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番说辞下来,倒是把自身摘得干干净净,显得倒是她的不是了。
果然是老狐貍!
魏幼宁并不生气,她微微垂下含着泪珠的睫毛,哽咽道:“听丞相这话,是我把夫君藏在了府中,不让他入土为安吗?我问心无愧,愿意自证清白。”
说罢,她示意侍卫们退到后边。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密集,瞥见她面不改色的模样,贾丞相突然觉得忐忑不安。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收起眼底的惊讶,焦急地思索着。
半个时辰后,棺材出了土,衆人纷纷擡头看向贾丞相。
“开棺。”
“是。”
棺木一被打开,他迫不及待地沖上去探头进去查看,里面果然放着一具腐烂的尸身,瞧这体型面庞,也确确实实是贾才的。
他愣了神,忽的又觉察到了什麽,这衣服与先前看到的不一样!
果然,若是如此,人是后边才死的!
他冷冷地转头过去瞥了眼魏幼宁,又对旁边的小厮说道:“去给我找个仵作来,我要验尸!”
“等等!”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将衆人的目光都引了去。
叶南风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向身旁的宋晚意一步步走了过去。
“见过丞相大人,我就是仵作。”宋晚意得意洋洋挑衅地看着他,这举动顿时让贾丞相心里一咯噔。
话刚落音,宋晚意便径直走向那棺材,探头过去细细查看:“人是九月廿五晚间死的。”
见她如此不顾及他的颜面,贾丞相气得发抖,失了分寸大声骂道:“谁知是不是你们合伙来骗我?”说罢,他便拽起那被小厮带来的仵作扔过去,“你好好看看!”
“是,是。”那仵作吓破了胆,哆哆嗦嗦地仔细查看。
说辞是和宋晚意一样的。
魏幼宁扑到棺木前,哀声恸哭,令人心疼。
衆人窃窃私语,纷纷指责丞相目中无人,待人不尊。
贾丞相惊愕不已,灰头土脸带着人匆忙离去。
衆人纷纷散去,魏幼宁立即收起脸上的悲伤,拉着宋晚意走到一旁低声说道:“要不要我给你些人手,如今这样,他怕是盯上你了。”
宋晚意苦笑道:“多谢,不用了,我正有此意。如今案子没有突破口,也没有一丝线索,我唯有逼他一把,才能让他有所行动,露出马脚。”
“唉,我犟不过你,依你便是。不过既然你把这事告诉了我,日后若是有什麽帮助,可要尽管和我开口,我管定了。”
宋晚意摇摇头,笑道:“罢了罢了,这本就是我一个人的事,不想再牵扯旁人。”
魏幼宁忍不住轻拍她的手,责备道:“你这是说的什麽话?若没有你,我如今恐怕还被困在那地牢里,如今你有案子要查,我应该帮忙的。”
宋晚意有些哭笑不得,点点头答道:“好。”
“不过你这主意着实胆大了些,还好今日之事没有差错,都如你所料。”魏幼宁松了口气,擡眸看去,只见叶南风走了过来,“叶大人知道你这事没有?”
宋晚意微微一愣,勾起的嘴角渐渐变平,她垂下头说道:“我不知道。可我觉得,他应该是知道了的。”
魏幼宁无言,一时间不知道怎麽说她才好。
“怎麽了?宋仵作,我们回去吧。”
“好。”
两人拜了别,宋晚意便随叶南风坐上了回大理寺的马车。
马车内安静得可以听到呼吸声。
“你今日想要来东郊閑逛,是为了这事吧?”叶南风终于打破了沉默,不过倒是没有责备她的意思。
“是。”她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叶南风有些诧异,但也觉得理所应当,毕竟她本来就是这样一个胆大包天的人。
他垂下眼眸温柔地看着她,坚定地说道:“日后紧跟着我,别离开我身边。”
宋晚意微微一愣,红着脸别过头去,微微点头。
午时已到,叶南风却迟迟不派人来寻她过去用膳,正疑惑着,準备去静心院瞧瞧,只见茯苓慌慌张张沖进了屋内。
“姑娘!不好了!李公子被抓到牢狱里了!”
“什麽?!”宋晚意大惊失色,握住茯苓的手忍不住拽紧,“发生了什麽事?”
“听说是殿试舞弊,被人检举,刑部便带了人将他抓走了。”
“他如今在哪?”
“听说被人带到了宫里。”
宋晚意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快去备马车!”
“是。”
才走出大理寺门口,便瞧见急得欲哭无泪的书礼,宋晚意便带他一同前往。
才到宫门,却发现早已有人在这候着她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