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昨晚的年度风尚时尚内衣秀,童臻虽然知道沈璟冰作为娇红集团总裁一定会出席,但是一个前台一个后台,八竿子打不着,谁想到就那么巧,竟然就撞上了呢?
童臻三两句话简单说明了原委。
陆昀霆听后沉默许久:“泽铭,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多年了,你……”
“我心里有数,”童臻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不说这些了。你刚才说要和我一起去?”
“是啊,刚好最近没什么事,帮你扛书去,”陆昀霆点点头,随即目光滑落到童臻的脚踝上,“要不要紧?不然过两天吧。”
“没事,”童臻满不在乎地看了一眼脚踝,“老伤了,等下去医院处理一下就行。反正下了飞机还有大巴,不怎么用得着走路。我已经联系好老赵,让他明天给我拉山里去……我不在不太好。”
陆昀霆:“……”
他虽然不赞同他这么不拿自己的伤当一回事儿,很想劝,但也知道童臻的脾气,别看童臻平常在他面前都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可一旦做了什么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所以他暗暗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陪童臻去医院处理了下脚踝,又订了下午三点的机票。
下午三点半,沈璟冰签了一单大合同,又陪着对方吃吃喝喝了一通,刚笑容满面、极其热情地送走合作方,一秒冷下脸,摸出手绢擦手:“刚擤完鼻涕就来和我握手,什么人啊……卧槽恶心死老子了!尹青!我新买的消毒洗手液呢?”
“来……来了!”
尹青捧着洗手液冲进总裁办公室卫生间,小心地伺候他们家沈太上皇洗了八遍手,狗腿地递上毛巾。瞅着沈璟冰的面色终于基本恢复正常,他不着痕迹地挪开了洗手池周围的所有易碎品和危险品,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沈总,俗话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只鸟,哦不,一枝花。”
“说重点!”
“唔,”尹青紧张地吞了口唾沫,“那个……您千万要做好心理准备,别生气,气大伤肾。哦不,伤身。”
沈璟冰一边擦手一边冷冰冰看了他一眼:“再废话,我现在就让你伤身!”
“……”
尹青打了个哆嗦,浑身的肥r_ou_都跟着波涛汹涌,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吴总监已经成功搞到了您心水的女模特的联系方式,并向她转达了您的倾慕之情,然而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眼见沈璟冰眉头一皱,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很显然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尹青识相地麻溜道:“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
沈璟冰:“……”
什么鬼?有没有男朋友和接不接代言有什么关系?
“人男朋友托吴总监转告你,说让你死了这条心,如果你再来s_ao扰他家童臻,他可能会一不小心打断你的……狗……腿。”
沈璟冰:“…………”
五分钟后,沈璟冰终于搞清了这起乌龙事件的前因后果,他脸色黑如锅底,冷酷无情地扣掉了尹青半年的奖金,并要求他立刻打电话向那位童小姐解释并道歉,重新提出代言请求,并扬言如果对方不肯原谅,就拿他的一身五花r_ou_祭天。
为了保住自己的一身珍贵的五花r_ou_,尹青哭丧着脸找吴总监要了联系方式,打了两遍腹稿组织语言,心想一定要诚恳再诚恳,无论如何也要祈求对方宽大为怀,可是——
“关……关机了。”
起初是关机,再后来就不在服务区。
他们一个多星期都没联系上这位神秘的童小姐,吴总监后来派人根据主办方提供的至臻工作室的地址门牌找过去……只找到了一座露天街心花园。
……
沈璟冰觉得代言这事儿多半是黄了,已经开始物色新的代言人,可是他眼光刁钻得出类拔萃,吴总监递上来的几个很有小家碧玉温婉气质的模特,一见真人,三秒之内就被他pass掉了。
下一季的新品发售在即,广告代言人却迟迟不能确定,吴总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终于忍不住向沈璟冰抗议了:“沈总,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女人?!”
“我?我对女人没兴趣,”沈璟冰正在看本季度报表,被他吼得一愣,紧接着眯起眼睛上下扫描了一遍吴总监,“你知道的,我喜欢胡茬壮汉肌r_ou_型男,当然,要是能长得好看点儿就更好了。老吴,你要是年轻个十岁,再整个容健个身,应该马马虎虎够得上我的标准。”
“标准你个头!”吴永终于忍不住向他的顶头上司爆粗话了,“我说的是女模特!代言人!”
由于沈璟冰坚持宁缺毋滥,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不适合的模特拉低品牌逼格,吴总监不得不在新品上市后的广告投放上做了两手方案——假如不能如期找到代言人,就做一个关注自然原生态与纯天然织物的宣传短片,揪住纯棉自然这一点往死里做,广告效果应该也不会太差。
“创意不错,”沈璟冰在打回去三遍之后终于点了头,龙飞凤舞地签了字,“爱妃辛苦了!晚上一起吃个饭?”
“滚!”吴永大逆不道地说,“老子没空!要吃饭找你心水的金刚芭比去!”
吴大总监一语成谶。
三天后的一次相亲饭局上,他还真遇见了他心水的那只金刚芭比。
☆、再次偶遇
相亲对象是沈女士给他介绍的。
沈女士年过五十,但因为人长得漂亮,肤白貌美,保养得又好,看起来比正常年龄至少要年轻个十岁。
周六晚上十二点,沈女士披着ji,ng心打理的大波浪卷发,穿着一身得体的el套装,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进门将ji,ng致小手包随手一丢,就朝沈璟冰扑了过去:“囝囝,你回来啦?我好想你啊囝囝!”
沈璟冰早有预料,敏捷地躲开沈美人的熊抱,额角疯狂跳动:“沈女士,请您自重!傅先生is watg you!”
“又加班?”傅先生推了推眼镜,温良恭俭让地笑了笑,“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热。”
傅先生将晚饭时特意拨出来留下的饭菜放进微波炉,十分钟后微波炉“叮”地一声响,色香味儿俱全的饭菜热腾腾上桌,傅先生把筷子递到沈女士手里,温声道:“趁热吃,别凉了。”说罢又去厨房煮了一碗红糖姜茶:“吃完饭把这个喝了。你小日子快来了,这两天千万别碰凉的,知道吗?”
“嗯嗯,”沈女士一面吃饭一面敷衍地点点头,“honey,你去把我抽屉里的照片拿过来,让囝囝挑……囝囝,妈给你物色了几个帅哥,你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
沈璟冰:“……”
这些年他和家里的关系不算僵,但也算不上特别融洽,他平常住在自个儿宛如样板间的小高层里,忙起来直接睡公司,每周六回一趟家,吃顿饭就走,从不多留。
但今天傅先生说沈女士有重要事项要和他谈,让他在家等一会儿。
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
沈女士大名沈艳,是沈氏集团董事长的独女,从小跟着父亲经商学管理,在外为人处世得体大方有手腕,很能hold住场面,在家却经常像个小女生一样咋咋呼呼,宛如ji,ng分。
这些年沈璟冰和家里的关系稍有缓和,沈女士偶尔也会给他介绍两笔生意,他还以为沈女士的“重要事项”是给他介绍合作商,怎么也没想到是要给他介绍对象……听到沈女士的话,沈璟冰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
九年前他刚出柜那会儿,沈女士一哭二闹三上吊,以死相逼,说要是他真给他找个男人回来,她就让他体会下什么叫丧母之痛。可惜这招她在沈璟冰的成长过程中用过太多次,深刻实践了什么叫狼来了,不但儿子根本懒得鸟他,就连老公也委婉劝她省点儿力气。
沈女士见这招不奏效,不知道打哪儿听说同性恋是一种心理疾病,就开始三天两头给他请心理医生,外加安排女孩儿相亲……沈璟冰被烦得要死,足足两年没登家门,后来她才渐渐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介绍男朋友?
这可真新鲜了。
沈璟冰虽然已经心灰意冷,对找对象这回事儿不抱希望了,但却很想看看他家沈女士葫芦里到底在卖些什么药,所以随手从一叠照片里挑了一张轮廓比较硬朗,看起来比较an的:“就这个吧。联系方式呢?”
他从母亲手里拿到了这个名叫“张建”的体育老师的联系方式,约定了第二天中午见面。
时间太晚了,别墅离他的小高层又远,折腾回去至少要一个半小时……他睡眠虽然算不上不好,但却有严格的生物钟,要是过了凌晨两点还没入睡,他这一晚上就别想睡了。
所以沈璟冰就凑合着歇在了客房。
虽说没误了生物钟,但换了地方,他还是没怎么睡踏实,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他妈笃笃笃的高跟鞋声音弄醒了,起来草草洗漱了出来,就看到他妈穿着红色连衣裙的背影。
裙角在门后闪了一下,“咚”地一声,门关上了。
“我妈干嘛去了?大周末这么早出门。”
“加班,”傅书坐在餐桌旁,戴着眼镜批作业,“你妈和你一样,都是给人发工资的,不比我们这种拿死工资的,肯定要多担一点儿责任……早饭在锅里盖着,你妈最喜欢的红枣小豆糯米粥,还有小笼包。”
“我还有事,不吃了。”
沈璟冰听傅先生左一句你妈,又一句你妈,心里有点儿烦躁,他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出了门,清早的小凉风一吹,他心底莫名的躁郁才渐渐消了些,可是转过楼头,瞬间就再次卷土重来。
他看见他浓妆艳抹的母亲大人靠在一辆崭新的大红色兰博基尼上,和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水嫩嫩的小鲜r_ou_卿卿我我,那小鲜r_ou_长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皮肤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手里捧着一盒化了一半的n_ai油冰淇淋,用勺子剜了一小勺,喂到沈艳嘴边,娇滴滴地说:“姐,creia的限量冰淇淋,我一大早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好吃吗?”
沈璟冰感觉自己心里像压了满怀蒸腾的地火,滚烫的岩浆瞬间就喷薄而出,轰地一声冲出地表……炸了!
他大步走过去,一拳就把冰激凌打飞了,融化的n_ai油洒了小鲜r_ou_一身。
小鲜r_ou_完全被他搞懵了,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皱眉质问道:“你谁啊?是不是有病啊?”
“她来大姨妈了,吃不了凉的,”沈璟冰淡淡瞥了小鲜r_ou_一眼,眼白通红,目光像是要吃人,然后他转向沈女士,像一只暴怒的狮子一样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牙根紧咬,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爸说你加班……沈女士,你就是这么加班的?”
沈艳没想到艳遇被儿子撞见,一时之间也有些无措,眼神躲闪了一下:“我……”
“傅先生大半夜给你熬红糖姜茶,就担心你来大姨妈痛经,刚才还跟我说,早饭是‘你妈最喜欢的红枣小豆糯米粥和小笼包’……他一心一意地对你好,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小鲜r_ou_一脸懵逼地看看沈璟冰又看看沈艳,问:“姐,他谁啊?神经病吧。”
沈艳:“你才是神经病!他是我儿子神经……沈璟冰!”
“……”小鲜r_ou_眨眨眼睛,“儿子?那四舍五入岂不是也算我儿子。儿子,叫声爸爸听听。”
沈璟冰一拳砸在他脸上,打了他一个趔趄。小鲜r_ou_长得好看,从小到大都被人宠着捧着,这辈子哪儿受过这种委屈,懵了一下,冲上来就要和他拼命,他打起架来十分不按套路出牌,饶是沈璟冰身手不错,也被他在下巴上挠了两道,破皮出血。
“够了!别打了!”
沈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们分开。
小鲜r_ou_鼻青脸肿,蹲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沈璟冰喘了两口气,神色复杂地看了沈女士一眼:“我暂时不会告诉爸爸……你好好想想吧。”
说罢转身走了。
相亲……他还相个屁的亲!
沈璟冰从衣袋里摸出手机,想给相亲对象打个电话,取消中午的约会,可是刚才打架的时候不知道磕到哪里,手机屏幕粉粉碎,已经完全开不了机。
艹!
沈璟冰感觉自己下巴上的伤一跳一跳地疼,心里就跟揣了根二踢脚似的,烦躁得无以复加,分分钟想去杀人!
他没敢开车,大步流星走出别墅区好远才打到一辆车,回家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才感觉被怒火蒸发的脑子稍微回来一点点。
上午十一点半。
沈璟冰从手机里抽出si卡,塞进备用机里,然而昨天的电话号码他随手存在了手机里,已经随着寿终正寝的手机灰飞烟灭了……他在“打电话找沈女士要联系方式”和“去相亲”之间犹豫了片刻,果断选择了后者。
中午十二点,沈璟冰开了车库里另外一辆车,顶着一张被摧残过度的臭脸和下巴上的两道明显的伤痕来到约好的餐厅。
服务员问:“几位?”
“找人。”
沈璟冰站在餐厅门口,眯着眼睛环顾一周,照片上男人的脸在印象中早已模糊,他压根认不出来哪个是哪个,只好挑了个显眼的位置站好,等待对方认领。
就在这个时候,餐厅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沙滩裤跨栏背心,皮肤晒得黝黑,露出来的肌r_ou_紧实流畅而不夸张,带着一种让人赏心悦目的力度感。
沈璟冰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剃着紧贴头皮的圆寸,放肆地露出形状完美的美人尖和一道不甚明显的旧伤疤,鼻梁挺直,睫毛长而浓密,眉眼带着一丝含而不露的小秀气,刚好是他最喜欢的那款……卧槽他怎么越看越眼熟?
沈璟冰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假笑:“秦泽铭?这么巧。”
☆、尴尬的相亲
夏日的南疆高原,天空碧蓝,没有一丝云,大太阳明晃晃地烤着大地,紫外线强烈。
童臻、陆昀霆、老赵一行三人,开着一辆小破皮卡,拉着一车书,在蜿蜒曲折的盘山路上颠颠簸簸。
“卧槽累死老子了!”搬完书,老赵汗流满面,累得呼哧呼哧喘气,一边用手当扇子徒劳地扇风,一边拆开牛皮纸包装,“我看看你给孩子们买的什么书……《小学作文一百篇》、《唐诗三百首》、《孙子兵法少儿版》、《格林童话》、《月亮车》、《学会爱自己》、《男女平等基本国策简明读本》、《幼儿性教育……启蒙……绘……本》……”老赵越读越迟疑:“卧槽还有这种书?能给孩子看?”
“当然。”
童臻咕嘟嘟灌下去一瓶矿泉水,伸手捋了把头发。
紫外线酷烈的阳光很快将他白皙的皮肤晒成了小麦色,略长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浸得透shi,一缕一缕贴在额头上,几乎每隔几分钟都要手动捋一下头发。
“走吧,下一所在二十里外,天黑之间还能再送一所。”
“好。”
他们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五六天,骨头架子都快颠散了,才总算给山区的二十几所希望小学都送了书,还免费给孩子们讲了几堂课,主题是——理想。
虽然“理想”这两个字已经日渐沦为人们的嘲讽对象,但这是多好的一样东西啊,它就像无边夜色里的一束光,哪怕被生活折腾得遍体鳞伤,哪怕因为某些挫折打击得完全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也能循着那束光慢慢地往前走。
一直走到天光大亮。
如果……也许就不会走上绝路。
一个星期后,他们回到人烟密集的城镇,和老赵告别。
童臻已经被过长的头发捂起了痱子,难受得要死,第一件事就是在路边找了家理发店,直接剃了个圆寸。
世界终于清爽了。
陆昀霆看到他从街角的理发店走出来,穿着迷彩裤黑背心,剃着紧贴头皮的小圆寸,肤色黝黑、牙齿雪白,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像看到了当年的你。”
童臻也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他也想起了当年一起摸爬滚打、并肩战斗的青春岁月。
当天晚上下起了大雨。
两人在外面的大排档吃烧烤,雨来得太快,还没到酒店就下大了,噼里啪啦砸下来,整个世界都被雨水笼罩在里面。
陆昀霆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你没事吧?”
“没事。”
童臻满脸都是雨水,脸色惨白,第二天早上依然ji,ng神不振,很显然又做了噩梦。陆昀霆知道他的心结,暗暗叹了口气,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走吧,带你去散散心。”
陆昀霆带他去海边晒了两天日光浴,童臻本来就晒黑的皮肤更深了两个色号,晚上在酒店浴室洗澡,往镜子里一瞅,整个人像刷了一层浅棕色油漆,全身上下只有屁股是白的。
白得耀眼夺目。
惨不忍睹。
从南疆回来的第二天,童臻就接到了老同学卫廖的电话,约他出来吃饭。
他和卫廖小学在一个班,六年同学,但关系算不上好,甚至一度非常恶劣。
刚上小学的时候,卫廖是孩子王,童臻是被全班孤立的那一个。
男孩子发育晚,那时候童臻个子小小的,头发乌黑细软,长得比女孩子还要白净漂亮,声音又比一般男孩子更轻细软糯,被一群屁事不懂的小孩儿追着叫娘娘腔假姑娘,受尽排挤和嘲笑。
卫廖就是那个带头的。
每回童臻课间上厕所,卫廖就会叫一群男生过来围观,吹口哨起哄,说你怎么站着尿尿啊,不应该是蹲着吗?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童臻上学一口水都不敢喝,就怕上厕所。
一直到六年级,身形骤然开始拔高的童臻,将卫廖摁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揍得他鼻青脸肿,狼狈地吐出一颗带血的后槽牙。
……
童臻实在没什么和这种童年y影见面的兴趣,拒绝了两次,但对方的态度十分坚决,说好不容易出差一趟,连出来吃顿饭都不肯,也太不给他面子了吧。班群里可是有一堆女同学等着要他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谁才能请得动他的大驾?
虽然童臻很讨厌被威胁,但这些年已经不会在这种幼稚的小把戏上浪费过多的情绪,他只回了一个字——行。
吃饭,又不是吃人。
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八年都没遇见过的前男友,仅仅时隔不到半个月,就再一次在餐厅不期而遇。
……确实有点儿巧得过分了。
更巧的是,他似乎撞见了前男友的相亲现场。
听到沈璟冰说“这么巧”,童臻左边唇角习惯性地一勾,露出一个礼貌到淡漠的笑容,还没说话,餐厅的玻璃门再次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身高一米八五有余,身材健壮,五官算不上好看,但胜在棱角分明,看起来非常an,他环视餐厅一周,目光最后定在沈璟冰身上,然后径直朝他走了过来:“沈先生对吗?你好,我是张建,x体院的老师。”
这陌生又神奇的开场白,这安静又不失浪漫的西餐厅氛围。
如果再看不出这是一场相亲就是傻子了。
沈璟冰嘴角抽了抽,勉强扯出了一个客气得体的笑容:“你好。”
右前方站着分手八年的前男友,左前方站着素未谋面的相亲对象,就连沈璟冰这种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脸皮比城墙厚的无良商人,也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尴尬。
更尴尬的是童臻目光在他下巴上打了个转,眼底带着一丝微妙的笑意,对他们点点头:“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明明他们才是更熟悉的……人吧。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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