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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一起走上前。
“欢迎您,管理者一号。”机械的声音响起,墙壁仿佛被撕开,面前是一片空旷的房间,灯光昏暗,墙壁折射着木质光泽。
……管理者一号?谁?
“那片黑色的墙壁应该就是验证的地方。”伊索推算,“但是我们都走了过来,分不出谁是通过验证者。”
“你把光源搬过来。”路人对着小黄卷毛勾了勾手,“看这。”
在灯火的照耀下,类似阵法的图案显露出来。
“是这里。”诺顿走近,用小刀割出一点小口,用血液熟练地构建出完整的阵法。
“高、塔。”伊莱似乎明白他在干什麽,怔怔地看向阵法中央高塔的虚影。
“——你相信你真的遇见过这麽轻易的事情吗?”带着嘲讽的笑声在诺顿耳边响起来,“你相信第一轮游戏就这麽简单吗?”
“燃烧的火啊。”
【忏悔者如果不忏悔,怎麽能叫忏悔者呢?】
【他是一位有些小聪明和运气的不幸者。】那个声音审判般继续念道,【后来他很快就死了,但他自己还不知道为什麽。】
【就算我们连丑陋,连愚昧和卑鄙和一切我们所不喜欢的事物和行为,也都可以统统消灭掉,所有的人都一样健康漂亮、聪慧、高尚……】
声音越来越鲜明。
“你要做不可为的牺牲者吗?”
“你看见唯一的出路了吗?”
脑海里的记忆与面前的碎片一同开始清晰的构建,组成面前繁闹的街市。
摄影师的摄像早已经开始。
【这夏日黄昏中熟悉的路,既通往安然的睡梦,也通往禁闭牢房。】
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是,他们早被困在了这里几十年,但他们仍然沉睡在这里。
“无辜者不能击杀忏悔者。”
“忏悔者死于自戕。”
愚人金重複他说过的话:『如果我能给予你一个梦境,我会给予你信任。』
『我们将打破梦境,我们将创造梦境。』
『我们将争夺智慧与悟性,引领忏悔者走向救赎之路。』
羔羊
『你有没有好奇过,第一轮游戏叫‘羔羊与忏悔者’,那麽羔羊在哪里?』
“羔羊的意象……起初我以为是指这场游戏牺牲的忏悔者,或者是无辜者,但是现在看来……”诺顿深吸了一口气。
“是我们。”
在第一次进入石方城副本后,才分出了无辜者、忏悔者和法官。
而踏进副本前,什麽也没有做过的,就是【羔羊】。
『没关系。我们已经得知了所有可能性。』
诺顿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
在管理者三号提供的那场模拟游戏里,愚人金代替他的身体,承受他的五感,在重複的死亡中带他观看所有的可能性。
他之前似乎经历过这种“游戏”,为了保证第一个完成游戏,踩中每一个关键节点,死亡次数也远远超过其他人。
但是愚人金告诉他,这种模拟陷阱最可怕的地方在于,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获取到足够的信息。足够的……
——“我”。
【直到你死了千千万万次,直到你看见所有的真相,直到你写出一本来自地狱的童话——
你最终会明白,你并不是引导者,而是将要燃烧的火。】
他轻轻闭上眼,最后消失的身影像流动的风,融进了高塔中心。
压迫性的排排高楼仿佛在弯腰,转变为了纵横交错的街巷,铺子间飘来带着香气的烟火,斑斓的灯火给摊位上的橘子苹果染色。
路边卖的大多都是管饿的主食,孜然和面食的香味,混杂着果香,远远地吸引了路过的人。
“……伊莱?”诺顿忍不住喊住前方穿着蓝色兜帽的身影,但没有人回应他。
然后他看见了自己。
“……愚人金?”他试图又这麽喊一遍。
仍然空蕩蕩。
“……”
“刚来这,你别这麽莽撞。”路人皱了皱眉头,制止小黄卷毛的手却没有什麽力道,半推半就地让他走到铺子前。
“诺顿,不要只吃面包啦。这里这麽多吃的。”
诺顿看着小黄卷毛拍了拍另一个自己,“诺顿”呼了口气看傻子似的说:“你有钱?”
一家玫瑰花茶的牌子,格格不入地闪烁在各种水果蔬菜面食间。
卖玫瑰花茶的竟是位看着十几岁的小孩,努力地学着大人叫卖着,像一只小鹦鹉。
小孩眼尖地看见他们,大声呼喊:“外地来的吧——我叔说,石方城外边不太平——不如来这做个帮工——”
“那个戴着很酷的眼罩的大哥哥——你往这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