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息可疑地心虚了,没有回答。
褚京嗤道:四年前。
所以啊,他摊手,眉目含笑,语气轻佻:谁会等你呢。
梁息看他要走,忙伸手地拉住他的手腕,着急道:可你那天问完,当晚就走了!
褚京斜眼看他:你是当晚就想好的?
没有,我半个月后才想好的。
褚京笑了一声,他转身走近梁息,怎么,你想跟哥哥再续前缘?他伸手摸上梁息的脸,不愧是让他当年一见钟情的脸。
梁息微微蹙眉,躲开了他的手,低声道:我只是想跟你说清楚。
行了,我早就不喜欢你了。褚京收手,略带惋惜地看着梁息:我说你也长大了,明白什么是好聚好散诶诶诶!你干嘛呀!你哭什么?
梁息睫羽微闪,几滴泪水涌出眼眶,他神色黯淡地低头。
傅闻宣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他尝试着安慰:小梁
梁息抬眸,鼻音浓厚,带着丝若有若无的沙哑:褚哥,我就是想跟你说明白,你突然就走了,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褚京慌张后退,他指着梁息对傅闻宣道:你可看见了,他自己哭的,跟我可没关系!
傅闻宣点头:嗯,是你把他弄哭的。
靠!褚京暗骂一声,转身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身后还传来梁息委屈到不行的声音:褚哥
褚京走的很快,耳畔久久回荡着两个字:褚哥。
妈的!
褚京猛地拍在门沿上,稳了稳情绪,他火速平息怒火,继续去找乐子。
褚京哼着小曲从卫生间出来,一清秀的帅哥娇嗔着扑向他,褚老师~
褚京笑着搂了下他的腰:呦,阿lin最近瘦了。
讨厌~阿lin笑嘻嘻地转了个圈,从他怀里离开,然后摆手:回见噢。
回见。褚京双目含笑,桃花眼看似深情,实则心思跑没边儿了。
他情不自禁地回忆着梁息的样子,缓缓磨蹭着下巴,这小崽子是又好看了吗?
正想着,褚京迎面撞上一人。
抱歉。对面的人嗓音磁性微沉,很有辨识度。
褚京抬眼,看到了当今娱乐圈的顶流,盛观年。
他立马把梁息的音容笑貌抛到了脑后,心想,白送上门的帅哥,不要白不要。
褚京重整旗鼓,开始了自己的社交。
今晚之前,他万万不会想到,情场上游刃有余的自己,竟会在这个宴会上翻车两次!
被影帝拒绝。
还被顶流威胁。
不愧是他啊。
在和顶流的交流中,褚京成功地惹毛了对方。
被人按在墙上,褚京懒洋洋地看着那双薄怒的眼睛,琢磨着自己哪句话把人惹恼了,不过也没认真想,顶流盛怒的样子太带感了。
我警告你,离我远点!顶流如是威胁。
褚京微微挑眉,略微惋惜道:跟傅影帝相处那么久,愣是没学点乖吗?
顶流警惕地看着他:
褚京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我搭讪阿宣时,他可没你这么暴躁。
你敢!顶流怒了:你动他试试?
褚京来了些兴趣,影帝和顶流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吗?
他云淡风轻地举起双手,恶劣一笑:我已经动了。
你他妈顶流使劲将他按在墙上,眼神似要喷火:我不管你有什么背景,我警告你,不许打傅闻宣
观年?
傅影帝温润的声音传来,顶流顿了顿,狠狠瞪了褚京一眼后,他大步走向影帝,宣示主权地一吻。
傅影帝愣着没动。
反观褚京,从顶流的束缚中脱身,他颇有闲情逸致地整理了下领口,笑道:好嘛,原来是一对。
顶流警告的目光不言而喻,褚京无所谓地挑眉,仿佛在看偶像剧,还不忘发弹幕,他愉悦地提醒:楼上有空房间哦。
忽然,两道灼热的视线撞进褚京的眼底,褚京这才注意到,傅影帝身旁还站着梁息。
四目相对,梁息不情不愿地开口:褚哥
得,有人欢喜有人愁。
凑成一对情缘,他这还有段孽缘。
褚京拔腿就走。
梁息不满,迈开长腿就跟了上去,声音带着急迫:褚哥!!
褚京不顾身后的追逐,不断加快着脚步,顺带给艾瑞打电话:开车去后门,离开,快点的。
褚京!梁息追了上来,隐隐恼怒道:你跑什么?
褚京不以为意道:呦,不叫哥了?
梁息眉头皱着:你为什么总躲着我?我让你很讨厌吗?
褚京轻笑一声,懒懒道:你追我干什么?
梁息一时语塞,他猛然瞪大双眼,似乎对褚京能讲出这句话十分难以置信。
他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越想越气,他呼吸急促起来,最后竟把自己气得眼眶泛红。
哎!褚京看他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收起了自己玩世不恭的态度,警惕道:干啥呀?又要哭?我告诉你,这里有记者
看着他这一副失/身少女讨说法的模样,褚京难得反思,只是他把脑袋想空了,也没想明白,我寻思着,当年我也没碰过你吧?他由衷问。
梁息抽了抽鼻子,带着浓厚的鼻音:嗯。
那你哭屁。
梁息委屈吧啦地问:你当年为什么走?
褚京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他薄唇轻启,说的简单:腻了。
腻了?
梁息漂亮的眼睛死死盯着褚京,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作为业界享有盛名的编剧,梁息年仅24岁就达到了别人半生才能达到的成就。
年纪轻轻,功成名就,实力与运气都不可缺,而梁息的运气,就是褚京。
褚京当年为了追梁息,可是下了血本,从给他推荐伯乐,到投资拍电影,还带人旅游寻找灵感,再温柔迂回地表明心意可谓是小心翼翼,用情至深。
可惜当年的梁息只是张白纸,他有着过人的写作天赋,也有着迟钝的感情知觉。
褚京向他表明心意后,梁息一开始是茫然,还有些被吓到了,但褚京没有逼他,因为褚京在对他告白的第二天
就他妈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然,梁息是在半个月后去找褚京时,才发现他留在旧居的纸条,纸条上写着:
我们结束了。
落款就是告白后的第二天。
梁息固执地看着褚京,可对方脸上的风流轻佻与记忆中的温柔体贴完全对不上。
他轻声道:我以为你有苦衷。
褚京百无聊赖道:哦。
我甚至为你想好了借口。梁息继续道。
褚京微微挑眉:哦?
我以为你得了绝症,命不久矣,不想拖累我才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