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滚过流畅结实的肌肉线条。
乔南只看了一眼,目光就挪不开了。
裴叙肩背很宽,腰却很细,是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动作间背肌隆起舒展,充满力量感。而且他平日里装革履衣装严整,这是乔南第一次看见他这么随意的姿态。
像野兽解开了束缚,有种难以忽视的野性美。
乔南忽然觉得有点热,他把风扇对准自己,风力调到最大。
目光游移着挪开,片刻后又忍不住转回去。
裴叙洗完澡进屋,就见他目光游移,面红耳赤,就是不敢看自己。他眉头微动,俯下身抬起他的下巴,清晰看见了他眼底的水意,像某种隐秘的邀请。
他裹着满身水汽低头去亲他,没来得及擦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恰落在乔南的脖颈间,凉意激得他身体微微颤抖。
但他乖顺地坐在床上,眼眸紧闭,任由裴叙辗转亲吻,皮肤温度烫人。
夏夜,稻田,蛙鸣。
陈旧的老宿舍里,风扇叶呼呼转动,卷起的风却带着燥热。在一发不可收拾前,裴叙克制地松开他,欲抽身离开。
别
乔南却出乎意料地勾住他的脖颈,将人往下拉,柔软火热的身躯贴近。
他胡乱在他耳侧磨蹭着,祈求一样地说:别走
裴叙安抚地在他侧脸啄吻,按着他后颈的手掌微微用力,声音满是克制的低哑:南南别闹,这里什么都没有。
但乔南已经有点不管不顾,可能是蛙鸣声太过鼓噪,可能是夏夜的风太滚烫,又可能是两个人的老宿舍气氛太美好,让他想寻求更深更亲密的距离。
他不肯松手,小兽一样亲他,撒着娇催促:可以的。
眼角沁出的泪珠打湿了他的睫毛,湿漉漉更显可怜,也更诱人。
裴叙喉结滚动,因为忍耐太阳穴都鼓起来,额侧青筋一突一突地跳动着。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陡然将人抱起,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一字一字挤出来:南南可不能半路后悔
中途的时候乔南就后悔了。
他哭得眼睛都肿了,但裴叙却不肯放过他。出笼的野兽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拆吃入腹。
更让他羞耻的是,新铺的床单被褥全都湿透了。
裴叙将他抱起来的时候,他还在小声地哭,过度的羞耻让他全身都蒸红了,脸埋在裴叙胸前,鸵鸟得不肯抬起来。
裴叙将毯子叠好当垫子,小心将他放在椅子上,看见他羞耻的样子甚至笑了下,眼眸满足地眯起,轻捏了下他的耳垂,才去换被褥床单。
好在乔南之前抱了两床被褥过来,裴叙将另一床被褥换上,又将自己带来的床单铺上,今晚才不至于睡床板。
又去打了水来给乔南擦洗。
乔南像个缩起来的蚕宝宝,手脚团在一起,极度不配合。
裴叙哄着他擦洗完,把人抱到床上,才去外面冲澡。
等他回来时,就见乔南整个人都缩进了薄被里。
裴叙俯身亲他通红的耳朵:不热?
乔南不理他,脸埋进枕头里。
这是正常的生理情况,南南不用害羞。
乔南转头瞪他,捂住耳朵:你不许说了。
他声音还哑着,裴叙给他倒了杯水喂他,顺着他的意思哄:好,不说了,我把被褥床单都扔了,明天去买新的,不会有人知道的。
就着他的手喝完了水,乔南又转过身背对着他。
他不肯让裴叙靠近他,那种超出了承受能力的刺激感还盘桓着没有散去,裴叙的触碰会让他回忆起那种被淹没的失控感。
第二天乔南直接没能起床。
身体仿佛被碾过一样酸软无力,他勉强撑着想去请个假,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是中午了。
裴叙从外面进来,将打包好的粥和汤放在桌子上,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给你请假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乔南软绵绵瞪他一眼。
只是昨晚是他自己坚持,也怪不得裴叙,因此瞪的底气也不是很足,最后哼哼唧唧地抱怨说:哪里都难受。又无理取闹地说:都怪你。
嗯,怪我。裴叙给他把枕头垫高:先吃点东西。
乔南吃了半碗粥,喝了点鱼汤,就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好像有人在按揉他的四肢,轻重合宜的力道缓解了身体的不适,他舒服哼哼了两声,又换来了一个温柔的亲吻。
梦里的乔南想,要是裴叙一直都这么温柔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南南:禽!兽!!
裴哥:嗯。
第50章
正文完
我所有的愿望都已经实现了。
乔南睡了一个白天, 傍晚时分才恢复了精神,和裴叙一起出门去买生活用品。
裴叙本来想去找个旅馆,但是小地方的旅馆本就不多, 仅有的一家又距离学校太远, 往来不方便。乔南和张老师商量过之后,就暂时借用了那间老宿舍。
裴叙一共休了七天年假, 还可以在坪石坝待五天。
小地方没有大商超, 两人在平价小超市转了半天, 才买齐了生活用品。乔南准备结账的时候, 就见裴叙很是自然地将一瓶润滑油和两盒套放在了收银台上。
他的脸霎时就烧红了,紧张地看了老板娘一眼, 又偷偷摸摸踹了他的小腿一下。
裴叙垂眸看他:少了?
呃要不是还没结账,乔南都想拎起袋子就跑, 他没应声, 抿着唇红着脸假装没听懂。
好在老板娘估计年纪大了对这方面不敏感, 并没有察觉他们之间的异样氛围,很是利索地算了账。
从超市出来,乔南瞪他:你买这个干嘛?
没几天就要走了!
裴叙说:以备不时之需。
乔南:
两人的脸皮厚度明显不一样,他明智地选择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休息一天, 乔南就销假继续上课, 他排课不算密集, 又和其他老师调课之后,将课程集中在了早上和下午第一节 。
乔南上课的时候, 裴叙就在宿舍里远程处理工作。等下午的课程结束之后,乔南就带着裴叙四处走走逛逛。
坪石坝不大,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景点。
但两人穿着同款的T恤短裤, 头顶晚霞, 穿行在广袤的稻田里,不远处就是群山深林,比在大城市里更为悠闲自在。
偶尔乔南还会带着画板写生,这时候裴叙就是唯一的模特。
东照气候湿热,本地人都穿得清凉。裴叙入乡随俗,换下了一丝不苟的衬衣西裤。简单的黑T配灰色五分休闲裤运动鞋,削弱了他身上超越年龄的成熟,看起来竟和乔南差不多的年纪。
乔南很喜欢他这样的打扮。
裴叙个儿高腿长,不算宽松的T恤浅浅勾勒出结实的肌肉轮廓,让他显得格外健壮。略长的额发剪短后露出狭长锋锐的眉眼,没戴眼镜,气质格外悍利,像隔壁体校的学生,连烈日下的汗珠都是蛊人的荷尔蒙味道。
乔南心不在焉地在河边漫步,寻找合适的地方写生,实际上眼神却不住往裴叙身上瞥。
他随便指了个地方:就在这儿吧。
裴叙按照他的指示,将画架和画板架好,又将颜料箱和调色盘取出来摆在他顺手的地方。
我坐哪儿?
乔南四处张望片刻,指了指不远处树下的大石块。
裴叙便走过去坐下。
身后是波光粼粼的河面,摇曳的枝叶在他身上洒下光影,傍晚柔和的光线是最自然的滤镜,乔南忍不住盯着他多看了几眼,才提笔作画。
但今天却有点集中不了注意力。
裴叙在这里待了五天,明天就该走了。
乔南咬着唇发呆,心里想得却是那天在超市里买的套都还没用上,要不然今晚用了吧?
他目光闪烁,脸颊微热,不自觉又去看裴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