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2)

——哪怕不能在一起,我还是只喜欢你。

——哪怕移情别恋,我依旧会再一次爱上你。

“爸,”童臻突然笑了,“我想和你说说我和他这两年的事。

“如果你听了之后,还是坚持要我们分开……那我就真把我妈带走了啊。我们爷俩一起孤独终老。”

秦严:“……”

再次被无辜卷进来的童软:“……”

童臻给沈璟冰使了个眼色。

沈璟冰:???

童臻抬了下下巴:“你说。你口才好。”

沈璟冰:“……”

他做生意的时候是挺会说的,但现在旁边坐着老婆大人,对面还杵着一个看他不顺眼的岳丈大人,说话不磕巴就不错了,口才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但铭铭都发话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把他俩这两年搞出来的乌龙事件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秦严沉默许久,突然道:“我儿子那么帅,你竟然认不出来?你是不是眼瞎?!”

沈璟冰:“……”

沈璟冰:“是,我有点儿脸盲。”

“脸盲?”秦严端了上位者的架子,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的眼睛,“这怎么行?结婚了,上错床怎么办?”

童臻:“……”

沈璟冰:“…………”

“噗!”童软忍不住喷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笑什么?”秦严斜她一眼,眼角的皱纹里却漾出一丝温柔,“我很认真的。”

沈璟冰却陡然反应过来,眼睛瞬间就亮了:“爸,您答应了?”

“别瞎喊!谁是你爸!问你话呢!”

“我……”沈璟冰看了童臻一眼,“我鼻子很好。”

秦严:“……”

“铭铭身上的味道很独特,只要……离得近了,我不可能弄错的。”

秦严:“你属狗的吗?”

沈璟冰:“……”

“软,让厨房抓紧备饭!”秦严说,“让他们吃完赶紧滚!”

他的好白菜到底还是被猪……哦不,被狗给拱了。

秦严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一顿饭吃得要多尴尬有多尴尬,饭后童软借口和人约好了逛街,先溜了,童臻拿了带来的猫粮狗粮去院子里喂哈士奇和狸花猫,客厅里只剩下秦严和沈璟冰两个人。

大写的尴尬。

“那个谁,”秦严率先打破沉默,粗声道,“我儿子,就那个啥……你多担待着点儿。让他受了委屈,我饶不了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沈璟冰连忙点头,过了片刻又问,“哪个啥?”

“就那个创伤后应激障碍!”秦严瞪了他一眼,“他不舒服的时候你别强迫,听到没有?”

“创……创伤后应激障碍?”

“你不知道?”

“我……”

“滚!”秦严从沙发上拎起一只抱枕,劈头盖脸就丢了过去,“你给我滚!我们秦家没有你这种女婿……儿媳!滚!!!”

童臻被和沈璟冰打包丢出家门的时候,还没搞清楚状况,都快走到院门口了,还能听到屋子里传来老头子的吼声:“丑话说在前面,以后受了委屈,别来找你爹哭……姓沈的,你也给我记好了,要是我知道你对我儿子不好,我让你们沈家吃不了兜着走!”

“……”童臻叹了口气,看向沈璟冰,“出什么事儿了?”

“铭铭。”

“嗯?”

沈璟冰似乎想去抱他,动了动胳膊还是放下了,局促到手指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我……对不起。”

“有话直说,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铭铭,”沈璟冰小心翼翼地拉起他一只手,捧在掌心里,他眼底微红,眼角也沮丧地耷拉下来,轻声道,“我太粗心了,我不知道你有……我每次碰到你你反应都那么大,我早该看出来的。是我太粗心了。”

☆、粘人ji,ng

童臻本来想掂量个好机会,买两大包纸巾备着,豁出去陪他哭唧唧黏糊糊一晚上来着,没想到沈璟冰就这么知道了,搁大门口就和他腻歪起来了,简直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叹了口气,胡乱抹了抹沈璟冰还没淌出来的眼泪,伸手抱了抱他:“不是你的错。是我……不想拖累你,故意瞒着你的。行了啊,大庭广众的,注意点儿影响。想哭回家哭,听到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别墅里还隐隐约约传来老头子的叱骂和哈士奇伴奏一样的狼嚎,猫咪敏捷地蹿上窗台,拨动了悬挂在窗外的旧风铃,突然发现那风铃上悬挂着的心形木片上都刻着字,他视力很好,看得很清晰,每块木片上都刻着——qapt。

是秦和童吗?

他一直以为老头子在前妻出事之前从来没想起过他,其实不是。

他一直以为老头子只把他当做一个继承了他秦家dna、传宗接代的工具,其实不是。

他一直以为老头子是为了绑住他才接母亲进门,其实也不是。

不管什么原因,秦严在家中有妻有子的时候,在外面搞出人命,都是他的不对,假如没有那场意外,他妈这辈子也不可能和他爸修正成果,这也是事实。但……真的不能原谅吗?

似乎也不是。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下来。他印象里这个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家,像是第一次有了温度和色彩。

与其一直活在对于过去的纠结和痛恨里,倒不如选择忘记和原谅,放过对方也放过自己,继续往前走。

这个时候,他听到沈璟冰小小声地问:“我可以抱你吗?”

童臻回过神来,唇角微微一勾:“嗯。”

于是他感觉到那个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抱住了他,像抱着一个什么易碎的珍宝一样,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铭铭,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但不管你遇到了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不要再推开我了,好不好?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承担,好不好?”

童臻几乎要压抑不住嘴角的弧度:“好。”

沈璟冰声音里带着磁性,气息拂在他耳畔,低声道:“铭铭,我……我想知道你的全部。你愿意说给我听吗?”

“好,”童臻笑了起来,重新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回家说。”

他们买了当晚的航班,在飞机上睡了半夜,第二天就回到了x市。

童臻在楼下的超市买了两大包纸巾,和沈璟冰并肩靠在沙发上,把他这些年经历过的所有的事,所有的苦闷彷徨、脆弱无助,所有勇敢坚强的表象之下潜藏的那些“害怕”和“不敢”,全都说给了沈璟冰听。

当然也包括八……不,十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一年他离开沈璟冰远行,本来只是想看望下从前的战友,旅旅行、散散心,再思考一下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但行至西南边陲,半路搭便车,却遇到了一伙形迹可疑的人。

那时候他在大山深处,手机没有信号,也没有任何可以对外联络的通讯设备,为了不让拐卖妇女儿童的歹徒逃之夭夭,他装作懵懂无知,“毫无防备”地上了他们的车,想办法朝外面传递了消息。

但在救援到来之前,歹徒临时起意,要凌/辱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少妇,少妇拼死抵抗,歹徒顺手就要摔死她的孩子,童臻不得已暴露了身份,几乎被打死。

“我拿命救下来的人,”童臻说,“秀气腼腆的一个女人,笑起来脸颊上一边一个酒窝,他们那个地方姑娘出嫁早,看起来还是个小姑娘,人很乐观,哪怕在最艰难的时候,也一直鼓励其他女孩子努力活下去。后来终于等到了救援,脱险了,大家都在山里的一处卫生站休整。寨子在山脚下,沿河,只有卫生站盖在山上的一处平整的空地上,旁边不远就是悬崖。警方通知了家属过来接人,她千盼万盼,终于等到他丈夫来了,那男的却从她怀里抢过儿子,说——滚,别碰我,都这么多天了,谁知道你还干不干净?

“后来那女的就跳崖了,我那时候伤还没好,迟了一步,没拉住。人就没了。”

沈璟冰这里没有烟,童臻摸了个火机出来,神经质地一下下咔哒点着、又熄灭。

“说真的,要不是有人死死拉着我,”童臻说到这里,低头笑了一下,有些瘆人,“我就杀人了。那一刻,我是真不得一刀捅死丫的,差一点……就差一点点,我就过线了、犯法了。而那个一句话害死结发妻子的罪魁祸首,却能够心安理得地逍遥法外。”

“那时候我就在想,人间的所有感情,夫妻、父子、兄弟,是不是都那么薄那么淡,哪怕睡过一张床、肌肤相贴,哪怕曾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曾经浓情蜜意,也依然那么脆弱,风一吹就散了。

“我以为,我这辈子可能再也没有办法相信感情。”

……

童臻从上午一直说到太阳西斜,从小时候说到八年前,两年前……一直到现在,中午两个人就凑合着啃了几包饼干,说完之后,他像是卸下了背负多年的重担,感觉整个人都像是空了,但却又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茶几上一大堆卫生纸,沈璟冰哭得眼睛都肿了,抽着鼻子说:“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那样的话……”

我们也许就不会错过那么多年了。

但话到口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假如易地而处,他大概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为了不拖累对方而选择默默退出。

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没有幸运地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里长大,在学会接受感情之前,先学会了不相信感情,所以在感情上遇到挫折的时候,头一个想到的不是勇敢面对,而是退缩。

因为害怕受伤害,更不愿意伤害到别人。

但,如果不是他们身上有着一模一样的孤独气质,大概也不会萍水相逢就被对方吸引,飞快而莫名其妙地陷入热恋。

却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在最初的三个月,他们谁也没有向对方吐露过心扉——童臻不知道他有恐女症,他也不知道童臻有怎样的身世和过去。

他们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在对方面前隐藏了一部分的自己,因为无法完全信任对方,也失去了获得对方完全信任的可能。

所以童臻在遭遇无法承受的事情的时候,在因为心理创伤而产生亲密恐惧和接触障碍的时候,头一个想到的不是向他求助,而是彻底地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沈璟冰心疼得什么似的,挪过去,伸手紧紧地抱住童臻。

“没事,”童臻伸手拍拍他的背,“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

沈璟冰的声音闷闷的,片刻后,童臻感觉自己肩窝里一烫。

大狼狗这是……又双叒叕哭了?

沈璟冰黏黏糊糊了半下午,晚上八点饿得前心贴后背了,才黏黏糊糊地拉着童臻一起去厨房做饭,吃顿饭都要你一口我一口,洗碗都要一人站半边水池,jian一身水还嘿嘿笑,完全不记得他曾经是个洁癖龟毛到和人握个手都要洗八遍的人。

要不是顾及到童臻的ptsd,恐怕连洗澡都要黏糊在一起。

沈璟冰先洗好了,裹着睡袍乖乖在床上等童臻,童臻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穿了件t恤,底下是贴身平角内裤。

他一个不小心就看到了不能描述的部位,不能描述的一大团。

“哎,”沈璟冰下意识吞了口唾沫,红着脸,羞涩又兴奋地说,“你也蛮大的嘛。”

童臻嘴角抽动了一下,没说话。

“那个,我……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

“我说了你别打我。”

“再废话我现在就打你!”

“那我就问了,”沈璟冰趴在床上,把枕头垫在下巴下面,睁着一双求知欲旺盛的帅气的大眼睛,羞涩又欠揍地说,“我看你穿女式内衣的时候下面那么平……怎么藏jiji和蛋蛋的啊?是穿了卫生护垫吗?”

“我之前给你买的那一箱卫生巾,你都用了吗?”

童臻:“……滚!”

☆、脱衣舞

从那天起,沈璟冰突然变得非常粘人。

每天早安吻晚安吻,做饭撒娇、吃饭撒娇、洗碗撒娇,上趟厕所都要像个跟屁虫一样跟过去。要是两个人都有事,每天不知道发多少微信,两个小时没见面都要打电话过去,可等电话通了,却只是说:“铭铭我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有一天童臻的手机没电,沈璟冰大中午就跑到学校来,急慌慌找了半座楼,见了他话都没说,就一把将他紧紧抱住。

童臻感觉到他擂鼓一样的心跳,以为出了什么事:“别慌,怎么了?”

“我打不通你的电话,害怕……就过来看看。”

“课表都在你手机里了,一天的课,怕什么?”

“怕……”沈璟冰蓦然失笑,胸腔里闷闷震动了一声,“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些日子,我总感觉自己在做一场漫长的美梦。害怕一个不小心,梦就醒了,电话打不通,微信发不出去,我们仍旧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童臻:“……”

其实他有时候也会觉得,现在的日子美好到不真实。

但也许是因为他一直是主动撤退的那一方,倒是从没有过沈璟冰这种被抛弃的恐惧:“对……”

他一句话没说出口,沈璟冰就伸手堵住了他的唇:“嘘——永远不要对我说那三个字。”

“只要你好好儿的,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沈璟冰眨了眨眼睛,在楼道里小声撒娇,“我想听你对我说‘我爱你’。”

童臻:“……别r_ou_麻!”

“那你听我说,好不好?”沈璟冰搂着他的腰,一声一声低声道,“铭铭,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好了,”童臻忍无可忍堵住了他唇,隔着手背在他唇上贴了一下,“我也爱你。”

他实在挨不住这个粘人ji,ng,只能把他拉到办公室,毕竟这里中午没别人,还有监控死角。

沈璟冰像个大型玩偶一样,腻在他身上死活不肯撒手,一会儿一句——

“铭铭,我可以吻你的额头吗?”

“铭铭,我可以吻你的唇角吗?”

“铭铭,我可以吻你的锁骨吗?”

……

从坦承一切那天开始,他们一直在做亲密接触练习。

从手腕、额头、鼻尖、耳朵、嘴角一直亲到锁骨,除了偶尔会眩晕一下吐一下,大多数时候都适应性良好。

但到了深度亲吻这一关,却无论如何过不去了。

童臻虽然表现得一点儿也不在意,但心里是有点儿焦虑的。

但沈璟冰却很有耐心,哪怕是过家家一样的亲亲游戏,他也能不厌其烦地玩了一遍又一遍。

童臻觉得他小狗舔脸一样的亲吻方式实在是磨叽得难受,索性直接压下对方的脑袋,粗暴顶开沈璟冰的牙齿,在他嘴里一通狂扫。

还没等沈璟冰回过神来,童臻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一头栽进了沈璟冰怀里。

沈璟冰连忙伸手扶住他:“你没事吧?”

童臻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没事。”

明明喝醉了强吻一点儿事儿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清醒的时候就是不行。

“铭铭,”沈璟冰扶他在椅子上坐下,倒了温开水,放到他手边,“你别着急,我们慢慢来。就算一辈子也好不了,也没关系,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真的。不用亲不用摸,你老公看着你就能身寸出来。”

童臻:“……”

他本来还挺感动的,结果越听越不对味儿。

感动不了三秒系列。

简直了。

“哎对了,厂里刚送来一批小裙子,我特意让他们按照你的尺码的打的样儿,还没上市呢,晚上你穿给我看,好不好?”沈璟冰美滋滋道,“你穿一定很好看。全世界的男人女人穿起来都没有你好看,你是最好看的。”

童臻:“……”

第2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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