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种想法,你都没有真正的把我们两个当作你的儿子!”
余正气得手掌微微颤抖,纵使他纵横政界这么多年,从来不敢有人在他面前用这副态度说话。
余正是真的忍无可忍了。
如果说他原本还念在父子亲情,想要和余木好好聊聊的话,那么现在,已经没有聊的必要了。
“余木,你听好。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只要我余正还活着一天,你和那个女人就没戏!”
“你要是想玩,你就玩,我不拦你。”
“结婚这件事情,必须由我说了算。”
余木早就料到余正会破釜沉舟,逼自己就犯,他冷笑一声。
“爸,你要是还想要我这个儿子配合你演戏,就不要逼我。”
“你…你敢!”
余正随手抄起一个雕刻精致的木雕就朝余木的脑门上砸去。
余木没躲,硬生生地挨下了,血淋淋的鲜红液体从他好看的眉骨处一股一股地往外冒。
从漂亮的睫毛渗透、滴落的血液遮住了眼帘,模糊了他的视线。
余木感觉不到疼,只感觉到爽,一种报复性的快慰。
“爸,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孩子都不听你的话?”
余正本来就无心伤害他,以为余木会躲,又因为在气头上,使了全力砸了过去。
没想到余木竟然一动不动,木雕砸向他的时候,余木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现在的余木,连每一根睫毛都在嘲讽他这个父亲的懦弱与偏激。
余木口中刺耳的话语,更是将他作为父亲的自尊心撕碎,这让余正变本加厉起来。
余正沉住了气,慢条斯理地掏出中山装胸前口袋里的格子手绢。
他用这块蓝白格子的绢手绢轻柔地擦拭木雕上的血痕,木雕有了血液的滋养色泽愈发饱满了。
余正不容置喙道:“明天开始,徐秘书会安排你继续相亲。”
“你配合也得去,不配合也得去。”
余木不再按压自己的眉骨,任凭血污肆意横流。
血液有多热,他的脸就有多冷。
“爸,你凭什么觉得你还可以命令我。我又为什么要配合你演戏?”
“余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个女人到底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不惜为了她这样和爸爸说话?”
余正轻颤着手把木雕放回了书桌上,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打开了桌子上的《资治通鉴》。
“余木。”余正摘下了父亲的面具,他以真正的上位者的姿态一字一句的警告自己的儿子。
“想跟我斗,还是要多读书,现在的你啊,还是太嫩了。”
“爸,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斗,我只是清楚明白地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会再接受相亲和联姻。”
“另外,所有我经手的项目,包括和皮埃尔的谈判我都有录音和备份,奉劝您老人家不要轻举妄动。”
余木摸着衬衫袖扣上的凸起,善意提醒道。
“只要你做一个好父亲,那我就还是一个乖儿子。”
“你...!余正被气的血压都高了,他摸着口袋开始找降压药。
“爸,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余木说完也不等余正的许可,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开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巨大的关门声让余笙蓦地站了起来。
余笙看到余木从弧形楼梯下来时,她仿佛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弟弟,而是一个陌生人了。
余木一下楼,余笙就焦急地迎了上来,用眼神询问他没事吧。
余木摇摇头,不愿多说书房里的冲突,只是和余笙打了个招呼。
留下一句“你们慢慢吃”,就回去了。
余笙心里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余笙才着急忙慌地跑到了楼上的书房。
伴随着一阵惊声尖叫,本来在玩手机的余桦也跟着冲刺着跑到楼上。
余桦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会看见他们伟大的父亲,躺在书房的地上,抽搐着,颤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