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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到了谢烟客身前,一双没有生气的黑色眼睛直勾勾凑到谢烟客跟前。
“怎么……请假了?不是刚同意我推荐的工作吗,是不想做了吗,我还等着你……”
这正是给谢烟客推荐工作的同学,他这么看着人时,眼部的异常更加明显……那是一对歪斜的眼,眼球微微突出,活像青蛙的眼睛。
说话间,他的眼球转动着,青蛙眼看着又涨了一分、又一分,眼白里有液体晃荡,仿佛下一秒就要紧贴着谢烟客的脸鼓胀炸裂开来!
谢烟客退开一步,稍垂着眼,不自在道:
“不…我想借着这次假的病假去看看以后工作的地方,我怕、我怕我做不好…”
“这样啊,”同学的眼睛慢慢缩瘪回去,后移一步,身上的异常全部消失,“不用担心,馆长很好说话的。”
“要是实在担心……给你这个,本来是入职前才会给你的…”
同学掏出来叠着的纸,那是一份合同。
它的表面湿漉漉的,泛着股湿气、腥味,同学像是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似的,谢烟客也像什么也没看见样收了下来。
“谢谢。”
这道谢倒是真心诚意的。
谢烟客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得到第二份兼职工作的“证明”。
有了它在,他的第一份兼职工作将会“轻松”不少。
同学走后,谢烟客站在教学楼再往下看了一眼还在与路人纠缠的玩家。
他注意到一个玩家受挫脸,听见有人烦躁的声音,这声音实在有点大。
“没有异常?”
他似笑非笑,眸眼里似蒙着缕灰色的迷烟,瞳孔中映出遍布诡异的城市的一方轮廓。
“看来他们,看不见。”
然后谢烟客顺着楼梯一步步往下,出了生阳中学,和那批受到了路辞安引导寻找重要npc的玩家擦肩而过。
*
“我们要找的,应该是一个叫解时渊的学生。”
路辞安厌烦了,直截了当地抛出目标。
解时渊在无限流空间时很少使用本名,所以诸人皆知[烛照],却不知解时渊。
这批算得上新手的玩家也认不出来。
“哎…?”
有玩家短暂惊呼,在他们为这条线索焦头烂额的时候,这位[金乌]大佬就已经锁定要找的人了吗?
“是,从路过的通告栏发现的吗?”玩家徐鹤青斟酌道。
他们现在正大摇大摆走在生阳中学里,路辞安用了一个身份道具,在这段时间里别人会将他们默认作生阳的学生,哪怕这些学生有的像足足留级了二三十回一样。
路辞安顺着徐鹤青的话点了点头:“看见了照片,觉得有点不对。”
他不知道,徐鹤青眼中的神采忽地滞了一下。
她只是想要听一下路辞安的分析,汲取经验,又或带着对消息来得这样轻易的疑惑。
……却没有想到这一句问话,却坐实了路辞安在说谎的事实!
他们所经过的通告栏上哪里张贴有照片?!
路辞安在隐瞒些什么…他的消息到底来自哪里?
徐鹤青觉得自己搅进了一个可怕的漩涡中,她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白。
白降冬注意到了她同旁人有异的反应,也同时察觉了路辞安的谎言。
', ' ')('他没有声张,将貌不惊人的徐鹤青也一并纳入自己的观察范围里。
玩家行动力惊人,他们借着“学生”身份,在短短分钟内就锁定了解时渊所在的班级、楼层。
时值课间,路辞安快步走在最前面,他想到这一个无限流游戏里解时渊瘦小、性格怯弱的设定,越接近教室眼里越泛起快意的光。
他马上就能见到……
再弱小不过,连反抗都做不到的一个解时渊!
他也能有今天,他也能有今天?你为什么要与系统作对,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路辞安想到这,似是惋惜极了,可他深处的情绪却是奚落。
他面对即将看见的解时渊,充满了优越感和窃喜的情绪!
路辞安淡然地扫过这些新手玩家的脸庞,颇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感觉,睥睨样等待着他们功成身退。
他绝没有想到,这自信满满的第一步就会撞了个闭门羹——
老师推推镜框,说:解时渊同学因为身体原因请了病假,你们说是他的朋友,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老师产生了丝怀疑,追问:“你们是哪个班的同学……”
解时渊请了病假?不,这不对,这和系统给他的剧本不一样!
路辞安讶然,只觉脸颊边火辣辣的。
他那样信誓旦旦,现下却落了场空,想想他仿佛就亲耳听见身边那些玩家在怎么窃窃私语,怎么趁机落井下石!
接下来的发展更叫他猝不及防,老师不过问一句,就有完全的新手玩家应激地落荒而逃,还有几个蠢货跟着撒腿就跑!
老师的怀疑更上了几分,神色更加严肃:“等等!你们是哪个班的同学?等……”
身份道具可以合理化身份,但不代表一群“学生”看见老师就心虚地逃跑会让“人”眼瞎没看到!
他们被当成搞社会、找茬的不良学生了!结果他们不得已跟着前头的蠢货一起跑!
路辞安表面的大佬姿态都要破功,脸险些涨成青白。
他白费了一个身份道具,竟什么好都没讨到,还得直面玩家该死的怀疑的眼神!
路辞安这厢碰壁,谢烟客正被他第一份兼职的中介拽着。
中介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外卖员,他有时候不想干点累活,就让谢烟客替他跑腿。
“你这时候来……?好、好!”
“这儿有个单,饲养场的,远是远了点,不过,提成给你…这个数儿。”
外卖员用发黄的手指比划了个数字,斜着眼扫了一眼谢烟客。
他的眼里带着抹还没散去的畏惧,摆出的手指有点颤抖,这才是他迫不及待把这单分给谢烟客的原因。
“好。”
谢烟客答得很快,无视了中年人怜悯注视的眼神。
饲养场在郊外,谢烟客到的时候天已近黄昏。要送到饲养场的包裹鼓鼓囊囊,时不时散发着种臭气,里边似乎装的是某种活物,偶尔扑腾一两下。
饲养场的铁门就这么门户大开地敞着,一股腥臭的气息裹挟风而来,这味道直冲冲过来,几乎能将人打落个跟头!
腥臭、巨臭,让人不得不屏住呼吸。
“呼哧,呼哧……”大开的铁门内传来粗重、沉闷的喘气声,肩宽背厚的男人身影背对着他。
解时渊对饲养场的提醒二度响了起来:
【在身份限制下,诡异能力无法对他造成任何稍重的伤害。
我未曾找到能够制约他的规则,这条规则可能不存在于饲养场中——
直接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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