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突如其来的想法把小川狠狠撞了一下,不是吧,不会吧,望舒喜欢的是阁主,是他主人!
这,这也太惊世骇俗?
胆大包天?
小川一时都想不到什麽合适的词来形容,转念一想却为舒大哥感到难过,身份地位天差地别的两个人,还是两个男人,这怎麽可能啊。
这要是让阁主知道了,舒大哥脱层皮都是轻的,耳语阁之人谁不知道阁主心狠手黑的,舒大哥这纯纯是以下犯上,肖想主人,往后可有的苦日子熬呀。
小川心里这样想着,也没说出来,也不是不想提醒望舒,但这种事情身为外人只能点到为止,不好插手太多。
往后再慢慢暗中提醒吧,好在现在有任务在身,出门在外,要是落在阁主眼皮子底下,那可就真是,无法挽回了。
看着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舒大哥,小川连忙上前拉过望舒“哥哥什麽时候有了喜欢的人,我都还不知道呢,哥哥不如来跟我说说,王大哥你们快休息吧,走走走哥。”
小川将望舒拉走两个人躺在最旁边的铺位上,望舒没说什麽话,小川也没说,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看着头顶落灰的房梁发呆。
小川过了很久才睡着,而望舒在小川睡着后,一个人走了出去,来到了井边,就是信鸽飞来给他回信的那个位置。
夜色早已漆黑一片,连白日里热闹不绝的将军府都没了一丝生机,望舒穿着一身惯常的黑衣坐在井边,像是被吞没在了黑暗里。
他面色如常,但紧紧攥着衣袖的双手早就将他出卖的一干二净,若此时有人看到望舒,定是一眼就能看出他紧张不安,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喜欢上了自己的主人,他怎麽能喜欢主人呢,怎麽办... ...
要是被主人知道了,定是要恶心死了,要是把他谴回紫光殿可怎麽办,主人若是知道了自己被一个卑贱的影卫觊觎,定是要厌恶他了... ...
主人这般心慈,哪怕不会要了自己的命,也必定不会再要他了,光是想想主人对着自己露出那般厌恶不想再多看一眼的神情,就会把他的心给撕碎的。
他不能喜欢主人,更不配喜欢主人... ...
还好主人现在还不知道,不能让主人知道!
他就乖乖的,乖乖的做主人的影卫,主人是不会不要他的,没关系的,望舒,主人还不知道,还能弥补... ...
可是,可是他真的能控制住自己吗?真的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想主人吗?
望舒啊望舒,你要是还想留在主人身边,那就不能想,你不能想的... ....
自我催眠的路是困难的,更是愚昧的。
一个人想要欺骗别人,只要眼一闭心一横,一句话的事情而已,简简单单就骗了,可一个人若想欺骗自己,无异于冶炼金丹,无时无刻不身处烈火烹烤之中,可结果却未见得能得道成仙。
尽管望舒再纠结难过,事情也不会结束,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
楚衡和楚御在猎宫待了也有些日子了,今日就準备出发回宫,被楚御训斥过的定光这些日子也甚是安分,不敢再多言一句,乖乖地站在楚御身后充当背景板,只是行为举止更加恭敬,唯恐让主人不满。
回宫的路上楚御特意叫了楚衡上了自己的马车,楚衡自然是再三推托说什麽逾制僭越之类的话,结果让楚御一句胆敢不遵圣令,吓得乖乖爬上这架华贵的御用马车。
马车内气氛不免有些尴尬,从上次定光被训斥过后在主人面前是格外乖巧,跪坐在矮几旁热着壶酒。
如今已是深秋到了夜间温度比之冬季也毫不逊色,楚御每每到了寒凉季节总是要温上几壶热酒,舒缓身子。
楚御坐在主位身子微靠在身后定光为他準备的靠垫上,尽管有些半倚着的姿势,也一点都没有显得不雅,身旁还放着一杯定光给他备好的温酒,楚御闭目养神,半点多余的眼光都没分出来给自己的弟弟。
楚衡坐在左侧下首的位置,没有主人的吩咐,定光自然不会主动为楚衡準备什麽靠垫,身后不仅没有能倚靠的靠垫,更不敢在自己皇兄面前东歪西倒地躺下,只好乖乖端正坐着,一只手还偷偷背过去轻轻地捶捶自己的腰。
“怎麽,坐累了?要不朕给你捏捏腰可好?”
楚御的声音幽幽地飘过来,吓得楚衡猛地一抖收回手,摆在自己膝上,挺直了腰坐好。
“没,没有,皇兄臣弟不累,能跟皇兄同乘一架马车是臣弟的荣幸呀,怎麽会累呢,是皇兄受累了,臣弟给您捏捏腿吧。”
要论狗腿子楚衡若是排第二,怕是没人能排第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