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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柯说话的声音都颤抖着,寒冷的风吹得他牙齿打颤,恐将军不满他认错的态度,也不顾是在账外,随时会有巡逻的士兵经过,直直的跪在地上,看着将军的眼睛陈述了自己的错处,便垂下来眼眸,不敢再看,静静的等着将军给他的责罚。
楚彻看着眼前的阿柯如此卑微的跪在地上向他认错请罚,他的心被堵得喘不上来气,眼眶都发红了,说不出话来,一把将秦柯拉起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冰凉的身体,伸出手摸了摸他微凉的头发手上用了力狠狠地揉着。
秦柯不知道将军这是怎麽了,也不敢挣扎,任由将军锢着他,轻轻地说“您怎麽了...属下...”
楚彻一把将秦柯抱起来,进了大帐,门帘隔绝了外面的寒风,楚彻抱着秦柯坐在榻上,拉过一旁的被子裹在秦柯身上“别说话,让我抱一会。”
秦柯放松了身体任由楚彻抱着,可是他的心没有放松下来,他不知道将军这是怎麽了,今天的将军有点奇怪,怎麽突然就愿意抱他了,是因为自己认了错请了罚,所以将军不生气了吗?
感受到怀里的人逐渐回温,楚彻才开口“阿柯,你没错是我的错,是我只想着公事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的错。”
“没...没有,是属下自己做错事,不是将军的错。”
秦柯听着将军的话忍不住安慰他,将军的藏了一丝哽咽,很轻,但他听到了。
“不是的,阿柯没有做错事,是我自己担心每日与你一起恐会控制不了自己伤了你,耽搁了正事,是我的错。”
秦柯听着将军诉说着缘由,将军跟他在一起总是会弄伤他,他不在意这些的,他跟将军在一起很开心,将军开心他就会很开心,他知道了将军是担心自己会受伤,将军不是故意不理他的,想到这,嘴角轻轻地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
这个笑容很轻很小,小到楚彻还没有机会看到就已经消失了。
“将军,没关系的...属下都没关系的。”
“阿柯,你...你知道你刚刚在我面前,那个样子,我...我心里真的很难过,是我的错,是我害你...”
“阿彻...我...”
秦柯话还没说完,楚彻就擡了头惊讶地看着秦柯。
“我...属下失言了,将军息怒...”秦柯看到楚彻猛然擡起的头,立时改了口,不敢再说。
“阿柯,别怕我,就叫我阿彻好不好?”
“是,是属下失言了...将军别在意。”
“阿柯,对不起,对不起,就叫我阿彻好不好,好不好?”楚彻深切地看着秦柯,带着恳切的语气说着这样有失身份的话。
秦柯不知该怎麽办,顺着秦柯的心意,小声地叫了声“阿彻。”声音很小,好像只要楚彻语气稍微不对就会马上改口,当做没有喊过。
楚彻狠狠地揉了揉秦柯靠在他怀里的小脑袋“这些天委屈我的阿柯了,是将军对不住你。”
“没...没关系的,将军没有生气就好。”秦柯心想将军不生他的气他就很知足了,哪里敢想过要将军这样哄他。
窗外夜色已深,隔着单薄的帐篷隐约能看到拥在一起的两人身形渐落,带着暖意的空气将两人包裹,烛光渐渐昏暗,而房内两人的心却逐渐明亮。
清晨一大早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望舒率先出去打探发生了何事。
楚彻也紧随其后赶上来,至于秦柯嘛,毕竟昨晚辛苦了,懂的都懂,所以就剩望舒和楚彻二人带着一队士兵前往查探,人影倒是没见着什麽,只是这逐渐靠近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声音又疾又重,楚彻立刻下令军队警戒,而在一旁的望舒不动声色地攥了攥拳。
声音越来越近,附近的泥沙尘土都被马蹄带起来在空气中弥漫,光听马蹄声就觉人数不少,左右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前方弥漫着浓厚的尘土,剧烈的马蹄踏破充斥着尘埃的空气,随着一柄破空而来的枪声甩过,才将散布着的尘埃驱散,显出了一身黑色战甲的男人淩风而来。
身后的部队也紧随其后,队伍行军整齐而快速,无一人有一句閑言碎语,楚彻倒也不用多看,像这样军纪严明至极的军队必然是沈介的亲军部队。
这是沈介,临走之前楚衡将沈介的画像拿给望舒看过,尽管只是看这画像就能感受到此人眼中的阴郁,而此时迎面而来,感受更多的却是沈介充斥于全身的战场杀伐之人的强烈的威压。
这样的压迫感望舒除了在生气的主人那感受过,也就只有沈介了。
楚衡的怒火是由情绪带来的,是后天的,是有理可循的,而沈介却截然不同,他所带来的杀气仿佛附着于他本身,不由情绪所控制,永远缠绕在他周围,这让望舒心中不由得警惕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