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跟我走一趟!”

两颗荔枝滚落在我脚边,几个卫兵朝着我围过来,千钧一发之际,我看好对面的屋顶高度,抱紧阿聆刚准备施展轻功逃离现场,却突然被人挽住了胳膊,原以为是某个卫兵要抓我,刚想挣脱,一回头却看到是个女人。

“军爷,误会啊,他不是小偷,是家弟。”

那几个卫兵停下了动作,将信将疑的看着我和那个女人。女人攥着我的手潸然落泪,言语都带了些哽咽。

“你当年一声不吭就离家远走,知道阿姐有多担心吗?”

我虽不知她是何人,但我明白她此举是替我解围,我立刻配合她演戏。

“对不起,是我当时不懂事,让阿姐担心了。”

女人拿手帕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个笑容,牵着我的手带我往水果摊后的屋子里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为首的卫兵见真是一场误会,也不再继续发难,挥了挥手示意其他巡逻的卫兵散去。

我随女子走进屋里,关门确认卫兵都走远后,我稍觉松了口气,向女子拱手致谢。

“多谢姑娘替在下解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看你带着个小娃娃也不容易,若是被抓了去坐牢,这小娃娃可怎么办。”

女子拿手帕拭去脸上的泪痕,看向我的眼神有几分我看不懂的复杂。

“而且……我确实有个弟弟,同你一般大,他五年前离开了家就再也没回来。”

原来如此,看见年纪相仿的我想到自己下落不明的弟弟吗。

“你妹妹真好看,叫什么名字?”

“这是我女儿,叫阿聆。”

女子一脸吃惊,我倒是习惯了,我长得年轻,乍一看不过是不足二十的少年模样,一路上的路人皆以为我和阿聆是兄妹关系。

她小声念叨了好几遍阿聆的名字,又问我聆字怎么写的,阿聆今年多大。我虽有些疑惑,但还是一一告诉了她。

她蹲下身仔细端详了阿聆半天,把阿聆都盯怕了,手里的阿牛布偶都脱手掉在了地上。阿聆想弯腰捡起布偶,却被那女子先一步捡起。她把布偶翻来覆去的看,阿聆想找她拿又不敢开口,小手悬在半空进退两难。

她站起身后怔怔看了我好半天,颤抖着伸手朝我的脸探过来,我下意识侧头躲开了她的手。

“阿弟不记得我了?是我啊,颜姐。”

她这是把我认成她弟弟了?刚想开口澄清但我迅速反应过来,我和阿聆已经身无分文无处可去,这女子若是把我错认成她弟弟收留我和阿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我将错就错,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前阵子受了重伤,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来。”

我这也是实话,也没撒谎。

“不会错的,你是我阿弟,这布偶是我亲手做的,上面这个字也是我绣的,我绝不会认错。”

她把布偶拿着指给我看上面的绣字,跟我把这个布偶的前世今生给讲了一遍。

她的弟弟从前常说,若是以后生个女儿就要取名单字一个聆,于是她闲来无事给未来的小侄女缝了这个布偶,在上面绣上了一个聆字。五年前她弟弟和一个苗女私奔不告而别,离开家时只带走了这只布偶。

虽然她这么说确实有几分合理,他弟弟离开的时间和阿聆的年龄也对得上,但我依然不觉得我是她弟弟。我身怀武功,至少是某个武林宗门的弟子,绝不可能是这长安城里的商贩出身。更何况我和这女子长相也毫不相似,我自认丰神俊朗,但这女子其貌不扬,断不可能与我有血缘关系。至于这个布偶,暂时我也想不出什么缘由,或许是什么巧合吧。

虽然我不认为我是她失散的弟弟,但此时此刻,我和阿聆急需在长安城有个住所。是她过于思念弟弟一厢情愿把我认成她弟弟,这谈不上利用,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我唤了声阿姐,她抱着我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诉说这些年她是如何辛苦的寻找我。她得知我失忆后讲了很多她和她弟弟的事,我大概拼凑出了整个故事。

她叫陈颜,她弟弟叫陈玉,她爹在长安城开水果摊,她娘是水果摊隔壁汉家衣坊做工的绣娘,一家人在长安城过着平淡的日子。但就在五年前,一次意外的相遇让她弟弟与一个苗女相恋,两边家人都坚决反对苗汉通婚,但年少炽热的感情只会因为阻碍而更加热烈,结果就是两个冲动的年轻人私定终身后双双离家再无音讯。她说弟弟离开后家人从最开始的愤怒慢慢变为后悔,最终爹娘积忧成疾,在去年都离世了,自此她便孤身一人。

这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她现在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家人,而我恰好出现了。我成为她的弟弟,我和阿聆就能在长安城里定居,而她则不必孤身一人从此有个依靠,对我对她都是好事。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利,她成为了我的阿姐,阿聆的姑姑,我和阿聆就在她家住下了。房子不大但三人也完全够住,虽不富裕但温饱问题还是能解决。虽不及我最初的计划,但好歹我和阿聆能定居在长安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聆也顺利的上了长安城的户口,于是阿聆有了个大名——陈聆。但我并不觉得我是陈玉,等我找回记忆后阿聆会改回我的姓氏,所以我还是喊她阿聆并未改口。

阿聆对新生活适应得很快,一口一个姑姑把陈颜哄得喜笑颜开,周围的邻里都很友好,阿聆也和几个隔壁的同龄孩子交上了朋友。

安顿下来后,我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请了个大夫给阿聆看看她皮肤上的紫色裂纹是怎么回事。

“这……这是中了南疆的蛊毒啊,而且……”

这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欲言又止。

“您但说无妨。”

“这毒是娘胎里带的,这孩子的娘在怀她的时候就已经中毒了。”

阿聆的娘亲在怀她时就中了毒?可这纯阳宫并不会用蛊毒,难道当年杀害阿聆她娘的不止纯阳宫一派,还有其他势力?

“不过不必担心,这孩子现在的脉象正常,想来身体已对此毒有了抗性,这些残毒已无大碍。”

这大夫不精于蛊毒之术,只开了些寻常的调养方子。我去药房抓药的路上顺手买了些文房之物,一来是为了教阿聆习字,二来是我怕自己再失忆,想随身带个本子把事情记下。

我在本子的第一页记下了一些关于阿聆的事,第二页就开始记仇。先是阿聆亲口指认的纯阳宫,其次南疆擅长用毒的五毒教有给阿聆她娘下蛊毒的头号嫌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爹,这是什么?”

阿聆凑到我身边盯着我的本子,我刚想合上本子不让她这么小就搅进复仇之事,但想来她现在不识字应当是看不懂的,就没遮掩。

“这是阿爹的日记,把想记住的事情写在本子上就不会忘记了。”

“阿聆也想要日记。”

这孩子不大心事不少,不过我也很好奇她想写些什么,就给了她一个本子。她拿笔姿势都不对更不会写字,就抓着毛笔在本子上涂涂画画。我安静的看着她画,还真别说,她挺有画画天赋的,画的东西我都能猜出来是什么。她第一个画的是我,然后在我旁边画了阿牛,看来她真的很喜欢那个布偶。然后,……这是谁?她画了一个年轻男子,头发遮住了一只眼睛,我思来想去也猜不出是谁。

“阿聆,你这画的是谁啊?”

“是兄长。”

兄长?阿聆之前从未提过有兄长一事,这怎么还突然冒出来个兄长?是她太孤单了想象出来的兄长吗?她是不是想要兄弟姐妹?

“对,兄长叫陈商,白头发,很漂亮。”

好了,我确认了,这绝对是阿聆想象出来的兄长。因为我和阿聆不姓陈,其次陈商这个名字我是第一次听。不过这孩子想象力还挺丰富,画的有模有样的,还给想象中的兄长取个名字,怪有趣的。

后面的日子,我一边帮忙陈颜照看摊位,一边帮阿聆打听书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消息,这房子的地段很好,离长安城里最好的书院聚贤书院很近。

坏消息,这聚贤书院的学费很昂贵,并不是现在的我能负担得起的。

好在阿聆还没到上学的年纪,如果明年入学,我努力攒一攒也是有机会凑齐学费的。但是不能只靠水果摊的收入,必须找些别的来钱门路。虽说我现在有了长安城的户口,但之前那种招工说得也有道理,阿聆还小身边离不了人,那种早出晚归的工作不适合我。最好是找个能在家做的工作,这样就能一边赚钱一边照顾阿聆两不误。

唉,但是哪有这种好事。

抛去这些杂念,我重新集中精神在手中的针线上。阿聆昨天摔了一跤,裤子的膝盖处擦破了,想着过阵子就要过年了,钱还是留着过年再添新衣服,这个裤子就暂时先补补凑合着穿几天。

我也不知道失忆前的我有没有做过针线活,只是路过汉家衣坊时看了两眼店里的绣娘绣花,觉得看起来不难就买了针线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自己给阿聆补衣服。

上手后发现确实不算难,我在裤子膝盖处的破损绣了个粉色兔子刺绣补上。我看买的针线还剩不少,又看到旁边阿聆那件素色的上衣。

其他和阿聆同龄的小姑娘都穿的花花绿绿的,她却总是一身素白,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索性顺手拿过那件上衣在上面绣了个在月亮上抱着胡萝卜的小兔子。

看着绣好的衣裤我很满意,虽是第一次做针线活但完全不比成衣店里卖的衣服刺绣差。

嗯,不愧是我,三百六十行,行行我都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万万没想到,能在家一边照顾阿聆一边赚钱的工作还真让我找到了,甚至不是我主动去找的,准确的说是工作找到了我。

我给阿聆衣服上绣的刺绣被隔壁汉家衣坊的老板看见了,她请我给衣坊设计绣样,在家就能工作,设计的绣样按件结算。

我欣然接受了这份工作,接下来的生活每天都忙碌又充实。白天在水果摊帮忙,下午教阿聆识字写字,晚上给衣坊设计绣样。

我设计的绣样在汉家衣坊卖得很好,几乎每次都是上架就断货。长安城里其他的几家成衣店都私底下来找过我,不过汉家衣坊是长安城里最出名的老字号成衣店,为了眼前一点蝇头小利去得罪了行业龙头可不划算。虽然我没有跳槽的打算,但还是以此为筹码让汉家衣坊的老板给我涨了几次价。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大寒。

我拨着算盘,近期的进账很可观,按这个进度的话,明年阿聆入学前肯定能攒够书院的学费。马上要过年了,拨一些预算给阿聆扯些厚实的料子做新衣,还有年夜饭也准备可以得丰盛些。

“阿弟,时候不早了,还不歇息吗?”

陈颜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门走进屋,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算盘和桌上的账簿,走到床边给熟睡的阿聆捻了捻被子。

“快过年了,有不少要添置的东西,我算完这笔账就睡。”

桌山还摊着不少教阿聆习字的字帖,陈颜拿起一张阿聆写的字端详。阿聆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我教她读书写字她都学得很认真。虽然她的字现在还有些稚嫩,落笔没什么力道,但胜在工整,放在这个年纪的孩子中已经是佼佼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阿弟,真的长大了。”

记账的笔尖停顿了片刻,盗用身份的心虚在此刻被放大,但我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想着在日记里记上一笔,若是日后有机会,一定帮陈颜找回她真正的弟弟。

“颜姐,我忙完了,你也早些休息。”

我合上账本,陈颜临走时带上门说了一句好梦就回自己房了。我熄了灯借着一点透过窗缝的月光轻手轻脚上床躺到阿聆身边,我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后给她捻好被角,紧紧抱着阿牛的她似是察觉到我上了床,面朝我的方向翻了个身。我将她和阿牛一起揽入怀中,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入眠。

次日,我带着阿聆去布庄选做新年新衣的料子,路上遇到了卖糖葫芦的小贩,看她盯着糖葫芦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给她买了一串。

看着她吃糖葫芦的样子可爱,我调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小馋猫,好吃吗?”

阿聆点点头,从竹签上咬下一颗糖葫芦递到我嘴边。这孩子,吃什么都想着给我也分一口。

“你吃吧,阿爹不吃。”

她嘴里咬着糖葫芦说不了话,唔了一声后执拗地凑近,我无奈张嘴接下她喂过来的糖葫芦,含进嘴里时舌头还能感觉到糖葫芦上她咬出的牙印。

这糖葫芦确实好吃,外层冰糖一口咬下去会发出脆响,里面的山楂微酸,很好的中和了冰糖的甜味,难怪孩子都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布庄,我一眼就看中了一匹鲜亮的大红色料子,上面有些祥云图样的暗纹和织金的花卉,拿来做新年的新衣再合适不过了。上手摸了摸,果然质感也是上乘。我甚至在一瞬间都设计好给阿聆做什么样的袄裙了。

我刚想开口询价,下一秒,我手里这匹布就被老板抽走了。

“这匹布怎么摆出来了?这是要送进宫里的!”

老板对店里的学徒一顿教训,将刚才我看中的那匹布收了起来。

“这位客人,您再看看别的,我们新来的学徒不懂事,把要送进宫的料子给摆出来了。”

我虽心中不悦,但也没什么办法。剩下的料子挑来挑去总觉得差点意思,最后勉强挑了一款有梅花暗纹的红料子。

“哟这位客人眼光真好,这料子是本店最好的,一百金一尺,您看需要多少?”

夺少?一百金一尺?他怎么不去抢?

“这位客官你可别嫌贵,这可是蜀染布,用了上好的银鳞和补阙石,您出去打听打听,都是这个价。”

我管你用了什么,一百金一尺布也太贵了,而且为什么织布要用石头?如果买了这匹布做新衣服,阿聆明年上学的学费就不敢保证能凑齐了,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去看些其他次一些的料子。但其他的红色料子都远不如刚才看的那两匹鲜亮好看,最后只能挑了一匹预算以内的暗红料子。

后面我又带着阿聆逛了逛,买了些毛料和银料用来做围脖和发簪,还买了红纸用来写对联。这些材料比我预想中更贵,光是买这些材料就已经把过年的预算已经花的差不多了,想要置办丰盛的年夜饭的话,还得再多拨些银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办法了,只能这几天再多熬几个大夜,赶两个新绣样给汉家衣坊好了。

熬到第三日,实在是撑不住了一直犯困,陈颜看我精神不振,也不让我帮忙守摊子了,把我赶回家让阿聆盯着我在家补觉。

阿聆很听陈颜的话,真的把我摁倒到床上给我盖好被子,盯着我睡觉。

“阿爹睡觉。”

看着她这幅小大人的模样,我生出几分玩心,想逗逗她。

“那阿聆给阿爹讲个睡前故事吧。”

阿聆似是没想到我会提这种要求,愣了片刻后眼珠转了几圈,也不知道是在编故事还在是想什么。

“那,那我给阿爹讲一个故事吧。”

她倒真的认真起来给我讲睡前故事,我也起了些兴趣,安静听着她讲。

阿聆讲的故事叫桃太郎,大概是一个从桃子里蹦出来的小孩前往鬼岛为民除害,在旅途中遇到了狗,猴子,鸡三个伙伴,最终消灭鬼怪大家一起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的故事。

这个故事怎么听都不像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能现编出来的,而且故事里人物的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桃太郎……太郎……好熟悉的名字……不行,头有些痛,想不起来。

“阿聆,这个故事你是从哪听来的?”

“是阿爹以前哄我睡觉给我讲的。”

我以前给阿聆讲的?也对,阿聆以前从来没出过门,她知道的东西肯定都是我讲给她听的。这故事人物的名字听起来是日本名,大约是个日本的民间传说。可我又是从何听来日本的民间传说呢?难道我失忆前还去过日本?武林中人讲究一个四海为家,四处行侠比武的武人不在少数,所以不排除我失忆前去过日本的这种可能性。

关于我身份的线索又多了一条,要记到日记上……但眼皮好沉,已经困到睁不开眼了……算了,等睡醒再记好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我揉了揉太阳穴,睡上一觉后感觉好多了,睡前的那种头痛也一扫而空。我拿出日记本把睡前想记的内容写上,隐约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想来今天没吃午饭就睡下了,腹中早已空无一物。

“阿爹,阿爹,吃饭啦。”

是阿聆,她穿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我第一次见她这副打扮,稍微吃了一惊。

“姑姑今天教我炒菜了,阿爹猜猜哪个是我炒的!”

阿聆笑嘻嘻的拉着我去饭厅,桌子上摆着几道菜,卖相都很好,还真看不出来哪一盘是阿聆炒的。

看着坐在对面满脸笑容的陈颜和阿聆,在两人满眼期待中我拿起了碗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道菜是鱼头豆腐汤,汤汁鲜美,虽然有些淡了但总体来说很不错。

第二道菜是鱼香肉丝,肉丝切得有些太粗,但味调的很好,咸酸甜辣香结合的恰到好处。

第三道菜是水煮肉片,咳咳……这是放了多少辣椒?太辣了。

说实话,猜不出来,各有瑕疵但都不至于太离谱。阿聆和陈颜期待的眼神都快在我身上烧出个洞来,为了不扫兴,我就随便猜了一个。

“让我猜猜,是鱼香肉丝吗?这个鱼香肉丝的调味和颜姐以前做的不太一样。”

阿聆略带羞涩的捂着嘴偷笑,陈颜也笑意更甚拍了拍阿聆的头。

“其实今天这三个菜都是阿聆做的,切菜炒菜都是她自己,我就在旁边教了一点。”

这确实是出乎我意料了,阿聆一个连刀都握不稳灶台都够不着的娃娃,居然能做三个像模像样的菜端上桌。不愧是我的女儿,做什么都有天赋。

“阿聆,说啊。”

陈颜推了推阿聆,把她推到我身边。她紧抿双唇紧张的捏手指,但看向我的眼神却很坚定。

“阿爹最近睡得好晚,阿爹每天都好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以为阿聆晚上睡熟了不知道我熬夜的事,看来晚上不熄灯还是影响到她休息了。

“我知道阿爹是为了我的学费在努力赚钱,我也想帮忙,想为阿爹做点什么。”

真懂事,难怪说闺女都是爹爹的小棉袄。

“阿爹最近好像胃口不好。”

陈颜做的饭很难评,倒不是说她做的饭不好吃,只是她好像不擅长调味,要么太咸要么太淡,我确实最近吃得少。

“姑姑说,如果是我做的,阿爹一定会喜欢吃。所以,我想学做饭,给阿爹做很好吃的菜。”

这话不错,只要是阿聆做的,我都会高兴。毕竟是闺女第一次下厨,就算她把菜烧糊,我大概都能夹两筷子硬说好吃。

“所以……阿爹觉得好吃吗?”

阿聆似是鼓起很大的勇气,两个小拳头握的死紧,指甲都要嵌进肉里了。我拉起她的手放在我手心展开,轻抚着她掌心的指甲印。

“这是阿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廿八,总算是把三套过年的新衣赶制完成了,我阿聆陈颜一人一套。

阿聆那套的领口袖口都用白毛包边,好看又保暖,发簪是用素银打成了梅花枝的样式,简单朴素但也应景。新鞋上我绣了小老虎的图案,两个白色毛绒小球缝在鞋头,喜庆可爱。

阿聆换上新衣后如我预期中一样好看,但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还不够,衣服的颜色不够鲜亮,领口的毛绒不够柔顺,发饰也太过朴素,她值得更好的。日后若是有钱了,我定要买最好的锦缎给阿聆做衣裳,用上等的白狐皮给阿聆做披风,拿金子和玉石给阿聆打簪子。

阿聆本人对新衣服倒是十分满意,眼里闪着光一样,穿上新鞋更是舍不得下地走路,生怕把鞋底弄脏了。

大年三十,一大清早就被我捞起来写春联的阿聆毫无怨言,揉揉眼睛东倒西歪的去洗漱。原本陈颜是希望我来写春联的,但我觉得阿聆这段时间习字已小有所成,是时候给她一个锻炼的机会了。况且我还有一点小私心,我们家离聚贤书院很近,书院的教书先生常常从我们家门口路过,若是阿聆写的春联能让教书先生眼前一亮留下几分印象,想必明年阿聆入学后也能在书院多得些关照。

反复练习一上午后,我拿出先前买好的春联红纸,在墨水中掺上金粉,把整张桌子清空让阿聆好好发挥。阿聆脚下垫了一张矮凳后高度刚好,一只小手握着毛笔沾了沾墨汁,随后全神贯注在大红的春联纸上。说实话,最后的成品让我都吃了一惊,字迹与我已经有七成相似了。不过仔细一想,她进步的速度快也是意料之内。教她习字的过程中我就有所察觉,她与其他孩子不同,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大都需要三番五次的反复说教,甚至需要体罚才能长记性。但阿聆是个一点就通的,所有的问题我只用说一次她就能改正过来不再犯,进步自然快。

陈颜拿刷子蘸米糊把春联贴好后,逢人就说这对联是阿聆写的,路过的街坊邻居们无不为之惊叹,纷纷称赞阿聆将来一定大有出息。这些赞美听得我很是欣慰,相信这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会传到聚贤书院的教书先生耳朵里了。

下午,三人一起忙活着包饺子,陈颜不擅长调味所以我负责调馅,陈颜和面擀面,阿聆拿杯子扣在面皮上,扣出一个个正圆的饺子皮。

调好馅备好饺子皮就到了包饺子的环节,我手拿着饺子皮,夹了一筷子馅放在饺子皮上,然后就……卡壳了。

我竟然完全不知道怎么包饺子。

我瞄了一眼陈颜,她手边已经包好十来个饺子了,个个饱满好看,看来陈颜很擅长包饺子。我试图模仿她的动作,但效果不佳,不知为什么我包出来的饺子都有些露馅,歪歪扭扭每个都丑的各有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颜注意到了我这边,看得出来她很想笑,但是忍住了。

“阿弟你去歇会儿吧,这点饺子我很快就包完了。”

我嗯了一声,耳根发烫有些尴尬,想做点什么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于是我瞄上了旁边静悄悄作妖的阿聆。

嗯……她完全就是在把饺子当玩具。阿聆面前摆着两个奇怪的饺子,如果这东西还能被称为饺子的话……

那是一张饺子皮上放了些馅,然后将另一张饺子皮盖在上面的奇怪产物。

“阿聆,这是什么?”

“是元宝!”

确实除夕煮饺子会在一锅饺子里加上一两个包着铜钱的饺子或者长得特别的元宝饺子,寓意吃到的人会在新的一年里幸运,但……绝对不长这样。

我包的那几个丑饺子和阿聆那两个造型奇异的元包饺子也被陈颜一并拿去煮了,意料之外的是那两个元宝居然没破,反倒是我包的那几个饺子煮完之后完全没了形。

不确定是陈颜有意为之还是巧合,我碗里恰好有一个阿聆的元宝,而阿聆的碗里也恰好有一个我包的露馅饺子。

吃完饺子,外面天也黑透了,我拿出事先藏好的烟花给了阿聆一个惊喜。阿聆拿着烟花棒兴奋得笑笑闹闹,我也乐得陪她闹,用火钳夹了一块燃着的炭火出门陪她点烟花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约摸是子时,长安城里放起了大型焰火,一朵朵焰火在夜空中炸开,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惊得邻居家的狗狂吠。我单手抱着阿聆,另一只手帮她捂着耳朵,她正抬头望着夜空中绽放的焰火出神,我静静地凝视着她眼底绽放的盛景,看着那些绚烂在她的瞳孔中跳跃。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一般,耳边的喧嚣悄然隐没,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只有她在我的视野中闪耀。

赏完烟花,我抱着阿聆回屋,她已经困得眼皮打架了。平日里这个时候她早该睡了,虽说除夕是该守岁,但她还小,守过了子夜便算是守岁了,没必要达旦不眠。

陈颜和我都给阿聆准备了压岁钱,只不过阿聆此时已经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接过压岁钱放在了枕头下倒头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扰得半梦半醒的阿聆往我怀里直缩,她昨夜本来就睡得比平时晚,我帮她捂住耳朵想让她多休息一会,但外面的鞭炮一声响过一声。不出一刻阿聆还是被闹醒了,她揉揉眼睛坐起来,在床上调息打坐。

今日是初一,每逢初一十五我会汲取一些阿聆的内力来助我恢复功力,我怕太过频繁从阿聆那里汲取内力会损伤她的经脉,所以定了每月初一十五,一月两次。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阿聆对此有什么不适,我的功力和内伤也在阿聆内力的推动下稳步恢复,胸口前的那一处已经不会像之前那样剧痛逸散内力了。

陈家没什么亲戚,所以正月初一祭完祖也没有什么走亲戚的流程,但这大过年的日子里在家待着未免太过冷清,陈颜便提议带着阿聆一起去庙会逛逛。

新年的庙会真是人挤人,我抱着阿聆,陈颜还在一旁扯着阿聆的衣摆,我们真是不敢马虎一点,在这人山人海的庙会走散可不是开玩笑的,没准多少人牙子和拍花子的都混在这乌央乌央的人群中。

庙会除去人太多这一点,还是非常值得一逛的。庙会里卖的都是些平日里少见的玩意儿,一路是边逛边买,阿聆左手一个糖画右手一个泥人,陈颜手里还帮她提着一袋米花糖。

庙会上还有马戏班子的表演,但围观的人实在太多了,挤不到前面站在后排就只能看见其他人的后脑勺,阿聆听着敲锣打鼓的声音伸长了脖子还是什么也看不见。这杂技马戏一年到头也不一定能看上一次,若是这次阿聆错过了,还不知下次是何时。

若是再高一些,阿聆应该就能瞧见了。我托着阿聆的腰把她举了起来,让她骑在我的肩膀上,她事先没准备吓得惊呼了一声。

“现在看得见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哇!阿爹!有一只好大的猫在跳火圈啊!”

好大的猫……是老虎吧?

庙会的杂技我是一眼没看到,但阿聆叽叽喳喳的给我转述了全程,都是些马戏班子会排的寻常戏码,但由阿聆转述后好像变得格外有趣。

马戏表演结束时,天色已然渐晚。阿聆骑在我脖子上专注地啃着手中没吃完的糖画,而陈颜则贴心地扶着阿聆的腰,生怕她摔下来。我们三人默契地迎着晚霞归家,这一瞬间我真切的把复仇抛之脑后了,觉得日子就这样一直平淡下去,好像也不错。

初六,长安城里某大户人家办喜事,接亲的喜轿从我们门口经过,敲锣打鼓好不热闹,陈颜和街坊邻居的嫂子们聚在一起嗑着瓜子凑热闹,阿聆也讨了两块喜糖吃。

阿聆嘴里含着喜糖,垫脚探头好奇的张望从门口经过的喜轿和贺礼,含糊不清的问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钱庄的大少爷成亲,啧啧,真是好大的排场。”

一个嫂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回答阿聆。

“成亲是什么?”

阿聆太小了,肯定不懂成亲是什么意思,正当我仔细思索如何向她解释时,另一个嫂子嘴快直接抢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亲就是两个永远在一起,每天一起睡觉。”

话糙理不糙,这么解释也没什么问题,我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回答,于是默许了。

那嘴快的嫂子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咧嘴一笑。

“阿聆,你长大了想和谁成亲啊?”

咳咳——

我差点被刚喝的那口茶呛死。

虽然知道她就是拿孩子逗乐,但我心里却实实在在打起了鼓,甚至脑海中浮现了阿聆长大后远嫁离家的场景,心头竟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危机感。

“想和阿爹成亲!”

噗——

这次这口茶是真真切切的喷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颜和嫂子们笑的前仰后合,打着哈哈说童言无忌。

“不行,阿聆不能和阿爹成亲。”

我擦了擦嘴角,严肃地驳回了阿聆的愿望。她是还小童言无忌,但还是得及时纠正,不能让她稀里糊涂的记住奇怪的东西。

“阿聆不能和阿爹永远在一起吗?”

她的失望肉眼可见,我赶忙安慰,并试图向她解释原因。

“当然可以永远在一起,但是我是你阿爹,所以我们不能成亲。”

她歪了一下脑袋眼里满是不解,看起来还是没明白,算了,她长大就会懂了。

“那,我要和阿牛成亲!”

陈颜笑得直不起腰来,不明真相的嫂子们纷纷八卦起来阿牛是谁。在得知阿牛是一个布偶的时候,她们笑得比陈颜还夸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过完年后就是上元节,街上的店铺里摆满了形态各异的花灯。不过是几根竹条糊上彩纸就敢叫价几十甚至上百金,真是把人当傻子骗。

那些花灯我自然不会去买,但别的小孩有的我家阿聆也得有,还得更好。所以我削了些细竹条,亲手做了一个会动的螃蟹花灯。

阿聆拿着这螃蟹花灯夜里上街游玩,走起路来蟹钳一摇一摆栩栩如生,勾得其他孩子看见这花灯就走不动道,哭着闹着要同款。当晚就有不少家长跑来找我订购花灯,我自然是没放过这个机会赚了一笔。

不过这笔钱很快就又花了出去。阿聆在二月生了场大病,我找遍了长安城的名医,阿聆的病却迟迟不见好转。医师们束手无策,甚至暗示做好心理准备筹备后事。或许是心情跌至谷底,我冷静得有些麻木,我静静看着床上昏迷的阿聆,一旁以泪洗面的陈颜,明明几天前还幸福的家怎么一转眼就要碎了?

我和陈颜都没有放弃,陈颜四处寻医问药,我则守在阿聆身边。阿聆为数不多的清醒时间总用来笑着安慰我,好像病的那个人不是她,是我。

此刻我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她脸色苍白看向我时却带着笑,她脉搏微弱小手冰凉,我只能握紧她的手试图传递一些温暖给她。

“阿聆,你不怕吗?”

阿聆是个精明的孩子,那些医师说的话她肯定是听到了,也知道我这句话是在问什么。

“我不怕死。”

阿聆面色如常,好像只是在谈论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也是,她才五岁,她哪里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无知者无畏罢了。

“我只怕阿爹忘记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身体虚弱使不上力气,但我能感觉到她想捏紧我的手指,于是我回握住她冰凉的指尖。

“别瞎想,阿爹怎么会忘记你……”

怎么可能忘记,失忆后我不知自己姓甚名谁,更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是阿聆给了我方向。她是我和这个世界唯一的一点联系了,我不知道如果她都离开了,我该去往何处。

“会好起来的,阿聆很快就会好了。”

这话有一半是愿望,另一半是安慰我自己。

然而事与愿违,阿聆的情况一日不如一日,但她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态度,像是不甚在意自己的生死一般。我只能如往常一样,用软话去开导她。

“就算是为了阿爹,也一定要好起来。不然乖乖走了,留阿爹一个人,阿爹会难过的。”

“不会离开阿爹的…不管多少……”

她身体虚弱气若游丝,弱到没能说完后半句就再次陷入了昏迷。

我将她从床上扶起,双手贴近她的后背提气运功将内力丝丝缕缕注入她的体内,我紧闭双眼借着内力仔细探查她的身体状况。

虽然我每月两次从阿聆那汲取内力,但还从未给她注入过内力,更没有尝试过用内力探查她的经脉。这一查之下我才发现,她经脉杂乱得厉害,太过满溢的内力在经脉中乱冲。我功力并未完全恢复,只能集中精神慢慢注入内力帮她一条一条的理顺经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睁眼已是第二天清晨,我这一宿勉强帮阿聆理顺了一半的经脉,现下已然力竭,我虽心焦但也清楚剩下的一半只能等我歇一歇调整好自身状态才能继续帮她顺。困意席卷,我的视野渐渐模糊,终是支撑不住倒在阿聆身边睡了过去。

后来陈颜不知从哪请回来一个江湖术士,这个老头自称余半仙。

这余半仙与我说,阿聆此生有三次劫难,只要能平安度过这三次劫,往后余生便可无灾无病平安喜乐。这余半仙还说,这是阿聆的第二次劫,至于第三次,不论我如何问,他都摇头不答,只说天机不可泄露。

起初我只当这老头也是个江湖骗子,但他分文不收,左右我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让他一试。

这余半仙没有用任何丹药,只是用手指点了点阿聆的眉心就离去了。惊奇的是他走后阿聆没两天就全好了,陈颜和街坊邻居的嫂子婆子们一通交流后一致认为阿聆之前的病是被脏东西缠上了,余半仙是得道仙人,帮阿聆驱走了邪祟。对此我不置可否,但我认同那余半仙或许真是个半仙。

阿聆痊愈后,日子照旧,每到初一十五我汲取她内力时,也会帮她梳理经脉。

一日,无意看见房间角落里的花灯上已经落了一层薄灰,又见窗外落英缤纷,才发觉这周而复始的日子过起来真是快得没有实感。明明春节烟花的轰鸣和元宵夜的鱼龙舞都恍如昨日,但鸟雀叽喳和满树红樱无不应证着,春天,真的来了。

转眼就到了聚贤书院招生入学的日子,不愧是长安城里最好的书院,一眼都望不到初试队伍的末尾,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早早带着阿聆来排队。

聚贤书院的入学试分初试复试和终试,初试是笔试,复试是面试,终试是随机命题,每年都不一样。我研究了前五年的初试考题,针对考点和难点对阿聆进行了有针对性的指导后,我自己出了三套模拟卷给阿聆练习,她答出的成绩我都颇为满意,我有信心这个初试是十拿九稳的。

书院门口的先生看过阿聆的户籍后,摆摆手让阿聆往里走。我只能送她到这里了,临走前最后嘱咐了她要沉着冷静只管按练习时发挥,随后目送着她走进了书院。

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这是她第一次离开我独自去面对那么多陌生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书院门口等了一个时辰,书院内初试结束的铜锣声响起,孩子们陆续从书院里出来,但门口接孩子的家长都散尽了,我还迟迟没等到阿聆。

我焦急地反复踱步,但过了许久还是没见阿聆,只能向书院门口的先生搭话询问。

“老师,考试结束了吗?小女还没出来。”

“考试敲锣时就结束了,这都已经过了一刻钟,我进去帮你看看。”

这守门的先生进书院后很快就出来了,完全没了刚才的热心模样,板着个脸怒瞪着我。

“你是陈聆的父亲吗?”

我不解他为何这个态度,虽心中不悦但对阿聆的担心占了上风,眼下只能压下情绪点了点头。

“陈聆考试舞弊,还顶撞考官,目无尊长,成何体统!”

阿聆舞弊?还顶撞师长?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阿聆最是听话懂事,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老师,我家阿聆不会舞弊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哼!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先生拂袖进了书院,我紧跟其后,心乱如麻。到了书院内,就见阿聆头发披散着,双眼通红怒瞪着书院的先生,那书院先生跌坐在地叫苦不迭。

阿聆向来乖顺,这是我第一次见她情绪这般激动,必是我不在时受了天大的委屈。见我来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这才没忍住决了堤,但面上仍是倔强,一点也不肯低头。

“阿爹,我没有舞弊,他们冤枉我!”

“阿爹知道,阿爹知道。”

我心疼地顺了顺她的头发,出门时我亲手扎好的辫子怎的就散了?

“舞弊不说,还出手伤人,把考官先生打伤至此!小小年纪就这般穷凶极恶,家教可见一斑!

那领我进书院的先生一声怒喝,我这才注意到那跌坐在地的考官先生。

这考官先生看着正值壮年,怎么会被阿聆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娃打倒在地?但看那考官先生龇牙咧嘴的模样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我将信将疑的问阿聆。

“阿聆,你动手打人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说实话我有些意外,我预想中阿聆在陌生人面前会是那种唯唯诺诺忍气吞声的小姑娘,我还老担心她出门在外会当受气包,现在看来她对外还是有些狠气的,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聆抿着唇,看向我时眼神里没了狠厉只剩委屈,似是怕我责怪,双手比划着辩解冲突的来龙去脉。

“我没有想打老师,是他突然抢走我的考卷说我舞弊,还揪我头发要搜我身,我这才推了他一下…我没有想打人……”

我还是担心少了,这就是个受气包。

都揪她头发了,她怎么不知道把那杂碎的手给剁了,眼珠子给挖出来呢?

等等……这个血腥的想法是怎么如此自然的就冒出来了?我以前是这种性格的人吗……不过既是武林中人,这种快意恩仇的性格倒也合理。

但话又说回来,聚贤书院是长安城内最知名的书院,阿聆这眼看快到上学的年龄了,入学聚贤书院是当前最好的选择。考虑到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也只能暂且压住杀心,尽量以理服人。

“这位考官说小女舞弊,可有证据?”

那考官抖了抖手里攥着的一张考卷,捋了一下被气歪的胡子冷声道。

“这考卷便是铁证!今年的考题是山长亲自出题,岂是这黄毛小儿能答上来的?”

我接过考卷草草翻阅了一番,确实比往年试题要难上不少。但阿聆不止做过前五年的试题,她还做过我出的三套模拟试题。说实话,这张试卷的难度不及我出的模拟题,所以阿聆能对这张考卷应对自如完全是理所应当。

“呵,这种程度的试题对小女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光凭此断言小女舞弊,恐怕考官有些信口雌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考官面色一黑还欲与我争辩,一位白发老者从内院缓步走出,这考官见到白发老者后恭谨地行了一礼,道了一声山长。

想必这位白发老者便是聚贤书院的山长了,老东西慈眉善目的看着倒是比这两个考官先生更讲理些。

山长唤阿聆了书院内院,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阿聆就笑嘻嘻的从内院跑了出来。

“阿爹,我通过入学考试啦!”

山长慢吞吞跟在阿聆身后,笑眯眯地捋了捋白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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