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我依旧无法完全确定,它是爱我的。
有时,我不经意瞥见那狰狞的影子,笼罩我,拥抱我,像是在欺凌,又仿佛某种窥视。
它正伺机而待……将我吞噬。
清明节那天,天空很阴,云层密不透风,却一滴雨都没落下,大地沉闷地笼罩着潮湿的气息。
伍天的爷爷迁了新坟,家里开车去扫墓多花了一倍时间,回程的时候,他看到旁边连绵无尽的土块,忍不住好奇的多问了句:“这儿怎么废弃的田地这么多?”
伍爸脸色微变,走过去按下他的遥指的手指:“别用手指坟墓,那些是没人祭拜的野坟。”
他解释:“以前这里是乱葬岗,往上能追溯到几百年前,后来新上任的政府把它们整顿改成墓地,还租给新的厂商。”
“但当地居民埋葬的习惯改不过来,所以就遗留在这了。”
那些坟塚大小不一,有的极为破败,土块都烂掉了,落了一地,只剩少部分有较为完整隆起的形状。
比如远处的一个“坟头”。
那坟墓很大,是几乎规整椭圆型,它旁边都是烂了一半的土石,只剩下它屹立不倒,鹤立鸡群。
坟快上面插了个石碑,石碑在风吹雨打下半边损毁消融,上面似乎有模糊不清的字。
伍天想走过去看,但伍爸叫住了他,他恋恋不舍的瞥了最后一眼,只能快步跑回车上。
伍天回到家后,很快就上床睡了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醒来什么也没记着,倒是书桌上的试卷让他吸引了他的注意。
伍天是高三生,再过三个多月就要高考了,课业压力非常重。
去扫墓也是家人看他压力大容忍的最后放纵。
伍天坐在床上,按着开始隐隐作疼的脑袋,心想世界上怎么有高三生这种可怜的生物。但手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将试卷收了起来,背起书报去学校报道。
为了能多上点课多考点试,学校规定高三生七点得到校,但实际上,七点钟响,老师会立刻开始考试,大部分同学都会提前个五到十分钟到校。
伍天六点就出了门,走在路上没遇到任何人。
天空依旧是湿粘的深灰色,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带了把伞。
他快步走进一条捷径小巷,大概才走了不到半路,突然身上有种被注视的灼热感。
太热了?
伍天没多想,脚步又快了几分,就算有带伞,但下雨总是麻烦。
但他匆匆跑了几步,突然发觉不对。这条路,好像走的有点太久了……
伍天对记得很清楚,他是六点十五分多进这巷子里的,当时他为了把伞从背包拿出来,不经意瞥见了手上的表。
他抬起手腕,注视时间的流逝。
六点十七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滴答。
秒针前后摇晃,卡在六十秒的格子内,时间静止了。
刹那间,巨大的恐惧填满伍天的内心。
这是条施工巷,废弃的钢筋和铁锤随处可见,伍天抬起头,还能见到巨大的鹰架,它们压在他的头顶上,随时都能给他死亡一击。
到处……都是死角。
“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