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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口处覆盖着的纱布看的应寻差点没能说出话:“…还疼吗?”
陈灼点点头:“疼。”
知道这是在讨自己可怜,应寻的心还是狠狠揪了一下。
“你还知道疼,我从别人嘴里听说那天美术馆砸门的情形,差点以为救我的是钢铁侠!”
带着点抽噎的声音根本算不上质问了,陈灼试探着顺了顺他的头发。
应寻用力的啧了声,身体却是一点儿没躲,还微微把头向下压了一些,像是为了方便手受伤的人抚摸。
“我是怕跟你打起来,你这破手伤的更重,不然这会儿我肯定扭着你的胳膊反手就是一顿胖揍了。”
耳边传来一声短促又克制的轻笑,应寻听的立刻竖起了脑袋。
对上一副带着笑意的眼睛后,应寻那些微不足道的怒气也消散了:“...手伤成这样你还笑得出来。”
“陈灼,你有想过万一你的手伤到再也没法拿起画笔,没法给人纹身,你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吗?”
怎么可能没想过呢。
砸完门感受不到双手的时候,第一次缝合的时候,赶稿子伤口崩裂的时候。
不止一次的想过。
“当时没时间考虑太多。”
陈灼顺毛的动作又放缓了一些,带着安抚的意味:“没有伤到神经,算皮外伤。医生说愈合了就没事,不用担心。”
“缝针了吗?”
犹豫了一瞬,陈灼还是说了实话:“嗯,三针。”
“三针???虎口统共才多大点地儿,你这是一整个划开了吧??”
应寻尾音都气飘了:“陈放在里面是吧,别拦着我,我现在就去揍他一顿。”
眼疾手快的揽住了想往卧室冲的小旋风,陈灼把人轻轻抵到了墙上。
应寻刚想挣扎,卧室门缓缓的从里侧被打开,露出了陈放那张懵逼的脸。
“……我刚好像听到有个员工说要揍我。”
员工面色不善的呵了声:“没听错。”
陈放指了指陈灼,又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他骗你,你揍我?麻烦能给我个合理的挨揍理由吗?”
“你没跟着他一起骗我?”
想到后来在片场的那几天,应寻脸更黑了:“我问了你那么多遍「美术馆的事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消息根本就不是你压下去的!”
这?
陈放立刻和压着这位员工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陈灼心领神会的问了。
“你们是觉得我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有吗?”
应寻拽住陈灼家居服的领口,朝自己靠近了几分:“逼你画画你就画?拿我威胁你,你就同意了?”
“美术馆的事放出去了会怎么样?最坏的的结果不就是传我被强暴了么。”
“值得用你的手去换吗!啊?”
……
看着陈灼完全不敢乱动的样子,陈放险些笑出声。
偷着幸灾乐祸了一会儿,陈放还是开口替他解围了:
“最坏的结果不是这个。”
应寻偏过头:“那还能是什么?如果你要说电影上映不了就算了。那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损失了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我知道。”陈放觉得到这时候也没有再藏着掖着的必要了:“最坏的结果是,那副导也放消息出来,说是你主动勾引在先,那舆论风向可就不是强暴了。你高中……”
应寻抬手遮住了陈灼带着威胁的视线:“继续说,别管他。”
陈灼:“……”
终于有人治治他了!
陈放看的一阵舒适:“好,咱们继续!就话题讨论度一起来吧,那你高中的事情估计也会被他翻出来。一结合,脏水泼给你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原来是这样。
光是听着应寻都觉得头皮发麻,根本不敢深想。
取向这种事被翻出来,美术馆里的情况,自己可不就是百口莫辩吗。
谁会听一个「疑似有后台」的新人的声音,都恨不得用舆论压死自己才好吧。
绕是眼睛被遮住,陈灼依旧能够感受到他的情绪:“别多想,这个人已经处理完了,不会有后续。”
应寻靠着墙缓缓蹲了下去:“我没想到会这么复杂。”
这就复杂了?
陈放刚想继续往下说,那个没了束缚的人立刻瞥了过来,眼神看着十分危险。
“……不复杂。”话都到嘴边了,硬是被陈放转了个弯:“就是当时美术馆聚集的狗仔实在太多,靠我想完全把消息压住实在够呛。不得已陈灼才去求了那个人。”
求。
这个字眼刺的应寻眼睛一热:“怎么求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