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她的挡刀是在这时候完成的?可是,朋友的前置任务还没有完成
难道流程是,先挡刀,之后再找时间撑着不咽气,努力把友情值刷够了再
正在她大脑飞速思考的时候,林暮晃却突然将手轻柔地按在少女后脑的发丝上。
?
她的思绪猛地中断了。
那是很柔和,但又异常坚决的保护意味。
她听见男主说:别看。
*
见少女真的乖巧地闭上了眼睛,他偏了偏头,将空置的那只手放在唇边,牙咬住超高温隔热材质制成的黑色手套,脱了下来。
掌心冒出的火焰温度在急速攀升,同时,他瞳孔的颜色也一点点变成了血一般的鲜红色。
三个一起上吧,她的伤要处理,我赶时间。
作者有话说:
这里要交代一个中二(。)的小设定
晃的瞳孔颜色是会根据火焰温度改变的,现在开异能是红色,等以后火焰温度增加的时候,瞳孔会变成蓝色
其实没什么用,但我很喜欢(。
第40章
怎么感觉双头人变得稀疏了严雪卿迷惑地一甩扇, 飞扑出去的冰雪碎屑倏地将整片墙面冰住,三、四个双头人当即被冻得动弹不得。
先前它们的密度大到能称得上是摩肩擦踵,这会儿突然变成三三两两的样子, 倒叫人不习惯了。
而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它们的状态似乎也大有不同。之前它们像是在某种操控下受驱使的呆滞游魂,而现在
更像是受了惊的小兽, 在凭借着本能向外逃窜。
是的, 逃窜。
它们变得暴躁又易怒, 饱含着惊恐, 并对人展开无差别攻击那拼命的样子, 仿佛这些碍事的人类是阻塞它们逃生之路的障碍,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清除。
她看了一眼那几只被她用霜冻固定的双头人, 它们因着下半截不能动, 只能疯狂地挥动着手臂。
那焦躁的模样, 连身为始作俑者的严雪卿都心浮气躁起来。
她转头去问卫承乐:你有没有感觉,我们现在有点像非要往地震中心跑的傻子?
把们去掉就完全赞同。卫承乐看她豪迈扔冰的动作就头疼,有钱也不是你这么浪费的,这地方又没法补给, 到时候法器耗干了, 再有钱又有什么用?到时候都得烧了给你带地下去。
你这嘴不哔哔两句是能死是吧?严雪卿啪地把扇子往他脑门上扔去,那你去揍去!
卫承乐眼皮都没抬, 但那扇子就像是撞上了空气墙似的, 直接偏转了方向, 一头撞在了墙壁上。
这货真是懒到家了, 连躲一下的动作都不想做!
严雪卿正冒火呢, 突然听见了咔擦的裂冰声。
她是玩儿冰的, 对这种声音自然是再敏感不过,当即往声源处看去,却发现她刚刚扔出去的扇子竟跟墙面垂直着,插进了那片理应坚硬无比的冰层里。
不是吧?
大小姐嘴里虽然骂骂咧咧,但对打闹的尺度还是捏得准的,扔扇子那一下根本就没用力,怎么可能会达到破冰的效果啊?
本小姐
她刚想解释,卫承乐戒备地比了个打住的手势,示意她听下动静。
咔咔咔咔
以扇子为中心,一连串的冰裂纹向四旁攀爬,它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扩散到了天花板的霜层。
卫承乐惊奇道:严大小姐,你不行了啊?怎么放劣质冰
这人好难搞!
说浪费的是他,说不行的还是他怎么好话坏话全被他说了?
严雪卿正想骂,却感觉脖子上多了一点彻骨的冰凉。
是水。
她立刻往上一看,刚好一滴水又落了下来,正中她的睫毛。
滴答滴答
天花板上的霜冻层,在悄无声息地融化。
严雪卿突然反应过来了:这墙是热的啊!
不只是墙了。卫承乐踏了踏地面,感觉到脚下在不自然的发烫,我俩成火炉的烤鸭了?
二人刚才没感觉到温度在上升,完全是因为严雪卿的冰雪抵消了热度。但现在温度上升得越来越高,就不是这点冰能压得住的了。
很快,原本呈现滴漏状态的水珠变得越来越密集,这让整条走廊变得像是一个水帘洞。
这什么啊!严雪卿一扇子把水滴抽成冰珠,热死了,怎么回事?火山要喷发了?
刚说出这句话,她脚下的石砖便嚓地绽开,一股惊人的热浪从断口处呼啸喷涌而上,差点没把大小姐的秀发烫成卷毛。
烫烫烫!什么啊,这!
轰隆
在一片地动山摇之中,卫承乐突然提起严雪卿,往后一退。
沙拉拉
烫红了的砂砾像是星火般纷纷扬扬地洒下来,所到之处,无不留下焦黑的痕迹。
怎么就突然严雪卿一时间不太能理清楚现状。
在她印象里,迷宫中的墙壁和地板都是无法被破坏的,现在竟然有了四分五裂崩毁的趋势这是发生了什么?
能量源被某种力量抽走了,自然就供不上墙上的阵法了。卫承乐的语气很是古怪,没什么着急或者不安的感觉,但隐隐含着些忧虑,这下糟了
被抽走了?严雪卿被迫召唤出冰晶给自己降温,你是说,火山在吸收这些能量吗?
卫承乐扶额:这不是火山喷发,这是异能。
异能!?严雪卿差点没跳起来,哪个龟犊子乱用这么强的异能?想拿积分也不是这么个浪费法吧?
她还记得,规则中有一条是这样的,能量塔如出现毁损,则本轮游戏提前终结,积分归于离塔最近的人,还真有不少人是冲着毁塔来的。
有毁塔的,自然也有守塔的,谁甘心自己辛辛苦苦攒的积分便宜了别人?
她冲进来的时候,还破费了一番周折。如果不是双头人大军在前头打头阵,她还得更迟才能混进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没准就可以替卫承乐收尸了。
见卫承乐表情微妙,她没太懂这是什么意思:你看我干嘛?
没什么,就觉得你很快就能跟龟犊子见面了。
话音未落,更大的爆破音响起,她眼睁睁看着裂纹从天花板直向脚下窜去。
随后,整座塔从正中心齐齐地开裂,向两边横倒而去!
你见过天花板突然从头顶消失的样子吗?
严雪卿不是第一次经历,但她发誓,这是让她最懵的一次。
焦黑色的石砖落在脚边,漫天的灰烬四旋飞舞,她抬起头,正看见半圆弧结界上方那片倒扣的符纸。
依然是光芒万丈的模样,但好像比起先前要黯淡上一些。
这种感觉仿佛野营时人正好端端地睡在帐篷里,突然一阵无缘由的狂风把扎营的钉子全掀了,凑过来看热闹的野兔子还动爪扒拉了两下她的头发。
我没看错吧。
严雪卿傻了。
站在中心的少年将手套重新戴回去,对这边挥了挥手:哟,来啦?
他的脸上是和之前毫无区别的灿烂笑容,但那双鲜红的瞳孔明白无误地透露着不详的异样感。
广播的机械女音适时响起:能量塔已倒塌,游戏提前结束,现确认最近的人员为:82号林日光,本轮积分将全部归其所有,共2万3942分。请诸位耐心等待下一轮游戏通知,播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