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外的走道静得出奇。
黎语甯站在电梯前，右手握着会议资料，指尖尚有些微凉。会议室内的光与声像是还未散去，耳边隐隐还能听见林涛那句「小心身後」。
她眼神平淡，唇线却绷得极紧。
电梯门开的瞬间，旁边一道熟悉的身影也随之走入——路子宸。两人站在并排的角落，间隔半步，没有人说话。
电梯内的监视镜头闪着红点，空气彷佛凝结。
「你早知道那几家新创的底细？」语甯开口，语气平稳，却藏着难以忽略的锐意。
他没立刻回答，片刻後才淡淡道：「知道，但没想到林涛会这麽急着把他们端出来当筹码。」
她转头看他：「那你刚刚那段，是给我接话？还是刻意放风给林涛？」
「都有。」路子宸侧头看她，声音依旧低稳，「我知道你会接，接得漂亮，也接得刚刚好。但我也知道，他现在不只是想测我们——他在找破口。」
语甯轻声一笑，却无半点温度。
「他以为我会是你那个破口？」
「他希望你是。」子宸语气不重，却极为清楚，「他用的是标准的老派战术：切断你我之间的信任、制造灰sE地带、再让我们彼此质疑。」
语甯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电梯数字一层层往下降。
沉默，是一种选择。
也是一种试探。
她从不轻易相信人，更不会对谁无条件信任。可刚才那一场——他适时补上破口的那一刀，确实让她在刀光剑影里，有那麽一瞬间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