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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按套路出牌打了无渡和时溟一个措手不及,最后还是无渡先反应过来了,磅礴的灵力直奔时溟而去。
“轰!”
时溟在不远处站定,看着方才自己坐的位置所有物件尽数化为灰烬,眼皮狠狠跳了跳。
“无渡仙君这是什麽意思?人界要与我妖界开战吗?”
“妖尊吓到本座道侣了。”无渡抱着江岁宁起身,身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句话,“若有下次,本座定然要为道侣讨个说法。”
时溟沉着脸若有所思。
他跟江余有仇是没错,但争权夺势的事,只是立场不同各自为营,并不影响他欣赏江余这个人。
从魔界那穷山恶水的地方爬出来,有手段有野心,不像寻常魔族那麽恶心,只一心成就霸业,这样的人死了太可惜了。
他想江余死,又舍不得江余死,这两百年江余不在,他总觉得少了许多乐趣,把魔界打得节节败退都不觉得痛快,只觉得要是江余回来能跟他继续斗就好了。
是他太想让江余回来,所以有了错觉吗?
“师叔只是爱护道侣,诸位见谅。”
无渡能走,陆终南可走不了,再大的烂摊子他都得收拾,迅速让人修複了时溟的位置,场面话也说了一大堆,才勉强让这宴席继续。
即便主角已经走了,他也得一个人坚强的维持宾主尽欢的假象。
方才的插曲无人再提,很快便是觥筹交错,时溟重新坐下,自斟自饮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把目光转向对面的魔族。
“江十四。”
时溟传音给魔尊江明夜身旁的黑袍人,男人一张俊脸白得毫无血色,听到声音眼都不曾擡一下。
“你是江余的护法,你说,无渡身边那个是不是你主子?”
江十四依旧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站在那里根本不像人,仿佛是一尊石像,过了许久时溟才听到他无悲无喜的声音,“主子已经不在了。”
“是吗?那你看见无渡,为什麽不给你主子报仇?你不是他最忠心的属下吗?”时溟淩厉的眼神几乎要把人射穿。
“主子会不高兴。”江十四嗓音晦涩,“无渡死了,修真界便乱了,主子知道了会不高兴。”
时溟没再出声,暗自琢磨他的话究竟可不可信。
江余死了,江十四继续在魔界做护法,替他守魔界,合情合理,可那麽张扬肆意的一个人,真的会这麽悄无声息的死在蛮境?
应该不可能,江余不是这种人,如果真要死,肯定会拉着无渡,或者拉着他一起死,江余就算要死也一定会闹得修真界不得安宁。
江余,江岁宁……
时溟默念了一遍这两个名字,眼底的兴味越来越浓,如果江岁宁就是江余,那才符合江余的一贯作风。
一个时辰后,宾客陆续离席,江岁宁独自一人躺在后山某棵树的树枝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腿,脚上绣花鞋的天蚕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主子。”
伴随着树下恭敬的声音,一身黑袍的男人单膝跪地,随之落下的还有一道结界,完全将两人与外界隔绝。
“来得还挺快。”江岁宁垂眼看过去,语调漫不经心,“两百年了,你怎麽还没走?”
“属下等主子回来。”
“嗯?”江岁宁愣了愣,很快又笑出声,“我都忘了,你身上的主仆契约还没解,想走也走不了。”
江十四本体是魔兽,当年他随手捡回来的,前面十三个不是死了就是叛主了,捡到第十四个江岁宁终于下了点功夫,弄个主仆契约免得再被背叛。
当时签了一千年,时间没到,江十四要是敢走,那就是叛主,会被天雷劈得灰飞烟灭。
这麽没人性的契约,江岁宁不用想都知道这个护法要恨死他了,以前留着是为了让江十四给他卖命,现在他都不做魔尊了,也没必要再掌握属下的性命。
“这些年你跟着我还算忠心。”说话间,江岁宁单手结印,一个白光形成的江字缓缓从江十四眉心剥离,“以后自由了,自己注意点,小心被我的仇家追杀。”
江十四身体一僵,下意识伸手去抓那个江字,可惜根本抓不回来,看着那白光消散,拧眉重新跪下,语气越发恭敬,“主子为何不要属下了,属下哪里有错,还请主子明示。”
江岁宁:??!
怎麽一个两个的都不对劲?
被迫给我卖命几百年,终于自由了不赶紧跑,还在这问我他哪做错了?
二十三、我们魔界真的不穷
“你没做错,是我要放你走,以后没人让你替他卖命了,你自由了,明白了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