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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渊思量许久,期间曾慕一直攥拳,随后琼渊轻声一笑:“我刚到洛河不久,想家倒也算不上,我都多大个人了。况且,你又不能圈禁我一辈子。虽不知为何……”
“心态不错。”曾慕不知何时走到琼渊身后,双手从身后抱住了他,在他耳边低声呢喃:“晚上等我回来。”说完用薄唇轻点琼渊的脸颊。
叁洛神赋
曾慕究竟为何人?爱慕者罢了。
琼渊久居建康城,乍一下洛河便觉洛河春景美不胜收。可惜,他现在连随意走动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他披上曾慕赠与他的云狐皮外袍,坐在院内赏初春积雪。
“云修,可有寻到琼渊父母?”曾慕斜倚在长椅上,手中把玩着珊瑚琉璃串,长发自然垂落。
“并未寻到。你给的线索太少了。”男子着一身青衣盘坐在小桌前,端起桌上的茶点细细品味。“建康城中药坊不在少数,民间郎中亦有许多,无从下手。”
“我只知道他父母是做大夫的,其余他也未曾告诉过我。我们相识半年,相知不过数月。”曾慕越说越激动,最后连手串也无心把玩。
“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但是一定要那麽着急地找到他父母吗?”
“一定要找到,不然我留不住他的。”曾慕说罢闭上了红着的眼眶,泪滴顺着下颌无声滑落。
男儿轻易不哭,要问他为何哭泣,只怕是到了伤心处。
晚上曾慕屏退了侍卫,孤身一人来到琼渊处,“这样不自由的生活是我对不起你,只是你现在还不能离开。”他见琼渊坐在桌边抚摸着他从家中带来的长笛便凑了过去。
“为何?自我来洛河至今不过三日,且与你不曾相识,你因何故囚禁我?”琼渊逼问道,只是有些话他还问不出口,他还想知道为何无缘无故与自己……不清不楚。
见他情绪激动,曾慕只字未说,盯着他出了神。
恍惚中有一瞬间的错觉,曾慕觉得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琼渊是属于他的。
“‘抗琼玮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我琼渊之名由此而来。”记忆里的琼渊人如其名,似琼玉般高雅,若水流般清丽。他当时笑着对自己解释名字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当时只觉得琼渊人如其名,高雅清丽。现如今才发觉自己亦是人如其名。“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而增慕”他这一生的思恋之情因见一人而绵绵不断,愈演愈烈。
他不顾琼渊的怨怼,拦腰将其横抱在怀,“该休息了。明日开始你便可以在洛河随意出行,只是我会派人暗中观察你,你最好不要动离开的心思。”
琼渊觉得自己虽然没有问到答案,但是也算有收获。
“曾慕,你这样哪家姑娘还愿嫁与你?”这样是哪样不必言明,琼渊好心提醒。
“我也未曾考虑娶的是姑娘。”曾慕起身将罗幔解下,“不祸害别人,只祸害你。”
接连几日琼渊过的都还算开心,今日品茶明日赏曲,兴致好了便去泛舟游湖,花朝节那天他还邀请曾慕一同前往。
这日,琼渊收到家中许久不来的飞鸽传信:我儿洛河郡一游可还舒心,何日归家?
琼渊看了一眼这不似深宫大院胜似深宫大院的曾府,回了句:洛河春景甚美,欲留观夏日。父亲母亲勿念,一切安好。
写完他便把信条绑于鸽子脚间让其还家。
曾慕在暗处将此举尽收眼底,他已然猜到这便是琼渊家中的信鸽。随即他通知一旁的云修立刻追蹤此信鸽去向,线索终于露出马脚。他的眉宇舒展。
琼渊起先没有注意到曾慕已在庭院,他去屋里拿了浇花的花壶出来时才看到曾慕已经坐着院里的秋千上閑蕩。
“今日怎的如此悠閑?”
“好事将近。”
琼渊见他心情真的不错,打算逗一逗他,“那先提前恭喜了,不知先生与哪家姑娘大婚?”
曾慕本来还笑着的脸色顿时收了回去,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与你大婚,可还满意。”
琼渊不準备与他纠缠,告知他自己今日还有活动便离开了。
天气日渐回暖,寒意淡去,他今日穿的便是雀金裘锦衣。
他绕近路走向码头本想守候信鸽途经此地再添上一封家书描述洛河春景,却发现一袭黑影闪过,这个人琼渊不曾见过,但觉眼熟。
察觉对方是奔着信鸽来的,琼渊一声口哨信鸽落肩,他带着鸽子在洛河郡溜达起来。
追蹤鸽子无非是凭借气息,现在整个洛河郡都是信鸽的气息,难辨路径。
待云修离开準备複命曾慕之际,琼渊迅速放飞信鸽,自己则跟蹤云修揪出幕后主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