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2 / 2)

伞状的头部噗的滑进来,他硬生生冒了一额头的汗,那东西太大了。

后面就好很多,他一直扭回头看着秦晚,手指探到鼓胀的囊袋,整个身体被那柄张牙舞爪的凶器砌得结结实实,他看着秦晚的眼睛,说:“晚哥,都放进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真棒。”

秦晚插着他,低下来啄了一口他的嘴唇,重新直起身,两手分别抓牢在他的腰两侧,慢慢地磨他。拔到堪堪只剩龟头在穴里,再整根突然冲进底儿。

刚能容下两人的淋浴间热气蒸腾,玻璃上全部被雾气覆盖。

他转回头,微微扬起脖子,看不见,身体反而更敏感,每一次被秦晚蹭过腺点,快感都会打着旋儿冲击上来,终于脑中一片空白,他控制不住张嘴叫出声,痉挛着射出精液。

“老公刚插几下,你就射了?”

秦晚停下来,缓缓从他身体里拔出去,关了花洒,推开淋浴间的玻璃门,回手拽住他,地板上全是水,他还没站直,后背被秦晚的手一压,直接面朝洗手池的镜子塌下了腰。

雾气像一层薄纱,蒙住了这面半身镜。

段景行伸直手掌抹了两下,便从两掌宽的镜面中看见他们两人的脸。

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觉着被个镜框圈住的他们像久远年代的结婚照,黑白的,像素不高,右下角还写着‘百年好合’的那种。

秦晚往前一挺,吐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再次进入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两只手撑不住,几次擦着镜子呲啦滑下去,越发感觉扑在自己身上的秦晚像只野兽,撞得他臀瓣都滚烫发麻。

浴室里所有的声音似乎都被放大了。

秦晚动得极快,肉杵凿着他的后穴,一下下,清脆响亮,还伴随着剧烈摩擦带出的嚓嚓水声。

浴室的灯光是暖黄色的。

镜子便也映出同样颜色的光。

秦晚看着这面半身镜,直到他们的脸渐渐又被水雾蒙上,想伸手去擦,身体往前,带动性器一插到了底儿,磨得身前的人伸直脖子,惊叫一声仰起头。

他的手掌扣在镜面上,咣啷一声,起了轻微的震响。

段景行的脸重新在镜子里清晰了,眼神迷离,镜上方的雾气化成水,滑下来,经过镜子里的段景行的脸。

“晚哥……”段景行喊他。

秦晚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大步走回卧室,把人扔在床上,站床边扳起他的一条腿,火急火燎地再次干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景行身前的阴茎随着律动摇来晃去,咬着他的后穴开始不规则地收缩,他的手指搭在段景行腰上,明显感觉到对方紧绷了身体。知道他又要射了,秦晚加快抽插速度,次次刻意蹭过肉壁上方的敏感带。

段景行不再是喘,一声声绵软的闷哼连成线。叫的秦晚满脑子都是他的“嗯啊”,裹着他性器的肉穴偏偏在这时猛地收缩,紧紧夹住他,就那么把他裹射在了甬道里。

段景行轻轻颤了颤,勃起的阴茎也一股股吐出稀薄的精水。

那双眼尾被逼出红艳艳的颜色,秦晚俯身去吻他溢出来的生理泪水,吻他鼻梁上微小的骨节,最后才落在嘴唇上。

软软的,潮乎乎的。

几乎是立即就又兴奋起来。

太阳穴的筋脉一鼓一鼓地跳动,他不顾段景行正处在射精后的失神中,抓着人家的手拢在自己并未软下去的器官上,扣着那只手一同撸动它。

段景行还在喘,唇瓣微微分开,目光涣散,似乎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阴茎没过多大功夫就是完全充血的状态了。

他架开那对长腿,冷白色的皮肤透出淡青的血管,还有漂亮的肌肉线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端好自己的枪,急不可耐地对准那朵肿胀的肉花插进去。

像对这具身体产生了成瘾反应,被开拓许久的松软肉壁一舔一舔地簇拥而上,他立即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

“晚哥,”段景行又开始习惯性地拧床单,说话比叫床还骚,“慢……唔,慢点……”

他贴过去咬段景行的耳垂,脱口而出:“是不是老公的小骚逼?”

段景行无意识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看向他。

秦晚觉着自己大概疯了,他把那两条怎么掰都成的长腿抻直分在床单上,又问了一遍:“是不是老公的小骚逼,嗯?”

呆滞着的段景行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两只手攀上秦晚的后背,将秦晚拉向他,鼻尖几乎相触碰的距离,轻轻咬了咬秦晚的下唇:“是……”

“是什么?”秦晚贴着他追问。

“是老公的小骚逼……”

话音未落,段景行就感觉秦晚拿出要把他劈开的劲儿往死里捅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挺疼,但又不是什么正经疼法儿。

秦晚后背上都是汗,他的手攀不住滑下来,没等掉在床单上,再次搂上去抱他。床发出快散架子的吱呀哀鸣,他的腿根儿止不住地颤,要抽筋了似的。再一次被操射之后,他的神志都快要不清楚了。

秦晚还在那个洞里抽送,受不了对方过于凶悍的体力,他腻腻歪歪地开了口:“晚哥……射了吧。”

几十下飞快的抽插过后,秦晚大发慈悲地拔了出来,端着他那柄湿漉漉的枪,凑上来对准他的脸:“闭眼睛。”

他本能地听从指令,闭上了眼睛。漆黑一片,温热的精液有力地弹射在脸上。他这时才明白过来秦晚干了什么。

虽然是第二炮了,秦晚的量仍然可观。

这个牲口。

秦晚玩了次颜射,段景行发现自己竟然没生气。他伸手抹了下沿着眉毛往下淌的精液,睁开眼睛,发现秦晚还在直勾勾地盯着。

索性不再动自己脸上黏糊糊的精液,放开了看回去,由着对方欣赏他自己的杰作。

精液很稠,一部分挂在脸上,剩余飙太凶的,则黏上了他的头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展览完毕,段景行问:“开心了?”

秦晚点点头:“……开心。”

头发沾上的精液非常不好洗。

后来还是秦晚说这东西跟发胶洗法应该差不多,然后给他头发上糊了一层护发素,再冲水,果然洗掉了。

他洗完澡吹干头发回到卧室,秦晚已经换掉了狼藉的床单。

新床单是米黄色的,看着就让人犯困。

他躺上去,迷糊着眼看要睡着,搂着他的秦晚神经病一样突然颤颤着开始笑,把他的瞌睡虫吓疯了:“笑屁。”

“你睡吧,”身后的秦晚拱了拱,又顶了顶,“我有点高兴。”

他闭上眼睛重新酝酿困意,秦晚这孙子又开始笑,伸手怼了下对方肋条:“傻逼。”

一夜无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醒,段景行首先看到的是挂在卧室窗帘上晃来晃去的大橘猫。

他清了清嗓子,昨晚的记忆忽然海啸一般涌了回来,放得太开,这都是什么不要脸的话和不要脸的事儿!

做了好一番心理斗争,才回过头,看见空的枕边,登时松了口气。

厨房的排油烟机“嗡嗡”响着,他意识到对方在做早饭。

秦晚给他做了打卤面,肉丝滑溜溜的,入口即化。

可能是一晚上体力消耗太多,二人吃了一锅的面。

吃完了不小心对视上秦晚笑意盈盈的眼睛,脸皮有点烫,偏开视线看桌上的空碗:“我帮你洗碗吧。”

“不用,”秦晚指了指猫砂盆,“你去给金百万铲屎。”

他离开饭桌,走向金百万的猫砂盆——只要能离秦晚远点儿,他这个羞耻感就能暂且缓缓。

清理了猫屎,把猫饭碗刷了一遍,擦干,然后有样学样给它扣了一盒金枪鱼罐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百万呼噜呼噜地低头吃,他就蹲旁边看。

厨房推拉门探出一颗秦晚的头:“中午想吃什么?”

金枪鱼罐头的香味飘上来,他回答:“鱼。”

秦晚带他去了海鲜市场。

等段景行发现,这人已经开始跟踪一个穿花布衫的老大娘。

他刚想悄悄问一句‘大娘是不是偷东西了’,一扭头,发现秦晚已经一个箭步窜到大娘身后。

大娘刚跟鱼摊儿老板讲好价,可能价格压太低,磨半天,老板才一脸猪肝色地收了钱。

大娘一让开,秦晚便一阵风儿似的挤上:“刚才那个价给我也称一条。”

段景行生怕老板气坏了直接摔电子秤。

从海鲜市场拐出来,临街有几个卖水果的铺子,有一家卖那种毛茸茸的桃子。这种桃子本地不产,皮薄易坏,运输费高,价格到了水城将近翻了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问,价不对,又凭空翻一番。

秦晚站那儿要挑,段景行拽了他一把:“太贵了,走了。”

黑塑料袋里的活鱼在这时撒欢儿地扑腾两下,秦晚精挑细选地捡了几个软的,称好走了。

到了地下车库,秦晚把塑料袋封口又系了一扣,然后把桃子和鱼连着钥匙递给段景行:“你先上楼,我把车还回去,一会儿到家。”

他没把刀疤刘的车还回去,反而开去了商场。

一楼珠宝柜台连成片,灯光打的要多亮有多亮。

他一个个溜过去,看上一个镶了异形方钻的戒指,问价格,柜姐不直说,先是介绍了这是法国哪位大师的手工款、又细说了大师的生平、获了什么什么奖,然后才报出价格。

再然后,秦晚发现自己买这只戒指的零头的钱都没有。

那原本还算丰厚的30万老婆本儿,给老婆还债用了。

他盯着戒指上闪烁的方钻深深看了一眼,朝柜姐笑笑,转身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家,一开门就嗅到段景行身上那股干干净净的味道。

这人蜷在沙发上,电视机里正播着动物世界,扭头看他:“我把鱼杀好剖干净了。”

秦晚换了拖鞋进屋,黏糊糊挤上沙发,埋头在段景行肩窝儿里蹭:“要哄。”

“哄。”段景行拍了拍他的头,“你把别人车剐了吗?”

“没,”秦晚停顿一阵儿,才说,“我买不起钻戒。”

段景行继续刨着他的头发:“买钻戒干什么?又不保值,你要是有钱买块金坨坨,落魄了还能换钱。”

秦晚抬起头看他:“我不是一直挺落魄?”

“放屁,”段景行说,“我可崇拜你了。”

秦晚:“真的?什么时候?”

段景行抿了抿唇,忍着笑捋他前额落下来的银色挑染:“从第一次看见你脑袋上两绺白毛儿的时候,blingbling的,自带追光灯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媳妇儿一句话哄得心花怒放,秦晚陪着他看了一整集动物世界。

11点半进了厨房,这才发现段景行不仅是把鱼剖好了,下手忒狠,鱼死无全尸,断成好几截——于是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能拯救一下,翻了翻,翻到一包酸菜,便拿它煲了酸菜鱼。

吃饱了段景行搂着金百万在沙发上一起困午觉。秦晚把金百万从人怀里刨出来扔了,刚要把他抬回卧室,放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沙发上的段景行眼睛都没睁,哼哼了一声,拽着身上的小毯子盖住脑袋。

秦晚拿着手机进卧室,关上门才接。

“在哪儿?”

谭潘的声音从听筒传入耳。

秦晚皱了皱眉:“有话直说。”

“我明天凌晨回缅北。”顿了顿,谭潘的声音带上了笑,“跟我一起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跟谭潘还没熟到任他差遣、给他办事的程度。

觉出蹊跷,问道:“为什么要带我?”

谭潘没回答,只是告诉他碰头的地点和时间。

放下电话,秦晚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只是回大本营待两天,谭潘不会特意打电话招呼他。

谭潘这人沉得住气,心又狠,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舍得把自己大本营炸了,重新换地方圈农田盖厂子。

这次估计是打草惊蛇了。

秦晚握紧了手机——假装没接到这个电话,谭潘回缅北,这条线断了,任务失败,他就可以归队。

脑袋里似乎被塞进一面鼓,敲得咣咣震响。

垂下眼,看见上年头的木地板已经有个角翘了边儿。

他一动不动地停滞许久,忽然感觉有一捆线密密麻麻地缠上心脏,等回过神,几乎被束缚得无法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房门被推开都没注意到。

“我得回去一趟,黑妞生了崽,崽崽没断奶……”段景行走进屋,怔了怔,在他面前蹲下,“晚哥,你哭了?”

“困的。”秦晚抹了一把脸,佯装着打了个哈欠,避开和人对视,直接把脸一低埋在段景行的胸口,“我也没断奶。”

“别闹,”段景行推开他,“我真得回去。”

“正好我明天出趟门,”秦晚抬起头,说得轻描淡写,“你把金百万也带回去吧。”

他们一起拆了金百万的猫爬架,猫爬架高有一米八,不拆根本塞不进车里。

又把电动耗子、猫碗、猫粮、猫水壶、猫罐头一样样整理到箱子里,最后把金百万塞进了太空包。

段景行帮着收拾东西时就意识到秦晚这次会出门很久。

车开向他家的方向,秦晚把着方向盘开了口:“鸟巢的房子是租的,租金交到年中,还有三个月,不续了。家具都是房东的,就捡了个金百万,捡到它时到宠物医院检查,已经十岁了,没什么大毛病。”

迟了些,又补充道,“它会玩猫玩具,可能被人养过又丢了,所以特别黏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哥……”

段景行刚想说点什么,秦晚停下了车,指了指段景行住的那栋住宅楼:“你们这边地库装修,灰大,你拎着金百万从地上走。”

“好。”他拎着猫包下了车,看见那辆白色SUV开向地库,心里莫名流过一阵酸楚。

金百万是只格外温顺的猫,到了新地方,看见黑妞儿的育儿帐篷,也不好奇去打搅,瞄一眼,就自己钻餐桌底下趴着去了。

段景行等了一会儿,不见秦晚上来,想下去帮着拿东西,一开门,正好楼道里的电梯门也开了。

秦晚站在电梯里,朝着他笑了笑。

他帮着把东西一样样摆进屋,拼猫爬架时,发现秦晚眼睛有点红。

一轱辘一段的猫爬架重新立成一米八,出了一后背的汗,段景行摸到空调遥控器。

挂壁式老空调机吭哧瘪肚地吐了一串明显带着酸味儿的冷气。

段景行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又看向秦晚:“好像……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断电,我看看。”秦晚搬了张椅子贴墙放着,踩上去,抬手不知扣了哪儿,直接把外机那一整块塑料壳都轻松卸了下来。

他从空调中间一团电线之间摸出一个带锈迹的长方形铁块,看了看,说:“变压器鼓了。我去买个新的。”

五十分钟后,这人重新进屋,拿着个崭新的变压器和一把螺丝刀,三两分钟就将它安了进去。

安好后秦晚站椅子上看他:“开试试。”

段景行按下遥控器,空调“叮”一声开启,冷风铺面,一点儿怪味也没有了。

秦晚把椅子放回去,洗干净手,出来在帐篷旁边蹲下,看黑妞儿和三只崽。

段景行走过去,和他蹲成一排:“晚哥,你这次是不是要去挺长时间?”

秦晚迟疑了下,点了头。

他把头斜过去:“那回来之后还爱我吗?”

秦晚瞄他一眼,被逗笑了:“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哥。我跟你说。”

秦晚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嗯?”

“我曾经掉在沼泽里,快淹没影儿了。其实往下掉的时候,很多人伸手帮过我,”他微微一顿,垂下眼小幅度摇了摇头,“都没拽动。”

“只有你把我拽出来了。”

“你可能不明白,我真的……”段景行牵住秦晚的衣角,想把冲到喉咙的哽咽忍回去,忽然听到秦晚开了口:“记不记得我在云中村山脚,跟你说我八岁时每天背玉米?”

他点头。

秦晚接着说:“每天两趟。八岁到十二岁,四年,一年按三百六十五天算。如果我知道,背完两千九百二十筐玉米就能从村子出来,读书考警校,然后遇见你,那时候就不会觉着苦了。”

段景行睁大眼睛怔住,少倾,飞快地抹了一把脸,把头探过去搭在秦晚的肩膀上,秦晚的体温渐渐安抚了他,过了好一阵子,他开口:“晚哥,我明天就二十二了。”

秦晚:“真好。宝贝儿又长一岁,长高高。”

他亲昵地蹭着秦晚:“陪我到生日行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秦晚毫不犹豫地应下,然后侧头看向饭桌底下趴着的橘猫,“金百万不乐意喝水,只喂猫粮就更干巴了,你多喂它吃罐头。”

“嗯。”段景行抽了纸巾,擤出一团鼻涕丢进垃圾桶。秦晚起身,从桌上塑料袋里挑了一只之前买的桃子,剥掉了毛茸茸的薄皮,大小刚好占满一只碗,他取了勺子和碗一起递到段景行面前:“尝尝甜不甜。”

段景行剜了一口果肉,泪腺像是坏了,忍不住掉眼泪。

他一边哭一边吃,旁边的秦晚拿着纸时不时凑过来给他擦擦脸,没让眼泪砸桃子上。

看他哭起来没完,秦晚开口:“要是顺利,我说不定下个月就回来了。”

段景行不搭理他,认真吃他的桃子。

他吃桃子时小口小口,像一只猫。秦晚盯着缀在段景行睫毛上的一滴泪,想起上一次见这画面时,是在出租车上,正准备扔他去派出所的路上。

不由得伸手戳了下对方的睫毛,湿润的睫毛软软地贴合着他的手指,段景行往后避了避,吸吸鼻子,把只剩一枚桃核的碗撂在茶几桌上,饿狼扑食似的撞上来。

牙齿磕上他的嘴唇,两只胳膊绕上他的脖子。

口腔里蔓延开清香甜蜜的桃汁味道,味觉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吮吸钻进来的舌头,直接把人压在地板上,手探入对方衣摆,重重抚过,一路往上,在他乳头上拧了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傍晚时分,太阳还没完全下山,段景行哼了一声,推了推他的肩:“窗帘……”

秦晚跳起来,把屋子里所有看得见的窗帘迅速拉上,回头找段景行,发现这人已经自觉进了卧室。

五只猫全在客厅,秦晚跟进卧室,回手关上门。

地上团着段景行刚脱下来的衣服,他一件件捡起来,抖落平整,随手搭在床尾。

赤身裸体的段景行坐在床中央,刚哭完,眼睛还红着,鼻尖也红着,睫毛一根根低垂,平行的一字形状锁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一掰就能断似的。

啪的一声,段景行推开手里瓶子的盖子。秦晚这才注意他手里还拿着东西,透明的瓶身显示出它只剩一半的余量,是他们第一次做爱时用过的那瓶润滑剂。

段景行把润滑剂挤在掌心,然后跪直身体,手往后伸。

秦晚看不到他是怎么把手指伸进去的,只能看到他眉头皱起来,“嘶”了一声,然后继续抬眼看他。

润滑剂被段景行的手指抽插出窸窣水声,声音和画面双重刺激,他口干得不行,上前扳着人靠在自己肩上,朝下看去,凹陷的后腰、浑圆的臀,两根在臀缝进出的手指,沾着润滑液,亮晶晶的。

秦晚摸下去,手指陷入那道臀缝,要探进去,察觉到对方停顿下来往出退,开口:“不许拿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肉穴昨天被他开发了半宿,现在仍是松软的,吞进三根手指并不显得吃力。

湿透的甬道里,他的手指摩擦过对方的,玩了半天,躺下来,在段景行的腰上拍了一巴掌:“来,骑马马。”

他耐心地等着,段景行没犹豫多大一会儿,便长腿一跨骑了上来。

他扶着自己的性器,对准入口,往上一顶,几乎没有阻碍,就这么滑溜溜地插了进去。

倒是段景行被顶得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朝前倒下来,倒到一半,被他用两手扣住腰接住了。

从他这角度看,段景行像被钉在了他身上,那两条腿极其柔韧,所以并不是跪在两侧,膝弯屈起的弧度小,几乎打成一字马。

腿根上还沾着一片红印,秦晚都不知道是自己昨晚下手这么重。

段景行的两只手撑在他的胸口,身体微微前倾,稳住了平衡,开始小幅度地摆腰上下吞吐他那根东西。

糜软的肉壁主动蹭弄着男根,来来回回,大约是被碰到了前列腺,段景行仰起头,喉结凸出,长长地吸气,窒住,颤了颤,脖子竖着的那条脆弱的筋脉显出形状,浑身都沐上一层薄汗。

秦晚抬手摸他胸口挺起来的乳头,那个肉粒像小石子似的铬着他的指腹,往下是肋骨、腹肌,摸起来像打湿的绸缎,又凉又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难以自制地握着那副窄腰拉向自己,把他扣到身上,牢牢摁着他,疯了似的往上顶。

段景行攀着秦晚的肩,后穴里正打桩的那根性器撞得又快又狠,几乎要把穴里的肉凿烂。

“晚哥……轻点……”

连同出口的声音一同被撞碎,秦晚抱着他翻了个身,换成最常见的体位,动之前,抓着他的手放在了二人交合的地方。

黏糊糊一片,手指清晰地感受到那根肉刃的一次次入侵,快感像小火花从尾椎窜上了脑,眼前冒出了闪闪烁烁的金星,他抓住秦晚的手臂:“晚哥,我想射……”

“一起。”

秦晚说完,狠狠抽送了几十下,停下来搂紧段景行,开始射精。

段景行的腿还张着,秦晚趴在他身上歇了一会儿,抬起身伸手沿着他大腿内侧慢慢抚下去,像剑士擦拭自己的宝剑,声音微微发哑:“你从酒吧门口走进来,我第一眼先看见的这对炮架,那时就觉着你真漂亮。”

身体如同不是他的一样,段景行连转眼球也慢吞吞的,他注视着正啄着他腿根的秦晚:“直男……看人家的腿是炮架?”

秦晚撩起眼皮看他:“直男每次都被老公插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景行拢起腿,光是听这个不要脸的说出‘插射’这俩字,血便疯了一样往脑袋上涌,他翻过身想逃开秦晚的狩猎范围,刚转过去,对方立即扑上来,这次没急着掰开他的腿揉搓他,反而捉住他的手。

无名指被单拎出来,含进口腔。紧接着,便是指节传来的尖锐疼痛——秦晚在他手指上咬了下去。

咬过之后,秦晚垂眼检查一番,握着他的手递回到他自己面前,无名指上多出一圈不算整齐的血痕。

“婚戒。”秦晚说,“你愿意吗?”

他跪在床上凑过去跟秦晚接吻,胡乱地一遍遍答应他:“晚哥我愿意……”

昏天暗地的又做了两次,然后一起洗了澡。

重新躺回床上,秦晚替他掖了掖被子,脸对脸地陪他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屏幕幽幽亮起荧光,一直没睡踏实的段景行睁开了眼睛,看向秦晚手里的手机,那上面是时间的页面:23:59。

段景行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这一分钟。

“23:59”腾地跳成“00:00”,秦晚凑过来亲了下他的额头:“媳妇儿,生日快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上住的音响半夜又开始吵吵了,仔细听,还能听出来放的是朴树的《平凡之路》。

秦晚下了床,开始穿衣服。

走到门口,他突然回过头看着段景行,抽冷子举高两条手臂,像开演唱会的明星一样把两只手摇得像雨刷器,跟着楼上的歌一同唱:“我曾经跨过山河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只想永远地离开……”

不跑调,很好听。

段景行看了一会儿,举起手臂像傻子一样跟着他摇起来。

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想挣扎无法自拔。

我曾经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绝望着、也渴望着,也哭,也笑,也平凡着。

秦晚笑出了一对梨涡,轻佻着朝他抛了个飞吻,关了门边的开关,卧室的灯黑下来,随即关上了门。

他盯着黑漆漆的门板,抬手猛地捂住脸,眼泪一下子漫了上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个月后,水城进入盛夏。

太阳毒辣,不但把街边的行道树晒得打蔫儿,还烘出了人家的草汁,处处一股清香的叶子味儿。

段景行衣兜里的手机震起来,他快走几步,躲到一棵木棉树下,借着树荫避暑,划向接通。

“是不是段景行啊?”

电话里中年男人的声音总觉着在哪儿听过,他应道:“我是,请问哪位?”

“城东派出所,”那人说,“你年前因为自杀被热心市民救了送过来,当时留了你的身份证号和手机号,今天翻记录看见了,做个回访,最近过的咋样?”

想起那位“热心市民”,段景行会心一笑:“我挺好。”现在正是大中午12点半,他问回去,“您吃饭了没?”

对方卡了一下,大约没想到他这么自来熟,缓了一会儿才说:“忙完就吃。”

通话结束,他拿着手机翻到外卖APP,点了一堆家常菜,地址写了城东派出所,联系电话写上了这个手机号。

风呼呼吹过,树枝往下一压,一捧木棉花刚好与他视线齐平,如同被一只手掌托着,上面正好长着五朵昂扬向上的橙红色花骨朵。

下单付好款,手机又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是他参与的街舞比赛的队友:“决赛要先跳作品和齐舞,你这俩都弱,早点过来记动作吧?”

“好的。”段景行回答。

从电视台排练厅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

回来路过禁毒支队,坐在出租车里,看见二层三层的窗户一盏一盏地亮着,迟了些,他急忙招呼师傅:“就停在这儿吧。”

大开间办公室里,蓝墙上铿锵有力的刻着“人民公安”,办公室里满满登登的加班缉毒警,狐獴似的抬头看他。

有人探着脖子看段景行手里的塑料袋:“今天带的什么?”

“鸡腿。”段景行放下手里的金拱门全家桶。

小伙子们一哄而上,一人抢走一只腿,朱萍说要减肥,只扒出份蔬菜沙拉,用叉子一口口叉着吃。

她顺势坐在了段景行旁边,但段景行毕竟看见过这姐姐穿性感内衣,多少觉着有点别扭。

朱萍吃得差不多,朝他挤了挤眼睛:“哎,跟姨说,那个小烂仔怎么追的你?”

段景行仔细回忆了一下,照实说道:“没追,他就让我给他的猫铲了一泡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萍:“……”

500公里之外,缅北。

和水城一样,这里同样是酷暑。

淡淡的云从山峰上如水般倾泻而下,空气潮得厉害,小鸟抻着长调叫得格外亮堂。

秦晚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托着一碗凉面,正往嘴里扒。

在他对面坐着个十五岁上下的本地女孩,名叫珍珠,会讲汉语。

他吃得一根面条都不剩,递过去空碗,珍珠拿着到门口的水龙头下冲干净,放回屋里碗架,然后坐回他面前,拎起地上的渔线,继续编渔网。

秦晚没事儿干,看了她一眼,她立即把头埋得更低,脸颊泛起了一片红,倒是不影响手指灵巧地系出一个个绳结。

沿着她的手臂,看见零零星星被虫子叮咬出来的红肿脓包,秦晚问:“你手上那个,是山里虫子咬的吧?”

珍珠没有答话,把手里的渔网抖抖拎得更高,几乎要遮住脸。

“面条很好吃,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站起来,拐去村口的方向——谭潘正在那儿赌拳。

这村子里没有拳庄,谭潘赌拳的方式也很简单,就是挑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亮出一沓儿钞票,谁赢给谁。

没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凑一起打架,更容易出事,因为手上没分寸。

他咬着根草梗儿,看两个村民打得满脑袋血,打了个哈欠,同看得正起劲儿的谭潘搭话:“出来三个多月,一路到处拐,我跟你来旅游的?”

谭潘把自己贴身戴的佛牌从领口拎出来,双手拢着它合十,闭眼附额贴上去:“有鬼,不敢回家,怕把鬼招过去。”

说着,把佛牌掖回衣服里,偏过头看向他,模仿着不入流鬼片瘆人的语调开口:“鬼的消息比人灵通,我今早才刚要找那人聊一聊,他就跑了。”

在谭潘身旁站着的是他的心腹邰坎,不远处是村子里的水稻田,草苗儿的清香扑鼻,邰坎突然举起枪,瞄准正在插秧的老汉,“砰”一枪打出去!

老汉头上戴的草帽打着旋儿跌出去,整个人往前一倾倒地。

秦晚瞪圆眼睛看邰坎:“你他妈干什么?”

“打屁股上了,”谭潘伸出手指了指水稻田,忽然一拍大腿,“老邰你这破枪法!近视就去做手术好不好?”

邰坎生得人高马大、皮肤黝黑,话倒是不多,听见谭潘这么说,急于证明自己似的再次抬起手,这次瞄准的是那老汉的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晚扑上去,劈手夺下他手里的枪,转身面向谭潘:“你在村子里杀人,他们谁还敢给你去国境线看路?”

水稻田里的老汉蹒跚着爬了起来。

谭潘站起身,抽出钱包里的钞票,朝另一侧已打得双双躺下呼哧气儿的两个青年男子一扬,转回头看了眼秦晚:“走,回屋打牌去,我等个事儿。”

秦晚不知道他要等什么。

陪着他打牌打到半夜,进城采购的马仔回来了,他瞥了一眼,一下就注意到几袋子水果中有一袋是毛桃。

蓦地想起了段景行吃完桃子水光盈盈的嘴唇,亲上来满是清甜。

心一下子软的不像话。

直到急匆匆的跑步声打断了他的回想。

珍珠跳进门槛儿,环顾一圈,定在谭潘身上,气喘吁吁地说着跑调的汉语:“你找的人从山上钻下来了!躲进了村长家的茅屋。”

秦晚怔住片刻,明白过来她手上为什么会有山虫叮咬的脓包。

——她是谭潘的看路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村子离国境线只隔着一座山,所谓‘看路’,就是每天24小时轮流进山,看看有没有埋伏在林子中的警察,如果有,就立即报告给毒贩。

附近村民很多都靠为毒贩通风报信赚钱,这些人多是二十岁左右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秦晚没想到还有小女孩也做这个。

珍珠看着谭潘,瞪着一双圆杏眼,忽然又说:“哥,小心点。”

谭潘路过她时拍了拍她的头顶:“我什么时候翻过船。”

是兄妹。

秦晚手里的牌没捏住,倏地滑下了一张,仰面撂在桌上——黑白的小丑。

“大鬼在我这儿。”

谭潘用大王压住秦晚那张牌,然后把自己整手的牌一扣,“不玩了,收鬼去。”

谭潘带人从一幢草屋里抓住了那个所谓的‘鬼’,打得就剩一口气,塞进一个玻璃屋。

玻璃屋大约两三平方米,正方形,上面有开门,门上有个猫眼大小的圆洞,最多让人喘不上气,不至于憋死人。

被关进玻璃屋的人,秦晚不陌生。毕竟是之前一路跟着谭潘的打手,抬头不见低头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肤色偏深,高颧骨,厚嘴唇,个子不高,典型的南亚长相。

隔着一层钢化玻璃,谭潘对他笑了:“菲律宾的警察都想来抓我?你们的政府给多少钱悬赏啊?”

菲籍特勤身上穿着一件印了昂山素季的T恤,昂山素季同他一样,亦是满脸血污。他盯着谭潘,把一口血沫儿吐在玻璃上。

扫了眼黏在玻璃上带血的吐沫儿,谭潘皱着眉后退一步:“聊得好好的,你怎么这样,不讲卫生。”

他招了招手,旁边的邰坎点了头,径直走进一间草屋,过了一会儿,拿着一个鼓起的扎口黑色塑料袋,重新走回来。

闷热的空气中,一丝风也没有。

那塑料袋却张牙舞爪地在邰坎手里扑腾,时不时还发出嗡嗡的叫声。

邰坎把黑色塑料袋扎口小心地挤进猫眼,而后掏出小刀,割断了扎住袋口的皮筋。

上百只有蜜蜂五倍大小的蜂虫顷刻间冲进玻璃屋!

南亚人对这种蜂虫不陌生——虎头蜂,也叫它们杀人蜂。正如这个名字,咬上一口,半小时内送急救,还有可能救回来。如果是被围攻,剧毒剂量太大,人基本活不成。

“这些宝贝饿两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潘坐下来,周围是嫩绿色的草丛,他看戏一般欣赏这些嗡嗡叫的虎头蜂在玻璃屋里乱撞,最后齐齐朝着屋里的人扑去。

秦晚站在他身旁,手脚冰凉。

五分钟之后,谭潘面露失望地叹了口气,歪过头跟他搭话:“我还以为能看见电影里演的那样,把人脸啃烂糊呢。结果咬俩下就蹬腿吐白沫了。”

“没看头。”

邰坎找来了一块两斤左右的猪里脊,端起注射器往里打了一管药剂,趁着满屋虎头蜂全趴在那名菲籍特勤身体上,迅速开门把肉丢进去,又立即关门落锁。

蜂虫转头陆续落在猪里脊肉上。

渐渐的,嗡嗡声停下,整间玻璃屋里铺满了虎头蜂尸体。

谭潘站起来,掸掸屁股,头都不回地招呼秦晚:“过山乌,处理一下尸体。晚上咱们涮火锅。”

“鸳鸯锅,”他朝着谭潘的背影补了一句,“我吃不了辣。”

谭潘抬起手臂晃了晃。

只剩下他和眼前的玻璃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拖着自己的身体,打开玻璃屋的门,在菲籍特勤身边半蹲下来。

这人的身体被虫子啃得体无完肤,血肿连成片,连五官都扭曲移了位。

他想伸手去探他的呼吸,对方突然猛地伸手,一把抓住秦晚手臂,肿成一条缝的眼睛睁不开,他的喉咙中仿佛含着一团火,吐出蹩脚的中文:“操你妈……毒贩!”

秦晚回头看了看,四下无人。

只有这些虎头蜂的尸体,有几只死得慢的,仰着壳儿,时不时抽搐着蹬两下腿。

他攥着那只已经血肿成两倍大小的手,压低了声音:“兄弟,我也是警察。”

那只手虚虚抓着他,几秒后,狠攥了他一下,难以言喻的电流顺着神经充盈全身,他低头去看,那只手已经猝然松开。

特勤僵住不动了。

伸手到他鼻腔下方,手指上没有任何气流经过,他的呼吸已经停止了。

不远处的河水袅袅,水面波光粼粼。

这条小河在他看不见的尽头,汇入振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水奔腾,震耳欲聋。

振江另一头。

比赛结束,段景行给自己放了几天假,去了趟云中村,想爬上去看看秦晚小时候种的玉米。

在那架秦晚带他滑过的铁索旁,一大队工人正叮叮当当地施工。

工人们有的扛着钢筋,有的提着水泥桶。他琢磨着是要建桥,抓了个人问了问,的确如此。

听这人口音像本地的,于是指了指高耸入云的山峰,问他山顶的云中村怎么上去。

工人告诉他,绕到后山,有刚竣工的天梯,顺着爬上去就行。

天梯的台阶是一排排钢板组成,两边有护栏,但护栏和台阶相接的地方空荡荡的没挡板。

看着有点发憷。

他硬着头皮踩了上去,爬到半山腰,就真完全变成‘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脚并用的,瘫着往前挪。

云都去了脚下,也不知道这地儿海拔多少,段景行没有恐高症,愣是不敢站起来。

健步如飞的少数民族孩子三三两两路过,身上的首饰叮叮当当地响,看见段景行在台阶上蛄蛹,嬉笑着要把他架起来。

被七八岁的孩子拽到半路,又有个好心的穿白大褂的村医接手,终于是一路拖他上了山顶。

山顶上有一大片茅草屋,段景行第一次见这种房子,抬手在屋檐垂下来的干草穗子上碾了碾,还闻了闻,确实是真草,有一股端午节的荷包味儿。

他探着头往屋里瞄了一眼,发现里面没人,就连生活用品都没有,便问这位拖他上来的村医:“屋子怎么都空了?”

“搬山下县里的安居房了,”村医笑出一脸深刻的沟壑,摆了摆手,“这地方以前没水没电,早晨五点去山下邻村打水,现在接了水管电线,村子里还剩些田,他们隔几天上来浇浇水。”

告别了村医,溜溜达达走了十来分钟,误打误撞地看见了一片玉米田,被稀疏的木篱笆围着,篱笆门敞开,露出里头绿油油的一株株玉米,小学生做广播体操一样整齐地站着,金灿灿的穗子,随着风轻轻摇摆。

对着这片玉米田,他想象了一下八岁的秦晚,忽然傻笑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段景行还在继续比赛,去外地时,就雇附近宠物店的店员上门每天照顾家里五只猫。

黑妞儿的三个孩子,分别叫黑靴子、不协调,和贼拉凶。

黑靴子是因为就它身上除了四只黑脚之外都是橘色的,看上去像套了四只黑靴子。

不协调走起路像刚下生的小羊,颤颤巍巍,经常俩后腿一撇摔个屁墩儿。段景行之前怀疑不协调是缺钙,去医院一查,结果是小脑没发育好,好在不严重。

至于贼拉凶,因为它猫如其名,贼拉凶。

金百万来了之后添了坏毛病,喜欢偷偷摸摸去喝马桶里的水,段景行是先发现马桶白瓷边上的两个小猫爪印,留意了才抓住金百万现行的。

金百万岂止是喝马桶水,它还跳上饭桌,把脑瓜儿挤进他的白色马克杯里,咕咚咕咚喝水。

这个顺序永远都是先去喝马桶水,再来舔他的杯。

后来他养成习惯,随手关上卫生间的门,导致金百万没法儿跟马桶相亲相爱,久而久之,毛病也就改好了。

不过金百万还是总用他水杯喝水。

被逼得没办法,他让出了自己的水杯,在上面贴了个猫爪贴纸,算金百万专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等秦晚的第七年。

比赛的奖杯攒的摆满整面墙壁,他换了一套更大的房子。仍然是租的。

买也够钱,但总觉着如果要买房子得等秦晚回来一起挑。

金百万年纪大了,越来越喜欢趴着。不协调虽然是一只七岁中年猫,却总趴在金百万身上呼噜噜踩奶。

金百万有时会突然弓起来抻懒腰,注意不到自己背上趴着的不协调,不协调便骨碌碌滚下去,摔在旁边睡觉的贼拉凶身上,接着就是贼拉凶跳起来一个左勾拳,猫毛满天飞,恶战开始。

段景行抱其他猫时,贼拉凶大多会嘶嘶哈气示威,只有抱金百万时,它乖乖地不哈气。

搬家之后,没想到他楼上住的又是一位‘音响’。

这位音响对他来说更灾难,放的全是广场舞舞曲,动次打次动次打次,段景行听着重拍就跟拳击手听见裁判数“一二三四五六”似的,精神得不得了,神经嘣嘣跳。

他买了好几副耳塞,半个月后,却完全习惯了楼上的舞曲,哪天不放,还纳闷的睡不着。

正值深夜。

耳边炸开一声巨响,段景行在地动山摇中惊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分不清那声巨响是不是做梦,直到恍惚间,听见楼上传来的小孩哭叫。

尖锐刺耳,持续不断。

他搓了搓脸,忽然闻到一阵焦糊的味道。

掀开被子下床到了窗边,开窗找了找,发现楼上的窗户正在冒黑烟。

不一会儿,楼下聚了一堆人,对着他家楼上的窗户指指点点。

“五楼什么东西炸了啊?”

“天然气、电饭煲之类的吧……”

孩子哭得嗓子都劈了,楼下的邻居还在议论:“大半夜的,怎么留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家?”

“我去一趟!”

有个年轻男人作势要上楼,被他老婆一把抓住,“万一二次爆炸怎么办?”

四楼的高度,段景行扯着嗓子朝楼下问:“叫消防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叫了,快到了!”

他穿着睡衣,直接走楼梯拐上去——到门口,敲不开门,喊了几声话,还是不开门。

估计孩子太小了,不知道开门。

段景行回到家,跳上卧室外头的阳台,楼下人看明白他要做什么,叫道:“要不等消防来吧?”

这玩意儿也不知道炸不炸第二回,人命关天的,他家和楼上阳台上都安装了护栏,楼距短,护栏宽,层高矮,以他的身高,踩上自己家护栏就差不多能摸到楼上阳台的护栏——爬起来比云中村的天梯难度小多了。

呼了一口气,刚要上去,楼下之前喊话的那年轻男人朝他挥挥手:“你等等,我上去扶着你!”

一分钟后,段景行开门把跑上楼的男人带进屋。

重新回到阳台,等着对方把住了他两只脚腕,松开扣住外墙边缘的两手,向上伸直手臂,一只手攀到冰凉的铁栏,手心渗满了汗,抓紧,随即另一只手也牢牢抓上去。

“行,松手吧!”段景行开口。

握住他脚腕的手松开了,他借着两条手臂的力量引体向上,手往上够到栅栏最顶上那根横栏,然后直接跨过一条腿,翻进屋里。

翻进楼上阳台后是跪着的,腿软得厉害,在自己大腿上捶了两下,才站起来扒开推拉玻璃门。一股浓烟扑面而来,眼睛立即被这辛辣的烟熏得淌下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里黑布隆冬,他屏住呼吸冲进去,也幸好楼上户型和他家一模一样,他轻易就找着了卧室所在,从婴儿床里找到了哭不出声嘶嘶叫的婴儿,抱起来刚要走,又听见一声凄厉的“喵”,回过头,发现藏在婴儿床底下的猫,一把搂出来,直接从正门跑下了楼。

抱着一孩一猫跑到楼下,脱了险,腾出工夫看了眼怀里的猫,还是加菲,浑身的毛黑不溜秋,胡子都被烤没了。

十分钟后,消防车“喂乌喂乌”赶到。

处置完现场,带队的消防官兵队长仰脸瞅瞅五楼被熏黑的窗户,而后看向段景行:“这么高也敢爬,当警察的?”

他答道:“警察家属。”

队长四处看看:“你爱人呢?”

段景行笑笑:“出差了。”

楼上婴儿的家长是一对在同一公司里加班的程序员,一起去改个程序,以为一个小时来回不会出什么事。

引起爆炸的源头是插排过压。

段景行陪着折腾到了凌晨才到家。

屋里仍有淡淡的焦糊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习惯性地先看五只猫碗,想看它们把夜宵吃光了没,却看见五只猫碗里的干粮、冻干几乎全都是一口没少。

又看向它们睡觉的窝,几个纸盒猫别墅全是空的,连最贪睡的黑妞儿也不在里面。

怕之前来来回回开门时猫窜出去了,赶忙儿把灯全打开。

虚惊一场——黑妞儿在饭桌的凳子上卧着,睁着一双玻璃球一样的眼睛与他对视。

不协调和黑靴子卧在凳子底下,就连贼拉凶也难得合群地凑到自己俩兄弟旁边。

齐刷刷的8只玻璃球一同瞄他,只有饭桌底下的金百万仍然睡得很熟。

他放轻动作抱起金百万,关上了客厅的灯,回了卧室。

把金百万放在床上,轻轻揉了揉它的额头,盖上被子,段景行闭上眼。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又挣扎着醒不过来,混混沌沌睡到第二天,睁眼时头一钝一钝的疼。

枕边的橘猫还悄无声息地睡着,一向起最早的金百万难得睡懒觉。

伸手过去摸摸大猫柔亮的毛,手指忽然顿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百万的皮毛有些凉。

搓搓它的腿,软绵绵的,像几年前带它做绝育时打完麻药的状态。

脑中一片白,他一把抱起猫,抓起手机,穿着睡衣下楼招了辆出租,直奔宠物医院。

宠物医生说金百万已经去世了。

其实段景行来的路上就知道了,金百万不呼吸了。

那医生还摸了摸金百万失去温度的皮毛,说毛色这么亮,喂的可真好。

金百万17岁,折算成人类的年纪,已经算长命百岁了。

段景行拎着猫包从宠物医院出来,坐在路缘石上等出租车。

太空猫包里的金百万仰着壳儿,张开嘴,露出两颗尖利的小白牙,它以前睡觉也总睡成这个姿势。

出租车干等也不来,这条路太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眼泪终于决堤一样涌出来。

“儿子,你爸还没回来呢。”

他念叨着,在袖子上蹭了蹭眼泪,过了许久,一扭头,看见不远处公交站点坐着个衣衫褴褛的老伯,身上不怎么干净,散发着一股酸馊的味道。

老伯没坐在等车的公共座位上,就那么直接坐在了地上,他身侧放着一个玻璃丝袋,袋子上好几处被里头装的空饮料瓶顶开了线。段景行看过去时,老伯正低着头,看手中崭新的可口可乐饮料上的字。

大概察觉到段景行看来的视线,老伯抬眼与他对视上。

片刻后,他低头瞧了眼自己手中的可口可乐,把饮料递向他。

段景行没立即伸手接,老伯还往前递了递,眼角善意地笑出鹰爪似的皱纹。

他把红彤彤的饮料瓶接过来。

是最近刚流行起来可口可乐歌词瓶。

上面写着: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

段景行没有朝路过的出租车招手,静静地喝完一整瓶可乐,气泡呛的眼泪又要流,他转过去,要付老伯钱,被拒绝了,便把空瓶还到对方手上,又说了一遍:“谢谢。”

两个月后,楼上重新装修好了,半夜又开始动次打次。

段景行坐在客厅沙发上听着熟悉的舞曲,电视随手停在了少儿频道,里头正在播小猪佩奇,段景行没有看佩奇,正安静地盯着沙发上的抓痕。

家里只有金百万不喜欢猫抓板,一定要到皮沙发上来磨爪子,屡教不改。

沙发腾地一沉,是贼拉凶跳上来,哼哼唧唧的把下巴颏儿搭在了段景行腿上。

桌子上放着金百万贴了猫爪贴的白色马克杯,黑靴子一蹿跳上桌,把尖溜溜的猫脑袋塞水杯里,模仿金百万咕噜噜地喝水。

半晌,段景行起身,给杯子重新添上凉白开。

家里其他猫也跟上他的脚步,不协调还“喵”了一声,亮出肚皮表演了打滚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强戒所打电话,说段平顺可以出来了。

这已经是段平顺第二次从强制戒毒所出来了。

第一次关了三年,出来之后好了三年,复吸又被关进去。

强戒所的民警告诉过段景行,只有百分之三的吸毒者能一次性完全戒掉毒品,剩下的人都会反反复复地回来。但只要还知道回来重新戒毒,就不算失败。

民警还说,吸毒者更像是病人,段平顺自己不放弃,希望家人也别放弃他。

其实这七年段景行觉着和他相处得还行。

段平顺住强戒所,他就每个月去看看,段平顺出来,他就帮着租房子、找工作,不敢给他太多钱,怕他拿着又去赌。

以前段平顺吸毒,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人在哪儿,杀了人还是被人杀了,现在知道他在强戒所,倒也踏实。

戒毒所后门的矮墙上生长着牵牛花,绿藤与一朵朵浅紫色花筒相互映衬,缀满了整面墙壁。

阳光照不到的台阶边缘生了一层薄薄的苔藓,绿莹莹的,仿佛会发光。

天空上一片乌云盖到头顶,雨滴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带伞,幸好雨也不大。

绿叶混合着泥土的味道扑鼻,铁门吱呀一声开了,民警领着人走出来。

段平顺在强戒所待胖了不少,脸上的皱纹被脂肪撑开,反而看着年轻有朝气了不少。

到了门口,民警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拍拍段平顺肩膀,便回去了。

只剩了他们父子,段平顺僵直着身体,手拧着自己的裤线:“景行……”

“走吧,”段景行指了指天,“一会儿雨该下大了。”

年底,他接到一个电话,自称是什么节目的总导演,找他去参加一个比赛。

再一细问,听明白了。

是综艺。

他把婉拒的话说完,那位总导演仍没撂电话,只沉默了一会儿,问他:“我看你在LOP决赛上跟老外记者说,希望大家给舞者更多关注,对吧?你都不站出来,怎么让人关注?”

录制现场没有段景行想象的人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多都是他以前比赛时常碰上的人,这些舞者都在自己舞种里已经出类拔萃,没必要趟综艺。估计也是被导演打电话一个一个的摇来的。

排斥综艺的理由无他——专业赛事至少使用的都是专业评委,但综艺的导师一般都用当红的流量艺人,有的导师连好坏都看不懂,大家一起尴尬。

刚开始录第一轮,就出问题了。

一个在韩国做过练习生的姑娘,穿着短款露脐小背心、热裤渔网袜,配着一首慢节奏的曲子跳爵士。

挥臂时肌肉力量不够,该卡的点倒是全卡上了,加上吃曲子节奏慢的福利,她排的动作不密,整体的视觉效果是过关的。

小导师一通夸,直接给了晋级。

但地上坐着的选手大多数都打过国际赛事,这姑娘的水平对他们来说不够看,选手们又不惯着节目组的毛病,直接开始起哄。

二十出头的明星导师被哄得录不下去,来了脾气,梗着脖子和选手对着呛:“我喜欢她就给她过怎么了?谁觉着自己比她好看,上来啊!”

一百来号人齐刷刷地看段景行。

段景行想说刚刚我可没跟着起哄。但还是被人抛绣球一样推出去。

摄影师立即架高机位瞄准他,他赶紧摆摆手要回人堆里,还没等成功钻回去,一个女孩又推了他一把:“锁王,你来都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楼音控那儿搓盘子的DJ也是老熟人,见段景行出来了,还搓了个出场音效。

段景行回不去观众席,杵在外头,头皮都尬得发麻。

选手们整齐划一地开始喊:“battle!battle!battle!”

他们闹闹吵吵,小导师看得挺来劲儿,兴冲冲探脖子看段景行身后的选手席:“你们都认得他啊!他是谁啊?”

二楼的DJ又开始作妖搓音效,这回DJ旁边的主持人跟着一起作,直接举起了麦克风:

“段景行,LOP第一届亚洲区冠军,第二届全球总冠军,第三届全球总冠军,第四届没有名次——”拖了一秒的长音,才续上,“他在第四届被邀请作赛事评委。”

小导师好奇得不得了,完全把自己刚刚夸上天的美女晾在一边,睁大眼睛看着他,视线溜到他的腰上:“你这T恤好潮啊,底下系的是丝巾吗?”

他点头。对方又问:“你拷音乐了吗?跳什么曲子?”

“不用麻烦,”他说,“放刚刚这美女跳的那首就行。”

底下顿时跟烧开了水一样嗷嗷叫唤——那首曲子是爵士,不是他的舞种。

他转过去给起哄的泼凉水:“我的招儿你们都熟,就算放钢管舞曲子我也还是比划那两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六晚上节目播出,他直接上了热搜。

热搜词条居然是“段景行教你如何把丝巾系在T恤上”。

不点开,还以为是哪个穿搭博主自己买的热搜。

热搜过后录下一场时,在T恤下摆穿洞系丝巾的选手多了几十个。

水城四季常夏,冬天温度也能有20度上下,一直是座久盛不衰的旅游城市。

公园里,两个背包的女孩儿正在同一颗椰子树自拍,大概没有带自拍杆,找不准角度,一直试图抻直胳膊把手机拿得更远些。

秦晚的手机叮一声,他触亮屏幕,看见那条热搜推送,点都没点,面无表情地关上手机。

身旁还站着珍珠,他不想让珍珠看见段景行的照片。

谭潘足足七年没开张做大买卖,也一直坚持着没回国。

这次他不但人回来了,还要出一次大货。买家的事儿谭潘连他都没透露分毫。

只知道那些“钻石”乘着船过来,如果不出差错,明天午夜时分就能到水城港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哥,”珍珠歪过头看他,长发从肩后垂下来,随风轻拂,“天热,我去给你买水。”

秦晚看着她微微一笑:“我去吧?”

“没事,我有换好的零钱。”珍珠亮了亮手里的纸币,就近朝一家便利店走去。

他在后头招呼:“顺便再给我带包烟。”

“好。”

看着珍珠拐进一家店铺,秦晚快步走向那俩背包的女孩儿,友好地开口:“我帮你们拍吧?”

女孩们一齐转过脸,其中拿着手机的那女孩有一头闷青色的染发,她先是一愣,然后笑容灿烂地把手机递向秦晚:“那谢谢啦,帅哥!”

秦晚半蹲下来低头摆弄着手机,示意那两个女孩:“太阳太大,我调个滤镜。”

俩女孩嬉笑着等他。

他点开信息页面,按了个熟烂于心的号码,飞快地输入“已回,老地方见”,发送,删除记录。

调出滤镜,框住两个女孩,微微仰角,连带着把女孩们身后的椰子树,和椰子树上结的五六个沉甸甸的椰子一同拍进镜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拍完把手机还给了女孩,女孩们看了眼照片:“拍的好专业啊,把我照得好瘦!”

跑步声渐近,一转头,看见珍珠跑得发丝微乱,朝着他递来一瓶矿泉水:“没有你抽的那种烟,先喝口水。”

说着,她疑惑地看了看这俩女孩。

“刚帮她们拍个照。”秦晚主动解释了,接过水,拧开瓶盖,自然而然地先给珍珠,自己又接着拧开第二瓶,这才仰头喝了一口。

“我们去附近调料店看看吧,”珍珠说,“没藤椒,我哥涮火锅吃不惯。”

“好。”他捏着饮料瓶开始灌第二口,没注意到珍珠的视线在那两个女孩的背包上稍稍一顿。

白色帆布背包上印着湛蓝的字:椰岛旅行社。

凌晨两点,珍珠借由困了,离开了谭潘的牌局。

白天热,晚上的风也闷着,没什么凉意。

椰岛旅行社是本地比较出名的一家,她找到电话拨了过去,假装成脱团落单的游客,说记不清入住的酒店地址了。

那边查了一下,很快报给她一个酒店名字和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本市比较常见的便捷酒店。

她随身一直带着假的警察证,这是谭潘几年前在美国想到的主意,给她印了好几个国家的警官证。

她从来没想到真能用得上。

亮出警察证,内印的防伪标都在灯光下微微反射蓝光,她心跳快到呼吸发窒,目光坚定地看着酒店前台,先说了是哪个旅游团的游客,而后仔细形容了女孩的外貌和发色。

也许是闷青色长发这个特征太有记忆点,前台一下子想起来,说了句“请稍等”,躬腰在键盘上敲击几下,然后抬起头看着她:“402号房。”

“谢谢。”珍珠收起自己的假证件,转过身,上了电梯。

过山乌很不喜欢拍照。

也不喜欢给别人拍照。

无论在哪个国家,任何女孩跟他搭讪,请他拍照,她印象中他都会拒绝。

便利店有没有他习惯抽的那种烟,她没来得及问。

她那时正在看过山乌摁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嘴唇看得出过山乌说的是给她们调滤镜,但看他的手,摁的位置不在手机边框附近的设置键,反而集中在手机下方——更像在打字。

她跟她哥相依为命,干的是你死我活的买卖,不能不谨慎。

珍珠坐在酒店大堂,掏出背包里的笔记本,十来分钟,便入侵营业厅,复原了手机里被删除的信息。

过山乌发送出去的那条短信是:“已回,老地方见”。

这个男人身上略显怪异的细枝末节在这一瞬串连在一起,她的后背霎时渗出一层汗,感觉心口像被人生生剜走一块肉——她十五岁第一次见到过山乌,喜欢过山乌,一晃七年。

而她哥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从酒店出来,闷热的风骤然变得凉飕飕,迎面吹过来,她打了个哆嗦,一抬头,看见停在酒店门口的黑色轿车,车门推开,一个男人从后座出来,径直走到她面前。

珍珠下意识攥紧手机,等男人走到她面前,她才不得不嗫嚅着出声:“哥……你跟着我做啥?”

“我还以为小公主长大了,半夜出来会情郎呢。”谭潘朝着她摊开手掌伸过去,“手机,拿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礼拜,段景行都快住在排练厅里了。

跟同组的选手磨作品不顺利,组里擅长跳即兴的两个人不擅长记动作,还有一个总跳不齐,想让大家来合着他。

终于把组里编舞师惹生气了,指着一旁系鞋带的段景行喊:“锁王跳齐舞那么差劲,不也乖乖听话排练,你搞什么特殊?”

“……”

段景行系鞋带的手一顿,总觉着这话不咋像夸他。

胸口挂着工作牌的助理导演进到他们排练厅,抬着下巴环视一圈,视线停在段景行身上,伸手招招:“耽误你几分钟,导演找你。”

导演多了去了。

谁是谁,段景行根本对不上号。

七拐八拐,被带到一间大办公室,听见那人说话声,辨别出来,找他的是当初一个电话摇他过来的那位导演。

导演看上去不到四十岁,在圈子里应该算年少有为了。长相是那种很有辨识度的英俊,有棱有角,立体度颇高,不先告诉他这是导演,段景会以为他是艺人。

对方打量着他不说话,段景行描一眼办公桌上精致的亚克力铭牌,主动开口:“闫导,你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两条商务广告,你签一下。”

闫新从手头的蓝色文件夹里抽出一叠装订好的,抛到段景行眼前。

从始至终他只是欠了身,并没有从椅子上离开半分。

段景行看了几行广告,对方又说:“帮我拿门口的钱包过来。”

他偏过头看向办公室门口,在进门靠墙的镶嵌式书架上看到了黑色的钱包,一旁还放着把跑车钥匙。

拿过那个黑色钱包递向闫新,钱包是长方形的,他握着中间位置,闫新伸手来接时,摸到了他的手指。

他本来也没多想,不过闫新的手从他手背顺着一直搓到了指节。

段景行蓦地抽回手,皱起眉。

闫新则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从黑色钱包里抽出了一张烫金的银行卡,撂在桌上:“钱过两天打到这张卡上,还有年底CE杂志的公益时装秀,我让你走红毯。”

段景行正琢磨着措辞把什么鬼的红毯和商务一起推了,听见闫新又说:“今晚来找我。”

他下意识反问:“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闫新抽出了一张酒店房卡,压在了银行卡上面,眯眼端详他:“装什么傻。”

段景行抿了抿嘴唇:“我已经结婚了。”

“我也结婚了。”闫新说,“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段景行叹为观止。

把银行卡、酒店卡,还有两份广告合约摞在一起,躬身放回到闫新桌前,说:“我就是个跳舞的,谢谢闫导的好意。”

闫新的视线扎在他身上,不知琢磨着什么,僵持了一会儿,段景行先开口:“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回去排练?”

闫新仍盯着他,这时才道:“你以前做应招的事被爆出来了,自己退赛吧。”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段景想了想:“能跳完这支齐舞么?别耽误其他人。”

那张毫无破绽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闫新问:“你今年多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景行:“29。”

“快三十岁了,别活在梦里,现实一些,我能给你什么,你不清楚吗?”闫新伸手指点了点广告合约,一语双关,“这是你占便宜的买卖。”

段景行被磨得有点不耐烦:“闫导,你见没见过捏糖人的?”

闫新的神色略显疑惑。

“我和捏糖人的差不多,就是个手艺人。”段景行接着说,“我不想做艺人,不想涉猎不属于我的领域,不想买我买不起的东西。我有猫,有够用的钱,还有爱人。”

他转身朝门口走,听见闫新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没人爆你那些破事儿,是我查的你。”

水城。

夜色深深。

谭潘今晚又摆桌吃火锅。

因为秦晚不吃辣,所以用的太极形的鸳鸯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热气蒸的窗子上铺满朦胧的水雾,咕嘟咕嘟的滚水冒泡声音中,谭潘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21:33。

他撂下筷子,看着坐他对面的秦晚,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椅子的木把手上,微微屈指抓了下把手:“船今晚到北码头,计划不变,到码头就交货。”

余光留意到谭潘的手指,秦晚点了下头。

谭潘手边的啤酒只剩个底儿,坐他旁边的珍珠捋了捋刘海儿,秦晚自然而然递欠身,把自己桌前的红糖糍粑递到了珍珠那头:“你爱吃这个。”

珍珠夹了一块,谭潘也伸筷子夹了一块。

但很快,谭潘就像吞鸡蛋噎着了一样,捶着胸脯地看向水杯,珍珠拎去啤酒瓶给他添上,泡沫不停从杯子里往上拱。可能是等不及,谭潘直接把嘴里的糍粑吐在了小碗里,这才缓过来一口气:“什么东西,干巴巴的咽不下去。”

秦晚扫了眼那块没咽下去的糍粑。

——谭潘紧握椅子把手那一下,可以类比成握拳,是战斗反应。对自己所说的话不认同,才会有这种对抗的战斗反应,而谭潘做出反应时说的是“船今晚到北码头”。

珍珠抬手捋自己的刘海儿,属于防御型视觉阻断,代表掩饰或者羞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在说谎时心率加快,处于紧张状态下,唾液分泌不足,所以谭潘没能咽得下那块糍粑。

再滴水不漏的人,也不可能完全隐藏好自己的生理本能。表情可能会一瞬即逝,但不会丝毫没有痕迹。

三个身体反应线索,足够确定一点。

谭潘的交易地点不在北码头交货。

水城只有两个码头。北码头和南码头,两个码头相隔90公里,分别位于水城最北端与最南端。

谭潘对他撒谎。

如果怀疑他,大可以直接杀了他以免夜长梦对。

但谭潘对他撒谎。

太阳穴一钻一钻的疼,秦晚猝然反应过来——这个毒枭已经知道他是特勤了。想利用他给水城警方传假消息,钓水城全部警力围守北码头,然后,趁机在南码头出货。

以前和李展诚见面的巷子,现在已经有便衣缉毒警24小时轮班盯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他出现,就有人和他碰头,不怕消息传不出。

至于谭潘,那人巴不得他快点把假消息传回去。

但他所有的推断,凭借的只是一口咽不下去的红糖糍粑。

这七年可以拿出去赌,可身后所有缉毒干警十年的部署不能一同压上豪赌。

把大致分析简短地跟李展诚说了,那边同步开语音接进来的、还有两年就退休的于局沉稳沙哑地开了口:“赢了算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输了算我的。”

晚11点05分。

水城,北码头。

二十四小时轮班的吊运机降下臂架,吊爪牢牢抓住集装箱,将它安方在轨道吊车平板上,轨道吊车掉了头,沿着轨道一路驶向仓库。

珍珠看着不远处的十几辆黑色轿车。

包括她乘坐的这辆,都卸下了车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中一辆已经悄无声息地被另一辆外观相同的黑色轿车替换了,那辆离开的车载着谭潘,去了南码头。

按照她哥的计划,她本来也该脱身了。

可她主动上了秦晚的车。

她只有谭潘一个亲人,为了谭潘能顺利出货、离开,她必须留在北码头,才能不让秦晚起疑。她在这儿,秦晚肯定不会想到,此时谭潘已经快到南码头了。

哪怕最后自己会独自面对警察的包围。

珍珠捏紧拳头,趁着秦晚低头时,眼底的恨意忍不住倾泻而出。

船原本在今晚11点30分到达北码头港口。从海上过来,先到南码头,后到北码头。

焦灼感如同蚂蚁密密麻麻爬上后背,秦晚找不到机会脱身——珍珠一直形影不离地跟着他。

只要南码头没来讯号,就不能让珍珠发现有异。

一旦她通知谭潘,那艘载着100公斤‘钻石’的船改路不在港口靠岸,就没有抓谭潘的证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全城的警力大部分已经埋伏在了南码头。

北码头有一部分来接应他。

之前接头时,他给李展诚的号码设置了特别铃声。

铃声一响,以此为讯号,说明南码头上,谭潘和‘钻石’已经一同现身。

珍珠留下来的原因不难猜,毕竟谭潘是养育她长大的血亲。

秦晚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偏过头,主动和她搭话:“船来得有点迟啊。”

珍珠笑了,唇角扬起来,眼周肌肉却没有动:“可能海面上浪比较大,再等等,”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我哥不也在车里窝着等呢么,再说,买家也还没到……”

因为刚才看时间,秦晚的手机屏还没暗下去,一串手机号显示在黑幽幽的屏中,卡农钢琴曲在这时清凌凌的响起来。

他的声线端得极其平稳:“我下去抽烟。”

说完,推开车门,脚踩到水泥地,起身站直。他摸向裤兜,掏烟盒和打火机,一气呵成地点燃了一支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星星之火噌的燃着,他骤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支烟的火光是第二个信号。

脚下是水城的土地,那些码的整齐高大的集装箱后面,藏满了保护他的便衣。

他到家了。

转身之间,数不清的红外线划破夜幕,直直瞄过来。

“警察!”

“举起手!”

枪上膛的金属擦音拨动神经,秦晚立即回头,看见珍珠手臂抬起,两手合握住一把手枪,对准他的枪口微微发抖。

沉默片刻,开口:“珍珠,放下枪。”

珍珠的眼眶瞬间蓄满眼泪,她咬着牙,声音哽咽:“我和我哥,一直拿你当家人!”

秦晚顺着她说:“我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便衣跑过来,已经团团将珍珠所在的轿车围住:“放下枪!”

“我们有什么对不起你!七年,为什么这样害我们,我们……”她抽泣着耸了肩膀。

秦晚趁着她分心说话,循准她呼吸的气口,矮下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掐着弹匣“咔嗒”一摁,弹匣滑下来,掉在他手上。

捏着弹匣重新站直,舒出一口气,回头朝着瞄准珍珠的便衣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放下枪。

“骗子。”

珍珠死死盯着他,没有大喊大叫,声音弱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散了。

便衣上前,手铐“喀”的铐上珍珠的手。

他移开视线,就近问身边一名便衣:“南码头那边抓着谭潘了?”

南北码头相距90公里,这个距离就算有中继台也用不成步话机,便衣皱起了眉,抻起肩膀上的步话机,联系不远处的指挥,不一会儿,有人把手机递给秦晚:“李队跟你说。”

电话那头,急刹声、嘈杂声混成一锅粥,李展诚气急败坏的骂:“妈的,警车被一堆套牌子的越野别死了,有人带谭潘走了!他带了这么多人回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晚,他是怎么带的?!”

秦晚心中一沉——那些不可能是谭潘的车。

一名便衣拎着件挂脖的防弹衣递向他:“天黑,码头上乱,你先穿上。”

谭潘这次回国带的人本来就不多,留在北码头当饵的更少。现下已经被铐得七七八八,只有少数几个还在逃窜抵抗。

他伸手去接防弹衣,像对什么东西有预感一样,骤然扑向地面。

这七年走钢丝的日子让他形成几乎是自动化的警觉,身体反应比脑子更快。

顷刻间,后背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

他回头去看,后腰肉眼可见地蔓开鲜明的红。今天还他妈穿的是件白衬衫。

痛觉神经反应没那么快。

只觉着腰上凉飕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的人中枪了!”

便衣大喊着挡在他身前,端起步话机,“有狙击手!”

秦晚趁着脑子还能转,辨别了一下方向,在扶自己的便衣手臂上抓了一把,尽可能清晰地说:“三点钟方向……”

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

时间变成了无法感知的东西,在他脑中似乎只过了一瞬,再有意识时,模模糊糊看见了李展诚的脸。

四周晃晃荡荡,白大褂急急忙忙围着他。

红蓝警灯闪烁不停,‘喂乌喂乌’的警笛声也不停,脸上多出个氧气面罩,再然后更多的白大褂跑来,周围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觉着喘不上气,伸手要摘氧气罩,李展诚连忙帮他摘了,凑得相当近,眼眶通红的:“不要怕,我在!”

秦晚吸了一口气,用尽毕生余力抬起手,把李展诚胡子拉碴的脸扒拉开:“老子想见媳妇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嗡——”

手机被段景行习惯性的贴边儿放在了床头,一震动,摔下来,刚好砸在他手掌上。

睁开眼,借着溶溶月色,看见同屋住的另一个选手睡成了个大字,张着嘴巴,呼噜声一哼一哼的。

段景行收回视线,强行把自己刚连着排练过十小时的身体从床上撕下来,拿着手机和房卡,摸黑走出房间。

放轻动作从外头关上门,走廊里灯光朦胧,他打了个哈欠,蓄满生理泪水低头,看见了手机屏幕上的备注。

李展诚。

瞌睡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抖着手飞速划向接通,指腹与触屏打滑,第一下没划成,又划了第二下。

“喂。”

李展诚说:“秦晚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景行没有收拾行李,借着手机手电筒,把身上睡衣换下来,随手抓了套衣服,摸到手上才发觉衣服是穿过的,浸着汗,贴在皮肤上全是黏滞感。无暇再换一套,把潮乎乎的衣服套上身,单拿着手机,直奔机场,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

他录节目所在的省会城市离水城要飞45分钟。

水城机场离市中心医院也不远,赶到时,手术室的红灯还没暗下来。

李展诚正把一瓶矿泉水瓶捏得嘎吱嘎吱响,看见他走过来,把水瓶递向他:“喝水吧?”

段景行摆摆手。

“你拿着。”李展诚把水瓶塞到他怀里,“不然我总想捏它。”

于是他接过来那瓶水,双手合十,祈祷一样握着。

等待越发漫长,周围的声音似乎都放大了几倍。

对面住院部有病人咳得震天响;

右手边问事台的护士用圆珠笔在纸上沙沙写了一串笔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户虚掩着,起风了,楼下的树叶哗哗作响。

陆续有很多人来了,向李展诚低声询问了什么,点了头便不再说话。

走廊只剩下时不时的踱步声。

“于局,您先回吧,还有兄弟们,都先回,别跟着熬了,这枪没打要害上……”

李展诚话没说完,手术室上方的红灯“啪”的弹成绿色。

主刀医生走出来,段景行立即站起来。

他保持着一个坐姿一动不动太久,坐起来才发现两条腿吃不上劲儿,完全麻痹了。

“子弹卡在肌肉里,差一寸就擦着内脏了,运气很好,就是失血较多。”

医生说完,那些便衣立马凑上去问东问西。听见医生一一耐心解答,段景行也一点点缓回神。

手上仿佛一直抓着什么温热的东西,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腿麻时随手抓住了那位于局的手臂当拐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松开了他,对方笑容可掬:“没事,你是秦晚的……”

于局拖着长音等回答,李展诚凑近一步小声跟他说了些什么。

段景行没顾得上听。

滑轮磨擦大理石地砖的声音、脚步声从手术室传出来,他紧盯着门,直到手术床被推出来。

他看见了秦晚。

秦晚躺在那儿,身上盖着墨绿色的被子。

嘴唇上没有血色,唇线乖顺地闭成了一条线,眼睛阖着,长睫毛不服帖地上翘或垂下,几绺刘海儿则软软地搭在额前。

跟着秦晚一直回到单人病房,很多人陆续进来说了什么,又陆续告别。

病房里静悄悄的,除了他,只剩下另一头的李展诚坐在凳子上抱臂打呼噜。

段景行拧开已经被自己手掌贴得温热的矿泉水,嘴唇接触到微凉的水,咕咚咕咚一口喝到了底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夜时秦晚哼哼了几声,皱了皱眉头。他把手伸过去握着他的手,这男人眼睛都没睁开,眉头慢慢舒展开,又睡过去了。

上午八点半。秦晚动了动手指,从下坠的错觉中猛然清醒。

后腰受的伤,他是趴在病床上的,顺着这个姿势偏向一侧,先看到呼噜噜的李展诚,记忆迟缓地回到脑袋里,他噌的把脑袋拧向另一侧。

段景行睁着眼睛,目光涣散地盯住他。

秦晚眨了眨眼,对方还是定格着,一动不动。

病房里鸦雀无声,就连窗外的风都在此刻停住,走廊也一时之间没有经过的脚步。

他开始怀疑段景行是不是睁眼睛睡着了。

片刻后,这个青年腾地站起来,身后的凳子一下在被他撞翻过去,“嘭”的倒地,牵连对面的李展诚也吓得鲤鱼打挺跳起来。

秦晚朝着段景行小幅度勾了勾手,那手指极其迟缓地伸来,塞进他手里,怕乱动碰坏了他似的,丁点儿力气都没有附着,柔软地由他握。

他阖了下眼皮,使不上劲儿,就那么轻轻捏捏段景行的手。指腹上那一点温热比什么止痛泵都好用,秦晚艰难地挪过去,用眉心贴了贴他的手背:“水城现在十五六度,你就穿件半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破锣嗓子。

没等享受完这一抹温存,脸上蓦地被一滴水砸中。睁开眼,看见了那滴水的源头。

段景行哭了。

像之前哭时一样,没什么表情,只有一双通红的眼睛安安静静流眼泪。

秦晚有点慌,这时候才想起另一边的李展诚,看过去,发现李展诚眼眶黢青,也抽了抽鼻子。

秦晚安静两秒,说:“那个什么,我问一下……”

“我是不是已经光荣了就我自己还不知道呢?”

“呸!”

李展诚似乎想捶他一拳,但碍于他身上有伤,不能打过来,就一晃荡肩膀。

扭搭扭搭,看得秦晚起鸡皮疙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了抬眉梢,趴着直视李展诚:“老李,你……还有急事吧?”

李展诚跟着熬了一宿,脑子可能也不是很利索,反问道:“我有急事吗?”

秦晚目光坚定:“你有。”

李展诚明白过味儿,站起来:“对,急事,我回局里……”

等着他走到门口,秦晚电光火石间回忆起昨晚的细节,开口问:“那个狙击手呢?”

李展诚身影一顿:“被特警当场击毙了。”

李展诚离开后,护士来给挂了瓶点滴,迟些时候,又来给秦晚伤口换了药。

秦晚趴着没事儿干,伤口疼,也没力气说话,端着个手机玩连连看。

一旁的段景行眼睁睁看着他给连连看充了二十块。

秦晚虽然不跟他说话,但他一起身,秦晚就跟被偷了东西一样睁圆眼睛盯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导致他每次都得报备一声是干什么去。

其实他也干不了什么,去洗手间、拿单子留着报销。

医生说秦晚现在得吃流食,他买了碗仔翅,路过别的病房,看见人家都是喝粥,又赶紧去了医生办公室问,得到肯定答复,又给秦晚买了杯新出的蜜雪冰城热饮。

拎着大包小包零食回了病房,一抬头看见了昨晚见过的那位于局。

老头儿把自己稀疏的头发拨了拨,打量他半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了句:“孩子,你图他啥?”

这个问题把段景行难倒了,病床上趴着的秦晚扫了他一眼,替他答:“图我穷,图我老,图我不洗澡,行了吧?”

幸好于局坐了会儿就走了。

碗仔翅还没变成坨,秦晚自己捏着勺子舀两口,重新趴下了,支棱着两只眼睛可怜巴巴看他:“要喂。”

段景行便一口一口喂他。

还有那杯蜜雪冰城,太甜了,秦晚只喝了一口,其余都归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饱喝足,去给毛巾过了遍热水,给秦晚好好的擦了脸和身上——秦晚则心安理得地装瘫痪。

傍晚时,段景行终于想起来自己那已经自动关机很久的手机。

插上个充电宝,一开机,数十个未接来电跳着显示出来,直接把手机卡死了。

他等了一会儿,挑着那个备注成“闫新,节目组总导演”的号码拨回去。

耐着性子道了歉,说家里有急事,没法继续比赛,那头沉默几秒直接挂断了他的电话。

秦晚投来问询的眼神,他轻描淡写地见说了几句,话锋突然一转:“你想尿吗?”

一小时前刚被护士拔了尿管的秦晚把脸埋在枕头上,瓮声瓮气的:“我自己就行。”

事实证明他自己不行。

腰完全使不上力,连下床都不行。旁边的段景行看他这样,也没多说,上手搀他进了洗手间。

在一旁帮他端着,半天等不着秦晚干正事,开口催促:“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疼啊哥哥。”秦晚龇牙咧嘴撒了尿,龇牙咧嘴回到病床上趴着,龇牙咧嘴给连连看冲进一百块钱,有的玩了,可算不龇牙咧嘴了。

段景行怕他这么连连看,5.2的视力再变成个近视,抢了他的手机,随便找了本念给他听。

念不到三千字,秦晚抬手在雪白的床单上叩了叩,一本正经:“这个男主,违反了刑法第二百六十条,非法拘禁、婚内强奸,还家暴,我跟你说,这种案例……”

段景行赶紧给换了一本,这回是外国名着,他自己越念越困,声音也越来越沉,气儿不足,秦晚朝着他摆了摆手:“别念别念,你拱什么火。”

段景行不明白《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有什么拱火的。他把手机扣床头,看了眼病房门上竖条的窗,没见着路过查房的医生或者护士,于是踩着地驾着凳子挪向病床,伸手在男人嘴角边梨涡位置戳了一下:“晚哥。”

“秦晚!你啥样了!?”

病房的门是没有锁的,李展诚风风火火吵吵着闯进来时,段景行还差一点点就碰上秦晚嘴唇。

“哎呀我操!”李展诚卡在门框上,段景行要重新往后坐回去,秦晚撑起来在段景行嘴唇上亲了个带响的,然后回头看李展诚:“珍珠撂了么?”

李展诚摇摇头:“哪儿那么容易。”

沉默两秒,秦晚忽然开口:“我跟你回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展诚一愣:“下床都费劲,您可算了吧。”

被段景行投喂了七年的禁毒支队缉毒警察们,个个是人精,一串线索就能明白现在见着的秦晚正是他们被投喂的起始原因。

于是满办公室缉毒警纷纷拿出了小朋友第一次进动物园看猴儿的势头,围上来歘歘他。

秦晚莫名其妙地被簇拥着走了一路,还以为李展诚这个大嘴巴提前给他做了个人事迹宣传,临着要进审讯室,闲余人等才各回工位,陪他来的段景行也站住脚,朝着他弯弯唇角。

审讯室里没有窗,光线乌突突黄朦朦,里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淡淡霉味儿,让人条件反射地感觉喘不上气。

后腰上毕竟被子弹豁开碗大的疤,从门口到监控所在的墙角,他走得很慢,摄像头的幽蓝光线从他手指上掠过,“叭嗒”,关掉了监控摄像头的开关,这才走回珍珠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他们之间隔着一张桌,另一侧的珍珠一声不吭,娇小的身体被桎梏在特制的讯问椅里,两手戴着手铐放在挡板上,低着头,刘海悬空贴不上额头,秦晚的角度只能看见她抿成一条线的嘴唇。

外伤使他的身体一直处于高烧,嗓子痒得受不了,他抑着声咳了咳,说:“你哥那时已经知道我是特勤,为什么还要坚持出货?”

珍珠一动不动,一条腿一直保持着向审讯室门口微微倾斜——逃离反应。

这是对所处环境厌恶、高度排斥时,会下意识作出的举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晚手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走到她旁边,躬下身同她说:“谭珍珠,你一岁不到,父母在火并中去世了,你哥把你养这么大,你是想看他挨枪子,”刻意停顿了,语速放缓,“还是至少保住他的命,给他换个无期?”

珍珠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浑圆,过了几秒,问:“什么意思?”

秦晚走出审讯室,差点磕在李展诚身上。

堵着门口的李展诚说:“不合规啊,你干嘛把视频和喇叭全关了?”

秦晚瞥他一眼:“你猜。”

他没有权限给谭潘换无期,就是一哥也不敢说这话,糊弄疑犯,叫做诱供。

按李展诚说的,这不合规。

此时,监控室里其余的缉毒警心有灵犀地缄默着。

李展诚毕竟干了十来年缉毒,深谙其道,挤了挤眼睛:“撂没撂?”

秦晚:“买家是岩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岩罕?”李展诚呆滞两秒,语调骤然拔高,“至今我们连张照片都没有的那位炸弹狂人?”

秦晚点头,李展诚仍是一脸不可置信,定格了一般直挺挺坐在身后桌子上,可能是桌沿儿铬着屁股了,腾地跳起来:“他怎么在水城?不是……他倒腾谭潘的‘钻石’干什么?”

一旁工位上的朱萍看不下去,接道:“有什么可意外的?买枪雇兵不用钱?搞恐怖组织不用钱?”

李展诚坐在桌子上消化吸收半天,满血复活一样站办公室中央拍拍手吸引注意:“打电话打电话!产假除外,剩下休假的全召回来,都回来看监控!”

“现在全城每个口都设了卡,谭潘通缉令又发出去了,这些个人,一个也跑不了!”

李展诚就在秦晚耳边呜呜喳喳,伤患受不了这么高的分贝,脑仁都快穿孔了,抬手点着太阳穴揉了揉。

“我们先回医院。”段景行上来搀他。

拒绝的话溜到秦晚嘴边,对视上段景行的眼睛,又咽回去了,他回头朝李展诚比划了个有事打电话的手势,乖乖听话让人扶着走出禁毒支队大楼。

医院一楼呜泱呜泱的,全是挂号排队的病号和步履匆匆的家属,段景行肩膀绷紧,比秦晚往前半步,看着像要把他掩在身后,生怕别人不小心撞到他。

毕竟秦晚这么站着,看不出来是刚手术完一天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靠着墙,码有整整齐齐的一排黑色共享轮椅,扫了眼它们,段景行说:“我给你租一个吧。”

秦晚:“我伤的是后腰,坐不下。”

“知道,”段景行比划了个直角,“没让你坐,你就跪在轮椅上。”

秦晚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噗嗤笑了,一笑,牵扯的伤口钻心疼,又赶紧忍着了。

水城,城北监狱。

监狱大门正对着人行横道的红绿灯。

绿灯亮了,一个戴黑色鸭舌帽、穿白色长袖的魁梧男人低头快步穿过人行横道,很快消失在监控摄像头的范围中。

这男人七拐八拐,走向一辆没上牌子的黑色越野车。

他站在车门前,先四处看了看——一座三米高的沙子堆挡着这辆车,车另一侧的烂尾楼蒙着厚厚的绿网,加上城北监狱本身的位置就比较偏僻,这地方几乎静谧无声。

确认四周无异,他拉开车门,跳上后座:“谭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车里等着的谭潘摘下墨镜,说:“没遇上问题吧?”

“没有,那些警察就做了个登记,没发现我的户籍证明是假的。也幸好甘菲菲还记得我的名字,肯见我。”

谭潘:“她怎么说?”

男人答道:“狱警在旁边看着,甘菲菲不敢太明说,但她说有一个叫段景行的,那个人是过山乌的男朋友。”观察到谭潘一直紧皱眉头,问,“谭先生?”

“我不明白。”

谭潘摩挲着自己的尾指,“邰坎,我不明白。”

“珍珠那丫头怎么那么不听话。”

“岩罕的狙击手也失误了。”

“还有,”谭潘低下头,手指嵌入发间,半天才抬起头,睁大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过山乌是怎么知道我出货的地方不是北码头,而是南码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水城升了温,艳阳高照,一下子飙到近三十度。

市中心医院单人病房里,空调机徐徐吐出一团团肉眼可见的雾状冷气。

秦晚盯着五颜六色的连连看游戏界面苦思冥想,一不留神,手机突然被抽走了。

他拱起脑袋:“我差一点就过关了!”

段景行看了看刚抢来的手机屏:“你还剩十六个冰块没破,七个小熊没被救出来,步数倒是只有三步。”

“这叫一点儿?”

秦晚眨了眨眼:“那你再送我一颗心。”

“不给。”段景行退出来,无意间扫了眼游戏界面,发现一路上好几关标着红叉,代表压根没通过——充钱跳过去的。

秦晚伸手扒了扒床头塑封皮都没撕的几本,打头的是《百年孤独》,往后扒扒,也没一个让他有撕开塑封看一看的欲望,他就近打开了《百年孤独》,在第一句“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卡了整整一分钟,然后露出两只眼睛从书上头偷瞄段景行:“媳妇儿,我觉着你给我买那种儿童绘本就行,真的。”

“按畅销榜单买的,”拿着秦晚手机正琢磨给他过了这一关的段景行头都没抬,“我也看不懂。”

秦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点钟,段景行抬头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秦晚想了想:“鱼汤。”顿了顿,他朝着段景行眨巴眨巴眼睛,“不要外卖,你给我煲,我的梦想就是吃媳妇儿做的饭。”

段景行果断投降:“不一定好吃。”

秦晚:“米饭多放点水,我喜欢吃软饭。”

走到病房门口,他不忘补了一句:“趴着睡觉,不要再乱折腾了,你一直不退烧,医生说感染了就麻烦了。”

他前脚刚走出去十分钟,李展诚就破马张飞地到了病房。

秦晚掀开被子搭着他手臂急急忙忙下床:“快快快,我媳妇儿煲汤一来一回得怎么也得俩小时。”

此病患为了节省时间,病号服都没脱,直接套上一条宽松的黑色运动裤,再披了一件薄风衣,就这么奇形怪状地上了李展诚的揽胜。

揽胜朝着禁毒支队一路狂奔,秦晚的脑子自动开始翻旧账,当年段景行就是跑遍全市公安口,看见这辆加长揽胜才把一切串起来的。想到这儿,他气不打一处叩了叩车储物盒:“人民公安,要以骄奢淫逸为耻!”

“你吃错药了?”李展诚一脸莫名其妙,“这车我都开七八年了,怎么骄奢淫逸了?”

水城市公安局城北分局禁毒支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开间办公室里,键盘声噼里啪啦,吃薯片声喀嚓喀嚓,有人拧开保温瓶,往里撒了几枚枸杞,又把盖儿盖上了。

朱萍从一直没停下工作的咖啡机里倒了半壶黑咖啡,回了自己工位。

就连挺着大肚子的女警也自愿回来搭把手看监控。

水城全城封锁,每一个出城口都设了最少五道检查点,港口也严防死守,就连天上也联系了空管站,实时监控着。

一句话来说,现在的水城,一只苍蝇都别想飞不出去。

技侦根据珍珠的描述不断修改,画像师已经画出了岩罕的样貌。进库里对比,一下子就对比上了岩罕的证件身份。

秦晚凑到朱萍旁:“有信儿了没?”

“目前还没有,”整个脑袋都埋在电脑屏里的朱萍抬起头,抬手捶打着自己的肩膀,“发现了几个走路有外八字特征,身形和谭潘相近的,一一去看了,都不是。”

“小晚,”朱萍眼神相当不满地扫了他,“医生让你卧床你就好好卧着,你可是有老婆的,这对腰子不要了?”

“没伤着腰子,”秦晚扶着椅子,往下坐的姿势比人家怀孕8个月的孕妇还小心,又琢磨了下,“影不影响发力?不能以后使不上劲儿了吧?”

朱萍连忙摆手:“屋里还有刚分过来的小姑娘,你开什么黄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景行打开了家里防盗门。

贼拉凶抿着耳朵,蹲在门口,闭着眼睛连开门的是谁都看不着,直接张大嘴呲出獠牙哈气,哈到一半,睁开圆溜溜猫眼,看见是段景行,贴着身子的耳朵重新竖起来,娇嗲地一翻,露出肚子,俩爪朝上,摆出个投降的姿势。

都是橘猫,现在作出这种憨态,就越发像金百万了。

他半蹲下来,挼了一把贼拉凶的脑袋。

阳台上,阳光暖暖照在黑妞儿身上,它眯着眼,给挨着它晒太阳的不协调舔着脑袋上的毛。

黑靴子则是卧在饭桌椅子上,高冷地盯着段景行摇了两下尾巴。

下载了一个教做饭的app,挑了半天,挑中一个相对清淡但比较麻烦的煲鱼汤做法。

他平时不做这么复杂的菜,到厨房一找,缺了几样调料。

摘掉围裙,下楼去买调料。跑了几家便利店,可算买齐了。

正要进小区,从拐角处的立式道路倒车镜里,忽然看到一个戴鸭舌帽低头走路的男人。

男人在他买八角的那家便利店买了一包烟,然后跟他一起进了小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公寓楼住的就多是租户,邻居之间不认识也算正常。段景行没多想,这时,他身后的男人突然加快了脚步。

没来及反应,后颈猝然传来钝痛,眼前一花,手里的塑料袋掉下去,袋子里装的调料瓶磕在水泥地,“哗啦”一声,瞬间摔成碎片。

他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朝后仰去,最后清醒的几秒,他看见那男人的鸭舌帽,上面印着的LV字母掉了漆,看起来像路边那种十块钱一顶的劣质假货。

男人打昏了段景行,抬手把自己的鸭舌帽压得更低了,架着人快步走出小区,撂在车后座上。

这辆黑色越野车车前后都没挂车牌。

把车开到了几百米外的废弃工厂,停下车,从后备箱里翻出备好的麻绳,细致地捆上段景行的手脚。又在段景行身上仔细搜了搜,将搜到的手机、钱包一股脑儿直接扔在草丛里。

又确认一遍,段景行身上只剩衣服,他才直起身,拨通了一个电话:“谭先生,人找到了,我现在带他回去。”

十分钟后,水城南码头。

‘鸭舌帽’驱车停在谭潘面前。

谭潘旁边还站着另一个人,眼窝很深,瞳色浅褐,五官带着明显的异域风格,身高一米八左右,穿着贴身的棉背心和一条黑色工装裤,站得笔直。

后座车门打开时,他探脖儿往里瞄了一眼,看见里头五花大绑的段景行,于是问谭潘:“这是干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潘:“用这个人,换回珍珠。”

男人闻言一顿,抬手拍拍他的肩:“别胡闹,杀了出出气算了,我们今晚走,路过条子的卡口,提前弃车,走着过去。这些傻逼条子严查车,不会想到我们用走的。车我已经让人在附近停车位上摆好,天亮我们就能到邻城,港口有游轮等着我们……”

“岩罕,”谭潘突然打断道,“我要带我妹妹一起走。”

站谭潘身后半步的‘鸭舌帽’也立即全身绷紧,盯死眼前的岩罕。

剑拔弩张的气氛维持了两三秒,岩罕忽然摇了摇头:“提醒你一句,你还欠我100公斤的‘钻石’……”

他朝着谭潘迈了一步,对危机本能的感应让‘鸭舌帽’立即掏出枪,直指岩罕。

谭潘皱眉看着他手里的枪:“邰坎,放下!”

枪口慢慢垂下,谭潘这才面向岩罕:“只要我在,你不愁没有‘钻石’卖。一个月,工厂建好……”

“别他妈放屁!”岩罕毫无预兆地爆发道,电光火石间,他夺过那支自然下垂的枪,抬起来瞄准邰坎,一气呵成扣下扳机。

装了消音器的枪只发出一声轻响。

邰坎吭都没吭一声仰面直挺挺倒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一会儿,抽搐着喷出一大口血,瞪着眼珠,艰难地转过头看向谭潘:“谭先……”

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吱咯吱”的抽气声,腿像垂死的青蛙一样弹动几下,最终不动了。

淡淡的火药味儿很快散在空气中。

谭潘瞪着眼睛看着邰坎心口的血洞,听见岩罕在他耳边说:“我们当初说好的,这批货进中国。不然就算你给我一吨,我卖去哪?缅甸人买的起吗?泰国人吃的下吗!”

市区,中心医院。

秦晚回到病房,迅速把自己身上外衣脱下来,里头病号服已经皱巴巴的了,他抻了抻衣领,又刨了两爪子头发,趔趄着跑洗手间照了镜子,确认自己这模样像刚睡醒,才一瘸一拐地爬回病床。

在床上装睡一个钟头,段景行还没回来,等得有点急,摸手机打过去了电话。

嘟嘟声一直响到结束。没人接。

估计在厨房,排油烟机轰轰所以没听见手机震动。

以后得给他改改,至少单独把自己的来电铃声设置得闹一点,一听见就知道接,不然天天震震震也听不见。

一想到震,就想到了别的东西,想的浑身燥热,血流加快,伤口受不住刺激,激烈地一阵疼,把他彻底疼得清心寡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护士进来,给他扎上一瓶消炎点滴。

又过了15分钟,他开始有点慌了。

刚要给李展诚打电话让他过去看看,没等拨号,李展诚的电话恰好打了进来。

“秦晚。”李展诚的声音略微发沉,“城北监狱那边打电话,有人探监甘菲菲,探监人信息作假了。现在才发现。”

“操!”

秦晚骂了一声,后腰的伤口被扯动,五脏六腑都跟着要被撕碎了似的,他压低声,“都他妈是干什么吃的!”

李展诚:“我把截图传给你。”

监控视频角上,探监的男人戴着一顶鸭舌帽,帽子上的LV胶漆开裂,镜头是俯角,只照到了他的下巴。

但这些已经足够秦晚认出这人是谁。

邰坎。

谭潘的心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间点他来看甘菲菲,绝对不是叙旧情。

段景行又偏偏在这个时候联系不上。

秦晚深呼吸一口气,拔掉手上的输液针头,重新贴手机到耳边:“抽个人去看看我媳妇儿在不在家。”

他脱掉天蓝色条纹病号服,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城北监狱。

临着进院门,接到了李展诚的来电。

李展诚说,在小区附近的废弃工厂发现了段景行开着定位的手机。

他已经预想到了会是这样,可真的听见李展诚说出来,心脏依然像被狠狠抽了一鞭子。

狱警很快把甘菲菲带了出来,这个年轻女人的脸上不施粉黛,眼睛周围没什么脂肪,眼眶微微凹陷,黑眼圈很明显,天然的发色微微发黄,干草一样的色泽。

她看着秦晚,竟然神经质地笑了两声:“乌哥,你来看我了。”语气刻意作了妩媚状,却越发像索命的女鬼。

秦晚:“你跟邰坎说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了什么?”甘菲菲冷笑了一声,幽幽地低下头,摆弄她黄瘦的手指:“段景行失踪了,对吧?”

秦晚蹙起眉。

“谭潘最恨背叛,不会轻易弄死他。”说到这,甘菲菲阴森森地盯着他,“你说,一个好看的男人,最有可能会被怎么报复呀?”

秦晚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甘菲菲似乎发现了什么值得兴奋的事情,两条手肘搭上桌,上半身前探,眼睛瞪大,连脸颊上都暴出发红的血丝:“乌哥,他操起来什么滋味?”

走出监狱,没留意脚下,一脚踩空,直接从门口的三层台阶摔了下去。

后腰的伤口迸发出尖锐的疼痛,眼前骤然冒了大片的黑点子。

这七年他像一张绷紧的弓,几乎没有一刻的松懈。踩上水城那一刻,总有一种一切尘埃落定的错觉。

——段景行只有这一次离开了他的视线,他只错这一次。

视网膜上出现了各种颜色的雪花,地面仿佛变成了倾斜的,天旋地转。

衣兜里的手机随着一同摔出去,他躺在水泥地上缓了好一会儿,视野恢复,忽然听见手机响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还没爬起来,先伸手够到一旁的手机。

是串没见过的号码。

点接通,那头沉默着,不说话。

听筒里传出来的细小海浪声往死里折磨着他,他主动开口:“谭潘。”

“是我,”谭潘说,“我让刚请来的客人跟你说句话。”

并没有人立即说话,紧接着,听筒里传出拳头砸在人身体上特有的闷响声,秦晚开口:“够了,我知道他在你那儿,你要怎么样?”

“三十分钟内到南码头,带着珍珠过来,跟我换人。”

秦晚撑着地,缓慢起身:“三十分钟……怎么可能?”

谭潘:“自己想办法喽,不过我们正无聊,兄弟们要一个个干过去,他们说——感谢人民警察的慷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水城,南码头。

谭潘挂断电话,一回头,发现身后站着岩罕和他的打手。

谭潘这次带回国的人不多,其中多数还在北码头当了饵儿。

和岩罕的人对着站,一眼就能看出人数上的悬殊。

谭潘身侧,马仔还架着被绑得动弹不得的段景行。

没人说话,只剩下海风呼呼吹过,海浪哗啦哗啦一波波拍上沙滩。

天际有大片的乌云正慢悠悠卷过来,海水呈浑浊的灰蓝色,让人觉出沉闷压抑。

“谭老板,”岩罕抓了一把头发,说,“我们不要浪费时间。”

话音未落,他拔出了腰间的冲锋枪,手腕一抬要瞄准段景行,谭潘在这时飞起一脚,直直踹掉了岩罕手中的冲锋枪,站在他身后的马仔齐刷刷拔枪对准岩罕,谭潘看着岩罕,再次重复道:“这个人,要用来换我妹妹。”

手腕剧痛让岩罕整条手臂都跟着麻痹了,他的手下说着维语凑上来问询,他朝他们摆了摆手,鼻翼扩张,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指着谭潘:“你自己作死,恕不奉陪!”

二十分钟后,桥吊上巨大的机械爪缓缓下降,爪子松开,六米长的集装箱便稳稳当当落在轨道吊车车板上。轨道滑行到尽头,集装箱再次被吊起,装载上自动导引车,再被一个个平摊在码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谭潘对码头更熟悉些,就会发现蹊跷——集装箱有个不成文的摆放规则,竖着一条条摞上去,而不是先摊成一片。

秒针与分针重合,刚好过去了三十分钟。谭潘把视线从腕表上移开,看向走向自己的男人。

秦晚身上有伤,走得并不快。

珍珠跟在他身边,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罩衫,海风吹过,撩起那件罩衫,露出她双手上的哑光手铐。

“哥!”她呼喊着要继续往前走,被秦晚的枪直直抵住脑袋。

“段景行呢?”秦晚说。

“你先把珍珠给我。”

码头上谁也没有动,就这么僵持片刻,谭潘笑了:“我们手里都有人质,但其实完全不同。你看着。”

他拍了拍手,两名马仔立即架着段景行走上来。

段景行没有大喊大叫,抬眼看了看他,神色很是沉静,似乎不想扰乱他的心绪。

谭潘伸手从马仔的腰间抽出一把军刀,刀尖儿抵到段景行胸前,挑开他领口那枚纽扣,海风当即吹开了段景行一小片胸膛,那把军刀倾斜,直接在他胸口划下一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鲜血顷刻间淌下来,秦晚开口喊:“我们同时换!”

谭潘点了下头:“成交。”

两人相隔五米。

谭潘半蹲下身,用军刀割断段景行脚腕上的麻绳。

“三。”

时间在这一刻被分成许多细小的碎片。

海上的轮渡发出悠长的汽笛声。

“二。”

平摊在码头等待分拣运输的集装箱静谧无声。

“一。”

谭潘起身,猛地朝段景行后背推了一把:“还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秦晚松开了抓在珍珠手臂上的手。

珍珠走出两步,谭潘的手摸向腰间,试图掏出掩在西服内侧的那把手枪。

秦晚扑上去,抢在谭潘抬起手臂之前,抱着段景行猛地转身。

身高优势,刚好将段景行完完全全挡住。

谭潘举枪瞄上来,枪口对准秦晚,扣下扳机!

“砰!”

隔着秦晚,段景行依然能感觉到子弹突如其来的冲力。

那个叫珍珠的女孩骤然爆发出尖叫。

他被秦晚压着倒在地上,脑子轰然一声,变作一片白。

秦晚的体温包围着他。

秦晚身上的血如同一柄刺刀,蓦地扎进心脏,让他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吸了一口气,呼吸停滞——血液的气味不对。

紧接着,贴着秦晚的手的肋下被轻轻刮了一下。

电光火石间,段景行明白过来,秦晚穿了防弹衣,大概外面还有胶层血袋。

那人的手指在他身上飞快地划了一道向后方的线。

他循着箭头的方向微微仰头,看到一米之外的绿色铁皮集装箱。

谭潘越走越近,秦晚在这时一跃而起:“跑!”

话音未落,铁皮擦响在整个南码头此起彼伏,地上摊开的集装箱里陆续跳出一个个全副武装的特警,离他们最近那名特警一把拽过迎面跑来的段景行,身体一转把他甩进了那个绿色的集装箱里!

特警不忘把集装箱盖铁门关上,嘱咐道:“别露头!”

他在一束光也没有的集装箱里蜷着,外面枪林弹雨震耳欲聋,手掌所触及的铁皮,忽然一阵钝痛,缓过神来,在漆黑一片中摸了摸,原本平坦的铁皮往里凸起小小的尖角,滚烫的。是子弹打出的凹坑。

他拼命压制着想去看一眼秦晚的欲望,无意识地把手指放进嘴里,一下下咬着指甲上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砰!”

谭潘开了第二枪,秦晚就地一滚,堪堪避开。

面对面的距离,防弹衣没了效用。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特警就势扑上前,对准谭潘举起冲锋枪。

谭潘一把抓住个自己的马仔挡在身前,举起手枪继续朝秦晚的方向射击。

作肉盾的马仔顷刻间被打成血筛子,谭潘的手枪连开五发子弹之后,停了下来。

弹匣已经打空。

“我们投降!”

珍珠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急促而绝望,“我们投降,求你们别开枪!”

“哥,”珍珠慢慢放下一只手,扯了扯他的手臂,“我们投降……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潘站在那儿,被无数枪口指着,耳畔是珍珠抽泣的声音。

仿佛还是二十多年前,珍珠还没断奶,他也还是个少年,抱着那么个皱巴巴的女婴被人追杀,逃进边境的小村子里,为了一碗羊奶,或者牛奶,挨家挨户地跪在地上给那些村民磕头。

疲惫感蔓延到指尖,谭潘轻轻叹出一口气,低下头,手指一松,丢掉了空匣的枪,半晌,将两只手举高过头顶。

手铐“喀”的扣在谭潘两只手腕上,风不知何时停了,海上的浪平静下来,与之对峙的特警也陆续放下冲锋枪。

秦晚径直走向一个绿色集装箱,伸手拉开铁门。

里面的人眼眶红红的,鼻尖也是红的。

他身上哪儿哪儿都疼,还是强撑着吸了口气,伸手捏了捏段景行的脸颊:“哎呦,这是谁家的小可爱啊?”

身后突然传来特警的一声惊呼:“秦哥!”

吓秦晚一跳,回头纳闷地瞄了说话那人一眼,刚转过身,段景行忽然哽咽着跟着呜咽了一声。

后腰黏滞的湿润感传来,他这才撇过头看过去,鲜血从伤口蔓出来,已经成了一副鲜红的地图形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半是手术刀口崩开了。

靠肾上腺素撑着,倒没觉出疼。

“不哭,不哭,”秦晚伸手揉了揉段景行的脑袋,逗他,“你老公是铁人。”

手还揉着段景行的头发,特警中队长走到他身边,说:“第二现场海域海警已截停游轮!”

中队长手中的步话机里突然传出一个铿锵的命令:“岩罕还不知道他的样貌已经被我们掌握,找到立即制服!”

“收到!”步话机里第二现场待命的海警回道。

这个声音转而开始在步话机寻人:“南码头,秦晚在吗?”

秦晚把摸在段景行头发上的手收回身侧,同时应道:“于局。”

“处突大队还没到位,你身体还能撑么?”

“能。”他先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了,然后才看向自己身侧的段景行。时间紧迫,他连多跟他说一句话的闲暇都没有,只能略带歉意地朝段景行勾勾唇角,抬手解开衬衫纽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脱掉了身上的衬衫,贴身穿的超薄防弹背心刚刚已经被谭潘的子弹打坏,特警上前简单处理了他正汩汩冒血的手术刀口,递给他一件新的防弹背心。

振兴号游轮慢慢停靠在水城南码头港口。

这艘观光游轮总共五层船舱。

第一波客人下船时,岩罕夹杂在其中。左右都是人,肩膀几乎和急匆匆下船的其他乘客相互贴合着往下挤。

便衣大步穿过人群,拦在岩罕面前:“先生,麻烦您到这边接受一下检查。”

岩罕没有发难,甚至朝着便衣人畜无害地笑笑:“好的。”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六名便衣警察,两人一左一右与岩罕并肩,两人在他前方,两人守在他后方,就这么从栈桥上走,走来一半,迎面上前的秦晚刚好能看清岩罕的脸。

岩罕自然而然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应该是有设置快捷键,直接摁了一下“1”的位置,手机拨通。

位于岩罕后方的便衣一个箭步上前,先是劈手夺走了那部老式非智能机,而后才开口:“抱歉,先生,您现在不能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岩罕点了头,那一瞬间,他下巴扬起,眼睛微微睁大,手握成拳小幅度往下一压,又松开了,语气显得极为轻松:“哦,不好意思,那我不打了。”

岩罕所有的表情不过在半秒的时间里一闪而过,秦晚猝然皱起眉。

——下巴扬起,在相关情境下,可以视为掌控局势者对弱者的轻蔑。

手握成拳一扥,最典型的庆祝动作,在球场之类的竞技比赛上经常能看见。

被逮捕的恐怖分子,却表现出在获胜时才会出现的身体反应。

一秒后,他疯了一样朝着身后的特警喊道:“探测器!”

特警带着巴掌大小的便携式排爆探测器陆续上船。

秦晚手里的步话机久久地安静着,只要还安静,就代表还没有发现爆炸物。

这种等待异常地折磨人,一方面怀揣着侥幸心理,一方面又明知虚惊一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一旁的岩罕被两名便衣架着,却还有心情支起一条腿时不时抖两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耳机里传出窸窣的摩擦,稍后,声音终于传出来:“驾驶室,探测器有反应,发现雷管装置。”

探测器“滴滴”的快速警报音从耳机一并传出,几秒之后,那名排爆特警再次出声:“发现不明型号疑似物,固定在发动机上方,重量约为10公斤。”

——岩罕刚才不是要给谁打电话,他用手机遥控开启了炸弹倒计时。

岩罕左手边的年轻便衣显然没那么沉得住气,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为什么要在游轮提前安炸……唔!”

戛然而止,是秦晚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四周都是正下船的乘客,人来人往,这话一旦被人听见,极易引起恐慌。

一辆警车轰着接近100迈的速度扑到了码头,轮胎蹭地的急刹声刺得人牙齿都酸楚打颤。

时间是下午三点,日头正盛。

车门打开,于国良下了车,开门见山地问离他最近的一名特警:“处突大队排爆手到了吗?”

对方答道:“还有十分钟。”

于国良向码头看去,一眼就看到被特警搀扶着往游轮上走的秦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出声喊住那个踉跄的背影,嘴唇翕合,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码头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警车和特警,游客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副手将一个试好音的白色喇叭递过来,于国良吸了一口气,举着它喊道:“各位市民游客,我们现在要进行一场突击消防演习,请各位加速离开振兴号游轮!”

真正的遥控炸弹根本不是电影里演的那样。

显示屏上的倒计时不是一分一秒地走,现在还显示“16:17”,下一秒就跳到“16:01”,再下一秒是“15:45”。

前边是小时,后边是分钟。

按照程序设计的时间计算方法,实际的1分钟在显示屏上的时间要换算成16分钟。

算下来,距离倒计时用完还不到一小时。

特警把手上的校队好时间的电子表递来,秦晚抓着它,手机开着视频对准如同小型电机的炸弹装置,抬手摸了摸耳廓里已经有些发烫的耳机:“能知道这是什么吗?”

还在车上的排弹手传来回话:“新型的C6炸弹,以实质炸药10公斤来算,根据我们的数据,死亡范围半径是300米,重伤半径是905米,轻伤半径是1548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顿了顿,那声音又说,“C6稳定性很差,不适合拆除,需要到达安全地点后爆破,我还有三分钟到现场,你先撤下来,我去换你。”

秦晚抿了下唇,明白了他的意思。要把船开到远离码头的海域。

他抬头看了眼操控台,在缅甸时替谭潘开过游艇,上面的按钮大同小异。多大的轮渡,也只需要一个掌舵的舵手。

手从耳机上落下来,他开口:“不换了。”

多数乘客愿意配合这场突如其来的‘演习’,拖着行李加快脚步从栈桥疾步走上码头。

段景行还不知道这艘游轮上发生了什么。

他迎着扑面而来的人海,试图逆行钻到船上去。

乘客的视线不断落在他胸前,他低头,发现之前被谭潘划出来的那道伤口正溢着血珠儿。

伤口不算深,衬衫上没沾到多少血,扣子已经被谭潘割掉了,他把更靠上的纽扣系上,继续往船上走。

甲板上,一名染着红头发、穿一身暗红色香云纱的中年女人正张牙舞爪地和她面前的特警理论:“我钻戒还在客舱里,干嘛不让我回去拿!?值60万啊!丢了你赔得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丈夫在旁边帮腔:“什么演练?我们纳税人养着你们这些警察,不是让你们给人添麻烦的!”

这些话对段景行来说异常刺耳,扎得他眼泪都要流下来。

他吸了一口气,趁特警没注意到他,溜进船舱。

之前在码头上,他听见了步话机中传回的那句话——驾驶室,探测器有反应,发现雷管装置。

游轮有五层船舱,段景行本身方向感就不好,在里头绕得晕头转向,等终于找到驾驶室时,游轮上已经只剩下巡查遗漏乘客的特警。

驾驶室的门开着,屏幕上定位系统“滴滴”运行着,贴靠在南码头岸边的绿色标记点,代表着这艘游轮的位置。

秦晚手腕上多了一块电子表,他嘴里的烟只剩下一半,徐徐吐出一口雾,四周喧杂的声音越来越小,秦晚伸手拍了拍身旁特警的肩膀:“辛苦,外边应该差不多了,你先下船。”

他语气轻松,神色轻松,后腰上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血顺着裤管汇成一滴,啪嗒砸在舱板上。

眼前的视野一下就模糊了,段景行抬手臂狠狠蹭了一下脸,强行把眼泪忍回去,静静卡着门板和墙壁的死角。

以为自己一时半会儿不会被发现,那特警却极其敏锐,两步窜出来,直接一个擒拿手抓住他捞出来,他整条臂膀瞬间被掐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目相对,秦晚嘴里的烟掉在地上,他睁着眼睛看段景行,怔了怔才开口,声音带上压抑的愤怒:“你上来干什么!”

压着段景行的特警看明白状况,松开了手。

秦晚嘴唇白的几乎没有血色,他一只手撑在操作台边缘,先瞄了眼电子表的时间,然后才朝着段景行招了招:“来。”

段景行走过去,男人攥着他的手揉了揉,说话声轻飘飘的:“乖,回家等我。”

他摇摇头。

秦晚抿了抿嘴唇:“听话。”说完,朝还在驾驶室的特警打了个手势。

段景行好歹是身高一米八的成年男性,那名特警用“带”根本带不走,只能上两手架起他试图强行把他拖走。

他拼命地伸手抓住所有能抓的东西。

刚开始是驾驶室的门,铁门光滑冰凉,手根本攀不住。

再然后是甲板上的栏杆,这回容易借力了,他死死抓着它,身后的特警扳他的肩关节,他的指甲在不锈钢栏杆上擦出一道血痕,却不觉着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等了他七年!”他语无伦次地开口,“我得在这儿,我没耐心,我真的等不起了……”

特警一时间竟完全拽不动段景行,他拿过肩膀上别着的步话机,想喊个同事上甲板来搭把手,话没等出口,这个抓着栏杆的人突然盯着秦晚嘶喊起来:“晚哥!”

让他走。

让他走。

秦晚一遍遍默念。

可有什么东西似乎要冲破血管,血肉之躯,难以抵挡。

“别管他了。”

秦晚终于开了口,他看向那名特警,“兄弟,你先下船。”

特警犹豫着放开了段景行,这时,于国良的声音从步话机里响起:“海域范围作业渔船已疏散完毕,秦晚,还有多久爆炸?”

秦晚扫了眼已经校对好倒计时的电子表:“12分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游轮上状况的于国良问道:“现在能立即开行吗?”

“能。”秦晚回答。

特警跳下船。

整艘游轮只剩秦晚和他。

秦晚打舵,游轮调转方向,重新驶向大海。

游轮够大,段景行丝毫不感到颠簸。

驾驶室里,前挡玻璃上是一望无际的蓝,与湛蓝的天接壤,分界线模糊不清。

偏偏在这样的时刻,他的心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安宁。

反正秦晚在这儿。

秦晚从始至终没有回头看过他,这男人紧盯着右方屏幕上的定位,将档位推上去,全速前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坐标点还剩最后两百米,秦晚放开船舵,拉起起吊救生艇的的刹车手柄,驾驶舱外传来嗡一声,吊绳放下了橙色全封闭式救生艇。

停在游轮外侧,与甲板平行的位置。

秦晚回身一把拉住他,跑向甲板。

甲板上风大浪大。

眼睛迎面顶着海风,咸味一下子逼出眼泪。

像当年在云中村过索道那样,秦晚熟练给他穿救生衣、先把他推上救生艇,然后自己跳上来,松了吊绳,关闭艇门。

他向下拉棚顶的手环,所有的环钩齐齐脱开,救生艇扑通一声跌进入海里。

从艇内小窗上,段景行看见远远被他们甩在身后的那艘继续前进的游轮。

秦晚把稳方向盘,柴油发动机“噔噔噔”发出巨大的噪音,驶向码头。

秦晚还没顾得上穿救生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艇空间很小,段景行一眼就找到挂在艇内的救生衣。颠簸很剧烈,忍着眩晕和反胃,他摘下救生衣,脚下打滑,直接摔回秦晚身侧。

着力的膝盖顿时疼得没了知觉,他用另一条还能撑的好腿站起身,将救生衣挂在秦晚身上,系好安全扣。

“咔嗒”一声,腰腹上最下一颗扣系好,海啸般的震动卷过来,秦晚飞快地转回身搂住他。

耳朵立即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游轮爆炸了。

乌黑的蘑菇云如同怪兽从海面上轰然升空。

气流将他猛地推出去,他根本抓不住秦晚。

不知过了多久,段景行浮在海面上,汽油味儿扑鼻,看见四分五裂的救生艇。

“秦晚!”他高声喊。

久久,没有人回应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年前甘菲菲把他扔进海里,他后来特意去学了游泳。海水比游泳池好游,浮力更大,而且有一波接一波的浪头推着他。

这个季节,海水不凉,被太阳晒了一整天,还是温的。

他深吸一口,下潜到水中,终于看见慢慢往上漂的秦晚。

男人阖着眼,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会游泳是一回事,带着个失去意识的人游回码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划开水面,这个方向一眼看不见码头,转了个身,却看见一艘迎面飞驰而来的白色快艇。

海警站在艇上朝他挥动手臂,快艇临近,那海警一句废话没说,直接利落跳下水。

“先带秦晚上去!”

“好。”

段景行把秦晚小心地交过去,那海警拽着队友扔到海里的轮胎,带着秦晚爬回快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才是他。

快艇很快回到了码头,人群密密麻麻地站在那儿。

秦晚刚好这时候身体一弹,喷出两口水,给秦晚做胸外按压的海警停下手。

见着秦晚眼皮抖动着张开,段景行扑了过去,站不起来就跪在对方面前:“你怎么样?”

秦晚的视线一点点聚焦,最终定在段景行脸上,后怕也在这时摄住他的心脏,脑袋嗡嗡的回荡着爆炸巨响,他抬起手,一耳光扇在段景行脸上:“为什么不听话!”

尾音几乎要咳出血。

这一巴掌却打得很轻。

他还试图站起来,刚把自己抻直,腰一软,如同电量耗尽一般猝然跌下来。

“晚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一耳光之后,秦晚跟段景行冷战的决心很坚定。

他住院这两个礼拜,硬是憋住一个字儿没跟他说。

但话说回来,他就想冷个战,并不想制造更大的矛盾,所以出院时自然而然地跟着段景行住进了人家现在的公寓。

家里的猫凑过来用脑袋顶他、用牙齿咬他、用爪子挠他。

一二三四。

又数了一遍,没有五。

金百万不在。

如果在,它都十七岁了。

而段景行就是在这时候开的口,他说:“晚哥,金百万没了。”

秦晚心一软,过了会儿,转头摸摸索索翻出张包装纸壳,写了一行字给段景行:“金百万这只橘的一生,长命百岁,幸福美满。”

在医院还好,至少段景行身上衣服都穿得规规矩矩的,但在家里就不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说换衣服都不给他准备时间,当着他的面儿,唰的就脱了,燥得他当即翘起二郎腿盖上裤裆支起来的帐篷。

在家歇两天就歇不住了。

去支队领了制服,办了手续,还有谭潘、岩罕后续的审讯,时间一下子又挤满了。

不过再晚他都回家。

报考警校时他还是个愣头青,满脑子惩奸除恶,匡扶正义。

现在年过三十,在外头跟谭潘到处跑了七年,渐渐发现他最大的愿望其实无非是陪媳妇儿看动物世界、给媳妇儿剥个桃子,再挼挼猫。

以前带他的教官总喜欢喊口号,最常挂在嘴边的是“中国警察,站着是一堵墙,死了当一座碑”。

谁死了多半都得成碑,这个没什么好说的,有家之后,他倒是越来越能理解前半句。

他愿意做这堵墙,门神一样给千家万户守平安。

段景行知道他忙。

关于秦晚自称是个铁人这件事,段景行觉着他没撒谎。出院时医生说了,伤口恢复速度比预计快很多。一转眼不到俩月,现在健步如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秦晚还是不跟他说话。

非说不可的话就给他发微信,在家里就给他写纸条。

为此他买了几盒碳素笔和便签,随手放在家里各个角落,方便秦哑巴用。

秦晚不只不跟他说话,每天晚上还执着地抱着枕头去睡沙发。

水城入了秋,这座亚热带城市入秋也有二十来度的气温。

晚上开始下雨,段景行担心客厅里那位单披条毛毯冷,从衣柜里找了条被子。

抱着被子放轻动作走到沙发边儿,发现秦晚手机还亮着。

上面播放着一个AV,三小时的AV,已经播到最后十分钟了,女优夹着毛茸茸的尾巴,娇喘吁吁地对着镜头呻吟。

他瞄了眼秦晚腰以下,裤子穿得好好的,周围也没摆着餐巾纸什么的,大概还没来得及“动手”就睡过去了。

段景行想象了一下秦晚看AV女优打飞机的画面,后知后觉地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天之后,他鬼鬼祟祟地把一个纸壳上没字的包裹收到卧室去了。

技侦那边最近在追一个网络博彩,老板涉毒,秦晚昨晚下班回来时点开相关链接进去扫了一圈,博彩是靠着免费A片引流的,看片看到一半弹qq号,加群之后就成了人家的韭菜。

不同片子上跳出来的群号还不一样,他闲着也没事,在手机备忘录里一部片一部片记qq号,困意卷上来,就一闭眼睛睡了。

第二天醒来还有点愣,手机不知何时插到了沙发后的插销上,正充着电。

睡沙发挺熬人。

那只叫贼拉凶的牛逼猫动不动大半夜跑酷。

跳上来踩他的脑袋,踩完就跑,跑得飞快,他睡着了有时还在梦里接着被它踩。

偶尔也做别的梦,段景行天天给他炖鸡汤炖骨头汤,他被补得快流鼻血了,就也会梦见段景行。

双双不穿衣服的那种。

醒了还得自己洗内裤,三十多岁人了,洗内裤的时候越发心感悲戚戚,觉得找个台阶下了跟人和好得了,不然身体要憋出毛病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十点半,怀揣着忧愁继续躺沙发酝酿困意。

纪律片频道在播小动物,播着播着,公狮子就骑到母狮子身上去了。

秦晚面无表情关上电视机,掀被子蒙上脑袋睡觉。

被俩破狮子刺激得血气乱窜,焐了一小时也没睡着。正数着羊,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本以为段景行起夜去厕所,没想到在沙发旁边停住了。

秦晚骤然紧张起来。

正内心斗争着是继续装睡还是睁眼,一阵细碎的声响,那只熟悉的手突然摸进他的被子里。

触感温温热的。

那只手把毛毯推到一边,扦着他裤腰往下慢慢拽。

他睁开眼坐起身,刚好和段景行对视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卧室开了灯,从虚掩的门缝斜着打出一束光映在沙发上。

段景行抬眼注视着他,从身后拿过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放在了他手上。

他抓着那东西下意识摸摸,难免拉动,段景行闷哼一声撑在他腿上:“别拽……”

脑子终于转个了,他看出来手里的是什么了——一条毛茸茸的白尾巴,嵌入式的。

脑子嗡一声,幸亏有脑壳包着,要不脑浆都得迸出去。

段景行爬上了沙发,两条腿分开跪趴在他身上,翘高臀瓣低头亲他的脖子。

这人身上丁点儿布料没有,只有一条顺垂在沙发上的尾巴,随着他的动作接触上他的手臂,一下下刮搔着皮肤。

段景行舔着他的喉结,一点点往上,下巴,最后才是嘴唇。他像小动物一样亲昵地磨蹭着他:“晚哥……”

血液几乎要冲破血管发射出去,秦晚火烧火燎地扣住段景行的腰,将人仰面放倒在沙发上,命令道:“腿分开。”

那两条白得反光的腿蹭着皮沙发慢慢分开,一条搭上了沙发靠背,另一条撇下去,屈膝,脚尖儿虚虚点在地毯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终于看清了段景行臀缝中间塞着的粗大情趣玩具,附近臀瓣被磨得泛了红,润滑剂也还没干,水淋淋地一小片。

紧盯着中间那枚银色肛塞,想要看清它的构造,于是上手抓住它蓬松的仿皮毛,将它一点点拽出来。

这东西最宽的部分赶不上他那玩意儿大,秦晚盯着那个媚红的肉洞看了一会儿,忽然把肛塞原样塞了回去,将白色茸尾一直捋顺到尾巴尖儿,而后拍了拍段景行的臀瓣:“去,跪在地毯上。”

他迟疑了一下,拢了腿,按他的要求从沙发上爬下去,可能是身体里夹着玩具不方便,他伸手扶了一把沙发,才跪好在地毯上。

秦晚两条腿叉开,挺着他那根耀武扬威的器官:“来。”

段景行两只搭上他的膝盖,张口将他的东西含了进去。

贴在他性器官上的唇瓣微微发凉,口腔却温暖潮湿。他嘶了一声,探身摸到卡在沙发缝里的遥控器开关,开了客厅的智能灯。

灯亮起来,皮肤上没有丁点儿瑕疵的段景行像极了聊斋志异里的妖精。

可能是太亮了害臊,这人的脖子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秦晚摸了摸他的头发:“舔的再骚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段景行把他的器官吐出来,抬眼撩着他,殷红的舌尖探出来,手端起那根坚硬的东西从上到下的舔,连根部的囊袋也细致地轻轻吮过。

舔了有一会儿,肉棒开始一弹一弹地想要射精,段景行也发现了,握着它看过来:“要射在脸上,还是里面?”

这谁能招架得住。

秦晚直接扑上去,分了他的腿,拽出那根尾巴,换了自己的东西对准入口,挺身插到底儿。

像窒息许久后,终于吸入的那一口氧气,满足感由内而外浸透了全身,他缓了口气,开始小幅抽插。

段景行的身子像一条鱼一样往起拱,两侧肋骨凸起一道道分明的线条,被细腻的皮肉裹着,莹莹发光。灯在他身上自动分成凸起的光和凹陷的影,纹理细致,简直像幅名画。

胯下那柄小兄弟在此时彻底背叛了秦晚的意志,疯了一样用力凿进拔出,狂轰滥炸,完全把温柔、克制一起扔了。

“晚哥,别一直顶那儿……”

段景行喘着开口,夹杂在一下下胯骨拍打臀瓣的“啪啪”声里,显得异常撩人。

那对水蜜桃一样的唇瓣就没闭上过,一直张着喘息,整个身体随着他撞击的频率而一晃一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故意碾着肉壁里的敏感带,一只手伸上去,食指指腹抹了下段景行的嘴唇,然后伸进去捉住那条湿滑的舌。

段景行回过神,像舔舐男根那样舔他的手指,还合拢嘴唇含着他的手指轻轻嘬了一口。

战场太激烈,客厅阳台上睡觉的三只猫吓得“哇哇”怪叫。

秦晚回头看了眼,四只猫,蹲着,四对玻璃球一样的圆溜溜眼珠看过来。

他当即把段景行抱回了卧室。

床垫很软,朝段景行腰后垫了个枕头,伸手扳着他的后脑勺让他看着自己臀缝间进出的肉棒。

还嫌不够,将他整个身体竖着,跪起来一下下插入松软的肉穴。

段景行射出的精水淋在他小腹,量很足,湿漉漉地往下滑。

才刚射过,夹着他的肉穴也在剧烈收缩,就着这股余韵,享受穴肉的挤压,继续抽送征伐。

段景行脸上出现了失魂般的神色,大张着腿,两手抓在两侧枕角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晚俯下身啃咬他的喉结、锁骨,然后是胸口的乳头,牙齿咬着一只,手指搓玩着另一只。

耳边忽然想起“呲啦”一声,停顿住,抬头去看,发现被段景行抓着的枕头角儿被撕开了线。

细小的鹅毛飘飘洒洒钻出来,他愣了下,鬼使神差地往前狠狠一顶。

“啊——”

段景行骤然叫出声,拧着枕角的手抓紧,又是一声“呲啦”,整个枕头都被他撕开了,鹅毛倏地扑出来,大部分飘在了段景行身上,被湿汗黏住,就那么附着在了他的身体上。

秦晚拨开他脸颊上一根纯白的羽毛,俯下来吻他的唇。

“真漂亮。”

第二天一早,要醒还没睁眼的时候,秦晚恍惚着想起来一句话:一炮泯恩仇。

如果一炮不成,那就打两炮。

既然已经打了炮,就不方便穿上裤子就继续绷着跟人家计较“恩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墙上时钟显示:7点22。

醒得实在不早,枕边没人,还得赶紧收拾收拾去上班。

刚下床,看见衣架打头第一个挂着熨烫好还沾着热气的制服。

出了客厅,发现放沙发上的手机也被“好心人”插上充电,现在已经满电了。

四只猫见他醒了,“喵喵喵”的开始闹人。

洗漱完毕,门开了。

秦晚擦着头发出来看,早餐被段景行一样样放在餐桌上。

包子,豆腐脑儿。

段景行指着豆腐脑儿:“左边那碗是甜的,右边咸的。”

秦晚刚想端那碗咸的,抬头:“你喝哪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都行。”

段景行回厨房拿了两双筷子,其中一双直接横在秦晚那碗上:“有个男团找我编舞,晚上回家可能要迟点。”

秦晚:“嗯。”

吃完早饭,段景行拿着餐巾纸凑上来给他擦了嘴:“老公亲一下。”

秦晚差一点呛着。

亲了一嘴甜豆腐脑的味儿,赶忙出门了。

不知道段景行是不是故意选的地方,离禁毒支队走路只用十分钟。

一路走着去上班,他忽然琢磨着,安定下来了,得买个房。

这些年的津贴还有这次评级的奖金下来,凑凑够付个首付的了。

还有车,闲了去接段景行,放假可以拉着他四处走走看景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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