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妄还不稀罕呢。
听南妄说话语气这么怨气冲天,徐斯量也没再触他霉头,只是找了个和气的理由道:也不是多重要,只是死者为大,我觉得应该帮人家保护好,毕竟还答应人家哥哥要重新下葬了,不保护好怎么交代?
他本以为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体面,南妄再生气也没法反驳出什么花来。
谁料他刚说完,南妄却忽然重重地嗤了一声,不冷不热地反问道:死者为大?
嗯?对
死者为大怎么了?
?
谁还不是个死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斯量:好像很有道理。
第36章
南妄这话说得太有道理,以至于徐斯量一时半会儿根本不知道怎么反驳,直接被堵得哑口无言。
一时之间,病房内的气氛就像凝固了一样,倏地沉寂下来。
以往喜欢安静的徐斯量,现在格外受不了这种氛围,尤其是旁边还坐了一尊板着脸的大佛时。
叹了口气,明明是伤患的他反倒还得承担起缓和气氛的重任。
他拽了拽南妄的手,轻声道:宝贝,桌上有苹果,你吃不吃?
不吃,走开,烦人。南妄扭过头没理他,手却依旧被徐斯量抓在手里没甩开。
见状,徐斯量又继续道:那我给你削一个,你也不吃?
你伤成这样削个鬼啊。南妄没好气地吐槽道。
这不是吃苹果有助于给你养伤么?徐斯量为了哄这个别扭鬼已经开始睁眼说瞎话了。
听他忽悠,南妄莫名其妙地睨了他一眼:我又没伤着。
你还没伤着?徐斯量指尖勾着他的手晃了晃,调侃道:你不是伤了那颗幼小又脆弱的玻璃心么?
南妄:
你才玻璃心!闻声,南妄被他说得顿时羞恼起来,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怒道:你怎么老拿我打趣?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烦人!
说完,他顺手拿了两个苹果转身就穿墙而出了。
背影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真要离家出走了。
徐斯量叹了口气,脸埋在枕头里默默数了三十秒。
果不其然,等他数到零的时候,刚气势汹汹跑出去的南妄又穿墙进来了。
手里还拿了两个正挂满水珠的苹果。
徐斯量:
不是不管我么?徐斯量看着那两个洗好的苹果,挑了挑眉。
我养我自己那颗脆弱的玻璃心,不行?南妄瞪了他一眼,突然咔嚓啃了一口苹果,挑衅似的看向徐斯量。
闻言,徐斯量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行,你喜欢就行。也就我可怜得什么也没有。
别人家都有什么老公老婆父母儿女轮流喂饭削苹果,我单身狗一个,只能趴着等饿死。
也不知道是他话太多了,还是说出来的话南妄不爱听,南妄叽叽咕咕了一通,突然把苹果塞进徐斯量嘴里。
徐斯量:
你好吵。等徐斯量啃了一口后南妄才把苹果拿回来,赶紧闭嘴。
徐斯量都快被他气笑了,咽下苹果后吐槽道:你想噎死我?
闻言,南妄没搭理他,背过身窸窸窣窣了一阵,突然端了一盘切好的苹果放到床头。
然而现在徐斯量胳膊抬起来不方便,就算他放在床头,徐斯量也够不着。
南妄瞥了他一眼,轻哼了声:想吃么?你给我写个保证书就喂你。
徐斯量:?
徐斯量:保证什么?
保证你以后再遇到这种危险的时候听、我、的。南妄一字一顿道,甚至还不忘继续凶巴巴地拿捏徐斯量的软肋:不然我就把你前男友骨灰扬了。
徐斯量:
见他对骨灰执念这么深,明显就是还有一股气憋着没发完。
徐斯量微不可察地笑了笑,正想再哄他两句,就听病房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陶成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他音量很低,似乎在试探他有没有睡觉:哥?你在休息吗?我和庄钰姐来看你了。
闻声,徐斯量一怔,朝南妄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找个东西附身。
然而南妄瞥见他的眼色后,却没急着动,而是不慌不忙地啃完了苹果,才擦擦手准备附身。
病房里东西虽多,但实在没有什么方便附身还能自行移动的。
南妄思索片刻,忽然掀开徐斯量堪堪盖到腰际的被子。
徐斯量:?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南妄忽然化作一缕白烟消失了。
徐斯量看着眼前渐渐散去的白烟错愕片刻,问道:你人呢?
话音刚落,被子的一角忽然抬了起来,轻飘飘地伸过来拍了拍他的脑袋。
徐斯量:
你能不能附点阳间的东西?徐斯量简直气笑了。
大概是这句话南妄不爱听,那被角再次抬了一下,啪的一声拍在了徐斯量的屁股上
徐斯量:
你徐斯量被他这举动惊得愕然了一瞬,却又不知道该说他点什么。
恰逢此刻门外的陶成顺听见一点动静,又问了句:哥?你没睡觉吧?我们能进来吗?
进。徐斯量长叹一口气,把脸埋到枕头里。
话音一落,陶成顺便小心翼翼地打开病房门,探了个脑袋进来:哥。
起开,堵着门干嘛呀?庄钰猛地拍了下他的肩,在他身后问道。
我这不是怕哥伤着露着不方便见女生吗?陶成顺揉揉肩膀,小声答道。
跟在后面的庄钰绕过他进了病房,把拎着的果篮放到桌上,关切道:徐副局,你伤怎么样了?
还好,伤倒是不重,不过你们怎么都知道了?徐斯量明明也没通知过谁。
哥,你家这事都上新闻了,而且你又是公众人物,现在局里的同事都知道了,待会儿估计还得有一帮人来看你。一旁的陶成顺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