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得血液翻滚,体温急速攀升。
像是躲在狭小的密封空间里偷情,两人的气息都变得急促起来,尤其是黎多阳,近乎笨拙地对抗着对方充满攻击性的舌,没多久,就彻底沉溺进去
此时的客厅,却是另一番景象。
沙发上的沈华云和黎东成看着那边的房门,纷纷叹气,面带愁容。
老太太倒是惬意得很,慢悠悠喝着茶:你们这是什么干嘛?
裴家这孩子怎么突然就过来了?开门的时候看到是他,还吓了一跳。
老太太说:他自己不都说了是来给我祝寿嘛?裴家当年再怎么不是,你们也不至于把气落在孩子身上,何况他们十三四岁就开始玩,现在又都在B大上学,来往很正常的。
妈,沈华云皱眉道,要真是那样我也放心了,上次咱们一群人在外边玩,那孩子叫人送东西给乖仔时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刚刚那会儿,那孩子见到乖仔的反应您没看到吗?
那是看朋友的眼神吗?就差把那俩字刻脸上了!我、我要是再看不明白,我和东成那些年也是白谈了!
黎东成也道:妈,他对你小孙子确实关心过头了,吃桃的时候就时不时去瞥你小孙子的房间,人一回来,那表情刚刚咱们家小子也是,紧张他那劲儿,我一个对这方面不怎么敏感的,都瞧出不对劲了!
沈华云本来就担忧,听丈夫这么一说,神色骤然凝重:之前都没放在心上,现在回过味来,我这心里就一阵阵发慌,再放任着可不行了!那会儿您也听到了,裴时屹对桃子过敏,可你给他递桃的时候,他一下都没犹豫就吃了,跟几年前来咱们家做客那生疏劲儿可天差地别还有,乖仔怎么还知道他对什么什么过敏啊?他们在B城山高皇帝远的没人约束,万一真这事儿我可得好好查查!
看她起身真要出门,老太太拦着她:朋友之间来往,哪就有那么大事了?
妈
万一他真心喜欢,你们又能怎么办?老太太笑道,当年老黎在的时候,就怕你这小儿子以后为个长辈口头的娃娃亲苦恼,特意跟裴建生说了好多次,不要让孩子因为那些话去愁感情上的事,所以裴建生也一直说日后成不了夫妻成兄弟的话要我说,你们也别总因为大人之间的事就强压着孩子,他们成年了,只要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就都由着他们开心算了。
沈华云急忙看向丈夫。
黎东成只好挨近老太太坐下,讪笑道:妈,不是我们不由着孩子,裴家您也知道,水深复杂,尤其他还有那样一个爸,我们怎么能放心呢
老太太微微敛了笑:那你们现在要怎么做?再把孩子弄出国?
我们哪有那个意思,况且当年出国也不是为了裴家的人,本来就是工作
我知道你们夫妻俩的考虑,孩子是你们的,我没法替你们做什么决定,但马上过年了,孩子想让我们开心一直没提这事儿,你们暂时也别提,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以后再说吧。
客厅变得安静了。
老太太平时总是笑眯眯的,少见这么严肃的时候,说了那句话就起身回了房间。
沈华云和黎东成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复杂纠结,不过再一想老太太的话,即将过年的,闹得不开心也不吉利,只能先暂放着了。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
老太太回了自己的卧室就将收起来的怀表从盒子里小心翼翼拿出来,之后放在手里轻轻摩挲许久,最后看向书桌上那张黑白的结婚照,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老黎,你当年信誓旦旦说这娃娃亲肯定不会成,孩子们有孩子们的想法现在看来,你小孙子要驳你的话喽!
话落,苍老的脸上也露出几分愁绪,和不久前的黎家夫妇如出一辙,她拿出手帕慢慢擦拭那块怀表,边擦边低声念叨:这臭小子净会唬我开心,忘了自己奶奶退休前也是做过相关工作的,真当我是个连真品都认不出的?裴家那小孩也是,心眼倒还挺多,见缝插针明里暗里地示好,我那对儿子儿媳也真傻,现在才发现不过都没用,东西我这小老太太全都保护得好好的,哪天乖仔要跟他掰,绝对一个不落地完璧归赵,咱们可不稀罕那些。
老黎,要是他们俩黄了,就算你赢了。
第85章
在卧室里背着家长黏糊了一通, 黎多阳这才想起要寄出去的围巾,同时一阵后怕:幸好是在家里奶奶没围围巾,要是被裴时屹看到发现一开始的织围巾不是为他学的, 不知道又要怎么哄
外面天色渐渐暗下去,黎多阳抱着他准备再腻歪一会儿,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他立马站直, 做贼心虚地揉脸揉嘴巴扯衣服,活像是被捉奸似的
裴时屹:
敲门的是老太太, 客气地询问裴时屹晚上在哪儿住。
裴时屹说:还是庆河的老宅。
对方笑道:我让你黎叔叔送你回去吧。
谢谢奶奶,我开了车来的, 就不麻烦叔叔了。
黎多阳送他离开, 到了楼下, 裴时屹又将他拉到无人的楼道里面亲了会儿, 黎多阳本来还很紧张,生怕黎淮回来后撞见,毕竟真撞见了, 怕是得打一场才能完事
这次, 裴时屹亲得很纯情, 毫无色/欲,在他唇上碰碰后,又亲亲他的眉心和鼻尖,无比珍惜的动作。
他喘着气说:除夕我再来找你。
黎多阳在他怀里点头, 说话带着小小的鼻音:年后我再跟家里说咱们的事儿。那样就不用这么偷着藏着了。
嘴巴再次被碰了碰, 裴时屹贴着他雪白的额头:我来解决, 你不用想这个。
黎多阳用鼻子哼了声, 用力捏了下他微动的耳朵:你自己解决?那光是我哥一个就够你受的!
他都想好了, 真到谁也说服不了谁的地步, 那就只能选另一条路:在家里时不提裴家相关的任何人,在外一切如旧,这样两边都还像以前那样好了。
黎多阳是个贪心的人。
家人和喜欢的人,他全要抓着。
那张贴着他的薄唇微微一动:你哥又怎么样?我有的是办法。
黎多阳觉得他在吹牛,想到未来黎淮和裴时屹万一吵得激烈上手打架,他都夹在中间为难,一时间卷翘的黑睫垂下,脸上添了几分忧愁。
捕捉到他脸上的变化,裴时屹问:怎么了?
没怎么,黎多阳叹气,你以后可千万别跟我哥动手,万一他哪天不理智跟你动手,你就赶紧跑我不想那样。
青年神色一滞,随即失笑,垂头就在那张愁闷的漂亮脸蛋上咬了几口,将柔软的双唇咬得极其狠:好可爱再这样,他都不想走了。
黎多阳幽幽瞥他,亲密半晌后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本来送裴时屹离开的他又被裴时屹亲自送上楼,等回过味来时,对方已经走了。
他走到卧室外的阳台往下看。
穿着羽绒服的高大青年抓着脖子上的围巾大步往前跑,跑到车前停下,又小心地把围巾取下抱着进去
虽然完全看不到脸,可是黎多阳还是感受到了裴时屹的高兴。
像青春期里所有少年无忧无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