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钢笔往桌子上一摔。
够了。
字越少，证明他越生气。
他是来开会的，不是来听女人撕逼的。
在凌渊看来，过程不重要，他只看结果。
结果就是：江秘书没有做好会议协调工作，影响了今天开会的效率，本来2小时就能开完的会，现在三小时了还没开完！
其他部门的人都已经下班了，他们还得继续在会议室里待至少一个小时。
凌渊最痛恨的，就是在工作时浪费他时间的搭档。
杨凯看了眼时间，给了江薇薇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不得不对凌渊道：老板，7点和袁总的饭局在鹿庄，有点远，我们最晚二十分钟后就要出发。
凌渊冰冷的眸子扫了一眼江薇薇，然后吐出裹着寒意的两个字：散会。
此刻的凌渊太可怕了，江薇薇下意识抖了一下。
对面的刘筱怡却在暗中露出个胜利的微笑。
凌渊一走，会议室里稍稍放松了些。
秦伊人拍了拍江薇薇肩膀，今天不是你的错，等凌总消气了，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
今天这件事，明显是自诩上凌老板娘的刘筱怡在陷害江薇薇。
她就说，刘筱怡怎么可能突然改头换面奋发图强，原来是憋着坏。
江薇薇摇头，对着秦伊人撇了撇嘴。
就算说清楚了，凌总也知道我跟员工关系不好了，第一天上班就树敌，以后秘书工作怎么做？他肯定不满意我，我觉得我试用期肯定过不了。
秦伊人叹了口气。
她本来要找刘筱怡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刘筱怡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一出会议室便没影了。
去她工位，旁边同事说刘筱怡下班了。
秦伊人只好回去。
她思来想去，这件事自己确实也有责任。
她明知道刘筱怡可能针对江薇薇，没有做好督促刘筱怡发造价方案。
这个锅不能让江薇薇一个人背。
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第一天认识江薇薇，却莫名亲切。
觉得她人不错，想为她说句话。
秦伊人组织了一下语言，给凌渊发了条微信。
不好意思凌总，打扰您一下
她把今天发生的来龙去脉一一跟凌渊说了，包括刘筱怡敌对江薇薇的原因是因为太过仰慕他。
其实刘筱怡仰慕凌渊，凌渊自己应该也清楚，全公司都清楚，但她必须拎出来说，这样才可以给江薇薇伸伸冤。
因为内容多，所以秦伊人直接发的语音。
连续发了好几条60秒的语音才说清楚。
也不知道凌渊会不会听。
反正她尽力了。
过了一会儿，凌渊回复了。
刘筱怡觉得江薇薇可能成为上凌老板娘？
秦伊人：
他把她的60秒长语音听完了，非常棒。
但是，为什么关注点这么清奇？
秦伊人嗯。
这次凌渊秒回那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什么？你为了我找老板了？江薇薇很惊讶，同时也很感动。
她抱了抱秦伊人，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他今天心情不好，万一把你波及了，我就太对不起你了。
不会。秦伊人摇头。
她想起凌渊给她的回复，关注角度那么清奇，都有闲心思跟她讨论他自己的八卦了，应该心情已经好很多了。
两个人上午因为一管护手霜，约好了下班一起吃饭。
江薇薇说她开了车来上班，秦伊人便跟着她来车库，准备乘她的车一起去吃饭的地方。
到了车库，江薇薇站在一辆宝马7系后面，掏出车钥匙滴滴了两下。
秦伊人顿时石化。
她看了看价值一百多万的宝马，又看了看江薇薇，你的？
果然是夏小蝶盖章的名媛。
开7系来当小白领。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不好好工作就要回家继承家产的类型吧？
见秦伊人震惊，江薇薇笑了，我爸赚了点小钱，他非要给我买。
秦伊人坐进车里，看了眼豪华的内饰，道：我要是你，我可能会在家当一条咸鱼。
有这么有钱的老爸，还需要啥奋斗啊。
江薇薇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对秦伊人道：伊人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秦伊人：什么？
江薇薇：这个秘密我本来不打算跟别人说的，但我这性子不说又憋的难受，我跟你说了，你帮我保密。
秦伊人：那你别说了，到时候我也憋的难受。
两个人齐齐笑了。
江薇薇开车上路，一个漂亮的拐弯摆尾，就上了大路。
她道：其实我就是为了凌总来的。
秦伊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侧头看着江薇薇，你说什么？
我为凌总而来。江薇薇重复了一遍。
秦伊人愣住了。
全公司都在讨论，凌总和江秘书可能有猫腻。
她在接触江秘书之后觉得没有。
而且，当凌渊问她那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江薇薇有成为上凌老板娘的可能吗？
她的回答是：没有吧，你俩看起来不来电。
江薇薇在凌渊办公室门外做出各种对他不敬的动作，显然对这个老板很不认同。
而凌渊，在会议室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江薇薇是个不合格的秘书，一点不给面子。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来电？
所以江薇薇现在说：我为凌总而来。
秦伊人有点懵。
？？？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江薇薇笑道：是我妈，她跟凌总妈熟，两个人拉郎配，要拉我和凌总相亲，但我比较排斥相亲，我不想两个人坐在一起，互为商品给对方挑挑拣拣，我觉得凌总条件还不错，我又有时间，所以干脆应聘了他的秘书。
秦伊人恍然大悟，但同时又再次震惊。
所以你是老板妈妈物色的未来老板娘？秦伊人理清楚这个关系，心里突然感觉怪怪的。
凌渊妈妈物色的对象，而且又这么优秀，如果凌渊听他妈妈的话，那么四舍五入，江薇薇就相当于上凌未来老板娘了。
搞来搞去。
刘筱怡竟是最透彻的人？
秦伊人半天没说出话。
她甚至还有点心虚。
未来老板娘就坐在身边，万一她知道了自己和老板有过一腿怎么办？
秦伊人心里七上八下的，脑子有点乱。
那你觉得，他怎么样？秦伊人问江薇薇。
江薇薇想都没想，脾气太差了！一点都不温柔，他这么龟毛的男人，怪不得三十岁了还母胎solo！
他三十岁了还没找过女朋友？秦伊人震惊。
江薇薇点头，听他妈妈说是这样的。
她也觉得不可思议，伊人姐，你说正常男的，可能活到三十岁都没有过女人吗？他竟然能抵挡的住两性需求的魅力？他是不是某方面有什么问题？
秦伊人大汗淋漓。
这个问题她不敢回答，她怕回答出破绽来。
凌渊某方面绝对没问题。
他要有问题，她现在也不会这么心虚了。
你别多想，可能他宁缺毋滥呢。秦伊人只好随意糊弄过去，你想想他的优点，其实也挺多的。
江薇薇点头，那倒也是，他长得好看，工作能力突出，扔在大街上鹤立鸡群，总的来说还是优秀的，我再观察观察。
秦伊人：嗯呢。
至此，她已经完全没了要跟凌渊摊牌的心思。