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涅芙蕾站在剧院边缘。静静地看着。
红丝绒已经塌陷,座椅如融化般沉进地板。无脸的孩子们像破布一般撕裂、消散,舞台也不再存在。
这座梦境构筑出的记忆结构,在那孩子扑向她的那一刻,开始崩塌。
她没躲,也没移动。只是站着,让他将额头埋进自己x前,让他颤抖着攀住、发烫地贴近。
那孩子浑身是伤,灵魂残破如废墟。
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成为唯一还能抓住她的存在。
火焰熄灭时,她闭了下眼。
灵魂震动的频率仍未完全稳定,这场梦并未真正结束。
她仍留在这片由记忆构筑出的深渊剧场,逐层cH0U离残影。
——这里,她曾来过。
那不是第一次梦。是现实。是某次孤身经过时,无意踏入的废墟与焦土。
那天,她不过是路过。
只是一个染血的小村,已经无人烟,空气中仍残留焚烧与悔恨的气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停下脚步,没多想,只是看了一眼。
地面上,有焦黑的印记与绳索留下的痕。
还有极淡、极淡的灵魂碎屑,几乎无人能察觉。
她伸出手,落下一声无声的抚灵。
像她过去做过的那样——不是出於善意,只是让世界清净一些。
让那些被滞留的灵魂安静地离去,不必再在破碎的过去里打转。
她没发现自己留下了什麽。
直到转身离开时,一点、极细的牵引感从衣角传来。
她低头,看见一个破碎的灵魂碎片,静静悬在她身侧,如火灰未散的残烟。
她原以为是什麽残留气息。
但它没有消散。
反而,像是贴近她的频率,在某一个脉动点上——抓住了她。
她皱起眉,没有甩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安静地站着,任那团灵魂微微颤抖着附在她身後,如影随形。
「你不走?」
她问过。
没有回应。也不需要。
那并不是一个真正意识清醒的灵魂。
它甚至不能说话,不能思考,连自己是谁都未必记得。
可它拒绝离开。
不论是安抚、引导、分离,它都一动不动地固执留在她身边。
安涅芙蕾想过直接将它驱离。
但……她没有。
那不过是个孩子。
一个不知道自己为何Si去的灵魂。
如今,在这梦境中,她终於看清了他的脸,看清了那些记忆碎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质疑拥有魔nV之血而惨Si。
被世人唾弃、活活烧Si,在不知情与惊恐中度过Si亡的每一秒。
甚至Si後,也与其他灵魂一样,被困在永无止境的痛苦之中。
但他没有像其他灵魂一样选择安息。
在那场抚灵中,他是唯一清醒的人。
而他在清醒的第一刻,做的不是逃离、不是报复,而是——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