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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旭只好又去拉他:“我滚哪儿去,滚了怎么跟你解释,你好歹听两句,好不好?”
乔洲冷笑:“解释?你说吧,我听着。”
江旭把刚才的经过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告诉乔洲。
“我好好拒绝了,没有留联系方式,以后也不会和她有任何联系,你放心。”江旭瞥着乔洲脸色,怕乔洲不信,画蛇添足说,“而且我有喜欢的人!”
乔洲一顿,咬着后槽牙,突然问:“你喜欢谁?”
江旭一愣,耳朵尖立马红了,他没想到乔洲听完他的解释,第一时间会问他这个:“我……那个……”
“说不出来是吧,”乔洲脸上愠色慢慢淡去,只留下冷意,“我拿你当朋友,跟你说我喜欢的人,你明明也有喜欢的人但是不告诉我,还把我喜欢的人撬走了,行啊,江旭你真行。”
江旭顿时哑然,面皮上的热度很快褪了。
他发现这事儿不是那么好翻篇的,哪怕他从头到尾都没招惹谁、都没把别人看进眼里过,乔洲喜欢的女生喜欢他也是事实,仿佛乔洲小心翼翼不敢触碰的东西被他轻易得到了似的——不仅轻易得到,他还压根不想要。
遇上这种事,换谁都会伤心难过,更何况是自尊心和胜负欲极强的乔洲呢。
江旭松开乔洲的胳膊,不知道该怎么改正一个他没有犯过的错,他只能看着乔洲克制不住泛红的眼睛,心有余而力不足,说不出一句“别哭”。
“小乔儿,”江旭说,“我快毕业了。”
乔洲点头,淡淡道:“你快点儿走吧。”
那天乔洲独自回了教学楼,江旭没有再追。
因为足球落到校外街道,差点滚进人家车轱辘底下造成事故,学校短期内暂时禁止了足球活动。
乔洲没再穿着球服驰骋绿茵,也没再带过那支和江旭一样的羽毛球拍来上课。
江旭约过乔洲两次都被视而不见,心里也恼火极了,某天他直接找到乔洲,第一次横眉冷对:“你气够了没有?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乔洲笑了:“我以为我知道,但我现在不知道了。”
江旭人都快气炸,他就没见过乔洲这么一根筋不讲理的人,当场压火攥着拳头走了——谁还不是自尊心极强又别别扭扭的青春期男生呢!
转眼夏天近了。
教室里的大吊扇晃晃悠悠,学生们桌面上摆着文具店卖的小风扇,江旭把校服短袖袖子卡在肩头,手臂肌肉是班上男生看了都想摸一把的程度。
他们刚跑完操回来,江旭抓起小风扇对着脸吹,隔壁桌笑他:“你好像那个兜风的狗!别他妈吹成面瘫!”
江旭无可救药地想起某张面瘫脸,愤愤然摆手:“吹成面瘫我也是高冷帅哥一枚呀。”
“操哈哈哈哈!”
“滚蛋!”
“江旭!”门口同学喊,“有人找!”
“哦,来了。”江旭回头一看,居然是乔洲。
江旭微微一愣,立马就把乔洲的冷眼、冷笑、冷言冷语忘得一干二净,他像夏天一样奔出教室:“乔儿!”
乔洲同样也是刚跑完操,皮肤上薄薄一层细汗,像在被炎夏慢慢融化。
他移开视线,拧巴说:“把笔记本还我。”
江旭意识到这是乔洲艰难递出的一个台阶,当即喜不自胜,麻溜儿地顺着台阶滚下来:“不还你,给我就是我的了!”
乔洲啧声:“你烦不烦,我他妈还要用。”
江旭久违搂住乔洲脖颈,脑袋一偏,用力蹭了蹭乔洲的头:“那周末我们去看电影……”
乔洲破功,笑骂:“去啊,反正要高考的人不是我。”
“学长!”舒晚白和她两个朋友忽然从楼梯口拐出来,叫了江旭一声。
江旭能感觉到怀里搂着的乔洲一僵。
舒晚白在朋友的鼓励下小跑到江旭面前,递出一个口袋:“我自己烤了一点面包,你和朋友分着吃吧!没有别的意思,今天不是十天倒计时吗,我就想祝你高考顺利!”
江旭汗流浃背:“我那个,不用……”
乔洲却突然伸出手,接过舒晚白的东西,塞进江旭手里:“收啊。”
舒晚白感激地冲乔洲笑笑:“谢谢!”
“谢什么。”乔洲也笑了,笑得安静温柔,是江旭没有见过的样子,他轻轻叫了舒晚白一声,“学姐。”
江旭觉得自己可能是点儿背,要么就是与乔洲相克,彼此实在不能有好因果。
乔洲走之前对江旭说:“笔记你拿着吧,我不要了。”
后来,江旭反反复复跟乔洲发过很多信息、解释过很多次,他真的没和舒晚白私下联系过、真的只是巧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