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我不,不吃,我想抽,抽口烟。”老烟鬼右手艰难地指了指自己的上衣口袋。
眼镜从老烟鬼口袋里掏出浸着血水的烟袋,手忙脚乱地卷着烟。烟纸上也浸着红色的血,但眼镜管不了那么多了。
“教官不,不是教你,你们躲,躲炮了啦?你傻,傻站在那,那里干嘛?”
眼镜那时候很想扇自己两记大耳光,教官已经教过他们听炮弹的呼啸声躲避炮弹。但是他一打仗,很多平时学的技巧都被抛之脑后。
如果师傅牺牲了,他的家人怎么办?听师傅说他有两个小孩,大的是女儿,两岁了。小的是儿子,才五个月大。
眼镜无法原谅自己的过失,也无法挽回自己过失造成的损失。
烟卷得虽然不好看,但终于卷好了。眼镜将烟递给师傅,师傅没有反应。
眼镜将卷烟塞到师傅的嘴里。师傅没有别的爱好,就好这一口。
眼镜右手将师傅的双眼合上,冲到金矿门口环型工事里捡起一把机枪和弹匣,大声叫喊着冲向鬼子,猛烈地扫射着鬼子。
子弹扫完了,鬼子趁他换弹匣的时候一枪打中了他的左肩。
眼镜怔了一下,好像不知道痛疼似的又开始向前冲。
一个多小时后,王家大沟金矿的鬼子和伪军全部被歼灭了。
士兵们开始打扫战场,眼镜瘦小的身体背着师傅艰难地走回营部。
一营长看到满脸满身血迹的眼镜,也吓了一跳。因为开战前团长曾私下交待过他们几名营长:这些大学生是部队的宝贝疙瘩,在前线锻炼后要回后方参与部队或根据地的建设,一定要保护好他们。
“眼镜,你受伤了,去医疗队处理一下。”
“营长,你告诉我,师傅家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