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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走。”
被小川连拖带拽揪过来的白易跟着小川跑了几步进来房门还气喘吁吁的,说话还得大喘气“江舒,你,你怎麽样了,怎麽,怎麽突然醒了,快,快让我看看,手伸出来。”
看着面前喘着大气的白易还不忘询问自己的情况,站在自己身边神色紧张盯着自己的小川,望舒感到有些温馨,嗯,应该是用温馨这个词没错的,在这种时候,望舒想起了主人,如果主人也能这样看自己就好了。
望舒把手伸出来给白易把脉,手腕上没有欲盖弥彰的手帕阻绝皮肤,白易很轻易就能感觉到他身体在发烫“你体内的毒素已经解了,但是还是在发热,应该是太久没有接受药物治疗,虚不受补,之前一直压抑着的病情全反弹上来了。”
“就只是发热,没有别的什麽问题了吧。”小川比望舒自己还要着急,见空就问。
“是,我给江舒开两副退热的药,现在他体内的毒素正在慢慢清除,人也恢複了清醒,药应该也能继续喝了... ...但是我有个问题,江舒是不是用了什麽灵丹妙药,怎麽会这麽突然就好转了呢?”
这个问题望舒也询问了小川,此时两人都看向小川,小川自知躲不过便编了个理由先糊弄糊弄白易“那个,其实是我回了一趟老家,请了我们老家庙里的老和尚给画了个符,回来给大哥贴到脑袋上,嗯,然后就醒了,对,就是这样。”
望舒的脸色上明摆了几个字,骗鬼呢你,谎话也编的太假了吧,连小川说完自己都有些心虚,但擡头一看,白易一脸崇拜地看着小川还不停地问“这麽厉害,你老家哪的啊,什麽庙,叫什麽名字啊,我改天去拜访拜访,也找个和尚给我算算说不定还能成当世名医呢。”
小川都被白易惊呆了,忍不住腹诽,这都行?这白大夫也太好骗了,面上还是赶紧收回诧异的神色生怕被白易看出端倪,还故作高深地说了两句“天机不可洩露,别瞎打听了,快去给我大哥抓药吧!”
小川物尽其用的把白易推回了药房,自己则留了下来,望舒在等着他的解释,小川的胡言乱语糊弄得了满脑子只有草药白易却糊弄不了侦查出身的影卫,这漏洞百出的说辞在望舒面前根本无处遁形。
没了白易的屋子里,气氛又逐渐低落下来,这次是望舒先开口的“是主人给的药,对吗?”
“是,是我写信向阁主求援的。”
“这药用的有风险?或者说,不该拿出来?”望舒的目光紧紧盯着小川不想错过他每一个微小的表情。
“是,有风险。”
小川此时也已改往日话唠的形象,像个锯嘴葫芦一样问一句说一句。
“小川,这到底是什麽药?”
“... ...清解。”小川声音很小但很清晰。
清解,望舒听到了,是清解,他终于知道了为什麽小川面对他会是这副样子,原来他用的药是清解,望舒常年跟随在楚衡身边自然明白清解是什麽药,这是主人外祖母留下的最后的作品。
望舒的目光转回自己的被子上,傻傻地盯着被子边缘的线头发呆,他在想,主人为什麽愿意给他清解,主人不怪罪自己自作主张吗?这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结果主人为什麽愿意拿出那颗蕴含着他外祖母所有心血的清解来救他呢?
还没等到望舒将这一切想清楚,外面的世界已经开始了新的一篇。
楚衡将最后一封发往耳语阁的信送出后便吩咐府中的下人自行收拾行装,每人都分发了些银两打发了,只有李伯仍然留了下来,他说自己是照看了殿下多年的老人了,不管怎麽样,他是不会走的。
楚衡也无法,并未强求,府中人遣散的差不多了,就把终日大开的王府大门关上了,霎时间,原本每日热热闹闹的大街小巷沿街叫卖的声音都被隔绝在了重重的王府大门外。
其实没有人叫楚衡关门闭户,只是他自己明白,在他发出那封信的时候就已经将一切全盘暴露在了皇兄面前,他只能尽力做些这样自关禁闭的小事来无声的表达着自己的忠心。
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的王府大门现在变得寂寥一片,偌大的王府只剩下了楚衡和管家李伯两个人。
但楚衡仍旧保持着端庄从容的仪态,在李伯的服侍下换上了一身素白的单衣,银白色的发冠从头上拆下来,稳稳的摆在桌上。
从前常常环佩叮当的楚衡此时一身素衣跪在王府正厅的院中,连屋子都没进,就在屋外那个距离花园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地板上是楚衡当初为了好看特地装饰的鹅卵石,此时却如同刑具一般硌在楚衡膝下,如果有人坐在正厅中,一眼就能看到跪在正中央的楚衡,瞧见这样清冷不加修饰的冰美人跪着,想必是要心疼的跑过来将他扶起,只是,可惜的是,正厅中没有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