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正在转笔的南妄手上动作一停,扭头一脸莫名其妙,反问道:为什么要合群?
然而徐斯量听他这语气还以为他不耐烦了,于是闭上嘴没再吭声。
干什么?我每次多问你两句你就不说话了。南妄见他几次三番都这样,心里有些窝火:你自己算算看有多久了?
好像我会吃了你似的。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徐斯量心道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但他嘴上没敢说,试图把这话题搪塞过去: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南妄:
他这态度简直敷衍至极,南妄听完后更加来火。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徐斯量:我说什么了就有道理?
即便徐斯量这几年身高又长了几公分,但还是没长过南妄,现在南妄已经比他高了一截,一站起来压迫感十足。
徐斯量被南妄的影子笼罩着,别开眼低声道:你说什么都有道理。
南妄:
虽然这话表面听着挺好听的,但南妄还是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就像徐斯量在阴阳怪气他一样。
可惜压迫感再强的南妄对徐斯量还是打不得骂不得,被气得要死到最后也只能嗔怒似的吼一句:你烦死了!
徐斯量:
接着徐斯量就眼睁睁地看着南妄冲出了卧室,把门砰地一关。
这个晚上南妄没有回来睡觉,不知道跑到哪个房间窝着了。
徐斯量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床铺,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总是惹南妄生气。
要是别的灵主估计早就解开灵契锁让他滚蛋了,现在他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大概是南妄善良。
良久,双目无神的徐斯量沉沉地叹了口气,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一床被子,想去看看南妄睡在哪了。
南妄其实很好找,就在他们那层楼的小客厅的沙发上躺着。
位置相当显眼,只要徐斯量出来去一趟洗手间就能看见。
也不知道他跑出来躲着是图个什么。
此刻的南妄抱着个抱枕,埋头窝在沙发夹角,一副自闭的模样。
徐斯量不知道他睡了没,只能轻声试探道:南妄?你睡了吗?没睡就回房间睡,不然会着凉。
然而话抛出去却了无回音。
徐斯量见他没动静,以为他睡着了,于是轻轻叹了口气,把被子盖到了他身上。
就在他认真帮他掖被角的时候,南妄忽然睁开眼转过头,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瞪着他,脸上还湿漉漉的。
徐斯量看着他眼泪汪汪的眼睛倏地一愣,手上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见他这诧异的表情,南妄忽然有些羞恼,气急败坏地翻身坐起来吼他:你来找我干嘛?!
徐斯量:
我怕你感冒。徐斯量温吞道。
你管我感不感冒?南妄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痕,凶巴巴道:你都想赶我去住校了,我在学校生病你也不知道!
不是,我没有赶你。徐斯量默了默,解释道:我只是怕你融不进同学的圈子。
闻言,南妄沉默片刻,扭头满不在乎地哼道:我自己都不怕,你怕个什么劲?
那你自己决定就好。徐斯量觉得自己没什么话语权,只能点点头顺从他。
然而南妄大概是欠的,一看徐斯量乖顺没脾气的样子反而更加生气。
他眯了眯眸,忽然伸出手,一把拽过徐斯量,把他按在沙发上,直接低头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徐斯量被他吓得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才觉得肩上有些刺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这个受害鬼还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结果某位始作俑者却先开始闹腾了。
南妄埋头在徐斯量肩上,突然哭得哼哼唧唧一抽一抽的,眼泪全擦徐斯量身上了。
徐斯量:
他觉得南妄这小伙子的心思可真难猜。
见他哭得这么伤心,徐斯量也不好说他什么,只能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而南妄就压在他身上,他再怎么小心翼翼地叹气也会被发现。
于是南妄又不乐意了。
他倏地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凶巴巴道:徐斯量!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徐斯量很是无辜。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能讷讷地问道:对不起,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南妄:
原本闷闷哭着的南妄顿时哭得更大声了。
他痛哭流涕地指责了一番徐斯量这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我跟你一起睡觉只有我抱着你你都不抱着我!
你没让我抱。
我上次跟你说看我打篮球要买水你都不买!
你凭空接到一瓶水别人会觉得很奇怪。
我从卧室跑出来半小时了你才来找我!
我怕太早出来你气还没消。
就你有嘴有理由!南妄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道:平时闷不吭声什么都不会说,反驳我就什么都会了。
那对不起,徐斯量道歉道得很是真诚:我下次不反驳了。
南妄:
南妄一口气又堵在嗓子眼了。
他觉得自己真是欠得慌。
不行。南妄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你得反驳。
徐斯量:
他长这么大从没听过这种要求。
但既然南妄提了,徐斯量就只能答应。
南妄边骂边哭了很久,等骂够了哭够了,他才慢吞吞地从徐斯量身上爬了起来。
徐斯量也跟着从沙发上坐起来。
就在他揉着自己发麻的胳膊时,他忽然听南妄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喂,徐斯量。
嗯?徐斯量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走读?南妄大概是已经平复好心情了,现在正轻飘飘地睨着他,一副故作神秘却又非常想把事情说出来邀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