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仞到底没有找到于峰一家的下落,他们的人间蒸发令AS无法再按图索骏摸查“谋杀”Elect的元凶,而司机曾建斌不等归林查问,便自觉负荆请罪,将于峰失踪一事的责任归咎到了他自己身上。
他说,他不应该和于峰通电话,透露自己还在加班,更不该在谈话里无意间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他说,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的表外甥竟然是这种人渣。
他说,他实在有愧于林氏这二十年以来的信任,说完,便向归林递上了辞呈。
其时归林什么都没答,只着王仞好生送曾建斌回去。
“于峰跑了,你也要紧随其后?”路上,王仞半开玩笑地打趣曾建斌道,“听说你儿子上小学了,但一直很顽皮,成绩也一言难尽?”
曾建斌连连称是,又连声叹气,“他不是学习的料,实在不行,我就准备让他混个专科算了。”
“这怎么行?哪有你这么当爹的?”王仞语气夸张地说,“哎!当了老板这些年的司机,我看你是白当了!”
曾建斌的眼睛亮了一亮,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王仞,“这话怎么说?”
王仞市侩地笑了,“这点儿人情世故都整不明白,白瞎在林氏混这些年,早知道你这司机啊,还不如给我当!”
“怎么了王总助,这钦差大臣当得不够风光了?”得了便宜还卖乖,曾建斌显然不吃他这套,正要下车,王仞却抬手拍了下他肩膀,满面憾然地叹道:“香港身份,不就是我们老板一句话的事儿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建斌考虑片刻,终是放下了搭在车门上的手。
AS本部会议上,归林谈起Elect相关事宜,并拟决定Elect将在合同临期时向社会各界宣告破产。
“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明显是被人做局摆了一道。”
“于峰上头一定还有人,得把孙灿迪的嘴撬开!”
“孙灿迪要真只是个炮灰什么都不知道,还能拿她怎么办?”
“于峰一家肯定被人宰了,我就不信他们能在国中境内凭空消失。”
“这种事情警政两界都脱不了关系,把陈老从前的手下搜罗起来,不怕问不出蛛丝马迹。”
七嘴八舌的议论层出不穷,可这里头连半句有用的都拣不出来,于峰死或不死,孙灿迪的利用价值都十分有限,且就算从陈老手下的嘴里问出蛛丝马迹又能怎么样,陈老本人都已经被陈延一枪毙了。
林戟沉默良久,硬是没咽下这口气——Elect虽只是AS所投项目中的冰山一角,但到底是打着AS的旗号做了这些年,一旦破产,即奠定了来日AS在各界人士眼中的刻板印象——那是与被国中抵制的外企合作而被制裁的集团投资方,是被中央杀鸡儆猴的“鸡”。
多难听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戟可不愿意自己头上从此被冠上这么一顶令人捧腹的帽子,得从这帮吃白饭的东西里找个没生锈的脑子才行。
扫视一圈,林戟的视线落在了桌尾最扎眼的那位身上。
“我们钦哥这头发染的好啊,哪位理发师的杰作,下次也介绍给我?”
“林总,您还染这颜色?”柏钦抬手拨了拨那一头漂亮的铂金淡卷,在心里默默朝林戟翻了个白眼,“您有什么吩咐,我这去办就是了。”
柏钦知道林戟这时候点他的名准没好事,于是话音一落,他就站起来披衣裳要走,林戟指尖敲了两下桌面,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的背影,“正想问问钦哥有什么吩咐,我好去办呢。”
柏钦如芒在背,动作僵硬地坐回了原处,“您真是折煞了。”
“好好儿说,别总想着跑,天下没有拿了好处不办事的道理。”
这回柏钦在心里翻了林戟两个白眼,他身子往后一仰,十分消极地呼了口气,“林总,真这么逆来顺受委曲求全,AS贻笑大方的日子也是近在眼前了。”
林戟,“?”
“我的意思是,二公子可以直接以法人的身份向中央监察委举报..”
话才说一半,站归林身后的王仞就听不下去了,“柏总真是赌惯了,如今都要用二公子作赌下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柏钦瞧了眼林戟,见他没什么表示,便略过王仞,继续自己的话往下说,“反正Elect这张牌一定要抛,不如就抛的干净利落些,只要二公子咬死,林氏在这其中只单纯作为主要投资方,并未参与任何违法行为,那么,凭我们手里掌握的人证物证就足够处理掉一批不听话的股东和贪污腐败的政府官员,最后,至多是二公子被人议论经商不利,AS反倒能落下个大义灭亲为社会除害的好名声,等风头过了,林总再随手捐点儿款,出面替二公子说几句好话,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
“这一套流程下来,二公子是把政商两界得罪了个遍,你置他性命于何地?”王仞愤慨道。
“我觉着,这主意倒还可以。”林戟若有所思听得眉开眼笑,移目瞥了眼他那冤种弟弟,“弟弟,你说呢?”
“随你。”归林面无波澜,就此起身离席。
“老板!你就这么答应了?!”王仞紧跟归林身侧,恶狠狠地瞪了眼柏钦,那神情仿佛马上就要当着林戟的面扯嗓子骂街,归林一记眼风剜过去,王仞才算是暂时闭上了嘴。
其实,柏钦的观点确实可行,Elect破产已经是必然事件,然主动破产与被动破产这两番虽不过一字之差,其间却大有不同——如Elect因缴纳违约款而破产,便是要AS秉承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吃大亏,赔了夫人又折兵;但若归林主动检举,把这烂摊子转交给中央政府,Elect便算是归林交到中央政界的入场券,它的破产就能够替归林争取到一定程度上的政治主动权。
更何况,归林本就有一层军人的身份在,若此事周旋得当,说不定Elect转为国有以后,归林依旧是Elect的话事人。
利弊得失,归林能看分明的,他一手教出来的王仞又怎么会愚钝至此,只是兵行险招,让人实难坦然以对。
“老板,S市的政治局势复杂严峻,连中央下派履新的反贪局局长都在外环郊区被大卡车碾了个尸骨无存,这块蛋糕的主人太多,平日看来风平浪静,是得益于他们各安其分,现在林氏自己的蛋糕被挖走一块,就要站起来把桌子掀了,这帮人怎么肯坐视不管?就算林氏势力与他们旗鼓相当,可一旦他们联手,也难保不压我们一头,届时恐怕连您的生命安全都难得保障。”
王仞婆婆妈妈的话归林左耳进右耳出;却唯独听清了蛋糕两个字…他说的什么蛋糕,哦,州巳做的小蛋糕是吧,州巳今天做的小蛋糕会是什么味道,抹茶、蓝莓、芒果,还是巧克力..?
正想着,手机便震了起来,猜是州巳催自己回家,归林难得露出点笑意,垂眼一看,竟是陈延来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板,Natasha我们没保住…”
归林被这噩耗喂饱了,沉默了好片刻才出声问说:“死了?”
Natasha是林氏控制孙灿迪的底牌,不论孙灿迪怎么想,他们从始至终都无心用孩子的性命威胁一个母亲,Elect事发以后,有太多人想断这对母女的活路,单说这几日,就有三波杀手企图通过各种手段渗入林氏本部想要孙灿迪永远闭嘴,国中尚且如此,身在美国的Natasha所处境地是如何的水深火热,便就不言而喻了。
“专机被劫,迫降在俄亥俄州东北部废弃机场附近,Natasha伤得很重,被带上了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
陈延的声音断断续续,电话里还隐约传来高亢的警笛声,归林倏然停步,命王仞立刻确定陈延位置,随后推开身侧空会议室走了进去,“劫机的是谁?”
“是副机长Damon,可我觉得他不是Damon,他长得很像……”
“像谁?”
“……”杂音越来越大,陈延的话愈发难以听辨,归林只好按下录音键,又问了一次。
“…5……Na..不…..”
扭曲的电音占领最上峰时,陈延的声音也彻底被一阵嗡响的电流取代,Natasha生死攸关,为稳住孙灿迪,Elect相关事宜必须加速推进,于是归林派人将录音送到技术部门解析后,便马不停蹄地乘上飞往首都的航班,也因此,错过了州巳忙活了一整天的青柠芝士蛋糕。
没人回复的微信聊天框和无人问津的精致蛋糕一齐摆在餐桌上,州巳若无其事地摆弄那飞机模型,好似无所谓归林今夜回不回来似的,可那双狗狗眼里马上就要满溢而出的失落却实打实地骗不了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那一通电话后,归林便再联系不上陈延,其间归林催而再催,然技术部门只说尽力,这些噪音是高密屏蔽器所致,并非普通的信号不好,他再怎么急,等技术部门将解析出的人声文件发过来也已经是四天后了。
“劫机的人是05,三天以后我会代替您去俄亥俄州曼斯德卡感化院和他谈判借机救回Natasha,请您当日不要出席任何活动。”
一切都晚了。
“老板,AS在美人员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陈特助的下落,您先不要急。”自归林至中央挑起Elect反贪事端后,各方领导态度微妙,王仞神经高度紧绷,归林合眼时他不敢合眼,归林醒时他也不敢懈怠,就这样在归林身边连守了96小时,终于是把一个完完整整的归林守回了S市。
归林有意放他回去补觉,可王仞见着高铁站口来接的人,便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是柏钦。
这二人从前只打过几个照面,今时今日这梁子倒结得颇深,若非柏钦尚算有些手段,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将林氏从Elect事端中择得干干净净,王仞断然不会给他一个好脸色,即便他是林戟有意培养起来的人。
当然,柏钦也看不上王仞,尤其是王仞这股子敬业的精神头,说一千道一万,归林只算是他的老板而已,他完全没必要与归林这般“荣辱与共”。
可王仞的半条命毕竟是归林早年服役时顺手从缅北捞回来的,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救命之恩附加知遇之恩,简直是恩同再造。
路上,柏钦就Elect事宜进行了简单汇报,表示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几天AS风头过盛,市内生存环境太差,他建议归林有空可以出趟远门放松一下。
“越远越好,但您务必要确保自己身处在国境之内。”柏钦如是说。
“嗯,我今晚就走。”归林应付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柏钦虽是好意,但该面对的始终躲不过,归林决定去美国找陈延,他隐隐感觉到,那个指使05绑架Natasha的幕后黑手定然与AS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
自两年前05暗杀林戟未遂逃出生天后,AS的暗线便一直在世界各地搜寻此人下落,活见人死见尸,可他们硬是连个影儿都没捞着,两年后的今天,人家自己浮出水面,还给了AS一个下马威。
当夜,归林便把这个消息带给了林戟,林戟先是冷笑,而后,他的表情忽然变得一言难尽起来,沉毅的眉宇紧锁,嘴角也抿得平直,是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杀了他。”林戟熄了烟,抬睑望向窗边的人,“归林,他必须死。”
“当年你那一刀正巧破了他的相,还刺瞎了他一只眼,怕什么?”
怕什么。
林戟默了几息,就拎起衣裳离开了办公室,什么都没再说。
事不宜迟,林戟走后不久,归林和王仞也驾车前往机场,起飞前夕,一通来自美国的密电碰巧卡点拨了进来。
“一小时前我们在曼斯德卡感化院发现了一具无头男尸,其身份尚未确定,但背部被人用刀刻上了一句话:’Don,tworry,Ijustwanttocatchupwithmybestfriend.TheGiftForLyn.‘该案件定性为凶杀案,警方正不遗余力抓捕罪犯。”
是AS埋在美国俄亥俄州警方的暗线。
这通电话来得及时,“不遗余力”这四个字也用的恰如其分,归林几要怀疑这人是陈延杀的,这留言也是陈延刻意以05的口吻留下的,毕竟除了陈延,还有谁会用尽心机迫使自己留在国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板,我们还去么。”王仞问说。
“还去什么?”归林不免失笑,“那具尸体不是于峰就是Damon,然而无论是谁,他们第一个要逮捕的人一定是留言中的Lyn,我何必去撞枪口呢。”
“那陈特助..?”
“Natasha的事就交陈延全权负责,他知道轻重,另外你去告诉柏钦,让他一定稳住孙灿迪,且规避一切来历不明的人接近她。”
“是。”王仞点头应下,“老板,我认为柏钦说的有道理,S市您不宜久留,走得越早越好。”
“…嗯。”归林心不在焉地打开微信,点开了唯一的置顶。
【:幸亏你今天没回来,我才舍不得把那么好吃的蛋糕分给你。】
【:今天早上曾大哥送我上班的时候把他家的狗也带着了,说是病了,正好顺路送去宠物医院看看,哥,那萨摩耶好可爱啊,以后我们也养一只吧。】
【:今天飞到伦敦咯,后天才能回去,哥,你想不想我啊?】
【:知道了,一条信息也不回,你一点都不想我!!】
【:你在干什么呀..我又要上班去了,不过这次有无线网,嘿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你看,喜马拉雅山脉!![图片]】
【:哥,卢克拉机场真是好考验技术啊QAQ,不过嘛,当然难不倒我了,哈哈哈哈。】
【:头好疼..可能是玩手机玩久了吧,可是游戏一直输好生气!!!】
【:尼泊尔的自来水一如既往的黄。】
【:唉,果然吃拉肚子了,急,马上开飞前会了。】
【:打了好多个喷嚏,你是不是在想我,算了,其实是我感冒了..】
【:今天休假,和老刘他们出去跑山咯,可能没信号,不能及时回信息。】
【:今天也休假,陪有文逛街了,他的新小蜜长得可真漂亮,哥,我从来没见过腿那么长那么长的omega!!这小子真有福啊。】
【:…我只是感叹一下,当然还是老婆你最好看了。】
【:老婆,你真的不考虑回我一个信息吗,这样显得我自娱自乐好傻好傻…】
【:哥!!曾大哥和我说了很多你前任的故事,除了彭先生杨先生唐先生,还有谁,你自己招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哈哈哈哈老婆,我奶奶说你长得倍儿带劲!!】
【:老婆,我年假准备去阿勒泰滑雪,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
真是好多好多碎碎念念…时间好快,又有几天没能细看州巳信息,此刻就缓而细致的翻,渐渐地,他唇角便不觉衔起了抹笑意。
哦,他的萨摩耶也想养一只萨摩耶了,听起来倒是有趣。
飞伦敦没出去逛?这么乖?
怎么又跑到尼泊尔去了,还折腾病了,这班是谁排的,回去一定得敲打敲打。
又和老刘跑山,老刘果然是一个十分尽职尽责的狐朋狗友。
嗯?看上omega了?
“……”归林笑意渐收,神色微凝,指尖哒哒哒打出一句:“腿那么漂亮确实难得,改日叫张有文给你介绍几个认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彭先生唐先生?都哪位?归林早清理内存记不清了,这怎么招?
长得…带劲..?他皱了皱眉,思考起这个陌生的形容词。
归林整理了遍思路,认认真真从头回起:喜欢萨摩耶的话,明天我们就去犬舍挑一只吧,之前有些忙,没能及时回你信息,感冒好些没有,就又计划着要出去玩?你什么时候放年假?
二十分钟,州巳那边一句也没回,归林等得心焦,竟莫名其妙自我反思起来——自己确实不应该这么久一个字不回复的。
可每每看见州巳的信息,哪怕只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归林都会赫然生出一种神清气爽的轻松感,接着便能暂时从那种紧绷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偏这四五天尤为至关紧要,归林一刻不敢放松,硬生生将州巳的信息攒到了今天。
他确实不该这样做的。
“回君山吧。”
王仞啊了一声,“老板,不去公司理事了?”
“回君山。”归林不欲多讲,说完便不耐烦地呼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又是谁开罪他了,王仞不解其意,却也只能遂言开往君山,“好的,老板。”
又过十分钟,还是没有回复……归林等不及,便打了个电话过去。
等过好久,在归林按下挂断键的前一秒,电话接通了,归林的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连上了车载蓝牙,于是州巳迷迷糊糊的声音就这样以3D环绕音效回响在整个车厢。
“老婆——我睡着了,你终于知道给我打电话了,”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盖被翻身时还卷了些轻喘在话音里,“哥,我好想好想,好想你——”
归林喉结微动,说不心动那是假的,说不尴尬,那也是假的,特别是那一声不清不楚的喘,现在还在他耳畔回荡。
王仞尴尬地把脚踩进了油箱,他自以为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今儿却听见了老板被人叫老婆。
这他妈别是老板见不得人的癖好吧,这可不兴听啊。
心有余悸瞟眼后排的归林,就看见人家早自己断了蓝牙,把手机贴耳朵边,和小情人卿卿我我去了。
王仞心骂了句狐狸精,便没再溜神,一门心思开起车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州巳年假前最后一天班排飞刚好排到阿勒泰雪都机场,君山苑别墅门前,归林穿着家居服,外头披了件白色廓形貂皮外套,手里捧着碗热粥倚在门前看州巳忙里忙外搬进搬出。
“小——州——巳——”七点的航班,宋时驭三点半就过来了,“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州巳把两个大箱子推到宋时驭跟前,又进去拿了两套雪板,“就要拜托你帮我托运啦时驭。”
“放心吧。”
“托运?”归林莫名其妙看着他,“我还以为小宋总要自驾到阿勒泰呢。”
“是啊哥,”州巳嘻嘻哈哈接上话,“你是不是忘了咱们机组有行李限额啊?”
看着州巳帮宋时驭把行李抬到车上,归林沉默了会儿,忽然在身后温声唤他,“州巳,过来。”
“哥!”州巳摇着尾巴跑了过去,“怎么了,是粥凉了吗,我去给你温一下。”
“歇会儿,”归林慢悠悠舀了勺粥喂给他,“正好时驭过来了,让他帮你收拾。”
“啊…这怎么好意思?我还是去…”州巳说着就转身往宋时驭的方向走,才走不几步,忽然听见身后归林咳了两声,于是他又三步并两步跑了回来,“哥,早上风冷,我要你别出来的,你就是不听我的话。”
宋时驭一个人搬完了所有东西,台阶上两人还卿卿我我个没完,他揉了揉眼,也没什么,就是凌晨四点的太阳有点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好在州巳做的早餐丰盛美味,暂时抹平了宋时驭的心灵创伤,餐桌上,看着州巳对归林细致入微地百般照顾,宋时驭怎么也不明白到底凭什么他就这么招州巳喜欢。
餐毕,州巳收拾碗具的空档,归林用餐巾蘸了下嘴角问:“听州巳说,一会儿小宋总要带他先走?”
“是这样的,林总有何指教?”
“刚好我跟飞州巳的航班,不知道小宋总能不能顺带捎上我?”
哈哈,能,怎么不能呢,宋时驭点点头,皮笑肉不笑地喝完了杯里的牛奶,“当然了,林总,我的荣幸,不过…”他说着,瞥了一眼州巳的背影,“林总平时连碗都不刷吗?”
这话引起了归林一阵沉默,试问,难道他宋少爷平时刷过碗?大早上就净要没事找事。
但最近归林和州巳同居,刷碗这个事他不是没争取过,为此州巳还义正严辞地和他吵了一架。
“澡都不让你多洗,你还要过来沾水?夜里身上疼到睡不着觉站阳台抽烟的是我吗??”
“这么娇贵?”归林似笑非笑地看着州巳,虚心求教语气像是在谈论另一个人,轻轻把话题挑远。
“不然呢?”州巳听出他言下之意,跑到他面前把他手里的药抢了过去,“这药又不是没有副作用,真当仙丹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药到病除,足够用了。”归林老老实实地回答说、他无奈地看看洗碗机,哪儿能沾到什么水呢,无非就是把碗端过去,然后洗洗手……
“我没事的。”
“我说不行就不行。”
“你大可以把这些事留给保姆。”
“顺手的事,又不赶时间。”
在归林看来,州巳对厨房好像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领地意识,他总会把厨房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自从有了他,保姆都少了项活干。
嗯……是时候扣保姆工资了。
今天西装内衬的暗红色衬衫是州巳亲自挑的,归林很喜欢,心情一愉悦,连看宋时驭都没那么碍眼了,果然,林戟说的也算有理,人嘛,活得就是个心气。
车内宋时驭孤零零坐在驾驶位,归林拉着州巳坐在后排有说有笑,从林戟和赵京颐的往事聊到张有文最后一次直播被惩罚跳舞之后火的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一打开tt,就是有文在跳舞,闹的我都不敢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以为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
“……”
另外,宋时驭的选座诉求也被航司格外重视起来,毕竟是老总的儿子,谁能怠慢了他呢———可是离耶机长最近的vip头等舱席位只有一个,他坐这了,林教坐哪啊?
不妥,不妥。
这事难办,负责这块的工作人员甚至为此开了个会,最后决定谁也不得罪,让这两尊佛挤一挤坐一起自己唠去吧。
好在机组本次的执飞机型是最新款长江k533,它最靠近驾驶舱的头等座席是一个大型全封闭私密空间,内置两个太空座椅,一张2mx1.8m的床榻,甚至还有独立卫浴、办公书房,餐吧和酒柜,简直堪称空中七星总统套。
“也不算很挤吧…?”经理试探地询问与会人员,得到的却是一大堆模棱两可的回答。
“不…吗?”
”不挤…大概?”
“也许…有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一张床?”
……
然而眼下也没人能想出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于是,便有了头等舱内相看两厌的二人相邻而坐的尴尬局面。
州巳的机长广播一如既往的好听悦耳,宋时驭瞥眼身边的归林,没事找事地挑刺,“林教,您这是工作还是度假?”
归林顾自在木质板夹上记下机组各项考核分值,也未抬眼,“小宋总管的倒宽,这飞机上下三层,愣是没有令您心仪的座位么?”
“这话怎么说?”宋时驭弯眸笑道,“分明是林总夺人所爱。”
“嗯…你爱上他的那天,我们正在做爱,何来‘夺人所爱’?”
归林随口而谈的态度差点没把宋时驭恼得七窍生烟,白茶信香郁郁躁起,归林闻着心烦,便也用信息素压他。
初时只是一袭清冽荡入心怀,宋时驭并未在意,及飞机起飞推出,Enigma的气息便愈加浓烈,alpha被呛得喘息失频目红充血,偏不能离开坐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容易强撑到平飞,宋时驭是一刻不想多待,他推开舱门直往洗手间,途遇乘务长也只说自己有些晕机不挂碍,乘务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背影,心道vip头等舱内不是有独立卫生间?
冷水扑面蘸湿额角碎发,宋时驭在洗手间怔了许久,听见有人敲门才缓过神。看了看表,原来自己已经在洗手间站了二十分钟。
擦干面上未净水渍,宋时驭拉开洗手间的门,看见来人竟是州巳,还没等他开口,州巳就立时拉过他手腕关心道,“时驭,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抱歉,耽误你用卫生间了..”他说完便要走,州巳却拉得更紧了些,“乘务长说你有些晕机,让我过来看看。”
“没关系的。”宋时驭还是副精神不振的样子,他虚弱地笑了下,垂首沉沉地靠在了州巳肩头,“是副驾负责执飞起落吧。”
“嗯。”从他身上嗅见一丝熟悉的气味,州巳虚揽过他的背,“你和林教坐一起?”
“对旅客座位的这些细枝末节了如指掌也是机长的工作职责吗?”
“干什么偏招惹他..”
宋时驭默了几息,才无可奈何地轻轻叹了一句,“唉,州机长,我有什么底气招惹他呢?”
“让乘务长给你换座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原先的位置离你最近。”他注视着州巳说。
“时驭。”州巳皱了下眉。
“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掐把机长腮颊,宋时驭笑道,“但州机长要认真帮我写飞行日志,作为我配合机长工作的报酬。”
“放心,一定。”
几个小时后,飞机准时降落阿勒泰雪都机场,时逢年节,送旅客下机的工作落到了机组每一个人的肩上,廊桥对接完毕,州巳和张有文也一齐站到门口,面带微笑向每一位旅客颔首告别。
“这是耶耶机长吗!”
“我靠,看见真人了!好帅啊!”
“那站在旁边带墨镜的副机长就是少爷吧?”
已经走到廊桥中间的两个omega并不低调的窃窃私语被机组成员和其他旅客听了个清清楚楚,眼看两人原地犹豫三秒,转身朝机上跑了回来。
“耶..啊不,州机长,张副机长,可以合个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州巳受宠若惊,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成为不知道哪门子的公众人物,反看张有文见怪不怪,大方地拿过omega手机,“来,我举着,显你脸小。”
经此,机上认得两人的旅客都凑热闹围过来合影,不认识的也因此通过各种途径认识了这两个活宝。
想合影的旅客挤在门口,一定程度上耽误了后续乘客下机,又对机场廊桥使用造成了延误,然而既开了先例,就要一碗水端平,机组和归林一商量,决定让州巳和张有文站到廊桥尽头营业,归林则绕回驾驶舱替这二位活祖宗收拾烂摊子。
果然在旅游城市,什么都能被当成打卡景点,连机长也难逃其外。
归林坐在驾驶位上,边隔着机窗观赏廊桥那边笑容洋溢的萨摩耶边想。
“林总,想什么呢?”
是宋时驭,回头看时,他正靠在驾驶舱门前,手里拿着州巳写好的飞行日志。
“你不去合影?”归林问他。
“你怎么不去?”宋时驭望着州巳的方向低声叹了口气,“算了,我是想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滑雪?”
“没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空姐说机组要驻外一天,一整个下午,你总不能闷在酒店里吧?而且州巳也一定希望你能陪着他。”
“是么?”归林起身,轻飘飘睨了他一眼,“你倒难得替我们两个考虑。”
日正午时,透白的积雪上洒满了阳光,归林曾在阿勒泰住过大半个月,这里的天空深蓝明净,草场一碧万顷,是不可多得的人间胜境,午后州巳知道归林同行时喜不自胜,拉着他去采购了一整套滑雪装备,最经典的小乌龟护具自然也没落下。
几人才下缆车穿好雪具,州巳就推下雪镜摆了个respect的手势,准备在归林面前耍个帅,“哥,看我给你摸个板。”
“州巳!等我!”宋时驭穿好板跟在他身后喊。
“好!”应了宋时驭,正要推坡,州巳恍然想起没听见归林回应,他赶忙扭头看去,看见归林还坐在雪地上,“哥!怎么还没穿好板?”
归林不甚在意旁的,亦不与那小朋友争锋芒,只迤迤然腕搭双膝,席地静观那两人背影,“——等你有空理我。”
他这副样子与其臀后的小乌龟倒是相得益彰,引得州巳不免失笑,便也没摘板,就这样跳转身位,踩着板像企鹅一样往他身旁挪蹭过去,跪他身侧握了脚踝将雪鞋卡进背板调试固定器,“紧么?”
“刚好。”归林借他跪立探掌抚撸两把后颈,不待往怀里拉他,倒叫他先一步搂了去。
州巳低头隔护脸碰了一下他的唇,笑着哄他,“哥,我怎么会没空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时驭实在是想不通曾经玩速降不要命的人怎么矫情到穿板都要别人帮忙,也想不通那么大一个人物私底下怎么绿茶成这样又是作秀又是演戏,看不下去,真是看不下去,他刻意咳了两声,吸引州巳注意力,“今天风怎么这么大?”
“时驭,雪服拉链拉好,别着凉了!”
归林闻声似有不悦,当着宋时驭的面再将州巳揽近几分,接着埋颊腰腹,攀立他腰起身,又仗身量相差,将身前的人囫囵搂了个全,与他一道寸步难行,“冷。”
起身时重量压在腰腹,州巳好悬后仰过去,自己一个Alpha!这模样被朋友瞧去实在没面子,他赶紧抬臂揽上归林肩颈,换个角度把老婆抱进自己怀里,替归林拉上护脸紧紧衣领,又拍了拍他臀后的小乌龟,扶着他一点点往前走,在坡前松了手,“老婆,这道不是很陡,你跟我身后下。”
“走吧,不是说好要教我立刃摸雪吗?”还没等归林说什么,那头宋时驭就靠近拉住州巳手腕,轻而易举把人拉到了另边。
本愿敛芒缓速下行的人还意图多与耶耶从雪间汲取些暖,谁知他人随意勾了勾狗爪即能随心带走,就此归林也无意压速,刃峰刮带起潋潋雪雾,佯似难驭单板去向又控速不当,弯行甩划过颇大转角,连那姓宋的也铲一脚,绊他前扑,接而倏然后至,同前者撞了个结实。
耳侧响过风声,想是有人提速下滑,州巳立刃要躲时还没等回身看清,就被铲了个四脚朝天摔进一个怀抱,滚了一身的雪。
州巳心里一骇,我这是摔到谁怀里了,我老婆还在后面看着呢!
“兄弟你,”话没说完,他抬手扫下雪镜残雪,看清衣物,“老婆,是你?!”
于是州巳更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扑腾跪起身,忧心忡忡地,“老婆,摔疼没有,怎么就这么冲下来了,怎么不减速啊?”说着,他又把人拉起来替他活动活动手腕摸摸后腰,“哪里不舒服吗,不会滑怎么不叫我?撞坏了哪里怎么办?”
归林仰卧雪地,阿勒泰的天高而晴,照的他忽然神恍,一时不察,就这么隔着雪镜远望长空出神了片息,转而又被拉出了那片雪。
灰绿眼瞳隔镜映着州巳的脸,隐隐裹些又浅又淡的苛责嗔怨,却不言不语,只压握他腕,待他何时反应来:谁人不会穿板倒会滑雪。
奈何尚未缓言,便又遭了断。
“幸亏刚才碰了我一下有个缓冲,没直接摔到州巳身上,不然速度太快,要出危险的。”宋时驭肘部磕到冰碴钻心的疼,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解开雪板走到二人旁边,蹲身与州巳一同给这位“技艺不精”的检查身体。
州巳闻声立马转移了注意力,他看见宋时驭肘部被划出痕道的雪服,上手小心翼翼碰了下,“疼么….雪服划成这样,怕是要淤青了。”
宋时驭摸摸耶耶头,抿唇笑着安慰他,“没事,不疼的。”
“没事就好。”
那姓宋的回回出言都好即刻引去他全副心神,一句危险不知点谁,归林扯下护脸,才张口却只吸了口寒风,冷彻肺腑之余,也连同心神一到吹醒,幼稚争情荒唐可笑,实在不堪再想,于是便又耷睫不言,只颔首领情,顾自掩过大片擦痕,“是我技不如人,便不露拙平添不快了,搅扰你们好兴,小宋劳心多看顾他些。”他松掩领口,兀自卸板,面上却仍能如常,“去吧,难得有闲情,天头太冷,别站着不动。”
州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灼烈的天光自背后洒落,可那双眼隐在镜后,镜上残余细雪瞬间凝成霜雾,便更模模糊糊看不真切,直到归林扯下护脸,毫无波澜的声音载着冷风一同刮过耳畔,州巳才后知后觉他握腕的掌早就敛了些力道。
归林卸板的动作仿佛透过眼帘直抵喉头,不由分说把他嘴边挽留的言辞全都逼停,州巳低目看着逐一松解的绑带,等反应过来谁人不会穿板倒会滑雪,便连吞咽津液都有如针尖过嗓。
回想起刚刚那些自己不经思考就一水涌出的话,比起关心倒更似苛责,自责不已时,平日哄人的本事到紧要关头竟全被西北风吹走喂了狗,什么去吧,什么难得有闲情,都是他要疏远自己的推辞。
遑论那句别站着不动…
州巳偏就倔强地一动不动,跪坐在雪地里朝归林垂着头,像是副认错的模样,却强横地紧紧抓住了他卸板的手,重新替他系好也不放手,装模作样反反复复检查雪鞋绑带,将绑带勒得紧而又紧,“哥,不准偷懒。”
分明是他自己做错了,然而州巳那样子好像一只被主人口头抛弃了一次的小狗,叼着自己的牵引绳把主人绑了个结实。
上下打量一番,州巳尤嫌不足,接着帮归林提上护脸拉紧衣领,双膝稳稳撑地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上,要他借力起身。
等归林直身立稳,州巳又抬脸去望,随后的一句话极轻、极轻,好似决意不欲被人听见一般。
“你不准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次日早,归林起身赶往机场,州巳半梦半醒间同他告了别,惺忪睡眼挣扎几番,到底没能抵住来势汹汹的困意。
然而他睡得并不踏实,仿佛泛萍浮梗轻飘飘地荡在一片平静无澜的湖面上,伴着沤浮泡影一齐往不知深浅的湖底沉呀沉。
他梦见一个雾蒙蒙的秋日,五岁半的小崽背着深蓝色奥特曼书包,在年级主任的带领下迈进了一年级四班的大门。
那是二零二四年十月二十日,州巳转入S市上汇实验学校的第一天。
“大家好,我叫州巳,赵州桥的州,上巳节的巳,很开心往后的日子能和在座的各位一同学习成长。”
讲台前奶呼呼的糯米团子攥着小拳头,紧张兮兮地背完了提前准备好的自我介绍,这短短几句话他揣摩了一路,赵州桥是从爷爷的藏画中见的,上巳节是从奶奶读的书中听的,应当是没差错的,可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他咬了咬嘴唇,想不出合适的措辞来,只好朝底下浅鞠了一躬以掩尴尬,好在班主任老师率先带头鼓起了掌,于是小州巳便在热烈的掌声中懵懵懂懂地走到第二排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坐我旁边干什么?”
那座位上的小少爷真是好凶,州巳被他瞪得一怔,才沾到椅子的小屁股又抬了起来“对..对不起,你旁边有人吗..?”
“没人。”小少爷十分嫌弃地看了眼他的奥特曼书包后便不屑地转过头,专心致志地听起了课。
“……”
那飞快的一秒钟堪称州巳童年里最难过的时候,他生来第一次体会到被排挤是什么滋味,把书包搁到地上埋头翻书时,州巳的鼻子就开始发酸,他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就越想奶奶,他不想在S市上学,他想回哈尔滨,想回去吃奶奶做的小鸡炖蘑菇,吃爷爷做的锅包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泪憋了四十分钟,等挨到下课,乘同学们都出去上课间操,小州巳便把书笔都收拾起来,在桌面腾出一小块空地胳膊一搭趴了上去。
空荡荡的教室里除了墙面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地响,便只剩下那几乎低不可闻的啜泣了,几分钟过去,教室的门忽然开了,小州巳赶忙收声,却还是被来者看出了端倪,“你哭什么?”
“呜呜,我哭什么了!”这同桌好烦人,怎么干什么他都要问!小州巳使劲蹭了两下眼泪抬起脸,红着眼睛看向那小少爷,“我困了而已!”
“哦,那你袖子上的是口水?”
“….才不是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州巳把脑袋埋得更低了,“你袖子上的才是口水..!”
“呜呜呜呜呜你是讨厌鬼!!”
小少爷皱皱眉,“我不是讨厌鬼,我叫赵京颐。”
“呜呜呜——赵京颐,你为什么不喜欢奥特曼….”
什么奥特曼,他怎么又可怜又好笑,都上一年级了还喜欢奥特曼,实在幼稚,赵京颐看着州巳哭花了的脸,是真心希望这活宝家里人丁兴旺,不怕后继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