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环境依旧像千百年前那样,古老又神秘。
房屋稀疏,山脉绵延,云雾缭绕,尽管景色还算不错,但尝过了人界的新鲜,基本就没有鬼愿意留在这里了。
除了鬼差。
这帮鬼差专门在鬼界留守,等着鬼灵监管局送鬼来投胎,有时候他们还会和鬼灵监管局交换信息。
所以鬼每次回到鬼界,反倒比在人界时还要小心。
要是只有南妄一个还好说,但他带了个昏迷不醒的活人进来,一路上更是难上加难。
一旦被鬼差发现,可能南妄和徐斯量都得折在这里。
老大。开路的狗弟忽然发现前面似乎有巡逻的鬼差,只能调头折回来:前面走不了。
那就绕路。南妄看向身后的呆哥。
结果呆哥却也面露难色地告诉他:后面也走不了,有个鬼差在。
鬼差巡逻的路线和方向都不固定,每次只能看运气。
这回大概是南妄他们运气最差的一次。
他皱了皱眉,正想就近找个地方躲起来的时候,忽然听见后方传来一道略微耳熟的女声
你怎么又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
话音一落,南妄怔了几秒,才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位眼熟的女人正站在他们身后。
那女人一身红衣,乌黑的长发松松散散扎在脑后,莫名有种温婉的气质,看着跟那些凶神恶煞般的鬼差完全不同。
但南妄知道,她确实是鬼差中的一员。
上次见到她,就是南妄被鬼灵监管局送过来转世投胎的时候。
这个女人说他命不该绝,让他走。
结果没想到,时隔两年又碰上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那女人见南妄不说话,秀眉轻蹙,又问了他一遍。
说着,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他怀里的徐斯量脸上,愣了半秒,下意识道:这不是斯量吗?
闻言,南妄他们几个皆是一怔。
最后还是南妄先反应了过来,问道:你认识他?
一个大活人被鬼差认识,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啊那女人像是有些出神,被他这么一反问才回过神来:他是鬼灵监管局的副局长,我怎么会不认识。
她这么解释也不是没道理,虽然南妄还是有些怀疑,但依旧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他是不是灵体受伤了?这位陌生女人一眼就看出了徐斯量的情况,连忙道:你们是要去泡灵泉吧?赶紧去吧,我可以给你们带路。
一旁的呆哥和狗弟也没料到居然会有鬼差帮他们,忽然就有些踌躇,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走。
最后还是南妄点点头:好,谢谢。
没事。那女人摆摆手,朝他笑了笑:斯量这孩子人很好的,你们
稍顿,她像是像到了什么,又忽然噤了声,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我有点啰嗦。
没有。南妄这回倒是没有不耐,反倒继续了这个话题:你们怎么认识的?
只可惜这位红衣女人似乎并不是很想聊这些往事。
她抬手朝不远处的灵泉指了指,莞尔道:我不能走太远,要回去巡逻了,那边就是灵泉,你们赶紧去吧,别耽误了他的伤。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没再给南妄发问的机会。
见她走了,呆哥和狗弟才敢开口道:老大,你怎么会认识鬼差的?
我也想知道。南妄看着她的背影,轻蹙了下眉:她好像认识我,也认识徐斯量。
听她的话,感觉他们之间不是那种萍水相逢的认识。
反倒更像是久别重逢。
南妄思索片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他只有变鬼以后的记忆,生前认不认识谁说得清。
等徐斯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这三天里自己已经成为一位已婚人士了。
就连昏迷前的记忆也有点模糊不清,只依稀记得他把元融重伤之后,好心给他留了口气准备把他收进鬼匣子里,送他去转世。
结果结果他就不该好心。
坏人死于话多,好人死于心软。
徐斯量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大脑还没完全开机,就已经下意识地起身下床,往楼下走去。
这别墅他一个人住,多少显得有些空旷。
下楼的时候,几乎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直到到了一楼,徐斯量才勉强听见一点别的声音,好像是电饭煲熬粥的嗡嗡声。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半睁着眼朝厨房走去。
而厨房里的南妄,此刻正在和一本菜谱大眼瞪小眼。
刚才他琢磨了半天才绞尽脑汁地熬上粥,现在又开始研究其他菜。
他把菜谱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却依然觉得头大,甚至还有些烦躁。
正准备把菜谱往流理台上一摔,他突然感受到后背莫名多了一道温热的力,接着一双胳膊出现在自己腰间。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身后的人开口道:早啊宝贝。
紧接着便是一抹温软的触感落在自己唇角。
那触感有点熟悉,好像他前几天刚摸过。
南妄:
南妄:???
南妄整个人僵硬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唇角跟触电了一样酥酥麻麻的,大脑霎时反应了过来,下意识把菜谱反手一挥
啪地一声,这菜谱直接怼徐斯量脸上了。
徐斯量被他这么一推,直接坐地上了,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你
我我什么我?南妄也不知道是恼羞成怒了还是怎么的,嗔怒似的盯着徐斯量,话都是从牙关挤出来的:你看清我是谁。
徐斯量被他吼得人都懵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南妄现在是半透明的。
刚才还没睡醒,他总感觉南妄是实心的,下意识以为南妄还活得好好的给他做早饭呢。
沉默片刻,徐斯量揉了揉被菜谱怼得发红的脸颊,叹了口气道:抱歉。
得亏他性子好涵养高,再加上面前这鬼还是记忆性格都出了问题的南妄,他叹了口气,也懒得和他计较了。
南妄也发现自己刚才反应过激了,想道歉却又别扭地卡了壳,目光不自然地从徐斯量泛红的脸颊掠过,垂着眼小声嘴硬道:你要是不耍流氓,不就没事了
沉默几秒,他又挪开视线,开始给自己找补,嘀嘀咕咕的:我这是初吻,你得赔我。
闻声,正准备从地上起身的徐斯量一愣,像是被什么话惊到了似的,又坐回去了:什么?
什么什么?南妄又凶巴巴地瞟了他一眼,没再重复刚才的话,而是羞恼道:还不起来干什么?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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