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有情,却非得装作铁石心肠。
沈烟调笑,明眸沉沉看向谢晏,一字一句缓缓道:谢少忘了,我没有心。
没有心的人,怎么能挖到呢。
谢晏喉咙一紧,意味不明的盯着她,呼吸逐渐加重。
天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谢晏是真的想和她一起死。
他垂眸自嘲般笑了笑,那只放在沈烟腰下的手往里探了探,薄唇勾起□□的笑容:是吗?那我好好看看。
.......
沈烟身子僵直,手掌传来的温度恰好在那纹身下,脚趾不自觉蜷缩抓着沙发。
漆黑的眼眸揣着满腔爱意,但凡沈烟对上他这双桃花眼,潜意识里就会妥协。
哪怕她嘴再严,眼神再狠都不行。
□□拉满,唇齿交融,沈烟一个伸手拉下谢晏脖颈的动作,让谢晏彻底破防。
算了,不就是做一回。
没什么了不起的。
沈烟心里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
沈烟!病房外骤然响起声音,俩人皆是一愣。
孟眠眠着急忙慌赶回来,此时还处在暴脾气阶段,转了下把手:卧槽!怎么打不开。
她嘭嘭烦躁的敲了两下门:沈烟,你给我开门,胆子大了还知道锁门了。
沈烟紧盯着门,默默吞口水。
完了,要是被孟眠眠看到自己和谢晏交缠在一起躺在沙发上,非得骂死自己不可。
谢晏目光落在沈烟身上不挪半分,瞧她害怕样止不住发笑,轻声说道:我锁上了,她进不来。
沈烟侧目瞪他,一肚子怨气。
混蛋。
他咬了下沈烟耳垂,灼热的身子持续靠近,摩擦着衣料:沈小姐,还要继续吗?
沈烟推开他:起开。
第十七章
门外没了动静,沈烟快速理了理头发,裙摆,再把谢晏推进浴室:要是敢出声就咬死你。
谢晏愣神还没反应过来,浴室门嘭的一下被关上,他无奈哼笑了声。
见不得人啊。
沈烟努力平复了呼吸,大步往门口走去。
她刚到门口还没伸手去转动门把手,门就被人暴力打开。
孟眠眠冷眼瞧着惊慌的沈烟,食指圈着钥匙环不停转圈圈,黑色短款皮夹克,内搭白色吊带,下身格子短裙,又酷又甜。
短短几天,她连发型都换了,头发染回黑色还剪了个齐刘海,头上戴着皮质贝雷帽。
风格多变啊。
沈烟乖巧一笑,指着她头发拍马屁:头发还挺好看的。
孟眠眠莫名被气笑了,还挺会转移话题,人往前走了两步一把推开沈烟。
在沈烟的注视下,孟眠眠大步流星进了病房,身上的香奈儿包被扔在沙发,人坐过去二郎腿跷起,对着沈烟勾了勾手指,无声叫她过来。
沈烟弱弱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过去。
软声喊她:眠眠....
欸,你别喊我。孟眠眠伸手制止:沈大小姐这么有本事,还叫我干什么呢。
沈烟无奈翻了个白眼,拉过椅子直愣愣坐下:孟眠眠,你还来劲了是吧。
坐下的方向恰好挡住浴室,以至于孟眠眠发现不了浴室里的谢晏。
孟眠眠侧目看她:你就可劲作,下回再把自己搞进医院。突地觉得好笑,倾身过去:欸,你怎么不直接住在医院。
沈烟错开眼神,低声说:不会再有下次了。
有谢晏在就会有下次。孟眠眠目光冷了几分,快速接话。
谢晏侧身靠着浴室门听着,下意识拧眉。
沈烟抬眸看她,神色空洞更显无助。
怎么,我说错了?孟眠眠哼了声,毫不顾忌,冷声反问。
沈烟没回话,咬着嘴里嫩肉,目光呆滞地坐在椅子上。
难道你忘了那半年你是怎么过的,整天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就连医院天台都因为你....
她也不管沈烟受不受得了,指着她心窝子戳,之前不敢说的话,全都成了孟眠眠刺激沈烟的利器。
孟眠眠。
还未说完的话被打断。
到此为止。她紧咬牙关,一字一顿,冷声警告。
沈烟渐红的眼眸含着泪水,两手紧紧抓住裙摆,抬起眼眸时那种破碎感冲击着她全身。
她本就是公主,却落入凡间平白受了苦。
沈烟这位骄傲公主,不够狠,不够绝,不够毒。
每每受伤就只能伤害自己。
鲜血沾染了她漂亮的裙子,人们把她养在玫瑰园里供人观赏。
小的时候,沈烟就是大人们争取利益的棋子,后来她生病了,他们就害怕地远离,见了也会笑她。
说实话,沈烟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
孟眠眠转而软了下眼神,缓和道:远离谢晏,远离谢家,忘了付清卉这个贱人,你才能活下去。
她真是错了,竟然放任沈烟去作死。
话毕,把车钥匙放在她手里:去我车上待着,我去办出院手续。
沈烟收了钥匙,失魂落魄地起身离开,经过浴室时也只是轻飘飘看了眼。
房门再一次关上,四下无声。
孟眠眠朝浴室看去,语调高了个度,说:出来吧,谢少爷。
浴室门开了,谢晏从里走了出来。
上身黑色休闲Polo衫内里是白色短T,下身高腰西装裤,衣服扎进裤子,衬出完美腰身,手腕上戴着三百万的腕表。
还算低调。
手臂上的纹身就这么直楞裸露,毫不避讳纹身背后的那段记忆。
更不用去看他那张脸,反正帅起来是真的能气死人。
孟眠眠淡淡收了眼神,笑着寒暄:回来这么久,还没好好说过话,今儿这么一看,谢少比以前更帅了。
谢晏神色冷漠,在床边坐下:你倒是比以前更会多管闲事了。
两人中间隔着茶几,像是隔着万里长河。
就当你是在夸我。孟眠眠耸了耸肩,不以为然。
默半晌。
谢晏换了个坐姿,哑然问道:住院的半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在说,半年半年,可没人明白告诉他,那半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沈烟到底经历了什么。
孟眠眠虚眯了下眼:奉劝你一句,别去查。她抬眉凝视谢晏:连沈烟自己都不敢去回忆,凭你...
顿了顿,垂眸浅笑一声:你承受不住。
这四个字重重压在谢晏身上,连带着心被压得喘不过气。
能让孟眠眠说这话,想必沈烟遭受的苦难不是一星半点。
谢晏失笑:不管受不受得住,我都会去查。
哪怕结果不如意,该他承受的他不会逃避半分。
孟眠眠听了倒是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翻:我倒是忘了,谢少有颗强心脏。
笑中的语气凉薄又直戳人心窝子:哪怕知道当年的真相,你也能在国外安安稳稳待上两年。
沈烟住院的第二天,孟眠眠就拿着监控,录音,笔录,口供,伤情报告杀到了谢晏面前。
把付清卉对沈烟做过的事,平白的没有半分血色的让他知道。
可事与愿违,谢晏并没有回来,而是直接失踪。
一个在医院受尽折磨,一个消失不见。
论渣男,谢晏当仁不让。
谢晏紧了紧拳头,压不住喉咙里的哑意:我和沈烟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