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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自己在自己的胸腔内种上了一道禁制，会有心脏的样子，会和普通心脏一样跳动，可那不是心脏，只是一道禁制，名为心禁。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那道禁制，竟然融合了血肉，高高在上的神灵，在一个魔修面前，被理解，被心疼，他试着去理解那个魔修，也试着将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人。
后来，他失去了神魂，心禁在轮回中为了维持他的生命，硬生生的转化成了心脏。
从此之后，凌月的胸腔里跳动的，便不再是一道单纯的禁制，他懂得了人类的悲欢离合的愁苦，懂得了阴晴圆缺的哀思，也知晓了那个叫凌御的人，藏在心底深处的爱。
也就是说，曾经的神灵，在慢慢的变成人类。
“凌御，”凌月弯弯眼眉，“谢谢你。”
“哼！”凌御被看得耳朵发红，干脆撇开了视线，“谢什么，咱们认识千年，何需用上……”
这个谢字？
凌御猛地瞪大眼睛，刚才，他感觉自己的侧脸触碰到一片柔软，似乎是凌月的唇。
等他再回神时，凌月已经不在阳台上，他心里一慌，转头看向屋里，空荡荡一片。
凌御赶紧站起来，走得太急，脚踢到了桌子腿，他暗骂一句，快速踏入屋内，在嗡鸣声中听到水声的那一刹那，慌乱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他去到厕所门前，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伸手触碰自己的侧脸，仿佛还残留着凌月的温度，怔愣片刻，喉咙里传出低低的笑声。
不知道站了多久，只在水停的时候凌御突然回神快步回到床上，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杂志翻看起来，余光却一直关注着厕所的方向，明显心不在焉。
不出片刻，厕所门传来声响，赤裸着上身，下半身围着浴巾的凌月从厕所走出来，身上滑落的水珠晶莹剔透，似印照出来了凌御通红的脸。
“你！”凌御急忙挪开目光，羞愤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凌月啊一声，“刚才掉地上了，弄湿了，就没穿。”
凌御握着拳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应。
更不敢看，最不敢想。
“你去洗澡吗？”凌月走到床边坐下，泰然自若，丝毫没觉得尴尬，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凌御丢下杂志，翻身下床，逃似的奔往浴室。
凌月咂咂嘴，把浴巾扔到一旁，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凌御应该很久才会出来，他会别扭一会儿，出来也不敢看他，甚至可能不会和他睡一张床，只是等他睡着之后，对方会轻轻的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凌月猜得没错，凌御这个澡洗了一个小时，洗得他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间，他感觉旁边的被子被掀开，接着旁边的床铺塌陷下去，凌月还在想，看来凌御的胆子好像大了一点，居然和他上了同一张床。
“把灯关了，”凌月迷糊道，“开关在你那边。”
片刻后，一个轻轻的嗯在落在凌月耳朵里。
这张床确实很大，两米宽，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中间的距离至少还能再睡一个山鬼。
凌月倒是睡着了，旁边的凌御却一直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上的灯，听着凌月平静的呼吸声，他偷偷摸摸向着凌月移动，每次挪动几厘米，却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额头也在冒汗。
再近一点，凌月应该不会发现。
悄悄地，轻轻地。
凌御不知道自己挪动了多久，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仿佛要蹦出来。
终于，他能感受到凌月身上传来的热度。
凌御停下，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将将闭上眼睛，原本平躺的凌月却突然翻了个身，对方的手恰好打在凌御的胳膊上，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打到了什么东西，熟睡的凌月悠悠转醒。
“嗯？”凌月抬头，凌御紧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紧张得口水都在快速分泌，他能感觉到凌月还在看着他。
没过一会儿，凌月又躺下，他的头恰好放在凌御肩膀处，额头紧紧贴在凌御的肩膀上，身体蜷缩起来，依偎在凌御身旁。
第49章
凌御仿佛感觉自己的呼吸已经停止，一动不敢动，怕凌月迷迷糊糊还没搞清楚状况，怕他反应过来立马会抽离。
可紧张的同时，心也从未如此绚烂过，如同春至，万花盛开。
凌御心想，时间能停住就好了，就停在这一刻，永永远远，长长久久。
思索着，唇边多了一抹笑意，似开心，似自嘲，他不敢闭眼睛，怕闭上眼睛，现在所经历的会如昙花一现，一睁眼便没了。
“凌御……”凌月突然如呓语般低声喃喃。
凌御呼吸一顿，不知道是梦话还是凌月没睡着，他放在身侧的手轻轻动了动，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会离开我吗？”凌月的声音依然迷糊，给了凌御一种这句话也是梦话的感觉。
“不会。”凌御的声音轻缓而坚定，心里却是情思翻腾。
“永远吗？”凌月又问。
黑暗中，凌月的额头在凌御胳膊上蹭了蹭，像是在撒娇，如此举动，让凌御的表情柔软下来，只是在黑暗中无从分辨。
“永远。”
这是凌御亲口许下的诺言。
凌月没再说话，片刻后，他突然起身，胳膊上的温度消失，凌御心里咯噔一下，他瞪着眼睛，在一片黑寂中寻找凌月的身影。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轮廓向着自己靠近，越来越近，凌御打死都不敢喘，战场上以一敌百的魔尊，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却只是一个性格别扭的青年。
凌月重重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非常实在的一个吻，空气中有一声mua久久回荡，又是一个非常短暂的吻，大概两秒，可已经足以让凌御震惊到无法回神。
“你以后晚上不要偷偷亲我了，每次都会把我弄醒，”凌月躺回去，还是依偎在凌御身旁，“趁我还醒着的时候亲就好了。”
凌御喉结一动，下意识反驳，“我怎么会！”
等等！
凌月刚才说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凌御身心巨震，溢于言表，他的眼睛从来都没瞪得这么大过。
“困，先睡了，”凌月闭上眼睛，“晚安。”
凌月秒睡，徒留凌御一个人睁着眼睛到天亮。
等凌月睁开眼睛，凌御第一件事就是想问对方昨天晚上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话到嘴边，看到对方坐起来，赤裸的上半身突然暴露在自己眼前的时候，纤瘦的腰，单薄的肩……将将看了两眼，他却又猛地偏开了头。
昨天晚上那个吻猝不及防的又回到了脑子里，或许他一直都没忘过，柔软的唇，带着些许湿热气息，虽然只有一瞬间，可已经足以在凌御心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还没等他调整好心情，凌月已经去了厕所洗漱，昨天衣服弄湿了，上面一股怪味，凌月决定让凌御联系一下梦尊，让对方送一套衣服过来。
想着凌月还是穿着一条内裤出去，就看见凌御坐在床上，一脸呆样不知道在想什么，凌月觉得新奇，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只看见凌御时而发呆，时而蹙眉，时而抿唇，转头又轻轻地微笑起来。
凌月歪头，这是在干嘛呢？
表情管理？
好奇怪。
他慢慢走过去，近距离盯着凌御看。
不知道是不是他突然的举动打扰到了凌御，对方刚看见他时像是被吓了一跳，整个人身体往后倾倒了一下。
“你怎么了？”凌月伸手抓住了凌御的胳膊，把人拽了回来。
“你！”转头又看见凌月身上没穿衣服，这次看得更彻底，凌御的脸瞬间爆红，像是一个已经熟透了，马上就要爆裂开的番茄，他嘴唇颤动，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凌月羞愤道，“怎么不穿衣服！”
“大家都是男人，不穿衣服也没什么吧？”凌月奇怪，“而且我穿了内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