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是不可能的,只是需要很大的门路与权势而已。她虽然够不到这个格,但锦城里豪门贵胄很多,她如果想攀,是绝非不可能攀到的,但是,她如果已经攀上了这样的人,直接来抢便是了,又何苦来跟我周旋?
戚安怡很快给我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手腕上传来细针刺进皮肤的感觉,随后便是液体推入的疼痛,我想挣扎,却无事于济。针头从皮肉里拔出,戚安怡的冰冷的手从我被她打过的半张脸上拂过,带着恶意与恨意开口:“我虽然搭上了白尘,可他对我并无兴趣,他倒是更喜欢几面之缘的你。”
啧,又是白尘,看来许衍这混蛋说的话还真是半分不假。
没理会我的神态,戚安怡依旧自顾自地说着:“之前你是许衍的人,白尘不敢动你,如今许衍因为小曦,厌弃了你,他就答应我,假如我能把你搞到他的床上去,他就帮我拿到小曦的监护权。”
其他的话我都没听进耳里,我只听清许衍“厌弃”了我,是了,神通广大如许家,假如许衍不愿意让戚安怡动我,这个疯女人又怎么敢把我绑在这里,转手送到另一个男人的身下?
我喃喃自语:“厌弃……”戚安怡仿佛因为这两个字,变得格外亢奋,高声说:“对!厌弃!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以为许衍能有多喜欢你,也不过是小曦的一个替身罢了。你做了对小曦不好的事,还指望他能再护着你?”
其实我与阁曦长的不能说很像,但到底留着一半相同的血,从眼唇到神态,我们都是有几分相像的。
无力感漫过了我的身体,我开始自暴自弃着闭上眼睛,只不过她的声音仍然喋喋不休地在房间里响着让我不得安宁:“要是是别人要你,那一巴掌我还真不敢下手,可白尘不一样,你越痛苦他越兴奋,他说,他从你眼里看见他从未见过的――对痛苦爱抚的渴求沉迷,阁家的少爷,你说你十多年前在南方时,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啊。”她的尾音拖长,含着嘲讽与讥笑,像刀刮在身上一样痛。
是这样吗,原来我的腐烂,我的枯萎,已经刻在眼神和骨子里,已经成为深谙此事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的东西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多年前的记忆开始重复进行,我仿佛再次回到那个温暖潮湿的南方小城里,连戚安怡的离开都没有意识到,打进肌肤里的药物开始发挥作用,我的手脚开始发软,再也没能在手腕解开时一把推开揽着我的人。
回忆中,小别墅里在我身上留下淤青与伤痕的男人的面孔,逐渐与抚摸我身体的白尘重合到一起,被身体压抑的渴望、被大脑刻意钝化的感情交织着,让我不断对上位者产生臣服的愿望。
但不是,这个人不是白尘,也不是把我变成现在这样的那个男人,那是谁、是谁?是怎样的人,在我被少年时期关于爱的痛苦记忆支配的当下,依然产生臣服和爱?
巨大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在我身上的手迟疑般停了下来,随即而来的是内间门锁打开的声音,那是谁,又是否是来拯救我的,拯救的是现在的我还是多年前的我,这些问题我都不知道。
耳边响起白尘气急败坏的声音,随后一个熟悉的怀抱圈住了我,轻吻着被泪水打湿的绸带。
我知道我在渴求谁了,我在渴求许衍,在渴求这个给我安稳怀抱的人,在渴求说“爱是不让你受一丝委屈”的许衍。
只有许衍,这个承诺爱不是痛苦的人,才能抚慰我多年前对爱留下的刻板印象,感受到大脑钝化感知的爱。
我顿时无法抑制的大哭起来,似乎感受到了人们所说的崩溃,我不明白为什么医院所检查出的结果明明是无法产生爱,我却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这个拯救我、安慰我的男人。
他紧紧地抱着我,仿佛也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带着茧的手抹掉我的泪水,我哭累了,哽咽着开口,反反复复跟他说:“许衍,我爱你,我怎么会爱你……”他轻抚我的后背,跟我说“没关系。我也爱你。”
戚安怡的话语依然在我耳边萦绕,悲伤再一次溢上我的大脑,我说:“我是替身吗?你真的爱我吗?”他坚定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阁熙,我爱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那一刻,枯萎多年的茉莉枝头绽开一片新叶,宣告我人生的漫长冬季结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衍给予的怀抱温暖而炽热,干涩的唇瓣在我的面颊上细细吻过,仿佛我是他重获的挚爱,他竟也在细微地颤抖,在这一刻,他才展现出一个二十岁青年的迷惘和慌乱来。
这场闹剧最后是许衍去收拾的,我并不想看见白尘那张虚伪又恶心的面容。他的处世的方式、说话的语气,无一不将我拖向多年前的深渊。
即使锦城繁华如此,高楼如林立、彻夜天光明,那个偏僻的南方小城却仍旧是我最留恋的地方,那里有我温柔内敛的母亲,有她精心呵护的、满阳台的茉莉花,有湛蓝如洗的天空和早晨飘着米香的白粥。
但这样美丽的、无忧的日子,被那个的人彻底打断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下床的时间越来越少,去医院的次数越来越多,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家的隔壁搬入了新邻居,他跟周围的人都不太一样。
我那个时候太小了,还想不出来什么词语去形容钟阙,只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我正背着书包要去学校,嘴里还咬着牛奶的吸管,一推开门就见到抱着只狸花猫的他,他亚麻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变成了金色,眉眼看着也如耀阳一样温暖,他说:“小熙,记着系鞋带。”
我楞楞地“哦”了一声,弯腰系上鞋带,心想他看着好像天上的太阳,却全然忘记了,无论是我还是我的母亲,都从未告诉过新邻居我的名字。
日子一天天像流水般淌过,我越来越喜欢去钟阙的家里玩,生病的妈妈也放心让旧识的儿子来照顾我。宁静的周末,夕阳的光辉从窗沿撒在地板上,我穿着白袜窝在地毯上,跟巧克力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钟阙端着碗凉丝丝的绿豆粥坐在我身旁,他抬手喂我,衣服散发着普通而好闻的皂香,妈妈生病后,我终于再一次体会到被深深疼爱照顾的感觉——“生活在象牙塔里惬意而美满,仿佛所有的不幸都与我无关”,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我迫切的想要留住这一切,再也不想失去,而这一刻,仿佛伊甸园里的毒蛇,钟阙看似随意地开口道:“小熙想一直和哥哥玩吗?想一直抱着巧克力吗?”
我慌忙点点头,这样的时光太温馨了,我想要永远把握住,他将冰凉甜烂的绿豆粥喂进我口中,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的动作有些粗鲁,陶瓷勺进得又有些深,我轻轻的唔了一声以示我的不适,听到我的声音,勺子很快退了出去,他眼底的笑意却越来越深,声音也愈发温柔:“那小熙的秘密只能跟哥哥分享,不告诉任何人,包括妈妈,好不好。”我很难去理解秘密的含义,也意识不到我在迈出踏往深渊的第一步,我懵懵懂懂的点点头,看着他在夕阳余晖照耀下的笑容越发灿烂。
慢慢的,我一放学便往钟阙的家里跑,他总会变着法儿给我做好吃的,涂着蜂蜜的鸡翅、洒满芝士的披萨、甜滋滋的双皮奶。我太喜欢他了,他照顾病着的妈妈,替我开家长会,教我做题目,他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我没有爸爸陪伴的缺憾,因此他说的什么,我总认为是对的。
钟阙告诉我不要和同学们玩的太好,会分走他与我相伴的时间;他还告诉我不要太依赖学校的老师,会给他们添麻烦,变成不讨人喜欢的小孩子,但可以依赖他,因为只有他永远不会嫌我麻烦;他还告诉我不要总去找妈妈说话,她是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但他说我可以完完全全的依赖他,因为只有他是无条件地、彻彻底底地爱着我的,除了他以外,世界上就没有人爱我了。我不太相信,我总觉得躺在床上的妈妈是爱着我的,对着我喵喵叫的巧克力也是爱着我的,但当我这些想法讲给钟阙听时,他只用他晦暗难辨的双眸扫视我一眼,然后依旧笑盈盈地说:“小熙,你以后会明白的。”
在他的引导下,我不再全然吸纳外界施与的知识,把自己关在名为“钟阙”的小笼子里,除了上课外不与同学打交道,和老师的交流也愈发稀少,我的认识被可怕地、拘泥在了这座看似温馨的小房子里。而幼时的我根本意识不到危险的来源,还沉醉在钟阙给我缔造的理想国之中。
妈妈的病一日重过一日,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呼吸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可我太小了,还无法理解死亡的沉重与它的含义,更无法去减缓甚至制止它的到来。
当钟阙进入我的世界的第三年,也就是我小学毕业的那年,妈妈在医院的病床上暂停了呼吸。空气中难闻的消毒水味与妈妈身上好闻的馨香交织着萦绕在鼻尖,我仍旧难以理解死亡,却已明白妈妈再也无法陪伴我了,哪怕是在我房间隔壁沉沉睡上一天那样的牵绊,也不会再有了,因为她去天上当星星了。偌大的悲伤盘踞着占领我的脑海,眼底慢慢溢出泪水,站在旁边的钟阙将我揽进他的怀里。
我哭得喘不过气,他轻抚我的脊背,温声安慰道:“没关系的,小熙,我会比阿姨更加更加爱你,我会比全世界都更爱你,所以,作为交换,也深爱我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作为交换,也深爱我吧。”
低沉的男声柔和温暖,仿佛真的只是在向我索求平等的爱意。我仍然哭得厉害,只是从呜咽低泣变为沉默着流泪,对于十一二岁的我而言,他的话我并不能完全听懂,我只知道他在说他会比妈妈还爱我,并且希望我也爱他。
这不是当然的吗,妈妈死了,再也不能陪着我了,我只剩下他了。
那时的我,还天真的以为,他向我索取的爱,就是我对于妈妈的爱,我却不知道,钟阙想要的爱、想施与给我的爱,会建立在我的疼痛与眼泪之上。
失去妈妈的痛苦在那段时间吞没了我,我过得昏昏沉沉,常常在夜里想妈妈想得睡不着,哭得累了才沉沉睡去,早晨吃过钟阙做好的早餐,又恍惚着回到床上睡觉,一天也不会出门。钟阙照顾着我的起居,而我对他亦从不设防,丝毫未曾注意到,家里的门锁已经被换掉了,妈妈留下的手机也不见了,甚至家里的座机,都消失了。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想要出门感受久违的阳光,却发现打不开家里的门时,我都没有意识到我所处境地的危险。我太信任钟阙了,他几乎已经被我视作家人,对于外界的认识,总是钟阙过滤了的,才会让我接收,因此我所认识的世界,基本都是他按照他的意愿去构建的;甚至我的三观,也受他极大的影响。
因此,我竟没有想着反抗,而是跟回来的钟阙说,我想出去散步。钟阙关上门,并打上反锁,把怀里的狸花猫送到我的手里,依旧笑语盈盈道:“小熙,你有点发热了,到外面去吹风会受凉,在家里和巧克力玩好不好。”
怀里的小胖猫毛茸茸的,伸着头要蹭我的脸,我的注意力完全被它吸引了,含糊着答应,完全没想过质疑钟阙错漏百出的措辞,我并没有发热,正值夏季的天气也没有让人病情加重的凉风。现在想来,这般拙劣的谎言,实在不像是那样心思慎密、为达成目的蛰伏好几年的人说得出来的,想必就算那时我意识到了他的哄骗,对他开始抵触,他也完全有把握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我人生的丧钟已然敲响,正如玄关窗边一盆盆茉莉,看似开得正盛,洁白美丽、芳香馥郁,实际上,当这个炎热夏季的蝉鸣归于寂静,日历被入秋的风裹挟翻至九月,日子一天天变得寒冷时,将它们一盆盆搬入屋内精心照料的女主人已然不在了,它们会在这个冬季彻底枯萎。枝头的小白花会凋谢泛黄,蜷成难看而干瘪的一团薄纸,等待着哪一天的寒风将其毫不留情地吹落,如今翠绿的叶片也将迎来同样的下场,而茉莉这种花,只要没熬过这个严冬,来年春季即使再温暖、再湿润的天气,再精心、再细致的照料,它都只会是几只死气沉沉的细木棍,无一丝生机。
当数次向钟阙请求出门被搪塞后,我终于对他发了第一次脾气,我大声质问他为什么不让我出去,他沉默着,看我的眼神仍然温柔,却在某一瞬间淬上了刺骨的冷意。
对他发脾气的第一天后,我发现家里一直陪伴我的巧克力不见了,我光着脚在木地板上哒啦哒啦地跑着,试图在哪个床缝的犄角旮旯里找到它的身影。
也许是空调冷气开得太足的原因,晚上我真的开始发烧,头疼的厉害,恍惚间我感觉到钟阙在为我擦拭额头,像幼时无数次妈妈对我做的那样,此时,对钟阙的依赖达到了一个骇人的顶峰,我再也经历不起任何一段亲密关系的失去了,我哭着攀上钟阙的颈肩,对他说:“巧克力,巧克力不见了……”
他轻轻用拇指擦拭我眼角的泪痕,唇边勾起恶劣欲望被满足的微笑,在我耳边温柔轻言:“知道为什么吗,小熙?因为你就是个不懂珍惜的坏小孩,所以会失去妈妈,失去巧克力,接着,你也会失去我。”
这句话打破了我最后一道心理防线,我几乎要崩溃,搂着钟阙的手臂越缩越紧,喉间是歇斯底里的质问:“不、为什么?为什么?钟阙哥哥,你不是说你会一直爱我、比全世界的人都爱我吗?为什么要离开我?”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继续开口宣判我的罪行:“是啊,我最爱你了,最爱你的我都被你逼得要离开你,难道不是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吗?”
月色昏暗,微弱的台灯照在钟阙身上,他亚麻色的头发变得更暗,与我初见他时的金色大相径庭,可无论他是什么样子,他都已经在我的生命里不可或缺了。眼底水雾更浓,我发出卑微至极的乞求:“不要、钟阙哥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不听话了……”
许是怕我烧得更厉害,空调已被钟阙关掉,空气中都是闷热,我体温又高,搂着他又紧,能感觉到他的鼻尖沁出了一些汗珠,但他没有任何与我拉开距离的意思。钟阙眼底都染上愉悦的神情,缓然开口,仿佛是对宠物的赦免:“好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那天后,巧克力回来了,虽然我不会反抗钟阙的安排,我也再难以将他与妈妈放在相同的位子上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句句说爱我,却要拒绝我的请求,将任何我们之间的矛盾都归咎于我的低劣,仿佛他在爱着一个十分不值得他爱的人。
夜晚,茶几上摆着冰凉的、削好的香瓜,钟阙拥着我躺在柔软的毛毯上看电影,那是一部我看不太懂的外国片,于是我开始走神,飘飞的思绪在过往不可追的美好回忆里流连忘返。
而此时,左手腕的疼痛将我的注意力狠狠拉回现实,我低头一看,是钟阙在把玩我的手。他的虎口搭在手腕处逐渐收紧,皮肉骨骼被压迫着的疼痛侵袭,我抬头望向钟阙,他的注意力仍旧在那部电影上,仿佛揉捏我的手腕只是一件下意识的事情。疼痛感随着力道的加重愈发明显,我忍不住痛吟出声,钟阙却充耳不闻,只是把玩的位置从手腕处,变为了掌心。
手掌比手腕更加受不住疼,我仍旧发出了小小的痛呼,却不敢从钟阙的手中抽回,我怕惹他生气。而且,他每天悉心照顾我,陪伴我,而这点疼痛并不是忍耐不了的,我是不是不应该对此耿耿于怀呢。
于是,胆怯的、懦弱的我,安静地忍受着钟阙在我的手臂上留下淡淡的红痕,只在忍受不了时发出微弱的抽气声,每当此时,钟阙就会揉一揉我被他捏疼的地方,痛意得到缓解。我开始变得期待钟阙的安抚,只有当他抚摸我疼痛的地方时,施加在我身上的疼痛才会短暂停止。
我好像在生病,明明是他在让我疼痛,我却渴求他施加疼痛间隙时的抚慰,并因此更加离不开与他的亲密接触。
我偏过头,靠在了钟阙的颈肩处,口中发出些闷闷的喘气声。他像是万分满意般,勾起了唇角,轻声询问:“小熙,疼吗?”我点点头,渴求地望着他,希望他能够赦免我。然而,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眼中是当时的我无法看懂的——即将吞噬我的扭曲欲念。
小臂上的细碎痛意仍旧在出现,伴随而来的还有钟阙的低语:“可是哥哥这么爱你哎,你愿意为哥哥而忍耐一下吗?”我犹豫着点头,只能在内心祈祷快点结束。
第二天清晨,我躺在钟阙刚换上干净床单的床上,呆呆地看着手臂上的皮肤,一晚上的时间已经使那些地方的红痕散开来,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但我却清楚地意识到,以后的我,再难完好如初了,身体是,心理更是。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钟阙的行为变本加厉,他逐渐不满足于那些轻微的红痕,他开始会在我的四肢上留下泛着淤青的掐痕,又在我疼哭时把我搂在怀里安慰,我逐渐被这种类似对于宠物的驯养教化,虽然我不喜欢疼痛,却好像沉迷在了他施与疼痛间隙的爱抚中。每一次被他弄疼时,我的下意识都不是远离他,而是更加将头埋入他的胸膛,期待着疼痛结束后他对我的安抚,我真的生病了……
更糟糕的是,钟阙逐渐洞悉了我的心理,他已经完全不打算伪装自己了。我身上的淤青在逐渐变多,从肩膀延伸到了大腿,有一次他掐我掐的好狠,我疼得狠了,下意识往远离他的床尾爬,还没爬出半米就被拉着脚踝扯了回来,我将头埋在床褥里试图像鸵鸟一样逃避现实,疼痛却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落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睁开眼,试探性的回过头,看见钟阙的黑沉眸子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危险神色,慌乱在那一刻席卷了我的大脑,昏暗灯光下他的浅发色变深了,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我真的害怕了,这样的他好陌生,他与那个从前关爱我保护我的钟阙判若两人,我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翻下来,身体各处的印子隐隐作痛,我已然顾不上这些了,对于危险逃避的本能使我迅速打开房间门往玄关处跑。
可我哪里又跑的掉呢,还没越过客厅,因为慌不择路把自己绊了一跤,我被摔得脑袋懵懵的,还想爬起来。
而此刻,微凉的手再一次扒上了我的脚踝,我就这样在冰冷坚硬的木地板上被钟阙拖行了半米直至他的脚下。他蹲下身,搂住我的膝窝,将我抱起来,他低头蹭蹭我的颈肩,这样亲昵的动作却把我吓得不自觉颤抖,我能感觉到,他的坏情绪随着我对他抵触动作而越发明显,可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了,我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想让我逃离他。
“小熙好不乖。”钟阙的声音渗着冷意,我强迫着自己克服对他的恐惧,抬手挽住他的肩膀贴近他,试图用亲昵来讨好他。他眼底的暴戾少了点,神色却仍然可怕,他慢慢地走进拐角的客房,那间房是妈妈还在时,钟阙时常留宿的房间,妈妈走后他为了照顾我,每夜几乎都是跟我同床共枕,这间房子反而闲置了下来。此时走进来我才发觉,这里多了许多我没见过的东西。
钟阙将我放在软床上,床品已经由温馨的米黄色换成了压抑的烟灰色,他是笑着的从背后抱住我,轻声说:“不乖,哥哥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呢。”,语气分明是笑着的,房间里也很温暖,可我全然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钟阙的手从腰间衣摆探进,与我肌肤相贴,耳边再次响起他如同鬼魅的低语:“在害怕吗,都发抖了,好可怜呀……”
“早知道害怕,为什么又要惹哥哥生气呢,哥哥明明这么爱你啊。”他的话未落音,还放在衣服内的手就狠狠拧住我腰间的软肉,力度大到仿佛要把那块肉扯下来!甚至他的指甲都嵌入了皮肉里,那里的神经敏感,我痛得发出呻吟,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
腰间的手松开后,强烈的疼痛已使我上半身脱力,摔在了地板上,我在短短五分钟内再一次尝到了身体与坚硬地面碰撞的疼痛感,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在我喘息间,钟阙去柜子里拿了一条柔软的丝带,覆上了我的双眼,黑暗中,我感觉到我的手被绑住了,有什么利器划开了我的衣裤,正亲昵地贴在我的皮肤上滑蹭,而钟阙的声音,正在对我宣判死刑:“给你打上标记,变成人人一看就知道有主人的小猫,好不好?”。
我惊出了冷汗,膝盖用力想要爬开,反而刺激了钟阙,他的左手从腰腹向上把住我的肩膀,一只腿卡在我两腿之间,另一只腿压住了我的膝盖,形成了一个将我牢牢抱住、使我动弹不得的姿势,而那把利器,也毫无顾忌的刺入了我的肌肤,我能感觉到它刺入的很浅,却从肩膀开始一直在背上往下划,划到了腰间,血顺着脊背滑落,滴在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这种疼痛已然超过了我能承受的极限,泪水浸湿了丝绸,我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力气了。
而我的腰腹上——落下了第二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刀从腰间划下,从胯骨落到了大腿根,眼泪顺着鼻腔糊住嗓眼,几乎要让我窒息,剧烈的疼痛从我半个身子上炸开,我连微小的挣扎都无法做到,只剩下细弱的颤抖。
厚重的窗帘挡住外面细弱的光,一点点的风从窗缝漏进来,我在疼痛的恍惚里感觉到,天黑的好早啊,而黑夜,开始变得好长啊。
当这场他对我的凌虐停止的时候,我身上的伤口已经从胸口到肩膀,跨越整个脊背到腰腹,一直到了腿间。我没数清钟阙到底在我身上划了多少道,可能五刀、六刀,甚至更多,血从我的身体上一点一点滴落在地面上弄脏了我的膝盖和手肘。
好痛,真的好痛,不止是身体上的疼痛,被亲密的人这样对待的崩溃席卷了我,钟阙再次俯在我的耳边,说他这么爱我,我怎么能从他身边逃开,温热的气息在我的耳后引起一阵阵酥痒,而我无法给他任何答案。
很明显,漫长的沉默激怒了钟阙,他掐住了我的下巴,竟吻上了我的嘴唇!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我与钟阙亲密的过分了,我们在一张床上睡觉,甚至常在我半梦半醒间搂住我,我在沙发看电影时也会窝在他的怀里,我早上赖床时钟阙就会替我穿衣服,抱我到餐桌前再一点点喂我。
但他从没像今天这样亲吻过我,惊讶占据了我整个脑海,以至于我都没在这个吻里闭上眼睛,钟阙的面容在我的视野里无限放大,他倒是紧闭着双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在随着眼皮的跳动而颤抖,亚麻色的碎发一如当年我第一次看见他,一些在过往时光中被忽视、被错认的情感再一次浮现,试图在这个时刻找到存在的意义。
他钳住我下巴的手一用力,我就不得不张开嘴唇,他的舌头舔过我的唇瓣,再探进来,与我的舌头纠缠,我眯起眼睛,阴影遮住了钟阙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从前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我脑海里浮现,我听见他亲昵的喊我小熙,看见当年灿烂的阳光柔和的晕在他身旁,看见夜里他安慰哭泣的我……而身上依旧泛着剧烈疼痛的伤口又在一点点把这些美好的回忆撕碎,我的余光瞟到了房间里被锁上的门,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你完蛋了,你逃不掉了,你已经被钟阙改变了。
我彻底绝望,闭上双眼,灵魂仿佛被割裂成两半,一半在承受钟阙的亲吻带来的悸动,一半在他给予的疼痛里哭泣,泪水从我的眼角滑下,又被钟阙轻柔抹掉,在恍惚间,我似乎找到了从这种割裂的痛苦里短暂逃离的方法……
——如果我爱他呢,如果我爱钟阙,
那么对于他给我的痛苦,我是不是就会心甘情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我爱着他,也渴求他爱我,爱是给予我疼痛,他这样对我、我心甘情愿,我喜欢他这样对待我。
钟阙为我编织了一张由变态爱意织成的大网,而我,被这张网的甜蜜诱饵深深吸引、并当做救命稻草而难以割舍的我,为了减少被网束缚的痛苦,同样为自己编织了一张自我解释的网,我向自己承认对钟阙的爱,不再反驳钟阙对我的贬低,相信自己是个自私低劣的人,而这样腐烂的我如果想要获得他的爱与承诺,就必须把他对我的全部伤害当做我爱他而所应当承受的代价。
这也证明了我开始认同了钟阙表达爱的方式,他用我的伤口与眼泪去佐证他的爱情,而我用对他的扭曲感情来麻痹他对我表达爱时给我的痛苦。
原来我能获得的爱,是这样让人难受的东西,使我流眼泪,疼得抽气,使我失去自由的权利,那爱情真是世界上最卑劣的东西,无论它像最开始的钟阙那样披着怎样美好的外皮,它都是掠夺,是恶意,是我不可承受、但必须承受的生命苦旅。
可至少现在,这份难以启齿的爱,是对我来说效果最好的麻醉剂。
我在心里反复重复着“我爱钟阙”,迫使自己去回想从前与他温馨快乐的时光,想着我对他的依赖,想那个暧昧缱绻的吻,想从前每一次柔软阳光照耀在地毯上的感觉。
身上的血落在地面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心里有个声音在小声发出嘲笑:“怎么有人被这样对待,还能爱上对方啊。”耳边是钟阙的温热呼吸,我闭上眼睛,像是献祭,也像是逃避,我歪过头衔住他的唇,带着暗红液体的手臂挽住他的脖子,他白皙的皮肤、甚至栗色的发丝,都染上了我的血。
钟阙的气息早已经在我主动吻他时紊乱了,我脊背的伤口明明已经疼到麻木,他却伸手搂住我的腰,猛然加重的疼痛再次侵袭我的神经,泪水从眼底满出来,和脖颈处的血液混在一起,如同我与钟阙之前扭曲的感情,由他诱导,在虐待与疼痛的浇灌下,结出混着我血和泪的爱情果。
对,爱情果,不管我如何辩驳,有百般借口,都无法否认,我对他产生了病态的爱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已经忘记那天的惨剧是怎样收的场了,可能是我痛得晕过去了,也可能是我哭得累了睡过去了。总之当我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都被处理好了,裹着干净的纱布,我昏昏沉沉躺在床上,辨不清日夜。
就在我不知道对着天花板发了多久呆时,门被打开的声音打破空气中的寂静,我毫不意外,进来的是钟阙,我呆滞的目光从床的上方移至他的眼睛——那双从前温柔体贴、如今抑郁乖戾的眼睛里。
像是被激素控制了大脑,看见他的那一刻,我无法抑制地感受到了欣喜与安心,我听着我依恋的声音喊着“钟阙哥哥”,只感觉陌生又熟悉,熟悉是因为我从前把他当做像妈妈一样的长辈,自然不止一次地喊过他哥哥,没有一次不是仿佛渴望得到注意的小猫似的;而陌生,则是因为我感觉我的声音多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语调来,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很像与钟阙窝在沙发里看的电影里,漂亮女生看见男主脸颊绯红时的语调。
我看见钟阙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神色,坐在我身侧低下头勾住我的下巴吻我,接近成年人的、宽大的手掌从我的脖颈摸向后背上的纱布,我能感觉到他在用力摁压我的伤口。
好痛,眼底漫上泪水,我忍不住发出吃痛的闷哼,可在心里,我意识到我的痛苦取悦了钟阙,他对我的爱得到了我的回报,我竟升腾起一股诡异的满足感与被爱感,在这样扭曲的关系里得到诡异的平衡。
我的伤口恢复地很不好,因为钟阙从来不满足仅仅如此而已,他时常会在帮我换药时挑破刚结好的痂,欣赏我疼得拧起来的脸和痛苦的呻吟,再温柔地将纱布裹住,丝丝缕缕的血透过伤口渗在白色的布上,像某种果实被碾烂时爆开的汁液。
什么果实呢?我百无聊赖地想着,最后觉得可能是我与钟阙的、苦涩的爱情果吧。
也许是我的错觉,也可能确实是季节更替,这个家开始变得阴冷黏腻,就好像我的内心,也已经开始慢慢腐朽。
在鹤城真正的冬天到来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留下了纵横交错的伤疤,大多数都在脊背上,我是看不见的,但照镜子时,看着那一条条丑陋的疤痕,我觉得我变成了一个更加劣质的东西。窗外的茉莉花已经快死了,枯黄干瘪的叶子挂在枝头摇摇欲坠,枝条也显现出一种灰扑扑的死气沉沉之感,我每次经过都要想起妈妈在时它生机勃勃的模样,总觉得刺眼,便减少了经过那里的次数,眼不见心不烦。
我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写下日记,再窝在沙发里等着钟阙回来,我不知道,也不好奇他出门都在干些什么。
而钟阙回到这个不能被称之为“家”的房子里后,就会毫无理由地对我施暴,对,他已经不屑于去找什么借口了,他知道被他驯养调教好的我会全然接纳他的,有时候是两个耳光,有时候是落在身上的藤条或皮带,等到结束后他又会温柔地揉开我身上泛着淤青的痕迹,轻轻摸我红肿着的脸。而我会像个变态一样窝在钟阙的怀里颤抖,等待着闹剧结束后他像照顾小孩一样替我穿好衣服,再抱着我走回客厅。
很难说他的暴力与安抚我更离不开哪一个,如果把我变成这样的爱就是这样扭曲变态的东西,为什么世界上这么多人要为爱前仆后继?
如果说现在钟阙的行为还只是让我在痛苦和爱里挣扎,那么他对我愈演愈烈的亲密行为则像一个缓慢扩张的黑洞,在一点一点地将我吞没进去。
最开始只是亲吻,是跟更小的我和妈妈表达亲昵时不一样的,他会把舌头伸进我的嘴里,口中的唾液会流进来,如果只是亲吻可能也没什么,毕竟我觉得我是爱他的,这是表达爱的体现。然而钟阙想要的远不只是如此,他的手开始会伸进我的衣服里,去摸我的胸口,摸得我有些疼,通常我会被他抱着坐在他怀里,我可以明显感觉到他腿间的炽热顶着我,每当这种时候,喉头就会泛起酸水,这让我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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