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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允许你有这么多的妄想。”
我呸!
说得像恩赐似的,谁稀罕你的“允许”啊。
李雁在心中吐舌头,面上依旧楚楚可怜。
“你就是这么骗过他的?”李应辰像是被打到,手一松,差点把李雁甩出去。
李雁:又来了又来了,喜怒无常的男人,我到底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李应辰的心跳,一直随着他心里上下起伏。
看上?
这个水性杨花的人!见一个看上一个!
李雁心一横,摆出衣服坚贞不屈的模样:“自然如此,罪人就是靠这样的本事才活着的!不光是蒋子文,还有……”
他刚想说小侯爷,想说邓通,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在这小心眼的皇帝手下讨生活已经够艰难的了,还是不要给他们的人生增加额外的负担了。
李应辰:还有这么多!
他刚想发作,卫县主已经更衣完毕,走了出来。
她穿的是文苑的衣服,不过腰上还是带了把扇子。
李应辰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个摇着扇子的骚包鬼。
只有那个人,小气又贪财,和“风雅”二字完全沾不上边,可每次都附庸风雅,反倒是像极了一个真正的风雅之人。
“陛下?”卫县主见他顶着自己的扇子,刷地一声,开扇子挥了挥。
“你穿这一身很好看。”李应辰说。
卫县主被这么没头没脑一顿夸,只觉得有些蹊跷,生怕他又挖坑,只想着快些走。
嬷嬷拽了拽她的衣服,示意她抓紧机会,趁着陛下在这儿,说上两句,好留下最后一些印象。
卫县主:卫该说什么?
真的好难!
李应辰:你现在就滚就是最好的话了。
卫县主已经接受到了李应辰逼人的目光,另一边又是嬷嬷火热的目光,夹在中间为难到不行。
“陛下,这同姓不婚,”卫县主眼珠子一转,难得脑子转的飞快,“妹妹只是想说,多少还是注意些为好。”
“你有什么意思?”李应辰半笑不笑,看得卫县主心里发毛。
皇帝最讨厌别人猜测他的心思,然后胡乱出主意。
卫县主心一横,跪倒在地:“陛下,若是陛下不嫌弃,请让卫氏收养李公子吧。”
李应辰看着她良久。
李雁以为他要发火,李应辰突然笑了起来。
“卫阶这些日子,帮了朕不少。”李应辰慢悠悠地说,“这样吧,明日起,就让他跟在朕身边,每日随着朕一起听课吧。”
卫县主目瞪口呆。
这是她绝对没想过的结果!
卫阶就是她弟弟,现在是羽林卫,可这羽林卫都是些年轻的儿郎,年纪大了便是要请出去的。她以为让弟弟进入中朝已经是不得了的恩赐了,没想到居然让她弟弟跟着陛下一块读书?
这是要重用的节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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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狗
卫县主立刻磕头叩谢。
卫阶?
这个人李雁认识, 在北邙山一起下过坟,被指给邓通刷功绩,算是邓通的下属, 关系应该不错。
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卫阶,居然是大将军大司马的儿子,卫县主的弟弟。
李雁眯起眼睛, 回想起那日, 他诈死,从天牢里逃出来时的事——
哑巴太监拉着牛车, 本来应该从长鹿门出, 结果在半路,便拐入皇家御园之中。
这儿可不是花园, 种菜养牲口的地方, 宫里最珍贵的吃食,都是这儿供的。
哑巴太监的牛车, 停在这儿也不算是有什么问题。
他平日里也会往这边送些东西, 宫里有些赏赐, 也会从这里送出去。
两个羽林卫, 把他车子上的席子拖了下去。
哑巴太监往车上搬了两坛子咸菜, 并上一坛子酒,牵着牛就离开。
他还要给城外北营带东西呢。
裹在席子里的李雁,随着一阵阵晃动, 脑子里的东西, 都晃成了浆糊。
外面的声音, 时大时小, 听不清楚。
隐约有光, 从丝绵中透过来,看不清天。
车子停了下来,两个人把李雁抬走,放到边上的一间小屋子里。
他动动小手指,整个人都被裹成了茧,根本挣脱不开。
一道寒光闪过,包裹住他的草席,连同里面的锦被,都被一刀划开。
没伤到李雁分毫。
李雁活动一下手腕。眼前几个人,李雁熟,又不太熟。
几个跟着邓通去了北邙山的小崽子,现在看来,这一个个,背后都有人呐。
“李公子。”为首的卫阶抱拳。
李雁抓起桌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噜咕噜喝下去,肚子才舒服了那么一点。
真不知道,邓通送来的毒药,到底什么做的,吃下去那么疼。
就不能换个吃下去舒舒服服两眼一闭干等死的?
“还叫我李公子?”李雁斜眼看他。
都知道我叫呼延鄢,在这里装什么。
卫阶低着头道:“前朝余孽已死,陛下说您姓李,您自然是姓李的。”
李雁看着自己的手指:“陛下还说了什么?
“陛下说外面不安全,让您就留在宫里。”卫阶道。
李雁伸着脑袋,外面是匆忙的鸟语花香,时不时还有猪瞎哼哼。
“他让我留这?”
到也不错,至少能凭自己的手吃饭。
卫阶摇摇头:“陛下没说。自然是不能让您待在这种地方的。”
李雁心道,他就压根没打算管我。
“这是打算给我建别宫了?”这么大张旗鼓,也不怕惹出什么麻烦?
卫阶摇摇头:“摘星阁是新建的,那儿还没安排具体的人,只要委屈您,在那儿住上一段时日便好。”
李雁这才想起,好像听邓通提过一嘴,宫里着了火,烧了一片,后来又开始建楼了。
原来新建起来的是摘星阁。
“东西已经安排好了,也有专门的婢女,您什么都不用担心。”卫阶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件蓑衣,干粗活的人,时常要准备穿着的,这会儿正好给李雁换上,挡住他的脸。
李雁听着他们安排自己的去处,忍不住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现在还看不出来,那儿马上就能有很大的变化。
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顾,我们之间,大概已经没什么可能了。
“我要出去。”李雁说。
卫阶:“现在躲在宫里,确实有些憋屈,请再忍忍——外面现在危险着呢。”
外面再危险,也没有这宫里危险。
李雁是只鸟,飞到外面,便飞到了天空,化身为云,下面的猎人便再也找不着他。
可是在这宫里,他就是众多笼子中的一个,根本无所遁形。
“我凭什么答应你们?”李雁反问,“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可不是他的那些个妃子,不稀罕住在皇宫里。”
“我以为,你和陛下多少有点情分。”卫阶顿住了。
陛下算无遗策,可是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李雁自己不想往这个坑里跳了。
有情分,但不多。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李雁道,“更何况我这还没拜堂成亲呢。最多算个私奔,”
“这事儿,你来跟我谈,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李雁道,“就是邓通亲自来,我都不信。”
卫阶咽了咽口水。
这计划,邓通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给李雁送了毒,现在正抹着眼泪。
陛下说这计划,一定要避着邓通。
李雁一眼就瞧出来,他在想什么。
“你若想我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你去把邓通给我叫来。”李雁又喝了口水,“你们我是一个都不信的。”
卫阶没办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