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歇鱼担忧道:“难不成伯母的病情严重了?”
蔺浮庭的唇锋抿成一道直线,从宋舟手里拿走高中符,收在手心,“他不会参加今次科举。”
宋舟观察他的神情,总觉得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
还想问点什么,蔺浮庭忽然拽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回家。”
蔺浮庭走得极快,宋舟追不上他的步子,几乎是被拖着走,手腕拽得生疼,“怎么忽然就要回家了,你不是说要捐香油钱吗?”
“不捐!”
“为什么?”
“闭嘴。”
宋舟觉得蔺浮庭就像一个动不动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时晴一时雨,不知道为什么就要翻脸了。
后院里,楚歇鱼捏着高中符,望着蔺浮庭离开的方向,仍对他最后那句话耿耿于怀。
折扇唰的一声打开,苏辞招招摇摇踱着步子过来,指指她手里的东西,“这也是给你堂哥求的?”
楚歇鱼忧心忡忡,拧着眉心不在焉地点头。
“好福气啊,读个书还有人惦记。”苏辞扬扬眉,手指一抽,三角符纸轻易落到他手里。
楚歇鱼下意识看他。
苏辞拿在眼前反复端详,袖子潇洒一挥背在身后,拍着胸脯做保证,“你现在身份不方便,这张纸我代你转交好了,我办事,你放心。”
楚歇鱼欲言又止,这种琐碎小事,就是他来办,她才不放心。谁知道转头瞧见哪位美人晃进哪座赌坊,就抛至九霄云外了。
***
幼鹿钻进深林,枝叶刷拉作响惊动栖伏的雀蝶。苍林一阵子热闹,斑驳的光影惊蛰,又在一瞬归于宁静。
“王爷您又生什么气了?”宋舟追在蔺浮庭身后像条小尾巴。
人叫不住,宋舟跑上去抓了后衣不放,拖慢他的脚步,“你生什么气要说啊。”
蔺浮庭陡然停下,宋舟来不及,他转身时一头撞了上去。
蔺浮庭抬起手,护了护她的额头,背对着林间日影,五官阴翳,“你是不是,喜欢楚瑾。”
不知道是不是山林阴凉,这句话听起来阴森森带着冷,宋舟一时不记得回答。
沉默落在蔺浮庭眼里就是无声的承认。
他沉黑的眼骤然酝酿起一场惊骇的风暴,滔天巨浪翻起百丈楼高,“我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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