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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的,他要的,从来都是两个人平等相爱,长相厮守,生死与共。
“好好好!”景禾春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看向江岫白的目光也温和了很多,“你和你师尊,都很好。抱歉孩子,这麽多年,万剑宗不是没出过败类,我总是要多考虑些的。”
“应该的。”江岫白并没有起身,而是盯着他认真道:“淮之赶不回来的,爷爷。”
景禾春当然知道他赶不回来,闻言有些狡猾的笑了笑。
“生离死别太过痛苦,他还是个孩子呢。”
他说着,用手撑着下巴打了个哈气,“我有些累了,先睡一会儿...”
他的气息减弱,身形变淡。
大乘期以上的修士死亡,是要神解,回馈天地的。
江岫白定定的看着他,忽然出声道:“我会照顾好淮之的,爷爷。”
景禾春没有再说话,只是他越来越淡的面容上缓缓勾起一抹笑。
当宋淮之带着几头避水兽,急匆匆赶回来时,他只看见了江岫白恭敬磕下的那个头,和他对面消散在天地间的俊美青年。
“爷爷...”
宋淮之瘫坐在地上,储物戒指中新鲜宰杀的避水兽上还流淌着炽热的血液。
如果说,第一次见到死人,是修真界教给宋淮之的第一堂名为“死亡”的课;第一次亲手杀人,是修真界教给他的第二堂名为“死亡”的课。
那眼下,景禾春的消散便是修真界教给他的第三堂课。
修士寿命悠长,宋淮之从未想过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身死。即使是之前江岫白死亡,也很快便救了回来。
但是这一次不行。
这一堂同样名为“死亡”的课,下课了。
爹娘造小鸟
依照景禾春的意思, 宋淮之将他的烟杆埋在了南山。而埋下的那座山,正是他当年做内门弟子时的居所。
这居所,即便他当年离开合欢宗,合欢宗这麽多年来也从未动过分毫, 依旧保留着。眼下那座山上新起了一个墓, 并没有多奢华,只是简单干净。
不过这座山倒是热闹了起来。不光有宋淮之二人时常带了好酒好菜, 去跟他说几句话。还有一些知道景禾春故事的内门弟子们, 也主动带了贡品去祭拜。
修炼《养魂诀》的一共有四人, 之前的三位前辈都埋葬在合欢宗境内, 都是他们生前自己挑的地方,祭拜的弟子也从来没断过。
在合欢宗的日子平淡且温馨,转眼便过了数月。不光江岫白趁着这几个月的修行巩固了修为,宋淮之也在这经历下,修为晋升到了金丹中期不算, 就连《天地合欢诀》都修行到了第三重大圆满。但因为修为境界的限制, 若想突破第四重,必须得进入元婴期才行。
“奇怪。”
一日, 宋淮之盘膝坐在院中秋千上, 头上顶着赤羽, 神识沉入储物戒指中,已经翻找了大半日。
“在找什麽?”江岫白本在练剑,见他长时间找不到,便收起斩情, 走到他身边拉住了秋千。
“叽叽!”站在宋淮之脑袋上的赤羽跳了两下, 扑闪着翅膀道:“娘在找我的镜子!镜子!”
宋淮之翻了个白眼儿,这几个月来都没纠正好赤羽的称呼, 他索性也懒得管了,总不能真的把赤羽变成烤小鸟吧。
“就是之前我在崇光学府的藏宝山上随便捡的那枚破镜子啊。”宋淮之收回神识,十分无奈道:“天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我真的找不到了,要不然你换一个?”
“不要,不要!”赤羽急了,爪子扯得宋淮之头发疼,它刚跳没两下,被江岫白按住。
“安分一点。”江岫白将它转移到自己的肩上,“你娘不舒服。”
“好啊!”宋淮之擡头蹬他,“你怎麽也开始跟着它乱喊了,小心我揍你。”
对此,江岫白在低头与他对视片刻后,轻轻拉着秋千开始摇晃。
“哎哎哎!”
宋淮之本来是盘膝坐着的,被他突然一动,身子一歪,下意识抱着了江岫白的腰。
没有半点犹豫,宋淮之擡手就给了他腰部一锤。
...不过对于刚刚利用雷劫淬体过的江岫白而言,宋淮之那不带任何灵力的一拳,跟小猫挠痒痒没什麽区别。
他们在这儿玩闹,赤羽不乐意了。
“我的镜子,镜子!”
宋淮之之前一直将那丑镜子丢在赤羽窝旁,弄得它已然将镜子当做是自己的所有物了。本来它还想不起来这件事,但刚巧它早上同无相一起去抓鱼,被那水一照,就想起自己的小镜子了。
“哎呦我真的找不到了。”宋淮之推开江岫白,坐在秋千上托腮,摇摇晃晃的求饶道:“实在不行,我把那镜子画出来,请二师兄给你再打造一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