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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予走过去,段霖将手边的饮料杯底给云予,接过云予的外套。
“累了没有?快把这个喝了。”
云予高高端起,观察溶液沉淀那般看着杯底:“什么东西?”
“芦荟果汁。”
云予把饮料放回桌上:“我之前说过什么?”
“……在研究院不可以有特殊举动。”
云予扫了眼饮品,眼神恍若在问“那这是什么?”。
段霖的脸上一点一点露出狡黠的笑,直至笑意填充眼底,云予知道,那是他抖机灵的前摇。
“可是我没有搞特殊啊,今天我请大家喝饮料,人人有份,不给你送才是搞特殊。”
“……”
“唔——”段霖的眼神很直白,“非要说特殊也有一点吧。”
“只有你这杯是蜂蜜特调饮。”
段霖压低声线,凑到云予耳边,显得很暧昧。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蜜糖的甜腻,云予手指动了动,喝了一口饮料,嘴唇上残留着晶莹的水痕。
“干什么?”食指抵着忽然凑近的alpha的胸口,“这是办公室。”
云予眼眸狭长,看向偏高处时总是略微一点上扬。
个高腿长的alpha伸出两条长臂,将他圈在办公桌间,原本气派宽敞的地方忽然变得拥挤不堪,段霖垂下头,眼睛半闭着嗅他颈间掺杂甜香的薄荷味。
“我又想打扫实验室了。”
鼻尖一下一下耸动,神似饿极的野犬。
云予视线下落,扫了下腕表。
下班时间。
又偏头看了眼门外,灯下无人。
接着食指渐松,微微抬眼:“想扫就扫吧。”
……
回到家时夜幕完全落下,段霖让云予先睡,自己跑到书房里去咬笔头了。
毕业答辩在即,他还在修改自己的毕业论文,正好云予这里有很多文献和资料,如虎添翼。
云予躺了一会儿,身体虽然有点疲惫,但精神出奇亢奋,索性披了外套,也到书房拿了本书偎进小沙发。
“你写你的。”
“……哦。”段霖遗憾地收回视线。
云予在研究院最为出名的,是他眼观八方的本事。此时,虽然他视线紧盯着书页,脸侧却也像长了眼睛似的,察觉段霖大概是遇到了难题,抓耳挠腮地翻阅资料,一分钟变换八百个坐姿。
云予闲适地再翻过一页,这本诗集他读过,再次拿起翻阅,却有了不一样的感悟。
不一会儿,段霖撇撇嘴,终究还是按耐不住:“云老师,哪有你这样干扰学生写毕业论文的!”
云予单手捧书,另一只手撑在脸侧,多了几分居家感:“?”
“马上要交终稿了,但是你比书好看一万倍,我是看书还是看你?未免太过为难我!”
云予忍俊不禁,轻笑一声:“哪里不会?过来。”
段霖脑袋里只剩一个想法——
天上掉馅饼了。
段霖拿着纸笔过去,满眼期待,谁知五分钟过去了,段霖有些郁闷。
甚至还有些不可思议:“……你真的是要教我写论文?”
“不然呢?”云予在他原有的版本上写写画画。
段霖的专业很拔尖,只是学的东西太杂了,少有专精,云予稍稍点了他两句,迷雾瞬间拨开。
很快,段霖发现云予在授课时,魅力一点不输做快乐的事。
一样地叫人欲罢不能。
三天后,云予统一给实习生批假条,放他们回去答辩。
当中也有段霖的。
只是不知道当中发生了什么,只是段霖从学校回来,整个人陷入了一种低气压态,情绪相当消沉。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好几天,即便云予再忙,多醉心于工作也看出了不对劲。
段霖这几天在家里甚至没磨着他黏糊,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原以为是答辩不顺利,云予工作之余一个电话打去学校,没想到收获了一片好评,还说今年的优秀毕业生段霖一定榜上有名。
云予应付了几句后,又问那天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对面的老师思索了一下,说:“段霖和同学好像起了一点口角。”
“谁?”
“姚铮,我们学校第二优秀的毕业生。”
第二优秀,顾名思义,万年老二。
云予对这个人有点印象,是个SS级alpha,研究院的观察对象之一。综合素质还给算过得去,但是相比段霖,那还差着段位。
他心中有了数,晚上和段霖一起到家后,他没任由段霖自己做自己的事,而是将人叫到了客厅,让人站着。
段霖喉咙紧了紧。
云予坐着,他站着,摆明了是要听训。
段霖耷拉着眉眼,看起来仍然丧丧的。
“今天晚饭又没吃?”云予端起一杯红茶,抿了一口。
段霖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去:“不饿,没什么胃口。”
“一连几天都不吃东西,你要成仙?”说话时,云予唇边带了一点笑。
段霖嘴唇动了动,像要反驳,最后只是丧眉耷眼,有气无力地说:“你骂我吧。”
云予忽然笑了出声:“现在学会藏心事了?”
“没有。”段霖下意识否认。
“过来。”云予倚在沙发上,朝他招手。
段霖朝云予走了几步,又在相当的距离处停下,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云予唇边的笑意愈发大,段霖皱了皱眉,忽然满室的薄荷香在剧烈升温,膨胀。
云予释放了他的信息素!
段霖抬起脚,天性让他想要前进,靠近,理智却让他向后退,这个时候绝不是发情的好时机。
“我,我累了,我想去睡觉……”
段霖觉得今天简直应该被载入史册。
试问,历史上面对心爱的o发出求偶信号,还能坐怀不乱的alpha能有几人??
云予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整齐的衣衫忽然就像消失一样,段霖被他看得浑身发烫。
视线最终停在了腰腹下几寸的位置,带着几分戏谑:“你确定这样能睡得着?”
段霖感觉身体像是失控一样,浑身血液都奔腾叫嚣着,往云予的视线所在涌动。
他心一横,咬住嘴唇,颤声道:“……我自己能解决。”
云予愣了愣,没想到段霖能做到这一步,担心他把自己咬出个好歹,起身过去强硬地将人牵到沙发上,扯了纸巾替他擦眼泪。
“犟什么?一个姚征,值得你这样?”
段霖倏地抬眼,在惊讶中转向迷茫,泪珠欲落不落。
明明一只手就能覆灭联邦一支军队,此刻却在云予面前掉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云予叹了口气:“到底怎么了?”
段霖抽嗒了几下,尽管已经哭得这么伤心,再开口仍是打商量的语气:“我不知道我哪里不如他,你告诉我,我去学还不行吗?”
云予蹙眉:“谁说你不如他了?”
“姚征说,他说,研究院原本的观察对象是我,是你钦点换成了他。”段霖说着说着又开始激动,“你都不知道他说这话时有多得意?!”
“我什么时候……”
慢着。
他之前好像交代过宋川,观察对象换一个人,但他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云予哭笑不得:“观察对象是为了方便研究院的实习生记录改进的,你的操作没有错处可以挑,我怎么给他们上课?”
“昂?”
段霖眼睛张圆,缓过劲儿来,逐渐接受了事情的走向。
心中的郁闷烟消云散,段霖精神头一下上来了:“原来是这样!那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最好的?”
云予很没办法地揉了揉金毛脑袋:“你在哪里都是最好的。”
紧接着被一双炽热的唇吻住,他闭上眼睛,享受这个略带讨好的深吻。
段霖开心了,顺气了,世界都变得明媚了。
云予把湿哒哒的纸巾团成团扔给他,迟来的嫌弃。
“医生之前不是说你的泪失禁体征不是完成标记就会消失吗?怎么还没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