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反感这群人,现在这份厌恶更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上面的命令吗。
响尾蛇闷笑两声,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你真的觉得,这个研究所和你们研究中心没有一点关系吗,要是没有的话,你们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虎眉关紧皱,表情有些难看。
研究所外极其安静,隐约能听见风从林间吹过的声音,一时间涛声百里。
响尾蛇抬头,看向天边的那轮满月,月光倒映在他老眼昏花的眸底,却无法激起一丝涟漪。
天黑了。他说,我的孩子也该回家了。
研究所外密集的枪声顺着电梯井传到了地下五层。
蹲在门口的叶楠航竖起耳朵听了下动静,嘶了声。
宣哥,外面好多人。叶楠航冲着不远处的走廊喊了句,听声音得有二三十号了,我听到了狙击炮的声音,他们好像已经把整个设施里的人都驱逐了,咱们怎么办,要走吗?
目前的形式已经越发严峻,兴许是忌惮他们的战力,或者是因为上层基本被那些释放出去的实验体占据,他们所在的楼层还算是安全,至少短时间内没人能杀进来,但躲在这里并不是长久之计。
他们早晚是要出去的。
游宣听到了叶楠航的声音,很轻的朝那里侧了下眸子。
二三十号,还是持有武器的,还不知道有没有没有开/枪的人。周青松笑了下,露出自己那排整齐的鲨鱼牙,兄弟,你确定要拿那个条件和我交换吗,你们干了这么大的事,现在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未知数。我可不一样,我外面多得是接应我的,总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游宣面不改色,似乎对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并不关心。
咱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散漫的靠在墙面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却无故的让人信服,再者说,你们freedm的人也不一定就能突破他们的防线,你太小看研究中心的武力值了。
前半句话让周青松脸色骤然一黑。
他盘腿坐在地上,啧了声:我能不能活着是我们的事跟你没关系。
游宣应了:是,跟我没关系,所以现在先跟着我们走,让你们的人在原地接应,西边林子比较密,适合伏击,对了,多准备几个大点的笼子。
周青松本来还没反应过来,就习惯性的先答应了。
直到游宣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喂,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在西边?
游宣回眸看向他,唇角带了丝很浅的笑意。
猜的。
二人聊的时间不算太短,在这满是血腥味和尸骸的地方也的的确确不太适合他们久留,江澜站在旁边抱着手打量着对面那只梅花鹿,灿金色的竖眸很轻的眯了下,盘算着自己要是趁着现在把这只鹿给刀了,然后威胁那只狗闭嘴,被游宣发现的概率会有多大。
江澜想了下,被发现的概率大概在99%。
毕竟游宣不是傻子。
这数字过于庞大,让他硬生生的压下了心底那隐约想要杀戮的冲动,垂着眸看着手背上那漆黑的羽毛,勉强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纹路顺着手背蔓延,单单是这一片就足够绚丽,可想而知背后究竟是怎样的盛况。
大概就像是自己当时在游宣背后留下的那道蛇纹一样,极度的妖艳夺目,嚣张的宣告着自己的主权。
后颈的腺体还是有些异样的胀痛,alpha信息素的注入过程并不舒适,却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好像他们两个终于彻底属于彼此了。
江澜睫翼很轻的颤了两下,眸子落在缠绕在无名指的那根羽翼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那纹路像是枚戒指,意外的好看。
看了片刻后,抬起手,很轻的用唇瓣碰了下指根,带着股异样的眷恋。
干什么呢。
游宣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江澜瞬间收起手,慌张的将那只手背在身后,整个脖颈到耳根迅速蔓延上了抹绯色,紧张到了极致。
没、没什么。
他小声道,飞快的抬手擦了下滚烫的侧脸,低下头,像极了干了坏事被发现的孩子。
游宣笑了下,抬手捏了下他红到滴血的耳垂,看着眼前的小Omega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慌张的险些夺路而逃,及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圈在自己身边。
怎么过了这么久,脸皮还是这么薄。游宣道,别跑,还有事要办呢。
江澜逃到一半,就被手腕上那只温热干燥的手硬生生拽了回来,他抿着唇,漂亮的唇线崩成条缝,紧张到想直接在地上开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当着自家alpha的面亲吻他留下的印记
是真的,太羞耻了。
应苍站在旁边,满脸看戏的看着那个刚刚还对自己满是杀机的银发少年此时被游宣按在怀里,又乖又燥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客气。
喂喂,你们虐狗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
叶楠航很是不爽的将手里的AWM弹夹取下来,确认里面没有废弹后,又一颗颗塞了进去,看向游宣的眼神里满是嫉妒。
恰好周青松检查完所有逃生路线晃晃悠悠的走回来,听到这句话后,挑了下眉。
怎么着,这就不开心了,你要想你也找个呗,那边那个美人是我的,你别惦记,除此之外你想标记谁都行。周青松说着,笑了下,实在太寂寞了,来让我给你咬个标记,保证让你爽到飞起
话音未落,一发重狙从他脸边飞过,带着滚烫的热度。
去你妈的。叶楠航竖了个中指,你干什么去了。
周青松侧头看着那颗钉在墙里的子弹,吊儿郎当的勾了下唇。
去看看哪能让咱们出去。周青松看向游宣,不是说有事要办吗,倒是展开说说,要干点什么。
游宣没接话,视线放在不远处存在感有些低的应苍身上。
对方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那精致的狐狸眼稍稍挑了下,怎么?
没事。
游宣移开了视线。
他虽然不知道应苍到底有怎样的想法,但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下,是无论如何都得对他保持警惕的。
说起来,应苍似乎从开始到现在存在感都低到极致。
在遇到周青松后,他就更加不爱说话了,每次都是站在人群外围,弯着那双媚意十足的眼睛笑看着不远处所发生的一切,也就只有云从被发现的时候才让他多少有了些反应,只不过并没有对他带来太大影响,好像那惋惜并不放在心上,只是随意的装一下就过去了。
咱们去哪。
江澜终于缓过来了那股害臊的劲儿,小心的将手腕抽了出来,将自己的手塞进那温热的掌心,耳根的红意越发明显。
游宣倒也没拆穿他的小心思,只是稍稍松了下手,和他十指紧扣。
江澜脊背瞬间绷直,紧张到体温都控制不住的升高了几分。
上去。游宣道,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待着,鲨鱼,找到上去的路了吗?
不远处探路的周青松满脸不爽的回头:能不能别老叫我鲨鱼鲨鱼的,你们一堆陆生就我一个水生,显得跟在排挤我一样
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个极其精密的仪器,正冲着头顶的天花板扫描着,周青松的表情看不出来什么喜怒,只是很轻的咋了下舌。
人不多,可以解决。
周青松扬了下头,走,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