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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劾

天光大霁,白雪覆城。

徐清淮的府邸来了一行大内的传旨太监,这是洪昌皇帝身边的人,自然是不会有错。可旁人皆知,抚宁侯徐傅家里的儿子在外面闹了事,侯府更是摊上了人命官司,如今命案未结,抚宁侯被暂时停职閑散在家,而徐清淮这边却实打实地来了封赏的圣旨,实在是令人不解。

但是很快,疑惑的声音便消下去了。徐清淮在陈州城捉拿了雍王余孽,立下赫赫战功,本就是该受封行赏的,前些日子皇帝只赏赐了抚宁侯便是看在此两人实为一家,不忍令其他诸卿眼红。如今抚宁侯被搁了职,若要顺便再压下本该属于徐清淮的封赏,那便成了打压功臣了。

夜里徐清淮解下衣衫,命人备了热水沐浴。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又披上了氅衣,应声叫人进来。

温南进门不敢擡头看,俯首道:“谢家二公子送来庚帖,邀您过几日去参加清谈宴。”

徐清淮衣衫半挂,腰间露着长疤,顺手接过了温南手中的庚帖,淡然道:“谢裕,谢太傅的孙子,与我毫无交际,竟然会宴请我。”

“主子打算去吗?”

徐清淮将帖子往桌上一仍,道:“谢太傅为人方正严明,在朝中颇有威望,若能得谢太傅青眼,也好立足朝堂。不过,谢太傅虽好,这孙子可不是个好孙子。不去。”

“那属下把这帖子扔了?”

徐清扬不喜留着碍眼的东西,直接道:“扔了。”

温南只得接着帖子推下,徐清淮喝了口茶水,望了一眼挂在架子上的蹀躞带,冷声道:“等等。”

他起身走近,神色幽幽,“我的箭头去哪里了。”

温南瞬间愣了神,瞧着那蹀躞带上果真是少了东西,忙道:“主子,属下去找。”

徐清淮沉沉闭眼,衣裳已经解了,本是準备沐浴了,竟这时候才觉察出丢了东西。“大概是丢到斐然的庄子上了,你现在去找。”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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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大内融了雪,勤政殿上一片杂乱。洪昌帝坐于高殿宝座之上,听朝臣七嘴八舌的上奏。

“陛下,大理寺呈来公文,上面所写皆是抚宁侯徐傅驭下不力,致使侯府下人目无法度,双手十指沾染人命,如今遭人报複,才惨死京内,曝尸侯府门前。如今镐京百姓皆知抚宁侯为人暴戾,就连府内下人也是兇神恶煞,惊惧之外,更觉悲愤!”

这事由大理寺一首查办,本不该拿到朝堂上来说,实因事关抚宁侯才呈报到了皇帝的面前,如今朝堂之上皆是咋舌。

紧接着有人说:“抚宁侯自西北归来之后,陛下如此器重他,甚至允了他为自家儿子求的荫封,这才几日,他那儿子便在缭云斋里大闹一番,如今更是传得沸沸扬扬!若天下百姓得知这荫封要给这麽一个人,该如何看待陛下?”

洪昌帝扶额,听着下面的人无休无止的口诛笔伐,觉得甚是疲累。这几日他听抚宁侯这三个字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从前些日子无数的歌颂抚宁侯多麽英勇盖世,到如今言辞犀利好似要撕了他的皮。

不过洪昌帝对此并不觉得意外。在他还是先皇明哲帝的四皇子的时候,天下人都知道四皇子和五皇子是明哲帝最不中用的儿子,必然不会继承大统。他三个皇兄皆是有雄心抱负的,当时无数人投身与他们的麾下,可最后竟是他四皇子钟吾烨带着残兵部将拿下了镐京,徐傅便是从那时候起就跟着他的,是潜邸功臣。

君臣和睦二十余年,如今的徐傅手握西北沙崧营数万大军,那沙崧营所处之地还是徐傅二十年前亲自斩杀了北岐大将收入大昭的。镐京城内更是有徐傅的无数旧部。

如若他心生不忠之心,钟吾烨一定会毫不留情,可偏偏他从未逾矩过,不曾有过什麽过失,如今又是立下战功归来。若气焰太大,功高盖主,那便是难以遏制的肘腋之患。

“陛下。”御史台的人俯首出列。

洪昌帝道:“台院有什麽话说?”

“臣御史台御史中丞秦通,弹劾抚宁侯徐傅与徐清淮两人。抚宁侯驭下无方,目无法度,纵容幼子,实乃该罚。其长子徐清淮更是犯下杀孽!”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就连洪昌帝也瞬时没了倦意,即刻肃容道:“徐清淮为人方正,这些年为朕立下赫赫战功,自陈州大捷归来,朕政务繁忙无暇顾及,耽搁了他的赏赐,朕心中有愧。如今,你竟说他犯下杀孽?你来告诉朕,他杀了谁?”

朝中有人道:“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啊!徐清淮身为我大昭将才,手上沾染的血哪个不是为了大昭?!徐清淮数年未归侯府,侯府之事他并不知晓,侯府幼子在外闹事也不干他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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