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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旭习惯性转了转手腕,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陈伤真的痊愈无碍,总之他现在听到报名比赛的建议,心里既不再焦虑,也不再负累。
他以平常心回答:“这么久没打正式比赛,估计只能打个两三轮,回头问问唐师兄和林经理有没有这方面规划,有的话我跟你组。”
说完他还笑了笑,心里默想,戎哥……会想来看他比赛、给他加油的吧?
他也真心希望池戎来看。
无论什么比赛、无论他是输是赢,只要是池戎的眼睛在注视他,那就没关系。
罗文扬被江旭笑出一身鸡皮疙瘩。
“看看你这样,呲个大牙乐啥呢,”罗文扬一脸调侃,八卦问,“赶紧跟哥儿们坦白,你那第二春是不是戎哥?”
江旭心跳重一拍,含糊:“……我这不是还没追上呢吗。”
罗文扬如释重负,拿拳头砸了砸江旭肩头:“没追上那加把劲儿!可算是走出来了啊,我跟你说,你和戎哥在一块儿,比以前那位……感觉都不一样,我是说,你整个人的感觉像快渴死的时候喝上了一口水,生气勃勃活过来了,你知道吧。”
江旭嘴上说:“哪有那么夸张,我以前那叫沉稳内敛,你懂不懂?”
罗文扬嗤声:“懂懂懂。”
江旭并不喜欢将池戎与别人比较,所以他不多言。
他心里清楚,他在亲密关系里,原本就更倾向于充当撒娇的那一方,只是显得太没担当,也被指责不成熟,因此才刻意矫正。
可这就是他的天性,他在充满爱与支持的家庭环境下长大,本来就阳光快乐、率性而为,“矫正”意味着压抑,反而让他束手束脚。
他并不否认“改变”也带给他成长,但池戎恰恰能够倾心于他的本性,让他得以在尊重与信赖之下,汲取积极的力量,由内而外驱动自己向前走,一步步勇敢而坚定去秉持自己的态度、承担自己的责任。
二者的心理状态截然不同。
这天晚上江旭轮休,结束教学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溜达到H1区的写字楼下给池戎打电话:“哥,我在楼下,今天等你下班一起走啊。”
池戎大概沉默了三秒钟,江旭就反应过来:“是不是要加班?”
“没事,”池戎也不隐瞒,“剩一点可做可不做的东西,我晚上回家处理也行。马上,我收拾收拾就下来。”
江旭做的是“体力活”,没怎么体会过带工作回家做是个什么感觉,但想来也跟读书时带作业回家的心情差不多。
江旭有点愧疚:“不急!我可以等!”
池戎:“你现在耽误的工夫,晚上自觉一点赔给我,我加班,你就在旁边给我端茶送水。”
“好,”江旭低声笑笑,无意识在电梯间踱步,“端茶送水,外加按摩胳膊腿——康复科走熟了,我也成半个老师傅呢。”
信号忽然卡顿一下,江旭看了眼手机屏幕。
电梯间“一楼到了”的语音播报响起,江旭面前的电梯门打开,池戎走出来,才把耳边的手机放下,按了挂断。
江旭接过池戎的电脑包:“吃食堂还是出去吃?”
池戎沉吟片刻:“虽然不是星期四,但去吃个肯德基怎么样,我好久没吃快餐,有点儿想吃炸的。”
“我也想吃蛋挞!”江旭顺势揽着池戎肩头,“走走走!”
路上,江旭给池戎讲了本市今年羽毛球文化节近期开幕的事:“林经理说俱乐部肯定也会去报名参赛,不仅参赛,还要重新开始维护以前在市羽协的关系,这种市级活动赛事,多去争取一点合作,我也准备和罗教一起报个男双。”
池戎啃着炸鸡,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闻言没有马上回答,好像陷入了思考。
江旭下意识忐忑。
而池戎思考的问题只是:“打四轮应该没问题?”
江旭一颗心还没来得及悬起来,就又放回了肚子里:“三轮差不多了吧,好久没针对备赛做过训练了。”
池戎:“赌不赌?江师傅要是输了,就给我做个全身大保健?正好我最近不舒服。”
江旭哭笑不得:“大保健啥时候不能做啊?一会儿回家就能做……”
但或许是池戎说得太理所当然,和乔洲要求他打出成绩不同,池戎只是简单认可江旭的实力就在那一个位置,是充满了解与信赖的。
江旭不知不觉心情很好,尾巴摇起来,同意打赌:“行,赌吧。但是哥,如果你赌输了呢?”
池戎很公平:“也大保健?”
江旭:“那多没意思,我们俱乐部就有保健医生,我定期去呢。”
池戎轻一扬眉,调笑说:“那我给你……来一套荤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