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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洲自嘲一笑:“你甚至没问我一句‘怎么了’。”
江旭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一旁的池戎突兀开口,冷冷说:“他大学的时候手腕受伤,你也是最大的诱因。”
江旭憋闷在胸间的那口气徐徐吐出。
乔洲胸膛起伏,呼吸沉重,江旭的手伤瞒了他那么久,他在得知实情时,又是怎样对江旭说的呢?
半晌,乔洲有些脱力地,侧身把后背靠在门框边,让开了进屋的路,露出了客厅茶几下的一个大口袋:“你的衣服,我脚不方便,你自己进屋,拿了走吧,我也不算骗你。”
江旭仍然选择维护乔洲的自尊心,关系走至尽头,就体面收尾。他没有再推脱,也不说自己会如何处置这些东西,径直进屋取了口袋,又目不斜视走回玄关,并不关注乔洲会在他曾经久居的地方覆盖上怎样的痕迹。
“好好养伤。”江旭带着池戎离开,告别说,“我走了。”
江旭和池戎一起,先找房东归还钥匙,道了谢。
池戎本想打车,江旭却叫池戎等等,然后握住池戎手腕,拉着池戎溜达到小区侧边的保洁休息室,探头探脑半天,最后把手里那一口袋衣服送给保洁阿姨。
保洁阿姨显然认识江旭,连连道谢又说好久不见,与江旭聊了几句闲天。
随后江旭才摸出手机,边打车边跟池戎闲聊:“这保洁阿姨有个儿子,好像是得了病,我有时候换下来的衣服鞋子、床单被套,都直接拿给她,她不嫌弃就收着。”
池戎顿了顿,问:“那些衣服应该都好好的,就这么不要了?”
江旭挑起半边眉毛时表情有点儿欠揍:“拿回家是我穿还是你穿?”
后果就是被池戎一巴掌拍了头:“哎唷——”
池戎再次问:“那你也没打开口袋看看里面有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万一有承载着珍贵回忆的东西呢?
今晚离开这个小区后,再想找就难了。
可江旭只是冲池戎笑了笑,哪怕是晚上,笑意也明朗如阳光,一如少年时洒脱:“不管口袋里有什么,它都不属于现在的我了。”
坐上回程的车,池戎不再专注盯着窗外,而是分给江旭一些眼神。
江旭被池戎看得不好意思,狗尾巴都夹起来:“干嘛!”
池戎如实表达心中所想:“感觉你确实成熟不少,竟然还能轮到你说别人缺心眼儿。”
江旭:“……”
池戎嘲讽完,闭目养神,不再搭理江旭。
江旭偷偷看池戎,觉得池戎刚才明明表现得云淡风轻,态度仿佛是“不掺合小孩子扮家家酒”,可池戎此刻却有一种紧绷神经骤然放松下来的疲惫感。
江旭后悔之前下楼离开时没有去牵一牵池戎的手,错过了感知池戎是不是微微发颤在紧张的绝好机会。
网约车上也不是个谈心的好场所,江旭索性让池戎休息。
车程较长,江旭作为一个宛若有无限精力消耗不完的精神小伙,居然也有现下这般,想要安安静静、一言不发注视一个人的时候。
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
池戎进门换完鞋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人都好像拉长了一截,像“一条猫”。
池戎显然没有再加班工作的打算,已经磨磨蹭蹭去烧了水,准备调试客厅电视的投屏,享受晚上的“一集”娱乐时光。
江旭就亦步亦趋跟在池戎身后,像条找存在感的大尾巴。
后来池戎还被江旭绊了一跤,没留神跌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遥控器懊恼道:“你干什么?能不能老实待着?”
江旭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长而结实的双臂只留给池戎小而逼仄的空间,他弯腰俯身,埋头看向池戎时,不知是身材太具有压迫感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池戎微微眯眼,忽然心中警铃大作——那感觉不亚于狗崽子养大了才发现是只狼。
“……池戎。”江旭生涩地叫着池戎的名字,“你现在能相信我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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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也都会给你
舌唇在沉默,心脏却愈想喧闹。
“你能这么说,我其实很开心。”池戎仰起下巴,目光自下而上,打量身位比他居上的江旭,他大概仍想做出游刃有余的样子,但他心尖的颤抖不自觉映照在指尖,后背本能地抵住了沙发,只有语气还算平静,“我以前没留意……江旭,你是比较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的那种人吗?”
江旭就这样看着池戎。
他和池戎的态度仿佛颠倒过来,他变成沉稳的那个,池戎变成心慌意乱的那个——而这种情形越发加重了池戎心底的焦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