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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衔霜!”
洛衔霜点点头:“嗯,说吧,我听着呢。或者你看不惯,也下令除了我,又不差这一个人了。”
皇帝站了会儿,拂袖转身边走。
……
“皇后失仪,忤逆圣上,禁足坤宁宫。”
秦姝言看皇帝一走便抓住了洛衔霜的手,说:“你……故意激他啊?”
“嗯。”洛衔霜平複一下情绪,又坐了下来,说,“不如直接挑明了,反正……他不会,至少不会让我死在皇城,那就说不清了。”
“你啊……”秦姝言换了个杯子给两人倒茶,一边抿一边说,“不管怎麽样,这样了反而要轻松点。”
“是啊。”
而且,至少这件事落在我们,不会影响到前朝那两个人,也不耽误什麽。
算是有利有弊,利大于弊了。
到底清閑些,冬天很快便过了。
洛衔霜正笼着被子看书,突然听秦姝言说:“最新的消息,三日前,沈斫清点了洱城外,何承暄的私营——呃,他报的是土匪窝。”
秦姝言说着,面上带了几分笑。洛衔霜瞥了她一眼,笑说:“还笑,消息这麽灵不知道的以为咱们不是被禁足是直接和外界联系了呢。”
“总是要会冒险的嘛,有钱还能使鬼推磨呢。”秦姝言坐下,抢了洛衔霜一半被子,嘟嘟囔囔,“开年了都,怎麽还怎麽冷。”
“冷你就抢我被子啊?”洛衔霜笑着,又拉了点过来。
“你就不能坐过来一点吗?”
洛衔霜气笑了,说:“你后来居上鸠占鹊巢啊。”
“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洛衔霜抿了抿嘴,面上不情不愿地靠在秦姝言怀里。
另外一边,洱城。
沈斫清撑着身子看顾惜文提着酒来。
“上来坐会儿啊?”
顾惜文看着他,笑了笑,故意说:“不,高处不胜寒。”
不知道为什麽,那一刻顾惜文的眼里出现了几分惆怅,但夜色太过深重了,所以顾惜文没有察觉出来。
下一刻,顾惜文就看着沈斫清的剑朝自己飞过来。
“你幼稚不幼稚?”
沈斫清笑着,看顾惜文眼里满是笑就知道自己诡计得逞了:“那尚书大人愿意帮我把剑送上来吗?”
“……”
沈斫清擡起头,抓住了顾惜文的手。
他一句话也没说,但顾惜文还是觉出来沈斫清有些许的伤感,难得一次,顾惜文回握住了沈斫清的手。
沈斫清笑了会儿,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似乎也不差。
至少……没错。
浑水摸鱼
仲春,顾惜文孤身回京。
洛衔霜在宫里几乎是同时知道了消息,小桂子难得一次不是送了消息就赶紧着走,他忧心忡忡道:“何承暄这一次可是下了本,沈斫清折在半路。”
洛衔霜皱着眉,半晌没说话。秦姝言也愣了好久,最后说:“知道了,麻烦盯着一下宁烟斜的动向。”
“明白,但看殿下那边的意思,宁烟斜状态不对。”
洛衔霜总算回了神,说:“嗯,正常。”
小桂子走了。
洛衔霜总算是又卸下了劲来,她叹了口气,道:“我不信沈斫清真的就这麽心甘情愿送在那了。可是……为什麽?”
“如果,假设一下,他日你我处在这样的境地会怎样做?”
“如果有这麽一天,于我,首选是一起杀出重围,而且,不光是我们,他们的胜算也会在七成左右。”洛衔霜心烦归心烦,分析起来还是有一套。
秦姝言推了杯酒在洛衔霜面前,顺着说:“而且,顺着这条路走,回来还能继续查,何承暄早晚耐不住性子。何况,我们的人早也在何承暄的阵营有了暗线。”
洛衔霜看着那杯酒,突然想到了什麽,说:“等等,我们似乎忘了一个很重要的点,沈斫清的态度。”
剩下半句话,洛衔霜没说,但她们都想起来了——
沈斫清的站位:如果不是最为寻常,和她们一样的路呢?
如果,沈斫清想走最偏激的一条路呢?
“不,沈斫清以往为什麽又按着不动呢?”秦姝言慢慢说着。
“因为……下不定决心。还有惦念的。”
“那麽,如果,如果我们猜测的是真的,沈斫清是故意要把命送在那,那或许是他们查到了什麽。”
比如,何承暄的势力远超于他们所想。
比如有什麽以前不知的事,让他对如今时局彻底失望。借此也逼着顾惜文进一步走上这一条路。
——毕竟从一开始,顾惜文也不是一个什麽彻底的好人,也有过这个打算,不过碍于两位先生没动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