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并不好受,楚宥也没想到会这么痛,他甚至难以想象两者是怎么匹配的,明明彼此差距那么大。
痛感很强烈,楚宥浑身使不上力,只能任凭宴凛施为。
他眼眶渐渐涌起些雾气,湿漉漉的。石床旁的火堆烧得正旺,暗黄的火光映进他瞳眸,星光点点,美得让人失神。
后来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楚宥因为太痛,直接昏了过去。
这还是在宴凛双腿动不了的情况下,他实在不敢想象,对方要是全盛时期,自己会不会直接死在床上。
而且小宴凛实在太大了,楚宥看到的第一眼,只想翻身逃走,可惜晚了一步,先被按住了。
他醒来时浑身都疼,身上骨头像被捏碎重组过,试着坐起身无果,楚宥只能认命先躺着。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他身上最难受的是另一个地方,昨晚历经磨难,现在像失去了知觉。
楚宥不动声色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感觉舒服很多。昨晚那身长袍被宴凛撕碎了,他只能重新取一件裹住身体。
他身上到处是宴凛昨晚留下的痕迹,满目狼藉,跟被狗啃了似的。
楚宥悄然运转灵力,将斑驳痕迹掩去,这才长出口气。
这些做完,楚宥心情稍微缓了缓,接着将视线投向宴凛。
宴凛很早就醒了,一直垂眸注视着楚宥,眼神复杂且灼热。
楚宥自然是感知到的,只是昨晚太糟心,他不知从何说起,才没搭理对方。
昨晚那场欢爱,其实不止楚宥身上留下了痕迹,宴凛也一样。他胸口、肩膀等地遍布道道血痕,是楚宥太痛了没忍住挠出来的。
宴凛身上没穿衣服,只随意扯了件破烂的长袍遮住腰部以下。
他眉微敛着,表情丝毫不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波涛汹涌。
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楚宥问。
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喉咙还隐隐作疼,显然是昨晚叫太狠了的缘故。
楚宥不免又哀怨瞥了眼宴凛。
昨晚要不是自己,宴凛早死了。自己这么辛苦帮他,他下手还那么狠,一点情都不留。
大部分都记得,只是没办法控制。宴凛敛下眉,忽然开口:昨晚多谢。
这是宴凛第一次道谢,先前楚宥又是救他,又是照顾他,他都没提过谢字。所以尽管这声谢理所当然,楚宥还是有那么点受宠若惊。
他低嗯了声,想想宴凛也挺惨的,没再纠结昨晚的事:我给你施个清洁术吧。
宴凛颔首。
这不是楚宥第一次给他用清洁术,加上昨晚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这会没必要再矫情。
楚宥立刻给宴凛施了个清洁术,边装作无意间问起: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啊?
宴凛显然不欲多言,言简意赅解释道:我中了种名为尽欢的毒,此毒能让人修为尽失、任人摆弄。之前借不了灵力,昨晚变成那样,都是因为这个。
楚宥暗道果然如此,他昨晚没猜错。只是炮灰这招实在太过阴损歹毒。
没听说过。楚宥接着问:这毒能解吗?
宴凛缄默,没作声,或许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楚宥没追根究底地问,给宴凛施过清洁术后,又取了件新的长袍递给他。
他转身背对着宴凛,听见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忽然想到什么,故作轻松道:昨晚事发突然,并非你我所愿,我权当那事没发生过,你也不必不必太放在心上。以你当时的情况,我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
宴凛闻言动作猛地顿住,眼神几乎是尖锐地刺向楚宥:所以你的意思是,昨晚这洞穴内的人无论是谁,你都会相助?
第7章
楚宥想说当然不是,又怕宴凛误会,滋生什么不必要的纠葛。
他本意只是顺手救下宴凛,等离开这就桥归桥路归路,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偏偏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索性选择了沉默。
宴凛却将这沉默视为默认,脸霎时阴沉下来,目光冰冷,像是恨不能从楚宥身上剜下块肉来。
他最终没说什么,视线从楚宥身上移开,浑身被低糜可怕的低气压笼罩着。
楚宥欲言又止,也有些无力,迈步走到旁边石壁盘膝坐下,准备继续炼化妖丹。
这晚之后,两人的关系降至冰点,洞穴内的气氛也压抑沉闷,让人难以喘息。
楚宥仍然照常给宴凛带食物、疗伤,也试着跟对方说话,想要缓解紧张的气氛。
但宴凛显然还在生气,根本不愿意和他交谈。
楚宥尝试了几次,不但没能缓解气氛,反而使气氛变得更加紧张,索性选择了放弃。
宴凛的确很生气,尽管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这么点小事生气。
他曾经被很信任的同伴背叛过,险些遇害。即使那时候,他也没产生过生气这种情绪。
他不想跟楚宥交谈,几次过后,对方似乎也厌倦了,待在洞穴内的时间越来越短。
后来除了送食物,根本不再回来,即使送食物也十分匆忙,把食物送到后,一秒钟都不愿多待,转身便离开了。
宴凛盯着石床边的食物,脸色越来越阴沉,裹挟着危险可怕的威势。
可是楚宥看不到。
他在将食物送到后,立刻转身走了,离开得非常匆忙,甚至连看都没多看宴凛一眼。
宴凛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情绪俨然已经压到极致,快要全然释放出来。
区区筑基期修者,宴凛到底忍无可忍,将用石锅盛着的肉汤猛地掀翻在地,眼神遍布阴霾,胸膛起伏不定地寒声道:也敢戏耍本尊。
他脑海涌现出很多有趣的想法,比如在寝殿内筑顶精致华丽的鸟笼,将楚宥关进去,禁锢他的自由,让他的双眼只能看到自己,再不能去想其他不相干的人。
那晚沉溺于欢爱之中的楚宥尤为动人,氤氲着水雾的瞳眸更是勾人得很,宴凛很喜欢。
他对喜欢的东西向来不会放过,无论如何也要占有。
若是不喜欢或是玩腻了,再舍弃便是。
宴凛满脑袋都被这些疯狂的念头占据,越想越快意,像是已然窥见楚宥被他囚进精美鸟笼中,只能任他掌控的乖顺模样。
偏偏这时,从洞外透进来的光被人挡去了大半。
楚宥去而又返,脚步轻快走进洞穴,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只是走进来看到摔成碎片的石锅和四溢的肉汤,神情微微一愣:这是怎么了?
宴凛被楚宥脸上明媚的笑意晃了下眼,不知怎的忽然有点心虚,撒谎道:不小心碰倒了。
楚宥也没多想,笑容重新出现在脸上,眼眸弯弯,点点亮光耀眼灼人。
他迅速简单收拾了下地上的狼藉,走到石床边,微微倾身对宴凛笑道: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宴凛还没说话,楚宥已经弯腰将他从石床上抱了起来。他身体紧贴着楚宥的身体,彼此身上的温度一点点碰触交融。
抱宴凛这件事,楚宥熟能生巧,也学会将灵力汇聚于双臂,这样抱起来会轻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