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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殿下受了重刑,应当是还在修养,府中下人都遣散了,所以才没人来接应的,奴才进去招呼一声,让五殿下出来?”
楚御对此并未在意,他也知道那五十鞭子他没让人放水,的的确确是要给个教训的,毕竟是结结实实的挨了鞭子,起不来身也正常。
第 41 章
“不必。”
说罢,就自己走了进去。
大厅再往后走就是楚衡的寝殿了,一路上,残败的落叶,落尘的摆件,寂静的走廊都让楚御感到有些心涩,从前的安晟王府从来都是生机勃勃的,像里面住着的那个人一样,朝气蓬勃,永远照耀着他人。
“殿下,您就用些药吧,这样总是放着伤口不处理怎麽会好呢?我知道殿下心中记挂着向陛下请罪,但是您也得西安注意自己的身子啊,这样耗着你那撑不住啊!”李伯劝说的楚衡的声音急切又无奈,像是对自家任性的孩子一般只能规劝,却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楚御在窗外听着,许久才隐约听到楚衡的声音。
“我没事,李伯你不用担心... ...死不了的。”
这是什麽话。
一句死不了的,让楚御平静的心猛然烧起了怒火。
何公公看在陛下的脸色一下就黑了下来,顿时就替五殿下感到心慌,想上前推开门,却被楚御抢了先。
咣当一声门被猛的推开,没吃住力道的门还随着惯性来回晃动了几下才重归平静。
趴在床上闭着眼的楚衡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一下就被吓醒了,手肘撑着身子想要转身,李伯看到自家小主子这动作连忙上去扶,都没顾上向陛下行礼。
被李伯忽略的礼数在楚衡这可是践行的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
看到时候自家皇兄来了的楚衡只顿了一瞬,便马上醒过神来,挣扎着要下床,顺着李伯搀扶的力道爬下床
。
楚御只看了楚衡一眼便转身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没去管身后忍痛行礼的楚衡,冷眼看着,任由他强撑着身子爬下来,膝行到自己面前跪好。
许是伤口太痛,连让李伯在一旁搀扶着楚衡都忍不住颤抖,低着头,想擡头看看兄长,但却又不敢。
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落在楚御眼里是那麽的碍眼,楚御摆着一副往常一样冷淡的神情,心中确是说不出的滋味,被自己宠了这麽多年的弟弟,这样毫无体面,没有尊严的跪在自己面前,畏畏缩缩的样子,楚御不可否认,自己心疼了。
他是很心疼,心疼楚衡的态度,更心痛于楚衡的行为。
如果是从前的楚御会笑骂着让楚衡起来,而现在,楚御端坐高位摆足了帝王的威严,冷眼看着在他面前不断放低姿态的楚衡,一言不发。
“臣弟... ...罪臣,叩见陛下。”
楚衡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用了罪臣这个自称,他想,就算是称臣弟,皇兄怕是也会不高兴吧,罪臣... ...挺好的,就是有一点难受,不过没关系,自己难受一点总比皇兄觉得隔应的好。
楚衡还自以为贴心地想。
只是楚御倒是没顺着他的心思,心中暗骂,呵,这才多久,皇兄都不认了,果然是要翻天了。
楚御面露讽刺地轻笑一声,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一般,轻飘飘的,但却狠狠地戳在了楚衡的心上,被这不轻不重的一声弄的心髒颤动。
“罪臣?何罪之有?”
跪直身子垂眸的楚衡像是早就料到皇兄会问些什麽一般想,果然,皇兄是要问罪了。
楚衡也不含糊,既然皇兄想听自己陈述过错,自己就一条一条的说清楚,请皇兄治罪。
“罪臣,所犯重罪,其一,违抗圣谕,私下结党营私,违令所创耳语阁。”
“其二,擅自调派影卫,驻足军营,试图染指军营之事。”
“其三,对... ...兄长隐瞒之过... ...不该自作主张。”
楚御听着楚衡给自己分条列罪,说到前两条时还黑着脸,可当说到隐瞒兄长时,楚御的心狠狠晃动了一下。
他还知道自己是隐瞒兄长。
“结党营私?结谁了?什麽党?说清楚。”
楚衡被皇兄这冷不丁一句话给问住了,结谁了?什麽党?他说不出来。
“罪臣... ...没有什麽人,也没什麽党... ...”
楚衡说着话,还怕皇兄不相信一般,犹豫着还是擡头看向皇兄,眼神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渴望被相信。
“... ...陛下可以去查证,我... ...罪臣什麽都可以让陛下查的... ...”
楚御还是一脸冷淡,拿起何公公为他準备好的茶水,举止斯文淡然:“既然没有什麽党,结党营私这个词便还用不上,营私这两个字暂且先留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