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阵启动的瞬间,万籁俱寂。
然後,是一声几不可闻的破裂——像水面被细针刺穿,声音细小得几乎不存在,却在一瞬间传遍整座山。
灵压逆流。
空气中的符文抖动、扭曲,部分低阶信徒跪倒在地,额际浮出冷汗,有人哀鸣,有人眼神失焦。
穆塞尔未动。
他站在阵心,手杖稳稳落地,静静看着灵纹如网扩散。
但下一瞬,那些符文碎裂了。
灵魂暴走。
原本如细流般的咒力突然炸开,如洪水决堤,无数残魂如破浪涌出。他们尖叫、嘶吼、重现Si亡的瞬间,像被扯裂的记忆片段在空中重演。
有人奔逃、有人倒地cH0U搐、有人双眼泛白喃喃自语。灵魂冲入人群,有的穿T而过,有的依附其身,信徒的歌咏与祈祷一片混乱。
没有预兆地,安涅芙蕾被推入主阵之中。她的视界在剧烈灵压中震颤模糊,下一刻,撞入那片光与声的核心。
穆塞尔转身,看见她的身影从风暴中跌入。
他眼中波澜不兴,抬手yu撑起最後一道灵场结界,却在触及灵纹的瞬间,察觉异常。
主阵底层结构已被动过。不是近几日——是很久以前。
他下意识灌注自身灵力,试图强行修正阵式纹路,但灵纹崩解,像撑不住压力的血管,逐一炸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明白了。
这场仪式,从一开始就不会成功。
他仍然站着,风雪般的灵魂涌过他身旁,祭坛崩裂,咒印撕裂,信徒的哀叫四散於耳际。他却只感觉到极度的平静。
他不是不悲伤。
而是太过明白,已无挽回的余地。
他的指尖染上自己的血,那是强撑灵压所留下的代价。那几滴血坠落,渗入脚下主阵的裂缝。
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