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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舟拿着饼故意喟然:“久闻熊将军英武过人。我等路过西荒城,本想亲自拜访,但又怕耽误将军正事。”
厨娘笑着:“将军亲厚待人。你们想见,可等他今日巡视归来。”
“将军不在府中?”聂云舟抓到了问头。
厨娘也不含糊:“将军每五日就要沿城巡视。今日酉时才可归来。”
“我刚才看到有人从将军府里出来,不像是将士。”聂云舟装作不经意一问。
厨娘直接说明:“是无常派的道士,来给将军祠去祟的。”
“这麽远都请他们来去祟?看来无常派真的很厉害。”聂云舟顺势下套。
厨娘将知道地都说了:“上个月将军祠总是墙角坍塌,有人便向将军举荐他们。昨日他们一行六人抵达,今日一早,便去将军祠查看。对了,将军今日要宴请他们。你们想拜访,不如改到明日。”
聂云舟连连道谢,厨娘也念着要早点回去做饭。我们仨又吃了碗挂面,当做晚饭,然后撤退。
聂云霞是到了子夜才回来。她悄悄上铺,我直接翻身过去拦住她的腰,俏皮着:“说,你怎麽这麽晚才回来,也不怕我们担心。”她愣了一下,然后将我推开。我却闻到一股很淡的铁鏽味。什麽在脑袋里拉响了。我不顾她的阻拦,趴在她的身上再闻。
她尴尬着:“别闹,赶紧睡吧。”
我却不高兴了:“你是不是受伤了?”见她没有立马回应,我赶紧坐实:“我闻到血的味道。”
她眼神闪了闪,嘴角翘了起来:“小伤,不碍事,睡一觉就好了。”
我可不信,作势要下铺:“我去找聂云舟。”
她一把拉住我,皱紧了眉头:“别去。”
我赶紧讨价:“那我要看你的伤。”
她无可奈何,只好把另一只手的衣袖拉开。
伤口已经包扎了,但这位置,不难让我想到她的旧伤,心里一抽一抽:“是聂云明吗?”见她没辩驳,我心里更气,却又不知道该怎麽办。只能捧起她受伤的手,心里的疼蔓延到眼里的酸,想碰又不敢,只能怯懦地问着:“现在还疼吗?”
她摇摇头,我更难受了。一股鼻酸,让泪珠子断了线。她却着急上了,想帮我擦开眼泪,又不知道从何下手,最后只能抱住我,轻言细语又带了几分紧张:“我真的不疼了。伤口不深。没有大碍。你别哭。我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但我疼。我想咆哮而出,却又担心她疼上加疼,只能把这些疼痛与愤恨化作泪水,流掉。
没用的我哭了会儿,抽噎着:“霞霞,还是让聂云舟跟你一路吧。我和红玉会在客栈乖乖你们回来。我保证,我们哪儿都不会去。”今天看聂云明对我们的态度,真的是非常厌恶。他能伤了她一次,就会有下一次。我可不想她再受伤。
聂云霞抱着我,哄着我:“好。我明日就让聂云舟跟我一起出门。”
同上
我这麽一央求,聂云霞果真就带着聂云舟出门了。可苦了红玉要守着我这个啥也不会。为了解闷,我特意教他下五子棋。
可还没有下几局,就有人敲响了门扉,说话声还有点耳熟:“打扰了,请问红玉在吗?”
红玉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然后沖过去把门打开,门外站的正是昨日遇见的小师妹,聂云秀。红玉将她迎进来,她看到了我,微微一笑。
“秀秀,你怎麽来了?”红玉正想让她入座。
她却对着我一拱手:“师傅有请你到将军府一聚。”
我望望红玉,红玉也看看我。我用手指着我,向聂云秀求证:“我?”见她一点头,我就纳了闷了:“你师傅为什麽要见我?”我可不认识他呀。
聂云秀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让我前往便可知晓。我回忆着昨夜跟聂云霞的承诺,但此刻面对的是她师傅邀约,我又不好拒绝,只能瞟了眼红玉,让他跟上。
将军府很大,十步一个兵,守卫森严。我紧跟聂云秀,怕自己走丢了,被当成刺客可就不好玩了。红玉一路都在和她交谈。讨论的主要内容是他下山后,山上的情况。虽然掌门很生气,但也不打算追究他的乱来。因为他们本就是无量山的灵物,不专属谁,来去应是自由。这让红玉舒了一大口气。可我就紧张了。怎麽说也是聂云霞的师傅,还是无常派的掌门,肯定修为不低。我这一小女子,要是得罪了他想跑,只能撞南墙了。
“到了。”我还在胡思乱想之时,聂云秀已经停在了一院门外,然后伸手,让我自己进去。
我把求助的目光转向红玉,他这只不靠谱的大公鸡,居然公然摇手,退在聂云秀的身后。我只好给自己打气,然后握握拳,迈着沉重的步伐往里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