低声对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主动一点才能融进来啊,老是冷冰冰的,g什么呢?这么好玩,你以前玩过吗,有这么好的场地和条件吗?我那些朋友都是随和开朗之人,有他们陪你,你还不开心?”
抱歉,我一点也不想融入你们,我心里想,听着那些人在附近热烈地讨论刚才哪个球打得JiNg彩,哪个人马上动作优美。
“他们是做什么的呀?”我随口问道。
“他们?”甘宁看了那些男nV一眼,说,“他们有的是军队家属,有的是本地士族子弟,还有些酒楼伶优。”
“他们都不用上班吗?他们都成年了吧……”
“嗨,那不碍事,”甘宁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请个假就行了,今天专门来陪你的,你可要感激我们……”
“你们是想组个球队吗?想去皇帝面前表演,靠这个为生吗?”
“什么?”甘宁皱起眉毛,“你在说什么,我们只是玩玩啊——”
“玩玩连工作都不管了吗……”
我想起在汉中的日子,那时候我在作战之余要练习神通力,松铭不光要处理文书,还会cH0U空借阅营地里的书库。我们几乎都没有时间玩耍,更不用说请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承认,我们有的时候把自己b得有点太紧了,但一切的工作和努力都是必要的,我们有任务,有使命,有目标,不得不加倍努力。
现在看着甘宁和他的朋友们占用一间大殿,明目张胆地请假玩游戏,不禁觉得既无趣又空虚。
“工作,”甘宁哂笑着说,“工作只是混口饭吃,别老想这个,人生就是要及时行乐,不然有什么意义呢?”
“我问一句……”我转头正脸盯着他,轻声说道,“你们平时也是这样吗?”
“是啊,怎么了?”
“你未来没有什么打算吗?”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管它作甚?”
“那你就一直这样每天玩乐?”
“休息的时候就是玩乐啊,不然还能怎样?哈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露出一个嘲弄的表情,“你觉得我玩物丧志了,是吧?嗨呀,想不到你思想这么刻板,真像个老古董啊,可惜了你这副漂亮脸蛋,要是你稍微懂点风雅,当个交际场上的万人迷不是问题。”
“当万人迷有什么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用天真的眼神看着他问。
“什么用?”他露出吃惊而轻视的表情,“瞧你说的,大家都喜欢你不好吗,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受欢迎才过得有意思啊,你不懂是因为你朋友太少了,你得多交点朋友了……”
如果是你这种朋友,我宁愿一个也不要。
“不要太Si板了,娘子,”甘宁用教育晚辈的口吻说,“我们只是偶尔放松一下,别这么严肃……”
然而他的行为与他的话不符,因为接下来五天,他一直带着我纵情声sE犬马,好像打定主意要让我融入他们的圈子,b我参加各种各样的娱乐活动,T验了许多我从未T验过的游戏。平心而论,它们是很有趣,我不反对工作之余适当的娱乐,但他们却每天乐此不疲。
如果世界上的战争能通过打牌和打球定胜负,那他们所做的一切还是挺有意义,然而不存在这样的世界,他们也不是皇帝跟前杂耍的弄臣,但我见到他们每天唯一钻研的,就是各种奇技y巧,谁玩得好,谁最会附庸风雅,谁就能得到推崇和赞扬;谁表现得质朴老实,谁就要受到嘲笑。我感觉他们就像一群没长大的小年轻,因为只有涉世不深的年轻人才会把游戏当rEn生。
甘宁明显超过了休沐的假期,我提醒他,他毫不在意,反而嘲笑我古板不懂交际。我本yu反驳他,你先学点礼仪再谈交际,但恍然间我产生了一个顿悟,像是上天给我的开示一样。
这就是他们的交际方式啊,这对他们来说就是正常的。为什么我跟他们格格不入,因为我对自己的定位和认识跟他们是不同的。
我是什么定位?我思考了一下,一个词逐渐浮现在脑海中:圣人之道。以前没有察觉,如今经过跟他人的对b我才清晰地认识到,我一直是以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的。
我不知道这种思想是如何产生的,可能是我失忆前就根深蒂固的吧……我知道的是,礼仪尚且只是圣人的入场券,更重要的JiNg髓在于克己修身、励JiNg图治。哪个圣人没有远大的志向?这就是我最不能忍受他们的一点,他们的游戏有什么意义,能创造什么价值?什么也不能。我无法忍受这种漫无目的、浑浑噩噩的生活,我会感觉特别空虚。同时也特别怀念跟松铭在一起的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我也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当圣人,圣人的名额是有限的,因为总得有人g脏活、累活、苦活、琐屑之事……这个社会总得有底层人,才能支撑的起上层……那就君子和而不同吧……
自然而然的,一个新的顿悟产生了。为什么我会被松铭深深地x1引?因为在他身上,我看见了我所追求的远大理想,能够影响整个世界的雄心壮志和能够低下头来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的脚踏实地。我就像飞蛾被火光x1引一样不能抗拒他身上散发的明亮光芒,哪怕会焚尽自己也在所不惜……跟他在一起,我会觉得特别充实,每一天都是充满期待的一天,生活有了盼头……
我自问,那我有什么人生目标呢?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那就是实现松铭的理想。我的目标就是帮助他、辅佐他、伺候他,让他完成他的夙愿,这样我也就得偿所愿。只要他的目标有意义,我的人生就有意义,我甘愿为他牺牲一切、付出一切,直到蜡炬成灰……
哎,好想你啊,松铭……
坐在回府的马车里,我靠在窗边,深深叹了口气……我真的好想你啊,想你想到几乎不怨恨你了……
“喂,贱婢,老爷跟你说话你也不理?”
一个粗鲁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我不悦地蹙起了眉头,回到现实的感觉像回到泥沼一样难以忍受。
我勉强保持着礼仪,扭过头来对着坐在旁边的甘宁说:
“老爷有何吩咐?”
“你刚才在想什么,叫了你好几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婢……在发呆……”
“你不会又在想你那蠢丈夫吧?”甘宁脸sEY沉地说,“是他把你教得这么无趣的,我没猜错吧?”
我强压着怒火,抿紧了嘴唇。
“我这些天给你安排了这么多游玩活动,你那蠢丈夫一个也做不到吧,嗯?你倒好,一个笑脸都没有,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哼!”甘宁脸sE铁青,语气愤懑地说,“你想要什么,啊,你到底想要什么?”
“奴婢什么也不要,老爷让我一个人待着就好……”
我冷淡地说。
甘宁好像x1了口气,脖子一下子涨粗了。他突然用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压倒在座位上。
我吃惊地瞪着他。
“我看你是想要这个了吧?”他开始用另一只手解我的衣服,“我看你什么不会,就会这个,是吧,你只喜欢这个,是吧,小YINwA?”
“不是……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无力掰开他的手指,开始呼x1困难。
“我看你就是欠C,”他恶狠狠地说,一边粗暴地扯开我的大衣和里面的内衣,随后开始解自己的K头,“以后你就做我的X1inG吧,这个最适合你,对不对?”
“不……要……”
泪水渐渐充盈了我的眼眶。
他挤进我的双腿间,又一次强行进入了我的身T。他掐着我的腰,一上来就横冲直撞,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我紧紧捂着嘴巴,生怕被外面的人听见……
他见我的身T没有反应,不顾我的哀求又给我涂药,渐渐地,我的理智被快感淹没,回过神来变成我主动搂着他的脖子了。
“小母狗,想不想要我的JiNgYe?”
“想……想要……”
“好,全部S给你!”
被不负责任的野男人不计后果地把肚子S得又热又满,我达到了痉挛的绝顶,意识仿佛消融在呼出的热气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六天
今天早上,甘宁要我给他做五谷饭,我冷淡地说:“你还不去上班吗?”
“今天过节放假,上什么班?”他一边说,一边恬不知耻地用下T蹭我。
“什么节啊?”
难受归难受,但没那么厌恶了,可能被他弄习惯了吧,就算我想反抗也反抗不了,我这样安慰自己。
“二郎神节啊,你不知道?”
“不知道……”
我不禁有点呆愣,自己竟然在文化层面让他找出了一个盲点,这耻辱b被他y弄还甚。
“哦,你不是南方人,我想起来了……二郎神是保佑五谷丰登,风调雨顺的,这一天我们要吃五谷饭,互相问候祝福。”
“二郎神为什么会是保佑五谷的?”我很惊讶和好奇,“他是天上的战神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道呢?”甘宁漫不经心地说,手又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游走,“这些都是古老的神话,典故早就没人知道了……”
对他来说是神话,但我知道它们都是真实存在的。我集中JiNg力搜索脑海深处,记忆的碎片浮浮沉沉,我努力打捞上来几个片段,有幸找到了一些过往的记录……
以前似乎有人跟我讲过,二郎神是神与凡人的后裔,他反对天庭的什么政策,立场倾向人类……对于那些为非作歹、鱼r0U百姓的神灵,他一向严惩不贷,因而百姓有什么困难便向他祈祷……后来渐渐发展成祈福禳灾,保佑农业丰收的习俗……至于他究竟反对的政策是什么,实在想不起来了……
“呀——”
我惊叫一声,甘宁的手不知不觉竟然探到了我的下T,我急忙挡住他的魔爪。
“大白天的,你做什么呀?”
他把我转了一圈,让我面对着他,说道:
“来吧,快点给老爷送上祝福。”
“祝,祝老爷福如东海,寿b南山……”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垂下眼睛没有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祝老爷ji8粗壮,最Ai老爷的大ji8’。”
听了他的W言Hui语,我一下子双颊滚烫。
“你,你真不要脸……”我害羞地挣扎起来,想要逃走,“放开我……”
“快说,”他双臂牢牢箍着我的腰,让我动弹不得,“不说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不要……呀啊,不要——”
第一个不要是不想说,第二个则是反对他碰我,他把手按在我的yHu上,开始用力,我好像中电了一般颤抖了一下,一下子失去了八分力气。
“说不说,啊?”
他的手指隔着衣服按摩着我最敏感的地方,一GUGU电流从那里传遍全身,我不由得微微喘息起来,身子软软地倚靠在他怀里。
“啊,啊……别,别弄了……还是白天……”
“快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手从我的腰带里伸了进来,把我的内K扯开,动作格外粗鲁,而且似乎马上就要采取更加直接的侵犯。我意识到这个y贼不会轻易放过我,只好答应他无礼的要求。
“我说,我说……祝老爷……ji8粗壮……最Ai老爷……大ji8……”
我羞得耳根发烫、双颊生烟,他则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捏着我的脸说:
“你这小贱人,非要老爷用强,是吧?我倒是不讨厌你这yu拒还迎的模样,哈哈。”
他终于放开了我,我心里暗骂了一声混蛋,用力捶了他一下,随后裹紧衣服转身奔出房间。
我真的很贱吗?
走向厨房时,我暗自思忖,一边努力平复着过快的心跳……或许真的是这样吧,我明明离开了松铭,现在却又开始想念他,还幻想着他来救我……人非得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吗?要是我早点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离不开他,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吧……
厨房里几个佣人都在做五谷饭,炊烟袅袅,炉火闪动,材料堆满灶台上下,各种谷物、佐料一应俱全。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做过五谷饭,不过这并不难。佣人们告诉我可以替我做,问我要多少。我觉得还是按照甘宁的吩咐自己动手,免得到时候他挑刺又来欺负我。
淘米包饭的过程只是简单的机械重复,因此我让手自己动,脑子开起了小差,思绪飘到了远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把昨天思考的线团捋捋清楚。前几日的思索让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我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只有松铭能满足我的追求。这是不是代表我对他的要求也很高呢?
我想象了一下,假如他身上存在着庸俗,自己能不能接受?
答案是不行。幻想一个庸俗的松铭就像幻想一个木讷的小玉,或软弱的子龙一样,是荒唐可笑的,根本不予考虑。
我好像不光身T上有洁癖,JiNg神上也有洁癖……明明知道君子和而不同的道理,对待最亲近的人却做不到,总是想把自己的理想安放在对方身上。
甘宁要我多交点朋友,可是我觉得孙尚香说得更有道理:很多人都是靠不住的,就连父母兄弟多数时候都是靠不住的,更何况普通朋友?而知己却是可遇不可求的。既然如此,要那些酒r0U朋友,阿谀奉承之辈有什么用呢?
假如松铭能做我的朋友,那其他人都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呵,为什么要说假如,我已经自认为当不成他的朋友了吗……
我把混合好的饭团放进了大蒸锅里,一边继续沉浸在思考中。
我这样是不是太清高,太孤僻了?这样做对吗?
我不禁陷入了一丝自我怀疑中。
我又想到了松铭,他好像一点也没有这方面的疑惑和顾虑,他是如此的纯粹,如此的专一,有时我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一个冷血动物,只在面对我和小玉时才有一点温度……为什么他能做到这样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绪受到阻碍,大脑停摆,JiNg神慢慢涣散了,我把注意力投入到劳动中,不再去想……
到了中午,两大锅五谷饭蒸好了。我们在一间大客厅摆上了两桌宴席,上座的除了甘宁的三房姨太太,孩子们,还有他的几个狐朋狗友,就是前几天跟他玩得好的几个人。
“翠云姑娘,节日好哇。”
其中一个nV伴跟我打招呼,她脸上脂粉涂得太厚,一笑,妆有点裂开。我低下头恭敬地说:
“节日好,祝您青春永驻,幸福安康。”
实在记不起她的名字,只能这样说了。
“等会儿我们在江边有个集会,”我领她走进客厅,安排她入座时,她说,“你要来吗?”
“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我礼貌而稍带一点热情地说。
“哎,为什么呀?”那人夸张地叫了出来,露出夸张的失望表情,“我们说你是个大美人,大伙儿都想见你呢。”
“哪有啊,您的气sEb我好多了,我要做家务,今天家里挺忙的,实在cH0U不开身,不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哎,过节还要做家务啊,你也太贤惠了吧——”
“没办法呀,家里g活的人少,我不做谁来做呢,真羡慕您条件好,有清闲……”
“哎呀,偶尔也要出去呼x1一下新鲜空气嘛,老是待在家里,过几年就落伍了,在仕nV圈子里会没有人缘的,呵呵……”
我微微一笑,借口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其实我心里想,江边的集会或许很有趣,可是你们知不知道我身上背负着什么使命呢?我要去仙界拿YyAn膜,去冥界救松铭的母亲,还要去蓬莱寻找仙山……心里装了这些东西,就没有空间留给小小的集会了哦。
这时,我好像找到了刚才那个疑惑的答案。为什么松铭敢于跟我大哥正面对抗,反对他C纵我的婚事,好像根本不担心关系破裂?因为他心中怀揣着一个坚定的目标吧,他笔直地朝着目标前进,没有任何感情不能抛弃,不受任何人的羁縻,就像我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而不在乎周围的看法一样……
我跟姨太太们坐一桌,甘宁和他的朋友们坐一桌。我不该怀疑自己……吃饭的时候我暗想,不管别人是不是觉得我清高,我都应该做正确的事。我要向松铭学习。我已经很幸运地有了一个知己,还怕什么呢。
你现在在哪儿呢,松铭,好想你啊,想你带我走,这次我不会再跑了……
“宁哥,等会你去集会吗?”
“我今天有点忙,看情况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绪又回到了原点,我扪心自问,为何舀那么冲动地“离家出走”?
仅仅是因为吃醋了,嫉妒了,就要抛弃自己最重要的人,舍弃自己的追求?这未免太不理智了,这份妒火未免过于炽烈。
“诶,宁哥,你不是这样的——”
“就是啊,你变了,今天过节你忙什么呀——”
我们这桌b较安静,小孩子们听太太们的话,没有吵闹,甘宁那桌倒是挺热闹,他左手搂着一个nV人,右边有个nV的在给他喂吃的。
“没有,没有,最近家里事情b较多,不是我不给各位面子啊……”
“翠云姑娘说她要留下来做家务,莫非……”
“啊,宁哥,你重sE轻友!”
那两个nV的跟甘宁扭作一团,倚在他身上撒娇,显示不依不饶的样子。
我扫了一眼各位姨太,她们好像习以为常了,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边照顾小孩一边低头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情此景,我不禁有点感触,自己对松铭或许真的太严苛了,才会那么气他。
这个世界上,男人有三妻四妾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哪个有权有势的男人身边不是一群nV人?
我看着甘宁左手搂着一个nV人的腰,右手在另一个nV人PGU上抓,暗想:松铭b这个y贼好多了,他不过是有个小玉,对孙尚香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这我都忍受不了吗?想那当世人杰,曹C四处j1Any1N人妻,刘备断绝夫妻情分……相b之下,松铭从不沾花惹草,对我T贴入微,何况还是我愿意为之奉献一切的人,我应该知足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啦,只是总有点意难平……唉,真希望能把他分成几份,一人一份,皆大欢喜……有没有这样的法术呢,好想马上问问小玉啊……
“行了,别闹了,”甘宁大声说,“我给你们准备了礼物,就当我心意到了,行不行?”
他拍拍手,吩咐佣人“把东西拿上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佣人推着一辆小车过来,车上有几层架子,每层架子都放满了彩带系着的绸袋,里面鼓鼓囊囊的。
“来来,每个人都有啊——”甘宁起身走到车边,拿起一个绸袋说,“节日快乐,恭喜发财——太太,这是你的——”
三个姨太太称赞礼毕,各领了一个绸袋,有小孩子把袋子打开,里面全是银子。
“来,这是你们的——”甘宁招呼他的朋友,说道,“我可是想着你们的,别说我重sE轻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宁哥,您这是做什么呀,太见外了——”他的朋友依次走过来,最前面那个nV的一边说,一边满心欢喜地把银袋抱在怀里,“您身居要职,公务繁忙,这谁不知道啊,整这么客气g嘛呀——放心,我去跟那帮家伙说,让他们以后不许在您忙的时候打扰您,真是的,太没眼力劲儿了……”
“就是啊,”轮到那个妆开裂的nV人走过来,她紧紧攥着银袋,咧开大嘴说话,脸上愈发惨不忍睹,“您要是忙,说一声就行了,还请我们来做客,真是给您添麻烦了——下次您直说就行了,跟我们还客气啥呀,我们懂的,有您的一句祝福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我估m0这些钱至少有三四百两,他出手也太阔绰了,一个整天吃喝玩乐的人工资还那么高吗,简直没有天理……
宴席结束后,客人走了,我跟佣人们收拾好碗筷,然后回到了主卧。我本想穿过主卧回自己的小房,但甘宁叫住了我。
“喂,过来,有好东西给你——”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绸袋,交给我。
“打开看看。”他说。
“谢老爷美意,奴婢不用了……”
我知道里面是什么,婉言谢绝,不想接受他的馈赠,这也是我没有埋怨他刚才漏过我的原因。
“打开看看!”他又说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无奈地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满满的h金。我有点讶异地看着他。
“这是我专门给你的,只你一人有,我对你好吧?”
“老爷的心意,奴婢领受了,可是这太贵重了,奴婢不敢……”
真实想法是:让我接受一个我不喜欢的人的这种大礼,我做不到,何况这有点过于俗气。
“让你收下你就收下!”他有点恼怒地说。
“老爷,这钱您替奴婢保管吧……”我转了转脑筋,温顺地说,“您是主人,奴婢有什么用度不是在您的掌控之下,何需自作主张呢。奴婢仰您的鼻息,您给什么,奴婢就受着什么,没有任何不满。如果真有什么需要,奴婢来向老爷请示就是了。”
“娘子……”甘宁有点惊喜地注视着我,伸手来抱我,“想不到娘子这么贤惠……既然如此,我就暂替娘子保管,娘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哎呀,娘子真是懂得持家啊……”
你别这样叫我了,拜托……我一边微微侧过身子,不想让他靠得太近,一边想,这个称呼是婚姻幸福美满的象征,被你给玷W了……
“老爷,”我旁敲侧击地问,“你赏赐给别人那么多钱,会不会入不敷出啊?”
“没事,最近有一大笔进账。”他一边亵玩我的身T,一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进账啊……”我忍耐着不适,问道。
“江陵城有几户抵抗份子,我从他们没收充公的财产中拿了一部分。”
“这样不好吧,要是被查到……”
“怕什么,大家都是这样,呵呵,娘子总是这么Si板,你不装自己口袋,有的是人装……再说了,”他用一副理直气壮、蛮不在乎的口吻讲道,“就算不充公,我也要抢他们一抢。”
“为,为什么呀……”
他的手越来越放肆,我忍着不要SHeNY1N。
“这就是打仗的乐趣,老子走到哪儿抢到哪儿,谁不敬重我,我看谁不顺眼就抢谁,不光抢钱,还抢他们老婆……哈哈,这回就让我抢到宝了,不是吗?”
“你们不是要安抚百姓吗,你这样怎么行……”
“怪他们自己,谁让他们不顺从……”
甘宁的魔爪停了下来,我喘了口气,不明白他怎么突发善心。他搂着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子,我想让你做我的大姨太,如何?”
“为什么?”
“我大房太太哪里都b不上你,你又美又温柔,善解人意,那个肥猪只会给我脸sE看,烦得要Si……”
“那大太太怎么办?”
“她?让她做四太吧,大不了休了她。”
“不用了……”
“怎么,让你做大房,你不满意?”
我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光是被他JW就够屈辱了,要是答应做他的太太,岂不是显得我甘愿委身于他,我肯定不愿意呀……
另一方面,我也不愿破坏别人家庭。那个大姨太就是前几天跟甘宁吵架的nV人。看上去他们感情不太好,但是她跟他吵架恰恰证明了她对他有感情,还有念想,否则一个彻底Si心的nV人是不会争吵的。像那种只图他钱的nV人才不会跟他吵架呢。要是甘宁把她降为四房,或是跟她离婚,她会有多伤心呢。我不能做这种事。
“老爷,”我不得不又要开动一下脑筋,好言安慰他,“奴婢做几房都没有区别,难道奴婢不是大姨太就不听老爷的话吗?老爷的旨意奴婢总是谨遵恭行,您说什么奴婢就做什么。有没有名分,奴婢不在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子……”
甘宁感动地看着我。呵,这样的人也会有神圣的情感,人X就是这么复杂。
“娘子,你真是太好了——”
他突然紧紧搂着我,发疯一般在我脸上啃。
“老爷……能不能别这样叫奴婢……奴婢受不起……”
“啊?我知道了,你这个小贱婢,不喜欢别人哄着你,反而喜欢别人轻贱你,是不是?哈哈,你好可Ai呀——”
“不,不是……”
让他误会,我真是百口莫辩,总不能直说我讨厌你……
“又在装了,是吧?没事,老爷满足你——”
他一抄我的腿弯,把我整个人抱起来,朝床边走去。我看他兴奋得满脸油光的样子,知道自己又逃不过一顿饱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七天
昨天甘宁折腾了我三次,今早醒来我腿还是软的。我枕着他的手臂,听着他的鼾声,指尖轻轻拨开额角的青丝,大脑基本上放空,思绪漫无边际地游荡……
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进入危险期了吧……每次我让他不要S在里面,他反而像跟我做对一样,偏要sHEj1N去……要是再这样每天给他S里面,肯定会怀孕的……
不能怀孕……不能怀孕……怀孕就真的回不去了……
想到这,恐惧的nEnG芽迅速生长起来,当初的麻木消失了,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恐慌。
先不说我如何回去,连有没有资格回去都是一个问题。我还有资格回到松铭身边吗?还有资格做他的朋友吗?这副身T,已经变得wUhuI不堪,就算他原谅我,我也没法原谅自己……
事到如今,或许我不该奢求那么多,我怎么能贪心地冀求破镜重圆呢?我只求为他做出一点贡献。他的使命就是我的使命,实现他的理想就是我人生的全部追求,只要能追随他的脚步,为他奉献自己,我就心满意足了,b留在这里过那浑浑噩噩的生活好上一万倍……
我该怎么为他付出呢?有什么是我能做的?要是我能找到h承彦……他到底去了哪里呢?如果我让甘宁帮我找,像之前关平借给我们士兵一样,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甘宁起来后跟我说今天要带我去郊游,赏冬梅。我问他节日已经过了,怎么还不去上班,他说再请一天假。
“你这样不会被惩罚吗?”我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他沉默了片刻,说,“想多陪陪你。明天去吧,可能会挨批评,不管了……昨天的饭还有剩的吗?”
“有一点……”
“热来吃吧,我们吃完就走。”
我把一小锅五谷饭加热了,小碗盛着端回屋里。
“这是你亲手做的吗?”他问。
“是佣人们跟我一起做的,放在锅里一起煮的。”
“好……来,我要你喂我。”
他揽着我坐到他大腿上,说道。
我无奈只好照办。当我用筷子夹着饭送进他嘴里时,突然又有了一点深刻的感触,好像有一盏灯在我脑海里点亮了:松铭给小玉喂吃的时候,是不是有着类似的心境?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做?
我一边喂甘宁吃,一边仔细回忆在武威的点滴,当时松铭的神态、语气和现场的情况,不是跟眼下如出一辙吗?当然,松铭对小玉是有关心的,但那种无奈之情跟我是异曲同工的……也就是说,那不是Ai情,只要换位思考一下瞬间就能明白,好b现在我虽然很听话地喂甘宁吃东西,但心中没有一丝一毫Ai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松铭是出于什么动机迁就小玉的呢?他是迫于什么无奈呢?我下意识地对b了一下……他照顾我时的那种殷切的眼神,那种主动的关怀,那种不由分说的保护,或许才是真正的柔情……
不会吧,一直以来我竟然没有注意到这里面的区别?
我呆住了,饭掉在了甘宁的K子上。
“怎么了,娘子,发什么呆?”
“对,对不起……”
我慌忙放下筷子,伸手想把他身上的米粒取走。他拦住了我。
“用嘴。”
我呆愣地抬头看着他。
“叫你用嘴。这是给不专心的奴婢的惩罚。跪下来。”
我放下碗筷,顺从地在他身前跪了下来,他大大地岔开双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挪动着膝盖,靠近了一点,扶着他的大腿,低头用嘴抿起他K子上的几粒米。
“吃下去。”
我把饭咽了下去。
他动手解开K袋。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怀抱着一丝伤怀自怜,我温顺地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等待着。
他把他的家伙事儿放了出来,高高在上地说:
“好好T1aN。”
我又膝行着靠近了一点,他的男根在我眼前颤动,散发着热力,一GU腥味钻进我的鼻孔,都快变得熟悉了……我抬起手,不敢握实,只是半握着它,脑袋凑过去,伸出了舌头……
几分钟后,他突然从我嘴里cH0U了出来,自己用手快速撸动起来。我呆呆地看着,预感到JiNgYe在指向我面门的男根里积蓄,我有点想让他不要S在我脸上,但说不出口……
紧接着,一GU白浊激S而出,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扭过头,发出了一声尖叫。喷S一下接着一下,我只能默默受着,很快满脸都沾满了腥臭的TYe,连头发上都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爽了,爽了……真他妈Y1NgdAng……”甘宁粗野地喘息道。
我茫然若失,脑子里像装着一团浆糊,手指触m0自己的脸颊,m0到的都是黏糊糊的东西……我从脸上捞起一些JiNgYe,呆呆地看着它从我指间滑落……
他像挤水管一样挤了挤他的家伙,前端冒出来一点JiNgYe,我顺从了他头脑里的想法,把它T1aN掉了……然后我跪坐在地上,恍惚地抬头看着他餍足的面庞,听候他的发落。
“去收拾一下,准备出发了。”
他穿好K子,站起来说。
我洗g净脸,对着镜子用Sh毛巾擦拭头发时,忍不住抱怨:
“你不要S到我头发上,好吗,根本弄不掉——”
“你全身都是我的,我想S哪就S哪。”
“我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嘛……”
“呵呵,就让别人知道你被我S满全身,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小母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混蛋……我咬了咬嘴唇,剜了他一眼……算了,总bS在里面好……
擦了好久还是感觉有味道,他催得急,没办法只能将就一下。我把头发紧紧地扎起来,在脑后盘成一个包,脸旁留着两束侧发。
“你这样也好美……”他凑过来,手抚m0着我的脖子。
“别弄了……”我微微耸着肩膀,有点怕他地说。
“哎呀,最近身T都虚了,你这小妖JiNg……”
“活该!”
这时有人敲门,下人在门口说:
“老爷,奉御官求见。”
甘宁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我也收拾好了,跟他一起往外走。我说:
“是不是找你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
“那你还不去?”
“唉,就是魏国来了几个使者,例行的国事交流……我明天去就是了,不急。”
我们在门口骑上马,甘宁非要跟我乘一匹马,好抱着我。我们出了衙门,在街道上徐徐骑行,后者跟着几个卫兵侍从。
“你们跟魏国现在是什么关系啊?”我问。
“军事同盟。”甘宁简单地说。
“最近你们有什么军事行动吗?”
“最近?没有,你问这个g什么?”
“没……随便问问,”我喃喃地说,“蜀国有什么动向吗?”
“蜀国啊,不太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襄yAn城那边呢,那里的蜀军在做什么?”
我是侧坐着,甘宁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我。
“怎么了?”我问。
“你不是还在想着你以前的丈夫呢,嗯?”
他的脸sE一下子变得晴转乌云。
“没,没有啊……”我有点心虚地说。
“哼,我C了你这么多次,还不能让你收心吗,看来还是C得你少了,贱人……你现在是我的nV人,懂吗,我的nV人!”他低吼道。
我怯生生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不许你想别的男人,听到没有!”
“奴婢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贱人,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我们在市中心下了马,我不敢问为什么来这里,只能跟着他走。我们来到了一条商业街,有一家小店门口排着长龙,额扁上写着“王氏鱼糕”几个大字。
甘宁收敛了点怒容,清了清嗓子,说:
“给你买点东西路上好吃,这是江陵的特产,鱼糕,吃过吗?”
“没有……”
“尝尝吧,挺好吃的……”
我们排到了队伍末尾,侍卫牵着马在旁边等候。前面人头攒动,大概有十几个人,氤氲的热气从店门口飘出来,大家都在寒风中搓着手、呵着气……甘宁不耐烦地做着小动作。
这时老板娘从店里走了出来,对着排队的人说:
“鱼糕只剩五份了,新的还在做,要个十几分钟——”
队伍发出一片埋怨的喁喁私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板娘一边往前走,一边点头哈腰地说,“让各位老爷久等了——小店正在加紧做——可能需要十几分钟,跟老爷们说一声——对不住了——”
队伍出现了一点SaO动,前面的人后退了半步,甘宁突然叫了起来。
“喂!”
我和前面那个人都惊讶地扭头看着他,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然后凶神恶煞地瞪着对方。
“C!”他二话不说就推了对方一把,“你踩到我了!”
那人目瞪口呆,显然吓坏了。
“g你娘的,”甘宁又抬起脚察看了一下,然后气势汹汹地说,“你会不会走路?”
“对,对不起……”
“taMadE,你知道我这鞋有多贵吗,啊?”
“对不起,对不起,小人知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跪在地上说。
“C!”甘宁一脚把他踹开,“滚!”
那人连滚带爬,手忙脚乱地跑了。
前面几个排队的人护着伴侣或小孩,纷纷散开,噤若寒蝉,神sE好像唯恐避之不及。
甘宁趾高气扬地走到缩短的队伍后面,抬头望了望,前面还有七八个人。
“唉,g他娘的,还排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招手示意侍卫。
“大人。”一个侍卫走过来说。
“把这些人赶走。”甘宁不耐地说。
除了一个牵马的,其它侍卫都走了过来,开始用手中的长戟驱赶群众,吆喝着“后退,后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群众们被赶到了一旁,神sE惊恐。甘宁大刺刺走到店门口,点了份鱼糕。
“喂,你们怎么能这样?”
有个人被拦在外面,扒着长戟,大声说。
“你们太霸道了——”
甘宁转过身,循声望去,语气不善地说:
“谁在说话?你说什么?”
那个平民继续叫道:
“你们是那个部队的,怎么cHa队呢,太不讲理了,我要向吕帅投诉你们——”
周围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甘宁雄赳赳走到那人面前,我突然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叫什么,啊?投诉?”
“是啊,你凭什么cHa队,大家都在排队——”
他对着那人的脸猛然挥了一拳,粗声大气地说:
“g你娘的,投诉是吧——”
那人倒在地上,挣扎不起。甘宁一把推开卫兵,照着那人的头跺了一脚,骂道:
“投诉,我让你投诉,啊——”
周围的人作鸟兽散,纷纷躲到远处。
“投诉是吧,知道老子是谁吗,还敢投诉,C——”
他一边说一边踹。
地上很快出现了红sE的W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冲过去,拽住他,痛斥道:
“住手——住手——够了——”
甘宁停了下来,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转过身。被他殴打的那个平民倒在血泊中,好像昏迷了。
“你有病啊!”我尖声说。
甘宁不以为意地掸了掸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g什么,不这样怎么给你买,只有五份了——”
“那又怎么了,等一下不行吗?”
我气得发抖,他这样说岂不是显得我在怂恿他,我是始作俑者?
“我不会让我的nV人在这种冷天里等待。”
他咧开嘴角,大拇指擦过鼻子,露出一个骄傲自大的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子就是有本事让我的nV人享受别人享受不了的,跟我在一起你不用排队。怎么样,你那窝囊丈夫办不到吧?他遇到这种事连P都不敢放一个吧,嗯?”
“你真是个败类……”
我极端厌恶地看着他,简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他,所有单词都不屑于与他为伍。
“怎么是败类,哼,”他露出一丝嘲弄而自鸣得意的微笑,“这叫男子汉大丈夫,该出手时就出手!”
你连做人都做不好,还谈什么男人?
我低头看了眼那个受伤的平民,尖厉地说:
“快点送他去医院!”
“你这么关心他g嘛?”
“快点!”
甘宁无奈地咂咂嘴,然后叫了几个侍卫去办,他们把那人抬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大人……”老板娘刚才一直在旁边等着,双手捧着一个纸袋,这时找到一个空档,战战兢兢地说道,“您点的……”
甘宁抓过纸袋,递给我,我理都不理,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站住——”
他追上了我,抓住了我的胳膊,b我转过来面对他。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
“g什么,在外面不给我面子是吧?信不信我把你拖到小巷里g!”
你就这点能耐了……我憎恶地白了他一眼,接过了纸袋。
随后,我们骑着马往城外去的时候,我抱着没开过的纸袋,心里思绪万千……这种丑陋的、俗不可耐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松铭,松铭,我真的好想你啊,我不该擅作主张,不该冲动,对不起……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要让我回到你身边,我什么都愿意……这些天的生活如果非要找一个意义,那就是教会了我一点,我不能离开你……松铭……
要是我帮你找到h承彦,你能让我回去吗?哪怕让我当个侍nV我也Si心塌地……松铭,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快来吧……
我忍不住揪着自己的x口,嘤咛了一声。
“怎么了?”甘宁低头问我,双手抓着缰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摇摇头,拼命忍住泪水,不愿说话。
“对不起,我刚才可能是有点着急了……”甘宁吞吞吐吐地说,看上去很勉强,“下次我听你的,好吗?”
你不要跟我道歉,你就是这样的人,你一生都不会改变了,你只能到这个境界,我跟你不是一类人。
但我要利用他。这就是他的作用,他存在的意义。一个平凡的人做他该做的平凡的劳力。
“没事,”我扭头看着他嫣然一笑,眼里含着点泪水,“我没事,我只是有点感动,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哦……”他似乎大喜过望。
“我们要去哪儿呀?”我搂着他的腰,轻声说,刚好盖过马蹄声。
“去郊外,东边有一处梅林,喜欢吗?”
“嗯……我听说江陵有一个士族大家,姓h,是吗?”
“是啊,是有一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沔yAn吗?”
“对,怎么了?”
“嗯,人家有个好朋友,是h家的孩子,好久没见面了,今天正好外出,想着要是可以的话,就去拜访一下他……”
“哦,当然可以呀,反正我们就是去城东,我带你去!”
他策马扬鞭,加快了速度。冷风拂面,正好中和我炽热的心,感觉挺舒服。
“老爷,您认识h承彦吗?”
“见过一面。”
“您见过他吗,什么时候?”
我心跳加快了。
“就是前段时间,我们刚刚占领江陵不久,召集当地所有大户开了个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他是个隐士,你们怎么找到他的?”
“这个嘛,我们也找了好久,”甘宁叹了口气说,“我们先到他府上去,没见到人。跟他们管家了解情况后,得知他有个隐居所——”
什么,那管家不是这样对我和松铭说的!我在气愤之余又觉得是情理之中,新的征服者代表政府登门访问,可b两个无名小卒有分量多了,恐怕他们也不敢隐瞒吧。
“——那个隐居所在汉江边的一片树林里,我们去的时候还是没见到人,只看见一间草庐,我们只好动员士兵在整座森林里寻找,找了好几天,最后是他主动出来见我们的。”
“那他现在在府上吗?”
“我听说不在,h家庄园都交给手下打理了,他自己不管,应该又跑到哪里逍遥去了吧。”
“老爷,你能带我去他的草庐那里吗?”
“啊,我不确定他在不在哦——”
“没事,我想去看看……”
我们骑马经过沔yAn,向着东北方前进,不久来到了一片Sh地森林。幸好现在是冬天,Sh地都成了冻土,这种地貌是很可怕的,我去武威的路上见过,不熟悉的人不知道哪块土地是实心的,哪块是虚的,踩到虚的就会陷进沼泽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下来牵着马走进树林,来到一片林间空地,这里有一座茅草房,b武威城难民营中的那种要高大、立T,带烟囱和窗户。门前有一块菜地,现在是没有作物,但犁G0u的痕迹历历在目,周围有一圈矮篱笆,延伸到墙边。
我m0了m0发髻,理了理衣服,确认自己模样整洁后,登上了门前的两级小石阶,叩了叩门扉。
一个头顶两个圆髻的小童打开了门。
“拜见仙童。”我双手放在小腹前,低头屈膝行礼。
小童回了一礼,说:
“娘娘何方贵人,有何见教?”
“久仰h公大名,顿首百拜。妾身乃三公子之友,武威人马氏是也。今具不腆之仪,冒昧参见,少曝仰止之意,幸无以不恭见罪,不胜悚栗,特此投见。”
“主人外出云游,尚未归来,娘娘可酌日再往。”
“h公何时归来?”
“归期不定,或一日或两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妾身自愧驽贱,无缘衔结,梦想殊渴,如蒙慈隐,愿檐下恭候主人归。”
“既如此,请娘娘屋里坐。”
“妾乃nV流,不敢造次,阶下扫雪即可。仙童不必多礼。”
童子做了一揖,关上门回去了。
“我就说不在吧。”
甘宁把马系在树上,走来粗声说道。
“嘘——”我连忙b了个手势,让他小声点。
“你要在这里等啊?”
“是啊。等到天黑吧。”
“唉,这有什么意思……”甘宁嘟囔着抱怨了一句,扯了一根草叼在嘴里,走到远处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想到这是为了松铭,我就一点儿也不觉得累。松铭,他是我追求的圣人之道,只有他能满足我,我充满幸福地想着他的事情,聊以zIwEi……
想着想着,一个疑问自动地浮上心头。松铭算是一个圣人吗?
我的感情想要立刻肯定,但理智说:且慢,有待商榷。为什么?因为很自然的,我忆起了他在战争中做的事情。
他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曾经教唆杀害平民。
有人可能会说这是一个偶然,一个特例。但我知道不是的,在他彬彬有礼的外表下,包藏着冷酷无情的心。之所以他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残忍,仅仅是因为他没有得到机会。一旦有这种机会,有这种需要,他会毫不犹豫地采取非常措施。
这样的人能称为圣人吗?
显然不能。
那我还喜欢他吗?
是的。
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敢去想,耻于去想,答案就在那里,只是看我有没有勇气揭开它的面纱。
听了我的自白,阁下应该想到了,对不对?我真的很羞耻,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那我就直说了:
因为他对我好。就这么简单。
因为他对我好,只要他不伤害我,那么就算他伤害了别人我还是喜欢他。
啊,我真庸俗啊,我以圣人自持,结果离圣人相去甚远。这不就是最自私、最平庸的那种想法吗?只要自己好,不管别人Si活。
呵呵,不能免俗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对别人提出那么高的要求呢?
想到这儿,我愈发觉得自身的嫉妒是一种特别小心眼儿、特别不公平而又幼稚的想法……
或许我注定只能跟别人一起分享,而不能单独地占有他……
我长吁出一口气,品味着心里阵阵酸楚。
更让我害怕的是,有的时候我不但不反感他的冷酷,反而有点欣赏,幻想他能那样对我……不要那么温柔,冷酷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啊,我真的好贱哪……越来越Ga0不清楚该如何面对这份情感了……
在我胡思乱想的期间,天sE渐晚,暮sE四合,寒鸦凄切,树影婆娑,小茅屋里透出了橘h的灯光。童子打开门,端了一碗水出来,我辞谢了。
月亮升起来时,我猜今天可能见不到了,便打算回去。甘宁靠着树g睡着了,我正要过去叫醒他,这时树丛中走出来一个人,步履轻盈,单衣单K。
我怔怔地盯着他。
他走到光线里,目光扫过在地上打瞌睡的甘宁,然后落到我身上,看着我略施一礼,说:
“贵人,光临寒舍有何贵g?”
就着微光,我看见了一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人,身板y朗,个子不高,一身素衣。我立刻意识到我等的人来了,连忙整顿身形,恭敬地说:
“拜见h老先生——”
我刚说了一句,门就打开了,童子端着烛台,在光芒中走了出来,叩首道:
“主人,这位娘娘在此等候多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贵人驾到,有失远迎。”老人说,伸手示意我进门,“天气寒冷,请屋内叙。”
我瞥了甘宁一眼,他低着头正在酣睡。老人的目光也投向了他,含蓄地说:
“甘将军……”
“没事,且让他睡吧。”
我微微一笑,老人面露一丝惊讶,但非常尊重我的想法,没有提出异议。
我登上石阶,走进草庐。老人随后,童子关上了门。
“请坐。”
这是一间两房小屋,内屋没有点灯,外厅明净。我和老人分坐茶几两边,案上摆着一张长方形深褐sE茶盘,上面有一张叠放整齐的茶巾,一个短嘴宽肚陶壶,一个青瓷茶荷,一个黑砂茶滤,老人面前是一套带盖和托的白釉茶碗。
案边有一个三脚小火炉,风窗里火光青蓝。炉上有一口釜,釜里有些微沸腾之声。老人说:“备茶”,童子把烛台放在案上,用一个长柄木勺把釜里的水舀进陶壶里。
“山野村夫,屋舍鄙陋,不曾备贵人茗品,止有毛尖h茶,不到之处还望包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人从案几下面取出一套跟他相同的茶杯和茶碗,随后说道。
“h公言重,妾不胜惶恐。今日得见尊颜,幸甚涕零。”
老人把新的茶具放在案上,童子跪在一旁,用另一个碗接了釜里的水,就着茶盘冲洗。
“贵人上姓何处,屈驾光临有何贵g?”
“妾凉州马氏,拙字娥梅,乃令郎旧交。受令郎所托,特来拜见。”
“犬子现在何处,何以劳烦贵人?”
“令郎久羁西域,不得归,因而托妾身寻其甥,有要事相告。”
老人沉默了,我连忙用松铭告诉我的情况安慰他:
“h公稍安,令郎虽羁西域,但身T无恙,在当地行动自由,生计不愁。”
老人注视着童子洗完了茶碗和茶杯,用茶巾擦g,然后放在我面前,随后缓缓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贵人何以得知?”
“妾一友曾旅居西域,与令郎友善,故此受令郎所托。”
我没好意思说松铭是一个人从西域逃出来的,因为我不太了解当时的情况,也不敢多说。
“哦……”老人发出缓慢的低Y,“有劳贵人费心了,犬子所托何事?”
“恕妾冒昧,h公可有一孙,姓钟名迪?”
老人的目光落在开始洗茶滤的童子手上,沉默了半晌,随后抬起苍老而有神的眼睛,看着我说:
“正是。”
“令孙的父母有遗言嘱托令郎转告,h公可知此事?”
“不知。”
他缓缓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心里疑惑,难道他nV儿没有把遗嘱告诉父亲,只告诉了她弟弟?松铭说这个遗嘱跟什么八卦阵法有关,既然他们都是一家人,应该都了解吧,说不定可以让h老先生代替他儿子解决这个阵法。
“令郎称此遗嘱需当面告知令孙,因其涉及某种阵法,我等因此来寻令孙。听闻令孙数年前离开隆中,h公可知其去向?”
“某种阵法?”
“是的……”
“哦……原来如此,是这等因缘……”
老人若有所思地颔首,好像豁然开朗的样子,陷入了沉思……
我耐心等待着。
不移时,他回过神来,开口说道:
“抱歉,贵人不远万里,着实费心了。小孙现在鹿门山,蔡大官人处。”
“妾身鄙陋,敢问鹿门山在何处,蔡大官人是何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人露出温和的微笑,说道:
“鹿门山在汉水东侧,与岘山夹岸而立。山谷处即是蔡家宅邸。贵人可知汉yAn亭侯蔡瑁蔡德珪?”
汉yAn亭侯……蔡瑁……等等,我记得听松铭讲过,是什么时候来着……
“……蔡大官人乃德珪之弟,承袭其爵位。蔡府即是其府。”
这个蔡瑁,好像是曹C以前的水师都督吧,松铭在讲周郎的时候提起过……那他的弟弟住在鹿门山……在汉水东侧……东侧……
我的心原本是悬着的,现在沉到了胃里,还在逐渐下沉。一个可怕的事实忽然摆在了我的面前。我呼x1有点颤抖地说:
“您是说……令孙今在魏国?在魏国官员府中?”
“正是。”
老人一边和缓地说话,一边拿起陶壶倒入茶滤,顿时热气氤氲,茶香四溢。我身T僵y,宛如石化,呆看着明澄澄的茶Ye如一条罗带般泻下,听着瀑泉般咕噜噜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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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回忆着松铭的说明,在我们刚刚得知老h是h承彦的儿子时,松铭曾跟我介绍过这个家族的情况:h承彦跟前荆州刺史刘表是连襟,刘表的妻子蔡氏就是那个陷害刘备,b得他的卢越檀溪的人……那么蔡氏的弟弟蔡瑁就是h承彦的小舅子了……难道钟迪就是因为这个而在蔡家吗?这并不是很合理……
老人拿掉滤盖,将茶倒入我面前的小杯子里,我叩指谢过,顾不上品茶,便问:
“h公,令孙为何在魏国呢?”
“贵人有所不知,”老人温和地说,“小孙的父母——亦即老拙的大nV儿大nV婿——已经去世了,小孙独自生活无人照应,便让他去了蔡官人那边。蔡德珪少时便与曹公友善,深得器重,又是荆州重臣,家门地位显赫,族人带金佩紫。蔡府位于鹿门山下一村庄,名曰蔡庄,良田百亩,为其一族所有。其屋宇甚华丽,四墙皆以青石结角,家中婢妾数百人,别业四五十处,宗族强盛,共保一洲。小孙托付给蔡氏,可以安心。”
“嗯……”我犹豫了一下,说道,“为何不让他跟您一起生活呢?”
话刚说完,我就觉得不妥,结合之前h家的态度来看,他们在钟迪这件事上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果不其然,老人再次陷入沉默,他慢慢地喝了一杯茶,然后重新给自己添上,好像一直在沉思。
我设身处地想象着老人的尴尬,打圆场说道:
“h公若有不便之处,大可不必说。其实我等寻找令孙,皆因遗嘱中涉及一种名曰‘八卦阵’的阵法,我等并不了解。h公若是晓得其中原委,可转告令孙,不用我等叨扰。”
“犬子可曾告知贵人该阵点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歉,什么点位?”
老人探究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自言自语道:
“没说啊……若是对寻常人倒情有可原,可是……”
他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目光注视着我,说:
“贵人的朋友可是修道之人?”
“修道之人?”我愣了一下,“妾身不明白……”
“就是炼气习法的意思……”
炼气习法……小玉教我的神通力就需要炼气,松铭会隐身术和飞行术,肯定也需要炼气,我便点头说是。
“既是修道之人,应该懂得八卦,犬子为何未言明点位呢?”老人说。
松铭跟我讲,老h曾经问过他懂不懂八卦阵,他说不懂,因此老h才说需要当面告知钟迪。我对这方面也是一窍不通,便诚实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妾身愚钝,未曾学过八卦,妾友亦不甚明了,让h公见笑了……”
老人家用一种特别具有穿透X的目光打量着我的身T,仿佛能照出我的骨头那般,让我有点不自在……
随后他缓缓点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说:
“嗯……我观贵人天资聪颖,骨骼清奇,虽未得YyAn之理,但经脉通畅,气息清明,修为不可限量……童儿,取《易经》来。”
那个童子端着烛台走进内室,俄而捧着一本大部头回来。他把书小心地放在桌上,端着烛台跪侍一旁,老人用手把书转了一圈,推到我面前,说道:
“这本《易经》乃我h家世代收藏之宝,今yu献于贵人,可助贵人修行一臂之力。”
我低头看着这本厚书,烫金字的封皮磨得发白了,边边角角都有些破损……但我并未因此低估它的价值,在这个时代,书籍与和平一样弥足珍贵,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而像这种JiNg装的大部头更是绝无仅有的珍品。
如果阁下恰好对这本书的由来b较感兴趣,不妨听小nV子讲讲,以我浅薄的知识和残缺的记忆,疏漏处敬请斧正。
相传《易经》是一千多年前周文王所着。文王参破先天运行之理,宇宙万物玄机,把原本只有神明掌握的YyAn数术编纂成书,推广开来,教化子民,帮助人们对抗当时泛lAn的洪水猛兽,佑一方黎庶。
然而天机泄露,触怒了部分神明,引发了一场波及三界的大战,史称“封神之战”。其结果是结束了殷商的统治,建立了西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这只是人界的结果,这场浩劫给仙界带来了怎样的影响,造成了怎样的变革,没有史书讲得清,我还是听谁给我讲的神话与民间传说才略知一二……
据说文王演周易,是受到了仙界某个势力的暗中授意与指导,而这场封神之战整个儿就是一场Y谋,是仙界围绕天庭控制权展开的一场明里暗里的残酷斗争。在封神之战中Si去的修道者,都成为了这个Y谋的牺牲品,这是一开始就设计好的。其结局就是,战争结束后天庭权力中枢迎来了一次大洗牌和大重组,彻底改头换面……
原本我只是把这些传说当rEn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聊以消遣,但自从知道了有小玉这样的朋友之后,我就不敢儿戏视之,我们闲聊的时候我问过这方面几句,她含糊其辞。或许等我们到了仙界,一切自会揭晓吧。
扯远了,言归正传……西周建立之后,《易经》这本书就成了皇家御典和民间j1ngsHu,所有民间流传的跟《易经》有关的书籍都被召回或销毁,文王为生民谋福祉的初衷完全变质,《易经》成为了帝王之术的辅弼,被束之高阁,逐渐脱离了普通人的视线,隐入了神秘之中。
如今,黑市中流通的一些《易经》,不是今人伪造的,就是片纸只字,像我面前的这本能看出最初装帧JiNg美且T量厚实的《易经》……不敢想象有怎样的渊源……
受此大礼,我连忙推辞:
“这怎么行……”
老人不慌不忙地说:
“实言相告,老拙有事请托贵人,不知贵人可容纳否?”
“h公请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拙子nV天各一方,老而无依,情实可矜,人所共怜。贵人的朋友既是旅居西域,我愿遣h金百两,赎回犬子,请贵友代行。恳祈垂手施仁,得赦归国,则德海仁山,衔恩于世世也。贵人若不弃,请收下此书,先表不胜感激之情。”
“h公不必如此,”我恭敬地说,“我等本就打算去往西域,让令郎与甥相见,到时定会解救令郎脱困。令郎对妾友有恩,我等怎会袖手旁观?这书乃不世之宝,h公祖传,妾不能收。”
h承彦露出老人特有的感动表情,含情脉脉而又有点委屈地注视着我,像一条看了很多年家门的老犬……抱歉,这么说真是太失礼了,原谅我的联想……
“贵人仁义大德,恕老拙不能全礼……”
老人深深地弯下腰,低下头,我也连忙低头行礼。
“h公折煞妾身……”
“哎……”老人直起腰,叹了口气,说,“感贵人恩德,老拙也不要隐瞒了,贵人似有不少疑惑,且容老拙慢慢道来……”
我趁着温度变凉前饮了饮小杯中的茶,润了润喉咙,老人一边重新为我添上,一边说:
“贵人先前问我能否代为解答遗嘱,非我懒惰,实无能为力也。这八卦阵变化无穷,一阵至少需要三个点位,方能解阵。若不知三点,则有无数种解法,不能确定。”
“这是为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贵人可知九g0ng阵?”
“是把一到九九个数字填入九g0ng格中,使其横、竖、斜之和相等的阵吗?”
“正是,”老人颔首道,“九g0ng可视为最简化的八卦阵,请允许我以九g0ng试为讲解……”
“请。”
“九g0ng中,若存在至少三个不在同一线上的数,且有一个在中心,则整个九g0ng是确定的,贵人明白否?”
我在脑海中推演了一下,想象着一个九g0ng格的画面,如果有三个不在同一直线上的数,那么就能推出两条线上的所有数,有了两条线,剩下的线自然也能推导出来。
我点了点头,说:
“是的,明白。”
“如果少于三个数,则无法确定整个九g0ng,因其空余位置有数种不同的解,这,贵人明白否?”
“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卦阵正是此理,”老人煞有介事地说,“阵中YyAn运转,八卦互行,非惟三点不能确定其余。想来这三点犬子是知道的,应该在遗嘱中,但贵人与贵友未通八卦,因而犬子不曾相告。必须得知这三点方位,才能解开这遗嘱。”
“妾身冒昧地问一句……您没见过这份遗嘱吗,令媛没有告诉您吗?”
“唉,说来惭愧,”老人抚m0了一下自己花白的头发,目光深沉,“这是我家门之乱啊……贵人适才问为何不与小孙同住,其实也是因为这段孽缘。此乃我家族秘辛,本不能外传,然既蒙贵人仗义相助,我岂能虚与委蛇,特此坦诚相告。”
“谢h公……”
釜水咕嘟,炉火阑珊……老人又呷了口茶,放下茶杯,移开眼睛,看向别处,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穿透了黑夜,看到了遥远的过去……随后他开口娓娓讲道:
“我的大nV儿……从小便与众不同,在别的孩子玩过家家、骑竹马的年纪,她却在我的书房捧着一本《易经》,一看就是一下午……长大后,她痴迷于老庄之道,钻研起了方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还是整日摆弄她那些法器符箓、瓶瓶罐罐,神神叨叨的,同村的人都叫她‘疯丫头’……后来,她遇到了那个年轻人……
老人的目光黯淡了下来,我凝神屏息地聆听着,火焰扇动的细微呼呼声在房间里萦绕……他继续说:
“那是个流浪汉,自称是逃难来的,穿着破衣烂衫……我对此人从来不了解,他本人也从不在我面前谈论自己,即使后面他当了我nV婿,我对他最深的印象也不过是他那双苍蓝有力的眼睛……我应该早点想到,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nV儿竟然对一个男子产生了兴趣,当时我还以为她终于开窍了,为她感到欣慰……他们两人走得很近,几乎整日腻在一起,谈论着连我也听不懂的神怪传说、YyAn五行,她还经常夜不归宿……你可以想象,一个士族大家的‘疯丫头’跟一个难民混迹于市井之中,流言蜚语传遍了大街小巷……”
烛泪汨汨,烛火摇曳,明暗交错,一时间老人的眼睛似乎隐藏在少许Y影中。
“有一天,她告诉我她怀孕了,谁的孩子自不必说。我们h家好歹是当地的名门望族,族人对此非常厌恶,集T要把她赶出家门。没有办法,我只好让他们前往隆中,那里有我的朋友,可以帮衬一下,我置办了一间房屋,让他们住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吾友说,他们安顿下来以后,便长期深居简出、离群索居,房子里时常飘散出刺鼻的气味,晚上还会发出奇异的光芒,两人都不修边幅,偶尔看见他们从镇上采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担心他们走火入魔,担心他们的孩子,曾向他们提议把孩子交给我照管……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她站在门口,蓬头垢面的,脸上却带着微笑,那孩子躲在她的身后,还没她的腿高……她说不用了,她要自己教育孩子,她说这孩子以后会g出一番惊世骇俗的伟业……后来,荆北并入魏国,我轻易见不到她了,慢慢就没有了联系……”
童子拎起长柄杓,把新烧开的水舀入茶壶,我注视着那袅袅升起的白雾,若有所思地说:
“那……她去世的时候,您没有在她身边?”
“没有,”h承彦缓缓摇头,“我是听朋友说才知道她和她丈夫去世的消息,那个时候我二nV儿已经随孔明离开了隆中,我跟那边联系减少了……两人都是中毒而亡,医生的尸检报告是这样的……但他们在她家里却找不到任何可疑物品,毒药的影子都没见着,那些散发异味的东西也不翼而飞。人们只发现了一份遗嘱,上面写把她的儿子托付给弟弟,自己所有遗产都由他保管。不过除了那栋房子,人们并没有发现更多的遗物……我猜她一定是把贵重物品藏了起来,只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弟弟,也许就在某一次他经商路过襄yAn的时候……她的后事是由他一手C办的……
“或许你会疑惑,为什么要把小孙交给我的小儿子,而不是我的二nV儿,我二nV儿好歹是个军师夫人,我的小儿子却是个生意人,经常在外奔波……对此,我这个做父亲的,有一点感想,不知道对不对:那就是我的两个nV儿之间一直有点明争暗斗的意思。”
“明争暗斗?”
“对……”老人撅着嘴,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你知道,一对亲姐妹总是会被别人拿来b较,她们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想。人们看到的是,一个跟难民私奔,败坏家门,一个嫁给卧龙,前程似锦;一个不务正业,一个相夫教子;一个稀奇古怪、离群索居,一个知书达理,聪明伶俐……关于这一点,我要说句公道话:人们只知道我二nV儿帮助孔明发明了诸葛连弩,便以为她学识胜过姐姐,其实不然,两个姑娘一样聪颖,一样有天赋,只是我大nV儿似乎没有把聪明用在正道上,而我二nV儿就特别懂分寸,她姐姐沉迷方术时,她出于好奇而模仿,也跟着学了不少。但她从未误入歧途,始终保持着清醒,知道什么能为己所用。婚后来信谈及近况,她说小时候的学习,成为了跟丈夫共同的Ai好,对丈夫的事业大有裨益。唉,一念之差,竟谬之千里,这就是命吧……”
“哦……”我可以想象姐姐对妹妹的竞争意识,处处不如妹妹,被人说闲话,直到临终也不肯低头。我理解她的想法,但有一个疑惑始终没有解决,我说,“令孙的父母已经去世了,为何不让他搬到贵庄园来住呢,这样不是方便照顾吗?”
“不是我不想,是家族反对的声音太大了……”老人沉重地摇了摇头,“我原以为nV儿nV婿去世,家族起码会容纳一个孩子,但他们连这也不肯,他们觉得跟我大nV儿有关的一切都是危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
“因为她做的事……哦,不是指她玷W家门,跟那相b这仿佛也不算什么,而是指她跟她丈夫从事的秘密活动。”
“活动?您是指他们在隆中做的那些事吗?”
“对,”老人一边露出思索的表情,一边缓缓地说,“他们的房子经常发出奇怪的响动,我前面提过了,而他们经常从外地采购各种金石药材、法器符箓和外国书籍,这村民们也看见了……于是当地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他们在家里研究妖法邪术,Y谋颠覆。”
“颠覆?为什么会这样想?”
“或许因为h巾之乱就是一群妖道兴起的,是不是?朝廷加强了对修道者的管理,凡是被认为跟旁门左道有任何关联的,都会遭到取缔,更有甚者会遭到严厉的惩罚。族人担心他们做的事有风险,会牵连家族,便极力与他们撇清关系,不让他们的孩子寄宿在庄园里。”
“他们真的在研究妖术吗?”我有点不敢相信地问。
“没有人知道……”老人摇头道,“我觉得在活着的人里面,除了他们的儿子,没有人知道,连她弟弟也不清楚,她只是安排他传达遗嘱而已……”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窗外一片漆黑,老人把凉了的茶水倒掉,重新给双方添上热茶。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呷了口有点烫嘴的茶,抿了抿嘴,随后说,“令孙怎么去的魏国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是这样……我二nV儿和nV婿走了之后,我儿子搬过去照顾小孙……几年后,他失踪了,音讯全无……刚才贵人告诉我我才知道他被羁留在西域,这里面的情况您b我更清楚……又过了几年,儿媳忍受不了寂寞,改嫁了,小孙就成了孤身一人。
“他来寻求过我的帮助……哦,不是工作上的,当时他已然弱冠,但他并没有让我给他找工作,他好像有自己的事要忙……他很神秘,没跟我细说,小娃像他母亲一样鬼机灵……他是来寻求生活上的接济的。族人自然不同意,我便修书一封,寄给我的亲家。那时荆州还没打仗,两岸尚有一些私人门路可以往来,我请求小舅子收留一下他……蔡家同意了,便来到襄yAn把他接走了,事情就是这样。”
我恍然大悟,终于把握基本的脉络了……看来松铭的判断没有错,钟迪确实投奔过他的姥爷,只是我们不可能知道发生在他父母身上的事,因而根本想不到他早已不在江陵,甚至去了外国。要不是我来到了江陵,提早知道了这件事,我和松铭费尽心血帮助蜀国收复江陵,到头来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想想就后怕。
我把整个经过在头脑里梳理了一遍,随后说:
“h公,我答应您把令郎带回来,但天高路远,恐迟而生变,有些事情需要当面跟令孙商量,好让他们舅甥顺利相见,有可能要让令孙跟我们同行……我在江陵没有行动的自由,能否请您写信让令孙回来?”
“贵人,如今江陵被吴国占有,三国交战,形势不复从前。老拙久居山林,疏懒于世,听闻如今两岸人员往来,须经过政府引渡。写信自然无妨,但能否召小孙过来就无法保证了。”
“妾身明白,有劳h公姑且一试吧……”
老人答应我给蔡瑁的弟弟写封信,我们约好他收到回信就通知我。随后,我看时间很晚了,便起身告辞。
他还是希望我收下《易经》,说“暂借无妨”。我想,借来看看等我离开荆州时还给他,应该不会违悖礼数,恰好还有别的用处,便接受了。老人和童子送我出门。
我抱着《易经》,走到树下,用脚把甘宁弄醒,他打了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好了?”他嘟哝着爬起来,打了个寒噤,“嘶……好冷……”
“嗯,好了。”我甜甜地微笑道,“今天谢谢你带我来这里,好开心呀……”
“哦,那就好……”他似乎显得挺满意,“我们走吧……”
打道回府时,他在马背上问我:“这是什么,书?”
“这是老人家送给我的,道家的书,让我观摩一下,人家对这个有点兴趣……”
我微微嘟着嘴,睁大眼睛俏皮地看着他说。
“哦,是吗……”他好像有点困惑。
“是啊,这几天你不能碰我哦。”
“为什么?”
“因为老人说看这本书要敬心诚念,不能做那种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他拉下了脸。
“对不起嘛,”我娇滴滴地说,“这几天你就放过人家嘛,过后人家好好补偿你,好不好嘛?到时候你想对人家做什么都可以,人家什么都依你,老爷……”
“唔唔……呃啊啊……好吧……”
甘宁好像在内心经过一番激烈挣扎,最后同意了。
“老爷真好,Ai你!”
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粲然一笑。他一下子JiNg神抖擞,头昂起来,好像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我暗自发笑。
原来做一个坏nV人是这种感觉啊,原来nV人的美貌是一种武器,原来把一个男人玩弄于鼓掌,是有快感的……
次日早上,我们正在吃早饭,下人忽报“娄侯陆逊”求见。甘宁去大门那,我稍微打开窗户,看见他正跟之前选nV俘时在场的那个儒生模样的军官谈话。
那个军官神sE严厉但不凶恶,甘宁一直在点头。末了,他们谈完,甘宁回来,我问他什么事,他叹了口气,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昨天为你出头,T0Ng了篓子,要被处罚了……我要是坐牢了,你得经常来看我啊……”
什么叫为我出头啊,我根本没叫你打人……我忍住反驳,柔声说:
“哎呀,怎么会这样?”
“我违反了军纪,可能要接受军事法庭审判,他们要看我表现,唉……”他一边穿上官服,一边说,“今天要上朝,最近要忙起来了,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好好在家待着。”
“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
“前线有战事了,”甘宁对着镜子,束上腰带,“魏国又派了使节过来,要跟我们商议……”
“什么战事?蜀军进攻了吗?”我赶紧问道。
“不清楚,去了才知道……不说了,我走了……”
接下来几天难得清闲,我一边等回信,一边在家里读《易经》。这本书用的字T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字T,行文用的也是纯粹的古语语法,读起来晦涩拗口,里面的内容更是艰深难解,像什么“无道生有道,有道生YyAn”,“YyAn调和谓之正,YyAn不和谓之奇”等等……其中有关八卦的说法,我盯着看了好久,好像看懂了,闭上眼睛又什么都不懂,这是最气人的:
上分YyAn,下按三才,周天演遍,不过八式,谓之八卦。道法自然,人亦如是,观自然之法以象人事,名曰:乾yAn、坤Y、离火、坎水、巽风、震雷、艮山、兑泽。乾为开,坤为Si,离为景,坎为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次见面问问h承彦吧……
两天后,甘宁告诉我他要离开城随军出征了,我忙问他原由。
“我们侦查到蜀国的战船顺江而下,可能要进攻乌林。”他说。
“乌林在哪儿?”
“江陵最东边的港口,那里是连系江东的重要航道口,敌人好像是想把我们跟本国隔断啊……他们也太大胆了,连襄yAn都不守了吗……”
之前松铭曾在会议上力排众议,说服关羽北上攻取襄yAn,理由就是吃准魏国不会渡江发动攻击。看来这个思想沿用了下来。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次蜀军的行动背后有松铭推动……他是不是来救我的?他终于开始行动了,这个念头让我大为振奋。
我想跟甘宁一起去,但他说:
“你一个nV人家打什么仗,不许去!”
“我就是打仗才到这来的……”我小声嘟囔。
任凭我怎么软磨y泡都不同意,看来是没办法了,我转而提出另一个请求,让他允许我自己去h家庄探望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好不容易答应了,说:
“那好吧,但你不要一个人乱跑,我让吕哥帮忙照看一下你,你要听他的话。”
“吕哥是谁啊?”
“我们主帅吕蒙,他留在城里指挥。我跟他知会一声,到时你可以进殿找他,说是我妻子就行了。”
“好,夫君,”我软语巧笑道,“奴家知道了,会乖乖等夫君回来的……”
甘宁走后又过了两天,一个童子来访,我认出是h承彦的侍童,忙去迎接。童子说:
“回信已至,主人请娘娘去。”
“有劳仙童,妾身就来。”
我出了后院,来到五间殿,托执殿官通报,随后进殿来拜见吕蒙,原来他就是那个气sE不好、脸sE蜡h的领导。他派侍卫持证出城护送我来到h承彦的草庐,在外面等候,我进屋礼毕,坐在上次那个位置,面前放着一封信,老人开口说道:
“妻弟回信已至,请贵人参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拆信浏览一遍,大意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引渡钟迪,过不来。
“为什么不行呢?”我放下信问道,“您亲家在魏国位高权重,您说蔡瑁先生曾经跟魏王友善,不是吗?能不能让他们跟魏王求求情,通融一下……”
“蔡家确实跟魏王关系亲密,但需要引渡者涉及的两国都同意,才能实施引渡。”老人解释道,“想来应该是吴国这边按章办事,不让闲杂人等随便过来,如果走程序申请,恐怕要费些时日……这边跟小孙没有利害关系,我也没有门路,行不得方便……”
费些时日,不知要多久……万一这段时间里蜀军收复了江陵,那魏国的人肯定无法引渡过来了,我们也去不了魏国,那就完了……
这个问题着实重大,一时想不清楚,我暂且压在心底,把另一个问题提了出来,也就是关于《易经》的,我把我的感想坦率地讲了出来,想让老人跟我解释一下,我说这本书如何拗口、如何晦涩……老人露出理解的微笑。
“您看到哪里了?”
“看到讲八卦那里……”
“哦……有什么问题吗?”
“妾身愚钝,几乎都看不懂……嗯……b如那个‘上分YyAn,下按三才’是什么意思,能否请您指点一下……”
老人温和地点点头,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易经》里面,YyAn指的是同一事物的两种不同状态,正者为yAn,奇者为Y,也可以视为事物的两面X。我们常说看待事物要全面,不能片面,就是这个意思。”
“什么是正,什么是奇呢?”
“这个,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一个人的理解套用在另一个人的理解上并不一定适用,这个要根据自己的情况来判断。”
我大惑不解。
“这个没有一套标准吗?这个八卦……嗯……不是一种泛用的工具吗?”
“是这样,但用在具T的事物上,则要根据具T的情况进行判断。”老人和缓地讲道,“b如杀人是不对的,是Y,但处决罪犯是法律规定的,是正当的,是yAn。换一种情况,阻止别人行凶而不得不把恶徒杀了,难道不是正当的吗,这就是yAn。而假如判决、处刑有失偏颇,遭到民众的一致反对,纵然是法也不对,这就是Y。可见YyAn是互相转化,不一而足的,在不同的环境下有不同的表现。”
我微微蹙眉,低头沉思着,努力T会和理解这番说辞。老人缓缓品茶,耐心地给我时间。
“那三才是什么意思呢?”
少顷,我重新开口问道。
“三才指的是天、人、地。”老人说,“在八卦中,天、人、地依次从上到下排列,组成一卦。而天、人、地每个都分YyAn,假如我们用实线表示yAn,虚线表示Y,那么一共就会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人用手在空中b划着,仿佛画出了几条无形的线。
“八种……”
我喃喃说,这是一个排列组合问题,把长短两条线从上到下三个一组排列,一共有八种不同的组合。三长、三短、两长一短三种,两短一长三种。
“没错,”老人颔首道,“这就是八卦。”
“那这个八卦有什么用呢,它代表什么涵义呢?”我迷惑地问。
“它描述的是宇宙的八种不同状态,天人地包罗万象,其中又分YyAn,即万事万物的所有侧面,所有矛盾转化都囊括在里面。”
“可是这跟修道有什么关系呢?”
“您知道修道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吗?”老人用洞若观火的眼睛凝视着我。
“不知道……”
“有一种观点认为,是为了羽化成仙,长生不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仙……在我身边就有一个神仙,因此我并不怀疑这句话的合理X,但……
“嗯……我还是不明白这二者有什么关系……”
“修道界普遍认为,一个人如果能达到YyAn协调,五行平衡,那就能脱胎换骨,羽化成仙。如何做到?那就跟八卦有关,因为八卦描述了天地万物的YyAn,不同的卦象组合还衍生出了六十四卦……”老人稍微停顿了一下,好像在组织语言,接着说,“然而这里面不光跟八卦有关,还涉及到五行,天g与地支,四柱八字,风水堪舆……所有这些都影响着YyAn与五行的运转,要在所有这些条件中找到一个最适合自己的和谐状态,这就是修道。这些,《易经》里都会讲,您慢慢往后看就知道了。”
感觉好复杂啊……
我茫然地注视着老人,看着他鹤发童颜,大冬天单衣单K的样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有点震惊得喘不过气来,说:
“h公,您……您是不是已经……?”
“已经得道成仙了?”老人看着我,莞尔一笑,“您太抬举我了,我一凡夫俗子,怎么能到得了那种境界?”
“可是您……您这样子……”我结结巴巴,有点不知该如何表述。
“这只是一种很浅薄的修为,”老人平和地说,“修炼了几十年,自然就会有这种表现,没什么了不起的……”
“是吗……噢,那您的nV儿,她是不是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又产生了一个令自己震惊的想法,钟迪的母亲是不是为了寻求这种长生之道,不小心发生了意外而Si的?村民们视之为妖术,说不定只是他们不懂?
“不清楚……”老人有点伤感地摇了摇头,“自从她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后,我就很少见到她了……从我掌握的少得可怜的信息来看,他们夫妻做的事情与传统的修道并不相同……”老人略微攒起眉心,似乎在深思,“传统的修行并不会像他们那样制造出奇怪的声音、气味或光线,也不需要购买那么多符箓法器,这更像是一种邪门歪道,《易经》上没有这样的教义,想来应该是跟那个男人学的吧……”
“您有没有跟令孙聊过这方面的事?您认为他可能知道父母在做什么,不是吗?”
“嗯,他父母去世时他还小,等他长大了,他似乎有意避免跟我谈这些……我跟您讲过,您记得吗,他来找我的时候并没有让我给他找工作,我问他在做什么,他不肯告诉我……”
啊,这个人真是神秘啊,他们一家三口到底是怎么回事?见到他一定要问清楚……
如果钟迪在做一件不能告诉别人的事,那这应该不是一件正经工作吧?他靠什么为生呢,如何解决生计呢?难道他成年了还靠蔡家供养吗,这好像不太现实……
这样子空想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跟他见面,一切就会大白。事到如今,如果钟迪不能过来,那只能我过去了……我告诉老人自己要回去考虑一下,过几天再来拜访,随后便与他作别,在侍卫的护送下回城。
该怎么才能过江,去到对岸呢?
要是松铭在就好了,他肯定一下就能想到一条妙策……
我试着代入松铭,按照他的逻辑来思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急躁……对,首先是要保持冷静,理X一点……
如今要过江,也就是从吴国去往魏国,怎么做到呢?现在在打仗,江面封锁了,这两个国家……
我想起甘宁说的话了,是“军事同盟”。
h承彦说,这两个国家间人员往来,需要引渡。
我有办法得到两国的同意,让我从吴国去往魏国吗?
怎么想也不太可能……那就换一种思维……双方人员往来只有“引渡”这一种方法吗?
不,我从甘宁那里听到了,还有使节的往来,例行的交流,也就是双方定期要交换情报吧……
魏国的人会来,吴国的人想必也会去,假如我成为使节团的一员,不就可以过去了吗?
怎么成为使节呢?我有什么能让吴国同意,派我通知魏国的呢?
嗯嗯……松铭,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想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调查,有不清楚的就要调查清楚,才能下判断。
我想到了松铭一贯的作风,像之前开会决断究竟是北上还是南下时,他都很谨慎地提议先探听江陵的民情,再做决定,也正因为他的这份务实与谨慎,蜀军才避免了错误的选择。
如果我想知道自己怎么能够担任一个使节,先要弄明白眼下的战况如何,有什么重要的、需要我传递的信息……
怎么弄明白呢,有什么渠道可以了解?谁愿意跟一个nV眷讲这些事?
等等,好像真有一种可能……甘宁让我有事可以找吴军统帅吕蒙,吕蒙肯定知道详情,关键就在于如何让他愿意告诉我……我思索良久,最后决定不要想太多,先开口问问,看他怎么说,必要的时候可以试试对甘宁的方法来请求他……
翌日上午,我打扮素雅,来到丹墀下求见吕蒙。执殿官领旨回来后,带我登上游廊,走进正殿,墙上开了一扇门,进去里面是一个文房,许多文官在这里处理文书。我们穿过一排排公案,来到房间末尾,执殿官敲了敲一扇门,里面有人说“进来。”执殿官打开门,我走进一间办公室,吕蒙坐在一张宽敞的雕花h木桌后面,门关上了。
“参见大人。”我屈膝行礼。
“免礼,请坐吧——”吕蒙示意桌前那张板凳,一边说道,“夫人有何贵g?”
“秉大人,”我略微侧身坐下来,谦卑地说,“主人在外征战多日,未通音讯,甚是挂念,特来见大人,求一个平安消息,以慰妾心,望大人恕妾冒昧不情之请。”
“哦,是来打听甘将军的消息啊,”吕蒙把手中毛笔放在一沓奏章旁边的砚台上,说道,“蒙你关心,他没事,到目前没有负伤,昨天我才收到前线的情报……”他把上面几本奏章拿过来打开,匆匆翻阅着,目光快速浏览,“嗯,是的,他没事,夫人不用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人现在何处,战事顺利吗?”我关切地问。
“在前线。”吕蒙简单地说,一边把奏章阖起来放了回去,“夫人不用担心了。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会通知家属的。”
对方委婉地传递了一种不便透露的暗示,我调动情绪,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大人,”我克制着情绪,同时又表现出一种恰当的哀求与可怜,“贱妾本乃阶下囚,又不是本地人,在这里无依无靠、举目无亲,幸得主人垂怜,给贱妾一个容身之所,妾感激涕零,自思无以为报,每日焚香祝告,祈祷主人平安,而终是茶饭不思、坐立不安……主人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贱妾定不能独活……”我用食指轻轻揩去眼角的泪水,“一日不见主人,妾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大人,贱妾愿随主人出征,陪侍左右,以效驽骀……望大人T察!”
吕蒙没有急着表态,而是观察着我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夫人要随军恐怕不太方便,这次战事b较急,军队调动很快,很多辎重都赶不及,更不要说nV眷了……我理解夫人的关心,但还是请夫人在家里耐心等候吧。”
我哽咽了,眨了眨眼睛,让几滴泪水滚落下来。
“军旅安排,妾自当服从,不敢有妄想……既然不能追随主人,恳请大人让贱妾闻知主人近况,如此可稍解相思之苦……”
吕蒙又思考了一阵子,随后不急不缓地说:
“呃,这样吧,你可以给甘将军写信,让他自己跟你说,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写信……大人允许,妾愿修书寄与主人。”
“嗯,好,你写好了把信给我,我派人给他送去……啊,顺带一提,军中信件需要审核,会有人拆阅检查,你们写的时候内容注意点。”
“贱妾知了,大人法外施仁,赦蒙圣德,妾感铭于五内……”
我很快把信写好,交给吕蒙,信中表达了自己深切的关心和担忧,表示了想要了解他的生活状况的强烈渴望,“还望事无巨细,尽付奴家知悉,聊慰苦思……翘盼夫君回函。”
几日后甘宁的回信到了,那字迹歪歪斜斜的难解程度可以跟《易经》相提并论,我概括了一下,提炼出我需要的信息,他所在的部队这些天的经历大致如下:
从江陵城出发,来到乌林港,准备迎击蜀军舰队。
蜀军舰队没有发动攻击,半日后接到紧急命令,立刻前往夷陵协同陆逊防守,蜀陆军部队对夷陵发动突袭。
选轻骑强行军五百里赶到夷陵,蜀军攻势猛烈。夷陵多山地树林,骑兵不利,急调当yAn桥驻军与城中步兵支援。
辎重运输队随后从乌林开赴夷陵,行至沔yAn郊外遇袭,蜀军一小GU部队偷渡沮漳河,穿cHa至阵地后方,城中守备空虚,防御不及时,致使大批粮草遭到焚掠。
急cH0U调夷陵部队回来防守时,蜀军已经撤退。夷陵其余守军抵挡不住蜀军攻势,被迫后撤十里,放开封锁线。蜀军占领了夷陵,一支部队往永安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蜀军舰队开始进攻。与此同时,蜀军又从长坂坡发起猛烈攻势,双方围绕当yAn桥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前段时间来回奔波,累惨了,敌人好像对我们的动向了如指掌,知道我们主力在哪,辎重在哪,可我们并没有靠近沮漳河前线,一直是在后方调动,真Ga0不懂敌人是怎么发现我们行踪的……这几天战斗太激烈,好不容易cH0U出一点时间给娘子回信,多谢娘子关心,敌人数量实在太多了,他们不光有重兵占据夷陵,进攻乌林港,还有关羽亲率大批部队从正面进攻,这跟我们从江陵的降将那里了解到的不一样啊,可恶……我在前线看见了一个妖人,在天上飞,挥舞着小旗子好像在给蜀军指挥,真是划掉的见鬼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况不是很乐观,不过娘子也别太担心,他们要伤到我还早着呢,娘子最近好吗……”
我把信放下,陷入了沉思……我第一次站在蜀军、站在松铭的对立面,以对手的身份审视他们的行动,考察他们隐藏的意图,不由自主打起十二分JiNg神,仔细梳理信中内容……
蜀军劫了吴军的粮草……襄yAn城一直粮食紧缺,这应该是他们有预谋的行动,为了缓解粮草不足,不知这次劫来的粮草能坚持多久……
蜀军占领了夷陵……之前关平给我们看了地图,夷陵西边就是蜀国东大门永安,现在连通了,可以去报信了……
为什么蜀军准确找到了吴军的运输队,答案显而易见了,是松铭指导的,一直以来他都在军队中担任着侦查与向导的工作……我不禁替吴军感到这太赖皮了,他飞到空中一看任何军队都毫无秘密可言……
至于蜀军的兵力为何超出了吴军的预期,跟糜芳说的不同……想必是因为蜀军x1收了魏国的俘虏吧,之前松铭提议把三万魏国降卒直接编入队伍,看来关羽是采纳了,再加上前不久吴军在岘山中了埋伏,损失了一万多人,导致现在蜀军在兵力上应该有不小的优势……
眼下,江陵的西、北、东三面交战,关羽的统帅能力,加上松铭为他出谋划策,我很担心用不了多久江陵就要被蜀军收复,那时候就去不了魏国了……
既然我收集到了足够的情报,那就该考虑下一步了,怎么出使魏国?
现在吴国派出使节的目的会是什么呢?求救……对,向同盟国求救,或者说请求魏国从北边牵制蜀国,减少自己的压力。如果我能够代表吴国说服魏国行动,吴国应该就愿意派我出使魏国……有什么是只有我能而别人做不到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我认识松铭,了解他的谋略,认识蜀军一众将士,他们也认识我……这是在江陵的其他任何人都不具备的条件,也就是说我可以成为魏国进攻蜀国的先导,骗蜀国放松警惕,制定针对X的计划,帮魏国获取一些行动上的先机……
这是严重的背叛……我心里有个声音小声说……这样子做就是真正的背叛,背叛曾经为之战斗的国家……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松铭?
不用怀疑,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付诸实行,冷酷无情……
你知道吗,松铭,有时候我会觉得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做个最平凡的人也无所谓,就算要我抛弃所有追求也没关系……真不公平啊,你总是看着前方,而我总是看着你,可我好像就喜欢这样……你这个坏蛋,到底哪里好了,把人家迷得鬼迷心窍……
我发了一会儿呆,随后才意识到自己脸上挂着微笑,笑容随即变得有点羞涩。
要是我能找到一个跟你媲美的彼岸之莲,就能跟你并肩同行,不然你太耀眼会让我有点自卑的……
我用双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叹了口气。
不想那些了,专心当下的事……我决定了,松铭,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钟迪,我会带着这份礼物来见你,到时候希望你能抱抱我……
隔天我拿着甘宁的信再次拜访吕蒙,向他请愿出使魏国。他很镇定地听我陈述理由,我把我的优势和计划有理有节、条理清晰地讲了一遍。我说我认识东三郡的领导,认识襄yAn各个将领,我为蜀国立下过战功,可以轻而易举地赚取他们的信任,为魏国的军事行动提供便利……我还说我知道那个在空中飞行的是什么人,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他的能耐,知道如何对付他,这些我都可以教给魏国,让他们愿意出兵,帮他们夺回襄yAn,缓解吴国的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完后,吕蒙背靠椅背,进入默思。我微微屏住呼x1,略带紧张地等待着。少焉,他颇为郑重地开口说道:
“你的想法我了解了,很独到,很有见地……这件事我要跟同事们商量一下,我们确实有请求魏国协助的打算。当然,也要问过甘将军,你是他的人,需要他的同意才行,这件事你告诉过他了吗?”
“还没有……”
“那你再写封信给他吧,把你今天讲的跟他也讲一遍……我先考虑一下,等甘将军的意见到了再做决定。”
甘宁自然不同意,我一早就料到了,他的回信宛如大写的不同意。我把信交给了吕蒙,他把信拿走了,说要开会讨论一下,让我等答复。我忐忑不安,就算吕蒙同意了,我也想象不出他有任何办法能说服甘宁。
三天后,我被宣入殿,第四次坐在吕蒙的办公室里。他把一封新的信交给了我,接着说:
“经过领导们讨论,这一次决定让你加入前往魏国的使节团。”
我绷着脸蛋,不让心底的激动和雀跃表现出来。
“你的身份和经历说服了我们,”吕蒙没有回到座位,而是倚靠着桌子,站在我面前说,“此前魏国一直以各种理由推脱,不肯跟我们一起攻打襄yAn,我们相信你的出现,有办法说服他们行动,这是你这次出使的主要目的。”
“妾身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会儿你去礼部署办手续,有人会教你出使的整个流程,还有注意事项,你要接受一些培训,掌握作为使节必要的一些技能和知识。不用担心,你是副使,按照主使的要求协助他们完成工作就好,最主要是让魏国知道你的作用。”
“是……”
“我要提请你留意一点,你作为吴国的使节前往魏国,按照我们和魏国的协议,只要我们需要,他们随时会把你引渡过来,这点请不要忘记。”
吕蒙用有点意味深长地眼神看着我。
“妾既已是吴臣,吴国的利益摆在第一位,定不辱使命……”
“那就好。这封信是甘将军昨天寄给你的,你拿去看吧。”
他用目光示意我手中的信。
“主人同意了吗?”我有点不敢相信地问,低头看了看信封。
“信里应该会讲,你看了就知道。”吕蒙别有深意地说。
回到家拆开信,这封信的字迹更加潦草了,我几乎要眯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读,才能看得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子,这帮狗划掉的家伙竟然派你去魏国,真是太可恶了,我恨不得划掉他们先人……你知道我不同意,他们划掉的竟然用我之前打人的事威胁我,说要是我不同意就把我涂抹!其实我并不在乎,这对我不算什么,但如果真的涂抹的话,我也没办法跟你在一起了……我现在真后悔,当时不该打那个鳖孙,Ga0得现在被迫面临军事法庭,我不服也得服,划掉的……娘子,你这一走我好担心,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别人欺负你了,早点回来,信里不便多说,老爷的大涂抹等着你……
我费了好大眼劲才把这封信看完,乌七八糟不忍卒睹。信的大意应该是甘宁临走前说的那件事吧,他说他打人违反了军纪,有可能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要看他的表现……结果现在这成了他的软肋,迫使他不得不同意我担任使节……这已经不能叫同意,而是ch11u0lU0的胁迫吧?但我一点也不同情他,这是他活该。而且说什么“不要让别人欺负你”,你就是欺负我最多的人吧……
接下来五天我在礼部署办手续,制作使节证,通关文牒,盖印章……学习使节礼仪,外交辞令……熟悉外事访问流程……其中大部分我都会,好像以前就学过……期间我又去见了h承彦一次,向他道别,顺便把书还给了他。
时间到了一月下旬,一切准备妥当,使节团出发了。我们先乘船去往东边的柴桑,从这里再次渡江来到北岸的江夏,这是为了绕过江上正在打仗的地方。随后我们在魏国向导的带领下骑马朝西北方前进,途径鹿门山。当时我好想不管不顾地就这样冲进山里寻找蔡家庄,但我忍住了,现在一切步骤都不容得任何闪失,否则就前功尽弃。
我们离开江夏郡,进入南yAn郡,向西边走,来到了樊城。这里一度被蜀国占领,后又回到魏国手中。我第一次来这儿,这是个小城,与其说是城市更像个军事要塞,魏王在一座塔楼阁楼里接见了我们,房间里铺着红毯,窗外就是汨汨的汉江,远远地仿佛能看见襄yAn城高耸的城墙和箭塔。
见到魏王的第一眼,一条仇恨的毒蛇就在我身T里复苏了,它吐着信子,昂起了头,威胁着要扑过去狠咬……这种冲动太过强烈,有点像我对松铭的感情,几乎无法遏制……我握紧双拳,拼命压抑着自己,一遍遍告诉自己为了计划必须忍耐……
套路的礼节和流程过后,我们进入了一间会议室,从前往后摆着两排相对的大靠背椅,首位隔着一张小桌,我们坐在这里商谈起了此次来访的议题。
来之前,培训的官员告诉我第一场会谈主要是做给外界看的,只是简单地交换一下意见,起个头,不需要太较真,不会得出重要的结果。
果然,双方产生分歧的地方并没有深入探讨,只是把所有议题走马观花似地罗列了一遍。会议结束后是宴席,接着让我们下榻安顿下来。同事们整理了上午谈话的纪要,分析了魏王的意图和心理,在房里认真研究。
傍晚又是一场宴席,然后魏王陪同我们走进了跟上午不同的另一间议室,这里接近塔楼顶部,视野更开阔,可以看见汉江转弯的地方,月光洒在江面。房间更小,布局更紧凑也更温馨,墙边有绿植,墙上有锦衾壁挂,与会者很少,我们这边加上我只有三个人,卫兵什么的闲杂人等都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双方跪坐在软榻上,案几上摆放着瓜果和茶水,每个人分发了一个暖手的小火炉。这种香炉里面是个球,外面有框,任凭框怎么旋转里面的球都不会翻滚,做工相当JiNg巧。
开始前十几秒我还在脑子里复习稿子,结果魏王先说话了,而且第一句话就打乱了我们团队的节奏。
“你是马云禄吧?”
他以手指我,从容不迫地微笑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上午我并没有跟他说话,我们使节团只介绍了几个主使……我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会认得我。出于礼貌,我下意识地说:
“臣妾就是。”
“想不到你竟会成为吴侯使臣,你兄长还好?”
我大脑一片混乱,努力保持着镇定说:
“蒙大王关心,家兄安好。”
我感到我右边两个同事的姿势似乎有点僵y,不禁如芒在背。我一直是用假名在吴国活动的,他们听到了我的真实身份不知作何感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看了魏王一眼,他从容地品了口茶,脸上气定神闲……他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人,身材五短,但面容JiNg明强g,两道浓眉下眼睛如日月般明亮,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举重若轻的气场。
他为什么会认得我,难道我以前跟他有过个人接触?我毫无印象,心下既慌且疑,又不敢问,那仇恨的毒蛇在我T内翻江倒海,我光是压抑控制它就几乎无暇他顾了……
魏王从容笑曰:
“汉水边孤曾与你交手,被你杀得弃袍而走,几乎被尔等所擒啊。”
咚,仿佛有柄锤敲打了一下我的脑髓,这件事我是记得的,当时魏蜀围绕着汉江上的渡口展开激烈争夺,有一次魏王亲自领兵,被我打了回去,好像在逃跑的过程中怕别人认出他,把他的战袍给扔了。
难道就因为这个,他就记住我了?
“孤袍子还在否?”魏王微笑道。
“之前……收藏在蜀军府库中了……”
我谦卑地喃喃答道。
“多闻你巾帼英名,倾慕久矣,今日得见玉容,胜过传闻百倍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王像闲话家常似地说,我惊惶得浑身冒冷汗,两个同事向我投来克制的怀疑视线。
“大王过誉了……”我声音有点颤抖地说,试图把话题导向预定的轨道,“妾不过一nV流,岂敢与大王议论,惟受主君之命,来尽使臣之职耳。”
“是的,”担任主使的同事适时地接上话,说道,“她是这次的特使,原本是襄yAn蜀军一员,弃暗投明,效我军麾下。上午粗略地说了一下,现在请允许我把本国的提案详细讲来,大王之前的担心其实很好解决……”
一个侍臣呈上了我们准备的文书,魏王一边看一边听我们讲。大约一个小时后,书翻了一半,魏王顿首道:
“你们yu使孤出兵伐蜀,好解你们江陵危急,而孤可收复襄yAn……你们的意图孤已了然。襄yAn城本是孤的,孤岂不知其城垣坚固,如何轻易能攻下?”
“大王勿虑,若非备有良策,我等焉敢冒昧前来叨扰大王,请看这里,这里有详细的情报和方案……”
主使伸手翻了几页纸,把书按平,说道。
“这里说襄yAn粮食不久告罄,”魏王的目光停留在那一页上,略微蹙眉说道,“你们从何得知?”
“是这位特使带来的消息,请允许她向您解释……”
主使用手示意我,对我使了个眼s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妾斗胆进言,”我开口说道,“臣妾是半月前从襄yAn来投诚的,当初蜀军占领襄yAn城时,城中储备便已见底,蜀军又收编了数万名降卒,粮草日耗庞大,及至我离开他们时,城中粮食只能坚持一旬,因此有这样的判断。”
“既然如此,”魏王说,“孤静待彼绝食而亡,不亦美哉?”
“大王,”主使正sE说,“蜀军连日来攻势猛烈,劫掠我国粮草辎重,我江陵兵力不足,难以抵挡,大王若不出手相援,江陵或被他们夺了去,届时襄yAn得到补给,消除后顾之忧,恐怕当地的百姓就再也没有见到王师的那一天了。”
魏王换了个姿势,倚着膝盖侧坐着,一只手的中指在案上轻敲着,沉思了一会儿,随后说:
“孤岂不明白这个道理,然国家连年征战,现在正休养生息。况且蜀军收编了数万降卒,声势浩大,此难与之争锋,非孤不愿相助也。”
“这一点,我们得到消息,”主使说,“襄yAn城中守备空虚,都派往前线了,大王可以趁虚而入。”
“你如何知道?”
“大王,”我接口说道,“蜀军的决策层上个月开了一个会,会上明确了这样一个思想,即贵国不会对他们发动进攻。他们的判断与您一致,认为贵国倾向于息兵止战,不愿g涉荆襄的战事。”
“哦,是谁说的?”
魏王挑起眉毛,眼神变得锐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臣妾的一个朋友。”
“叫什么?”
“……”
“怎的,有何顾虑?但说无妨。”
“叫……叫松铭。”
我不想暴露他的名字,也不敢说“铁松”,免得吴国知道我隐瞒了更多东西。
“原来是你兄长马铁。”魏王笑曰,“孤料知不是云长的计谋……孤对你兄早有耳闻,你等旧将庞德曾经为了不与东家为敌,违抗军令,怎奈何他的侍童趁夜溜走,想必是给你们通风报信去了吧?温泉镇他施展妖术带领赵云所部逃出包围圈,可有此事?……这么说来,马鸣阁道上朝孤投石的也是他,对否?”
“……”
我呆愣地注视着他。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王也沉默了下来。
“……”
“为何盯着孤看?”
我有点费力地咽了口唾沫,颤声轻言道:
“大王……您刚才说什么?”
“?”
“您说马铁是我兄长?”
“不是吗?”
“……他是我什么兄长?”
“……?呵呵,自家兄弟,何以问孤?你兄长道术奇哉,若不是文和予孤一枚护身符,那日孤竟被小儿所害……孤若擒之,必当面问罪也。孤说错什么了吗,你为何神sE大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静冷静冷静,别慌啊……别把事情Ga0砸了……这个问题以后再想,现在有现在该做的事……
我调动了全部的意志力,封住了内心深处喷薄而出的岩浆,指甲用力掐进了膝盖……我用十分有分寸的声音说:
“抱歉,臣妾失仪了……臣妾有好几个兄长,一时不知大王说的是哪个……”
“你兄弟四人,不是吗?”魏王说,“孤与你父是旧交,岂会不知?你长兄马超在汉中,马铁是你三兄吧。”
“是,是的……”
“呵呵,想当年,孤还陪圣上去你们府里看过你表演,那时你刚刚及笄……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真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啊。”
“……”
“孤看蜀军把水师全部调走了,是去江陵了吗?”
“是的,”主使说,“襄yAn水师正在攻打乌林。”
“嗯,看样子确实对我国不设防啊……”魏王自言自语般地说,沉Y了一阵,随后对旁边陪同的官员说,“公仁,孤yu动员南yAn和豫州的士兵,进攻襄yAn,你怎么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王,襄yAn城虽然守备空虚,但是有汉水作为屏障。现在是隆冬时节,水位下降,船只容易搁浅,难以运输大军渡江。请大王明察。”
“嗯,若是从东三郡跨江如何?卿知东三郡江面曲折,最窄处不过百米,如今水位下降,军队可泅水而过,无需船只。”
“诚如是,但东三郡已归附刘备,大军如何通行?”
“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魏王笑曰,“东三郡土着豪强盘根错节,素来叛逆,想来彼不是真心归附,我大军开到,彼必揭竿而起……小姐曾从汉中来,可知当地情况?”他扭头看着我说道。
我思考了一下,刘封确实跟我们说过当地叛乱频仍,但后来我看见了从襄yAn发往上庸的运输车队,里面满载着襄yAn的战利品,不知道它们会起到什么效果……对蜀军来说,最坏的就是没有效果,那就是保持现状不变……假如产生了一些效果,得到了当地土着的支持,那我也可以解释自己不知道情况发生了变化。
我的泄露不会给蜀军制造更多的麻烦,因此我放心地说:
“大王英明,臣妾在来荆州的路上,经过东三郡,当地土着叛乱严重,动荡不安。当地的领导是刘封和孟达。”
“哈哈,玄德失机,怎遣假子在此镇守?若孤,须遣一大将在此不可。此乃天助我也。”
随后魏方跟吴方商量,让我担任魏军的向导和先锋,这是魏国出兵的条件之一,此外还有一些利益上的交换往来。我们团队回宾馆后,给总部写了一封信,俱言谈判的进展,向吴侯请示。
两天后我们收到回函,批示同意魏国的要求。我们把函件转交给魏国,我另外单独附上了一封信,请求魏王允许我探望蔡家。我的理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妾与南郡名士h承彦h公素来友善,今受其嘱托探望亲家,其孙亦在此地。望大王垂怜老人骨r0U相思之情,降苍天仁德,令臣妾拜谒蔡府,通达慰问,以便交待h公,不日即还。妾叩首俯伏谢恩。
我始终保持着冰封般的克制状态,知道谈判正式出结果、目标完全实现之前都不能松懈,我在内心筑起一道坚实的大坝,抵抗那汹涌澎湃的情cHa0,假装自己没有察觉……
又过了一天,我被魏王宣召觐见。我在那个小的会议室里见到了他,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叩首过后,魏王指着软榻说:
“免礼平身。坐。”
“大王,为何单独召见臣妾?男nV不雅,授受不亲,况君尊臣卑,岂可同席晤对?”
“小姐不必拘谨,”魏王从容笑曰,“我与你不b外人,今日来是想跟你讨论一件私事。”
“何事?”
“小姐手信,孤已阅毕。小姐yu往蔡府,这有何难,只要小姐答应孤一件事,孤便让你去。”
“愿为大王效劳。”
“小姐兄弟在蜀国,为何要投奔吴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妾……被关羽不齿,在军中郁郁不得志,前日又与兄长产生嫌隙,大闹一场,气而出走,故此投奔吴国。”
“小姐乃nV中豪杰,武艺高强,勇冠三军,难道满足于做一个使臣?孤听闻吴国并未给你一官半职,实为屈才啊。”
我立在那里,保持沉默,让他说下去。
“孤Ai小姐勇武久矣,假使小姐来孤帐下,孤愿拜为镇西将军,封列侯。随侍孤左右。小姐意下如何?”
曹C是什么人啊,竟然光明正大的当面挖盟友墙角,也不怕我告诉吴国……
镇西将军是从四品,列侯是朝廷最高等爵位的统称……他可能误把我当成那种追名逐利的人了,至于随侍左右?我怕我忍不住要杀了他。
可是为了我的目的,我没办法拒绝。而且我转念一想,当了魏国的将军不就能拿到魏国的通行证了吗?不得不说,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吧。
不过表面上我还是要推辞一下,我说:
“臣妾乃吴国使臣,如何能拜入大王麾下?倘若吴国要拿妾是问,妾该如何是好?”
“哈哈,这有何妨?你在孤的地盘上,便是孤说了算,谁敢阻挠?孤把你留下来,自然有办法打发吴国,你不必担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如此,听凭大王吩咐……”
“嗯。”魏王满意地颔首道,“授你虎符金印,众将莫敢不服。孤与你一同出征,你在前赚房陵、上庸守将开城门,只说被解送至宛城,伙同囚徒越狱出逃,他们定不会生疑,孤即率大军掩杀,大事可成。不消十日,即可渡江。大军三日后出发,你可速去江夏蔡府,替孤拜上他们。钟迪的生活费,你连同慰问品一并带去。”
“遵命……大王为何会有这笔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