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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靠,隆江猪脚饭……钟粼……你别太过分啊……”张致纯将他勒在怀里,“一点儿都没肉,你比我的学生还像小孩子。”
“张致纯,你松手,等下把你手搁高压锅里焖俩小时,你就老实了。”
“还说!”张致纯锤了他的肩膀几拳,忽然坏笑,“走,哥带你去爽一爽。”
钟粼:“爽?”
车开到一处酒店门口,张致纯迫不及待的,下了车拉住他,往酒店走去。
“我不干坏事。”
“你,混账,”张致纯死死拽住钟粼,骂道,“你想什么呢?我是人民教师,我不要工作了?按摩洗脚,有男技师,再说,里面的女技师都是阿姨。看到我们俩帅小伙儿来按摩,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
观海酒店装潢豪华,放眼望去,一片金灿灿,看着崭新干净,该是这几年刚建不久。仰头望去,楼面还悬挂了足浴按摩、早茶、电影院的红色广告,功能样样俱全。
钟粼感叹一句镇里变化好大。张致纯拉住他的胳膊,生怕他跑了,小声地说:“我经常来洗脚,放松放松,你知道的,干我们这一行很累的,天天晒太阳,还要打球,容易崴脚。”
“学校逼体育老师打球?”钟粼问道。
“是我逼领导们陪我打球。”
钟粼笑出声:“逼走领导是你将来升为校长的策略?”
张致纯听到这话,嘎嘎大笑,回荡在空旷的酒店大堂:“瞎说,我不当领导,成日应付教育局的检查,寒暑假还要值班,很烦的。”
谈笑间,一阵清脆的皮鞋声在钟粼身后响起,冷风裹挟着一股淡淡的草本香味,飘进钟粼的鼻息。
钟粼回头,蓦然对上一双深邃而冰冷的眸子,心中一凛,迅速收回视线,下意识低头,靠紧张致纯,想假装没看到梁予序。
梁予序怎么还在这里?
谈多大的生意需要他亲自谈,还待这么久?
还是说来找他报分手的仇?可报仇哪里需要梁予序亲自出马,直捣他钟粼的老巢?派个人来为难他,不是更轻松?
锦城啊,他的破家乡,总不能说这位大少爷来这里投资,带领锦城人民走向小康大道吧?
皮鞋声沉重,如擂鼓敲在钟粼的胸膛,越来越近,越来越重,最后在钟粼身侧停下。
那人接过前台递过来的房卡,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声音低沉如颂唱的大提琴,悠长而磁性,“我给你的钱呢?”
钟粼当即松开张致纯的胳膊,对张致纯浅浅一笑:“我们下次再约吧。”
“可是,房间我都开好了。”张致纯望向眼前的男人,忍不住欣赏了起来。
男人英俊的面容令他惊艳不已,一双剑眉高高扬起,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高挑的身材,挺拔而有型,坚实的肩膀撑起黑色大衣,衬得男人稳重。手腕上昂贵的银黑色手表,在灯的照耀下,照出光芒,就连脚下的皮鞋都干净锃亮,瞧着有格调又深沉。
听口音,男人不是本地人,那肯定是钟粼的朋友。
对于一个锦城人而言,外地来的朋友才是最重要的事。
“行吧,我叫别人来替你的位置,下次咱们再一起爽一爽。已约定,莫辜负。”张致纯挑挑眉,抬手想锤一下钟粼的胳膊,却被男人一把抓住。
张致纯呵笑一声,撤开手,尬笑几声,心想这外地人还挺有劲的。
“我走了,明天来我家吧,我们老样子,房间里……嘿嘿……”张致纯挑了挑眉,坏笑了一声。
梁予序脸色一沉,转身走向电梯,按住电梯按钮,却见钟粼恋恋不舍地回头,朝那个黑皮肌肉男挥手,心中不免冷笑。
直到钟粼跟着进来,那些潜藏的怒火才熄灭了些许。
“生意不错啊。”梁予序冷冷地讽刺道,侧头看向钟粼晕了绯色的脸颊,霎时间怒火隐隐跃上太阳穴,亟待宣泄。
他明明给钟粼五千块钱,钟粼为什么还继续找男人?
爽一爽?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真不害臊!
“还……还行,那天谢谢你关顾我的生意。”钟粼不敢看梁予序,小声地回应他。
“谢谢?钟粼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钟粼颔首垂下眸子,扣扣指甲,“钱,我没带出来,下次还给你。”
“我缺那点钱吗?”
作者有话说:
修过一次文(2022.3.8)
一周一万字左右,大部分周五周六周日更新,有时候抽风,会周一周二多更新一两章。
第5章 你真脏
既然不是跟他要钱,为什么总问他钱呢?
上次见面,他已经能看出他们之间天沟地壑的差距。那些潜藏的自卑,在心中疯狂滋长,让他无所适从。
他不敢问梁予序来锦城的目的,脑海里总是浮想联翩,越想越让他头疼。
钟粼期期艾艾道:“那天……你在酒楼……”
“你还敢跟我提酒楼?你是不是还去联系那个老男人?”梁予序将脸上那一抹冷冷的笑意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恼怒。
后来梁予序专门去调查那个老男人,确实是酒楼老板的朋友,从事家具行业。人离过婚,但平时喜欢到处请客吃饭,身上花花肠子多了去。
就这样的老男人,钟粼离开之前还恋恋不舍挥手告别,真是不可理喻。
他缺钱,缺到这种饥不择食的地步了?
“我没有联系他,他只是想给我介绍个朋友……”
话音未落,梁予序冷声打断他:“是给你介绍下家吧,还朋友,那算哪门子的朋友?”
钟粼愣了愣,恍然大悟。
梁予序口中的“下家”应该是指下任对象吧。
出过国的人就是不一样,总喜欢搞一些高深莫测又含蓄的专业术语,夹英夹中,显得格外装逼。
“对,他说要给我介绍下家。”
“你同意了?”梁予序悬着一颗心,攥紧手掌,甚至冒出“钟粼同意的话,他就当场死给钟粼看”的想法。
“没有。”
梁予序紧绷的下颌总算微松,暗暗数着乱跳的心脏节律,忽然端起架子,拢了拢衣袖,悄无声息地靠近钟粼,沉吟片刻,只说了四个字:“回头是岸。”
梁予序怎么成天说“回头是岸”?难不成他信佛教了?
“阿弥陀佛!”钟粼双手合十,神色恭敬地回应他,“我们这里很多人信佛的。”
难得钟粼想跟梁予序闲聊,梁予序自然没冷着脸,勉为其难地给足面子,跟钟粼搭话:“你呢?”
“我不信,不灵的。”钟粼呵笑一声,可又觉得当着信徒的面诋毁他们的信仰很不礼貌。“我没别的意思,佛光只是没在我身上应验,你可以信的。”
梁予序眉眼稍冷,敷衍地应了一声。
这时电梯停在三楼,一群男女老少刚按摩楼层,涌进电梯,将本来就不大的电梯堵得水泄不通。
梁予序下意识地将钟粼挡在身后,怎知,人群后面有一辆婴儿车挤进电梯,梁予序后退一下,贴上钟粼的要紧处。
钟粼垂眸,身子愈发僵硬,明明是寒冬腊月,他却热得不安,热得心跳加速,想推开梁予序,又难以下手。
他微微动了一下,梁予序抬手捏住他的手腕,力度加重几分,继续后退,长腿将他抵在电梯墙边。
挤死了……
蛋快碎了……
钟粼脑子一片空白,臂膀微微紧缩,踮起脚尖,企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但这该死的挤压感,莫名让他激荡,心潮澎湃。
好在那一家人只上了三层楼,很快退出电梯。
梁予序微微退开,视线若有若无地瞥向钟粼下面。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钟粼结结巴巴的,想为自己解释,赶忙用外套挡住自己的变化。
见他这般惊慌,梁予序不由得轻笑,轻声说:“反正一会儿要脱,你在装什么矜持?”
钟粼撇撇嘴,把手塞进衣袋里,偷偷抠指甲。两人莫名沉默了几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