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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句未说出口,但云予已经了然。

一直没机会还回去,草莓便当盒便静置在星舰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此刻云予不知怎么突然注意到了。

他垂下眼眸,缓速一字一句道:“我同意了,把段霖上升为第一关系人,以配偶之名。”

第一关系人意味着这个人将成为你躺在手术台上唯一有资格决定签或不签字的人,意味着一种超越亲缘的亲密关系。

百里之外的黎墨哑然:“云予……”

“三分钟,我要看到他的位置。”

窗外不知何时乌云密布,飘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天空阴沉得像要世界末日。

有黎墨出马手续办得很快,许多程序可以后补,不到三分钟,黎墨把位置发来,几乎同时,星舰在实验楼门口停下。

实验楼大门开得比预计时间得要早,警戒线已经拉起,学生成堆扎在一块儿,看热闹似的顶着细雨不停路过。学校广播台滚动播放着疏散广播,宣称帝国研究院莅临本校实验楼指导工作,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校方的人在前方开路,宋川撑着伞和云予紧跟其后,飘零的雨滴溅湿了云予的鬓角,透着凉意。

云予露面的一刹,周围哗声四起,大多分为两种声音——

一是他惊为天人、无可指摘的美貌。二是他胸口那张象征帝国研究院绝对话语和权力的黑金色名牌。

队伍追着定位一路前行,却发现整个实验楼安静得有几分骇然。空荡荡的建筑里,仿佛没有一个活物。

众人屏息继续走,到达定位小圆点所在的那间实验室门口时,纷纷举起武器,回头看向云予,等待主心骨下达指令。

冲在第一线的默认为敢死队,可谁都没想到云予拨开众人,独自一人上前一脚踹开了门。

不是他多大胆,而是他不信这么长一段时间,段霖还没有制服住敌人。

怎么说也做了研究院实习生好一阵子的观察对象,要是那么弱早换人了,还用得着等云予开口亲自把他换下去?

是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段霖会落下风。

惊讶不过一瞬,很快,外头的人视线齐唰唰往里投去,看见了两个人影。

只见一个脸被捶烂,浑身上下血肉模糊得找不见一块好肉的alpha被人用麻绳捆了个死结扔在一旁,奄奄一息。不知他被捆了多久,四肢已然变得紫红,大概率需要截肢。

而另一个双颊潮红的omega待遇稍微好点儿,双手双脚僵直着被人用浸满福尔马林药水的裹尸布包得严严实实,一点也不能动弹,见人来了奋力挣扎着,在地上拱来拱去活像一只蚕蛹。

段霖不在这里。

云予不顾脚下的血污,走进去在内室门口站定。他试图推开门,没成功,但听见了异动。

他转头吩咐余下的人:“把这两人弄出去,没我的允许不要进来。”

“好的,云首席。”

人潮涌出,实验室骤然安静下来,云予扫视一圈,标本和各式各样的仪器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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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情况有多激烈。

他抬手敲了敲门,嗓音和平时一样淡,大概是因为压着气息,少了些锋芒棱角,像坚冰融化成海水:“段霖?我是云予。”

或许是确认了来人的身份,只听里面咚——地一声,门开了。

段霖顺着门板倒向一边的地面,满身尘土,掌心已被手里的碎玻片割破,血液顺着胳膊飙得到处都是,成片成片,有的已经干涸。

尘和血混在一起灰头土脸,狼狈至极,却遮不住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终于来了。”段霖像是松了一口比命还长的气。

云予走到他跟前蹲下,抬手想探探他的额头检查体温是否正常,却被段霖闭着眼躲开了。

“别碰,我身上脏。”

云予动作僵了一秒,手追过去,却只是落在段霖头顶,拍了拍:“辛苦了。”

触到段霖的那一刻,只见段霖双眼倏地睁大,嘴边溢出轻哼声,紧接着神色慌张地朝旁边一滚,遮遮掩掩地背过去,不肯让云予看。

“怎么了?哪疼?”

云予担心他身上有暗伤,正要上前查看,却被段霖喝住了。

“你别过来!”

云予并不听他的,只当alpha的好强心作祟,又往前走了几步,直到段霖曲起两条长腿轻微发颤,他才意识到了什么,停在原地。

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一贯是云予的座右铭,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情况。

“……”

那个omega被人包粽子似的捆在门外,可信息素岂是一块门板能阻断的?

他们刚刚用仪器检测出的信息素浓度直接爆表,超出了极值,但凡队伍里有一个alpha,这件事都不会像这样解决顺利。

而段霖真的靠着一块碎玻璃和坚强的意志生生捱了过去。

云予不得不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4S级alpha。

“你出去。”段霖总是给人一种活力四射的感觉,冷不丁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让人十分不习惯,当中隐约还能听出一点绝望。

云予默了一会儿,重新开口:“我到门口背过身去,你好了叫我,可以吗?”

没人知道被omega变了质的信息素影响后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副作用,他没法把段霖一个人放在这。

这次段霖没再执着,一个人慢慢向墙体挪动,每一下都很艰难,却始终没有开口寻求帮助。

云予说话算话,在门口背过身后,如同守护神一般守护着这间房子,听见安静的空气里间杂的吸气声也没有回头,只是耐心地等待。

好不容易挪到墙边,段霖轻呼一口气,仰头双目涣散地望着天花板,心如一潭死水。

完了,全完了。

之前无论那个中药的omega散发出多么诱人的信息素,他都能凭借着引以为傲的顽强意志撑过去,再不济他还有一块碎玻璃。

但当云予进来后,那只冰凉的手掌碰到他头的瞬间,身体里仿佛狂风过境,海啸飞卷。

他无可自抑地抬了头。

玻璃捏碎了都没用。

作者有话说:

绝望小狗:我脏了。(去世.jpg

09 功臣优待

◎“段霖,你今天做的很好。”◎

段霖的处境十分艰难。

生理的本能促使他兴奋,内心的惶恐却使他无比厌弃这样的自己。

他将伤口抵上墙壁,用力碾了碾,试图用疼痛唤醒即将被神经兴奋盖过风头的理智。

他咬紧牙关,不知是在和云予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很快……就好了。”

再等一等,再忍一忍,屋子里放着冻柜,温度那么低,很快身体的热潮就会褪去。

他默念着清心咒一般的心理暗示。

如果此刻向欲望低头,那他和自己最讨厌的那类alpha有什么区别?又将他和云予初见时放出的豪言壮语置于什么位置?

忍到最后,墙上留下密密麻麻可怖的血手印,口腔内壁找不出一块好地方,段霖眼前几乎快要浮起白光。

几步之遥的地方,云予紧盯着眼前那扇木饰门上的微小蛀孔,看似认真数着洞,实际上注意力都集中在听觉上。

身后的一举一动,段霖的每个状态,仅能靠声音判断。

直到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难捱到恼人的低吟声,他怔住了。

段霖单凭自己可能过不去。

他现在过度亢奋。

云予的右手不动声色探进风衣口袋,摸到出发前临时带上的强制镇定剂。

凡是名字里带有“强制”二字的药剂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这东西是给发狂的alpha用的,能强行将人从极度亢奋的状态中拉出来,进入昏厥状态,云予本以为会派上用场。

现在看状况好像确实也能派上点用场,但云予忽然把药剂往口袋深处推了推。

他不想给段霖用药了。

此刻,他好像彻底将身后这个alpha和门外世界里的所有alpha一分为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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