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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太医像是见惯了这皇亲贵胄的作派,也不当回事,执着的将人拉回来。
还没等楚衡发脾气,齐知恰到好处的一句话就把楚衡聚在心口的火气一盆水给浇灭了。
“五殿下,师父给您看诊是陛下的命令,陛下特意吩咐过,无论用什麽方法只要您乖乖看诊就可以,殿下您看?”
齐知真是句句话都往楚衡命门上扎呀,该说不说,齐知这人傻是傻了点,随意说句话就能正中要害。
有了这话,楚衡那里还敢再有其他的意思,只能闭口不言。
楚衡:“... ...”没事,本王不气,听皇兄的。
安分了的楚衡被冯太医翻来覆去,从上到下看了个遍,将一身的伤口都仔细看了下,这几日楚衡一直不肯用药,后背的伤痕许多都在发疡了。
看完伤处的冯太医秉承着听不见就是没人说话的原则,写完药方就交给齐知,自己先撤了,一点没顾不断问话的楚衡。
“殿下,您放心,我师父可是太医院的一把手,看病很準的,臣也会好好照顾殿下的,没什麽需要您担心的。”
楚衡对于齐知这个人一点耐心都没有,挥了挥手就叫人退下了,说来也奇怪,明明这齐知和望舒一样傻不愣登的,怎麽他面对望舒时就觉得有趣的紧,总想逗弄一番,对着齐知就只剩下翻白眼了。
罢了,不想他了,不听话的影卫要来做甚。
如今王府里加上楚衡也就五个人,冯太医一门心思就只顾捯饬药材,来给楚衡看诊都像是顺带着一般,那个齐小师弟像是个专门照顾冯太医起居日常一般,也不太出门,齐知倒是整天在楚衡面前晃蕩,嘴巴叭叭叭叭个没完,也不嫌累的慌,也就是李伯每次都及时将人忽悠走,这才没被楚衡的眼刀子给杀死,没个正形,连带着李伯都得下药房给楚衡煎药才行。
“殿下该喝药了。”
不是齐知是谁,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进来,人还没进门,药的苦味就已经传进了楚衡的鼻子里。
“嘶,这药怎麽这麽苦。”
楚衡本来就被这师徒二人拿着皇兄的命令治住他给整的不高兴,加上后背的鞭伤越来越疼,每日只能趴在床上哪都去不了憋屈的紧,一闻到这苦兮兮的汤药味就难受。
“殿下这汤药可是我们特意研究出来的,专门给五殿下您量身定做的汤药,治疗您这伤效果可好啦,在原先的药方上升级过的,特意加了苦参,黄连,栀子特别符合您的体质,您趁热喝。”
齐知一脸骄傲,兴高采烈的沖着阴着脸的楚衡介绍着新做出来的药方,像是完全没意识到周围的空气都随着楚衡的脸色冷了下来。
“苦参,黄连,栀子。”
楚衡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都带着寒气,眼神晦暗。
齐知这才像刚意识到楚衡的态度一般,手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太自然地说:“嗯,这个,五殿下,您也知道我们是陛下派来的,我们所用药方都是给陛下上报过的。”
这最后一句话让楚衡瞬时洩了气,是啊,凭皇兄处事之严谨,定然是都知道的,这碗汤药能被端到自己面前想来是皇兄默认的,这碗汤药即是关切又有训诫的意思在,既然是皇兄的意思,苦点就苦点吧。
齐知看楚衡这寞落的神情,忍不住想开口安慰安慰他:“那个,五殿下,这个汤药虽然苦是苦了些,但是药效真的是极好的,喝了这碗,臣保证您今晚一定能踏踏实实睡个好觉的。”
齐知话刚说完就见楚衡拿起药碗一口闷了下去,嘶,真厉害,这药都能一口闷,是条好汉,齐知自己看着这碗药都忍不住觉得嘴里发苦,跟自己在喝一样。
楚衡眉头紧皱,这碗药喝的他牙都要倒了,满口满脑袋都是药味,连呼吸都带着难以忽略的苦涩。
这真的只是苦了些吗?
齐知说话果然不可信。
“咳咳,给我倒杯茶水来。”
真是没眼色,楚衡一个眼刀子杀给齐知,带着些愤懑无语地摇了摇头。
“噢噢噢,这就来。”被提醒过的齐知这才反应过来要给楚衡倒杯水。
灌了两杯茶水的楚衡这才稍微缓了缓,没好气的将齐知赶出去。
这才第一天,以后每日都要喝两碗这样苦的令人发指的汤药,还不知道要喝多久,楚衡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累,皇兄真的是太了解自己了,这送来的每个人,每样惩罚都实实在在罚到了他的痛处,这是真心想给他教训。
这个齐知简直就是皇兄派来折磨他的,才被他赶出去就又敢凑上来,真是仗着有皇兄的命令在自己不敢拿他怎麽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